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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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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周官集传卷十六    元 毛应龙 撰

匠人爲沟洫

贾氏曰古者人耕皆上种谷沟洫之间所以通水郑锷曰为国之本在农农民之利在水春耕夏耘者农事之有常旱干水溢者天时之不常先王以为天下之大利害者亦莫若水故为之沟洫以潴以蓄焉为农民之利而又以决以导焉除田间之害故命匠人为沟洫焉

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耦之伐广尺深尺谓之田首倍之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

易斵木为耒剡木为耜按增韵柄曲木曰耒耒端曰耜 欧阳谦之曰耜之为物或谓之木或谓之金盖木在内金在外 陈氏曰古者必耦耕盖以器言之则体并而用利以人言之则力协而功劝则其耕也深矣故一耦之伐广尺而深亦如之谓之者田法所自始也 欧阳氏曰即垄中种禾之所也中之土发于上者禾既成而后又下其土于垄中也田法于衍之而为田间水道之制焉 陈氏曰田首倍之则向而注焉故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即此所谓倍也

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专逹于川各载其名

郑锷曰自浍而外则有川焉水由是防直逹于川则小水有所归大水有所入旱干则资以灌溉水溢则有所决导故农民不为水所困然自遂至浍水入于川其来也众必湏各载其名而识水之所从出则壅塞者知其所在疏导之为甚易矣禹平水土主名山川大司徒名其社与其野皆欲有所辩而况于沟洫之水乎然则沟洫之法攷于遂人十夫有沟洫之制则不同説者谓乡遂为沟洫之法而公邑为井田之法所以异也 欧阳氏曰专逹于川此当为开凿之川下文両山之间必有川焉乃为自然之川

凡天下之地埶两山之间必有川焉大川之上必有涂焉

陈氏曰两山之间必有川则水有所赴而归大川之上必有涂则道以通而逹

凡沟逆地阞谓之不行水属不理孙谓之不行梢沟三十里而广倍

郑锷曰为沟之法当顺地脉苟逆地阞则不顺其脉矣不顺其脉沟虽可以强成而水必不可以强行注水之法当使顺水以导之苟水属不理孙则不顺其性矣不顺其性水虽可以强导而水不可常行故皆曰谓之不行盖地势有高者不可平之使下水势有卑者不可激之使高也

凡行奠水磬折以参伍

郑锷曰水之所停留而不行者谓之奠水将以行之必如磬之折可也其直者三其曲者五是谓磬折其势如此则虽停留者亦将奔趍而徃矣

欲为渊则句于矩

郑锷曰水流至是涡邪回旋 陈氏曰矩之法正方非特磬折而已况视此而又句乎如是则水势反流而为渊矣

凡沟必因水埶防必因地埶善沟者水漱之善防者水淫之

欧阳谦之曰为沟所以疏导水而去之也故必因水下流之势则水自潄齧而为沟矣为防所以潴蓄水而聚之也故必因地关束之势则水自淫注而易防矣

凡为防广与崇方其閷参分去一大防外閷凡沟防必一日先深之以为式里为式然后可以傅众力

郑锷曰先一日用功观一日功之深浅用为法式乃以此式为准而傅众力不为之式则一日之功不知其多寡而土功之兴不知其久近又况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彼未知役之期或咨嗟愁叹谓上之人苦我以力役也唯先为之式则用人之多寡计功之久近可坐而知以是赋功则指日而成不愆于素矣

凡任索约大汲其版谓之无任

郑锷曰筑墙与防者必以绳缩版然后实土 陈氏曰索若诗所谓其绳则直是也【緜诗曰其绳则直缩版以载】约若诗所谓约之阁阁是也【斯干诗曰约之阁阁椓之槖槖】大汲其版谓之无任言约之大过则汲土之时索有不胜其任矣

葺屋参分瓦屋四分囷窌仓城逆墙六分堂涂十有二分

郑锷曰涂者堂前之道也中高旁下

窦其崇三尺墙厚三尺崇三之

郑锷曰宫中通水道之处左传所谓逃出自窦谓此也惟高三尺则通水利而无壅塞矣墙谓凡宫室之墙也 陈氏曰下厚则上可以高法当以是为准过乎此高而易頽矣

车人之事半矩谓之宣一宣有半谓之欘一欘有半谓之柯

郑锷曰古之造器用者或取诸身以为度或取诸物以为度各因其宜则为造法之始此车人之事有欘有柯原其所始则取诸宣柯之外又取诸磬折焉盖取诸人与物以为度也

一柯有半谓之磬折

郑锷曰一柯有半则其长四尺五寸盖取人之身俛而磬折以为度也人长八尺中则四尺自带而下则四尺有半故其俛身如磬之折则四尺半车人之器有长一柯有半者取诸此以为法也

车人为耒庛长尺有一寸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句者二尺有二寸自其庛縁其外以至于首以其内六尺有六寸与步相中也

耒耕耒也庛刺也谓耒下前接耜之金也郑氏以为接耜初未为过而贾氏遽以耜为耒头金近代陈氏辩之其説谓易曰斵木为耜揉木为耒是耒耜皆取乎木惟耨则以金为之而用于耒耜者也陈氏之辩是矣而不详言耜之为何用盖尝谓耒之前接者耜也耜之前接者耨也耨即所谓庛也以金刺土者也匠人言耜广五寸郑氏谓古者耜一金是已中直者谓庛之上句之下也上句者谓人手所执之处也自其尺有一寸之庛縁其外而曲量之至于中直者三尺有三寸又自其中直者曲量之至于上句者二尺有二寸则耒之长六尺有六寸而曰与步相中者何也葢上下两曲之内相望如望直量之止得六尺正合六尺之步然人之步恐其不均故以六尺之耒代之野度以步其谓是欤 陈氏曰縁谓循而上之谓直而度之外谓邉也首谓上也内谓中也自庛縁其外以至于首度其左右上下小大多寡之数均矣然后以庛而直其中以审其度焉以其内得六尺有六寸之数则其度不差矣六尺有六寸即上文所谓尺有一寸三尺有三寸二尺有二寸之数合而成也六尺有六寸与步相中也葢言其用之时则器之度与人之步适相当焉古者六尺为步而此以六尺有六寸之器为相中葢以其上句中直而句居前则方其立而用焉前后相距适应乎一步之数则用之疾徐前后调而有节矣 欧阳谦之曰以其内望直而量之所以为庛其内而不及六尺有六寸则太曲其内而过六尺有六寸则太直两者皆耒之病也故必合六尺有六寸之度而后可

坚地欲直庛柔地欲句庛直庛则利推句庛则利发倨句磬折谓之中地

郑锷曰庛直则当坚地而推之必利庛句则当柔地而发之必利推者推而前也发者举而起也 陈氏曰倨句磬折谓之中地不过于句不过于直适如磬折之埶焉则用于刚柔得中之土所以谓之中地【郑锷曰中地不坚不柔故耒之庛与其中之直两者适调】

车人为车柯长三尺博三寸厚一寸有半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首

郑锷曰斧柯起于宣而首则起于柯故言柯之长与博厚之尺寸乃五分其长取其一分以为之首首者斧之头也五分三尺之一葢首长六寸也

毂长半柯其围一柯有半辐长一柯有半其博三寸厚三之一渠三柯者三

陈氏曰渠车门也 郑锷曰渠车之牙也乗车之轮所谓牙者以为固抱即此也

行泽者欲短毂行山者欲长毂短毂则利长毂则安欧阳谦之曰行泽行山俱谓任载之车非乗车也陈氏曰毂短则利转长则镇安泽泥山险各有所宜

行泽者反輮行山者仄輮反輮则易仄輮则完

郑锷曰木心多滑反而輮之则滑易而去泥为甚利矣山多沙石轮易甐敝惟仄木以为渠则坚刃相补不偏坏矣

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郑锷曰轮人言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谓乗车之轮六尺有六寸者此则大车之轮九尺而六分之其语虽同尺寸则别

柏车毂长一柯其围二柯其辐一柯其渠二柯者三五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郑锷曰行山之车葢以柏木为宜如诗人言桧楫松舟泛泛杨舟之类也柏者木之至坚山者地之至险以至坚之木而为车则行险而不甐欤

大车崇三柯绠寸牝服二柯有参分柯之二

郑锷曰箄一寸乃固也 欧阳谦之曰以乗车言之轮崇车广衡长三如一谓之三称今大车轮崇九尺则舆之从亦九尺欤是以牝服八尺若论其横则彻广六尺牝服不应有八尺矣所谓牝服必舆上有凿孔以受别木也

羊车二柯有参分柯之一

欧阳谦之曰以其承上牝服言之此言二柯有三分柯之一亦羊车牝服之尺寸也

柏车二柯

欧阳谦之曰此亦以牝服之材言之也柏车牝服之材葢长六尺牝服郑氏例以较解之按诗淇澳猗重较兮以为车前横木出式者若彻广六尺横木不容有七尺八尺之制也任载之车不容有横木在前谓之牝服则又不容在上意在舆上而或輢之下通谓之较也

凡为辕三其轮崇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以凿其钩彻广六尺鬲长六尺

郑锷曰凿辕之钩心则以辕之长而三分之使二分在前一分在后于其中而凿之可也

弓人为弓取六材必以其时

郑锷曰古之圣人作弧矢以威天下后之人遂以为观德之具自人君至大夫士莫不尽志于射由是专命弓人为之取材必有时取一不时不足以为良

六材既聚巧者和之干也者以为远也角也者以为疾也筋也者以为深也胶也者以为和也丝也者以为固也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

陈氏曰和者合异以为同也

凡取干之道七柘为上檍次之檿桑次之橘次之木瓜次之荆次之竹为下

郑司农曰檍读为亿尔雅曰杻檍应龙曰即诗所谓北山有杻陆机云叶似杏叶而尖白色皮正赤为木多曲少直枝叶茂盛二月中叶疎开花似楝而细蘂正白葢树今官园种之正名曰万嵗既取名于亿万其叶又好故种之説文其属大者可为棺椁小者可以弓材郑锷曰荆山荆坚而美

凡相干欲赤黒而阳声赤黒则乡心阳声则远根郑锷曰既得七材又有相之之法相者察而眡之以知其美恶也凡木必有阴阳之偏王昭禹曰木之资气于阴阳者不能无偏正之异偏于内者察于外可知其心赤者阳之正色黒者阴之正色相干欲赤黒者外焉得阴阳之正色足以知其心亦备阴阳之正色葢偏乎阴则其材柔偏乎阳则其材刚皆非干之良也乡者同逹之义也凡木叩而撃之必有阴阳之声声之清者为阳声之浊者为阴近根则阴其声必浊远根则阳其声必清枝远根则其材得阳气而良近根则其材得阴气而奴故撃之而其声清扬则知其材之远根也

凡析干射远者用埶射深者用直

郑锷曰凡弓有射远者有射深者欲为射远之弓则用其材之埶者欲为射深之弓则用其材之直者

居干之道菑栗不迆则弓不发

郑锷曰用锯以剖谓之居用锯以剖则所以处锯者不可不顺其文理也菑栗谓解剖而裂之也菑如菑田然开而耕之也栗如栗烈之栗不迆不邪行絶理也木必有文理剖而析之不可不顺焉苟于菑栗之时不絶其文理则以是弓干用之虽久而不发伤也伤之所由起则谓之发不发则伤无由起也

凡相角秋閷者厚春閷者薄穉牛之角直而泽老牛之角紾而昔疢疾险中瘠牛之角无泽角欲青白而丰末郑锷曰角最美者惟以青白丰末为贵

夫角之本蹙于而休于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埶也白也者埶之征也

释文又作脑蹙于谓角近于脑也 郑锷曰将欲知其青白丰末者亦有法也夫角之根本近牛之而为气之所休煦故角之本常柔

夫角之中恒当弓之畏畏也者必桡桡故欲其坚也青也者坚之徴也

郑锷曰夫角之中弓曲处用以附干当弓之隈曲处则必屈挠以其势当屈挠故欲其坚实而不弱焉然而何以辩其坚哉惟相其角之中色青则是坚之徴验也葢白者阴之色阴为至柔故因白以知其柔青者阳之色阳为至刚故因青以知其坚

夫角之未远于而不休于气是故脃脃故欲其柔也丰末也者柔之徴也

郑锷曰夫角之末去为远之气所不能及而不休煦之也气所不及则必脃而易折此所以贵其柔柔则不折矣然则何以辩其柔惟相其角末之丰大则是柔之徴验也葢气之所及故丰丰则柔矣此角所以贵丰末焉

角长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理谓之牛戴牛

郑锷曰角长二尺有五寸长之极矣既极其长又且本白而中青其末又丰三色俱不失其文理如此之角是牛戴牛葢一角直一牛之价如牛之上又戴一牛也兹其至贵者欤【赵氏曰丰末不可以言色而同为三色者丰末虽不指色而言然亦未害无其色葢三色只是三件之意初不为顔色而言也】

凡相胶欲朱色而昔昔也者深瑕而泽紾而抟亷陈氏曰紾而抟亷其理紾宻而抟转严利也

鹿胶青白马胶赤白牛胶火赤防胶黒鱼胶饵犀胶黄凡昵之类不能方

説文曰饵粉饼也王昭禹曰鱼胶用其膘也

凡相筋欲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则其为兽必剽以为弓则岂异于其兽筋欲敝之敝漆欲测丝欲沈得此六材之全然后可以为良

郑锷曰又言用筋之法欲用筋必先椎之嚼之练治至熟然后可用椎嚼至熟是谓劳敝欲其敝之又敝则可用也

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氷析灂

郑锷曰此言为弓之法非一日而成必顺时之冝积至一年乃可成也 陈氏曰析者析而治之液者渍而治之也 欧阳氏曰析灂之义意其今之退光漆之类当漆性坚定之时而磨治之则漆之理囘环于一弓之间者可以坚定而不至于坌起矣

冬析干则易春液角则合夏治筋则不烦秋合三材则合寒奠体则张不流氷析灂则审环

郑锷曰弓以干为体凡木入材至冬则坚凝可治治于冬则节目去其理致滑易矣故析干宜用冬角之为物坚实不和至春阳和则角乃可液液之于春则其气浃洽矣故液角冝用春筋本挛结不纾冝缓而治之夏者解缓之时于斯时治之则筋埶慢易不烦乱矣故治筋冝用夏干角筋治于三时弓犹未之成必用胶丝漆然后可合秋者阴气揫敛之时于是时而用胶丝漆则合固不解矣故合三材冝用秋六弓之体有徃有来寒凝之时内于檠中则体可定一定而不复流移葢寒气有以坚固之也寒而奠其体则张而用之虽久亦不流于檠中而析其漆灂复从而内之则其漆之灂环而审定后不复动葢结而不解也

春被则一年之事

郑锷曰自冬而析干至氷而析灂则弓体成也至春乃可被之以而用焉由是言之成实一年也

析干必伦析角无邪斵目必荼

易曰其木为坚多节葢木之有节目尤坚斵之遽必或伤之斵目必荼缓其势也

斵目不荼则及其大脩也筋代之受病夫目也者必强强者在内而摩其筋夫筋之所由幨恒由此作

郑锷曰苟斵目欲急而不徐则细是干以为弓至于大脩久之后而筋代干受病矣何则筋在干之背所以助干而强也干之节目固则强矣苟不徐去之其去也不尽以是干处内则其节目当摩齧乎筋筋不胜乎木之强则久远之后筋必结起如幨筋之所以幨者其病常起于此尔幨言起而垂也

故角三液而干再液

液干角之制诸儒或以为水渍或以为火炙其义差远欧阳谦之以为用脂油透过欲其柔润此义似近之

厚其帤则木坚薄其帤则需

郑锷曰帤者弓之禆也所以禆助乎干以为强故虽至美之干亦未常无禆以助之然禆大厚则干必失之大坚禆大薄则干失之大需需偃弱也

是故厚其液而节其帤约之不皆约疏数必侔

郑锷曰纒而约之亦不可以皆约之也或疏或宻要使平均而侔则善矣 陈氏曰约以胶漆固其体也次比纒之是谓皆约约则弓帤为是而不皆约焉必有疏数之度矣不等则体力不均故必欲其侔也

斵挚必中胶之必均

郑锷曰挚谓干之坚挚也

斵挚不中胶之不均则及其大脩也角代之受病夫懐胶于内而摩其角夫角之所由挫恒由此作

郑锷曰斵干者要使得中胶所以为干之固胶之厚薄亦贵各适乎平焉苟斵挚不中施胶不均胶在内角在外懐胶于内有厚有薄引角之时胶常摩齧乎角此角之所由蹴而折也

凡居角长者以次需恒角而短是谓逆桡

陈氏曰过于长则势反缓而不利焉 欧阳谦之曰前云长者以次需角之灋先以长者置于隈曲之中后以短者足于两头如是则得中谓尽一角之意尽一角而短则力失之弱尽一角而长则力失之强皆非弓之善也惟长者以次需则为善

引之则纵释之则不校恒角而逹譬如终绁非弓之利也今夫茭觧中有变焉故校于挺臂中有柎焉故剽欧阳谦之曰茭解中有变乃是反言恒角不可逹也弓隈与弓箫必两角相接也所谓变即接也知恒角而逹也辟如弓绁则知茭解中有变焉故校矣

恒角而逹引如终绁非弓之利

郑锷曰再言此者甚言夫弓之不可恒角而逹也

挢干欲孰于火而无赢挢角欲孰于火而无燂引筋欲尽而无伤其力防胶欲孰而水火相得然则居旱亦不动居湿亦不动苟有贱工必因角干之湿以为之柔善者在外动者在内虽善于外必动于内虽善亦弗可以为良矣

郑锷曰干角挢之以火宜无过为火所伤干过于火则易折角过于火则坏烂筋欲使之引长然不可伤其力伤其力则引之太过也防胶虽贵乎熟然过乎水则太柔过乎火则太坚惟以水火相得为美如是而为弓居湿居旱弓皆不变其体矣不过乎火则不至于燥虽亢旱而阳过之时不与燥俱变也不过乎水则不至于柔虽处下湿而阴过之处不与湿俱变也

凡为弓方其峻而高其柎长其畏而薄其敝宛之无已应

郑锷曰峻者弓之末亦谓之箫以其在上而高故名曰峻柎者弓之辅以其有侧骨故云柎畏则弓之曲而隈处也敝则人所执持而易敝之处也应龙曰谓弓常应手而来无时而止也

下柎之弓末应将兴为柎而发必动于閷

郑锷曰为弓之柎而至于发动则必将连其接中亦动矣

弓而羽閷末应将发

古注羽读为扈无义理当从本字郑锷曰凡鸟必两翔閷者弓之两头接中也为弓而两头接中皆动则弓箫欲应陈氏曰羽言动之轻也以箫为末则柎当弓之要可名本矣申言下柎之病后本之强固也

弓有六材焉维干强之张如流水维体防之引之中参郑锷曰体以防之或徃多来寡或徃寡来多防其深浅无过不及则引之常中

维角防之欲宛而无负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引之欲其宛顺而弓体无辟戾之患 陈氏曰六材之中惟角能正之引之如此其释亦然故曰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申明宛顺之义也

材美工巧为之时谓之参均角不胜干干不胜筋谓之参均量其力有参均均者参谓之九和九和之弓角与干权筋三侔胶三锊丝三邸漆三斞上工以有余下工以不足

郑锷曰物之所处者谓邸邸疑如人用籰以邸丝但不知三邸轻重几何也凡三侔三锊三邸三斞之物足以为九和之弓然上工用之则有余下工用之必不足葢良工能调使多寡适中而拙工虽足用之物其用之无法故毎见其不足也

为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为诸侯之弓合七而成规大夫之弓合五而成规士之弓合三而成规弓长六尺有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有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

郑氏曰材良则句少也陈氏曰弓之大致尚强而已材良则曲少无事于为强故也材敝则句多所以为强故也以其定体合而成规曲少则取数多句多则取数少郑锷曰司弓矢辩其名物故不可言为弓弓人掌作弓者也故皆以为言之谓制作以取规之法当如此也

凡为弓各因其君之躬志虑血气丰肉而短寛缓以荼若是者为之危弓危弓为之安矢骨直以立忿埶以奔若是者为之安弓安弓为之危矢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则莫能以速中且不深其人危其弓危其矢危则莫能以愿中

郑锷曰丰肉而短寛缓以荼者其人心必舒迟宜于峻疾之弓弓太疾则太过宜用安徐之矢以济之故为宜峻弓安矢骨直以立忿怒之埶如欲奔然其人必躁疾宜用安徐之弓弓太徐则不及宜用峻急之矢以济之

徃体多来体寡谓之夹臾之属利射侯与弋

按欧阳角弓诗解云弓之为物其体徃张之则内向而来弛之则外反而去 郑锷曰射侯不深中而不落尔缴射而远轻而不深尔

徃体寡来体多谓之王弓之属利射革与质

郑锷曰徃者寡来者多则其弓必反而直材必坚而弓强又曰甲革坚椹质厚皆难入惟坚弓则利射之

徃体来体若一谓之唐弓之属利射深

郑锷曰射而深者由材之直故利射深

大和无灂其次筋角皆有灂而深其次有灂而疏其次角无灂合灂若背手文角环灂牛筋蕡灂麋筋防蠖灂弓背用牛筋之漆则其文理如蕡麻之实防纹可观若用麋筋之漆则其文理如斥蠖之形其文小而曲也

和弓摩覆之而角至谓之句弓覆之而干至谓之侯弓覆之而筋至谓之深弓

反覆而观之角善矣干又善焉而筋未善也角与干善则矢疾而远可以射侯此射侯之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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