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我摇头:“我不想它变成我们分手的纪念品。你已送了我一份很好的礼物,就是让我在三十岁这一天清醒过来。至于生日礼物,不要让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的话,我会每天想一下,想一下那是什么东西,直到我老了,我仍然会在想,在我三十岁那一年,你买了什么给我。这样的话,我会永远记住你。”
森苦笑:“你真的会每天想一下吗?”
我点头。
“你不会想到的。”
“那就好。”我说。
森抱着我,我感到他的身一体在颤一抖。
“你在哭吗?”我抚一摸一他的脸。
森没有哭,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哭,他不是会哭的男人,我太高估自己了。
“你不会为我哭的,你很快就会复原。”
“不要卖掉这层楼,是你的。”他说。
“对不起,我不能不把它卖掉。我不能再住在这里。”
“你要去哪里?”
“搬回家里住或者另外租一个地方吧。”
“我再求你一次,你不要走。”森站在我跟前,郑重地放下男人的自尊恳求我。我没有见过我的男人如此卑微地站在我面前,我一直是他的小女孩,小羔羊,,如今他竟象一个小孩子那样恳求我留下来。我的心很痛,如果你深深一爱一着一个男人,你不会希望他变得那么卑微与无助。
“不——可——以。”我狠心地回答他。我认为我的确已经选择了在最好的时间离开他。
森站在那里,仿佛受到了平生最严重的打击,他把双手放在口袋里,苦笑了一阵。
“那好吧。”他吐出一口气。
他不会再求我了,他不会再求他的小羔羊,因为这头小羔羊竟然背叛他。
“我走了。”森又变回一个大男人,冷静地跟我说。
我反倒是无话可说,我差一点就支持不住,求他留下来了。
这个时候,电话不适当地响起。
“再见。”森开门离开。
我看着他那个坚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我跑去接电话。
“喂,周蕊,你是不是找过我?”
是陈定粱打来的。
“你等我一会儿。”
我放下电话,走到窗前,森走出大厦,看到他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流泪。他时常说,我们早点相遇就好了。时间播弄,半点不由人。既然我们相遇的时间那么差,分手也该找一个最好的时间吧?
我拿起电话:“喂,对不起。”
“不要紧。”陈定粱说。
“你在哪里?”我问他。
“我在法属波利尼西亚。”
法属波利尼西亚?那个比香港时间慢十八小时的地方?陈定粱竟然在那里。
“我来这里度过我的四十岁生日。”陈定粱轻松地说。
我想到的事,他竟然做了,果然是跟我同月同日生的。
“在这里,我可以年轻十八小时,我今天晚上才庆祝四十岁生日呢!”他愉快地说。
“回来香港,不就打回原形了吗?”我没一精一打采地说。
“年轻只是一种心态。”
“那就不用跑到老远的地方去年轻,其实也不过十八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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