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他再一次问我。
“难道你要我等你吗?”我反问他,“根本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等你。你肯叫我等,也是有希望的,可是你连叫都没有叫。”
“我希望你离开我以后会快乐。”他失意地说。
“你不要再对我那么好,回家做个好丈夫吧。”我有点儿激动。
这一顿饭,无声无息地吃完。我太理想化,我以为一对曾经深一爱一对方的男一女可以在温柔的烛光下分开。偏是因为曾经深一爱一,见面时无法潇洒,只有互相再伤害一次。
“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了。”
“你害怕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吗?”
“让我送你回家好吗?”我问他。我从来没有送过你回家,你从来不让我接近你住的地方,你住在哪一座、哪一个单位,我也不知道。现在你应该放心让我送你回去吧。不用再担心我会发神经上门找你。
森站在那里犹豫。
“怎么样?还是不批准吗?”
我很气馁,他到现在还不相信我,还以为我是那种会上门找麻烦的女人。
“你怕我会去騷扰你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也知道你的存在,我只是不想你伤心。你把我想得太自私了。”
“那么现在总可以了吧?”我问他。
“好吧。”他终于答应。
我还是第一次到他住的地方。以前有很多次想过要走来这里等他,这一次,终于来了,心里竟有点儿害怕。
“我就住在十二楼a室。”他说。
“我送你上去。”我大着胆子说。
“好。”他似乎知道拦不住我。
我们一同走进电梯,电梯直上十二楼,我的心不由得越跳越急。是我要送他回来的,我却不敢望他。
电梯门打开。
“我就住在这里。”他说。
我的心好象快要裂开,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竟然来到他的巢一穴一,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巢一穴一。如果那个女人突然从里面走出来或者从外面回来怎么办?
“我就送到这里。”我胆怯起来,“谢谢你让我送你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森一把拉着我,把我拉到后楼梯。
“不要走。”森抱着我说。
“我可以不走吗?难道你会邀请我进去坐?”
森抱着我的脸吻我。
我全身发软,我竟在他家门外跟他接一吻,那个女人就在咫尺之外。我们竟然做出那么疯狂又惊险的事,森一定是疯了。
我真怀念他的吻,以至于无法拒绝。
可是,总是要分手的,他始终要回家。
“不是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吗?”我凄然问他。
森无言。
“我要回家了。”我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你知道也没有用。”
“你的生日礼物还在我这里。”
“我不是说过不想知道的吗?快回去吧!我不想看到有一个女人从屋里走出来。”我走到大堂按电梯掣。
电梯门打开。
“再见。”我向森挥手。
他颓然站在电梯外,这也许是他生平第一次给一个女人打败,败得那样惨烈。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在缝隙中看他最后一眼,,跟他回家的女人永远不会是我。
我坐上计程车,抬头数到第十二层楼,那一户有灯光,但不知道是不是森住的单位。在回家之前,他必然已经抹去唇上的我的唇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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