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说到拿出迭魂帕来把小蛟迷倒的那一个道姑,原来她就是小和尚告诉小燕的这个鸣鸾仙姑。她是了凡师太的师妹,因为两人发生了意见,各走一端。所以鸣鸾仙姑的生活,从此也荒唐起来。铁头和尚正在渐渐不支的时候,突然见鸣鸾仙姑把小蛟迷倒,心里真是非常高兴,一面向她道谢,一面上前便欲把小蛟结果,却被鸣鸾仙姑拉住了。鸣鸾仙姑向他瞟了一眼,笑道:“道兄,你且住手,这孩子很可爱,贫尼把他留着还要派一些用处哩!”
铁头和尚知道她的意思,遂也笑了一笑,说道:“你想把他解个闷儿吗?不过也得找个地方呢!”鸣鸾仙姑微红了两颊,逗了他一瞥羞涩的目光,说道:“好久不作此种消遣了,这孩子令人喜爱,所以今夜想尝试一下童子鸡的味儿。离此不远就是白雀寺,咱们何不到你师弟那儿去耽搁一宵?你师弟也是个中老手,说不定藏春坞中有许多美女,可以给你挑选一个玩玩哩!”铁头和尚听了她末了这几句话,心里倒是一动,遂笑道:“如此甚好,咱们且到白雀寺里找圆明僧去吧!”
于是鸣鸾仙姑取出一个法宝,把小蛟身子摄入一个瓶里,和铁头和尚匆匆到白雀寺去了。这时已经五更相近,天色微明,青峰山上松柏对峙,矗立云霄,笼罩着烟雾,景致颇为动人。走进山门,见大雄宝殿上已有许多和尚叮叮咚咚地在做功课了。原来自从圆明僧死后,便由老僧广清和尚做当家。他想佛门乃是清静之地,岂可如此荒唐下去,所以便把寺内整顿一新,不再允许众僧干荒淫之事了。
这时广清和尚见了两人,便上前迎接,双手合十,问道:“两位从何而来,仙乡何处,不知叫何法名?”铁头和尚道:“这儿当家圆明僧乃吾之师弟也,汝是何人?”广清和尚见他好生无礼的样子,遂很不悦地答道:“圆明大师父圆寂已久,现在贫僧乃这儿当家是也。”铁头和尚哎哟了一声,说道:“师弟已死了吗?他是怎么样死的呀?”广清和尚遂把众小侠前来报仇之事,向他告诉了一遍,并说道:“高僧既是圆明大师的师兄,就在这儿玩几天吧!”
铁头和尚见白雀寺十分巍峨,心中颇为喜欢,遂说道:“不瞒老僧说,师弟在日,曾经和咱有约,说将来师弟死后,白雀寺乃归咱管理。如今师弟既已死去,咱便是这儿的当家了,请老僧还是到别处去安身吧!对不起,对不起!”广清和尚听了这话,不禁勃然作色,说道:“这话从何说起?汝敢前来夺吾之寺院吗?”铁头和尚听他这样说,便也大喝一声,说道:“咱好言相劝,你敢违拗咱的意思?想来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挥拳向他就打。
广清和尚如何肯让?于是在大殿上两人便拳来脚去的大打起来。各人施展平生本领,一来一往,战了一个多的时辰。广清和尚竟渐渐不敌,被铁头和尚飞起一腿,身子竟踢出了一丈多远。铁头和尚一个箭步,赶到他的面前,把脚踏住他的身子,厉声喝道:“要死要活,快快说吧!”广清和尚只好说道:“既被打倒,情愿把白雀寺给你掌管,然而希望你领导众僧要达到光明的道路才好。”铁头和尚冷笑道:“不用多说,给咱快快地滚吧!”说着,遂放了他起来。广清和尚向他双手合十,便愤愤走了。
这里铁头和尚向众僧又教训了一顿,并且把大殿上那只铁鼎一拳打倒地上,说道:“以后若有人不听咱的命令者,当如铁鼎同样处罚。”众僧见那只铁鼎少说也有一千多斤的重量,今被他轻轻一拳打倒,也可见他的本领了。于是大家拜服在地,从此便服服帖帖地听从他的吩咐了。
当下铁头和尚把鸣鸾仙姑请到方丈室坐下,笑道:“师妹,从此咱们便可以在这儿安身了。”鸣鸾仙姑笑道:“你也真辣手的,这样就把白雀寺强占了。”铁头和尚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只有强权,没有公理的。假使你没有武力,那你就没有生存之地哩!”说着,遂叫知客僧到来,陪伴他们到地道室去巡视一周。鸣鸾仙姑到了一间禅房,见里面很是清洁,遂说道:“道兄,咱在这儿要养息一会儿了,你请自便吧!”
铁头和尚猛可想起她身上还带着一个小伙子哩,这就向她神秘地一笑,点头自管和知客僧走了出来。一面向他问道:“这儿圆明大师父在日,难道没有藏着许多的美女吗?”知客僧知道他也是个贪色之辈,遂微笑道:“圆明大师父在日,这儿原有个藏春坞,后来他死后,被广清和尚全都赶下山去了。”
铁头和尚听了,恨声不绝地连喊:“可杀,这老东西太可恶了,怎么全把美女都赶走了呢?”知客僧听他这么说,遂向他奉承道:“要美女也是容易的事情,大师父将来仍可以把美女一个一个弄上山来的呀!”
铁头和尚笑道:“不过此刻我很想有个玩玩,不知你有办法去弄一个来吗?”知客僧笑道:“有倒有一个,只不过年纪大了一些。”铁头和尚笑道:“那么有多少年纪了?”知客僧道:“四十相近了吧!”铁头和尚倒抽了一口冷气,笑道:“太老了,太老了,差不多头发也快白了的一个老太婆,那还有什么趣味的吗?”知客僧笑道:“年纪虽然四十相近,可是说老也不老,脸儿白白胖胖,远看也不过二十七八年纪罢了。”
铁头和尚听他这么说,那颗心倒又活动起来,笑道:“真的吗?”知客僧笑道:“小的有几颗脑袋,敢和大师父开玩笑?”铁头和尚道:“那么你快去把她叫来,若果然不错的话,咱明天就重重地赏你。”知客僧道:“不敢受大师父的赏,那么大师父请在这个卧房里等着吧!”说着,把手向旁边一间卧房指了指。铁头和尚遂跨步进房,知客僧给他亮了灯。铁头和尚道:“你把她去喊来,不知要多少时候?”知客僧道:“不多一会儿,就可以到来的。”
铁头和尚道:“那么她难道情愿跟你一块儿到来吗?不知她家里还有丈夫吗?”知客僧很神秘地一笑,说道:“大师父,我老实告诉你吧,这个妇人名叫小翠,现年四十多岁。”铁头和尚一听这么大的年岁,猛可双手乱摇,哈哈笑道:“我从来不曾玩过这么年老的娘们,请你别叫了。”
知客僧道:“你不要说她年老,一听她的出身,你就不以为老了。这个小翠,自幼生长在江苏扬州,从小没了父母,给她堂叔父卖到妓院里去。那时年纪幼小,鸨母便认了养女。一直到十五岁的时候,小翠出落得花容月貌、秀慧出众。而且她心灵智慧,学得一手弦索,配上她呖呖莺喉,唱得几支动听歌儿,引得扬州地面上一班达官缙绅以及纨绔子弟,无不乐于接近。所以那家妓院一到晚上,真是一片笙歌乐管、猜拳行令之声,达于户外。那时鸨母认为她是一棵无价的摇钱树,便看管得异常严紧,除了接待嫖客酒宴之外,不得伴宿通宵。可是小翠目接身受这样的情景,早明白这个玩意儿。鸨母一个疏忽,她被一个年轻的龟儿弄上了手。岂料龟儿享受了这种艳福,还认为是偷偷摸摸,不能长久,便和小翠商量私奔。小翠这时为了色欲,就私奔了出去。可是事有不巧,给鸨母报了官厅,双双拿住,发卖官媒。那时圆明大师父恰在扬州刺探仇人,也曾见过小翠,于是他乔装阔少,把小翠娶了出来。第一夜和她同床之下,就知道小翠非同寻常,竟有一身特殊功夫,而且肌肉里散发出来一种奇怪的香味,于是圆明大师父便认为终身相好。自从圆明大师父死后,她就被驱逐下山。咱因为她非常风骚,所以附近给她借间房子居住,有空的时候,和她去玩玩。现在大师父既然想女人,小的就把她赠送给大师父,只要大师父心里喜欢,咱也很快乐的了。”
铁头和尚哦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他还是咱师弟的相好哩!现在是你的姘妇了,但你忍痛割爱,又把她送给了咱。你这人真待咱好,明天起,把院中所有银钱进出,都归你掌管吧!”知客僧听了,乐得耸了两耸肩膀,跪在地上,连连叩谢。并且又道:“大师父,说起小翠的功夫,真是天字第一号,保叫大师父称心满意。”
铁头和尚被他说得心里奇痒难抓,笑道:“废话少说,你快把她去叫来是正经呀!”知客僧答应一声,便兴冲冲地奔出去了。不多一会儿,知客僧果然领了一个中年妇人进来了,向她说道:“这位就是大师父,你得好好地伺候,将来又可以在院中享福了。”说着,他就悄悄地退出去了。
铁头和尚见她生得一副白净的脸儿,看起来年纪不到三十,而且眉目间显出风流的意态,一时心中十分喜欢,暗想:常言道越老越骚,越老越有滋味。他这么一想,全身便起了异样的变化,笑道:“大娘子,你的名儿叫小翠吗?”小翠盈盈一笑,向他福了万福,说道:“奴家正是小翠,大师父法号是什么?”铁头和尚笑道:“咱家法号铁头和尚。”说着话,拉了小翠的手儿,已一同坐到床上去了。
小翠红了两颊,秋波乜斜了他一眼。铁头和尚见她妩媚得可爱,觉得自己和女人家接触以来,这样柔情蜜意的实在还没有遇见过。因为自己终是用强迫手段,所以任她花容月貌,也感不到什么兴趣的。他想今天该痛痛快快地乐一乐了,于是把小翠抱在怀中,先吻了她一个香,然后便唤香工进来,叫他烧上几味上好的菜,要了两壶好酒。
不一会儿,香工送了进来,小翠便安了座位,与他斟了满满一杯,回头便哧哧地笑起来了。铁头和尚见她笑的时候,还把身子不住地扭捏。经她这么一扭捏,自己便喝了一大盅的酒,笑道:“人家说你功夫好,现在单瞧了你这一种举动,想来此话一定不虚的了。”他一面说,一面便把她的小脚勾了起来,握在手里,还不满一握,颇觉可爱。
她一面听铁头和尚说话,一面把俏眼儿偷偷地望了下去,一颗芳心,这就忐忑地乱跳。小翠自从十五岁到现在,足足过了二十多年淫荡的生活,却没有遇到过这样穷凶极恶之徒,觉得铁头和尚的功夫,确实是好到最高峰了,和自己真可说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的了。
铁头和尚对于小翠这样放荡不羁的淫妇,自然也还只有第一次遇到。所以你贪我爱,混了一个多时辰,大家还不肯罢休。铁头和尚笑道:“听说大娘子和圆明大师父是老相好,你觉得咱家的功夫,比他如何?”小翠笑道:“圆明大师父怎及得来你。”说着,又咯咯地浪笑起来。铁头和尚见她如此神情,把她爱到心头。从此以后,便把她当作宝贝一般看待了。
不说两人在禅房里共参欢喜禅,且说鸣鸾仙姑待铁头和尚走后,就把法宝取出,放下小蛟,给他睡在床上。自己脱了衣服,和他并头躺了下来。两臂搂住了小蛟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发狂般地吻了一阵,一面伸手把他衣裤脱尽,同时把他抱得紧紧的,小嘴向他吹了一口气,却闭起了眼睛,并不作声。
小蛟被她吹了一口气之后,便睁眼悠悠地醒了转来,一见自己的身上压着一个软绵绵的身子,他心里这一骇异,还以为是在梦中哩!于是便咳嗽了一声,伸手再摸摸她的身子,却是光滑滑的。那还不是实在的事情吗?于是他哎哟了一声,不禁大喝道:“你这不知廉耻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妖物?敢来迷惑小爷吗?爷是堂堂七尺男子,不是个贪色之辈,汝若不快快起来,莫怪小爷无情了,那时你就后悔莫及。”
不料小蛟这样大骂,鸣鸾仙姑却一声儿也不作答,只管紧紧地搂抱着他。小蛟暗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咱在荒郊之外,不是和一个贼秃在斗剑吗?后来又怎么了呢?想着,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理会过来了。是的,后来不是有个道姑把自己迷倒了吗?大概这不要脸皮的女子,就是那个道姑无疑了。于是用力把她身子向旁边推去,意欲把她掀下去。但是说也奇怪,鸣鸾仙姑压在他的身上,仿佛已敲了钉子似的,再也掀她不下来了。
大凡一个人都有性的冲动,小蛟全身赤裸,被一个女子也精赤地覆压着,任你是柳下惠再世,不是也会心猿意马起来了吗?况且小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对于鸣鸾仙姑的不知廉耻,虽然是万分痛恶,不过事实上他已不能抗拒了。
鸣鸾仙姑当然是感觉到的,所以她认为自己的计划是成功的。可怜小蛟是从来也没有亲近过女色的人,于是他在无限甜蜜温柔之中竟也迷恋起来了。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把个小蛟迷得骨瘦如柴,躺在床上,却再也不能够动弹了。但鸣鸾仙姑却不顾死活地给他吞服春药,还要他日夜地宣淫。
这天鸣鸾仙姑见他两颊瘦削,真的已不成人形,于是心头也慢慢讨厌起来。她想铁头和尚身强力壮,咱倒不妨和他去玩玩。于是走到他的禅房去找他,不料小翠告诉说,铁头和尚已下山玩去了。鸣鸾仙姑好生不悦,只好又回到自己禅房内去了。
诸位,你说铁头和尚是到哪儿去了?原来他把小翠玩了几天,也有些厌了,所以下山去玩玩,预备物色几个美人来,换个新鲜的。进了城里,听说小孟尝范人龙家里很有钱,他便借化缘为由,想引她们几个小姑娘出来。谁知小燕见了他,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便和他打了起来。这也是铁头和尚合该倒霉,却被小黑冷不防打了一拳。因为没有防到,所以被他打得吐出血来,立刻翻身逃回白雀寺。小翠见他狼狈而回,遂急问被谁欺侮了,铁头和尚道:“快不要提起了,你把伤药拿出来,给咱吞服了,再作道理。”小翠听说,遂把伤药取出,服侍他吞下。
铁头和尚服下伤药之后,他猛可握拳向桌子上一击骂道:“这小妮子真可恶之至,咱家若把她捉来,必定将她碎尸万段,方消咱心头之恨呢!”小翠被他这么一说,心中倒是吃了一惊,遂把秋波逗给他一个娇嗔,说道:“啊哟,在这里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倒把奴家吓了一大跳哩!”铁头和尚这才理会过来,遂把她搂在怀里,笑道:“你别害怕,咱家实在是气糊涂了呢!”
正在这时,忽然小和尚来报告道:“大师父,机关里掉下了一个小姑娘呢!”铁头和尚一听,暗想:这小姑娘是谁?难道又是她吗?假使果然是她,那不是自寻死路?于是丢下小翠,就匆匆走到机关室来,手指在壁上一揿,开出一道月亮门来。铁头和尚挨身而入,只见里面果然有个小姑娘,她的两手被上面两只铁钩捉住,地下还落着两柄剑。仔细一瞧,正是刚才那个,遂不禁得意地笑起来了。
原来这个姑娘,就是罗小燕。当下她见了铁头和尚,便倒竖了柳眉圆睁了杏眼,向他喝到:“好大胆的贼秃,你把咱哥哥到底藏在何处?若不从实告诉,姑娘定然要你的狗命!”铁头和尚见她娇小玲珑,虽然薄怒含嗔,却是非常妩媚可爱。所以被她这一顿大骂,倒反而笑了起来。走上一步,把两柄太极阴阳剑从地上拾起,向她扬了一扬,笑道:“小姑娘,既已被捉,你还要这样凶恶吗?瞧现在这情景,谁能要谁的命呀?”
小燕冷笑道:“要杀便杀,何必多言?姑娘生不能啖汝之肉,死亦当夺汝之魄哩!”铁头和尚笑道:“何必这样生气?咱家慈悲为怀,岂肯下此毒手吗?小姑娘,你别骂,大师父身上有宝贝,回头和你乐一回,保叫你会喜欢哩!”春燕听他说出这些下流的话来,一时直羞得连耳根子都通红起来,恨恨地啐了他一口,飞起一腿,便欲踢他。
铁头和尚慌忙倒退两步,望着她海棠花那么娇媚的脸儿,笑道:“姑娘,不要生气,说句玩笑话打什么紧?咱家还不曾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哩!”小燕见他一味贼秃嘻嘻的样子,一时心生一计,遂也不再显出愤怒的样子,说道:“咱姓罗,名叫小燕。大师父的法名,可是叫圆明僧吗?”
铁头和尚见她竟也问起自己的名字来,遂乐得耸了耸肩膀,笑说:“小姑娘,你别胡猜吧!圆明僧是早已不在人间了,咱叫铁头和尚,乃是圆明僧的师兄是也。”小燕听圆明僧已死,心里暗暗欢喜了一阵,遂又说道:“原来你是铁头大师父,久仰得很!可是咱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把咱哥哥捉到这儿来呢?”铁头和尚笑道:“问你自己呀!咱家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兄妹为何和咱家作对呢?”小燕道:“你是个出家人,应该安分守己才是,怎么竟强奸妇女?这不是个佛门的叛徒吗?”
铁头和尚被她问得无话可答,倒不禁望着她愕住了一回,笑道:“照你说出家人就不应该玩弄女人了吗?你要知道,春天到了,狗儿跳,猫儿叫,畜牲也要鸣春呢!难道人为万物之灵,就没有性的需要了吗?”小燕啐了他一口,说道:“谁和你说这些废话,现在姑娘只要你把哥哥和咱一同放走,万事全休,否则……哼!”铁头和尚笑道:“否则,便怎么样呢?”小燕恨声不绝地道:“否则,便要你的脑袋。”铁头和尚噗地一笑,说道:“你自己的脑袋恐怕保不住了,还想要咱大师父的脑袋,那你真在做梦哩!”说时,走到壁旁,便把手指在一个铜圈上一按,只见小燕的身子便慢慢地悬到半空去了。
小燕这时芳心里,真是又羞又急。谁知铁头和尚走过来,伸手把她两只小脚儿握住了,细细把玩了一会儿,觉得比小翠的更要小上一倍,一时爱不释手,笑道:“罗姑娘,你到底答应咱吗?假使你答应陪大师父玩一会儿,咱一定放走你。”小燕本待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咱何不将计就计地骗他一骗呢。于是忍气吞声地笑道:“大师父这样子对待咱,就是咱答应了你,又怎么样的玩法呢?所以你快把姑娘放下来是正经呀!”铁头和尚也是个聪敏的人,他料想小燕是不会答应的,所以他拿过一条丝带把小燕两脚缚住了,然后又把小燕身子放到地上,走过去用手拧了她一下面孔,笑道:“罗姑娘,现在你还有办法踢我了吗?”
小燕两手两足都失去了自由,一时心中真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把粉脸偏了过去,颦蹙了翠眉,说道:“大师父,姑娘既答应了你,你何必还要捉弄咱呢!”铁头和尚笑道:“咱家知道你是个刁滑的姑娘,岂肯真心答应咱家吗?”小燕掀着笑窝儿,妩媚地说道:“你放心,姑娘确实是真心答应你的。”铁头和尚猛可扑上去,抱住了她的颈项,在她樱桃似的小嘴上紧紧地吻了一个够。
小燕既然一些自由都没有了,当然是无法躲避的,所以一颗芳心,真是羞涩到了极点,而且也是痛恨到了极点,遂把小嘴在他唇上狠命地咬了一口。铁头和尚正在感到无限甜蜜的当儿,对于小燕一下冷不防的举动,确实是出乎意料的,一时疼痛得不禁大喊了一声,倒退了两步,手扪着嘴巴。好一会儿,拿下手一瞧,却是一片鲜血。这就恼恨得不得了,走了上去,伸手在她胸前摸了一阵,骂道:“好个狠心的妮子!你竟把咱家唇都咬破了。”小燕的胸口被他这一阵子乱摸,真个是羞得无地自容,遂咬着牙齿,咯咯作响,说道:“你不要侮辱咱,你还是把咱赶快地杀死了吧!”
铁头和尚抹去了唇皮上的血水,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想死吗?可是咱家偏不许你死哩!你不喜欢咱家,咱家也偏跟你玩个爽快。”他一面说,一面把小燕的衣服已扯破了。这就见小燕雪白的酥胸露了出来,粉雕玉琢,真是令人喜爱。铁头和尚一面任意乱摸,一面把她大红肚兜也解了下来。只见小燕两只结实的乳峰,真像两堆小丘,尤其两颗红红的ru头,更令人魂销。铁头和尚瞧得有些木然了,望着她愕住了一会儿,突然他发狂起来,抱住了小燕,把嘴衔了那新剥鸡头肉,紧紧地吮吻了一阵。小燕在这个情形之下,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几乎要哭起来了。
谁知就在这个当儿,突然间从楼板上掉下一个少年英雄来,他的两脚齐巧踢在铁头和尚的头上。铁头和尚冷不防之下,身子竟仰天跌了一跤。那少年手中原握着一柄长剑,于是挥剑斫去。铁头和尚慌忙纵身跃起,可是已经来不及,他的右臂竟飞向半空去了。这一疼痛,真是痛彻心扉,遂回身向月亮门外而逃,那少年遂抢步追了出去。小燕见他不来救自己,一时也顾不得羞涩,向他大叫道:“这位大爷,你且不要追赶,先把咱救了再作道理吧!”
诸位,你道这少年英雄是谁?原来就是白犹龙。当时犹龙听她这样说,遂回身进内。但瞧到了小燕之后,他不免又倒退了两步。小燕明白他的意思,遂绯红了两颊,只好厚着脸皮说道:“事到如今,也管不得这许多了,请爷快给咱松了缚吧!”
犹龙因为她的两手是被机关抓住着,这就蹙了眉尖说道:“姑娘,开放机关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儿吗?”小燕道:“这个咱如何知道?你拿剑把它劈断是了。”犹龙望了自己手中拿着的长剑一下,摇头道:“这剑恐怕未必中用吧。”小燕急道:“你不见地上还放着两柄太极阴阳剑吗?随你捡哪一柄都行。”犹龙一听太极阴阳剑五个字,这就猛可理会过来了,不禁哟了一声,笑道:“你,你……莫非是小燕表妹吗?”小燕听他呼出自己的名字,也十分奇怪,忙道:“你是谁呀?我的名儿正是小燕。”
犹龙方知那姑娘就是罗小燕,遂一面把太极阴阳剑取来,将机关斫断,一面已背过身子去,说道:“咱就是白犹龙,这次承蒙表妹为找咱们兄妹而来,累你受了许多委屈,真叫咱心里感激万分。”小燕听他就是姑妈的儿子,一时又羞又喜,遂急急地披上衣服,叫道:“原来你就是犹龙表哥,不知道你如何晓得咱被关在这里呀?”
这时犹龙也回过身子,和小燕重新见礼,一面说道:“我们遇见了小黑,小黑告诉我们说表妹和表弟都陷身在白雀寺,所以咱们就赶着来了。谁知咱到了一间佛堂,不知怎的踏着了机关,所以掉落下来。谁知这贼秃正对表妹非礼,那事情也真凑巧的了。”
小燕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因为自己和哥哥原找寻他们兄妹而来,现在无意之中相遇在一块儿,这当然是非常高兴。遂在地上拾起阴阳二剑,向他说道:“表哥,那么我们快一同出去救哥哥吧!”犹龙点头称是,两人遂一同仗剑奔出。
只见下面好像是个地道,黑魆魆的十分可怕。只有一间禅房中,尚亮有灯火。两人摸索前进,忽然听得一阵瑟瑟的声音,只见禅房中走出两个女子来,接着地道中大放光明,原来那两个女子已在各放剑光格斗了。犹龙凝眸一看,见其中一个少女,正是自己妹子小鹃,于是也吐出一道剑光,加入助战。小燕当然也认识小鹃的,遂也把小嘴一张,只见三道剑光,抵住一道剑光,搏杀不已。那另一个女子当然是鸣鸾仙姑无疑了,她见前后受敌,有些胆寒。
不料正在这时,忽听砰的一声响,那地道竟坍了下来,而且浓烟密布,火光直冒。鸣鸾仙姑知事不妙,遂把剑光收起,纵身一跃,借着火遁逃跑了。小燕这就忙问道:“鹃妹,你可曾见我哥哥没有?”小鹃把嘴一努,叹了一口气说道:“燕姊,你进里面去瞧瞧。”小燕不知何事,遂急急奔进禅房,在灯光之下,一眼瞥见了床上的哥哥。她哎哟了一声,不禁竭叫起来了。
不知究系为着何事?且待下回再行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