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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回 冲三阵灵猪再奏功 报旧恩戍孝践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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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众人听到三个士兵报告,景春又要再次进攻,姥雪代四郎及众兵和直冢纪二六、漕地喜勘太、石龟次团太、越鲫三、向水五十三太、枝独钴素手吉,须须利坛五与二四的寄舍五郎等,皆愕然面面相觑,十分不安。其中政木大全孝嗣却毫无惊慌神色,他对亲兵卫说:“在下识浅,请恕我冒昧进言:敌军败退后又聚集了三千雄兵,而我们仅有五六百疲惫的士卒,即使同仇敌忾,奋勇迎战,亦难以取胜。怒者容易上钩,依愚见如以奇兵制之,一战必胜无疑。此处有茂密的冬青树林,请分某二三百名士兵,埋伏在林中杀败敌兵,您看如何?”亲兵卫听了歪着头想想说:“此计虽然不错,然而古之圣王,征服不从,就正路而不以奇兵。如商汤之逐桀,武王之伐纣,故被称之为王者之师。虽至后世,有道之贤君必从正面出兵平定叛乱,正是为此。我在富山时伏姬神女曾授我阵法,即孙子之八门遁甲阵。蜀汉之诸葛武侯,善于布阵救了昭烈帝之危,那里俗称孔明八阵或八卦阵。”他立即画了阵图给孝嗣和各位头领观看,然后说:“现在这里的人马有振照俱教二带领的五百人;五十三太手下有六七十人;二四的、须须利的士兵六十余人,总计是六百三四十人。今将其分做八队各八十人,守住八门。每一门的头领有政木兄、姥雪翁、直冢、须须利、二四的、五十三太、素手吉和我八人足矣。行动用我这军扇指挥。大家都听从我的命令,定可擒住景春。倘若景春明白此阵,从东方的生炁门进去,冲破北方五鬼的死门,而又从生门出来,战斗将不分胜负。倘若他不知此阵,从死门进去,则犹如探囊取物,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或者景春不知此阵,但他颇善于用兵,所以可能见机生疑,不战而退。那时要缓追,一定不能急于追击。见我迟迟不追,他感到焦急,会返回来不分三七二十一地进行冲杀,我们则要故意轻战,假装败走。我的五名士兵和喜勘太等,从一开始就不安排在八阵之中,各手持火枪埋伏在这里的松林内,登到树上去观察敌人的行动。倘若按我的想法,景春不冲入八卦阵,我方反而佯败之时,待他追至此地让他过去,要击倒其后军的兵马。待景春惊慌欲退时,我翻身回来,乘其混乱而攻之,必能取胜。不知大家明白了没有?”他如此详细说明后,大家都十分信服,听从他的指挥。其中孝嗣特别对亲兵卫足智多谋,说得头头是道,更加敬佩,很受感动地说:“这样的年轻人恐乃和汉古今绝无仅有。”于是只等敌人前来。

再说长尾景春要再次与犬江亲兵卫决一死战,想把被俘的儿子为景夺回来。他非常愤怒,毫不犹豫地又亲自带领人马前来,左有樋口小二郎维龙,右有梶原后平二景澄,直江庄司包道和宇佐美三郎职政殿后,三千多人马掩天盖日地又奔向原来的战场。到了为景被擒之处,景春勒住战马四下观看,敌军没有撤退,就在一百米的前方。为首的将领大概是那个犬江,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又回来进攻,所以布下了阵势,看那阵的光景甚是奇异,不可轻易进攻。只见那阵势,八方树立着八面旗幡,其下有许多军兵,好似有八个阵门,时开时合,四方互相照应,坚守着四隅。但见隐约有云雾从四下升起,团团围绕,十分令人惊奇。景春观看片刻,急顾左右,对景澄和维龙说道:“你们看了以为如何?我听说唐山的古阵法中有诸葛孔明的八卦阵,我虽然没有学过,但若攻打八卦阵,据说一定要从生门进去,然后再从生门出来,不然一定有失。我看此阵颇似那八卦阵,纵然不是,那八个犬据说颇会妖术,今如不用降魔之法,而随便进攻,一定要中他的圈套。因此我想,我如不战而退,敌军定要追击,其阵必乱。待其逼近时我们急忙转身将其围住,他们兵少,我们兵多,擒拿那犬江,则如同从树上摘果子一般。赶快传令后军,前队改为后队,往回撤。”他趾高气扬地下令,景澄和维龙十分钦佩,立即向包道、职政传令从后军撤退。亲兵卫见了笑着说:“果不出所料,景春对我阵生疑,不进攻便撤退,想待我军急忙追赶靠近时再进行反击。都且缓追。”于是队伍未乱,追而不近逼。待相距较近时五十三太、素手吉及其徒弟们一边笑骂,一边掷小石子。景春回头看看,怒不可遏地说:“那些家伙怕我,所以才追而不敢靠近,却投石子侮辱我,我不是那么好欺侮的,赶快回去把他们都消灭了。士兵们向后转!”他喊着策马持枪向敌人冲过去。景澄、维龙和其他武士也都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喊着向敌人冲杀。政木孝嗣和向水、枝独钴、须须利、二四的等将敌人挡住,且战且退,亲兵卫、代四郎和纪二六等也好似在围场见越过捕绳的猛兽向这边扑来一般,策马便跑,景春哪里肯放,紧紧追赶,不给敌军留半点喘息机会,这时响起了连发的枪声,与此同时,五六个长尾军的骑马武士,连人带马一同跌倒,众军兵和将士们都大吃一惊叫了起来,众人一乱便不管后边有无敌人,都撒腿就跑。犬江军早已料到,便一齐喊着杀声转回身来拼力厮杀,敌军更加惊慌失措,在混乱之中被马踩死不少。其中樋口小二郎维龙为了让主将逃脱,单骑阻挡敌人,枪尖溅血奋战多时,以死相拼。政木孝嗣从远处看到,赞叹是个好样的对手,便持枪跑过来,报名后刺了过去,维龙用枪拨开,驰马向前,二人一上一下展开搏斗。彼此的武艺都不错,一对一地斗个你死我活,虽然二人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但维龙因为经过几次战斗,有些疲劳,眼睛一花,被孝嗣一枪刺去,刺透了铠甲滚鞍落马。孝嗣未取他的首级,只捉住他的马,飞身上马又去追赶敌人。

再说长尾景春制止不住自家军的溃逃,便也一同落荒而逃,又遭一次惨败。须须利坛五郎、二四的寄舍五郎和其手下的十几名野武士紧紧追来,骂着让他们站住,欲将其擒拿。长尾的五六个近侍转过身来将追兵截住,剑戟棍棒铮纵山响,然而寡不敌众,长尾的近侍都负了伤,有两个被寄舍五郎和坛五郎用枪刺倒。景春按不住怒火,驰马来战,他的枪法厉害,只一骑便使许多人受伤倒下,寄舍五郎和坛五郎也抵挡不过景春,被刺中肩头和大腿仰面栽倒。这时政木孝嗣、姥雪与保、直冢纪二六、石龟次团太、越鲫三和里见的四五百名士兵赶来。面对众多敌人,景春心想已难以幸免,这时直江包道、梶原后平二景澄带领二十多名残兵回来寻找主公,见到景春,驰马至身边谏道:“不料今日之战又失利。公子已被擒、主君再阵亡,长尾家就断绝了。您可曾想到此处?臣等护卫您退却。”说罢用鞭子狠抽景春坐骑,那马便一直向葛西奔去,后边紧跟着梶原景澄和部分残兵。这时又有一队敌兵追来,不是别人,正是犬江亲兵卫仁。向水五十三太和枝独钴素手吉,带领手下的数十名壮士也骑着马紧紧追来,景澄只好将残兵留下抵挡追兵。这样只剩主仆双骑,汗马加鞭拼命逃跑。亲兵卫忽然看见,心想那人定是景春,便将那些残兵交给五十三太等去收拾,他拍马追了上去,不让那两骑跑掉。名马青海波跑起来犹如箭驰,转瞬间来至他二人身边,亲兵卫声震四方地高声喊道:“景春,你回来!有犬江在此,不回来迎战,太卑鄙啦!”他一边喊着,一边捻枪直追。景澄见勇士威风势不可挡,怕伤了主公,便不得不回马放箭,与亲兵卫交锋。景春知道犬江的本领,难以对他取胜,便不管景澄是否战得过亲兵卫,自顾策马逃命。梶原后平二景澄与犬江亲兵卫没战上几个回合,便腕力不支,枪法紊乱,十分危险。这时景澄的表弟获野五九郎泰仪,为寻找景春的去向,恰好来到这里,见景澄与敌人交锋万分危急,便毫不犹豫策马相助,二人左右夹击,亲兵卫却毫不畏惧,精神抖擞,左挡右拨,枪法神出鬼没,景澄和泰仪害怕,一同拨马逃跑,亲兵卫在后边紧追,不觉与自家军离开,追向葛西的旷野荒郊。

话分两头,这日清晨犬冢信乃、犬饲现八、杉仓武者助、田税力助等击败了敌军的三位主将显定、成氏和宪房,追击败军来到距葛西假名镇三四里路的地方,在树林附近又与敌军三将交锋,这已见前回。信乃等虽然仅有二三千兵力,但地理熟,又占据要害,难以攻破。敌军之三将虽然一度战败,但仍有三万多士兵,为雪前次之耻,从三面猛攻。到了未时时分,战斗还未见雌雄。显定非常焦急,不断派军使去与左右二将商议,想从三面齐放火箭,把围着信乃、现八等的树林点燃,白石重胜掌管此事,下令士兵集中火药,打算一次放出数百只火箭。可是从清晨风很猛烈,火绳不慎被风吹跑,反将自家四下的枯草点燃。弓箭手和士兵都很惊慌,一同灭火,用枪、棍扑打枯草,不料草丛中伏有野兽,不是别个,而是日前牙上系着火把,烧毁战车的大野猪,数量不少,还是六十五头,忽然从前后左右的枯草中跑出来,士兵被野猪牙齿碰到便给扔出很远,头领和主将都吓坏了,大喊:“把野猪杀死!把火扑灭!”但命令无人肯听,士兵们四下乱跑,野猪咆哮着冲了过来,撞断骑马武士的马腿,人仰马翻死在一起,也有的士兵野火烧身喊叫不止。信乃和现八等见状都非常振奋,与直元、逸友从三面一齐进攻,中央是犬冢信乃和真间井枞二郎,其他士兵也奋勇当先,势如破竹,都说:“今日不擒拿显定更待何时?”他们纵横无阻地杀败敌兵,即使不然,慌乱的敌军也被野猪和野火吓得四下逃散。其中白石城介重胜和前军的五六个头领,因担心主君的安危想掩护他们退却,便集合四五千残兵避开野火,与信乃的人马决一死战。他们虽然并非无勇,但因士兵都吓破了胆,犹如落网的鱼鳖见缝儿就钻,无人肯坚持战斗,所以被仅有一千多人的犬冢军击败,站不住脚,再加受到自家军的误射,白石和雾布防不胜防,马都被射伤,因此便混在败兵之中逃得无影无踪。

再说显定军的副将山内五郎宪房,由于灵猪和野火之祸,不料被击败,在即将再次全军溃退之际,犬饲现八信道和继桥绵四郎乔梁带领人马突然冲了过来。他们在马上挥枪,一往无前,再加上显定士兵们对野猪和野火无防御之术,往左右乱走,这队人马的头领暗蚊野汶八夏盛和鹰裂八九郎,一同责骂士兵让他们回来,然后二人并马手持眉尖刀冲过来横扫敌军,其势凶猛,无人敢近前。现八心想这是个好对手,便与继桥乔梁一同策马挥枪迎了上去。这时从汶八和八九郎的身后,扑来两三头野猪咬住了马的后腿,他们的坐骑突然跌倒,二人心想这下完蛋了,便忍住疼痛爬起来,与逃亡的士兵一同跑得没影儿了。现八看着冷笑道:“真是个意想不到的蠢货。”士兵和乔梁听了都不觉大笑起来。

且说山内宪房仅带领六七个近侍,往假名町那边逃去,现八一马当先追上去,喊他们站住,同时捻动手中枪冲了过去。宪房的近侍们无奈只好将他迎住,挥舞手中的兵刃,一同与现八奋勇搏斗。然而他们哪里是现八的对手,都被现八刺得人仰马翻。宪房左右没了帮手,心想已逃脱不了,便打算决一死战,于是拔刀驰马,与现八在马上一来一往地交锋。然而他本来是长于妇人之手、不知艰苦、不察民情、骄奢淫逸,柔弱无能的贵公子,哪里是犬士的对手?所持的太刀被现八击落,正在畏怯之际,现八骑马过去将他擒过来挟在腋下,然后回头看看,恰好继桥绵四郎带领五百士兵骑马赶来,现八把他唤至身边道:“喂,继桥君!这个俘虏是敌军的副将,难得的稀客,不要粗暴对待,但不能让他跑了。把他绑在他的马上,迅速将他押送到公子营寨。”乔梁听了很高兴,从马上下来,与士卒们一起把吓瘫软的宪房抱起来抬到马上,解开缰绳,把他紧紧捆住。他乘上自己原来的马,感谢现八的不斩之恩,告别后被押往义通公子营寨。

这且按下不提,再说敌军的另一位大将足利成氏的一队人马,野火既未烧到那里,也没遇到野猪,还在与直元、逸友等不停交战。这时突然看到自家的另外两队人马显定和宪房父子的阵势大乱,人喊马嘶,知道是吃了败仗。成氏大吃一惊,便对在村和新织素行道:“你们快去援救那父子。”于是分出部分兵马,因此成氏的士兵减少,对方更加得势,攻击得甚急。浒我的士兵见其他两队人马战败,锐气受挫,不少被杀死,其他则多数逃亡。跟在成氏旗下的只剩股肱近臣科革七郎、望见一郎等和其手下精兵五六百人。成氏嗟叹道:“事到如此,就决一死战吧。”他说着舞动军扇让士兵进攻。敌军头领杉仓武者助直元带领一队人马迎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忽然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树枝摇动,天昏地暗,只见跑来一头野猪,其大如牛犊,疾驰似虎,凶猛异常,撞倒了成氏的坐骑,主人滚落下来。成氏想爬起来,可是铠甲带被猪牙挂住,被猪背着而不知去向。这个光景,敌我双方士兵都未看见。成氏军被狂风吓得只顾寻求活路,所以尚未交锋,便决定了胜负。直元和逸友带领士兵冲过去,敌军多数逃跑,仅有科革、望见等被杀死。再说横堀史在村和新织帆太夫素行,按照成氏的军令去援助另两队败军,等带领六千人马赶到那里,显定已经战败,无须援救,再回头看看自家军也被击败,只看到不少自家士兵逃跑的背影。在村叹着气勒住马,唤素行至身边小声说道:“帆大夫,不知你意下如何?岂止这里,我们那里也战败了。虽不知我君无恙还是阵亡,但这样接二连三地战败,兵势已不能再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必然被俘。在浒我各有家眷,如不考虑安危赶快回去,将后悔莫及。”素行听了说:“所虑甚是,姑且同行。”他们说罢便立即从小路去了千住,当走过葛西的底不知野时,跟来的四五千士兵都跑光,仅剩了四个奴仆跟在马前马后。在村和素行都惊呆了,心境甚感凄凉,但彼此却装作若无其事,嘟哝着说:“好啊!这些靠不住的家伙跑了更好。”他们除了这样说说也别无良策,只望着辽阔的原野一同策马奔去。

再说犬冢信乃方才让显定跑掉,心中十分悔恨。他身先士卒单人独骑去寻找显定,左右仅有五六个士兵气喘吁吁地跟着,只见前面有两个骑马的人在落荒而逃。那二人都摘掉头盔用黑布包头,一个身穿锦绣战袍,另一个外套红白条的披肩,二人在谈着话往前跑。与那两个人相距一里来路,信乃看到十分高兴说:“那个穿锦绣战袍的武士一定是山内统管吧?”随从的士兵有认识山内的说:“那个人不是管领,小可认识他们。那穿战袍的是浒我权臣横堀史在村,那外套披肩的定是其下属新织帆大夫素行。”信乃听了复喜形于色说:“他也是我的仇人,快追!快追!”他说着从箭囊中拔出两只箭,执弓策马追上去,高声喊道:“那边逃跑的骑马武士,是浒我的佞臣横堀史在村和新织帆大夫素行吗?我是犬冢信乃金碗戍孝,汝等奸佞成性,从前欺凌于我。汝等不仅想逮捕我,而且新织素行作为捕快头领,去行德我的客舍搜查甚急,义士山林房八为我替死。我用他的血衣做了防箭袋一直背在身上。汝等要知道,今日我定报此仇。”在村和素行听到他这一声喊,吓了一跳,勒住马回头去看,信乃早已弯弓搭箭,只听到“嗖”地一声,箭从素行的左耳深深射到下巴,未等叫出声来便落马而死。在村吓得脖子一缩策马便跑,信乃紧紧追赶,接着一声弦响,射中在村颈部,他惨叫一声没有落马,伏在鞍上被马驮走,不知死活。跟随在村的四个奴仆早已逃跑。信乃想再去追赶在村,但是箭已用尽,只好等待士兵们跟上来之后,重新拿起枪对士兵们说:“汝等在这里等我回来。”他说罢扬鞭策马又去追赶在村。

再说犬江亲兵卫追赶被他战败的长尾景春的头领梶原后平二景澄和荻野五九郎泰仪,因为紧追不舍,无意中来到葛西的底不知野,这里是一片茫茫旷野,枯草很深,本来无路,然而逃者急不择路,追者骑着青海波,对荆棘丛生的野草毫不在乎,马跑得很快,眼看追上了跑在前边的景澄,亲兵卫正想用枪从背后刺他,说也奇怪,草丛中有个大坑,马蹄蹬空,亲兵卫连人带马陷了进去。景澄一看得救,便回马持枪想刺死亲兵卫。这时恰好犬冢信乃追赶横堀在村来到这里,见有三个骑马的武士,是一骑追赶两敌,那个追赶的很像不在此地的犬江亲兵卫,信乃既惊且喜,将待开口问道是不是亲兵卫,就在这时那个武士忽然连人带马陷入草丛中的深坑,被追赶的一个敌人突然返回来,想用枪刺杀陷入坑内的劲敌。信乃“哎呀”一声驰马喝道:“歹徒住手!”他喊着便要挥枪刺去。景澄一看问道:“你是何人?”信乃答道:“汝尚且不知吗?某是犬江亲兵卫的盟兄、里见将军的家臣、八犬士之一、犬冢信乃戍孝。”“来者正是个好对手,某是白井的头领、梶原后平二景澄。汝虽然不是主要对手,且决一胜负。”二人相互报名后便交起锋来。这时已经逃得很远的荻野五九郎泰仪,回头见此光景,又骑马回来,帮助景澄连连进攻,可是信乃毫不畏惧。他虽然力战二敌,但是枪法凌厉,已使两个敌人手忙脚乱,正想逃脱时,泰仪被刺中颈部,仰面落马。景澄害怕想立即逃跑,但没有脱身的机会,反被刺中鬓角,也从马上坠地。登时信乃不顾两个敌人的死活,打马至坑边高声呼唤:“方才骑马误陷坑内的武士,可是犬江亲兵卫吗?我是犬冢信乃。你的两个敌人已被我刺死。你抓住我的枪柄赶快上来吧!”他连呼两三声,然后将枪伸到坑里去。这时说也奇怪,从坑中升起一团白气,飘飘如烟,冲上天空。与此同时忽然听到轰隆隆的风雷声,然后骤然一阵狂风,把犬江亲兵卫连人带马抬上坑来,安然无恙。他依旧端坐在马上,立在坑边。信乃再次大吃一惊,并喜不自禁,定睛看过后说道:“原来犬江安然无恙,真是奇迹般的重逢。从前我在行德,当你父临终时曾发过誓言,今日方得以实现,真令人高兴。”他要谈的事情很多,为避免这段过长,且听下卷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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