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论传神,凡十篇,即传神总论、取神、约形、用笔、用墨、傅色、断决、分别、相势、活法。卷四共三篇,即人物琐论、笔墨绢素琐论、设色琐论。此书包孕古今、兼收并蓄,可谓对历代画论有集大成之势,而在详明、平允的持论中,时有新义发明,实为一家之言。全书体现出力倡风雅,推尊古法、摧廓时尚的倾向。条理清晰,理法兼备,体制宏富,文词雅驯,是清代画论中极其重要的一部。但因强调师古人重于师造化,对临模推崇过甚,故缺少最可宝贵的创新精神。且词藻华赡过甚,使真 波义反为所掩,亦是一弊。
宗骞不似诸多论家之只言画法,或以论述画法为主,而是以较大篇幅讨论画道、画理。在《神韵》中,他提出“动辄好以奇,画者之大病”的见解,倡导“清和宕逸之趣,缥缈灵变之机”的“平中之奇”,认为古人的笔奇、趣奇、格奇皆出于性情胸臆,离开性情所发而求奇,必入狂怪。在《避俗》中,认为画俗有五,即格俗、韵俗、气俗、笔俗、图俗。能去五俗可几于五雅,即高雅、典雅、隽雅、和雅、大雅。因笔墨本乎性情,故“凡所以涵养性情者则存之;所以残贼性情者则去之自,然俗日离而雅可几也”。在《存质》中倡以去华存质之道,以“华”为美之外观者,“质”为美之中藏者,质之趣近古,古之象如浑金璞玉,古之韵如郑草江花,精神内蕴,光华发越。继而提出誓存质“之路,即理径明透,识量远,加之以学力,参之以见闻.。并从孙过庭论学书之“三时”提出学画之三时:初学时求平直,中则开拓心思以尽丘壑之变,后则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臼,在《摹古》中说,时虽有今古之异,但心同、手同、法同,故无古人之成法无以发我之性情。与此同时,虽仿古而不可有古无我,“正以有我性情也”,若舍我求古,则不但失我,且又失古。惟以古人之矩蠖运我之性灵,纵来及古人,犹不失自家灵趣。《自运》与摹古》互为补充,言自运又当复必有古,“食古既化,万变自溢于寸心;下笔天,一息可通乎,千古”。《会意》在论述了趣在绘画中的作用后,提出了立意、笔、画意、局意这“四意”之大要,分别为“布置落落,不事修饰:“平正疏爽,直起[落”,“传写典雅,绝去俚俗”,“安顿稳重,澜老成”。在文艺批评中,“意格”常为一词,沈氏在《会意》之后,又言《立格》。他出求格之高其道有四:一日清心地以消虑,二日善读书以明理境,三曰却早誉以几远到,四日亲风雅以正体裁。综观沈;所论,除尊古意识较浓,未能认识以新求代雄的意义外,不仅有较强的现实针性,而且对画家的画外功夫、修养途径。建成很深刻、系统的理论体系。
关于绘画的传神论,沈宗骞也很有建树。在《传神总论》中,首先辨析“神”之有于形貌,在于天下之人有形同貌类者,至于神则有不能相同者矣。“继而指出形或小失,犹之可也,若神有少乖,则竟非其人矣,”。他认为神不能离形,以笔意补形似,工夫纯熟,心手妙合,就能形神逼。他认为画人物“当传写其神之正”,真神发露“其去愈速,其神愈全”,倘能在瞥见神之全而真时,以数笔勾出,脱手而神活现。这种“笔机与神理凑合,自有一段天然之妙”,已与现代速写为近。沈氏不仅论取神,还论“约形”,“约者束而取之之谓”,对约形的技法,论之甚详甚切。加之以论用笔、用墨、傅色、断决、分别、相势、活法,形成了极系统、深细、具体的人物画传神理论。传神论不仅见于人物画论,也见于山水画论。沈氏在《穷源》中说:“画之为言画也,以笔直取百物之形,洒然脱于腕而落于素,不假扭捏,无事修饰,自然形神俱得,意致流动,是谓得画源。”他关于山水画的用笔、用墨、布置、作法、取势、酝酿等理论,都是周详而剀切的技法论,都贯注着形神兼备的精神。
对于山水画南北宗论,沈宗骞发表了资禀源于地理,从而形成风格之异的见解,为前人所未道,亦值得珍视。在《宗派》中,他首言“天地之气,各以方殊,丽人亦因之”,继而以南方山水蕴藉萦纡,使人得气之正者为温润和雅,偏者为轻佻浮薄;北方山水奇杰雄厚,人得气之正者为刚健爽直,偏者为粗厉强横,“率其性而发为笔墨,遂亦有南北之殊焉”。地理决定论虽不免简单化,但不失为造成南北画风岐异的主要原因,如此论南北宗之产生,实较前辈画论家深刻、高明。沈氏还本着“视学之纯杂为优劣,不以宗之南北分低昂”的态度,更难能可贵。
四日亲风雅以正体裁。综观沈;所论,除尊古意识较浓,未能认识以新求代雄的意义外,不仅有较强的现实针性,而且对画家的画外功夫、修养途径。建成很深刻、系统的理论体系。
芥舟学画编转载自网络,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让更多读者阅读欣赏,本站愿与您一起共建良好的阅读环境!
笔下文学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如不慎侵害您的权益,请联系网页底部邮箱,我们将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