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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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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阿丁克亚、亚扎丁坚、底哈都三兄弟在敏塞、麦克亚、宾垒称王

中国人撤回之年即缅历662年(公元1300年),三兄弟之长兄阿丁克亚在敏塞建金殿为王;二弟亚扎丁坚率象马大军驻麦克亚;三弟底哈都领象马大军驻宾垒。兄弟三人同时为王。5年后,麦克亚王亚扎丁坚去世。长兄敏塞金殿之主在位12年,缅历672年(公元1310年)时被三弟底哈都毒毙。死时,金星靠近月亮。

(157)底哈都王建彬牙城

底哈都与二位兄长同时为王。在长兄敏塞金殿之主阿丁克亚死前一年,即缅历671年(公元1309年)在宾垒称王时,便为建城选址。当时,测量了阿瓦城址丹列岛与搭基,发现丹列岛地势高,搭基地势低。决定在此建阿瓦城,遂先在该地建起了古道迪佛塔。但在筹建中,大水直淹至佛塔宝伞下的四棱体部分,计划失败。缅历672年(公元1310年)长兄敏塞金殿之主阿丁克亚死,底哈都再次拟定在后来的阿瓦城址丹列岛处建城,但龟类爬至各家肆虐,工程告吹。次年,再拟建都,巨鱼又游至各家为患,再次失败。之后,魔鬼佩戴红花闯入城址,用砖石击人,人们头眩目晕,疾病缠身甚至呜呼丧命。

底哈都派人去听谶语。有谶语云:“捣啊,快快捣;干就快快干;风水不好,向南搬。”谶语意即保护佛教大业之众神不愿在此建城,希望南移建都。于是,迁往阿瓦城址丹列岛南部的丁班。勘察城址的地方挖掘瑞喜宫佛塔塔基时,在这块金黄色的土地上,掘出一棵枝叶繁茂果实累累的金花树。此地位于明温山脚,是一块吉祥宝地,决定在该地建城。缅历674年12月15日(公元1313年2月9日)水曜日,宫殿、皇城、护城河、瑞固佛窟、宫内金寺、套榭湖、甘拉湖等七项工程同时动工。由于勘察城址时得到一棵金花树,故名为班亚 注 ,天长日久,演变为以彬牙相称。在《翠耳坠》 注 一书中也有“实皆、班亚、阿瓦城秀丽壮观”的词句。在彬牙王后翁玛底寺碑文偈陀中也有:“称作班牙之城”的记载。与古代师长们所写偈陀、碑文所记彬牙一词是一致的。该城又称为毗阇耶补罗 注 。

城池和宫殿建成后,因皆不懂如何安排开殿典礼的程序,遂派人去请住在蒲甘的绍王后。绍王后说:“守卫金殿的卫士得势了,今天才来请我。”绍王后没有跟去。底哈都王说:“失信的是你绍王后,吾并未失信。”再次派人去请。绍王后才乘金筏逆水而上。王亲自徒步到德贝陶意迎接,用缆绳将金筏拖至岸边。来后,按王后的安排,同时举行宫殿落成典、御伞展开典和灌顶加冕礼。王号:底里德里巴瓦那底达拉巴瓦拉底哈都拉达玛亚扎 注 。立子乌兹那为王储。赐子觉苏瓦食邑宾垒;赐子瑙亚塔食邑希夏。绍王后赞道:“开殿礼可与蒲甘王朝媲美,文武大臣甚众,好生威风!吾无甚礼物相赠。”将阿奴律陀王时流传下来的御用饮水金杯、金腰带赠与国王。底哈都王也赠与绍王后全副仪仗。

彬牙城建城两年后,一日,一侍从前来奏报:色蒙河上漂来一头白象。底哈都遂命侍从们将象尸捞起,置鄂梅花园中,与学者们商议处置办法。学者们奏道:“可将白象架起,用器械支撑,再配以宝鞍,即可骑乘。”底哈都一日梦见自己食指触到粪便,又梦见鸢口衔白鹭置于自己胸上。于是国王依言用器械将象体支撑架起,再配上宝鞍乘用。故此后人称底哈都为一象之主。

底哈都的王后有:德由别敏之妃信瑞所生之女明绍乌,她曾被蒲甘被黜觉苏瓦王立为王后,觉苏瓦被黜时已怀有三月身孕,又被底哈都收留,赐名普瓦绍,立为南宫王后。南宫王后共生三子:乌兹那、觉苏瓦与瑙亚塔。

北宫王后的简历如下:北宫王后出生于北部林迎村一商贾家中,容貌出众,成年后,父母将她嫁人。不久生一子,后父母丈夫俱亡。她思忖:“父母夫君皆死,难道像我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就此受苦一世不成?”于是从北方迁至南方宾垒一带居住。此时正值底哈都在宾垒称王。一日,底哈都到林中狩猎。王遇见这小女子。也是小女子前世善业今世得报,王为其姿色所动,遂派一近侍前去探听:那小女子是否有夫?小女子回禀:“奴原有夫君,生一子后夫君亡故。现奴无夫,只有一个两岁儿子。”底哈都从见到她时起,即为其姿色所倾倒。遂纳入宫中,封为王后。不久有了身孕。十月怀胎,生子阿丁克亚苏云 注 。后又生一女苏勃赖。此后王封其为北宫王后,赐名亚德那布翁。北宫王后仅生上述一子一女。

此时,东吁侯德温艾,不按旧例纳贡。王派王储乌兹那与次子觉苏瓦率象马大军前往征讨。德温艾闻底哈都派两位王子来征,象马兵卒甚众,不敢与之抗衡,派大臣赖亚晒加与套垒加,携礼品出迎,并解释说:臣仆无罪。两位王子向父王奏明。父王命东吁侯德温艾宣誓效忠后,方可班师回朝。两位王子遂挥师直至东吁,德温艾从命,宣誓效忠后,两王子接受贡物,返回京都。

东敦侯本拉乌底哈勃德也图谋叛变王朝。底哈都闻之,思忖:“若东敦背叛,东吁也必效法。”遂将北宫王后所生公主苏勃赖下嫁东敦侯本拉乌底哈勃德为妻。后本拉乌、苏勃赖生一子登克都苏瑙。登克都苏瑙与德叶侯明欣绍之女苏妙盖婚配,生一子登克都艾。登克都艾与明基苏瓦之女苏色拉加黛维婚配,生子明乌加、女苏博梅共二人。

据《缅甸大史》、《中史》载:东敦侯本拉乌底哈勃德与苏勃赖生三子:登卡都苏瑙、登卡都艾与明乌加。

《新史》则载:央米丁底哈勃德与苏勃赖婚配,都未记载其子女为何人。《君王御事录》中有明康王将亲侄女苏博梅封为王后之记载。由此可知明基苏瓦的御妹苏妙嫁与登克都苏瑙,生登克都艾。登克都艾与明基苏瓦之子明康,二人是表兄弟,又是郎舅关系;苏博梅是登克都艾之女,明康的侄女。

底哈都王想知道王子们手下兵力情况,便召王储乌兹那问道:“一旦需要,吾儿能派出多少士卒象马?”乌兹那奏道:“儿紧急时可立即集合战象100、骏马800、全部披挂的勇士10000。”王赞扬道:“如此庞大的军队去攻,何国何邦能敌?”

又召二王子觉苏瓦问道:“一旦需要,吾儿能派出多少士卒象马?”觉苏瓦奏道:“紧急时可立即集合战象80、骏马600,持盾兵勇10000。”王也赞扬道:“以吾儿之庞大兵力出战,何国何邦能不破?”关于底哈都与王儿们问答内容,《君王御事录》中只记有勇士1000。关于战象100、骏马800、勇士10000,本书乃根据茂贡诗等史籍撰写的。

召北宫王后之子阿丁克亚苏云问道:“小阿云,一旦需要,吾儿能派出多少士卒象马?”苏云奏道:“儿身边除阿利僧外,只有保镖近侍80人。”父王说:“小阿云,我百年后,汝将遭他人欺凌。”又说:“汝兄长们在,父王不便赐汝大批良象骏马。如要象、马、采邑,可请汝兄长们出面向父王求情。”苏云遂来到王兄乌兹那与觉苏瓦面前道:“小弟处兵丁象马全无,望二位兄长在父王面前为小弟上奏,小弟方能得到。”乌兹那与觉苏瓦依允向父王进言,率阿云进宫。底哈都问道:“王儿们进宫来所为何事?”乌兹那、觉苏瓦奏道:“小阿云身边无士卒象马,儿等特来叩禀父王。”底哈都说:“小阿云不是带兵之材。王儿们如果愿意,就给他一些吧!”苏云得到父王允许,便挑了一些良象骏马带走。

不久,苏云又来到两位兄长殿中,说:“前次承蒙二兄出面上奏,小弟才得到象马士卒。但至今父王尚未恩赐小弟任何采邑封地,尚望兄长再次出面上奏父王,将实皆一地赐予小弟。”二位兄长又带苏云一起进宫。父王问道:“王儿们进宫来又为何事?”王子乌兹那、觉苏瓦奏道:“小弟阿云已获父王所赐战象骏马和士卒,但尚无采邑。实皆一地,土地肥沃水草丰盛,请父王恩准其在该地放牧象马,故大胆来向父王奏明。”底哈都说:“上次,两位王儿申奏,阿云已获良象骏马与士卒,今若再赐予封地,必反朕。”二位王子奏道:“有儿等在,他岂敢乱动!”父王说:“朕是不想给的。如王儿们有意,就让他取去吧!”苏云在得到兵卒象马和采邑后,于佛历1859年3月12日,缅历677年(公元1315年5月15日)建起实皆城,凭借北方一带割据。底哈都想试探一下王子阿丁克亚苏云的本领和智谋,对长子乌兹那说:“因吾儿申奏,朕赐给小阿云兵卒象马及采邑封地。他得到这些后,便不听朕召唤了。吾儿可率大队人马去将他夫妇二人带来,暂不动其兵马。”乌兹那王子率大队人马从瑞界野渡河。

底哈都派人告苏云:“小阿云,汝兄乌兹那将从瑞界野渡河,你要固守。”阿丁克亚苏云早已有所防备,趁王兄渡河时进行袭击,王兄兵败,急忙退回京都。底哈都得知王儿乌兹那败回的消息,便召入宫内询问。乌兹那奏道:“因迎面袭击而兵败。”父王“呸”地一声,将他奚落了一番。

大王子败后,又将二王子觉苏瓦从宾垒镇叫来说:“因你们兄弟二人申奏,父王才同意赐予小阿云兵丁象马和食邑。父王召其不来,命汝兄王储乌兹那去唤,竟迎面袭击。父王命你速去将他夫妻二人捉来,至于他的士卒象马可暂不去动他。”觉苏瓦遂率大队人马从德贝陶意过河。

底哈都又派人告苏云:“汝兄觉苏瓦从德贝陶意过河,汝要事先设防。”觉苏瓦率部赴实皆,苏云在阿金迎战。觉苏瓦也败下阵来急回京都。父王得知觉苏瓦败回,召其入宫询问。觉苏瓦奏道:“在阿金遭阻击结果兵败。”父王“呸”地一声又将觉苏瓦讥讽了一番。从此,对阿丁克亚苏云颇为放心。底哈都是位多谋善断之人,虽然十分疼爱王子们,却设法磨砺他们,使之不会形成不幸结果。

底哈都的国家疆域含:达亚瓦底、卑谬、东吁、东敦、央米丁、瓦底、因道、莱德、良渊、彬达莱、彬西、宾垒、皎勃当、勃特那果、敏东、岱达、敏搭、格宁妙昂、美德、德叶、色固、色林、邦林、垒盖、色雷、固坎艾、育瓦达、蒲甘、德娄、固坎基、班基十乡、约、梯林、朗榭、敏塞、麦克亚等地。底哈都虔敬三宝。奉小罗汉信代巴晒库为师。宫中施舍斋食不断,敬奉精通经典的僧侣为师,按时供奉四物。

阿奴律陀王时,曾将历代王室供奉的七颗舍利子置一槟榔盒内。底哈都将其中五件藏于自己所修功德事业——瑞喜宫塔内。余下两件舍利子置何处未交待。据某些旧史书载:这两件舍利子存于金银首饰匠鄂盛丁手中。后由大臣布翁尼亚珍藏在实皆布翁尼亚信佛塔之内。

王生前做了上述功德事业。36岁即位,与敏塞王兄等同时称王12年,后独自在搭基、丹列岛为王,至建成彬牙城历时三年,在彬牙城称王十载,前后共24年,终年60岁。弥留之际,木星停留在月亮之上;金星放射出彗星般光芒。王生辰为月曜日。

关于底哈都的年龄,位于彬牙的《翁玛丹底寺碑文》偈陀中也说60岁,与上说一致。

* * *

[1] 意即:得到花枝。后音变为彬牙。

[2] 该书系缅甸瓦耶比顶加那他大法师约在1618年,根据537号佛本生故事再创作的一部传教小说。

[3] 意即:凯旋胜利之城。

[4] 巴利文之音译,义为:吉祥三界光辉高贵狮子般英勇弘法之王。

[5] athinkhaya sawyun旧译修云。

(158)乌兹那 注 王

缅历684年(公元1322年)大王子王储乌兹那即位为王。号阿努楼陀摩诃迪勃底 注 。立蒲甘王族后裔的妃子为南宫王后,赐名阿杜拉摩诃达马黛维 注 。即位后在彬嘉建七座缅桂寺。后将其中的萨布加大寺赠与贝丁大臣之子杜达马摩诃达米;韦路温寺赠与精通论藏的尼亚纳德扎;恩嫩寺赠与德班马夫村的精通偈陀诗论、修辞学、音韵学、巴利文、梵文语法典、讲话技巧、王法刑律、俗事、星相占卜等的大寺法师之徒信瓦拉巴达;泽达温寺赠与蒲甘阿难陀教派的信拘那比亚玛;格拉寺赠与蒲甘阿难陀教派的信阿岱萨延底:妙奥宋寺赠与蒲甘阿难陀教派的杜达马林加亚;当宋寺赠与信底里布翁尼亚。在寺的东北角,王亲自种下菩提树,并向七座缅桂寺施舍了庙产与庙奴。父王的功德事业瑞喜宫未能完工。责成阿南达毕西大臣负责继续施工。建成后,举行隆重的大典。

乌兹那王有彬牙马300匹,丁基马300匹、盾300副,良渊马300匹、盾300副、弓300张,皎曹马40匹、盾40副,兰布马40匹,丁当马30匹,叶加坎甘桑马30匹,合计马1040匹,盾640副,弓300张,分组编队。另,宾垒马40匹、盾40副在其弟五白象主食邑宾垒时,也组成了骑兵队。

王弟觉苏瓦任宾垒侯期间,一日到林中狩猎回来,当夜天帝释以婆罗门的形象前来托梦给他说:“汝不应在会使人沉沦入四恶道的罪孽之中寻欢作乐,应不断持斋行善方能在轮回中享受幸福,到达涅槃道果。今生将有珍贵白象来你处。”觉苏瓦自得梦之日起便克勤克俭,不断持守斋戒。

一日,觉苏瓦梦见五指沾上脏物。不久,又得到一根雕龙驱象钩棒和一张白野牛皮。觉苏瓦认为得此两物后,即将得到珍贵的白象,遂派人到处寻访白象。一日来报说在莱德地区发现白象。亲率大军,用涂以树脂的绳索围捕。获一无牙白象,取名布莱达木;在蒙道米昂加,获一头独牙白象,取名摩诃给达耶;在别山山麓,获一头双牙白象,取名丹棉苏瓦;在色蒙皮亚捕获一头无牙白象,取名乌布萨塔;在德班盖村北的龙代捕象沟中捕获一头独右牙象,取名漆苏瓦玛耶。一位大臣将王弟觉苏瓦获五头白象事奏报乌兹那王。乌兹那王说:“王弟觉苏瓦得到五头白象是吗?”这是乌兹那破天荒第一次称其为王弟。

乌兹那不叫王弟是有原因的:一象之主底哈都纳米绍乌为王后时,米绍乌已怀有前王觉苏瓦的三月身孕,后生下乌兹那。五象主觉苏瓦才是底哈都之子。所以不叫他为王弟。报信者将乌兹那王说:“王弟觉苏瓦得到五头白象是吗?”一事奏告觉苏瓦。觉苏瓦大喜道:“王兄从来不称我王弟,今日终于认我这个弟弟了。”将一头母象奖给来奏者。但心中仍有疑问,遂又派一人前去向乌兹那报告。乌兹那王仍然说那句话。该人又将乌兹那王的原话奏告觉苏瓦。觉苏瓦喜不自胜,又赐该人母象一头。

王弟觉苏瓦得到五头白象后,王兄乌兹那王非常惊恐地说:“王弟接受朕的王位吧!至于朕,将把朕所做功德事业缅桂七寺等施舍于人。”言罢,乌兹那王从西门出走,王弟五象主觉苏瓦从东门进宫,即位为王。乌兹那24岁即位,在位20年,44岁时,缅历704年(公元1342年)逊位给王弟觉苏瓦。退位时,二头野鹿窜入宫内。王生辰为火曜日。

乌兹那王建造白宫 注 ,经管他的七座缅桂寺。后进入麦克亚林中隐居。生有二子,长子明乌后又名明西都,次子明推。《缅甸大史》中载只有一子即明乌后又名明西都者。明推后为央米丁侯,号底哈勃德,是战象60头之主。

* * *

[1] uzana旧译乌者那。

[2] 巴利文之音译,意即:不可抗拒的伟大元首。

[3] 巴利文之音译,意即:无可比拟的伟大弘法王后。

[4] 缅王朝之白宫系被黜君王蛰居之宫。

(159)五象主觉苏瓦 注 王

缅历704年(公元1342年)王弟五象主觉苏瓦即位为王,号:勃瓦亚班底达底哈都达马亚扎 注 ,册立两位王后:一位是南宫王后南隆梅,她是蒲甘王苏涅之女、宾垒侯亚扎都拉之妹,封号为阿杜拉山达黛维 注 。另一位是北宫王后梅麦道,她是蒲甘苏涅王之妹、七座缅桂寺施主乌兹那王王后阿杜拉摩诃达马黛维之妹。

《缅甸大史》等史籍没有说明王后阿杜拉山达黛维是何人之女。说北宫王后梅麦道是德娄侯、德耶丁克亚之女。其实,蒲甘被黜觉苏瓦王与加苏瓦王的孙女苏梭王后所生之女即阿杜拉山达黛维。阿杜拉山达黛维王后生三男三女,共六人。长子乌兹那比昂、次子觉苏瓦、三子那腊都,长女布拖尼夫人嫁良渊达伽拉侯贡南德律基、次女嫁敏塞侯德道榭,三女瑞恩蒂父王原拟让其居于公主宫内,后因患天花眼睛有缺陷未让其居于公主宫内,又称其为梅密拉 注 ,后嫁兰布延达都之子抱绵侯布莱。梅麦道王后生一子一女,子西杰明,被封赖威宾垒侯。女苏明拉,嫁良渊赛谬侯明赖亚之子摩诃基。

五象主觉苏瓦即位后,封其弟瑙亚塔为宾垒侯,后因兄弟不和,瑙亚塔出走至实皆王明耶明基处,明耶明基遂将甘尼一地赠与叔父瑙亚塔,故又得名甘尼瑙亚塔。

一日,五象主正要进膳,见一伪僧身带八法器立于御前。五象主问道:“法师为何立此?”伪僧说:“来化斋。”五象主已洗过手准备进膳,以非常愉快的心情,将御用金盘中盛好的全部食品施舍给那伪僧。五象主非常高兴地告诉大臣们说:“爱卿们,此僧过了化斋时间,将近正午才来化斋,看来定非平凡僧人,而是一位充满智慧的高僧。为了朕行善,才来化斋的。”王派一内侍跟随其后观察。该僧并非高僧而是一伪僧。内侍发现该僧将僧钵递给其妻,便心中思忖:若将此僧所作所为上奏大王,王的一片诚心善意将受到损害。我也得不到主人的赞赏,该伪僧也逃脱不了惩罚。为了使国王虔诚的善意得到更大的满足,我本人也能得到主人的赏识,伪僧也能免遭惩罚,回奏国王道:“按照大王吩咐,奴才尾随其后观察,正在观察之际突然消失不见了。”五象主扬臂说道:“正如朕所想,丝毫不差。”

是日,王得知彬牙侯前来进贡一匹蹄部有三拃粗的敏塞约基大马,说:“此乃朕所做功德之善果。”该马是彬牙侯用两头半牛向中国换来的。获此马后,王命一内侍头缠白巾在玉蜀黍地中骑之奔驰。路人见之,皆以为是白鹭擦地而飞。相传该马在鸡入巢时从彬牙启程,至次日晚鸡入巢时即可抵东敦基。故取名为登岱贡谬 注 。

每次,兰布延达都、敏塞侯德道榭、良渊侯苏蒙涅、瓦底侯丁克亚、达伽拉侯贡南德律基、央米丁侯底哈都勃德、因道侯杜因布翁尼亚基、抱绵侯明勃赖等人谒见国王时,五象主亲自将香蕉叶剪成圆形置于王侯们的金钵上,再放上咸茶。

一次,五象主疏忽,一连三天忘记在央米丁侯底哈勃德的金钵上盖圆形蕉叶。底哈勃德就吃苏梦涅的那份。苏蒙涅问:“你为何不吃你的那份,而吃我的?”底哈勃德说:“别人的金钵上都盖了蕉叶,唯独我的金钵上没有,我有战象60、骏马800、士卒10000。五象主使我当众出丑。他只看到别人的功绩,却无视我的功劳,我准备反了。”苏蒙涅说:“且莫鲁莽,待问明再说。”

良渊侯苏蒙涅进宫见五象主奏道:“威力无比的国王陛下,奴仆央米丁侯底哈勃德说:‘王在别人的金钵上都盖了蕉叶,唯独不给我盖。蕉叶能值几何,抵不上一把米,值不了半文钱,是当众对我的嘲弄。我要割据造反了。’”五象主说:“这是朕的疏忽。小小央米丁侯底哈勃德想反,朕五象主是反不了的。就像兔子、麂鹿逃不出狮王掌心一样。如果朕施展神通威力,他岂能逃脱?看来因为他不了解朕的神通才说了这番话。倘若像朕这样一位多谋善断威力无穷的国王不能容人,而采取粗暴的方法,定会遭到他人的耻笑。”遂召见底哈勃德说道:“朕宽恕兄之过!”且赐其一匹名叫翁榜的黑骏马。古人遂据此事云:江山之主一国之君在赐人食物前,必须先检查一番再赐。

五象主任宾垒侯期间曾派一名叫鄂钦纽之奴去刺杀其弟实皆侯阿丁克亚苏云。鄂钦纽来到实皆观察动静不便下手,便藏身林中。第三日,实皆侯祭祀摩诃吉里神,用金盘装满饭菜鱼肉供于神前。鄂钦纽进入宫中准备行刺,见到供神的食品,因三天饭食未进,遂取供品饱餐一顿。食毕,进入宫内,立于阿丁克亚苏云床头思忖:

“此王,今日乃供我饭食之人。杀害恩人,罪责难逃。此次明明可以刺杀而未刺,即令因此被主人处死,这也不过是一世之事。但若杀害饮食恩人,将长久遭受四恶道轮回之苦,即使脱离四恶道成人也将是个丑陋卑劣之人。”鄂钦纽立于实皆侯床头,拔出刀来又插回鞘中,如此反复多次。王曾命其想尽办法来到实皆侯的身边,为了向王奏明自己确曾到达实皆侯身边,就将父王一象之主底哈都赐与阿丁克亚苏云的宝刀取走。

回到宾垒,五象主问道:“事情办妥否?”鄂钦纽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实奏告,并献上宝刀。五象主赞道:“朕奴只吃了一盘饭食便知恩图报,向朕如此上奏。朕每日供养他与妻儿,他将会如何对待朕的恩情还需说吗?”王赐给鄂钦纽许多财物。

《君王御事录》载:五象主觉苏瓦即位后派人去行刺实皆侯阿丁克亚苏云。但乌兹那王缅历704年(公元1342年)逊位,五象主即位为王时,阿丁克亚苏云已死去19载。所以谋害实皆侯苏云的时间应是五象主觉苏瓦任宾垒侯之时。

王在彬牙城西南角建一座四面佛塔。在砌了三圈砖后,王患病。于是王说道:“父王在世时误在布翁米处建塔,未能建成即崩。朕又误在布翁米建塔。朕若病愈,定将塔基土并砖块一起投入伊洛瓦底江中。把王兄寺庙之处作为塔址。”

五象主威德具备,颇知恩德。43岁即位,刚刚进入在位的第9年,52岁即亡。弥留之际,木星放射出彗星般光芒;木星与金星相斗。生辰为月曜日。五象主享年与彬牙翁玛丹底寺碑文偈陀中所述“五十有二”相符。

* * *

[1] ngasishin kyawswa旧译伽悉信,意即:五象主。

[2] 巴利文译音,意即:高贵智慧狮子般英勇弘法之王。

[3] 巴利文译音,意即:无可比拟月亮般的王后。

[4] 缅文意为:美丽眼睛的姑娘。缅人常采用为了吉利,按愿望命名的办法。

[5] 缅文意为:“云飞”。

(160)五象主之子觉苏瓦 注 至乌兹那比昂 注 等三代国王简况

缅历712年(公元1350年) 注 王子觉苏瓦即位为王。号:底里德里巴瓦那底达拉巴瓦拉达马亚扎 注 。立德叶侯明欣绍之女苏翁玛为后。在《苏翁玛碑文》中写为翁玛丹底。于杜云山脚建佛窟以积功德。其时,德多新腾和梭明哥都基遣使传话说:“王弟彬牙王觉苏瓦:当年伯父在位时,与父王实皆侯不和。吾等晚辈不应再去继承宿怨。”觉苏瓦也说:“昔日所为未免过于粗暴,今妹丈与贤妹表示愿和睦相处,何不趁吾做功德之时前来一起分享善果。”德多新腾与梭明哥都基在杜云山脚佛窟未竣工前来到杜云山,友好亲切寒暄后说:“从前父辈不和,今吾等重归于好,请允许吾等在王弟处修建功德事业,以便世代友情长存。”之后在丹吉、登都基西部修建庙宇,并请捐土地作为庙产。后又将哥都基之女信绍基送给觉苏瓦为后。在碑文中将信绍基写成阿绍信。

缅历719年(公元1357年)五象主之后、觉苏瓦王之母修固道迪佛窟,21天建成,升顶之时,其子觉苏瓦王亲临典礼,并依母后所求捐献土地。

缅历720年(公元1358年)东吁侯登格巴反。是年攻分水五县 注 。觉苏瓦王22岁即位,将进入在位的第10年时,32岁即死。弥留之际,土星与金星相斗。生辰为火曜日。觉苏瓦艾享年与彬牙翁玛丹底寺碑文偈陀中所述“三十有二”相符。

缅历721年(公元1359年)王弟那腊都 注 即位为王。仍用兄号:底里德里巴瓦那底达拉巴瓦腊达马亚扎。立王嫂苏翁玛为后。27岁即位,在位5年,32岁时被木掸人所俘。故后人称之为木巴那腊都 注 。生辰为月曜日。有些碑文将该王记为底哈都。

掸人战胜彬牙,将那腊都及三头白象掳走。大臣们立那腊都之兄乌兹那比昂为王,仍立苏翁玛为后。乌兹那比昂即位仅三月,德多明帕耶 注 从甲卡瓦亚来到彬牙,杀死乌兹那比昂,自立为王并仍立苏翁玛为后。乌兹那比昂40岁即位,在位3个月,40岁零3个月时被废。生辰为金曜日。

在《缅甸大史》与《新史》中关于上述彬牙国王即位年代、登基时年龄及在位时间、享年等所述不一。《缅甸大史》记为:一象之主在位10年;其子七寺施主乌兹那在位20年;乌兹那之弟五象主觉苏瓦在位9年;觉苏瓦之子觉苏瓦艾在位10年;觉苏瓦艾之弟木巴那腊都在位3年。

《新史》中则记为:一象之主底哈都在位9年;乌兹那在位22年;五象主觉苏瓦及其子觉苏瓦艾各在位9年;木巴那腊都在位5年。两部史籍说法不一。上述国王的即位年岁与在位时间相加,一部分与碑铭相符,一部分不符。有多有少,有的甚至兄比弟年岁更幼。

一象之主底哈都建彬牙城即位于缅历674年(公元1312年)。加底哈都在位9年,即683年(公元1321年)。该年应是其子乌兹那即位之年。但《新史》中说乌兹那于缅历681年(公元1319年)登基。若将681年减去其即位时年岁20,他应是缅历661年(公元1299年)出生的。《新史》载:其弟五象主觉苏瓦于缅历703年(公元1341年)即位,如减去他即位时的年岁43,则应出生于660年(公元1298年)。其结果是王弟五象主觉苏瓦反比王兄乌兹那年长一岁。碑铭史籍没有记载兄弟二人即位年代。据彬牙《翁玛丹底寺碑文》载五象主享年52岁,确定他43岁登基,在位9年。此数字并没有考虑到七寺施主乌兹那与五象主觉苏瓦的出生年代。

《缅甸大史》所载登基即位、在位年代,与出生年代折算相符,是可信的。所述五象主之子觉苏瓦艾与其弟木巴那腊都登基即位、在位年代与其出生年代推算也是可信的。《缅甸大史》所记年代是:觉苏瓦艾于缅历713年(公元1351年)即位,木巴那腊都于缅历723年(公元1361年)即位。

《新史》载:觉苏瓦艾于712年(公元1350年)即位,那腊都于721年(公元1359年)即位,与《缅甸大史》所载不一。据五象主王后寺碑载:缅历712年鬼宿年12月6日(公元1351年2月1日)火曜日,威德具备五象主,号勃瓦亚底哈都亚之王后在彬牙建一寺,经王子觉苏瓦同意向该寺捐赠土地。缅历712年鬼宿年6月26日(公元1350年8月28日)日曜日,子为父王觉苏瓦的功德事业捐赠土地。据彬牙《翁玛丹底寺碑文》载,觉苏瓦艾享年32岁,与《新史》所述相符。可见五象主之子觉苏瓦艾于缅历712年即位为王。本书就《缅甸大史》、《新史》两书中出现之不同,对照古代碑文史料勘校,排除疑点,核实相同之处后写成,使之翔实无误。

至此,敏塞、彬牙王系简况叙述完毕。

* * *

[1] 因与其父同名,故许多史籍称之为觉苏瓦艾,kyawswa nge意即:小觉苏瓦。旧译㤭苴尼。

[2] uzanapyaung旧译:乌者那般。

[3] 原文为缅历721年,明显有误。按前节所述五象主在位时间以及本节后述“缅历721年,王弟那腊都即位为王”折算后更正为712年。

[4] 巴利文音译,意为:吉祥三界光辉高贵弘法之王。与蒲甘王朝苏涅王之号相同。参见(155)节。

[5] 分水五县即指:央米丁、白柏、比亚冈、当纽、德敏三等五县。

[6] narathu旧译那罗多。

[7] 意即:被木掸人掳走的那腊都。

[8] thadominphya旧译:他拖弥婆耶。

(161)阿丁克亚苏云建实皆城称王

在彬牙建都一象之主底哈都在位期间,佛历1859年,缅历677年(公元1315年),一象之主的王子苏云建实皆城,号底里阿丁克亚 注 在北方一带称王。有子女4人:大王后生女梭明哥都基、子加苏瓦、次子瑙亚塔明耶(《缅甸大史》称之为明耶明基)、三子德勒帕耶艾。缅历680年(公元1318年)建千夫队与9支骑兵队。

9支骑兵队是:德马卡150骑;彬西150骑;由道牟150骑;赖约基150骑;赖约艾70骑;姜丁50骑;敏底基30骑;凯龙30骑;苏布欧30骑;北部地区九队骑兵共计810骑。将蕃侯之奴仆组成千夫队,迄今仍称实皆千夫队。

缅历682年(公元1320年)建辛坚寺,684年(公元1322年)建成,当年王崩。王兄德腊帕耶基 注 即位,仍以弟后为后。《缅甸大史》载:缅历684年建城,688年(公元1326年)组建骑兵队。阿丁克亚苏云建造的辛坚寺碑载:佛历1864年,缅历682年8月2日(公元1320年10月3日)月曜日,底里阿丁克亚表兄妹在实皆以西建辛坚寺并布施。684年建成后王崩。王兄德腊帕耶基立弟后为后登基为王。在弟后请求之下德腊帕耶为辛坚寺捐献土地。据此碑载,缅历684年并非建城时间,而是苏云驾崩之年。688年,王兄德腊帕耶基已即位4年。《缅甸大史》与碑文记载不一致。

阿丁克亚苏云威力无穷,爱僧俗如子。14岁登基,在位8年,享年22岁。王将死,土星与金星相斗。生辰为月曜日。

* * *

[1] 巴利文之音译。意即:吉祥不可计数无穷无尽。

[2] taraphyagyi旧译答里必牙。

(162)从苏云之兄德腊帕耶基至明标六位君王简况

缅历684年2月16日(公元1322年5月1日)金曜日,阿丁克亚苏云之兄德腊帕耶基携弟后即位。德腊帕耶基乃苏云之母与前夫所生。即位后建东方佛寺,在位14年,缅历698年(公元1336年),王子瑞当代 注 听信嫔妃谗言,抓捕父王,戴上脚镣,拘禁一地。取号底里底哈都拉 注 ,自立为王。瑞当代即位后,苏云王后不敢在实皆逗留,带着加苏瓦等王子及女、婿德多梭明哥都基等逃至西部的敏布敏东藏身。后被瑞当代王俘获押回。途中,母子们准备进入阿敏得曼达娑佛塔去拜佛。加苏瓦王子腿疼无法迈入佛塔院内,王后便将王子穿的衣服,蒙在佛像上祈祷道:“愿吾儿大难不死,腿疾康复,日后为王!若能实现,定将大修功德事业,以还此愿。”抵实皆后,遇大臣阿南达勃江。大臣将他们藏了起来。

德腊帕耶基的彬牙王后,不时佯装给亲近大臣们送酒。在酒坛中装了许多金银,大臣们用这些金银遴选大批强壮的缅族人。

是时,实皆全城人几乎都收到了德腊帕耶基的银钱。一日,经过密议,德腊帕耶基的仆从们清晨起床后,涌入宫内,瑞当代的一名掸奴手持盾牌立于梯前挡住去路。仆从们问道:“你也是得到金钱之人,为何与我等作对?”这样,那掸人也一起进宫,将瑞当代推倒在地杀死。瑞当代25岁即位,在位3年,28岁时被德腊帕耶基的仆从们杀死。王将死,金星显现出彗星般光芒。生辰为日曜日。

正当德腊帕耶基的仆从们要去搜捕瑞当代的手下人等时,大臣阿南达勃江正从插秧田返回,听说瑞当代被杀德腊帕耶基将复位。见一象夫骑着漆瑙因象走来,便将自己的槟榔盒送给他,然后自己骑象直奔王宫,来到德腊帕耶基独自居住之殿。德腊帕耶基见阿南达勃江进来,说:“阿南达勃江,兄长你吃头时我食尾,你吃尾时我食头。我会听你安排,不要杀我!”阿南达勃江道:“大王你为王时干尽违背国家社稷之事,我才将你废黜,扶瑞当代为王。今日你重新登基,我们全族将被灭。”言毕,将其杀死宫中。德腊帕耶基24岁即位,在位14年,瑞当代将其囚禁3年,41岁亡故。生辰为月曜日。

缅历701年(公元1339年),阿南达勃江将藏在他家中的阿丁克亚苏云之长子加苏瓦 注 立为国王。号:底里德里巴瓦那底达拉巴瓦拉达马亚扎 注 。即位后,为感谢大臣阿南达勃江之恩,赐其杜勃律 注 尊衔,为统管全国的大将军。当年从敏东返回途中,母后曾在阿敏得曼达娑佛塔许愿,现已如愿成为国王。缅历705年(公元1343年)捐地还愿。二王后也各建一加苏瓦寺,取名为阿巴亚吉里,并为寺庙捐献土地。加苏瓦王22岁即位,在位10年,享年32岁。弥留之际,金星显现出彗星般光芒。生辰为土曜日。

缅历711年(公元1349年),王弟信漂辛瑙亚塔明耶 注 即位为王。即位后建明耶寺。在位仅7个月即崩。因此,是否为寺庙捐献过土地不能确定。直至德多明帕耶即位后才刻下如下碑文:“朕舅父瑙亚塔明耶捐献之土地仍然保留。”瑙亚塔明耶30岁登基即位,在位仅7个月,30岁零7个月时崩。弥留之际,土星显现出彗星般光芒;昴宿七星靠近月亮。生辰为水曜日。

三位兄弟在位时间与享年皆据王妹梭明哥都基寺碑文而写。

缅历711年,王弟信漂辛德勒帕耶艾 注 即位为王。即位后,建缅桂寺。29岁登基,在位3年,享年32岁。弥留之际,金星显现出彗星般光芒。生辰为月曜日。

缅历714年12月9日(公元1353年2月11日)木曜日,阿丁克亚苏云之女梭明哥都基之夫明标 注 即位为王。即位后于缅历714年12月10日(公元1353年2月12日)木曜日,兴建喜宫基佛塔。明标非王族后裔,系蒲甘王朝德由别敏普瓦绍王后姐之孙。梭明哥都基前夫为太公王族后裔德多新腾,她与前夫生一子二女:子亚胡拉、长女信绍基、次女苏翁玛。后德多新腾亡故。

梭明哥都基被底哈勃德 注 立为王后之后,又生一女,名苏道乌。此女与其异父两位姐姐三人后来均被明基苏瓦绍盖立为王后。因亚胡拉是太公王族后裔,在其16岁时,继父底哈勃德说:太公王朝德多族不应断嗣,赐名德多明帕耶,食邑太公。在底哈勃德即位时,德多明帕耶年仅7岁。

彬牙王那腊都,以非王族出身者 注 竟在实皆称王为由,于缅历725年(公元1363年)派人告九十万之主多汉发之弟多基发 注 ,请其攻打实皆,说:“若攻克得胜,吾只取表层部分,精华给你。”多基发率象马大军攻来,德多明帕耶率大军在太公抗击不敌,大军溃败,只身乘象回到实皆,继父明标说:“不该失守太公。”将其铐上脚镣,送往甲卡瓦亚。

德多明帕耶说:“陛下说我无能,抵抗不住,这暂且不说。但愿陛下与陛下之城能抵御得住。”明标将城墙、壕堑加固,准备御敌。掸人来到实皆,三面布兵攻城。

明标用酒糟喂漆瑙因象,使之酣醉,打开城门,放出城去。漆瑙因象遭到掸军袭击,掉头撞破城门,进入城内,屋宇寺庙尽被撞毁。故人民抱怨道:“城内有象,城外有掸。”明标见多基发人多势众实力雄厚难以抵抗,便乘坐当班御舟,携全城父老南下甲卡瓦亚。有些人则乘筏逃往彬牙。

多基发是应彬牙那腊都之邀来攻实皆的。那腊都却未派出一兵一卒。攻下实皆后仅见二老人,一无所获。多基发想彬牙有三头白象,不如挥师去攻。遂从德贝陶意过河去攻彬牙。那腊都以为多基发是我请来打实皆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争执之处,毫无准备。多基发猛攻彬牙,克之,掳白象三头和那腊都,返回本土。大臣们商议立那腊都之兄乌兹那比昂为王,仍立苏翁玛为后。

德多明帕耶见继父明标来到甲卡瓦亚,遂与心腹大臣密谋,杀死了明标王。明标42岁即位,在位13年 注 ,享年55岁。生辰为王土曜日。

实皆、彬牙两国将亡时,布翁尼亚佛塔显灵;彬牙瑞喜宫塔也显灵;木星靠近月亮,一月之中七星相聚。布翁尼亚佛塔东北角塌陷。德多明帕耶率继父明标的大队象马兵卒,向彬牙进发,进入彬牙杀死乌兹那比昂,立苏翁玛为后,在彬牙自立为王。

缅历726年2月(公元1364年4月)实皆亡;3月彬牙亡;4月乌兹那比昂登基为王,同年6月被推翻;德多明帕耶即位,12月(公元1365年1月下旬至2月中旬)建阿瓦城。实皆亡,彬牙亡以及阿瓦的建立均发生在同一年内。

以上是实皆王朝各代君王之简况。

* * *

[1] shwetaungtet旧译瑞东帝。

[2] 巴利文音译。意即:吉祥狮子般英勇。

[3] kyaswa旧译迦苴。

[4] 此号与蒲甘王朝苏涅王、彬牙王朝觉苏瓦艾王号同。参见本书(155)节注释。

[5] 原意为:美好声誉之王。

[6] hsinbyushin nawrahtaminye旧译那罗多弥夷。

[7] hsinbyushin taraphyange旧译答里必尼。

[8] minpyauk旧译明波梯诃波帝。

[9] 底哈勃德系明标之号。

[10] 此处即指明标王。

[11] 多汉发即中国史籍中称之为思洪发者,多基发即思机发。

[12] 原文如此,实际他在位不足12年。

(163)德多明帕耶建阿瓦城

德多明帕耶即位为王以后,即召集学者们商议:“彬牙所处地理位置不佳,敌来犯时不利于守。再建实皆合适否?”派人去听谶语。

谶语说:“筒裙宜短,

腿灵便。

头巾腰间缠,

大汗淋漓,

累时方遂愿。”

按谶语解意在实皆建都不妥,德多明帕耶又令人再去听谶语。看看在阿瓦 注 地区建城妥否?谶语说:

“不知是有意讽刺?

还是顺口说?

短袖套头衫,

竟用绿玉来相比。

是高个子在制调音灰泥?

还是在瞄准毛茸茸的树桠杈?”

于是,德多明帕耶王将实皆、彬牙两国大军集中驻扎于搭基,构筑牢固工事。德多明帕耶本人则在鄂亚瓦住在九宝金筏之上。命人将鄂基、皎茂、因布、乌奈等四塘填平。

后来,德多明帕耶又移居于彩棚之内。棚地之下藏有一条巨蟒,粗如卷席,将彩棚柱子的基部紧紧缠住。每当巨蟒蠕动时,整个彩棚就晃动不已。掘地才发现巨蟒。德多明帕耶请教精通三藏熟悉吠陀的僧王班图基。僧王答道:“巨蟒在将建都的临时宫殿下蠕动,意味着在此水流汇合之处将成为一大国。佛教将在此弘扬,人民也将安居乐业。”遂为巨蟒带上食物,将其放生到安全地带。

当晚,德多明帕耶又得一梦。梦见阿瓦城址长出一棵大木棉树,树顶停着一头六牙飞象;在树的四支枝杈上坐着四位手持八法器的罗汉;树下有一头狮子守护着;根梢处还有一条蛟龙看守。忽然,一只大鹏飞来,将坐在树枝上的四位罗汉带走。

天明后,德多明帕耶请僧王班图基入宫圆梦。僧王说:“木棉树长于京都,意味着:木棉树虽高大繁茂,但华而不实,每三年才结果一次。城中人有不少名声显赫的人物,但钱财却少,每三年才有一次繁荣;木棉树梢上停着六牙飞象,意味着:建此城的是一位生于水曜日属象 注 的神通广大的国王;树的四支枝杈上坐着四位罗汉,意味着佛教将在全国四面八方弘扬光大;大鹏飞来将四位罗汉带走则意味着:生于日曜日的国王将净化并光大佛教;树下有猛狮意味着各方诸敌皆畏惧此国;树根有蛟龙守护意味着当此国最后的生于土曜日的国王将迁都。”

德多明帕耶与众学者商议:此水流汇合之处处于明温山脉末端,涨水时就像一个盛水盘中倒扣着的钵,四面是水,中间则形成了一个岛,敌人奈何它不得。于是选择吉日良辰,于缅历726年12月6日(公元1365年1月26日)火曜日夜三更时分破土兴建宝城阿瓦和城中的金宫宝殿。是时,第26星座、日、金星、水星处于水瓶宫;木星、土星处于天平宫;罗睺星处于蟹宫;火星处于摩羯宫。

阿瓦城简况如下:

佛陀在世时,云游四方,从中天竺来到鄂仓千,并在该地授记。随后抵冈辛,授记后又南下至丹吉山,立于该山对太公授记后又抵曼德勒,由于义萨牟纪女妖割下双乳向佛陀献上之事授记此地将成为亚德那布翁城 注 。又从该地到界野。由于义萨牟纪女妖之弟鄂当布雍、鄂当基、鄂当德曼、鄂当敏四妖向佛陀布施肉饭,对当得曼、当基地区授记。

佛说:“从前有鸡王兄妹二人在此觅食,在界堂栖息。”佛陀又至实皆,百名妖魔之中一小妖偷走佛陀浴衣,其余99妖向佛陀道歉并施舍肉饭。佛陀向99妖讲道,使之得预流果,故此地得名道达班 注 ,传至今日。

众妖将小妖偷走的浴衣取回还给佛陀,并恳请在此地建佛器塔,佛陀允诺。以泽达为首的99妖遂建一塔供奉,该塔至今仍名为泽达温 注 塔。

佛陀向众妖说法后对实皆授记,后抵达阿瓦城址。一农夫向佛陀献上了三条长的熟黄瓜。佛陀授记说:在此地建国后,此农夫将在此三次为王,并弘扬我之佛教。

当时,一只小猴见佛陀后,以虔敬之心将自己孩子手中的蜂窝献给佛陀。佛陀接受了。以手抚摸它的头放它回去。小猴将佛陀僧衣脚上的线头儿抽下攀上树去。佛陀见状面露微笑。从弟阿难陀问佛为何微笑?佛陀授记道:“阿难陀,此猴将在此国三次为王,精勤布施,却疏于戒律。对我之佛教既崇扬又败坏。”

佛陀又授记道:“此国远古时在勃杜玛山达都里亚王在位时,称之为伊洛瓦底罗塔巴塔尼。该王在位期间曾下过三次宝石之雨。瓦鲁那王在位时称之为补邻丹达,该王在位时曾下过两次宝石之雨。拘楼孙佛时称之为罗陀那补罗 注 苏那波兰达。拘那舍佛时称之为伽马瓦色亚。迦叶佛时称之为欧德巴。瓦杜德瓦王在位时曾下过一次宝石之雨,称之为丹巴提巴。到一象之主底哈都在位时始称阿瓦。”佛陀从此地又到敏塞、蒲甘。有人说:佛陀没有到过伊洛瓦底江东岸。德多明帕耶即位时,曾顺口说了一句:“三不合”。众学者闻言,纷纷议论说看来此王在位长久不了了,超不过三年。德多明帕耶统治实皆、彬牙、阿瓦三国为王。

《缅甸大史》载:德多明帕耶在阿瓦金殿即位,东吁弁琪反叛。实际弁琪是在明基苏瓦绍盖即位之年,即缅历729年(公元1367年)才在东吁称王的。《东吁史》载,在其父登格巴时缅历720年(公元1358年)觉苏瓦艾王在位时已割据叛变。因此,不能说德多明帕耶在位时东吁弁琪叛变,因东吁并非一属国。

当时,鄂内贡侯巴亚觉都反叛;东敦枝侯底哈勃德自立;色固侯登卡都也进行割据。在德多明帕耶即位的缅历727年(公元1365年)率大批兵勇象马水陆两路向色固进发。至蒲甘,在瑞喜宫佛塔前厚约1000肘尺的宝地之上扎营,召见蒲甘苏蒙涅。苏蒙涅派一小厮去看王的仪表。小厮仔细观察德多明帕耶王之举止,后忙返回奏告:“该王有兽王雄狮般的威严,有钻出地面的神龙王子般的端庄。”苏蒙涅说:“不能怠慢!”便带了大批礼物去见国王,并表示效忠。

王得蒲甘后,为使佛教长存五千年,向蒲甘瑞喜宫佛塔布施了大量土地和塔奴,刻碑nc179之。随后,德多明帕耶进军色固。抵达后,将城团团围住,多次设法攻城,但因色固侯登卡都早有准备,城池固若金汤,屡攻不克,遂撤退返回。

《缅甸大史》记有:缅历729年在进军色固途中召见苏蒙涅。根据缅历729年即位后进军色固在瑞喜宫塔捐献土地塔奴立碑为nc179可知。

是年,有人来报鄂内贡侯骚扰分水五县。德多明帕耶率象马大军前往征讨,生擒巴亚觉都。亲手将他杀死。在死者胸上摆下饭菜食用。文武大臣见此情景,宛如吮吸颅血一般,无不魂飞魄散。

一回,窃贼鄂德比亚在实皆、耶温叫嚣说:“只有德多明帕耶能把我抓住,才能杀我。他都抓不住我,还有谁敢对我怎样呢?”王闻此言,便设计将他捕获。王问:“朕把你抓住了。刀砍、斧劈、枪刺、钎穿,你想怎么个死法?”鄂德比亚说:“大王既把我抓获,是杀是剐任王自便。若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大王之后苏翁玛。”王听此言毫未动怒,想这厮好大胆,在朕面前竟敢出此狂言。不能叫他白白死去。待以后发生战事,还可命他出征打仗。于是便将他留下。国王不杀鄂德比亚是出于从国家利益考虑。正如射手爱箭、渔夫爱网一样。

缅历728年(公元1366年)东敦枝侯叛变。德多明帕耶率象马大军征讨。东敦枝侯底哈勃德加固城堑固守。德多明帕耶攻至城下,团团围住,派鄂德比亚夜间潜入城内,杀死弓箭手的首领。东敦枝侯见弓箭手首领被杀,士气大落,遂好言来谈,事件平息,德多明帕耶班师回朝。

一次,实皆山谷中,有一恶僧。一卖糕妇将钱存在他处,恶僧赖账。卖糕妇奏报国王。王将僧人传来审问。恶僧不敢赖账,将钱交出。王说:“汝身为出家人,还干这种勾当?”亲手将其杀死,撬开地板,推入地下。

缅历729年(公元1367年)色固侯登卡都叛乱。王率象马大军水陆两路前往征讨。兵抵城下,屡攻不克。因城池坚固只好驻兵围城。此时,王染天花,被迫撤军。行至遂久码头,病情恶化。王召见侍卫长鄂努 注 说:“鄂努,朕此次染疾难望痊愈。朕死后,王后苏翁玛可能又被他人立为王后,朕实在舍不得。你速乘快舟回宫将她杀死!”侍卫长鄂努乘快舟全速北上。德多明帕耶派出鄂努后不久,即死去。

该王残忍无道,亵渎三宝。21岁登基即位,在彬牙为王7个月,在阿瓦为王3年,刚刚25岁即崩。弥留时,木星停留于月亮之上;土星、金星皆显现出彗星般光芒。生辰为水曜日。

德多明帕耶有无子女,未见文字记载。《新史》中据碑铭哈梯巴拉后记说:可能有一女,但并未指明出自何碑。查各种哈梯巴拉版本说法也不一:一说是女儿的曾孙;一说是姑母之曾孙;一说是舅父之曾孙。故他有无女儿实难肯定。

侍卫长鄂努赶到宫中对苏翁玛说:“大王此次染病痊愈无望,他若死去又怕别人再立你为王后,命我前来杀你。”苏翁玛王后说:“小鄂努,难道你不是男子汉吗?”鄂努与王后情投意合,便将与他们意见不一的宫内女总管杀死,在金殿内住半个月后,去实皆称王。

德多明帕耶死后,大臣们聚议,请央米丁侯底拉瓦继任为王。底拉瓦说:“我一日话无三四句,也无称王的欲望。阿敏侯德勒帕耶绍盖 注 是王的姻兄,且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何不立他为王?”众大臣全无异议,遂立绍盖为王。据说,绍盖为王前在阿敏种蒟酱叶树,树上只长芒刺。另,人们传有一谶语说:“没有打算,绍盖出现。”

明基苏瓦绍盖为王以后,召见侍卫长鄂努之兄亚扎丁坚鄂茂说:“听说你弟鄂努与王后在金宫中称王。你可设计将其捉来,捉到后你可与吾妹苏翁玛婚配,食邑瓦因窦与当布雍基。”亚扎丁坚鄂茂说:“我一定把他捉来。”乘快舟全速逆流而上,到实皆,船泊于丹滨,派人去见鄂努并告:“我俩乃同胞兄弟,听说吾弟已称王,特来探望,但现兄染病在身,望吾弟前来!”侍卫长鄂努信以为真带着许多随从来到船旁。亚扎丁坚说:“吾病得沉重,望吾弟只带持槟榔盒、捧水壶的随从上船。”实皆王鄂努遂按兄言只带持槟榔盒、捧水壶的随从上船。人一上船,水手们就按事先的布置,砍断缆绳将船驶向对岸。亚扎丁坚对鄂努说:“你父系不是王族,母系也不是王族。”将他拿下上了脚镣。后来,侍卫长鄂努从船上逃脱,逃至拉呼住下。所谓拉呼即今日的妙当。

明基苏瓦绍盖在缅历729年12月(公元1368年2月下旬至3月中旬)被立为王。从遂久北上阿瓦。到缅历730年(公元1368年)年初才到达。与学者们商议在缅历730年登基时,因搭建的彩棚过低,头碰棚顶,头上缠的头巾碰掉,落在地上。明基苏瓦绍盖重新戴上头巾,手持棕叶扇登上宝座。此事被学者西德别基 注 看见奏道:“神威崇隆的陛下,头巾脱落意味着陛下长寿,直到年迈体弱不能亲自拿头巾包头之时;持扇登位意味着国家繁荣人民康乐。”王听罢大喜,赐西德别基母象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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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缅文原字音为“茵瓦”。茵,意为湖塘;瓦,意为(河)口;茵瓦,意为湖塘汇流处。华人华侨以及我国史籍多将“茵瓦”译作“阿瓦”。本书仍沿用阿瓦这一习用译法。

[2] 缅人将缅甸文33个字母分别划归属于日曜日至土曜日。凡出生于某曜日者,均用属该日的字母组成的字命名。“象”这个字属水曜日,故此处译成属象。但是,这与我国汉族等的生肖属相完全不同。

[3] 意即:百宝之城。曼德勒之又称。

[4] 道达班即缅文译佛经语“须陀洹”或“预流果”之音。

[5] 意为:泽达之责塔,以泽达为首的99妖负责供奉之塔。

[6] 意即:百宝之城。

[7] nganu旧译伽奴。

[8] sawke绍盖在被推举为王前为阿敏侯,封号是德勒帕耶。在其为王以后人称之为minkyiswa sawke明基苏瓦绍盖,旧译:明吉斯伐修寄。

[9] 意为:谏议大夫贤相。

(164)明基苏瓦绍盖王

明基苏瓦绍盖王简况如下:蒲甘王朝德由别敏那腊底哈勃德之子卑谬侯底哈都与登克博之女、一象之主底哈都之妹结合,生一女信妙拉。信妙拉和被废黜的觉苏瓦之子德叶侯明欣绍结婚,生子女6人,即长子敏塞瑞南信;次子卑谬侯苏仰瑙;三子明基苏瓦,即绍盖德勒帕耶领德娄侯,后又领央米丁侯,德多明帕耶即位后又领阿敏侯;长女苏勃赖;二女苏妙,嫁央米丁侯为妻;三女翁玛丹底,嫁色固侯登卡都为妃。共6人。

敏塞三兄弟废黜觉苏瓦王之后,若开王来攻德叶城,城陷。明欣绍及其妻子儿女被掳至若开。在若开明欣绍将三子全部托付给精通三藏熟谙星相的法师,学习诗文。一日,该法师得一梦:梦见大王子将色蒙河水饮尽,二王子将博乌茂河水饮尽,而幼子绍盖将伊洛瓦底江水饮尽。法师说:“你们兄弟都到彬牙、实皆去吧!你们都将成为国王。日后当了国王,可别把恩师忘了。”兄弟三人将此预言禀告父母。明欣绍一家人及奴仆们一起离开若开,来到彬牙。大哥拜于彬牙缅桂七寺施主乌兹那麾下,领敏塞侯;二弟也拜于七寺施主乌兹那麾下,乌兹那以后五象主觉苏瓦在位时,赐名苏仰瑙为卑谬侯;三弟在实皆王信漂辛德勒帕耶麾下领阿敏侯。

关于德叶侯明欣绍夫妻的情况,在德多明帕耶御妹、明基苏瓦王后实皆《苏翁玛碑文》中有如下记载:“白象主底哈都王的御妹与卑谬侯所生之女有一子即国王。他是德叶侯之孙。德叶侯是非常显赫的,宛如显示水火定以消除异教徒邪念称之为甘陀的芒果树那样光芒四射。”由此可见,明基苏瓦绍盖并非一象之主的亲孙,乃卑谬王后之孙也。

明基苏瓦绍盖的王后实皆苏翁玛是阿丁克亚苏云之女梭明哥都基的女儿。她是彬牙一象之主底哈都的孙女。《缅甸大史》的作者认为:彬牙一象之主底哈都的北宫王后亚德那布翁的女儿苏勃赖与东敦本拉乌底哈勃德结婚生女信妙拉。敏塞三兄弟废黜蒲甘觉苏瓦王时带来一宫娥所生的女儿和东敦还俗者结婚得一子名明欣绍。明欣绍与信妙拉结婚。当中国军队到达敏塞时,举国村镇受扰,而明欣绍则正在德叶城挥锄建设,故人称德叶侯明欣绍。

缅历662年(公元1300年)中国军队到敏塞。是年亚德那布翁王后到了北部林因村嫁给底哈都。当时苏勃赖尚未出生。所以说苏勃赖之女信妙拉与德叶侯明欣绍结合之事是不合情理的。

明基苏瓦绍盖即位为王以后,立央米丁侯底拉瓦之妹克玫弥为南宫王后;立德多明帕耶之御妹去过锡兰的寺院施主信绍基为北宫王后,食邑彬牙城,在克玫弥死后又被改封为南宫王后;立北寺施主苏翁玛为中宫王后,食邑实皆,后被改封为北宫王后;梭明哥都基在实皆王底哈勃德明标立为王后以后生的小女儿蒲甘侯苏道乌,后来也被立为中宫王后。这是根据王后们捐赠的彬牙布翁三杜路寺、实皆城中信绍基寺、苏翁玛尖阁寺、苏道乌寺、彬牙艾吉寺、蒲甘寺等所立碑文写成。

明基苏瓦绍盖王将其妹苏翁玛赐予亚扎丁坚鄂茂婚配,食邑瓦因窦与当布雍基。当时,底拉瓦为央米丁侯;王兄苏仰瑙为卑谬侯;弁琪为东吁侯;底哈勃德为东敦枝侯;西都为蒲甘侯;亚扎都为德娄侯;登克都为色固侯;巴亚觉都为良渊侯;德勒帕耶为布坎基侯;西都丹勃瓦为分水五县侯;苏瑙为麦克亚侯;亚扎丁坚为实皆侯;明勃赖为抱绵侯;丁克亚为瓦底侯;德榭觉廷为美都侯;鄂瑙山为太公侯;丁克都 注 为德勃因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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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文误印为登克都,经查早期版本,更正之。

(165)学者温辛波亚扎大臣简况

缅历730年(公元1368年),人报密铁拉湖决口。明基苏瓦绍盖王率象马大军赶往修堤。掘土时发现带铭文的阿瑜陀耶、万象王子女们的金铸像。王召温辛村长问之。温辛村长奏道:“奴才不知。但温辛村中有一平民之子,每当农事完毕,便腰系书贴寻师求教。此人见多识广,可能知道此事。”王遂召见温辛平民之子前来。该人奏道:“奴才听说,昔日先祖阿朗悉都王巡视各地时,众诸侯盟誓称臣,并将各自的子女交给先祖,先祖常带在左右。”

“一回,阿朗悉都修密铁拉湖堤,随从他的一些诸侯的子女在此死去。阿朗悉都王遂在此地埋下这些带铭文的金铸像,以使后世之王知道此事。”明基苏瓦绍盖非常满意,道:“朕回宫后定传你入宫。”温辛平民之子到阿瓦后,住在当敏寺内。当晚寺中高僧得一梦,梦见温辛之子吐的痰被倒在寺东侧供奉的佛像口中。将所梦告温辛平民之子,温辛平民之子说:“这就是说国王将接受我的一切进言。”

一次,侍卫长鄂努在拉呼一带聚集兵马骚扰边寨。明基苏瓦绍盖闻讯大怒道:“难道亚扎丁坚将其弟鄂努放了不成?”遂与温辛平民之子商议是否将王妹苏翁玛和封地收回。温辛平民之子奏道:“威德无量的国王陛下,商议有三种:主仆间商议,君臣间商议,学者贤士间商议。不知陛下与臣仆商议是三者中哪一种?”王问:“三种商议有何不同?”温辛平民之子答道:“威德无量的陛下,主仆间商议,奴仆要随着主人的心愿说;君臣间商议,只有按国王的意图上奏方妥,违反君王之意将会被问罪;学者贤士间商议,所言合理即采纳,所言不合理,则缄默不语拒之。言者无罪。”明基苏瓦绍盖说:“朕与你商议乃学者贤士间的商议。”

温辛平民之子说:“王乃生活之主宰,江山的主人,其言行宛如洁白之象牙,初升的旭日。佛陀之道中云:‘若一人品行不端虽长寿千载,还不如君子生活一日。世上众生其躯体百年之后终将消失。但从这躯体发出的金玉良言将流传子孙万代’圣心切记:世界可毁,而载入史册之言不可改。极苦的苦楝子有可能变甜,而王命不应有误;滔滔河水有可能倒流,王命不可反常。”

“大王,容臣仆再讲个故事。东敦本拉乌底哈勃德把女儿交给炼银的印度人去学炼银术。当女儿全部学会炼银术后,下属们进言:莫如将女儿接回。底哈勃德说:‘汝等莫出此言。用不正当手段纵然可获无数财宝,也不如以正当办法取得微小的东西更有价值。如果现在我接回女儿,世人将永远唾骂朕这个君王行为不端,卑劣无耻。’底哈勃德没有接回女儿,反而赐给印度人许多仪仗用品与封赏。”明基苏瓦绍盖说:“你上奏之言不仅于孤王有利,朕之子孙后代也将受益无穷。”当时贤相西德别基已不在世,遂授予他西德别基称号及应有仪仗,赐小象一头、10缅钱重的金钵一个。王重将苏翁玛赐给亚扎丁坚为妻,亚扎丁坚仍领当布雍基与瓦因窦侯。

缅历732年(公元1370年)汉沙瓦底白象之主彬尼亚乌 注 派来使臣并带来大批礼物。金叶国书上写道:“白象之主彬尼亚乌向金宫之主王兄致意。称作罗摩迎的孟国愿与王兄之苏那波兰达、丹巴提巴国和睦相处,融洽无间如一张金箔。”明基苏瓦绍盖王嘱来使说:“朕愿众生幸福安宁。三月后,朕将赴孟国一访。希王弟也能来边界。”并回赠了许多礼品。到了约定日期,明基苏瓦绍盖率象马大军来到孟国边界。两位国王见面,共立誓言,确定疆界。二王互赠御用仪仗,同居一宫,共进御膳,畅叙友情,互赠礼物。事毕,二王各自返回京都。

是年,格礼与孟养交战。格礼侯多基发派人求援说:“请助我,如得手愿将孟养献与陛下。”孟养侯孔迈也派使求援:“请王给予援助,如克格礼,愿将该城献予国王。”明基苏瓦绍盖召西德别基商议两侯派人前来求援事。西德别基奏道:“威德无量的国王,这就与‘妖魔抱柱’游戏一样,毋庸性急。有的事宜缓办,有的事则必须从速处理。这件事需谨慎处置。若双方力量悬殊,则可从速处理。现格礼、孟养两者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请准臣仆讲一故事。从前,有一汉子在林边耕地,见两只山鸡相斗。汉子寻思:若我即刻去捉,两鸡尚有气力。我的地也未耕匀。且让我先把地耕好,待两只山鸡也斗得精疲力竭之时,再抓不迟。汉子继续耕地,耕毕,两只山鸡也已疲惫不堪,汉子上前拎起两只山鸡扬长而去。此二者亦然,先让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到时再出兵,两地均可得。”明基苏瓦绍盖依言,后才出兵,两地均得。赐孟养侯孔迈食邑太公,命锦坎基领孟养侯。王对西德别基的远见卓识大加赞扬,并将孟养与格礼各一村赏赐给他。

缅历733年(公元1371年)孟养再度叛变。明基苏瓦绍盖叹道:“悔不该当初赐掸人食邑该城。犹如以野外之石击野生之果一般。”派西德别基在与孟养交界主要地段树立界桩标明疆界。西德别基领命前往,行至勃图基,忽然反复思量到国家前途遂返回。明基苏瓦绍盖问道:“卿为何折回?”奏道:“威德无量的陛下,您是一位对领土无强烈欲望之王,故命臣前往标界立桩。然而,后代子孙一旦如太阳般强盛起来,那时他们就会说国王和臣仆没有见识如此轻率地划定疆界了。想到此,臣仆遂折回。”王听到西德别基所奏大喜,赐手镯一副、绶带五条、名叫“云飞”的骏马一匹。

缅历734年(公元1372年)有人来报孟养侯锦坎基侵扰王土美都。明基苏瓦绍盖王率象马大军出征,行至格宋嫩时,王见一有粮仓的新房,问道:“此系何人之房?”村长奏道:“格宋嫩女与格宋敏男将要结婚盖的新房。因卜者说:按占卜所订日期结婚,当日粮仓必满。结婚之女名米贝扎,她在刚刚成年时蜜蜂就在她的紧身胸衣上作巢。”王说:“现在就让谷物满仓。”将该女子召来留在身边侍候。王在村中住有半月之久,后率军出发。叛乱平息后从美都返回该村。该女已有身孕。王将一枚非常珍贵的指环交给该女说:“日后若生男,带上此指环来见朕!”该女子留在格宋嫩村。缅历734年(公元1372年)明翠 注 王子出世,女子遵王嘱带王子来见。王将其留在身边侍候,后又生一子一女,子名信代达,女名信妙拉,号杜勃巴黛维。后来明翠王即位,面对育瓦当加村建达瓦佛窟。格宋嫩村现名沙耶村。格宋敏村在格宋嫩村西南角,现已无人烟,是一片荒丘。

缅历735年(公元1373年)称之为旦迎瓦底的若开国的国王明勃卢去世。众文武大臣聚议:现今吾等无治国之君。罗陀那补罗阿瓦国的国君明基苏瓦绍盖有众多王亲国戚和许多智勇双全的大臣贤士,何不向明基苏瓦绍盖王求一名治国明君来治理吾等国度。于是,带上大批礼物来见明基苏瓦绍盖,请求派人。明基苏瓦绍盖召集西德别基等大臣们商议。

西德别基奏道:“威德崇隆的国王陛下,若开旦迎瓦底乃是名声显赫之地,当委任文武兼备的王亲大臣前往才是。倘若派一庸碌无能的王亲国戚前去,就像用未经烧制的锅坯盛油的男人,会落得锅破油洒一事无成。若能派一才智德行俱全的王族去治理,就像孔雀立于群雀之中。正如香蕉秆壮才能结出大把香蕉,而长着大把香蕉的蕉树才好看一样。大国的国君,也应有许多食邑各地的王亲国戚才显得体面。”

“人们比喻说:捆象的绳索套在象足上才能捆牢,用它去绑鸡是绑不住的。同样绑鸡的绳子,系在鸡脚上才能系牢。用它系象必定要断。旦迎瓦底国距我甚远,事不宜迟,应从速派人才是。”明基苏瓦绍盖将若开赐给舅父苏蒙基。在他赴若开之前召见他,在众大臣面前对他说:“怜爱僧俗即是爱朕,关心人民利益即是关心朕的利益。”并给了他应有的仪仗用品。

西德别基奏道:“要像整修苞蕾初绽的幼树一样精心管理。”苏蒙基抵若开后,就像母鸡将幼雏罩在她的长翼之下一样管理扶植,山区七县等村镇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次,苏蒙基在国库中发现若开王系使用过的珍贵若开头巾和碧玉发夹。苏蒙基便将宝物并五匹上好绒布一起派人献给国王。明基苏瓦绍盖王见之大喜,准备自己包用,与西德别基商议。西德别基奏道:“威德无穷的国王陛下,作为江山之主,一国之君,未经调查,头上不应戴头巾饰物。神威、德行、力量乃国王之本。相传统治整个南赡部洲的阿育王一日要更换衣物三次。”

“国王切记:不要在绳索下穿行;不洗手脚不得安寝;未经调查检验不得进食。”

“容臣仆再讲讲过去的故事:先祖竺多般王接受了班特瓦王后献的手帕,未经查检,用其擦脸,致使额头上的活痣消失,神威大减。蒲甘先祖阿奴律陀王时,直通王摩奴哈讲话时口中即闪现熠熠光轮。阿奴律陀王用宝石托盘将供佛的供品做成膳食送给他食用。摩奴哈王未察觉一味食用,口中光轮消失。可见,凡物品必须选择检查后再用。”明基苏瓦绍盖听了西德别基所奏非常高兴,遂将若开头巾和碧玉发夹赐予他。西德别基思忖:“我若接受此头巾、发夹,人们定会认为我想要此物才进谏上言的。若不接受无异于对国王之垂爱大不敬。”遂接受下来。三日之后在检阅大典上,西德别基又将若开头巾和碧玉发夹献给国王。

进献时奏道:“臣仆跪奏:承蒙国王垂爱赐臣若开头巾与碧玉发夹。臣仆永居大王足下,今后不愁佩戴。承蒙圣恩得以观赏宝物。今重献与国王,留作今后赠与他国之礼品最为适宜。”明基苏瓦绍盖对西德别基的善识利弊颇为赏识,遂命人对若开头巾进行价格评估,按所值钱数赏给西德别基。

一日,王嘱赴若开使臣询问若开头巾来历。苏蒙基奏说:若开头巾系南甲基、南甲艾 注 所戴头巾,保存在国库中已有多年,因其做工精细是件价值昂贵之物,故献与国王陛下。明基苏瓦绍盖召见西德别基称赞道:“贤者三思远胜于愚者所见。”又奖他一副手镯。

缅历736年(公元1374年)王在位已七年,拟出兵清迈。彬牙艾基姜法师奏道:“国王陛下,请不要出兵清迈。舅父五象主和姻弟觉苏瓦所建的缅桂寺与掸人的生辰星相相符。如在缅桂寺与岳母太公王后寺之间建一座当喜宫佛塔就等于到清迈了。”当平整土地准备建塔时,清迈王听说明基苏瓦绍盖率雄象1000、战马10000杀来,便派王储与彬尼亚底隆、彬尼亚兑、彬尼亚丹兰、彬尼亚江道等大臣带象35头并公主美女来献。明基苏瓦绍盖接受了礼物,打发他们返回。当王储与大臣们返回清迈后,丁布翁王问道:“阿瓦有多少兵马?”王储答道:“咱们比不过他们的力量。”在当喜宫佛塔升宝伞时,丁布翁王偕四位王后前来祝贺,并在明基苏瓦绍盖王的功德事业——当喜宫佛塔上受到接见。后送他们返回。上述材料系根据《清迈史》师长宗系所载。其他史籍中未见。

缅历738年(公元1376年)王命其兄卑谬侯苏仰瑙设计诱杀东吁侯弁琪基。苏仰瑙派人至东吁见弁琪基说:“吾愿将女儿与兄长之子结亲,使你我两国亲密无间。”弁琪基信以为真,携子、婿叟格德前来成亲,队伍在卑谬以北那温扎下营寨。苏仰瑙象马大军布置停当。是夜,趁其不备将其杀死。弁琪艾、叟格德逃脱。缴获大批俘虏象马。王兄卑谬侯向王报捷。王大喜将御用仪仗物品全部赐与其兄卑谬侯。

缅历742年(公元1380年),来报若开侯苏蒙基死。明基苏瓦绍盖王召见西德别基商议。问他太公侯底哈勃德、色固侯登克都、蒲甘侯乌兹那、阿敏侯杜因登西、良渊侯泽亚巴德亚、勃东与德勃因侯即与西德别基之女苏木蕾成婚的德多丁克都诸人之中何人任若开侯为妥。西德别基奏道:“陛下若任命陛下姻兄弟三人中的底哈勃德为若开侯,就像用长绳子把牛拴在草地上吃草一样。当地人民也像处在树荫下一样。但陛下的威名和恩德难以广为流传。若委任登克都苏瑙为若开侯,陛下的威名与恩德顷刻间即如天帝释的金刚杵一般远近闻名。从长远利益考虑就像小舟系在浮木之上。若委任乌兹那,就像母鸡展开翅膀护住幼雏一样,百姓得到他的照顾,大王的威德也将传扬,虽远离陛下却近如咫尺。若任命德多丁克都、杜因登西、泽亚巴德亚等人就像中了箭的小蜂鸟带箭而飞,臣实难想像。请陛下自行定夺。”明基苏瓦绍盖王仅仅为了避免他人指责,才将此事提出商议的。其实他想委任的是自己的亲信德娄侯苏梅,遂说:“德娄侯苏梅曾与朕同甘苦共患难,他又习过象马骑术,朕就赐他为若开侯吧!”

西德别基奏道:“威德无比的陛下,臣子们迷恋沉醉于荣华富贵之中就像雄象发情一样,必须用象鞭驱赶之才能为国家尽力造福。”明基苏瓦绍盖王召见苏梅,嘱咐他不要学棕榈,要学榕树。西德别基也用猫和榕树为例,嘱之。苏梅到达若开后,将城内外的榕树枝叶全部砍下喂象;将寺院、民宅、山林中所有的猫统统抓来杀掉。苏梅不虔敬三宝,不建设国家使之安宁富强,致使若开人骚乱四起,苏梅逃往色固。苏梅出逃后,若开人立蒲甘被废黜的觉苏瓦王之孙觉苏瓦为王,割据叛变。

明基苏瓦绍盖王当苏梅逃回御前,召见西德别基商议道:“朕此事办错了。将苏梅安排到哪里为宜?”西德别基奏道:“威德无穷的陛下,就像还不会跑的马要给它戴上笼头、嚼子才能骑一样。依臣之见,封他在附近的城镇为宜。”明基苏瓦绍盖赐他实皆城。不久,又改赐他布坎基,苏梅得布坎基后,建一状如大海波涛汹涌的城池。实皆城则改赐予亚扎丁坚。

明基苏瓦绍盖称王6年时,若开法师派人来见说:“当了国王,就把我忘了。若希望威德无量长命百岁,需在西南角建一喜宫佛塔。”明基苏瓦绍盖王深信法师之言,遂筹建。命众人以手传递密艾河东岸之土来填塔基。弄得人们非常烦恼,故此地至今仍称之为补因 注 。填土完毕,建起喜宫佛塔。

建喜宫佛塔之年为缅历745年(公元1383年)。喜宫佛塔建成后,阿瓦全城惊恐异常。若开法师闻此消息后说:“我乃出家之人,发生此事,实在不该。”于是便亲自来向王建议:“在东部栽山合欢树,修挡箭门、立碑铭。在塔基建亚德那佛窟。在西南挖捕象壕。”诸事完毕阿瓦城惊恐情绪顿时消除。明基苏瓦绍盖为此对法师虔诚礼拜,并授其摩诃僧伽亚扎 注 的称号。法师又说:“请在育瓦基建佛塔与寺庙。”王从之。

同年,统治孟国汉沙瓦底的白象之主彬尼亚乌去世。其子彬尼亚努委以亚扎底律 注 为号称王。其时,劳皮亚在勃生、渺米亚等32镇割据为王。而比亚达巴在莫塔马等32镇割据为王。

缅历747年(公元1385年)将姻兄央米丁侯底拉瓦之女许配王子信漂辛德勒帕耶,并立王子为王储。当年,封幼子明翠为彬西侯。同年卑谬侯王兄苏仰瑙死,遂封大王兄敏塞瑞南信之子密那榭为卑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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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innya u旧译频耶宇。

[2] 即后来称为明康之王,旧译明恭。

[3] 意即:被废黜的大、小王。

[4] 意即:烦恼之塘。

[5] 意即:大僧王。

[6] razadhiriz,旧译罗娑陀利。意即:王中王。

(166)与孟王亚扎底律作战情况

缅历748年(公元1386年)亚扎底律之舅渺米亚侯劳皮亚遣西杜因、马巴东、马达拉、马绍乌、马西德瓦等五人携金贝叶书并大批礼物来朝。

贝叶书中写道:“臣渺米亚侯劳皮亚跪奏。威德无比的国王陛下。汉沙瓦底白象之主彬尼亚乌去世,子彬尼亚勃东又名彬尼亚努委,号亚扎底律,口中有光轮。其父白象之主彬尼亚乌在世时,他就曾在大光反叛其父现进入汉沙瓦底称王。趁其羽翼未丰 注 ,请金殿之主伐之,臣愿领勃生、渺米亚两地之兵从水路进军。如水陆两路夹击,勃固汉沙瓦底唾手可得。事成,良象骏马、贤臣骁将、金银器皿等王可悉数取去。如蒙陛下垂怜,请将该地赋税赐与奴臣。”

明基苏瓦绍盖阅过劳皮亚所奏奏本,召西德别基等文武大臣商议。是时,王储年方18,奏道:“亚扎底律连渺米亚侯劳皮亚都奈何不得,可见其力甚微。若父王派大军讨之,他如何能敌?请父王允儿臣率军伐之。”明基苏瓦绍盖遂命王储信漂辛为帅,派格礼侯、东吁侯、东敦侯、央米丁侯、实皆侯、色固侯、美德侯、瓦底侯各领一路兵马,王储率主军殿后,沿东吁一线进发。九路象马大军计有战象200、骏马5000、将士70000。

王子彬西侯明翠是年仅14岁,也委以为将。派宾垒侯、卑谬侯、彬牙侯、色林侯、德娄侯 注 、布坎基侯、蒲甘侯、良渊侯各领一路兵马,彬西侯明翠率主军殿后,取道向达耶瓦底挺进。九路象马大军计有战象200、骏马5000、将士60000。王储所率一路,行至皎明拉安下营寨,攻班觉城。班觉侯南达梅丧命,得班觉全城。命美德侯率军进城驻守,王储亲率大军往援王弟明翠。话说明翠所率一路抵达莱城,奋勇攻城,克之,生擒莱侯德门泽布翁。

孟王亚扎底律闻讯,率八路象马大军来援,在素格里安营。明翠派宾垒侯去攻毛比。毛比侯在一狭长地段迎战,宾垒侯战死,将士们见宾垒侯死,遂整顿队伍撤回本部。

孟王得知王储与其弟合兵一处来攻,遂向班觉急进,攻打守班觉城的美德侯。美德侯加固城防死守,并派人向王储告急。王储与王弟等文武大臣计议:打算率军去大光,与渺米亚侯劳皮亚联合攻打亚扎底律。正在此时忽接守班觉的美德侯来报,兄弟二人遂率大军往救班觉。亚扎底律获打探消息的摩诃德孟大臣来报,知兄弟二人已抵介克洛。亚扎底律率象马大军在金鼓声中进入林边攻打美德侯部下。美德侯顽强抵抗,两军僵持不下,亚扎底律遂调头转向平原。王储兄弟二人再战亚扎底律。王储之马军与亚扎底律相遇。亚扎底律乘名为阿达扬的战象迎战。双方一片混战,马军死三四骑,亚扎底律象兵死300余,亚扎底律所骑之象象尾也被割断,急忙收兵后撤。彬西侯明翠紧追不舍,直至新谬。亚扎底律准备回击进入新谬的明翠,遂问录事包嘎亚扎现尚有象兵多少?包嘎亚扎奏道:“尚有象兵百余、持枪印度兵300、武士万余人。”王遂骑阿达扬象,率大军退走。

此时,周围的僧俗群众皆登丁道佛塔观看。彬西侯见此情景,遂派人告王兄:“孟人兵力不如我军,然亚扎底律弃城出走必有原因。”王储得到王弟报告,即叮嘱道:“王弟切莫急于渡新谬河,待观察军情后再作计议。”王弟彬西侯想:“王兄生气才如此说。父王为何派吾等出兵?怕只怕亚扎底律避而不战,为此我向树神土地神祈祷,但愿他出兵迎敌。事不宜迟,立即出发!”遂命士卒渡河。王兄急忙派人骑马前来阻止,队伍乱作一团。

孟王亚扎底律见敌军乱作一团,立即金鼓齐鸣,鼓噪出击。彬西侯明翠士兵尚未全部渡过河来,部分仍在对岸。王储的军队尚未赶到。敌方攻来,节节败退后撤。东吁、东敦、央米丁三路人马乱作一团。马军又无法渡河困于河中。亚扎底律见敌军慢慢移动,加强攻击。彬西侯军大败。将官们收拾残部返回。

返回营地后五天,王储兄弟与众将商议:此次出征已近五个月,雨季将临。渺米亚侯劳皮亚的援军也不见踪影。汉达瓦底的虚实也已探明。现不如回京,补充兵丁象马,待雨季过后,再兴兵来讨,汉达瓦底定将成为我囊中之物。议毕班师返回。

王储兄弟返回两个月许,孟王亚扎底律也召集群臣商议:罗陀那补罗阿瓦国兵强马壮,此次来犯,只因用兵不当才被迫撤回。下次若明基苏瓦绍盖亲督大军来犯,将难以应付。遂派瑞当皮亚与苏突二人持金贝叶书与大批礼品前去进贡。贡品有:丝绒、线绒、印花绒、尼拉甘梯上等好布、红呢绒、宽幅棉布、香料、樟脑、檀香、沉香、金香木、玫瑰香精、龙涎香、草药等。

金贝叶书上写道:“伯父金殿之主,臣父辞世后渺米亚侯劳皮亚那厮挑拨离间侄儿与伯父关系,致使万物生灵不得安宁备受苦难。父王在世时劳皮亚那厮就是个忘恩负义之辈。久之,也必将与伯父您作对。侄儿与他不共戴天势不两立,希伯父能像父王在世时一样爱护侄儿。”

此外,亚扎底律还吩咐使节传话说:“两位王弟莅临鄙城,不久即匆匆返回,未能赠送礼物设宴款待,今带上金盒、金制小船、金制虾像、金制鱼像、细布、印花布、伽兰香、香料、樟脑、玫瑰香精等物,望王储与王弟明翠笑纳。”

使者在御前宣读金贝叶书,明基苏瓦绍盖说道:“正如俗话说:捣不疼,碾才疼,此次吾儿吃了败仗,你们就用话语来讽刺挖苦。今后勃生渺米亚将落入孟人小子手中了。”留使臣们在京都住了约有一个月,回赠了许多礼物,打发他们回去。

渺米亚侯劳皮亚听说亚扎底律派使臣去阿瓦,也派其婿德门耶丁延带大批礼品来朝。奏章上写道:“臣仆劳皮亚跪奏威德无穷的国王陛下,上次两位王子率象马大军来征,在臣仆尚未赶到之前,因两位王子意见不一,那厮趁机来战,致使战事不利受挫。臣仆罪该万死。此次,若陛下亲征,可在阿垒扎寨,臣仆将往该地迎驾。陛下抵达后,可先攻莱城,克后,攻毛比,再攻达拉、大光、勃固。有国王御驾亲征,得彬尼亚努委易如反掌也。”

明基苏瓦绍盖王听了劳皮亚的奏章,召集全国各路诸侯,在缅历749年(公元1387年)命大王子王储为陆路大军主帅,所率各路诸侯有:东吁侯、东敦侯、央米丁侯、宾垒侯、敏塞侯、格礼侯、彬牙侯、良渊侯、德勃因侯、阿敏侯,各领本部兵马。王储领主军出发。11路大军计有战象400、骏马60000、将士120000之众。水路有:卑谬侯、美德侯、色固侯、色林侯、德右侯、布坎基侯、实皆侯各一路,掸兵两路。明基苏瓦绍盖乘九宝金筏前行。水路10路大军计有:铁船 注 、劳加、皎雷1000,古囿 注 、舢板、格杜、伦锦战船1200、将士27万之众。命彬西侯明翠率弓箭手守城。从阿瓦出发抵达卑谬,安排好运送粮草等事项继续顺江而下。到达阿垒,渺米亚侯劳皮亚率其亲属乘大船五艘、战船70只、劳加、皎雷等近200只至鄂温瓦迎接。明基苏瓦绍盖派山达律去劳皮亚处告王驾已到。山达律说:“你应按主仆之礼到御前进献贡品。”劳皮亚闻此言愤然说:“比如某人欠了债主的债,另一个人替他还清了债,此人不仅成了旧债主之奴,且成了新债主之奴。让我去拜彬尼亚努委吧!”山达律说:“我认为应该如此才向兄进言,兄若认为不当就算了。”明基苏瓦绍盖闻此言忿然,将山达律训斥了一番。各路大军聚齐之后,遂攻莱城。守莱城的是亚扎底律手下一员大将登马尼育。攻二三次未克,围城近一个月。彬牙侯与宾垒侯克毛比,坚城壁垒固守。

亚扎底律以丹比亚、西朗、约格亚、德门皮亚萨四将分领四路兵马,自己率主军殿后杀来。五路兵马计有象200、将士60000。到毛比后扎下大寨。亚扎底律骑比亚拉木象率象兵700,观察毛比城中彬牙侯军的阵势。彬牙侯与宾垒侯见来一孟人便大声喝道:“孟族小子,敢与爷等较量吗?有种的话,爷等便打开城门。”亚扎底律说:“尔等果真敢打开城门,吾便进城取你。”“你敢进城,爷便开门。”亚扎底律说:“快快打开城门,吾进城来也!”彬牙侯宾垒侯遂整顿部下摆好阵势,备好象马,打开城门。亚扎底律率象兵700冲进城中厮杀,宾垒侯也乘象迎战,象力不支败下阵来。亚扎底律又发起火攻,士卒伤亡惨重。

明基苏瓦绍盖得知毛比兵败,坐卧不安。劳皮亚慑于亚扎底律之威,便对王奏道:“我等在莱城此处水少,需到水多之处扎营。”王说:“请便!”遂撤至班莱扎营。亚扎底律抓获一缅军小校,放他回营转告明基苏瓦绍盖王:“吾曾向王进贡献重礼,但不听吾言,反信叛徒逆子之言来伐。今日吾他人不打,专攻明基苏瓦绍盖王。”该小校返回营中,将亚扎底律所言如实奏上。敏塞侯、若开侯等闻言说:“孟族小子太猖狂。非打他不可!”明基苏瓦绍盖王说:“眼下军中伤病者众,蚊虫蝇蚋等为患,还是转移他处为好。”明基瓦绍盖改扎营他地一个月后,召集王子信漂辛等众将说:“此次朕听信劳皮亚之言来取孟国。劳皮亚并未尽心尽力为朕效力。虽攻莱、达拉、大光、毛比等城多次未克。现雨季将至,将士染病者日众。还是班师回朝。回京后补充兵丁象马,来日再战。”王子等众将齐声称是。于是大军依次撤回。

缅历751年(公元1389年)木掸王多温发 注 向国王进献公主信米瑙。公主容貌出众,具美女各种特征。明基苏瓦绍盖王召西德别基商议。西德别基奏道:“可将这小女子赐予小王子明翠婚配。”于是,明基苏瓦绍盖王将其赐予格宋嫩村村女苏贝扎 注 所生之明翠王子成婚。

* * *

[1] 按缅文原意直译,即:(香蕉树)尚未长出成串成把香蕉之时。意即:羽翼未丰。

[2] 原文写为色固侯,与上文信漂辛所率九路大军中之色固侯重,明显有误。经查《缅甸大史》,为德娄侯,遂按《缅甸大史》所述更正译出。

[3] 铁船:缅甸古代船身钉有铁甲,船头装有铁矛的一种战船。

[4] kuyut古囿:缅甸古代一种大战船,船头高尾部低且圆者。

[5] 原文误写为多岸发。对照《缅甸大史》和中国史籍,可知应为多岸发之父多温发,我国史书称之为思伦发者。更正之。

[6] 即前文所述之米贝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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