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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诗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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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诗第六

大舜云:「诗言志,歌永言。」圣(谋)【谟】所析,义已明矣。是以"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舒文载实,其在兹乎!诗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持之为训,【信】有符焉尔。

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昔葛天(氏)乐辞(云),玄鸟在曲;黄帝《云门》,理不空(绮)【弦】。至尧有《大唐》之歌,舜造《南风》之诗,观其二文,辞达而已。及大禹成功,九序惟歌;太康败德,五子咸怨;顺美匡恶,其来久矣。自商暨周,雅颂圆备,四始彪炳,六义环深。子夏监绚素之章,子贡悟琢磨之句,故商、赐二子,可与言诗【矣】。

自王泽殄竭,风人辍采;春秋观志,讽诵旧章,酬酢以为宾荣,吐纳而成身文。逮楚国讽怨,则《离骚》为刺。秦皇灭典,亦造仙诗。汉初四言,韦孟首唱,匡谏之义,继轨周人。孝武爱文,柏梁列韵,严马之徒,属辞无方。至成帝品录,三百余篇,朝章国采,亦云周备;而辞人遗翰,莫见五言,所以李陵、班婕(妤)见疑于后代也。按《召南行露》,始肇半章;孺子《沧浪》,亦有全曲;《暇豫》优歌,远见春秋;《邪径》童谣,近在成世;阅时取(证)【征】,则五言久矣。又《古诗》佳丽,或称枚叔,其《孤竹》一篇,则傅毅之词,比采而推,【固】两汉之作乎?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至于张衡怨篇,清(曲)【典】可味;仙诗缓歌,雅有新声。

暨建安【之】初,五言腾(踊)【跃】,文帝、陈思,纵辔以骋节;王、徐、应、刘,望路而争驱;并怜风月,狎池苑,述恩荣,叙酣宴,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才,造怀指事,不求纤密之巧;驱辞逐貌,唯取昭(哲)【晣】之能;此其所同也。(乃)【及】正始明道,诗杂仙心,何晏之徒,率多浮浅。唯(稽旨)【嵇志】清峻,阮旨遥深,故能(摽)【标】焉。若乃应璩《百一》,独立不惧,辞谲义贞,亦魏之遗直也。

晋世群才,稍入轻绮,张、(潘左)【左、潘】陆,比肩诗衢,采缛于正始,力柔于建安,或(木片)【析】文以为妙,或流靡以自妍,此其大略也。江左篇制,溺于玄风,嗤笑徇务之志,崇盛(亡)【忘】机之谈,袁、孙已下,虽各有雕采,而辞趣一揆,莫与争雄,所以景纯仙篇,挺拔而为俊矣。宋初文咏,体有因革,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迨新:此近世之所竞也。

故铺观列代,而情变之数可监;撮举同异,而纲领之要可明矣。若夫四言正体,【则】雅润为本;五言流调,【则】清丽居宗;华实异用,唯才所安。故平子得其雅,叔夜含其润,茂先凝其清,景阳振其丽。兼善则子建、仲宣,偏美则太冲、公干。然诗有恒裁,思无定位,随性适分,鲜能通圆。若妙识所难,其易也将至;忽(之)【以】为易,其难也方来。至于三六杂言,则(自出)【出自】篇什;离合之发,则(明)【萌】于图谶;回文所兴,则道原为始;联句共韵,则柏梁余制;巨细或殊,情理同致,总归诗囿,故不繁云。

赞曰:民生而志,咏歌所含。兴发皇世,风流《二南》。神理共契,政序相参。英华弥缛,万代永耽。

集 校

歌永言。

《校证》:「『歌』,唐写本作『哥』(后并同,不悉出)。案《汉书艺文志》引《舜典》此文亦作『哥』,《说文》:『哥,声也,从二可,古文以为謌字。』」又:「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锺本、梁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王谟本『永』作『咏』。《诗纪别集》一作『咏』。」《考异》:「按:哥、古文歌,见《说文》。」《义证》:「按『永』字通『咏』。」

圣谋所析,义已明矣。

「谋」,黄本作「谟」。《合校》:「唐写本『谋』作『谟』。」《校记》:「案唐本是也。本书『谋』『谟』多形近互讹。」范注:「『圣谋』唐写本作『圣谟』,黄校本亦改『谋』作『谟』,《尚书》伪《伊训》:『圣谟洋洋,嘉言孔彰。』作『圣谟』是。」《校证》:「『谟』原作『谋』,梅改。今案唐写本、王惟俭本正作『谟』。《诗纪》亦作『谟』。」《考异》:「按:作『谟』是。」《义证》:「《宗经》篇:『圣谟卓绝』.『谟』,典谟,在此指《舜典》。」按从唐写本、黄本改。

诗者,持也。

范校:「孙云:唐写本『诗』上有『故』字。」《校注》:「按『故』字于此为承上领下之词,实不可少,应据增。《汉书翼奉传》:『奉对曰:故诗之为学,情性而已。』」按《铭箴》篇「故铭者,名也」,唐写本无「故」字;《铨赋》篇「赋者,铺也」,《颂赞》篇「赞者,明也」,《祝盟》篇「盟者,明也」,《诔碑》篇「诔者,累也」;「碑者,埤也」,《哀吊》篇「吊者,至也」,《谐讔》篇「讔者,隐也」,今本、唐写本均无「故」字,他如《论说》篇「论者,伦也」;「说者,悦也」,《诏策》篇「策者,简也。制者,裁也。诏者,告也。敕者,正也」;「戒者,慎也」;「教者,效也」,《檄移》篇「移者,易也」,《奏启》篇「奏者,进也」;「启者,开也」,今本均无「故」字。惟《书记》篇「故谓谱者,普也」,有「故」字,反为徐校删,则此「故」字,实不可增。《铭箴》篇之「故」字,宜删。又郑玄《诗谱序》:「诗之道放于此乎?」孔颖达疏:「《诗纬含神雾》云:『诗者,持也.』.」此为彦和立说之本,亦无「故」字。

有符焉尔。

范校:「孙云:唐写本『有』上有『信』字。」《附校》:「『有』上无『信』字。」按增「信」字,则文势益畅,且与下文征信于「葛天」「黄帝」等相合。《史传》篇「信有遗味」,《议对》篇「信有征矣」,均「信有」连文,可证。从唐写本补。

昔葛天氏乐辞云,玄鸟在曲。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天』『氏』二字,又无『云』字。郝云:『云』字疑衍。」范注:「赵君万里曰:『唐写本「天」字「氏」字「云」字均无。案此文疑当作「昔葛天乐辞,玄鸟在曲」,方与下文「黄帝云门,理不空绮」,相对成文。今本衍「氏」字「云」字,唐本夺「天」字,均有误,然终以唐本近是。』案赵说是也。《吕氏春秋仲夏纪古乐》篇:『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掺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达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禽兽之极》。』高诱注曰:『上皆乐之八篇名也。』」《校释》:「疑本作『葛天乐辞』。」《校证》:「『葛天乐辞,《玄鸟》在曲』者,谓葛天氏八阕之歌,中有《玄鸟》之乐也。《乐府》篇云『淫辞在曲』,文例正同。」《校注》:「按唐写本脱『天』字,『氏』『云』二字则当据删。《乐府》篇『葛天八阕』,《事类》篇『按葛天之歌』,并止作『葛天』,无『氏』字。《玉海》一百六引,正作『昔葛天乐辞』,未衍未脱。」按从唐写本删。

理不空绮。

「绮」,黄校:「朱云:当作『弦』。」范校:「孙云:唐写本『绮』作『弦』。」《校记》:「案唐本是也。黄本引朱校『绮当作弦』,与唐本正合。」范注:「『理不空绮』唐写本作『理不空弦』,是。《诗谱序》正义:『大庭有鼓钥之器,黄帝有《云门》之乐,至周尚有《云门》,明其音声和集。既能和集,必不空弦,弦之所歌,即是诗也。』案正义『必不空弦』之语即本彦和,是作『绮』者误也。」《校证》:「『弦』原作『绮』,朱云:『当作弦。』徐校作『弦』。王谟本作『弦』。案唐写本,《玉海》正作『弦』。《诗谱序》正义云,……即本《文心》,今据改。『理不空弦』者,谓必有其辞也。《风俗通义正失》篇:『弦诗想蓬莱』,『弦』字义与此同。」《校注》:「按朱说是。唐写本及《玉海》引并作『弦』,当据改。」《考异》:「按:《诗谱》正义云:『既能合集,必不空弦;弦之所歌,即是诗也。』作『弦』是。」按从唐写本改。

至尧有大唐之歌。

「唐」,黄校:「一作『章』。」范校:「孙云:唐写本『唐』作『章』。」《附校》:「『尧』上无『至』字,『唐』作『唐』,不作『章』。」《义证》:「《玉海》引作『唐』.」《札记》:「『唐』一作『章』。《尚书大传 》云:『报事还归,二年然,乃作《大唐之歌》。』郑注曰:『《大唐之歌》,美尧之禅也。』据此文,是《大唐》乃舜作以美尧,则作『大章』者为是。《乐记》曰:『大章,章之也。』郑注曰:『尧乐名。』」范注:「《礼记乐记》:『《大章》,章之也。』郑注:『尧乐名也。言尧德章明也。《周礼》阙之,或作《大卷》。』《尚书大传》:『然乃作大唐之歌。乐曰:舟张辟雍,鸧鸧相从,八风回回,凤皇喈喈。』郑注『犹灼也。《大唐之歌》美尧之禅也。』案《大唐》乃舜美尧禅之歌,不得云尧有,似当作《大章》为是。然郑注《乐记》大章。已云《周礼》阙之。彦和所见,当即《尚书大传》《大唐之歌》,行文偶误耳。」张立斋《文心雕龙注订》(以下简称《注订》):「郑言『美尧之禅』,可证歌乃尧时之作,当可称『尧有』。范注称宜作『大章』,指彦和偶误,非是。」《考异》:「按:《大唐》、《大章》、《大卷》,皆尧乐名。」按《庄子天下》篇:「黄帝有《咸池》,尧有《大章》。」《风俗通义声音叙》:「故黄帝作《咸池》……,尧作《大章》,……大章,章之也。」王利器《校注》:「《乐记》:『大章,章之也。』郑注:『尧乐名也,言尧德章明也。』疏引《乐纬》:『尧作大章。』《白虎通》:『《礼记》曰:尧乐曰大章。』又:『尧曰大章者,大明天地人之道也。』书钞一0五引《乐纬》:『尧曰大章。』注:『言其德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其道大章明也。』类聚四一引《乐纬》:『尧曰大章。』《初学记》十五引《乐纬》曰:『尧曰大章。』注:『尧时仁义大行,法度章明,故曰大章。』《御览》五六六引《乐纬》:『尧曰大章。』注:『尧时仁义大行,法度彰明,故曰大章。』」「大章」为乐,「大唐」乃歌,其义有别,此作「唐」是。

舜造南风之诗。

范校:「孙云:《御览》五八六『舜』作『虞』。」《校注》:「按上言『尧』,下言『虞』,不相伦比,《御览》所引非是。」按《礼记乐记》:「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史记乐书》同。集解:「郑玄曰:南风,长养之风也,言父母之长养己也.其辞未闻也.王肃曰:南风,育养民之诗也.其辞曰『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索隐:「此诗之辞出《尸子》及《家语》.」正义:「《世本》『神农作琴』,今云舜作者,非谓舜始造也,改用五弦琴,特歌《南风》诗,始自舜也.五弦者,无文武二弦,唯宫商角征羽之五弦也.南风是孝子之诗也.南风养万物而孝子歌之,言得父母生长,如万物得南风也.舜有孝行,故以五弦之琴歌南风诗,以教理天下之孝也.」作「舜」是。

九序惟歌。

范校:「顾校『序』作『叙』。」《校证》:「《玉海》二九、一0六作『叙』。顾校、谭校作『叙』。」

太康败德,五子咸怨。

范校:「孙云:唐写本『怨』作『讽』。《御览》亦作『讽』。」《附校》:「『太』作『少』;『怨』作『讽』。」《校记》:「案作『讽』较长,《御览》五八六引亦作『讽』,与唐本正合。」《校证》:「『太』,《御览》作『少』,非。」又:「徐校此句作『五字感讽』。」《校注》:「按『讽』字是。上云『歌』,此云『讽』,文本相对为义。故下言『顺美匡恶』也。『顺美』指大禹二句,『匡恶』指『太康』二句。传写者盖泥于伪《五子之歌》文而改耳。徐校非。」《考异》:「按:此据《史记夏本纪》:『帝太康失国。』作『少』非,少康乃诛浇者、夏后相之子也。『五子咸怨』,句本《尚书五子之歌》,『讽』字非。」《义证》:「按本书《才略》篇:『五子作歌,辞义温雅。』仍以『怨』字为长。」按《史记夏本纪》:「夏后帝启崩,子帝太康立.帝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集解:「孔安国曰:盘于游田,不恤民事,为羿所逐,不得反国.太康五弟与其母待太康于洛水之北,怨其不反,故作歌.」此作「怨」是。

自商暨周,雅颂圆备。

范注:「(铃木)校勘记:案『圆』字可疑,下文云亦云『周备』,『圆』疑『周』字讹。」《校注》:「按『圆』字未误,本书亦屡用『圆』字。郑玄《诗商颂长发》笺:『圆,谓周也。』是『圆备』即『周备』,无烦改字。其未如下文作『周备』者,盖与上句『自商暨周』之『周』字相避耳。」《义证》引斯波六郎云:「范氏谓『圆备』为『周备』之讹,但与下文之『亦云周备』重复。『圆通』(《论说》、《封禅》)、『圆合』(《镕裁》)、『圆览』(《总术》)、『圆照』(《知音》)、『圆该』(《知音》)等『圆』字,不仅为彦和所好用,又『圆备』亦见于《文镜秘府论》(南):『理贵于圆备,言资于顺序。』」按《南齐书东南夷传》:「永明二年,……天竺道人释那伽仙……上书曰:万善智圆备,惠日照尘俗。」「圆备」乃释家语,不误。

子夏监绚素之章。

「监」,范校:「孙云:唐写本作『鉴』。铃木云:《御览》亦作『鉴』。」《合校》:「唐写本作『鉴』,赵云作『鉴』,非。」《义证》:「监,赵氏《校记》云:『按唐本作『鉴』,与《御览》五八六正合.』」《考异》:「按:『监』、『鉴』字通。『监』、察也,视也。『鉴』本义为大盂,见《说文》,引申亦为视义,义属后起,『监』字是,读平声。」《汇校》:「按『监』『鉴』古通,但作『鉴』较胜。」按《论语八佾下》:「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论语集释》:「《隶释》载《华山碑》『监』作『鉴』。」《集解》:「孔曰:监,视也。《左传》昭公二十六年:诗曰: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杜预注:「逸诗也。言追监夏、商之亡,皆以乱政。」杨伯峻注:「监即《大雅荡》『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之『鉴』,以夏商之乱亡为镜鉴。」又《书酒诰》「人无于水监,当于民监。」鉴监两通,毋烦改作。

故商赐二子,可与言诗。

「与」,范校:「孙云:《御览》作『以』。」又「诗」下,范校:「孙云:唐写本有『矣』字。」《考异》:「按:『与』字本《论语》,『以』字非。」《校注》:「按舍人此文本于《论语》,一见《学而》,一见《八佾》而《论语》并作『与』,则《御览》所引非是。」按《论语学而》:「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八佾》:「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此此节乃论「自商暨周」,下「自王泽殄竭」云云,则叙及春秋、楚国、秦,义属另起,此处当有「矣」字以作结,且与《论语》相合。从唐写本补。

自王泽殄竭。

「殄」,范校:「孙云:《御览》作『弥』。」《校证》:「『殄』,《御览》引作『弥』,此俗书形近之误。」《合校》:「杨云:『殄,唐本作弥,《御览》五六八引作弥。』案:唐写本作,正是殄字。赞云『英华弥缛』,《祝盟》篇『季代弥饰』,则作弥,《御览》引作弥,乃殄之误。」《校注》:「『殄』,《御览》引作『弥』。按『弥』为『弥』之简书,『殄』又作『』,形近易误。此当作『殄』为是。殄,尽也;绝也。《汉书礼乐志》:『王泽既竭,而诗不能作。』《两都赋序》:『王泽竭而诗不作。』」《考异》:「按:《尚书毕命》:『余风未殄。』殄、绝也,与下文『辍』字偶。」按《尔雅释诂上》:「殄,尽也。」用于此处通,毋须改。

风人辍采。

「辍采」,范校:「孙云:唐写本作『掇彩』。」《附校》:「作『辍采』,不作『掇彩』。」《校证》:「唐写本『辍采』误作『掇彩』。」《考异》:「按:从『辍』是。」《合校》:「案:唐写本误。」

春秋观志。

范校:「孙云:《御览》『志』下有『以』字。」

酬酢以为宾荣。

「为」,范校:「孙云:唐写本作『成』。」《合校》:「案:唐写本误。」

吐纳而成身文。

《附校》:「『身』作『声』。」《校证》:「宋本《御览》『身』作『声』,误。左僖二十四年《传》:『言,身之文也。』此彦和所本。」按《类聚》卷五十卷引周庾信《少保幽州刺史豆卢府君碑》曰:「名称实宾,言谓身文.」又六十引梁简文帝《谢敕赉方诸剑等启》曰:「身文且贵,器用惟宜.」《梁书王僧辩传》:「(承圣三年诏)行为士则,言表身文。」均「身文」联文之证,《御览》作「声」者,非是。

逮楚国讽怨,则《离骚》为刺。

「刺」,黄本作「剌」。《补正》:「按『剌』字误。当以唐写本、何本、王批本、训故本、梅本、凌本、汇编本、冈本、尚古本、王本、郑藏钞本改作『刺』。」按《说文》束部:「剌,戾也,从束从刀,刀束者,剌之也。」段注:「戾者,韦背之意,凡言乖剌、剌谬字如此。谥法:复很遂祸曰剌。」又:「既束之,则当藏弆之矣,而又以刀毁之,是乖剌也。」此作「刺」是。

匡谏之义,继轨周人。

《校证》:「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凌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王谟本、崇文本、《读书引》十二『人』作『文』。」《校注》:「『人』,活字本《御览》引作『文』;何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汇编本、别解本、增定别解本、清谨轩本、尚古本、冈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读书引》十二同。唐写本作『人』。按『文』字误。《通变》篇『暨楚之骚文,矩式周人』,《比兴》篇『所以文谢于周人也』,并称《诗》三百篇作者为『周人』。若作『周文』则与下句『孝武爱文』之『文』字复矣。梅庆生天启二年重修本已改为『人』。」

属辞无方。

「辞」,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词』,《御览》亦作『词』。」

所以李陵班婕妤见疑于后代也。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妤』字,《御览》亦无『妤』字。《御览》『后』作『前』。顾校亦作『前』。」《校记》:「按『妤』字可省,《御览》五八六引亦无『妤』字,与唐本正合。」《校证》:「《御览》『疑』作『拟』。按《宋书颜延之传 》,延之《庭诰》云:『逮李陵众作,总杂不类,元是伪托,非尽陵制。』则『疑』读作『拟』,亦通。冯校、谭校本作『儗』。」《校释》:「唐写本……,《御览》……『疑』作『拟』……。据此,是舍人明言李陵、班婕妤之作,乃前代人之人拟作者。前代者,器代以前,西汉以后也。」《考异》:「按:婕妤、官名,古于官号多单称,如右丞曰丞,丞相曰相,太宰曰宰,婕妤称婕,唐写本、《御览》并可从。『疑』、『拟』古通,惟此则从『疑』为是,缘上文『莫见五言』句义而致后文之疑也,王校非。」《补正》:「按曹植《班婕妤画赞》:『有德有言,实惟班婕。』《初学记》十引陆厥《中山王孺子妾歌》:『班婕坐同车。』《文选》,并止称『班婕』。此当据唐写本及《御览》删『妤』字。上文明言『辞人遗翰,莫见五言』,自以作『疑』为是。颜延之《庭诰》『逮李陵众作,总杂不类,(元)是假托,非尽陵制。』《御览》五八六引,《宋书》延之传无。此李陵诗见疑后代之尚可考者。」按从唐写本、《御览》删。

按召南行露。

《合校》:「唐写本『按』作『案』,『召』作『邵』。」《校证》:「『召』,《御览》作『邵』。」《校记》:「案《御览》五八六引亦作『邵』,与唐本正合。」《校注》:「『召』,唐写本作『邵』;宋本、抄本、鲍本《御览》引同。倪本、活字本《御览》作『郡』,『郡』即『邵』之误。按《诗大序》:『故系之召公。』《释文》:『召,本亦作邵,同上照反;后召南、召公皆同。』舍人用字,多从别本;再以《诠赋》篇『昔邵公称公卿献诗』相证,此必原作『邵』也。」《考异》:「按:『召』字经典无作『邵』者,唐写本及《御览》并误。」按《文选》卷十潘岳《西征赋》:「兹土之旧也,固乃周邵之所分,二南之所交.麟趾信于关雎,驺虞应乎鹊巢.」李善注:「《公羊传》曰:自陕以东,周公主之;自陕以西,召公主之.《毛诗序》曰: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也,故系之周公.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故系之邵公.周南、邵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今本《毛诗序》作「召公」,疑杨说近是。

阅时取证。

「证」,黄校:「一作『征』。」范校:「孙云:唐写本『证』作『征』,《御览》亦作『征』。」《校注》:「『证』黄校云:『一作征。』何焯校『征』。吴翌凤校同。按唐写本及《御览》引并作『征』。释僧佑《弘明集后序》:『故复撮举世典,指事取征。』则作『征』是也。」按《晋书挚虞传》:「(驳潘岳)得失之所取征。」《类聚》卷五十四引晋杨乂《刑礼论》曰:「或者取证于《春秋》。」两通,兹从唐写本、《御览》改。

或称枚叔。

范校:「孙云:《御览》(称后)有『于』字。」

则傅毅之词。

《合校》:「唐写本『词』作『辞』。」

比采而推。

「采」,黄校:「一作『类』。」纪评:「『类』字是。」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彩』。」《校注》:「『采』,黄校云:『一作类。』何焯校『类』。纪昀云:『类字是。』按黄氏所称『一作类』者,盖指何焯校本。唐写本作『彩』,《诔碑》篇『文采允集』唐写本亦作『彩』。《御览》引作『采』,则何校非是。」《礼记乐记》:「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比类以成其行。」孔颖达疏:「谓比拟善类以成己身之美行。」《史记乐书》正义:「万物之理以类相动,故君子比于正类以成己行也.」例多,不徧举。《汉书高帝纪下》颜师古注有「比类相儗」语,句法与此同,疑此作「类」是。

两汉之作乎。

范校:「孙云:唐写本『两』上有『故』字。铃木云:《御览》『两』上有『固』字。」又,「孙云:唐写本『乎』作『也』。」赵万里《校记》:「唐写本『两』上有『故』字,『乎』作『也』.按《御览》五八六引『两』上有『固』字.『固』『故』音近而讹.疑此文当作『固两汉之作也』,今本有脱误.」范注:「案赵说是也。」《考异》:「按:《御览》『固』字是。」《义证》:「按『固』『故』字通。」《合校》:「案:固、故字通,六朝文辞以故为固者不胜枚举,赵说未谛。」按从《御览》增「固」字。

婉转附物。

《校证》:「唐写本『婉』作『宛』。」《校注》:「『婉』,《御览》引作『宛』。按以《章句》篇赞『宛转相腾』《丽辞》篇『则宛转相承』,《物色》篇『既随物以宛转』例之,作『宛』是。」《考异》:「按:唐写本正作『婉』、非作『宛』也,王校误识。」按《左传》成公十四年:「故君子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杜注:「婉。曲也。谓曲其文辞,有所辟讳,以示大顺而成篇章。」杨伯峻注:「表达婉转屈曲,但顺理成章。」是「婉转」自通,毋须改。

怊怅切情。

「怊」,范校:「铃木云:《御览》作『惆』。」《义证》:「『怊怅』、『惆怅』义同。」《补正》:「按《风骨》篇『怊怅述情』,《序志》篇『怊怅于《知音》』,则《御览》所引未可从也。《楚辞》东方朔《七谏谬谏》:『然怊怅而自悲。』王注:『怊怅,恨貌也。』补注:『怊,音超。』」

至于张衡怨篇。

范校:「孙云:唐写本『于』作『如』。」

清曲可味。

「曲」,黄本作「典」,黄校:「一作『曲』,从《纪闻》改。」纪评:「是『清曲』,曲字作『婉』字解。』范校:「赵云:(唐写本)『曲』作『典』。孙云:《御览》亦作『典』。」李详《黄注补正》:「明梅庆生凌云两本并作『清曲』黄注据《困学纪闻》改『典』非也。」赵万里《校记》:「案黄校改『曲』作『典』,与唐本及《御览》五八六引均合.」范注:「案作『典』字是.《怨诗》四言,义极典雅.」《校证》:「『典』,原作『曲』,徐云:『当作典。』黄注本从《困学纪闻》十八改『典』。今案唐写本、《御览》正作『典』。」《义证》:「《困学纪闻》卷十八《评诗》:『《雕龙》(《明诗》)云:张衡《怨篇》,清典可味。』何焯云:『典,阎(若璩)作曲,此以新刻校古书之弊。』……『清典』,谓清丽典雅。明梅鼎祚《汉魏诗乘》卷七引作『清曲可诵』。」《补正》:「『典』,黄校云:『一作曲,从《纪闻》改。』梅庆生天启二年重修本已改为『典』。徐云:『当作典。』纪昀云:『是清曲,曲字作婉字解。』按作『典』是也。唐写本、《御览》、《玉海》五九引,王批本并作『典』。《陆士衡集遂志赋》:『《思玄》精炼而和惠,欲丽前人,而优游清典,漏《幽通》矣。』亦以『清典』二字品评。」《考异》:「按:作『典』是。」按《陈书王劢传》:「从(梁武帝)登北顾楼,赋诗,辞义清典,帝甚嘉之.」又《萧允传》:「行经延陵季子庙,设苹藻之荐,托为异代之交,为诗以叙意,辞理清典.」《北齐书荀士逊传》:「好学有思理,为文清典,见赏知音.」《周书王襃庾信传》论:「刘延明之铭酒泉,可谓清典.」又《刘璠传》论:「刘璠学思通博,有著述之誉,虽传疑传信,颇有详略,而属辞比事,足为清典.」均可为参证。此作「清典」是。从唐写本、《御览》、黄本改。

暨建安初。

黄本「安」下有「之」字。《合校》:「唐写本『安』下有『之』字。」《校证》:「元本、传校元本、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王惟俭本、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陈本、锺本、梁本、谢钞本、日本刊本、清谨轩钞本、四库本、张松孙本、崇文本、《玉海》、《诗纪》、《读书引》无『之』字。冯校云:『安下《御览》有之字。』」按以文气验之,「之」字当有,据唐写本、《御览》、黄本补。

五言腾踊。

「踊」,黄本作「踊」。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跃』。」《义证》:「《玉海》卷五十九引『踊』作『踊』。」 徐复《文心雕龙正字》:「按『踊』本当作『涌』.《程器》篇有『江河所以腾涌』句是正字,此以声同假用.」《考异》:「按:『踊』经传皆作『踊』,《诗邶风》:『踊跃用兵。』《礼檀弓》:『辟踊,哀之至也。』从『踊』是。」《校注》:「『踊』,唐写本作『跃』。《御览》、《玉海》引作『踊』;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王批本、训故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别解本、清谨轩本、尚古本、冈本、文津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汉魏诗乘总录》、《诗源辨体》四、《读书引》同。按『跃』、『踊』通用。以《宗经》篇『百家腾跃』,《总术》篇『义味腾跃而生』例之,此当以作『跃』为是,其作『踊』者,殆『踊』之残误。」按《说文》踊作踊。《韩非子难二》:「晏子对曰:踊贵而屦贱。」王先慎《集解》:「踊即踊之俗字。」《淮南子原道训》:「小大修短,各有其具,万物之至,腾踊肴乱而不失其数。」《汉书魏相丙吉传》:「(上策)今岁不登,谷暴腾踊。」 此作「踊」亦通,从唐写本改。

驱辞逐貌。

《合校》:「唐写本『辞』作『词』。」

唯取昭哲之能。

「哲」,黄本作「晰」。范校:「顾校『晰』作『哲』。」《校证》:「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顾校本『晰』作『哲』,徐云:『当作晰,』」《义证》:「元刻本、弘治本『晰』作『哲』,徐校云:『当作晰。』自梅本以下改作『晰』。」《校注》:「『晰』,唐写本作『晣』;《御览》引同。徐云:『哲当作晣。』按『晣』字是。已详《征圣》篇『文章昭晰以象离』条。」

乃正始明道。

「乃」,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及』,御览亦作『及』。」《校证》:「『及』原作『乃』,据唐写本、《御览》改。作『乃』,与下文『若乃』复矣。」《校注》:「按『及』字是。」《汇校》:「按『乃』是『及』之形误。」按从唐写本、《御览》改。

唯稽旨清峻。

「稽旨」,黄本作「嵇志」。《校证》:「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王惟俭本、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陈本、锺本、梁本、谢钞本、日本刊本、张松孙本、崇文本、《玉海》、《诗纪》、《读书引》『志』作『旨』,冯校作『志』。」《义证》:「『志』字,元明各本俱作『旨』。何焯校本『旨』改『志』,黄叔琳本从之。唐写本正作『志』。《文选》向秀《思旧赋序》:『余与嵇康吕安,居止接近,其人并有不羁之才,然嵇志远而疏。』」《汇校》:「作『志』是。」从唐写本、黄本改。

故能摽焉。

范校:「孙云:《御览》无此一句。」「摽」《义证》作「标」。注:「《才略》篇:『皆文名之标者也。』『标』」指标举,高出于众。」按摽、标通。

若乃应璩百一。

《合校》:「唐写本『璩』作『玚』,『一』作『壹』。案唐写本作『玚』,误。」《校证》:「『一』,唐写本作『壹』,《才略》篇亦作『壹』,疑《文心》旧有作『壹』之本。」《校注》:「按《才略》篇:『休琏风情,则百壹标其志。』此当从唐写本作『壹』,前后始能一律。」按《文选》应璩《百一诗》李善注:「璩《百一诗序》云:『时谓曹爽曰:公今闻周公巍巍之称,安知百虑有一失乎?』百一之名,盖兴于此也。」无须改作。

辞谲义贞。

「贞」,范校:「孙云:《御览》作『具』。」《校证》:「《御览》『贞』误『具』;《玉海》作『正』,此避宋讳改。」《校注》:「按『贞』字是。《宗经》篇『四则义贞此从唐写本而不回』,《论说》篇『必使时利而义贞』,并其证。《御览》作『具』,乃形近之误;《玉海》作『正』则避宋仁宗嫌名改。《广雅释诂》一:『贞,正也。』」《考异》:「按:从『贞』为长。」

晋世群才。

《义证》:「『世』字,《玉海》卷五十九引作『出』。」按《玉海》误。

张潘左陆。

「潘左」,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左潘』,《御览》亦作『左潘』。」《校记》:「案唐本是也。与《御览》五八六引合。」《考异》:「按:《时序》《才略》诸篇皆作『左潘』。」《校注》:「按《诠赋》、《时序》、《才略》、三篇所叙西晋作者,皆左先于潘,此亦应尔。《宋书谢灵运传》论:『潘陆特秀』,《南齐书文学传》论『潘陆齐名,机岳之文永异』,《梁书文学上庾肩吾传》『太子与湘东王书:……近则潘陆颜谢』,《诗品》上『景阳潘陆,自可坐于廊庑之间矣』,亦并以『潘陆』连称。」按从唐写本、《御览》改。

采缛于正始。

《校注》:「『采』,倪本、鲍本《御览》引作『彩』。按『彩』字《说文》所无,当以作『采』为是。《文镜秘府论》南卷《论文意》篇:『古人云:采缛于正始。』即引此文,不作『彩』。」按《说文》:「采,捋取也。」「缛,繁采色也。」即如《文选》张衡《西京赋》「采饰纤缛」喻色之「采」,作「彩」亦非。

或文以为妙。

「」,范校:「赵云:(唐写本)作『折』。」《合校》:「唐写本『』作『析』。」范注:「『文』,唐写本作『析文』,按『析文』是。张迁孔耽二碑『析』变作『』。《丽辞》篇『至魏晋群才,析句弥密,联字合趣,剖毫析厘。』」《校证》:「『文』,唐写本、元本、传校元本、两京本、王惟俭本作『析文』。范云,……。按《风骨》篇:『析辞必精。』《练字》篇『读者非师傅不能析其辞。』《物色》篇:『析辞尚简。』字义并同。」《考异》:「按从『析』是,『』为『析』之别体。」《校注》:「『』,唐写本、两京本、训故本、龙溪本作『析』,活字本、鲍本《御览》引同。按『』为『析』之俗体,当据正。《广韵》二十三锡:『析,分也。字从木斤,破木也。,俗。』《汇校》:「按:唐写本实作『折』,唐写本木旁常写作『扌』。」按从唐写本改。

嗤笑徇务之志。

「嗤」,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羞』。」《附校》:「『嗤』作『羞』。」《合校》:「唐写本『嗤』作『羞』。」《义证》:「唐写本『嗤』作『羞』,『徇』作『侚』。按『徇』与『殉』通。」

崇盛亡机之谈。

范校:「赵云:(唐写本)『亡』作『忘』。孙云:《御览》亦作『忘』。郝云:梅本作『忘机』。」《合校》:「唐写本『亡』作『忘』。赵云:『案唐本是也,与《御览》五八六引合。』《校证》:「『忘』原作『亡』,唐写本、梅六次本、徐校本、张松孙本、谭校本、《御览》作『忘』,徐云:『当作忘。』今据改。」《考异》:「按:亡同忘,《诗邶风》:『心之忧矣,何维其亡。』古作忘,亡通无,皆一字也,无烦改作。」《补正》:「『亡』,徐云:『当作忘。』郝懿行说同。谭献校作『忘』。按徐、郝说谭校是。唐写本正作『忘』;《御览》引同。《选诗约注》二引亦作『忘』(徐氏盖据《御览》校)天启梅本已改作『忘』,当从之。秘书本、张松孙本已照改。」《义证》:「按作『忘机』是.」按《梁书张缵传》:「(《南征赋》)彼忘机于粹日,乃圣达之明箴.」从唐写本、《御览》改。

而辞趣一揆。

《合校》:「唐写本『辞』作『词』,『趣』作『輙』。」

莫与争雄。

「与」,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能』。」

挺拔而为俊矣。

「俊矣」,范校:「孙云:唐写本作『隽』。《御览》作『隽也』。」《校证》:「唐写本『俊』作『隽』,徐校作『儁』,宋本《御览》作『儁』。明钞本《御览》、铜活字《御览》『俊』作『儁』,『矣』作『也』。」《合校》:「唐写本『俊』作『儁』。」《考异》:「按:『俊』、『儁』通。王校云:『唐写本作隽』,误。」

宋初文咏。

《校证》:「『咏』,四库辑注本作『体』,《六朝诗乘总录》作『运』。」按《晋书刘琨传》:「时征虏将军石崇河南金谷涧中有别庐,冠绝时辈,引致宾客,日以赋诗.琨预其间,文咏颇为当时所许.」作「咏」不误。

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

《合校》:「唐写本『庄』,作『严』。赵云:《御览》五八六引亦作『严』,与唐本正合。」《补正》:「按《汉书五行志》:『严公二十年:夏,齐大灾。』颜注:『严公,谓庄公也。避明帝讳,故改曰严。凡《汉书》载谥,皆类此。』又《王贡两龚鲍传序》:『(严君平)依老子、严周之指,著书十余万言。』颜注:『严周,即庄周。』《史通五行志错误》篇『直云严公』,原注:『严公,既庄公也。汉避明帝讳,故改曰严。』是舍人此文或原作『严』,与《论说》篇『庄尤』之作『严尤』同。故唐写本及《御览》仍作『严』也。它篇之『庄周』却不作『严』。」按《晋书陈頵传》:「頵与王导书曰:『中华所以倾弊,四海所以土崩者,正以取才失所,先白望而后实事,浮竞驱驰,互相贡荐,言重者先显,言轻者后叙,遂相波扇,乃至陵迟。加有庄老之俗倾惑朝廷,养望者为弘雅,政事者为俗人,王职不恤,法物坠丧。夫欲制远,先由近始。故出其言善,千里应之。今宜改张,明赏信罚,拔卓茂于密县,显朱邑于桐乡,然后大业可举,中兴可冀耳。」又《韩伯传》:「陈郡周勰为谢安主簿,居丧废礼,崇尚庄老,脱落名教。」《梁书处士庾诜传》:「子曼倩,所著……《庄老义疏》,……并所制文章,凡九十五卷。」是「庄老」乃江左之常谈,无可议者。

俪采百字之偶。

「字」,范校:「孙云:《御览》作『家』。」

此近世之所竞也。

《校证》:「《御览》『世』作『代』,此传钞者避唐讳改。」《附校》:「『竞』作『竟』。」

辞必穷力而迨新。

「迨」,黄本作「追」。《汇校》:「『迨』,唐写本作『追』。按《御览》及诸本作『追』无误,当从唐写本改。」按《尔雅释言》:「迨,及也。」邢疏:「释曰:谓相及也。」《诗召南标有梅》:「求我庶士,迨其吉兮。」郑笺:「迨,及也。」《说文》:「追,逐也。」则追尚不及,迨已及矣。「迨新」寓推陈之义,且音声响亮,作「迨」是。追新

故铺观列代。

《补正》:「『铺』,龙溪本作『敷』。按《后汉书班固传》:『(《典引》)铺观二代洪纤之度。』章怀注:『铺,徧也。』是『铺观』一词所自出。《封禅》篇『铺观两汉隆盛』,亦以『铺观』连文,尤为切证。龙溪本作『敷』,乃意改。」

而情变之数可监。

范校:「孙云:唐写本『监』作『鉴』。」《附校》:「『监』作『鉴』。」《校记》:「唐写本『监』作『鉴』,按《御览》五八六引亦作『鉴』,与唐本正合。」按鉴、监两通,毋烦改。

若夫四言正体,雅润为本;五言流调,清丽居宗。

黄本「雅」「清」前各有一「则」字,黄校:「两『则』字从《御览》增。」范校:「铃木云:案炖本亦并有,诸本无。」《校记》:「案《御览》五八六引亦有两『则』字,与唐本正合,当据补。」《校证》:「冯校云:『体下调下,《御览》各有一则字。』黄注云:……案冯、黄校是。唐写本正有两『则』字。」按从唐写本、《御览》、黄本增。

叔夜含其润,茂先凝其清,景阳振其丽。

范校:「孙云:唐写本『含』作『合』。」又:「赵云:『凝』作『拟』。孙云:《御览》作『拟』。」《合校》:「唐写本『含』作『合』,『凝』作『拟』,『振』作『震』。」 《校记》:「案《御览》五八六引亦作『合』,与唐本同。」《校注》:「按『含』、『凝』、『振』三字并是。《文镜秘府论》南卷《论文意》:『古人云:……叔夜含其润,茂先凝其清,景阳振其丽。』当即引此文。是空海所见,与今本正同。」按《文镜秘府论论文意》:「古人云:具体唯子建仲宣,偏善则太冲公干.平子得其雅,叔夜含其润,茂先凝其清,景阳振其丽,鲜能兼通.」

兼善则子建仲宣,偏美则太冲公干。

范校:「孙云:《御览》『兼』上有『若』字。」《校证》:「《文镜秘府论》南册《论文意》引作『具体唯子建仲宣,偏善则太冲公干。「《校注》:「『偏』,宋本、倪本、喜多本、鲍本《御览》引作『徧』。按此谓太冲公干所作诗,长于五言,『徧』字非是。《文选》所选刘、左诗,均止有五言。」按「偏美」与「兼善」相对,作「徧」则复矣。

鲜能通圆。

「通圆」,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圆通』,《御览》亦作『圆通』。」《校记》:「案唐本是也,与《御览》五八六引合。」《校证》:「『圆通』,旧作『通圆』,今据唐写本、《御览》乙正。《论说》、《封禅》二篇俱有『圆通』语。」《校注》:「按作『通圆』是也。《论说》篇『义贵通圆』,《封禅》篇『辞贵通圆』,并其证。庾亮《释奠祭孔子文》:『应感通圆』,《类聚》卷三八引释僧佑《出三藏记集胡汉译经同异记序》『终隔通圆』,舍人《灭惑论》『触感通圆』,《高僧传释僧远传》『业行通圆』,《楞严经》六『十三者,六根圆通,明照无二。』亦并以『通圆』为言。《史通自序》篇有『识味圆通』语。」按《后汉书独行传序》:「中世偏行一介之夫,能成名立方者,盖亦众也.或志刚金石,而克扞于强御.或意严冬霜,而甘心于小谅.亦有结朋协好,幽明共心;蹈义陵险,死生等节.虽事非通圆,良其风轨有足怀者.」《校注》所引,均出其后,毋须改。

忽之为易。

范校:「孙云:唐写本『之』作『以』,《御览》亦作『以』。」《校证》:「『以』原作『之』,据唐写本、《御览》改正。」《考异》:「按:从『以』是。」《补正》:「按作『以』是也。《国语晋语四》:『文公问于郭偃曰:始也吾以治国为易,今也难.对曰:君以为易,其难将至矣;君以为难,其易将至焉.』即此文之所自出,正作『以』字,当据正。」按从唐写本改。

其难也方来。

《附校》:「『来』下有『矣』字。」

则自出篇什。

「自出」,黄本作「出自」。《合校》:「唐写本『自出』作『出自』。」《校证》:「汪本、畲本『出自』作『自出』,《诗纪》同。」《汇校》:「按唐写本是也。『自出』乃『出自』之误倒。」按从唐写本、黄本乙正。

则明于图谶。

《合校》:「唐写本『则』下有『亦』字,『明』作『萌』。赵云:案《御览》五六八引亦作『萌』,与唐本正合。」范注:「『明』,唐写本作『萌』是。」《校证》「『萌』原作『明』,徐校作『萌』。案唐写本、梅六次本、张松孙本、《御览》正作『萌』,今据改。」《考异》:「梅本『明』作『萌』,上有『亦』字。」《补正》:「『明』,徐校作『萌』,冯舒校同。按唐写本及《御览》引,并作『萌』,徐、冯两家所校,是也。天启梅本已改作『萌』。张松孙本同。」按《汉书霍光传》:「霍氏之祸萌于骖乘.」颜师古注:「萌谓始生也.」从唐写本、《御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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