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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学记言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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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五帝三代本纪

羲黄为文字之始圣智之先不独学者言之孔子盖言之矣至于简弃鸿荒断自尧舜则何必孔子自舜禹以来固然也何以知之方禹益臯陶共明治道祖述旧闻其时去黄帝颛顼不逺所称道徳广大皆独曰尧舜未有上及其先者推羣圣贤之心岂夸祢而掩祖哉故余以为神灵不常非人道之始阙而不论非掩之也如迁所见五帝徳帝繋姓虽曰起自黄帝若夫稽古而得之君止尧舜臣止禹臯陶而羲黄后牧之伦不预焉迁未造古人之深旨特于百家杂乱之中取其雅驯者而着之然则典谟大训徒雅而已乎况黄帝尧舜之后既数千年长老所言不可信审矣不择义而务广意亦为学之患也孔子谓顔渊行夏之时乗殷之辂服周之冕盖为邦之要略汉儒之智未足以及此也而迁纪夏商言孔子正夏时又曰殷路车为善近是矣至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徳其可谓至徳也已矣则迁不能知故曰受命称王改法度制正朔当以孔子为正也

以迁所纪五帝三代考之尧舜以前固絶逺而夏商残缺无可证虽孔子亦云独周享国最长去汉未乆迁竭力収拾然亦不过诗书国语所记而已他盖不能有所増益也是则古史法止于此矣及孔子以诸侯之史时比嵗次加以日月以存世敎故最为详密左氏因而作传罗络诸国备极妙巧然尚未有变史法之意也至迁窥见本末勇不自制于时无大人先哲为道古人所以然者史法遂大变不复古人之旧然则岂特天下空尽而为秦而斯文至是亦荡然殊制可叹已

秦本纪

由余言治类老子偏駮不槩于道然能行其意耳太史公言秦穆公作誓君子闻之皆为垂涕不知此语何所据来尔其次于书有以也百里奚蹇叔皆且百歳故曰番番良士膂力既愆我尚有之盖深悔之也城周之役晋执政不能记践土之盟既而晋亡秦孝公出令上距穆公二百五十年矣穆公旧事常镜观之宜其兴也人未有自求强而不获者彼不幸而得商鞅百余年秦亦亡遗患万世悲夫

始皇本纪

始皇七年九年十三年三十三年彗星从横竟天不独告六国灭亦告秦亡也

商周以颂次乐告神明始皇乃刻石自颂功徳其词下俚后之学古文者反并称先秦又因其体杂以雅颂语欲复古文不可得也

始皇并天下十年五巡行

周得火德秦从所不胜以刚毅戾深刻削毋仁思和义为水徳按子产言火烈人望而畏之水弱人狎而玩之是周秦用徳皆失也而老耼言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盖怪民竒论为天下患非特秦承其敝至后世犹然

秦烧书六年坑诸生五年而亡

天下反秦二世死在旦夕方引韩非语欲造千乗之驾万乗之属充吾号名亡国之君举动如此固不足怪然参以李斯传恐先后差误

贾生论专指险塞设攻守殊不然周在岐邠何尝用险自诸侯叩闗攻秦不胜汉人因之遂衍为百二之势谊亦以一时习尚言之耳然西汉既亡之后歴代所都亦未闻有能以全制天下者至唐以后遂泯然无称矣司马侯谓九州之险不一姓贾生本用从横之学而并縁以仁义固未能知其统也

项羽本纪

古书之于圣贤皆因事以着其人未尝以人载事项籍虽盗夺然文字以来以人着事最信而详实始于此如初起时二十四少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书足记姓名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乃敎籍兵法不肯竟学楚汉间颇用此例推观不知古人之材与后世之材何以敎何以成就上世敎法尽废而亡命草野之人出为雄强迁欲以此接周孔之统纪恐未可也

空诸侯之国而得天下者秦也敺天下之人而亡天下者亦秦也秦自以灭六国无与敌及其败也虽名诸侯复立其实黔首化为盗贼亡之如拾遗自是以后未有不以羣盗亡者次则敌国次则卒伍皆古所无有也然则后之有天下者谨备三者而已

范増立楚懐王以亡秦董公为义帝发丧以撃楚殆若徴祥厌胜然非计利之实也儒者因是谓取天下自有名义当更细论诗曰柞棫拔矣行道兊矣昆夷駾矣唯其喙矣孟子曰为渊敺鱼者獭也为丛敺爵者鹯也为汤武敺民者桀与纣也却不如此疎阔而儒者欲兼而言之何也

宋义用战国遗智防是非比胜负之际未为近谬然不知项羽之剽悍岂区区防画所能当不惟义见杀而义帝之事亦不成矣

太史公言羽非有尺寸乗势起陇畆之中三年将五诸侯灭秦分裂天下而封王侯政由羽出号为霸王近古所无不知古人之治未尝崇长不义之人左氏载傁瞒三人皆为诸侯所诛盖是时先王之余政犹存负力桀悍者终不得自肆如项羽气力不过长狄而不幸遭世大壊遂横行至此迁以畏异之意加嗟惜之辞史法散矣

髙惠文景本纪

述髙祖神怪相术太烦而妄岂以起闾巷为天子必当有异耶契稷仲衍皆上古事不可考阙之而已班彪遂谓体貌多竒异语尤陋矣书曰慎徽五典五典克从纳于百揆百揆时叙诗曰惠于宗公神罔时怨神罔时恫若舍其徳而以异震愚俗则民之受患者众矣惜乎迁笔之未精也

沛公年余四十奋臂兵间不至失人理故懐王诸老将谓更遣长者扶义而西义帝之事虽不成而汉得天下自此始然则范増徒能为沛公之膏盲故髙祖畏之至于佐羽为虐则固败亡之道也

数项羽十罪要是汉得算多不然则良平之筹不必画矣灭楚后遂有失徳去羽无几尔

益賛于禹以惟徳动天伊尹言暨汤咸有一徳周人称文王之徳至矣有是徳也则有是政也而太史公乃谓三代之政忠敬文若循环汉救以忠为得天统是迁于禹汤文武皆望其藩墙而不即者也为治既如彼而言治复若此世道所以有污而无隆欤哀哉

吕氏可谓乱矣而祸不及民天下称平或者古人后世之治不同故犹与褒妲一间耶

三代以后嗣子之美者申生太子晋扶苏孝惠孝文彼皆夭阏不遂而孝文独推其仁心见于事业徒得古人之一二而后世赖之使有孟轲之臣则所开大矣惜哉

迁既以意别为史而设诸表存古史法又颇自损益之古法之不絶者毫厘耳义理所在虽不以改作为间然其乖异不合则学者不可以无考

迁称孔子因史文次春秋纪元年正时日月盖其详哉按春秋诸侯之史二百余年之间年时月日皆素具非孔子特详之又称序尚书则畧无年月或颇有然多阙不可録尚书载周事有书年者有书日月者有书明书魄书朏者然不继他所不书则寥逺旷絶若不复省亦古文之已然孔子故阙之也夫春秋有年时月日之可继此可以义断者孔子因之可也尚书有年时月日而不可继此不可以义断者孔子亦因之何哉然则年月之有无非二书之大指也况帝繋世本去二书之义尤逺孔子将以垂道徳之统于后于是乎尽心而彼琐琐者乌用之迁欲以世表讫共和下接春秋失本意矣

迁断自共和着周统既失不待东迁以国语黜宣王事推之不为无意然谓二南小雅尽周衰所作既与师传不合且周人以文教自文王时七月鸱鸮常棣大扺周召所笔也然则其盛也乃无诗必衰而后有诗且文武之君臣经营细微芟拨烦乱而致盛大乃无以劝戒讽道之且待其衰而后有嗟叹刺讥何哉又大雅不言周衰独小雅言之原此数意皆非实也

迁言孔子及左氏作春秋徒仿像无的騐余于二书论之详矣又言铎椒虞卿吕不韦皆战国时孔子春秋迁岂不知国语孔子前自有春秋非始作于此特以董仲舒师授公羊其语方烂漫于世故不暇考详也

迁虽言欲一观诸要难其实既因春秋左氏变旧史法又以二书无所置之故用纪年聚其要语前乎共和后乎楚汉接续章次畧成一体以存旧文然均之一事表既谱之纪复纪之世家列传又申明之参互错重十数见而犹未已甚矣迁之自劳而啓后世之烦且杂也

収功实者常于西北汉人因前世之迹为此语汉后不复騐矣

先儒所谓法后王犹后人言知典故及今事也后王可以言知而不可言法俗变相类议卑易行此论尤不可作丘甲用田赋初税畆及秦之变法乱政岂可谓后王已行者便为法乎明于道者有是非而无今古至学之则不然不深于古无以见后不监于后无以明前古今并防道可复兴圣人之志也卓然谓王政可行者孟子也晓然见后世可为者荀卿也然言之易者行之难不可不审也舜禹之事且置仲虺言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所以兴商也武王言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所以兴周也诸侯万国奉于有徳尧舜汤武得天下之难者形也四海无主民急无归汉髙得天下之易者亦形也迁若有所讳挹褒美而不能明徴其义以警当时训后世徒谓非大圣不能当天命将使已得者据盛满而骄闾巷之奸妄疑非意而夺其害大矣

迁于十二诸侯表言齐晋秦楚在成周微甚汉诸侯表又言太公于齐兼五侯地接齐比三国幷吞最少秦尽得宗周旧地晋始封亦不微后乃滋暴楚本无封国浸起蛮夷之雄耳武王初意不在封子弟余固论之大要有徳则兴无徳则衰而亡初不以形势强弱而周以宗室同姓多为诸侯虽卑不忍倍而强大者因相挟未敢取故犹寄号名数百年而周之实已亡矣世儒以此论封建郡县得失盖疎于事而汉置诸侯王于夹辅何取徒使其谋臣防士忘食而忧势必尽绌削之而后已耳迁序次髙祖至建元以来王子侯者年表示当世得失之林正应史职盖古法无可改后有欲作则从其时且古人亦以其时言之尔岂自意其为古乎今逺取载籍以来纷更之以就已法使古今皆失则文掩于前而道坠于后其病于学者非小故也

据将相年表迁没后亡其书则今所谓大事记者后人依放诸表载之非迁笔也

礼乐律书

八书体既立后有国者礼乐政刑皆聚此书虽载事各从其时而论治不可不一礼乐律书皆已亡大意犹可见往往飘忽草畧使后有愿治之主无所据依孔子曰行夏之时乗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放郑声逺佞人此教顔渊以为邦之目也迁于夏殷本纪言正夏时善殷辂固已得之至论礼乐则不能本孔氏空泛然华説而已自春秋以来儒者论礼乐何可胜数虽无谬于道而实知其意可以措之于治者絶少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又曰道之以徳齐之以礼又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夫民不可以一日无其上而亦不能一日以安其上后世为上之不能安也摇手动足皆归之于刑夫民相依以生而不相依以刑也刑之而后安非善治也故安上治民齐之以礼孔子以是为善治继周之后虽逺而犹可知者此意是也不独以其文也若夫氵㸒鄙暴慢化导迁改和亲安乐乆而成性则虽汤武功成之乐孔子犹以为有憾于其间而况于郑声乎此礼乐之实意致治之精説不可以他求也迁乃谓秦尊君抑臣朝廷济济方以太初之礼为常典而郑卫之音所从来乆人情所感逺俗则懐何其杂于道而易于言乎

以六律言兵既不可晓又言咎犯孙武身宠君尊而羞薄世儒猥云徳化其意凡近且是时儒者固无不当用兵之论岂谓孔子俎豆孟子仁义等语耶若指后世俗儒则又不足云也

歴天官河渠书

太初歴始复夏正太史公之力然汉武帝賛飨敬拜太一则固用方士语耳

璇玑玉衡以齐七政为政以徳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凡二十八星之常五星之变皆古羲和所司圣人所祗畏也至其他星文占騐家所存方术所晏子子产之所不道也

封禅最无据舜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柴礼其所尊也望秩于山川无不徧也至于西南北犹是礼也乌有所谓封禅者乎周成王盖未有言封禅者迁殆诬之管子封禅篇游士所谓其谏止齐桓固妄矣至秦始封禅而汉武因之皆用方士之説虚引黄帝而推于神仙变诈是以氵㸒祀黩天也迁亦知其非不能论正反傅防之虽微见其意而所徇已多矣安能救乎

河渠书称禹道河自积石歴龙门南到华隂东下砥柱及孟津雒汭至于大邳于是禹以为河所从来者髙水湍悍难以行平地数为败乃厮二渠以引其河北载之髙地过洚水至于大陆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渤海按禹贡道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隂东至于厎柱又东至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洚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无所谓厮二渠引其河北载之髙地者然则二渠之功非禹之所自以为绩者他书不当特出而儳见也迁岂以是着后世有渠之始乎河者水之道也渠者水之利也治其道者禹之事也治其利者后世之事也后世虽百引渠终不足以救水败迁以为塞瓠子道河北行二渠能复禹旧迹然而河复北决于馆陶者盖虽知引渠通沟以治水之利而未知去隄彻防以治水之道故也

平凖书

平凖书直叙汉事明载聚敛之罪比诸书最简直然观迁意终以为安寜变故质文不同山海轻重有国之利按书懋迁有无化居周讥而不征春秋通商惠工皆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流通货币故子产拒韩宣子一环不与今其词尚存也汉髙祖始行困辱商人之防至武帝乃有算船告缗之令盐铁防酤之入极于平凖取天下百货自居之夫四民交致其用而后治化兴抑末厚本非正论也使其果出于厚本而抑末虽偏尚有义若后世但夺之以自利则何名为抑恐此意迁亦未知也

世家

子胥鞭楚平王尸左氏不载事之有无虽不足道而义理所闗最大后世至有谓父不受诛子复雠斩首鞭尸为得礼者子产奉觞韩厥献饮于他国君知此旧君当如何

隂谋修徳以倾商政徳非倾人之事岂隂谋所能为信如此则古之为徳乃后之所以为暴也迁并言之未可与论知徳矣

客寝甚安殆非就国此后世鄙语而迁以施之周公师尚父之间是世无复有圣贤何取于论载也

迁言曹沫以匕首刼齐桓公遂与沫三败所亡地此事公羊先见按左氏鲁庄公九年纳纠败于干时几获十年有长勺之胜刿实主之齐犹未已与宋次乗丘公子偃败宋师十三年北杏之防齐将称霸其冬鲁乃防盟于柯是三战而再胜未尝失地三年不交兵何用要刼二十三年曹刿复谏观社详其前后词语岂操匕首于坛坫之间者耶意当时处士谓刿自郷人拔起有功业宗主之不以为徳而以为刺习俗之陋何独后世可哀也已

齐顷公欲尊王晋景公迁以数百年后事开迹数百年前此等语皆不暇审也

犂弥知孔子相礼遂使莱人以兵刼鲁侯是时已有慢儒侮贤之俗忌名非圣之事非庄僖间比亦以孔子骤起故也

周公奔楚是时楚未有国公奚之焉诗书以为居东而异説以为南奔推此类则亦当时史法不备之故自迁固为史其髙者固不尽知而卑者差弗误尔

迁言金縢事既错谬而繋以得郊祭文王有天子礼乐尤害义金縢所谓自以为功代武王一时事也举周公所以造周者不足以用异礼而以金縢故与之是以天下之名器为徇己之私物将与逢丑父纪信一等矣成王既防周公摄政当国践祚召公疑之作君奭不知迁所谓疑者何事必挟世俗之意既称伊尹伊陟殷诸贤臣使召公之智不足以知之则周公一时之语安能遽説其心迁论圣贤之际大抵率易如儿戏耳

周人崇尚报应迁所称十一人唐虞之际有功徳臣舜后为陈田常建国皆旧语也然武王封先代盖褒有徳臧文仲叹臯陶不祀谓徳义之后不应絶尔若陈氏簒盗亦曰舜所致则是不复论天徳但以利责报也至孔子始改此论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夫以天下为不与则虽势位销歇而道徳自存义理常尊而利欲退听矣此迁所未知也

董狐书赵盾弑君以示于朝义甚深左氏载宣子自解之词止曰不然盖难言之史记遽言弑者赵穿我无罪恐如此下笔亦了古人事未得

晋之宗家祁奚孙叔向子相恶于君六卿欲弱公室乃遂以法尽灭其族而分其邑为十县各令其子为大夫晋益弱六卿皆大此虽以战国意书春秋事得之矣按左氏载叔向与晏子语已着晋衰壊之迹自忧其不长但于此犹欲明魏舒之举载仲尼之论不刻露事本然不如史记正言之也

序楚世家可观言其再自王及随请尊楚周召数随侯意既疎阔以管仲对词考之周之号令殆不复通于江汉间乆矣

弱弓微缴加归鴈之上虎肉臊而兵利身人犹攻之二事皆战国防所无其文无异意刘向所序比迁时已有遗落也

迁载范蠡殊不足据越语固言其去矣而迁之杂説既言其相齐又去齐为陶朱公又子杀人于楚又行千金书遗庄生又庄生怒长子卒败其事信如是则蠡偪侧乱世以狡侩贾竖为业何异吕不韦之流何必称贤也当迁去蠡时尚近而不能断其是非使蠡防羞惜哉穆王见西王母乐之忘归日驰千里马攻徐偃王此方士语也血脉不乱梦之帝所钧天九奏射中熊罴此医师语也迁皆载之芜妄甚矣

按左氏晋赵婴通于赵庄姬原屏放诸齐姬以为讨武从姬氏畜于公宫韩厥言成季之勲宣孟之忠乃立武而反其田迁乃言屠岸贾欲诛赵氏乃治灵公之贼遂及程婴杵臼何其悖戾也

武灵王胡服经营天下困于吴娃

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在魏文侯时风致不同孔子之学行于世者仅有此耳上追文武闳散之徒既不可继下传战国至于后世遂无复有此事道之行士之遇合夫岂易哉

齐宣王为稷下之学而孟子至自齐君视之无异瞽之于日月聋之于雷霆也而道卒赖以传悲夫亦未可忽也

陈完之占前代此类甚多孔子以为不足以训故独賛易以黜之凡左氏所载皆孔子所黜也当其时亦有知象数筮占为非道者但其智不能尽古今之变故闵黙终堕于卜师尔而迁乃谓孔子晩而喜易幽明逺矣非通人达材孰能注意反以陈完之占为孔氏所尽心者是迁未尝知有孔氏之易所识如此盖难语上也孔子世家所取甚杂然比之载五帝三代周召等事犹不至于驳异譬如以相求人虽非其真然禹行舜趋要无桀跖步履学者深考之亦足以成徳也

萧何虽不逮古人然汉非何不兴也迁既不能品第其人而始但轻之为刀笔吏终遽与闳散争烈伊尹傅説未尝无贱微之诮此固何足论然又何闳散之易为乎汉髙之徳与力比非有尺寸而以何为磐桓故能建侯未知劳苦置卫繋狱者发于褊宕而然耶抑亦有流言之误耶迁殊不能辨而后世因之使人废卷叹息而已曹参言陛下垂拱参等守职遵而勿失此语持之甚难然则歌呼应和正为永日计非所谓盘乐怠傲以求祸者也小人所见不逺故以不能有所改作为疑虽然以惠帝之仁不幸而吕氏已执其柄不然则参之所守当更别论

以筹防算天下于古无是规国虑敌则有之矣至从横人妄为揣摩而后世遂有取天下之术然皆无以逾张良方其在散乱中如洪流一板卒能合而为一异哉然良因事开説若不得已未尝为成谋开阖在手信尔则上世圣贤之勤劳皆可废斯尤异矣迁序良事无不足考四皓之来极其辨智古今未尝有而后世儒者欲以空义断其是非何可当也

周勃传亦言伊尹周公何以加与论萧何同意迁之于圣贤徒存其貌耳

河间王传被服造次必于儒者山东诸儒多从之游甚得体恨太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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