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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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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考晦庵中庸:或问曰:昭穆之昭,旧读为「韶」,今从本字,何也?曰:昭之为言明也,以其南面而向明也。其读为「韶」,先儒以为晋避讳而改之。然礼书亦有作佋字者,则假借而通用耳。曰:其为向明,何也?曰:「此不可以空言晓也,今且假设诸侯之庙以明之。盖周礼建国之神位,左宗庙,则五庙皆当在公宫之东南。其制则孙毓以为外为都宫,太祖在北,二昭二穆以次而南是也。盖太祖之庙,始封之君居之;昭之北庙,二世之君居之;穆之北庙,三世之君居之;昭之南庙,四世之君居之;穆之南庙,五世之君居之。庙皆南向,各有门堂寝室,而墙宇四周焉。太祖之庙,百世不迁,余四庙则六世之后,每一易世而一迁。其迁之也,新主祔于其班之南庙,南庙之主迁于北庙,北庙亲尽,则迁其主于太庙之西夹室,而谓之祧。」凡庙主在本庙之室中,皆东向,及其祫于太庙之室中,则唯太祖东向自如,而为最尊之位。群昭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北牖下而南向;群穆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南牖下而北向。南向者,取其向明,故谓之昭;北向者,取其深远,故谓之穆。盖群庙之列,则左为昭而右为穆;祫祭之位,则北为昭而南为穆也。曰:「六世之后,二世之主既祧,则三世为昭,而四世为穆,五世为昭,而六世为穆乎?」曰:「不然也。昭常为昭,穆常为穆,礼家之说有明文矣。盖二世祧,则四世迁昭之北庙,六世祔昭之南庙矣。三世祧,则五世迁穆之北庙,七世祔穆之南庙矣。昭者祔,则穆者不迁,穆者祔,则昭者不动。此所以祔必以班,尸必以孙,而子孙之列亦以为序。若武王谓文王为穆考,成王称武王为昭考,则自其始祔而已然。而春秋传以管蔡郕霍为文之昭,邦晋应、韩为武之穆,则虽其既远,而犹不易也。岂其交错彼此若是之纷纷哉?」曰:「庙之始立也,二世昭,三世穆,四世昭,五世穆,则固当以左为尊,而右为卑矣。今乃三世穆而四世昭,五世穆,而六世昭,则是右反为尊,而左反为卑矣。其可乎?」曰:「不然也。」宗庙之制,但以左右为昭穆,而不以昭穆为尊卑。故五庙同为都宫,则昭常在左,穆常在右,而外不失其序。一世自为一庙,则昭不见穆,穆不见昭,而内各全其尊。必大祫而会于一室,然后序其尊卑之次,则凡已毁未毁之主,又毕陈而无所易。唯四时之祫,不陈毁庙之主,则高祖有时而在穆,其礼未有考焉。意或如此,则高之上无昭,而特设位于祖之西,祢之下无穆,而特设位于曾之东也欤?曰:「然则毁庙云者何也?」曰:「春秋传曰:坏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说者以为将纳新主,示有所加耳,非尽撤而悉去之也。」曰:「然则天子之庙,其制若何?」曰:「唐之文祖,虞之神宗,商之七世三宗,其详今不可考。周制犹有可言,然而汉儒之记,又已有不同矣。谓后稷始封,文武受命而王,故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者,诸儒之说也。谓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文、武为宗,不在数中者,刘歆之说也。虽其数之不同,然其位置迁次,宜亦与诸侯之庙无甚异者。但如诸儒之说,则武王初有天下之时,后稷为太祖,而组绀居昭之北庙,太王居穆之北庙,王季居昭之南庙,文王居穆之南庙,犹为五庙而已。」至成王时,则组绀祧,王季迁,而武王祔。至康王时,则太王祧,文王迁,而成王祔。至昭王时,则王季祧,武王迁,而康王祔。自此以上,亦皆且为五庙,而祧者藏于太祖之庙。至穆王时,则文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于西北,而谓之文世室。于是成王迁,昭王祔,而为六庙矣。至共王时,则武王亲尽当祧,而亦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于东北,谓之武世室。于是康王迁,穆王祔,而为七庙矣。自是以后,则穆之祧者藏于文世室,昭之祧者藏于武世室,而不复藏于太庙矣。如刘歆之说,则周自武王克商,而增立二庙于二昭二穆之上,以祀高圉、亚圉如前。递迁至于懿王,而始立文世室于三穆之上。至孝王时,始立武世室于三昭之上,此为少不同耳。曰:「然则诸儒与刘歆之说孰为是?」曰:「前代说者多是刘歆,愚亦意其或然也。」曰:「祖功宗德之说尚矣,而程子独以为如此,则是为子孙者,独择其先祖而祭之也。子亦尝考之乎?」曰:「商之三宗,周之世室,见于经典,皆有明文,而功德有无之实,天下后世自有公论。若必以此为嫌,则秦政之恶,夫子议父,臣议君,而除谥法者,不为过矣。」且程子晚年,常论本朝庙制,亦谓太祖、太宗皆当为百世不迁之庙。以此而推,则知前说若非记者之误,则或出于一时之言,而未必其终身之定论也。

吕氏曰:「不湎于酒,亦是常事。周公推之,直至天若元德。人之进德,惟于最难拚舍处放得下,即是进德不已,𫉬天顺处。盖举世皆溺于酒,在当时最为难舍。学者为学,须各随分量,看自家身上有过恶因循难去者,日夜消磨,荡涤气质,使进退迁变,方到得天若元德地位。」此说善。

或问:劼毖殷献臣一章,说多支离,蔡氏说如何?蔡氏曰:「汝当用力劼谨殷之贤臣与邻邦,使之不湎于酒也。毖与文王毖庶邦庶士同义,殷之贤臣与邻邦固欲知所谨,况于云云,可不谨于酒乎?」曰:「诸家说劼毖多与酒不相干,蔡谓用力戒谨于酒,与毖庶邦庶士之毖同,极为条达。但用力戒谨贤臣宗工,使不湎于酒,则气象不然。故集传采林、王之说,谓劼毖犹殷家畏相之谓」,则其臣皆自知敬畏而不敢湎酒,意味又妥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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