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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峤禅师语录卷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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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学门人弘珠等编

拈颂

世尊才生下乃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曰天上天下惟吾独尊。

拈世尊奇特忒煞奇特未免傍观者哂。

颂。

七步周行也不妨指天指地便郎当大风吹倒梧桐𣗳自有傍人说短长

未离兜率已降王宫未出母胎度人已毕。

拈这个语话向青盲人说始得若遇明眼人乱锤一顿莫言不道。

颂。

一园春色播江湖香入圆青绝妙图非但瞿昙能卖弄张三李四赤胡须等闲注破黄金面大好男儿不丈夫总使不移蛙足迹那知早已落程途鹊嘻嘻兮鸟啼啼这个风流在院西扶出楼台公子贵活埋踪迹牯牛蹄花明闺阁春多怨月落无劳报晓鸡莓烂石头香醉眼何须土上更加泥

世尊拈花。

拈世尊说法四十九年不知赚杀多少人到这里犹是放不下咄莫作是说𣗳高千丈叶落归根三乘十二分教乃拈华之注脚世尊还记得么。

颂。

末后拈来花一枝露浓香冷报君知人天百万同长短何故偏消迦叶疑可惜许春风遥送残更雨

文殊白椎。

拈双髻当时若在夺却文殊椎子喝一喝看那黄面老人作何去就。

颂。

张郎沉醉一杯酒扶醉李郎醉更深不顾脚根三尺水只贪纵步上高岑

阿难问迦叶曰师兄世尊传金襕袈裟外别传个甚么迦叶召阿难阿难应诺迦叶曰倒却门前刹竿着。

拈阿难善问迦叶善答迦叶答处阿难未必会阿难问处迦叶赴机虽然如是要且刹竿至今扶不起嗟别传之旨迦叶其人欤血脉久长从这里流出。

颂。

邻含无油不点灯清谈待月眼惺惺刹竿倒却浑多事为指阿难过草亭迦叶老仔细听鱼行水浊荻芦青曹溪路上秋风急惊起雁行飞不停

岟崛摩罗因持钵至长者门其家妇人正值产难子母未分长者曰瞿昙弟子汝为至圣何法可免产难罗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待问世尊来相报及返白佛佛曰我自贤圣法来未尝杀生岟崛疾持佛语往告之其妇当时分娩。

拈岟崛传言送语好与三十拄杖其妇当时分娩且许一半何故贪观天上月失却手中桡。

颂。

墙角花容欲绽眉晓霜清冷蕴香池横开不在春枝上别有家风一段奇

世尊因灵山会上五百比丘得四禅定具五神通未得法忍以宿命智通各各自见过去杀父害母及诸重罪于自心内各各怀疑于甚深法不能证入于是文殊承佛神力遂手握利剑持逼如来世尊乃谓文殊曰住住不应作逆勿得害吾吾必被害为善被害文殊师利尔从本已来无有我人但以内心见有我人内心起时我必被害即名为害于是五百比丘自悟本心如梦如幻于梦幻中无有我人乃至能生所生父母于是五百比丘同赞叹曰文殊大智士深达法源底自手握利剑持逼如来身如剑佛亦尔一相无有二无相无所生是中云何杀。

拈文殊杀佛则且从若无黄面老人打许多葛藤五百比丘疑至今日尚未住手。

颂。

莫笑他家忤逆儿戏房锣鼓振天嘶住住住透牛皮雨烂春风花满池内心不起如何也瓦解冰消万劫疑

乾闼婆王献乐。

拈乾闼婆王被世尊东扯西拽说得却好王虽懡㦬而退且信一半。

颂。

风不来𣗳不动田鸡不跳草不动乾闼婆王眼失睛埋冤迦叶偷糟瓮

女子出定。

拈也奇怪文殊乃七佛之师因甚出女人定不得且道利害在甚么所在。

颂。

子丑寅卯辰巳午甲乙丙丁莫莽卤瞥然撞着李将军石头何用千钧弩

龙𣗳尊者西天竺国人也亦名龙胜始于摩罗尊者得法后至南印土彼国之人多信福业祖为说法递相谓曰人有福业世间第一徒言佛性谁能睹之祖曰汝欲见佛性先须除我慢彼人曰佛性大小祖曰非大非小非广非狭无福无报不死不生彼闻理胜悉回初心祖复于座上现自在身如满月轮一切众惟闻法音不睹祖相彼众中有长者子名迦那提婆谓众曰识此相否众曰目所未睹安能辨识提婆曰此是尊者现佛性体相以示我等何以知之盖以无相三昧形如满月佛性之义廓然虚明言讫轮相即隐。

拈余观此一段甚为奇特而今目前众生称悟道颇多不识曾见佛性体相如满月轮否若不自己亲见一番自称见性悟道者俱为戏论。

颂。

吾心清净同满月一切影现于其中若有若无不可取非现非比非声色不属阴阳造化功而能造化诸品物祖佛岂能测其际众生朝夕轮回光轮回光中如梦事一一成现三摩地若离一切众生界毕竟心相不可得心相犹于业力边亦有亦无而显现若人欲知自心体涤身垢秽同秋水水清自然现其月洞达孤照不思议孤照之功非在水水空沧溟岂无月因水清净而应之要知五蕴根本处一锤锥碎娘生鼻四大原无似空幻觉之通身莲花茎昼夜香风吹入眉眉间毛孔皆诸佛佛是何人我亦谁我无我故同诸佛君欲起念黑云生埃尘面面飞蓬孛仙人外道及邪魔总入珠体非外物魔王持刀欲斩水水不成痕月不动春秋夏月及冬季时时不出心空界地狱天堂翻覆为或为牛马或猪狗或作人天或作祖俱在心相中来往六根昼夜光湛然净洁无为若满月嘱付痴愚莫动着动着好与三十棒

障蔽魔王领诸眷属一千年随从金刚齐觅起处不得忽一日得见乃问云汝当依何住我一千年觅汝起处不得菩萨云我不依有住而住不依无住而住如是而住。

拈金刚齐菩萨太煞逗漏既如是而住怎么又被魔王觑破妙喜老人云一千年随从底又是甚么囫囵吞个枣若依径山断总之不然既不见金刚齐随从一千年作么既有可随从者忽有可见者岂非二金刚齐也且要问伊二人那里过日。

颂。

妙喜老人下一语大似囫囵吞个枣塞北春寒冻马蹄江南地暖先青草有住无住且放过朝夕随从底事好金刚齐还知道杨花粘地一些些袖里风光都靠倒

台山㜑子。

拈台山路上少这婆子不得自从赵州勘破后直至于今草漫漫地东倒西擂。

颂。

台山婆台山婆死去十分没奈何开眼受人穿鼻孔恶人自有恶人魔

大随和尚庵侧有一龟僧问一切众生皮裹骨这个众生为甚骨裹皮师拈草履覆龟背上僧无语。

拈还知么大随和尚拈草鞋盖覆乌龟不是好心这僧无语口似磉盘。

颂。

皮裹骨骨裹皮草鞋拈得覆乌龟风吹日炙浑无事不怕人来问着渠

沩山问香严我闻汝在百丈先师处问一答十问十答百此是汝聪明灵利意解识想生死根本父母未生时试道一句看师被一问直得茫然归寮将平日看过底文字从头要寻一句酬对竟不能得乃自叹曰画饼不可充饥屡乞沩山说破山曰我若说似汝汝已后骂我去我说底是我底终不干汝事师遂将平昔所看文字烧却曰此生不学佛法也且作个长行粥饭僧免役心神乃泣辞沩山直过南阳睹忠国师遗迹遂憩止焉一日芟除草木偶抛瓦砾击竹作声忽然省悟遽归沐浴焚香遥礼沩山赞曰和尚大慈恩逾父母当时若为我说破何有今日之事乃有颂曰一击忘所知(堕落深坑里)更不假修持(秤锤铁打的)动容扬古路(切莫错认着)不堕悄然机(犹是第二义)处处无踪迹(只道得一半)声色外威仪(无人识得渠)诸方达道者(冬瓜茄子不生耳躲)咸言上上机(少卖弄)沩山闻得谓仰山曰此子彻也仰山不肯师又呈颂曰去年贫未是贫今年贫始是贫去年贫犹有卓锥之地今年贫锥也无仰曰如来禅许师弟会祖师禅未梦见在师复有颂曰我有一机瞬目视伊若人不会别唤沙弥仰乃报沩山曰且喜闲师弟会祖师禅也。

拈仰山逼师弟落水香严一命偿一命若不着无底靴怎解入龙宫。

颂。

无事长林扫地来苍烟击竹顶门开沩山今日分明道五月霜花照石苔

临济三顿棒。

拈三度问话三度被打总之毒根深种不知痛痒若无大愚点破何处见有临济儿孙横行天下。

颂。

尊宿当年心太孤生机断送入红炉尿床鬼子如何道肋下还拳有大愚

僧问雪峰古涧寒泉时如何峰曰睁目不见底曰饮者如何峰曰不从口入其僧举似赵州州曰不从口入不可从鼻孔里入僧却问古涧寒泉时如何州曰苦曰饮者如何州曰死后雪峰闻得自此三年不答话。

拈雪峰老老大大未免随人起倒赵州若无这僧何处得见雪峰双髻今日将二老缚作一束抛在春风堆里任他花开花落还有人与二老雪屈者么。

颂。

五里一个亭十里一个铺方便有多岐出门不认货雪峰老何处讨烟波江上钓鱼舟夹岸荻花秋正好残更不必着精神伸脚莫愁天地杳

百丈再参。

拈父子互换纵夺可观冷眼看来总是白地上弄精魂。

复拈马祖一喝坐断诸佛顶𩕳何人敢向此说是大机大用尚未识马祖这一喝在百丈自得三日耳聋犹是指踪迷迹之象岂但三日耳聋为然哉颂三日耳聋也大奇业风揭塞髑髅泥而今鼓弄唇皮者能得几人像阿师何以故此处无银三十两咄。

颂。

马祖一喝重须弥不落空山万级梯未有祖师先有喝却聋百丈不聋妻宗风高起飞龙象狐队沉沦弄鼓鼙何似青天挥霹雳药山一笑与君齐

洛浦到夹山不礼拜乃当面叉手而立山曰鸡栖凤巢非其同类出去师曰自远趋风请师一接山曰目前无阇𥠖此间无老僧师便喝山曰住住且莫草草囱囱云月是同溪山各异截断天下人舌头即不无阇𥠖争教无舌人解语师伫思山便打因兹服膺。

拈笑杀人将谓洛浦有多少奇特到此未免被人蓦面咒杀活得来几时也。

颂。

铁鹞高翔极尽空了无江海别相通苦哉忽地天崩倒合杀从教飞活龙

琅玡觉和尚问举和尚近离甚处举曰两浙曰船来陆来曰船来曰船在甚处曰步下曰不涉程途一句作么生道举以座具摵一摵曰杜撰长老如麻似粟便拂袖而出琅玡问侍者此是甚么人曰举上座琅玡遂下旦过问莫是举上座么莫怪适来相触忤举便喝复问长老何时到汾阳曰某时到举曰我在浙江早闻汝名元来见解秪如此何得名播寰宇琅玡遂作礼曰慧觉罪过。

拈拳来脚去此是衲僧家本分钳锤若将破提篮盛水救火非惟不能息其焰笑杀傍观者三十年后有人说破。

颂。

黑雾纷纷泼面来手持玉笏叹悠哉电光影里穿针眼线脚重重挑不开

僧参法眼文益和尚立次师指帘时有僧同去卷师曰一得一失。

颂。

牛角撑撑虎角垂十分颜色着春枝可怜拽角攀枝者阖地一交双𩯭泥

南岳芭蕉庵谷泉禅师与慈明遇一毒龙湫捉明衣同浴明掣肘径去师解衣跳入霹雳随至腥风吹雨明蹲草中须臾晴霁师引颈出波间曰㘞。

拈谷泉作风作颠毒龙不敢动其一毫毛慈明老老大大犹有这个在。

颂。

谷泉忒杀作风颠一拨龙湫浪括天雷雨至今如不息慈明抱死草中眠

普化和尚或城市或冢间振一铎曰明头来明头打暗头来暗头打四方八面来旋风打虚空来连架打一日临济令僧捉住曰总不恁么来时如何师拓开曰来日大悲院里有斋。

拈普化和尚恁般作怪被临济鼻孔一捏酸去十分若无大悲院躲得过何处见有普化。

颂。

大悲院里有斋吃普化亲曾赴此回茶熟饭香人正饿放开穷汉肚皮来

高峰大师随侍雪岩钦和尚赴天宁中间因被诘问日间浩浩时作得主么答云作得主又问睡梦中作得主么答云作得主又问正睡着时无梦无想无见无闻主在甚么处到这里直得无言可对无理可伸和尚却嘱云从今日去也不要你学佛学法也不要你穷古穷今但只饥来吃饭困来打眠觉来却抖擞精神我遮一觉主人公毕竟在甚处安身立命虽信得极遵守此语奈资质迟钝转见难明遂有龙须之行即自誓云[打-丁+棄]一生做个痴呆汉定要见遮一着子明白经及五载一日寓庵宿睡觉正疑此事忽同宿道友推枕子堕地作声蓦然打破疑团如在网罗中跳出追忆日前所疑佛祖誵讹公案古今差别因缘恰如泗州见大圣远客还故乡元来只是旧时人不改旧时行履处自此安邦定国天下太平一念无为十方坐断。

拈贼不打贫儿家高峰到此赶得主人公飞走通身冷汗不知遗下甚么地方向枕子边打破家私至今主人公影也不见一。

颂。

一捺捺倒扒不起浑身没在烂泥里蓦然枕子笑呵呵咄吃璎珞粥的不是你

岩头奯禅师值沙汰于湖边作渡子两岸各挂一板有人过渡打板一下师曰阿谁或曰要过那边去师乃舞棹迎之一日因一婆抱一孩儿来乃曰呈桡舞棹即不问且道婆手中儿甚处得来师便打婆曰婆生七子六个不遇知音秪这一个也不消得便抛向水中。

拈这婆子双髻若是岩头和这婆子送向水中令他母子聚头无离骨肉。

颂。

不消这个意如何卖弄家私臭老婆恶浪千层卷残月万山愁断白云多

百丈卷席。

拈百丈出卷席冤有家债有主不必论量野鸭子向何处安顿。

颂。

没意味的老古锥恶声早已播今时卷却席漫狐疑不是个中人不知

玄沙和尚道钟中无鼓响鼓中无钟声钟鼓不交参句句无前后。

颂。

打破鼓撞破钟玄沙佛法信难通江山如画杳然立流水一条道不同

大事未明如丧考妣大事已明如丧考妣。

颂。

孰言春色无高下蓝者是蓝青者青试问禅流高着眼莫将犬吠作驴鸣

南泉斩猫。

拈南泉斩猫儿抛砖引玉谁知两堂都是个饭袋子可惜许。

颂。

刀下猫儿何俊哉腥风千古动人哀这些面目俨然在我亦几番呼唤回

赵州自外归师举前话示之州乃脱草鞋安头上而出师曰子若在即救得猫儿也。

拈咄是何言欤顶草鞋出去大似西施戴箬帽。

颂。

赵州娄陡狗酒酉无端顶却草鞋走直饶三搭不回头未免早落他人手

昔有婆子供养一庵主经二十年常令一二八女子送饭给侍一日令女子抱定曰正恁么时如何主曰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女子举似婆婆曰我二十年秪供养得个俗汉遂遣出烧却庵。

拈冷地看来这婆子也不唧𠺕何待遣出这僧方烧却且道双髻意落在甚么处具眼者辨看。

复拈古人云无奈船何打破戽斗愚谓古人之言针对针不差一些些深得婆子烧庵之旨可谓一个鼻孔出气今有杜撰长老云无奈船何打破戽斗此乃黄金增色耳吾不知此人作何见解便容易放出熏人非惟不识烧庵打破戽斗之意兼之文理不通见地不亮临命终时宁不道个历历分明悲哉真杜撰长老也且婆子二十年供养得个俗汉这僧有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之语婆子徴其道眼不明谓之俗汉岂黄金增色为然哉若婆子将二十年茶饭供养一狗子抱定曰正恁么时如何狗子摇头颠尾却较些子。

颂。

正恁么时会也么漫劳更问我如何比来一样娘生肉彻底风流不较多

颂。

茅堂俗汉一堆烧冷地烘烘好插蕉千古誵讹都坐断春风送雨夹花飘

有僧问报国照禅师祖佛塔庙为甚么却被雷霹师曰通天作用为甚么却霹佛祖曰作用处何处见有佛曰争奈狼籍何曰见甚么。

拈不霹祖佛更教伊霹阿那个聻。

颂。

蓦地青天霹雳来葛藤粉碎塔门开家私未许庸人荐佛塔沉沉空劫灰

舍利弗默然天女不肯维摩默然诸大菩萨赞叹。

颂。

生意各别共街走养家一般破苕帚箩空篮空愁杀人茆店板桥啼鸡狗

妙喜竹篦子话。

颂。

好笑径山竹篦脱苕帚柄相似刺着罔明鼻孔女子从定而起

韩文公参大颠。

拈大颠和尚贼过后张弓活埋他俗人虽然如是秪救得一半。

颂。

夜深贼被狗子咬墙洞慌忙补得好补不好长安几个知天晓

鲁祖寻常见僧来便面壁南泉闻曰我寻常向师僧道向佛未出世时会取尚不得一个半个他甚么驴年去。

拈鲁祖面壁若作佛法商量入地狱如箭射。

颂。

从来个事只寻常好肉何须剜作疮久坐自然腰折了清茶一盏湿枯肠

风动幡动六祖曰仁者心动。

拈六祖在黄梅得些子气息向这里便乱撒也只是个卖柴翁。

颂。

风动幡动元无过不动风幡更甚么堪笑新州卢行者生枝节外便誵讹

杨岐乍住屋壁疏满床尽撒雪珍珠缩却项暗嗟嘘返忆古人树下居。

颂。

枯柳残旸雪片轻草堂坠落两三楹板门久不关风月赵老胡芦挂不成

莫将尚书谒南堂静禅师咨决心要堂使其向好处提撕适如侧俄闻秽气急以手掩鼻有省即偈曰从来姿韵爱风流几笑时人向外求万别千差无觅处得来原在鼻大头南堂答曰一法才通法法周纵横妙用更何求青蛇出匣魔军伏碧眼胡僧笑点头。

拈莫尚书向鼻尖头摸得些臭气便扬出熏人南堂老汉好与三十棒何故养子不教父之过。

颂。

摸得黄金特地愁支离纵好漫风流当时若作今时用截断尚书臭鼻头

梁山远禅师上堂举僧问杨岐如何是佛岐曰三脚驴子弄蹄行曰莫这是么岐曰湖南长老。

拈要会三脚驴子落处须向驴胎马腹里走一遍来见杨岐也不难不然饶你扯得葛藤万丈长出不得杨岐佛在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

颂。

东风花暖色依依在处墙头蝴蝶飞灶妇不闻天子敕太平昼夜不关扉

灵云见桃花豁然大悟偈曰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叶落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拈灵云行脚三十年不知踏破几许草鞋若无桃花刺破眼睛更走三十年未是苦在。

颂。

遍界桃花历乱开游蜂香醉落红腮如何独许灵云见咄咄时人快道来

磨穿鞋底路凄凄一见桃花双脚泥无限风流只这是𣗳头赚杀杜鹃啼

僧问马祖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祖曰我今日劳倦不能为汝说得问取智藏其僧乃来问师师曰汝何不问和尚僧曰和尚令某甲来问上座师曰我今日头痛不能为汝说得问取海兄去僧又去问海百丈和尚海曰我到这里却不会僧乃举似马祖祖曰藏头白海头黑。

拈这僧非惟眼瞎亦复耳聋。

颂。

檐前风过白云斜几度笙歌意转赊犬吠夜深途路客为贪花柳未归家

花坞春风满袖香红红白白两相当那堪更有多情者麦笛一声过野塘

兴化奖禅师谓克宾维那曰汝不久为唱导之师宾曰不入这保社师曰会了不入不会了不入曰总不与么师便打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罚钱五贯设饡饭一堂次日师自白椎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不得吃饭即便出院。

拈贼是小人智过君子兴化脚跟被克宾掀起半空过一小劫方得着地克宾古佛其心安如海会么卖尽衣单终不赤膊好则好矣美则尽美生铁橛子只不得吃饭。

颂。

昨日吃饭今日饥得便宜处失便宜烂泥上壁不得力劈面西风打活篱

德山托钵。

拈密启其意壁上贴门神低头归方丈惭惶杀人果与寻常不同毫𨤲有差天地悬隔也秪得三年活我为法王于法自在岂受人涂污咄咄。

颂。

出门不利情不赊相逢都是生冤家归去罢较些些乱啼春鸟落藤花

圆霞慧林寺遇天大寒取木佛烧火向院主诃曰何得烧我木佛师以杖子拨灰曰吾烧取舍利主曰木佛何有舍利师曰既无舍利更取两尊烧主自后眉须堕落。

拈院主便恁么道因甚眉须堕落具眼者试说看。

颂。

中堂虎坐面门穿彗孛星飞入子年掩室春风家里过不知花落草芊芊

一喝分宾主照用一时行。

拈临济和尚提唱空王佛向上一着可谓构村迭店暗里书符忽遇无舌人他喝不得又作么生宾主俱隐照用俱瞎佛法无灵验。

颂。

桃李花开三月天满园青白泼人寒枝头春倦吹微细砌地残红不耐看

一句中具三玄一玄中具三要。

拈人人尽道临济和尚是个白拈贼到这里话不虚传咄其言不当。

颂。

春晓黄莺叫翠微游人陌上踏歌归纸钱缕缕堆寒食遍野青毡古墓晖

佛照烧木佛有舍利天然烧木佛无舍利。

拈我也道。

颂。

丹霞佛照一坑埋谁向炉边拾死柴千古路亭寒索索逼人舍利满青鞋

有秀才看千佛名经问曰百千诸佛但见其名未审居何国土还化物也无师曰黄鹤楼崔灏题后秀才还曾题也未曰未曾师曰得闲题取一篇好。

拈可惜一座黄鹤楼被长沙和尚埋没杀千佛名经里许唤作注解得么痴人面前勿得说梦。

颂。

塞雁一声喉舌冷凄凄芦笛月明中荒塘踪迹无渔火徒有秋烟拂暗风

僧问洞山初和尚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山云楖𣗖木拄杖见后如何山云窦八布衫。

拈洞山和尚大似不唧[口*(堊-王+田)]将别家拄杖布衫作自己物与他人若是个皮下有血的衲僧拄杖布衫一时安置窦八郎赤条条过日岂不悲哉。

颂。

窦八布衫不御寒七穿八穴破阑残自从一见祖师后灯盏茶瓶尽入官

僧问初和尚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山云寒山不语拾得笑。

拈屈哉苦哉这两个风颠汉自由自在自喜自悲与他诸佛影无交涉扯来填沟塞壑有屈无叫处。

颂。

寒山不语拾得笑觌面与君说破了花落苔深春雨时曹兵败走华容道

僧问如何是佛山云麻三斤。

拈洞山定盘星也不识向秤锤上辨斤两。

颂。

如何是佛麻三斤搓得一条钓桶绳枯草井边风雨烂年深日久变成精

赵州问一婆子甚么处去婆云偷赵州笋去师曰忽遇赵州又作么生婆便与一掌师休去。

拈夜眠侵晓起更有不眠人婆子一掌赵州犹如哑子吃黄𤓰虽然这婆子也是看孔着楔未是好手。

颂。

赵州惯使上头关活脱齿牙若剑山今日偶逢花面虎虽无伤命血潺潺这一掌那一掌竹林深处倦将还相逢狭路难迴避唱个山歌也当闲

黄檗运禅师因有六人新到五人作礼中一人提起坐具打一圆相师曰我闻有一只猎犬甚恶僧云寻羚羊声来师曰羚羊无声到汝寻僧云寻羚羊迹来师曰羚羊无迹到汝寻僧云寻羚羊踪来师曰羚羊无踪到汝寻僧云与么则死羚羊也师便休去明日升堂曰昨寻羚羊僧出来僧便出师曰昨日公案未了老僧休去你作么生僧无语师曰将谓是本色衲僧元来是义学沙门便打趁出。

拈黄檗幸是作家何不当时便打趁出须待明日且道黄檗意作么生这僧既会寻羚羊踪迹来又不会黄檗休去非惟义学沙门还是脱空奴子。

颂。

要觅羚羊踪迹无村农钁罢晚来沽满林寒鹊争枝聚风送余音不当乌

仰山随沩山游山到盘陀石上坐师侍立次忽鸦衔一红柿落在面前沩拾与师师接得洗了度与沩沩曰子甚处得来师曰此是和尚道德所感沩曰汝也不得无分即分半与师。

拈你看沩山父子谭禅尽是平实语言着着不离红柿一枚何似大地众生性命不出沩山父子舌尖上吞吐鸦子供养序品第一可谓佛法人情事事皆到。

颂。

沩山倦坐兴偏赊飞个鸦儿也作家何处衔来红柿子沩山父子当杯茶

仰山一日有梵僧从空而至师曰近离甚处僧云西天师曰几时离彼僧云今早师曰何太迟生僧云游山玩水师曰神通游戏即不无佛法须还老僧始得僧云特来东土礼文殊却遇小释迦遂出梵书贝多叶与师作礼乘空而去自此号小释迦。

拈这胡僧不识是谁家之子往返得恁么快便仰山小释迦梵僧口边得名一时佛法隆盛若依语风断小释迦不合受伊梵书贝多叶既受应当与梵僧三十拄杖何故世无不答之礼文殊哂之。

颂。

飞来一锡礼文殊游戏云烟作便舆风细细雨疏疏仰山古佛一茅庐道人错落天中月不合[(冰-水+〡)*ㄆ]他一梵书

瑞州九峰道虔禅师福州人也尝为石霜侍者洎霜归寂众请首座继住持师白众曰须明得先师意始可首座曰先师有甚么意师曰先师道休去歇去冷湫湫地去一念万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庙香炉去一条白练去其余即不问如何是一条白练去首座曰这个秪是明一色边事师曰元来未会先师意在首座曰你不肯我那但装香来香烟断处若去不得即不会先师意遂装香香烟未断座已脱去师拊其背曰坐脱立亡即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

拈若论九峰逼杀泰首座理合吃二十棒首座未会先师意惑乱大众三十拄杖一杖较不得泰首座脱去如此迅速果然难得无奈达磨大师先曾说破不论禅定解脱惟论见性成佛今泰首座错解石霜之语单修枯定一色边作活计若当时九峰拊背迸出活眼曰先师意聻管教九峰满面惭惶容身无地如纸衣道者见曹山山云莫是纸衣道者么者诺山曰如何是纸衣下事者曰一裘才挂体万事悉皆如山曰如何是纸衣下用者进前三步脱去山曰秪解恁么去不解恁么来者即开眼问曰一灵真性不假包胎时如何山曰未是妙者曰如何是妙山曰不借借者脱去这个才是语风今日与首座代一语九峰若问如何是一条白练去便与劈脊一棒。

颂。

白练千寻孰可攀影无颜色似人间苦哉错会先师意脱去妨他路转顽九峰老语忒辣祖庭气岸从来恶把住须弥不放行更添脚下千斤索

僧问大梅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大梅曰西来无意盐官闻乃曰一个棺材两个死汉。

拈大梅犹自可盐官苦杀人三个也有。

颂。

答处虚虚江上风一枝摇落荻花丛渔舠轻放潇湘月那得鱼龙入网中故使傍观发一笑双双惊起宿沙鸿

云门匡真禅师到江州有陈尚书请斋才见便问儒书即不问三乘十二分教自有座主作么生是衲僧行脚事师曰曾问几人来书曰即今问上座师曰即今且置作么生是教意书曰黄卷赤轴师曰这个是文字语言作么生是教意书曰口欲谭而辞丧意欲缘而虑忘师曰口欲谭而辞丧为对有言意欲缘而虑忘为对忘想作么生是教意尚书无语师曰见说尚书看法华经是否书曰是师曰经中道一切治生产业皆与实相不相违背且道非非想天有几人退位书无语师曰尚书且莫草草三经五论师僧抛却特入丛林十年二十年尚不奈何尚书又争得会书礼拜曰某甲罪过。

拈这俗汉草贼大败不知触忤多少阿师来今日赤眼撞着火柴头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谋浑身放倒方知禅和子利害古今白衣说法颇多难问者不少陈尚书可谓法门榜样。

颂。

纸糊面孔黑漆心撞着铜头铁眼禽活捉生擒死去也放渠残命度荒林云门老千古万古何处讨锋铓雷电秋空晓霹碎岩前烂草窠这回狂浪残声杳分付妻孥莫乱道江湖自有肝胆人捏死狐狼血牙爪

僧问赵州和尚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

颂。

赵州狗子无佛性太上老君急急令张三烧却两茎眉燋烂古坟丞相病

药山令供养主抄化甘贽行者问甚处来曰药山来甘曰来作么曰教化甘曰将得药来么曰行者有甚么病甘便舍银两锭意山中有人此物却回无人即休主便归纳疏药山问曰子归何速主曰问佛法相当得银两锭山令举其语主举已山曰速送还他子着贼了也主便送还甘曰由来有人遂添银施之。

拈古人道一句合头语千载系驴橛行者到这里被化主一合合倒转身不得两锭金填沟塞壑化主却在困头上捧金便走若无药山相救至今尚在困梦中。

颂。

石中有水水中火烧杀禅人一张嘴忙至堂前举向渠累他辛苦多来去

秦时𨍏铄钻。

颂。

秦时镀铄钻隔墙野鬼唤刍狗吠茅丛但听取一半

雪峤禅师语录卷第六

音释

(之六切音竹以竹曲为五弦之乐也)。

(平秘切音备巨鳌赑屃首冠灵山力壮貌)。

(写曩切音颡柱下石)。

(徂尊切音存踞也)。

(桑才切音鳃颊腮)。

(郎丁切音灵与羚同羚羊似羊而大角有圆绕蹙文夜则悬角木上以防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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