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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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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民国八年北游,居旧京将二十年,教士于清华大学者十载。二十六年夏,以亲病乞假南归,归二月而倭夷凭恃武力,挑衅卢沟。先是倭夷强据我东三省及热河,国人已中心愤怒,群思起与相抗。至是益愤寇难之逼,不能复忍。秉政因国人之怒,起率南北健儿以与夷虏周旋,伸其挞伐。盖自始战迄今,历时三十余月矣。自去岁我师大捷于鄂北,继之以湘北粤北之役,连战连胜,歼除丑虏,无虑二十万人。比者桂南之役,彼又以覆师见告矣。盖夷虏不知礼义,忘吾先民卵翼教诲之恩,寻干戈于上国。重以纲纪废坠,民生凋瘵,无以自存,暴徒专政,乃欲求逞于我以威其民。以故作战三年,民怨沸腾,士气沮丧。彼卒之俘于我者,乃至回首易面,颂我中华之盛德,诅彼暴阀之速亡。天听自民,古有明训。土崩瓦解,期在旦夕。而我则教训明于上,敌忾深于下。人怀怒心,如报私仇。视死若归,前仆后继。盖侵暴之众,不足以抗哀兵;无名之师,不足以敌义战。固天道必至之符,人事自然之理也。余时既移席于湖南大学,每念二十年都讲之所,东南财赋之区,沦为羊豕窟宅,不可卒拔。又自念荏染书生,迫于衰暮,不能执戈卫国,深用震悼于厥心。一日独居深念,忽悟先圣之述《春秋》,以复仇、攘夷为大义,爰取往业,再三孰复,粗有所明。二十八年秋,乃以是经设教,意欲令诸生严夷夏之防,切复仇之志,明义利之辨,知治己之方。又以是经大义散在诸篇,学者始习,艰于通贯。乃取诸大义之比近者,类聚而群分之。立文为纲,而以经传附著其下。欲令学者力省时约,易于通解。每习一章,即明一义。《春秋》之学,本分今古文二家。左氏古文,详事略义。今文重大义,亦有《公羊》《穀梁》二家之传。虽时有乖异,而大体从同。今以《公羊传》义为主,而以《穀梁》义副之。西汉儒生董仲舒、桓宽皆通《公羊》,而《春秋繁露》《盐铁论》多称《穀梁》说。盖两传义近,故得相通。余先民是程,非敢妄作也。其一传关涉数义者,各见于当篇。汉人言事涉及经义者,颇附著之。自知学识暗陋,不足明先圣之志于万一。顾念经术之就衰,痛岛夷之猾夏,宁敢以固陋自废,而不诵其所闻!于是绍述大义,凡得二十九篇。当世贤人君子傥能嘉其用心,匡所不逮。使圣学明而民志定,正义立而夷祸平。将国族实嘉赖之,宁独余一人之私幸也!

民国二十九年二月二十五日长沙杨树达遇夫书于辰溪下马溪寓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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