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又再响起,我站在窗前,街上并没有我期待的男人出现。
电话的铃声终于停下来,那最后的一下响声,竟有些凄然而止的味道,那不会是陈定粱打来的,一定是森。如果他天亮之前赶来见我,我还会开门让他进来,这是我的底线了。可是,天亮了,他没有来。他不来,我们就不再有明天。
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出奇地冷静,我不要再为这个男人流下一滴眼泪。我说过三十岁离开他,现在真的变成事实。
我换好衣服上班去。
“昨天晚上去哪里玩?”珍妮问我。
“去吃烛光晚餐啊!”我笑着说。
下班后,我经过一间地产公司,走进去问问我住的那间屋现在可以卖多少钱,想不到楼价比我买的时候涨了二十万。他们问我是不是想卖楼,那个女经纪把名片给我。
回到家里,我突然很舍不得我的屋子,这个地方,曾经有许多欢一愉,可是,我就要把下半生的幸福埋在这里吗?不。
我在浴缸里泡了一个热水浴,三十岁的我,竟然一事无成,不过是一个卖胸围内一裤亵衣的女人,真是失败!
有人开门进来,我穿好浴袍出去,是森回来,他抱着我,吻我的脖子。
“你的岳丈呢?你不用去医院吗?”我冷冷地问他。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问我。
“我们分手吧!”我说。
“昨天晚上我真的在医院里,你不相信,我也无话可说。”森沮丧的说。
“我相信你昨天晚上在医院里。”我跟森说,“我知道你不会编一个故事骗我,你不是那种男人,如果你还编故事骗我,我会鄙视你。”
森紧紧地抱着我,松开我身上那件浴袍的带子。
“不要。”我捉着他的手,“我昨天晚上终于清醒了,问题不在于你陪不陪我过生日,而是你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女婿,这是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我们相识得太迟了。”
森放开双手没有说话,他又能说什么呢?我和他都知道有些事实是不能改变的。
“等你离婚后,你再找我吧。”我说。
“你别这样——”森拉着我。
“我只能够做到这样,你是别人的女婿,这个身分我实在没有办法忘记。在那一边,在所有家庭聚会中,你正在扮演另一个角色,那是我看不见的,但我只要想象一下,便觉得很难受,这种心情,你也许不会明白。”
“你以为我很快乐吗?”他问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快乐是用痛苦换回来的,我这五年的快乐,就是用痛苦换回来的。一爱一情有时候也是一种折磨,我们分手吧。”
森凝望着我,不发一言,,他大概知道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这层楼我会拿去放盘,卖出之后,我会把钱还给你。”
“你一定要这样做吗?”他有点激动。
“我没理由离开你还要你的钱。”
“我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
“你买这层楼给我的时候,是想着和我厮守终生的,既然我办不到,我便要还给你,如果你不想卖,我会搬走。”
森用力抱住我说:“不要走!”
我抱着森,我比他更心痛,他是我最心一爱一的人。
“你还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我跟他说。
森望着我,抵着嘴巴,说不出口。
“你欠我一句生日快乐。”我坚持。
“你不要走。”他说。
“生日快乐。”我一逼一着他说。
“生日快乐——”森终于无奈地吐出这四个字。
“谢谢。”我笑着说,“我就是想听这一句话。”
“我买了一份生日礼物给你。”他说。
“不必了,我不想再要你的礼物。”
相关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