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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继位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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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皇帝是清朝最后一位通过秘密立储继位的皇帝。道光共有九个儿子,但最喜欢的是皇四子奕詝和皇六子奕訢。皇四子仁孝,皇六子聪颖,长期以来他在两个儿子中无法决定立谁为储君。晚年在南苑校猎和病重中的召见,两位皇子不同的性格和表现,使道光最后下了决心。

道光皇帝一生共有十个公主、九个皇子。其中长子奕纬死于道光十一年(1831),终年二十三岁。二子奕纲、三子奕继夭折早殇。四子奕詝生于道光十一 年长子奕纬死后的两个月。皇五子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过继给嘉庆第三子绵恺为嗣,袭郡王位。皇六子奕訢,是诸皇子中颇受道光钟爱的一个。道光晚年, 又陆续得了皇七、皇八子和皇九子,但都年幼无知。道光即位后,并没有按清朝惯例马上着手秘密建储。他为什么没有将长子奕纬立为嗣君,至今仍是一个无人知晓 的谜团。不过从道光后来在立储时极为谨慎的性格来看,可以这样进行推论,他是希望在决定接班人时有更多的挑选机会,并不是像一些人说的是犹豫不定。因为奕 纬之后,二子、三子幼殇,可以选择的嗣君只有奕纬一人,是否建储并没有意义可言。道光十一年以后,随着奕纬的过世,几个小皇子的出生,道光才面临着建储这 个本应早就解决的问题。在奕詝为长的几个皇子中,道光眼光注意的主要是皇四子和皇六子。生于道光十二年(1832)的奕訢,母亲为道光妃博尔济吉特氏。奕 訢六岁时,道光皇帝专门为他配备了老师进行正规教育,他聪明好学,渐渐在文化课程和骑射训练中比其他皇子接受更快。奕訢在众皇子中,与皇四子奕詝关系最为 密切,两人仅相差一岁,同在上书房读书,同时接受武艺教育,兄弟感情深厚。奕詝自六岁入学,道光为他挑选的老师是以公忠正直著称的杜受田。杜受田对奕詝的 学习抓得特别紧,朝夕纳诲,连续十余年,使奕詝养成了贤惠正直的性格。道光二十年(1840),奕詝的母亲钮钴禄氏因病去世,才十岁的奕詝就由奕訢母亲博 尔济吉特氏抚养,两兄弟天天生活在一起。两人好学钻研,经史子集张口能背,模仿前人写几句古诗也像模像样。两人天天一起练习武艺,奕訢还在武林高手的指导 下创制出槍法二十八势,刀法十八势。道光对此欣喜万分,特地赐其槍为“棣华协力”,赐其刀为“宝锷宣威”,同时还把自己的一把白虹刀送给他作为礼物。道光 后期,一考虑到立储,他的眼光始终在奕詝和奕訢两人身上转,但又踌躇不决。因为如论文武韬略,奕訢在奕詝之上,如论人品,奕詝品行端正,而且又是长子,道 光很是左右为难,犹豫难定。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道光最后决定把皇位传给奕詝?

正当道光颇费心思之际,出现了两件小事,两个皇子的不同表现使道光最后作了定夺。有一件事是记载在《清史稿·杜受田传》中。清朝的皇帝每年都在南苑 进行打猎,道光也不例外。道光晚年的一天,南苑校猎又举行了,道光带了众皇子到南苑骑马奔驰。众皇子也可以借此机会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以显示自己高 强的武艺。奕訢从小擅长刀槍射箭,今天为了在父亲面前展示自己的特长,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勇猛冲突,箭无虚发。校猎结束,各位皇子在道光面前纷纷出示自己的 战绩,奕訢自然是捕获最多,心中不无高兴。再看奕詝,讷讷地站在一旁,两手空空,一箭未发。道光感到十分奇怪,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奕詝答道:现在是万 物苏醒的春天,鸟兽开始繁衍孳育,我不忍心伤害这些生灵,来违反万物的生长规律。奕詝的这通话,使道光十分高兴,赞叹道:“这些真是皇帝应该讲的话。”奕 詝仁义道德的言论,与道光的传统和标准比较接近,使道光立储的天平明显倒向了奕詝。

另外又有一则故事,与上面的这件事如同一辙,也谈到了道光是怎样在奕詝和奕訢两人中分出高下的。清人笔记说奕詝的老师是杜受田,奕訢的老师是卓秉 恬。道光晚年生病时,有一天想召见两位皇子,打算通过最后考察以决定把皇位传给谁。两位皇子也知道已到了最后紧要关头,遂问计于自己的老师,如果道光问 话,应该答些什么。卓秉恬告诉奕訢说:如果父皇问你什么事,你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卓秉恬这样讲的意图实际上很明显,因为奕訢人很聪明,反应也快,知识 丰富,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压倒奕詝。而杜受田分析了两位皇子的实际情况后,认为皇四子应该扬长避短,用自己的特长来使道光产生好感。他对奕詝说:如果你 的父皇问起国家时政,你在这方面的智慧才识是远远不能与皇六子相比的。要取胜,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当父皇在谈及自己年老多病,可能不久于帝位时,你什么 也不用说,只要一个劲地伏地流泪,表现出你对父皇的孺慕之诚。道光召见时,奕詝按着老师的话去做了,道光很开心,他认为奕詝实在太仁孝了,于是决定将皇位 传给奕詝。

上面两则故事,可能有虚构的成分,如根据《清史稿》,卓秉恬实际上并没有任奕訢的老师,故事的内容情节也是不同,但所阐述的道理是一致的。打着仁孝贤惠旗号的皇四子奕詝,在多次竞争中击败了才智聪颖但急于表现自己的皇六子奕訢,最后被立为储君。

不过,另有一种讲法说道光最初已立奕訢为储,但后来又改变了。《清稗类钞》中说:道光晚年倦于政事时,就想到要立皇储了,他见皇子中恭王奕訢最为成 皇后宠爱,所以打算立他为储。他事先写好了奕訢的名字,放置在乾清宫正大光明殿匾后。有一个太监在阶下偷偷看着道光写字的样子,见到最后一笔特别长,就怀 疑道光写的名字是奕訢,太监将这件事讲给人家听后,道光立奕訢为储的消息就传开了。道光听到后,十分心烦,就把铁盒重新取了下来,更换了奕詝名字。照这种 说法,奕詝得到皇位,完全出于偶然,道光本意是选择奕訢,因其事外泄,才改立奕詝。此事的真相其他史书上没有记载,今天已很难清楚,但奕訢有宠且有希望继 立为君,这应是事实,两人的被立机会十分相近。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六月十六日,道光正式秘密立储,对此李鹏年先生在《雍正创建秘密立储制度》一文 中有详细描述。道光在一张9.5×21.6厘米的四扣折纸上用红笔以满汉文字合书“皇四子奕詝立为皇太子”,以汉字书“皇六子奕訢封为亲王”。写毕,道光 用两层颜色略有深浅的黄纸包好。里面的那层黄纸背面用红笔写着“道光二十六年六月十六日”字样,并有亲笔签名。外层黄纸的背面用红笔写着满文的“万年”字 样,道光又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件事做好后,道光又书写遗谕两份,交待死后要办的事情。道光的立储御书和遗谕分别被密封在两个匣子内。收藏立储遗书的那个匣 子特别讲究,质地为楠木,长32公分,宽16.7公分,厚8.7公分,锁和钥匙都是铜质的,雕塑有精美的蝙蝠翔云图。匣的三面启口处均贴有封条,两端封条 上有道光亲笔签名,正面封条上也有道光亲笔签名和亲书“道光二十六年立秋”字样。道光的立储遗书和遗谕的两个匣子至今都保存着,它们是国内目前发现的惟一 一份可窥见清代秘密立储的实物。之后各皇帝,不再实行秘密立储,因而它的价值不可估量。

道光三十年(1850)正月十四日,道光皇帝即将走完他的人生历程,他在圆明园召见了大臣载垣、端华、僧格林沁等人,让总管内务府大臣文庆等在众大 臣面前打开小匣子,宣示御书、遗谕。同时宣示了一份道光的亲笔朱谕,这份朱谕是道光病重时在圆明园慎德堂书写的。其内容为:“皇四子奕詝著立为皇太子,尔 王大臣等何待朕言,其同心赞辅,总以国计民生为重,无恤其他。”这样,从法律上讲道光将奕詝扶上了帝位,任何人不可能也不应该产生什么异议。

道光去世,奕詝即位,他就是清朝入关后的第七代皇帝——咸丰。咸的意思是普遍,丰的意思是富足,两个字合起来是希望天下丰衣足食,但从后来的历史来看,咸丰是一位无胆识、无远略、无才能、无作为的皇帝,道光的选择其实是一个十足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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