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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光宣两朝的皇位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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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麟坐在地上,拿起笔在纸上写道:我本徐锡麟亲笔"供词"革命党大首领,捐道员,到安庆,专为排满而来。满人虐我汉族,将近三百年,纵观其表面立宪,不过牢笼天下人心,实为中央集权,可以膨胀专制力量。满人妄想立宪,便不能革命,殊不知中国人之程度,不够立宪。以我理想,立宪是万万做不到的。若以中央集权为立宪,越立宪得快,越革命得快。我只拿定革命宗旨,一旦乘时而起,杀尽满人,自然汉人强盛,再图立宪不迟。我蓄志排满,已十余年,今日始达目的。本拟杀恩铭后,再杀端方、铁良、良弼,为汉人复仇。乃杀恩铭后,即被拿获,实难满意。我今日之举,仅欲杀恩铭、毓钟山耳。恩抚想已击死,可惜便宜了毓钟山。此外各员,均系误伤。惟顾松系汉奸,他说会办谋反,所以将他杀死。尔言抚台是好官,待我甚厚,诚然。但我既以排满为宗旨,即不能问满人做官好坏。至于抚台厚我,系属个人私恩;欲杀抚台,乃是排满公理。此举本拟缓图,因抚台近日稽查革命党人甚严,恐遭其害,故先为同党报仇,且要当大众面前,将他打死,以成我名。尔等再三问我密友二人,现已一并就获,均不肯供出姓名,将来不能与我大名并垂不朽,未免可惜,所论亦是。但此二人皆有学问,日本均皆知名。以我所闻,在军机所击死者,为光复子陈伯平,此实我之好友。被获者,或系我友宗汉子,向以别号传,并无真姓名。此外,众学生程度太低,无一可用之人,均不知情。你们杀我好了,将我心割了,两手两足斩了,全身砍碎了,均可;不要冤杀学生,学生是我诱逼去的。革命党本多,在安庆实我一人。为排满故,欲创革命军,助我者仅光复子、宗汉子两人,不可拖累无辜。我与孙文宗旨不合,他也不配使我行刺。我自知即死,因将我宗旨大要,亲书数语,使天下后世,皆知我名,不胜荣幸之至。徐锡麟供。

徐锡麟将供词写毕,掷交公案。藩、臬两司已得实供,复闻恩铭已死,便商议一番,惩办锡麟。一面电奏北京,一面将锡麟钉镣收禁。隔了两天,京中覆电照办,并命冯煦署理皖抚。冯煦即命将锡麟挪出正法,复剖胸取心,致祭恩铭灵前;复将马宗汉讯问得供,亦推出枭首;又传电浙江,查办徐氏家属。浙江巡抚张曾敭,接着此信,忙饬绍兴府贵福遵行。锡麟父徐梅生,向来守旧,曾告锡麟忤逆,至是到会稽县自首。县令李端年,调查旧卷,果有梅生控子案,遂不去逼迫,只饬交捕厅管押。锡麟弟伟,正去安徽访兄,被冯署抚拿住,供称与兄意见不合,今欲到表伯俞巡抚处省视,路过安庆,顺道访兄,不意被拿,兄事实不知情。冯抚察无虚语,又因他供与湘抚俞廉三有亲,未免袒护一点,遂把他减轻罪名,监禁十年。只绍兴府贵福,本系满人,格外巴结,不但将徐氏家产抄没入官,并把大通学堂也勒令封闭;并令差役入内检查。适值秋瑾女士,偶憩校中,差役不由分说,竟将她拿入府署,给她纸笔,逼令招供。

秋瑾提笔写一秋字,经堂上令她写下,她又续写六字,凑成了一句诗:乃是"秋雨秋风愁煞人"一语。贵福道:"这句便是谋反的意思。"遂夤夜电禀张抚,说是秋瑾勾通徐锡麟,谋叛已有实据,现在拿获,应请正法。张抚闻有谋叛确证,覆电就地处决。可怜这位秋女士,被缚绑至轩亭口,愤无从泄,竟尔受刑。同善堂发棺收殓,方免暴骨。那贵福既杀了秋瑾,复令兵役到处搜查,忙乱了好几日,查不出有革命党踪迹。兵役异想天开,遇着居民行客,任意敲诈,连秃头和尚,天足妇人,统说他是徐、秋二人党羽。得了贿赂,方才释手。约有一两个月,兵役已经满意,,始复称没有革命党。贵福照禀张曾敭,曾敭电达安徽,并奏报北京,才算了案。杭绍的百姓,只有三魂六魄,已吓去了一半。至民国光复后,方把徐氏家产发还,并将秋士遗骸,改葬西湖,碣书鉴湖女侠秋璿卿墓。璿卿即秋瑾表字;鉴湖女侠,乃秋瑾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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