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觅春光

吴兴华

今年我家的年过得很清闲，读小学一年级和幼儿班的两个外孙和她爸妈一起回了老家，只剩下老伴和我二女带着一个岁多的小外孙一起过。初一早上她们都不愿去登山，留在家里呆着看复播春晚。

我按照自己的约定，近几年正月初一都要去登一次山。这山名叫云城寨，位于小镇西一公里处，林深茂密，2018年镇党委、政府出资打造，成为了一处登山休闲健身的公园。上山有三条路，从大门左拐右拐上山有千多步石级，是我每年登山的必选，攀上山顶也要流一通汗，但能感受一览众山小，见得到奔驰的火车，一片片亮雪雪的村庄。

走出家门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把小镇沐浴成一片亮色，照在身上一阵暖烘烘的。我沐浴着暖暖的阳光，穿过小镇交错的街道，与穿着新衣服的男女老幼来到上山入口处，停车坪已经摆满了小车，向山攀登的人已经牵着线线。

我随着上山的人群，一步一步往上迈，没走多久，感觉十分吃力，气喘吁吁，身上也开始发热。向上走了百十来步石梯，见前面有一条长木凳子，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小憩。缓过气来，仰天久违的碧蓝，沐浴着暖暖的太阳，心里无比地畅快。一阵风儿拂来，顿感惬意的凉爽。环顾护栏外摇动的李子树，散乱的枝丫上已经密密麻麻凸出了淡绿的花骨朵；一棵如老妇披头散发的柳絮，摇动的发丝已长出了淡绿的绿尖；一处藏在草丛里的野山菊，伸出来几朵金黄色的小花；稍远的山坡，一棵樱桃树开着洁白的花朵，把山体和蓝天裁剪成最耀眼最绚丽的图案。

没有被行人吓到的小鸟，“唧唧、唧唧”叫着，在我身边的林子里飞来飞去，足有二十多只漂亮的小鸟在树林里雀跃，嬉戏欢叫着。这些飞来飞去的精灵，它们仿佛也过着新年，身上的羽毛洗得一尘不染。我听了好一阵子，感觉这些叽叽喳喳的小鸟是在为我们这些来客致欢迎辞，直到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被体温烘干了，我却还是没有听懂鸟儿的语言。起身又上行间，我恍惚感到我这哪里是在登山，而是在欣赏大年初一透着早春二月的春景，浑身上下有了一种少有的陶醉与自在。

缓慢攀上山顶，放眼开阔，远见一列火车恰好路过襄渝线上，传来一阵畅快的长鸣；近见对面山下错落有致的鸭池村，田园中间的水泥路泛着白色的光向前延伸，绿树环抱的排排新房林立，房顶冒着的炊烟里夹杂着新人拜年进屋的鞭炮声。此刻，从上方鸭池村另一条石级上山而来穿着羽绒服的中年人的话语吸引着我，他在向同伴侃侃而谈：“这几年的鸭池村的乡村振兴建设得不错，县里的丰收节每年在这里举办，村里搞起了规模稻田养鱼，每家养鱼收入上万，每户都修建了花台，老年活动中心、文化活动室村里样样俱全，过年和城里人一样安逸。”听了中年人美滋滋的话语，我知道这位村民心中的心思，他在骄傲地向亲友们诉说乡村振兴变化后的鸭池村。

此时的我感觉不虚此行，不仅寻觅到早春二月的气息，而且满身轻松的愉悦还与云城寨山体融合在一起了。这山，散射出一种大自然的光泽，隐含有一种儿时浓浓的乡土味道；这山，一个从未有过的阳光下聚集衣食无忧的乡亲走出户外，显露出了一种进步和谐的富足与祥和。这一切，都是我一直在意期盼的。而此时的阳光下，山村如一幅风景画定格在我的脑海中，成了深藏心田永远的绝美风景。

接近中午，登山的人渐渐散去，山顶突然安静，静得我都能听见山林和小鸟的对话，能听见山下炊烟袅袅上升跳动的声音，能听见小山在和我一同均匀的呼吸，我感受到了生命的鲜活和纯真，我把自己的灵性交付于山的胸膛，把山的灵性吸纳到自己的心中。

我静静地四处眺望：山对面绿树掩映的村庄开始炊烟四起，飘逸出巧妇烹饪出的浓浓年味；天空中那轮圆圆的太阳烧得金灿灿的，把田园里绿莹莹的油菜染成一片春色，催生着油菜花儿来年结籽的收成。

矗立在这个浓郁春天的高处，沐浴早春二月太阳的温暖，欣赏鸭池村美丽的村庄，我才真正体会到乡村振兴带来的喜悦，也更加感受到祖国母亲孕育出的无限春光……

作者简介：

吴兴华，笔名巴山如歌，市县作家协会会员。 四川省宣汉县融媒体中心总编室。作品散见《中国作家网》《华西都市报》《四川散文》《散文选刊》《唐山文学》《达州日报》、《达州晚报》《达州新报》《川东文学》《巴人文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