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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淄川县志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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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川县志目录

卷首

御制志,谟训、宸轮、典籍、恩纶。

卷首后序

御制志

谟训

钦依刊立卧碑,晓示生员。朝廷建立学校,选取生员,免其丁粮,厚以廪膳。设学院学道学官以教之,各衙门官以礼相待,全要养成贤才,以供朝廷之用,诸生当上报。国恩,下立人品,所有教条,开列于左。

一、生员之家,父母贤智者,子当受教;父母愚鲁者,县无矣。谟或有非者,子既读书明理,当再三恳告,不使父母陷于危亡。

一、生员立志,当学为忠臣清官,书史所载忠清事迹,务须互相讲究。凡利国爱民之事,更宜留心。

一、生员居心忠厚正直,读书方有实用,出仕必作良史。若心术邪刻,读书必无成就,为官必取祸患。行害人之事者,往往自杀其身,常宜思省。

一、生员不可干求官长,交结势要,希图越次进身。若果心善德全,上天知之,必加以福。

一、生员受身忍性,凡有司衙门不可轻入,即有切已之事,止许家人代告,不许干与他人词讼,他人亦不得干连生员作证。

一、军民一切利病,不许生员上书陈言,如有一言建白,以违旨黜革治罪。

一、生员不许纠党多人,立盟结社,把持官府,武断乡曲,所作文字,不许妄行刊刻,违者提调官治罪。

顺治九年二月圣谕十六条:敦孝弟以重人伦,笃宗族以昭雍睦,和乡党以息争讼;重农桑以足衣食,尚勤俭以惜财用;隆学校以端士习,黜异端以崇正学;讲法律以儆愚顽,明礼让以厚风俗,务本业以定民志;训子弟以禁非为,息诬告以全善良;诫匿逃以免株连,完钱粮以省催科,联保甲以弭盗贼,解雠忿以重身命。

康熙九年十月至圣孔子赞并序。

盖自三才建而天地不居其功,一中传而圣人代宣其蕴。有行道之圣,得位以绥猷,有明道之圣,立言以垂宪。此正学所以常明,人心所以不泯。也。粤稽往绪,仰溯前徽,尧、舜、禹、汤、文、武,达而在上,兼君师之寄,行道之圣人也。孔子不得位,穷而在下,秉删述之权,明道之圣人也。行道者勋业炳于一朝,明道者教思周于百世。尧、舜、文、武之后,不有孔子,则学术纷淆,仁义湮塞,斯道之失传也久矣。后之人而欲探二帝三王之心法,以为治国平天下之准,其奚所取衷焉?然则孔子之为万古一人也审矣。朕巡省东国,谒祀阙里,景企滋深,敬摛笔而为之赞曰:清浊有气,刚柔有质。圣人参之,人极以立。行著习察,舍道莫由。惟皇达极,惟后绥猷。作君作师,垂统万古。曰惟尧、舜,禹、汤、文、武。五百余岁,至圣提生。声金振玉,集厥大成。序书删诗,定礼正乐。既穷象系,亦严笔削。上绍往绪,下示来型。道不终晦,秩然大经。百家纷纭,殊途异趣。日月无逾,羹墙可悟。孔子之道,惟中与庸。此心此理,千圣所同。孔子之德,仁义中正。秉彝之好,根本天性。庶几夙夜,勖哉令图。溯源洙泗,景躅唐虞。载历庭除,式观礼器。摛毫仰赞,心焉遐企。百世而上,以圣为归。为归。百世而下,以圣为师。非师夫子,惟师于道。统天御世,惟道为宝。泰山岩岩,东海泱泱。墙高万仞,夫子之堂。孰窥其藩,孰窥其径。道不远人,克念作圣。

颜子赞:圣道早闻,天资独粹。约礼博文,不迁不贰。一善服膺,万德来萃。能化而齐,其乐一致。礼乐四代,治法兼备。用行舍藏,王佐之器。

曾子赞:洙泗之传,鲁以得之,一贯曰唯,圣学在兹。明德新民,止善为期。格致诚正均平。以推至德,要道百行。所基纂承统绪,修明训词。

子思子赞:于穆天命,道之大原。静养动察,庸德庸言。以育万物,以赞乾坤。九经三重,大法是存。笃恭慎独,成德之门。卷之藏密,扩之无垠。

孟子赞:哲人既萎,杨墨昌炽。子舆辟之,曰仁曰义。性善独阐,知言养气。道称尧舜,学屏功利。煌煌七篇,并垂六艺。孔学攸传,禹功作配。

康熙十八年闰三月训饬士子文:国家建立学校,原以兴行教化,作育人才,典至渥也。

朕临驭以来,隆重师儒,加意庠序,近慎简学使,厘剔弊端,务期风教修明,贤才蔚起,庶几朴棫作人之意。乃比来士习末端,儒效罕著,虽因内外臣上奉行未能尽善,亦由尔诸生积痼已久,猝难改易之故也。兹特亲制训言,再加警饬,尔诸生其敬听之。从来学者,先立品行,次及文学,学术事功,原委有序。尔诸生幼闻庭训,长列宫墙,朝夕诵读,宁无讲究?必也躬修实践,砥砺廉隅,敦孝顺以事亲,秉忠贞以立志,穷经考义,勿杂荒诞之谈;取友亲师,悉化㤭盈之气。文章归于醇雅,毋事浮华;矩度式于规绳,最防荡轶。子衿挑达,自昔所讥,苟行止有亏,虽读书何益?若夫宅心勿淑,行已多愆,或蜚语流言,胁制官长,或隐粮包讼,出入公门,或唆拨奸滑,欺孤凌弱,或招呼朋类,结社要盟。乃如之人,名教不容,乡党弗齿。纵幸逃褫扑,滥窃章缝,返之于衷,能无愧乎?况乎乡会科名,乃抡才大典,关系尤巨。士子果有真才实学,何患困不逢年。顾乃标榜虚名,暗通声气,夤缘诡遇,罔顾身家,又或改窜乡贯,希图进取,嚣凌腾沸,罔利营私,种种弊情,深可痛恨。且夫士子出身之始,尤贵以正,若兹厥初拜献,便已作奸犯科,则异日败检逾闲,何所不至?又安望其秉公持正,为国家宣猷树绩,膺后先疏附之选哉?朕用加惠尔等,故不禁反复倦倦。兹训言颁到,尔等务体朕心,恪遵明训,一切痛加改省,争自濯磨,积行勤学,以图上进。国家三年登造,束帛弓旌,不特尔身有荣,即尔祖父亦增光宠矣。逢时得志,宁俟他求哉!若仍视为具文,玩愒弗儆,毁方跃冶,暴弃自甘,则是尔等冥顽无知,终不能率教也。既负栽培,复干咎戾,王章具在,朕亦不能为尔等宽矣。自兹以往,内而国学,外而直省乡校,凡学臣师长,皆有司铎之责者,并宜传集诸生,多方董劝,以副朕怀。否则职业弗修,咎亦难逭,勿谓朕言之不预也。尔多士尚敬听之哉!

康熙四十一年正月,平定青海告成大学文:国家受天眷命,抚临八极,日月所照,罔不臣顺,遐迩又安,兆人蒙福。乃有罗卜藏丹津者,其先世固始汗,自国初稽首归命,当时使臣建议,俾以驻牧之地。其居杂番羌,密近甘凉。我皇考圣祖仁皇帝睿虑深远,每廑于怀。既亲御六师,平定朔汉,威灵所加,青海部落札什巴图儿等,震詟承命。圣祖仁皇帝因沛殊恩,封为亲王,兄弟八人,咸赐爵禄,羁縻包容,示以宽大。而狼心枭性,不可以德义化。三十年来,包藏异志。朕绍登宝位,优之锡赉,荣其封号,尚冀革心,辑宁部众。而罗卜藏丹津昏谬狂悖,同党吹拉克、诺水齐、阿尔布坦、温布藏巴札布等,实为元恶,谓国家方弘浩荡之恩,不设严密之备,竟敢首造逆谋,迫胁番羌,侵犯边城,反状彰露,用不可释于天诛。遂命川陕总督、太保公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声罪致讨,以雍正元年十月,师始出塞,自冬涉春,屡破其众,凡同叛之部落,戈𮣴所指,应时摧败,招降数十万众,又降其贝勒、贝子、公、台吉等二十余人。朕犹悯其蠢愚,若悔祸思愆,束手来归,尚可全省。而怙恶不悛,负险抗违,乃决翦灭之计,以方略密付大将军羹尧,调度军谋,简稽将士,用四川提督岳钟琪为奋威将军,于仲春初旬,祃牙徂征,分道深入,捣其窟穴,电扫风驱,搜剔岩阻。贼徒苍黄縻溃,穷蹙失据。罗卜藏丹津之母及逆谋渠魁,悉就俘执,擒获贼众累万,牲畜军械不可数计。贼首逃遁,我师逾险穷追,获其辎重人口殆尽。罗卜藏丹津孑身易服,窜匿荒山,残喘待毙。自二月八日至二十有二日,仅旬有五日,军军士无久役之劳,内地无转输之费,克奏肤功,永清西徼。三月之朔,奏凯旋旅,铙鼓喧轰,士众诉喜。

四月十有二日,以倡逆之吹拉克、诺水齐等三人,献俘庙社。受俘之日,群臣称庆。伏念圣祖仁皇帝威灵震于遐方,福庆流于奕叶,用克张皇六师,殄灭狂贼。行间将士,亦由感激湛恩厚泽,为朕踊跃用命。斯役也,芟夷凶悖,绥靖番羌,俾烽燧永息,中外人民,胥享安阜,实成先志,以懋有丕绩。廷臣上言:稽古典礼,出征而受成。于学,所以定兵谋也。献馘而释奠于学,所以告凯捷也。宜刊诸珉石,揭于太学,用昭示于无极。遂为之铭曰:天有雷霆,圣作弧矢。辅仁而行,威远宁迩。维此青海,种髅实繁。锡之茅土,列在藩垣。被我宠光,位崇禄富。负其阻遐,祸心潜搆。恭惟圣祖,虑远智周,眷念荒服,绥抚怀柔。朔野既清,西陲攸震。爵号瀳加,示之恩信。如何凶狡,造谋逆天。鼓动昏憝,寇侵于边。惟彼有罪,自干天罚。桓桓虎貔,爰张九伐。

王师即路,冬雪初零。日耀组练,雷响鼙征。蠢兹不顺,敢逆戎旅。奋张螳臂,以当齐斧。止如山岳,疾如雨风。我战则克,贼垒其空。彼昏终迷,曾不悔戾。当翦而灭,期焉次计。厉兵简将,往捣其巢。逾历嵚岖,坦若坰郊。贼弃其我,而获。牛马谷量,器仗山积。蹇兔失窟,何所逋逃。枯鱼游釜,假息煎熬。师以顺动,神明所福。旬日凯归,不疾而速。殪彼逆谋,悬首稿街。献俘成礼,金鼓调谐。西域所瞻,此惟雄特。

天讨既申群酋惕息。橐戈偃革,告成辟雍。声教遐暨来同。惟我

圣祖,亲平大漠,巍功焕文,迈桓轶酌。流光悠久,视此铭辞。继志述事,念兹在兹。

雍正三年五月,训饬士子文上谕:为士者,乃四民之首,一方之望,凡属编氓,皆尊之奉之,以为读圣贤之书,列胶庠之选,其所言所行,俱可以为乡人法则也。故必敦品励学,谨言慎行,不愧端人正士,然后以圣贤诗书之道开示愚民,则民必听从其言,服习其教,相率而归于谨厚。或小民偶有不善之事,即怀愧耻之心,相戒勿令某人知之,如古人之往事,则民风。何患不淳,世道何患不复古耶?朕观今日之士,虽不乏闭户勤修,读书立品之辈,而荡检逾闲,不顾名节者亦复不少。或出入官署,包揽词讼,或武断乡曲,欺压平民,或违抗钱粮,藐视国法,或代民纳课,私润身家,种种卑污下贱之事,难以悉数。彼为民者,见士子诵读圣贤之书,而行止尚且如此,则必薄待读书之人,而并且轻视圣贤之书矣。士习不端,民风何由而正?其间关名系极为重大。朕自即位以来,加恩学校,培养人材,所以教育士子者无所不至,宜乎天下之士皆鼓舞奋兴,争自濯磨,尽去其挑达之习矣。而内外诸臣条奏中,胪列诸生之劣迹,请行严惩者甚多。朕思转移化导之法,当先端其本原。教官者,多士之仪型也,学臣者,教官之表率也。教官多属中材,又或年齿衰迈,贪位窃禄,与士子为朋俦,视考课为故套,而学臣又但以衡文为事任,教官之因循怠惰,苟且塞责,漫不加察,所以倡率之本不立,无怪乎士习之不端,而风俗之未淳也。朕孜孜图治,欲四海之大,万民之众,皆向风而慕义,革薄而从忠,故特简督学之臣,慎重教官之职,欲使自上而下,端本澄源,以收实效也。凡为学臣者,务须持正秉公,宣扬风俗,于教官之称职者即加荐拔,溺职者即行参革。为教官者,训诲士子,悉秉诚心,如父兄之督课子弟。至于分别优劣,则至公至当,不涉偏私。如此各尽其道,则士子人人崇问品诣,砥砺廉隅,且不但自淑其身,而群黎百姓日闻善言,日睹善行,以生其感发之念,风俗之丕变,庶几其可望也。特谕。

雍正四年九月二十九日上谕:国家设学校以储养人才,乡会廷试,拔其尤者而用之,即古选士造士之遗意也。但士子作文,有一日之长短,纵使主司公明搜罗,岂能无遗?况去取惟凭文艺,其人品之高下,才能之优绌,无由得知。每有出群拔萃之才,屡试不售,既或晚得一第,而年力衰迈,不堪为国家任使。朕思各省学政奉命课士,黜劣举优,系其专责。嗣后学政三年任满,将生员中实在人品端方、有猷有为有守之士,大省举四五人,小省二人,送部引见,朕亲加考试,酌量擢用。现在报满,各学政即遵照荐举。其到任未久者,如有所知,亦即举出。夫一省而举数士,不可谓无人。学政巡历各府,三年之久,日与士子相亲,考文察行,不得谓不知,但能虚公衡鉴,所举必得其人。且风声所树,凡读书士子,必皆鼓舞振兴,力学敦行,求为有用之儒,于士习人才大有裨益。该学政其各实心奉行,毋得苟且塞责。如有狥私冒滥等弊,必严加治罪。特谕。

雍正四年十月初八日,上谕:朕命翰林科道诸臣,每日进呈经史讲义,原欲采圣贤之精蕴,为致治宁人之本,道统学术,无所不该,亦无往不实。而两年来,诸臣条举经史,各就所见为说,未有将宋儒性理诸书,切实敷陈,与儒先相表里者。盖近来留意词章之学者,尚不乏人,而究心理学者盖鲜。即诸臣亦有讲章中系以箴铭者。古人鉴盘几杖,有箴有铭,其文也,即其道也。今则词藻相尚,不过为应制之文具,是岐道与文而二之矣。总因居恒肄业,未曾于宋儒之书沉况往复,体之身心,以求圣贤之道,故其见于议论止如此。夫治统原于道统,学不正则道不明。有宋周、程、张、朱诸子,于天人性命大本大原之所在,与夫用工节目之详,得孔孟之心传,而于理欲公私义利之界,辨之至明,循之则为君子,悖之则为小人。治国家者,由之则治,失之则乱,实有裨于化民成俗、修己治人之要,所谓入圣之楷梯,求道之涂辙也。学者精察而力行之,则蕴之为德行,学皆实学,行之为事业,治皆实功,此宋儒之书所以有功后学,不可不讲明而切究之也。今之说经者,问或援引汉唐笺疏之说。夫典章制度,汉唐诸儒有所传述考据,固不可废,而经术之精微,必得宋儒参考而阐发之,然后圣人之微言大义,如揭日月而行也。惟是讲学之人,有诚有伪,诚者不可多得,而伪者托于道德性命之说,欺世盗名,渐启标榜门户之害,此朕所深知,亦朕所深恶。然不可以伪托者之获于名声,遂置理学于不事,此何异于因噎废食乎?盖为己为人之分,自孔子时早已明辨而戒之。学者正当持择审处,存诚去伪,毋蹈狥名骛外之陋习。

崇正学,则可以得醇儒,正人心,厚风俗,培养国家之元气,所系綦重,非徒口耳之勤,近功小补之术也。朕愿诸臣精研宋儒之书,以上溯六经之阃奥,湢泳从容,优游渐渍,知为灼知,得为实得,明体达用,以为启沃之资,治心修身,以端教化之本,将国家收端人正士之用,而儒先性命道德之旨,有功于世道人心者,显著于国家天下,朕于诸臣有厚望焉。

乾隆五年十月,上谕:士为四民之首,而大学者教化所先,四方于是观型焉。比者聚生徒而教育之,董以师儒,举古人之成法规条,亦既详备矣。独是科名声利之习,深入人心,积重难返,士之所谓汲汲皇皇者,惟是之求,而未尝有志于圣贤之道。不知国家以经义取士,使多士由圣贤之言,体圣贤之心,正欲使之为圣贤之徒,而岂沾沾焉文艺之末哉?朱子同安县谕学者云:学以为己。今之世,父所以诏其子,兄所以勉其弟,师所以教其弟子,弟子之所以学,舍科举之业,则无为也。使古人之学止于如此,则凡可以得志于科举斯已尔,所以孜孜焉爱日不倦,以至于死而后已者,果何为而然哉?今之士惟不知此,以为苟足以应有司之求矣,则无事于汲汲为也,是以至于惰游而不知反,终身不能有志于学,而君子以为非士之罪也。使教素明于上,而学素讲于下,则士者固将有以用其力,而岂有不勉之患哉?诸君苟能致思于科举之外,而知古人之所以为学,则将有欲罢不能者矣。观朱子此言,洵古今通患。夫为己二字,乃入圣之门。知为己,则所读之书,一一有益于身心,而日用事物之间,存养省察,暗然自修。世俗之纷华靡丽,无足动念,何患词章声誉之能夺志哉?况即为科举,亦无碍于圣贤之学。朱子云:非是科举累人,人累科举。若高见远识之士,读圣贤之书,据吾所见为文以应之,得失置之度外,虽日日应举,亦不累也。居今之世,虽孔子复生也不免应举,然岂能累孔子耶?朱子此言,即是科举中为己之学。诚能为己,则四书五经,皆圣贤之精蕴,体而行之,为圣贤而有余;不能为己,则虽举经义治事而督课之,亦糟粕陈言,无裨实用,浮伪为时文等耳。故学者莫先于辨志。志于为己者,圣贤之徒也;志于科名者,世俗之陋也。国家养育人材,将用以治君泽民、治国平天下,而囿于积习,不能奋然求至于圣贤,岂不谬哉?朕膺君师之任,有厚望于诸生。适读朱子书,见其言切中士习流弊,故亲切为诸生言之,俾司教者知所以教而学者知所以学。

乾隆五年十一月,上谕:从来为治之道,不外教养两端,然必衣食足而后礼义充,故论治者往往先养后教。朕御极以来,日为斯民筹衣食之源,水旱之备,所期薄海蒸黎,盖藏充裕,俯仰有资,以为施教之地,而解愠阜财之效,尚未克副,朕怀第思维皇降畏,有物有则,衣食以养其形,教化以复其性,二者相成而不相妨,不容偏废。正如为学之道,知先行后,然知行并进,非划然两时,判然两事,又安得谓养之之道未裕,遂可置教化为缓图也。今学校徧天下山陬海澨之人,无不挟诗书而游庠序。顾学徒以文艺弋科名,官司以课试为职业,于学问根本切实用功所在,概未暇及。司牧者尽心于簿书筐箧,或进诸生而谈举艺,则以为作养人才,振兴文教,其于闾阎小民,则谓是蚩。蚩者不足与兴教化,平时不加训迪,及陷于罪,则执法以绳之,无怪乎习俗之不淳,而诟谇浇漓之不能禁止也。朱子云:圣人教人,大概只是说孝弟忠信,日用常行的话。人能就上面做将去,则心之放者自收,性之昏者自著。此处深探立教本源,至为切实。盖心性虽民之秉彝,而心为物诱则放,性为欲累则昏。存心养性,非知道者不足与几。

若夫事亲从兄,则家庭日用,人人共由,孩提知爱,少长知敬,又人人同具,不待勉强。要之,尧舜之道,不外乎是。即如得一食必先以食父母,得一衣必先以衣父母,此即是孝;能推是心而所以顺其亲者无不至,则为孝子。父之齿随行,兄之齿鴈行,此即是弟;能推是心,而所以敬其长者无不至,则为悌弟。一人如此,人人从而效焉;一家如此,一乡从而效焉,则为善俗。孟子曰: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又曰: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由是道也。惟在上者不为之提撕警觉,则习而不察,而一时之明,不胜积习之渐染,重昏锢蔽,日入于禽兽而不自知。任君师之责者,奚忍不为之申重而切谕之?我圣祖仁皇帝颁圣谕以教士民,首崇孝弟。皇考世宗宪皇帝衍为广训,往复周详,已无遗蕴。但朔望宣讲,祇属具文,口耳传述,未能领会。不知国家教人,字字要人躬行实践,朴实做去。

人伦日用,正是圣贤学问至切要处。尧、舜之世,比户可封,只是能尽孝弟;放僻邪侈,触蹈法纲,只为不知孝弟。记曰:将为善,思贻父母令名必果,将为不善,思贻父母恶名,必不果。诚能如此存心,岂复有纵欲妄行之事?苟不从此处切实做起,诵读诗书,高谈性命,直谓之不学可耳。凡有牧民课士之责者,随时随事,切实训诲。有一事之近于孝弟,则从而奖劝之;一事之近于不孝不弟,则从而惩戒之。平时则为之开导,遇事则为之剖晰。如此则亲切而易入,将见父诏凡勉,日积月累,天良勃发,率其良知良能,以充孝弟之实,蔼然有恩,秩然有义,豫顺积于家庭,太和翔于宇宙,亲逊成风,必从此始。凡吾赤子,其敬听诸!凡厥司牧,其敬奉诸!乾隆五年十一月。

宸翰

文庙大成殿扁额。

万世师表。康熙甲子年孟冬书。

生民未有。雍正丙午年孟春书。

与天地参。乾隆戊午年孟春书。

典籍

朋党论一篇,祭乐器陈设图式一本、万言谕一本,三教同源谕一本,明史十二套。

钦定四书文一部、上谕一部、上谕一部。

驳吕留良四书讲义。

学政全书。

恩纶

康熙五十二年,赏赉老民一次,无老妇。雍正元年,赏赉老民并老妇一次。乾隆元年,赏赉老民并老妇一次。赏例:老民年七十以上者,许一丁侍养,免其杂派差役。八十以上者,给绢一疋,绵一斤,米一石,肉十斤;九十以上者倍之。其老妇年七十以上者,赏给布一疋,米五斗;八十以上者,绢一疋,米一石;九十以上者倍之。百岁者具题建坊。

顺治八年钦奉上谕,山东水灾,开仓赈济。

顺治十一年,钦奉恩诏:顺治六、七两年钱粮拖欠在民者,悉予豁免。

康熙二年钦奉恩诏:顺治十五年以前民欠钱粮,悉予豁免。

康熙四年奉诏:顺治十六、十七、十八等年民欠钱粮俱行蠲除。

康熙十年奉诏:康熙四、五、六等年民欠钱粮,尽予豁免。

康熙二十三年,钦奉上谕:东巡经行各州县,丁银俱行豁免。

康熙二十五年奉诏:山东省本年丁地钱粮尽行蠲免,并令地方官劝谕绅衿富户,将地租酌量减征。嗣后蠲钱粮之省,将蠲免之数分作十分,以七分蠲免,业户以三分蠲免佃种之民。

康熙三十年奉诏:江、浙、山东应输漕米,自康熙三十一年为始,以次各蠲一年。山东省系三十六年蠲。

康熙三十七年钦奉上谕:山东济、兖、青三府比岁不登,米价腾贵,遣官赈济。

康熙四十二年钦奉上谕:东省四十三年地丁银米,着通行蠲免。

康熙四十三年钦奉上谕:山东全省四十四年地丁银着蠲免。

康熙五十一年钦奉上谕:将山东五十二年地亩银着察明仝免,其历年旧欠银一并免征。

康熙六十年,济属被灾,开仓散赈。康熙六十一年,济属开仓赈济。

雍正元年,济属被灾钱粮,照分数蠲免。

雍正八年,钦奉上谕:山东被水灾州县,动用仓谷赈济,大口每月给。谷三斗,小口每月给谷一斗五升,各支两月口粮于两月之外,增添一月口粮。其房屋倒塌,无力修理者,每户给银一两五钱以为葺。屋之费其应免钱粮之处,照例蠲免。漕米免征。

雍正四年,于敬陈管见事案内,户部覆准:山东通省州县、卫所各项丁银,均摊地粮内征收,每地银一两,摊丁银一钱一分五厘零。其开垦地亩,俟陛科后,遇五年编审之期,合一县丁银,计新旧地银,按两摊减,各就一县之地均筭。

雍正四年,将人丁摊入地亩,统归地亩条编。开垦。定例,水田六年陛科,旱田十年陛科,以报陛之年起,各扣年满起科。首垦民间自首隐粮,以自首之年起科。顺治十五年定例,田地概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其文量弓口,以所颁营造尺五尺为一步。

康熙五十二年,钦奉恩诏,嗣后编审增益人丁,止将实数奏闻。其征收辨粮,但据五十年丁册,定为常额。盛世续生人丁,永不加赋。

首卷后叙

从古帝王继天立极,皆有制作典则,垂为模范。故尧恩光被,舜哲重华,正所以传道统、立治沾,以表正夫万邦也。钦惟我朝圣圣相承,谋猷丕显,亦既云汉章天,覆载而同流矣。今以季荝逢伯之域,先沐星云日月之华,纶绋叠颁,首典谟巍焕,炳哉蔚哉!近者复承檄文,续纂邑乘,缅稽志体,每卷例有小序,序其梗概,以作前导。兹卷辑皇极之敷言,捧矞皇之鸿训,讵敢以草野芜词,先为弁首,敬抒数语,缀诸简末,用以昭示方来,庶几垂诸奕䙫。谨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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