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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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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十五

孙子曰:‘必生,可虏。’[将怯弱,则有必生之意,可急击而取之。]

【敌无固志,可取之】

春秋时,晋师伐楚,至于邲。[毗必切。]楚师出阵。楚将孙叔敖曰:‘进之!宁我薄人,无人薄我。诗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先人也。[元戎戎车在前,诗小雅言,王者军行,则必有戎车十乘,在前开道,先人为备也。]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可也。’[夺敌战心。先,苏见切。]遂疾进师,车驰,卒奔,乘晋军。晋帅荀林父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两手曰掬。]中军裨将赵婴齐使其徒先具舟于河,故败而先济。[先具舟,有必生之意。]

春秋时,晋侯伐齐,齐侯驾,将走邮棠。[邮棠,齐邑。]太子与郭荣扣马,[太子,光也。荣,齐大夫也。]曰:‘师速而疾,略也。[言欲行略其地,无久攻意。]将退矣,君何惧焉?且社稷之主,轻则失众。君必待之!’将犯之。太子抽剑断鞅,乃止。于是晋师东侵至潍,南及沂。[齐侯纳太子谏,遂不败。]

春秋时,吴伐楚,楚师败,及清发,[水名。]将击之。夫概王曰:‘困兽犹斗,况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败我。若使先济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斗心矣。半济而后可击也。’从之,又败之。楚人为食,吴人及之,奔食而又从之,败诸雍澨。五战,及郢。[奔食,食者走不阵。澨音誓。]

汉将赵充国讨先零羌,羌久屯聚,解弛,睹见大军,弃车重,欲渡湟水,道阨狭,充国徐行驱之。或曰逐利行迟,充国曰:‘此穷寇不可迫也。缓之则走不顾,急之则还致死。’诸将校皆曰:‘善。’虏果赴水,溺死者数百,于是破之。

后汉凉州贼王国围陈仓,不拔而去。汉将皇甫嵩进兵击之。董卓曰:‘不可。兵法: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大众乎!’嵩曰:‘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遂独进击之,使卓为后拒。连战大破,斩首万余级,国走而死矣。

晋将刘毅溯江追桓玄,战于峥嵘洲。于时官军数千,玄兵甚盛,而玄惧有败衄,常漾轻舸于舫侧,故其众莫有斗心。官军乘风纵火,尽锐争先,玄众大溃。

隋炀帝征高丽,大将宇文述与九军过鸭绿水,又东济萨水,去高丽平壤城三十里,因山为营。高丽国相乞支文德遣使伪降,请述曰:‘遂旋师者,奉其主高元朝行在所。’述见士卒疲弊,不可复战,又平壤险固,卒难致力,遂因其诈而还。半济,贼击后军,于是大溃不可禁止,九军败绩,一日一夜还至鸭绿水,行四五百里。初,渡辽九军三十万人,还至辽东城,唯二千七百人耳。

孙子曰:‘归师勿遏。’[若穷寇远还,依险而行,人人怀归,敢能死战。徐观其变,而勿远遏截之。]

【归师勿遏】

后汉末,曹公围张绣于穰,刘表遣兵救绣,以绝军后。公将引还,绣兵来追,公军不得进,连营稍前。到安众,绣与表兵合守险,公军前后受敌。公乃夜凿险为地道,悉过辎重,设奇兵。会明,贼谓公为遁也,悉军来追。纵奇兵步骑夹攻,大破之。公谓荀彧曰:‘虏遏吾归师,而与吾死地战,吾是以知胜矣。’

十六国前秦苻坚自伐晋,于寿春败还长安,慕容泓起兵于华泽,坚将苻睿、[以芮反。]窦冲、姚苌讨之。苻睿勇果轻敌,不恤士众。泓闻其至也,惧,率众将奔关东,睿驱兵要之。姚苌谏曰:‘鲜卑有思归之心,宜驱令出关,不可遏也。’睿弗从,战于华泽,睿败绩,被杀。

十六国夏赫连勃勃伐南凉秃发?檀,大败之,驱掠二万七千口、牛马羊数十万而还。?檀率众追之,其将焦朗谓曰:‘勃勃天姿雄,御军齐肃,未可轻也。今因抄掠之资,率思归之士,人自为战,难与争锋。不如从温围北度,趣万斛堆,阻水结营,制其咽喉,百战百胜之术也。’?檀不从。勃勃闻而大喜,乃于阳武下峡凿淩埋车以塞路。勃勃乃勒众逆击,大败之,杀伤万计。

十六国后凉吕弘攻段业于张掖,不胜,将东走,业议欲击之。其将沮渠蒙逊谏曰:‘归师勿遏,穷寇勿追,此兵家之戒也。不如纵之,以为后图。’业曰:‘一日纵敌,悔将无及。’遂率众追之,为弘所败。业叹曰:‘不能用子房之言,以至于此。’

孙子曰:‘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者也。[兵一分一合,以敌为变。兵法诈诡,以利动敌心,或合或离,为变化之术。]故其疾如风,[进退应机。]其徐如林,[不见利不前,如风吹林,小动而其大不移。]侵掠如火,[猛烈也。]不动如山,[守也。不信敌之诳惑,安固如山。]难知如阴,[莫测如天之阴云,不见列宿之象。]动如雷霆。[疾速不及应也,故太公曰‘疾雷不及掩耳,疾电不及瞑目’也。]指向分众,[因敌而制胜也。旌旗之所指向,则分离其众。]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大阵动则乱,因乘之而败】

[违不动如山之义也。]

东晋,前秦苻坚率兵来伐晋,晋将谢石、谢玄拒之。坚遣其将朱序说石等以众盛,欲胁而降之。序谓石曰:‘若秦百万之众皆至,则莫可以敌也。及其众未集,宜在速战,若挫其前锋,可以得志。’晋将遣使请战,许之。坚师列阵逼淝水,晋师不得渡。晋将使谓坚将苻融曰:‘君悬军深入,置阵逼水,此持久之计,岂欲战者乎?若小退师,令将士周旋,仆与明公缓辔而观之,不亦美乎?’坚众皆曰:‘宜阻淝水,莫令得上,我众彼寡,势必万全。’坚曰:‘但却军,令得过,我以铁骑向水逼而杀之。不然,因其济水而覆之。’于是麾军却阵,军遂奔退,制之不可止。玄以八千精卒度淝水逼之,融驰骑略阵,马倒,被杀,军遂大败。晋师乘胜追击,死者相枕。坚为流矢所中,单骑遁走。

后周末,隋文帝作相辅少主,相州总管尉迟迥举兵不从。隋文帝遣将韦孝宽讨之。迥男惇[都昆切]率众十万人入武德,军于沁东拒之,[沁,七鸩切。]与孝宽隔水相持,乃布兵二十余里,麾军小却,欲待孝宽军半渡而击之。孝宽因其却,乃鸣鼓齐进,惇遂大败。

大唐光宅初,武太后临朝称制,徐敬业于扬州起兵,以匡复皇家为辞,月余日间,致精卒数万。太后遣将军李孝逸领兵讨之。敬业率军拒于下阿溪,方成列,敬业谓其徒曰:‘自知衣甲非厚者,居后。’众乃争退。孝逸之师因其动噪而奔击,乃大败焉。

【先设伏,乘势逐敌,败之】

东晋末,卢循率众数万,方舰而下。晋相宋武帝率兵拒之,出轻利斗舰,躬提幡鼓,命众军齐力击之。又上步骑于西岸。右军参军庾乐生乘舰不进,斩而殉之。于是众军腾踊争先。军中多万钧神弩,所至莫不摧陷。宋武自于中流蹙之,因风水之势,贼舰悉泊西岸。岸上军先备火具,乃投火焚之,烟焰翳天,贼众大败,追奔至夜乃归。循等还浔阳。初,分遣步兵,莫不疑怪,及烧贼舰,众乃悦服。

【乘胜】

后汉末,曹公征张鲁,定汉中,刘晔进说曰:‘明公以步卒五千,将诛董卓,北破袁绍,南征刘表,九州百郡,十并其八,威振天下,势慑内外。今举汉中,蜀人睹风,破胆失守,推此而前,蜀可传檄而定也。刘备,人杰也,有智度而迟,新得蜀,人犹未附。今破汉中,蜀人震恐,其势自倾。以公之神明,因其倾而压之,无不克也。若少缓之,则诸葛亮明于理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蜀人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也。今不取,必为后忧。’曹公不从。居数日,蜀降者说:‘蜀中一日数十惊,备斩之而不能禁也。’曹公悔之,又问晔曰:‘今尚可击否?’晔曰:‘今已小定,未可击也。’[曹公违之而失。]

晋镇南将军、都督荆州杜元凯,袭吴乐乡,[在今江陵郡松滋县东六十里。]虏都督孙歆。沅、湘以南,至于交、广,睹风送款。时众会议,或曰:‘百年之寇,未可尽克。今将暑热,水潦方降,疾疫将起,宜俟来冬大举。’元凯曰:‘昔燕乐毅藉济西一战,以并强齐。今王师兵威已震,譬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也。’遂指授群帅,直诣秣陵。所过城邑,莫不束手,遂平吴国。先议者惭而谢焉。

十六国蜀李特攻晋将张徽,徽军溃。特议欲释徽还涪,[音浮。]诸将进曰:‘徽军连战,士卒伤减,智勇俱竭,宜因其弊遂擒之。若舍而宽之,徽养病收亡,余众更合,图之未易也。’特从之,复进攻,徽溃围走。特遣将水陆追之,遂害徽,生擒徽子存,以徽丧还之。

东晋将周访讨贼杜曾,曾大溃,杀千余人。访夜追之,诸将请待明日,访曰:‘曾骁勇能战,向之败也,彼劳我逸,是以克之。宜及其衰乘之,可灭。’鼓行而进,遂定汉沔。

大唐武德初,刘武周据太原,使其将宋金刚屯于河东。太宗往征,金刚遁走。太宗追击,大破之,乘胜逐北,一日一夜行二百余里,转战数十合,士卒疲弊。至高壁岭,总管刘弘执马而谏曰:‘粮已竭,士卒疲顿,愿且停营,待兵粮咸集,而后决战。’太宗曰:‘功者,难成易败;机者,难得易失。金刚走到汾州,众心已沮,我及其未定,当乘其势击之,此破竹之义也。如更迟留,贼必生计,此失机之道。’遂策马而去。诸军乃进,莫敢以饥乏为辞,夜宿于雀鼠谷之西原。太宗不食二日,不解甲三日,军中苦饥。此夕唯有一羊,太宗抚将士,与之同食,三军感恩,皆饱而思奋。明日,趋汾州。金刚列阵,南北七里,以抗官军。太宗遣总管李绩等当其北,翟长孙等当其南,亲御大军以临之。诸军战小却,为贼所乘,太宗率精骑三千直趋金刚,贼众大溃。

武德初,太宗征薛仁杲,大破之,乘胜遂逼折城。窦抗等苦谏曰:‘贼主犹据坚城,虽破其将宗罗,未可即逼。请按兵以候其变。’太宗曰:‘算之久矣。破竹之势,不可失也。贼大军已败,余众何足为虞,凶魁之计尽于此矣。’遂率众而进。至夜半,军临贼城,守陴者皆乱,争自投而下。仁杲穷蹙,开门请降。

【乘势先声后实】

春秋,晋侯伐齐。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晋将范宣子告齐大夫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既许之矣。若入,君必失国。子盍图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婴闻之,曰:‘君固无勇,而又闻是,弗能久矣。’[不能久敌。]齐师夜遁。

汉王遣韩信破陈余,后信购致广武君李左车,师事之。韩信曰:‘仆欲北攻燕,东伐齐,若何而有功?’对曰:‘今将军涉西河,虏魏王,擒夏说阏与,一举而下井陉,不终朝破赵二十万众,诛成安君,名闻海内,威振天下。此将军之所长也。然而众劳卒罢,[音疲。]其实难用。今将军欲举倦弊之兵,顿之燕坚城之下,欲战恐力不能拔,情见势屈,旷日粮竭。而弱燕不服,齐必距境以自强也。燕齐相持而不下,刘项之权未有所分也。若此者,将军所短也。臣闻善用兵者不以短击长,而以长击短。为将军计,莫如按甲休兵,镇赵,抚其孤弱,百里之内,牛酒日至,以飨士大夫醳兵。[魏都赋曰:‘肴醳顺时。’刘逵曰:‘醳,酒也。’]北首燕路,而后遣辩士奉咫尺之书,暴所长于燕,燕必不敢不听从。燕已从,使者东告齐,齐必从风而服,虽有智者,亦难为齐计矣。如是,则天下事可图也。兵固有先声而后实者,此之谓也。’韩信并从之。燕、齐从风而靡也。

【因敌惧,遂取之】

春秋时,晋侯围曹,门焉,多死。[攻曹城门。]曹人尸诸城上,[磔晋死人于城。]晋侯患之。听舆人之诵,称‘舍于墓’。[舍墓,谓将发也。]师迁焉。曹人凶惧,[迁至曹人墓也。凶,恐惧声也。音吁勇反。]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因其凶也而攻之,遂入曹。

晋将朱龄石伐蜀贼谯纵,纵将谯道福重兵守涪。龄石师次平模,去成都二百余里。纵遣将侯晖、谯诜屯平模,夹岸连城立栅。龄石谓裨将刘钟曰:‘天方暑热,贼今固险,攻之难拔,只困我师。吾欲蓄锐息兵,伺隙而进,卿以为何如?’钟曰:‘不然。前扬声言大众由内江,故谯道福不敢舍涪,今重军逼之,出其不意,侯晖之徒已破胆矣。只可因其凶惧而攻之,势当必克。克平模之后,自可鼓行而前,成都必不能守。若缓兵相持,虚实相见,涪军复来,难为敌也。进不能战,退无所资,二万余人悉为蜀子虏耳。’从之。翌日,进攻皆克,斩侯晖等,纵之城守相次瓦解。

【推人事,破灾异】

周武王伐纣,师至汜水牛头山,风甚雷疾,鼓旗毁折,王之骖乘惶震而死。太公曰:‘用兵者,顺天之道未必吉,逆之不必凶,若失人事,则三军败亡。且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智将不法,而愚将拘之。若乃好贤而能用,举事而得时,此则不看时日而事利,不假卜筮而事吉,不待祷祀而福从。’遂命驱之前进。周公曰:‘今时逆太岁,龟灼告凶,卜筮不吉,星变为灾,请还师。’太公怒曰:‘今纣刳比干,囚箕子,以飞廉为政,伐之有何不可?枯草朽骨,安可知乎!’乃焚龟折蓍,援枹而鼓,率众先涉河,武王从之,遂灭纣。

大唐武德中,淮南道行台仆射辅公祏据丹阳反,遣赵郡王孝恭为行军元帅讨之。将发,与诸将宴集,命取水,忽变为血,在座者皆失色,孝恭举止自若,徐谕之曰:‘祸福无门,惟人所召。自顾无负于物,诸君何忧惧之深!公祏恶积祸盈,今承庙算以致讨,中之血,乃公祏授首之征。’遂尽欢而罢。时人服其识度而能安众。竟平公祏焉。

【散众】

后汉初,河南贼张步据齐地,汉将耿弇讨败之,步肉袒负斧锧于军门。[锧,鍖也。示必死。锧,之日反。鍖,竹林反。]弇传步诣行在,而勒兵入据其城。树十二郡旗鼓,[弇凡平城阳、琅琊、高密、胶东、东莱、北海、齐、千乘、济南、平原、泰山、临淄。]令步兵各以郡人诣旗下,众尚十余万,辎重七千余辆,皆罢遣归乡里。齐地悉平。

后魏末,河北贼葛荣为尔朱荣所擒,余众悉降。荣以贼徒既众,若即分割,恐其疑惧,或更结聚,乃普告勒各从所乐,亲属相随,任所居止。于是群情喜悦,登即四散,数十万众,一时散尽。待出百里之外,乃始分道押领,随便安置,咸得其宜。擢其渠帅,量才受用,新附者咸安。时人服其处分机速。

孙子曰:‘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谓顺天行诛,因阴阳四时刚柔之制。故《司马法》曰:‘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吾民。若细雨沐军,临机必有捷;回风相触,道还而无功。云类群羊,必走之道;气如惊鹿,必败之势;黑云出垒,赤气临军,皆败之兆。若烟非烟,此庆云也,必胜;若雾非雾,是泣军也,必败。’是知风云之占,其来久矣。]

【风云气候杂占】

[语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故附于末篇。]

太公曰:‘凡兴军动众陈兵,天必见其云气,示之以安危,故胜败可逆知也。’其军中有知晓时气者,厚宠之,常令清朝若日午,察彼军及我军上气色,皆须记之。若军上气不盛,加警备守,辄勿轻战,战则不足,守则有余。察气者,军之大要,常令三五人参马登高若临下察之,进退以气为候。

凡兴兵动众,忌大风雷,而阴不见日。

凡气初出,如甑上气,勃勃上积为雾,雾为阴,阴气结为虹霓晕珥之属。如不积不结,散漫一方,不能为灾,必和。杂杀气,森森然疾起,乃可论占,常以平旦下晡日出没时候之,期内有风雨,灾不成。或有黑气如幢,出于营中,上黑下黄,敌欲来求战,无诚实言,及九日内必觉,备之吉。或日月阴沉,无光不雨,或十日昼夜不见日月,名曰蒙日。久阴不雨,下谋上也。

凡敌上气黄白润泽者,将有威德;或军上气发,渐渐如云,变作山形,将有深谋;或敌上气黑中赤在前者,将精悍:皆不得击。

凡气上与天连,军中将贤良。

凡气如龙如虎,如火烟之形,或如火光之状,或如山林,或如尘埃头尖而卑,或气黑如门上楼,皆猛将气。

凡敌上气青而疏散者,将怯弱。前大后小,将怯不明。

凡军上气浑浑圆长,赤气在其中,或有气如赤杵在黑云中,皆有伏兵。或两军相当,赤气在前后左右者,有伏兵。随气所在防之。或有云绞绞绵绵,此以车骑为伏兵;或有云如布席之状,此以步卒为伏兵;或有云如山岳,在外有伏兵。不可不审察也。

凡降人之气,如人十十五五,皆叉手低头,降之象。或有气上黄下白,名曰喜气,所临之军,欲求和退。若风不旁勃,旌旗晕晕顺风而扬举,或向敌终日,军行有功,胜候也。

凡敌军上气如山堤上林木,不可与战;在吾军,大胜。或如火光,亦大胜。或敌上白气坌沸如楼,缘以赤气者,兵劲不可击;在吾军,必大胜。

或敌上气黄白,厚润而重者,勿与战。

或遥视军上云如斗鸡,赤白相随,在气中,得天助,不可击。两军相当,上有气如蛇,举头向敌者,战必胜。

凡军营上有五色气,上与天连,此应天之军,不可击。有赤黄气干天,亦不可攻。或有云如日月,而赤气绕之,如日晕状有光者,所见之地大胜,不可攻。敌上气如虎状,其军不可攻。

若逆风来,应气旁勃,牙旗折,阴不见日,旌旗激扬,败候也。

若云气从敌所来,终日不止,吾军不可出,出则不利。若风气俱来,此为败候,在急也。

凡敌上气色如马肝,如死灰,或类偃盖,皆败征。或黑气如坏山堕军上者,军必败。或军上气昏发,连夜照人,则军士散乱。

或军上有气,五色杂乱,东西南北不定者,其军必败。

或军上有赤气,炎炎降天,将死,众乱。

或军上有黑气,如牛马形,从气雾中下,渐渐入军,名曰天狗下食血,败军也。

或有云气盖道,蒙蔽尽山,此败候。

凡城中有白气如旗者,不可攻。或有黄云临城,有大喜庆。或有青色如牛头触人者,城不可攻屠。或城中气出东方,其色黄,此天钺也,不可伐,伐者死。或城上气如火烟,主人欲出战;其气无极者,不可攻。或气如杵,从城中向外者,内兵突出,主人胜,不可攻。或城上有云,分为两彗状者,攻不可得。凡攻城围邑,过旬日不雷雨者,城有辅助,疾去之,勿攻也。此皆胜气。

凡攻城围邑,赤气在城上,黄气四面绕之,城中有大将死,城降。城上有赤气如飞鸟,击之,可破矣。或有气出入者,人欲逃。或有气如灰,气出如覆其军上者,士多病,城屠。或城上无云气,士卒散。或城营上有赤云,状如众人头,下多死丧,流血。攻城,有白气绕城而入者,急攻可得。若有曲蛇从城外入城者,三日内城屠。此皆败气。

敌上有云如车盖,不可击。若有云如双青蛇,云去,可击,大胜。

伏兵气如幢节,在黑云中转高,锐不可击。

城营上见有云如雄鸡,城必降。

边城云如蛟龙,所见处军将失魄。敌上有云,长如引素,如阵前锐,或白黑色,有谋;青色,有兵;赤色,有反;黄色,急去。

敌上有气如牵牛,未可击。有云如坐人,赤色,所临必有卒兵来至,惊恐,须臾而去。

凡占军气,与敌相对,将当访军中善相气者,厚宠之,当令清朝若日中时,察彼军及我军上气,皆纸笔录记,上将军,将军察之。若我军上气不善,但警备镇守,勿接战。敌在东,[日出时候之。]在南,[日中候之。]在西,[日入候之。]在北,[夜半候之。]每庚子日及辰戌午未,登五丈高台,去一里占,百人以上便有气。

气如尘埃,前卑后高者,将士精锐,不可击。

气如堤阪,前后摩地,避之勿击。

见彼军上气如尘埃沸粉,其色黄白,如旗旛,晖晖然无风而动,将士勇猛,不可击。我军如此,亦不用战。

对敌,或有气来甚卑,不荫覆人,上下掩构盖道者,大贼必至,食不及饱,严备之。

凡云起,王相者吉,囚死者凶。有胜无,实胜虚,高胜下,泽胜枯,长胜短,厚胜薄。我军在西,贼军在东,西高东下,西厚东薄,西泽东枯,西长东短,则我军胜也。[他皆仿此。]

两军相对,遥见军上有气,纷纷勃勃,如烟如尘,贼凶败。

军上下日无气者,其军必败。若我军无气,将修德,抚士众,存问寒暑,警诫固守。

有赤色气如火,从天下入军,军乱,将死。有黑气如牛、猪者,瓦解之气,军必败。有白云如瓜蔓连结,部队相逐,须臾罢而复出,及至八九而不断者,贼必至,严守之。

若两气蒙围城有入处者,外兵当攻入;若有出者,内兵当突出。

凡气安,即军安也;气动摇,则军不安;气四散去,军破且败。其气如群羊,击之,必大克。

两军相当,有气如飞鸟,徘徊在其城上,或来而高者,兵锐,不可击。

两军相去十里内、三里外,军上无气,是死兵,击之,必大胜也。

两军欲战,视彼军气氛氲,如焚生草之烟者,初必精锐不可当,待其气散击之,必胜。其气黑出如山带黄,是谢气,敌人自降。

军败之气,如群鸟乱飞,疾伐之,必大胜。

气乍明乍暗,皆有诈谋。气过旬不散,城有大辅,即去之,勿攻。

凡敌上气如双蛇、飞鸟,如缺垣,如坏屋,如人无头,如惊獐,如走鹿相逐,如鸡相向,皆为败军杀将之气。

敌上气如囷仓,正白,见日益明者,将士猛锐,不可击之。

敌上气黑中有赤气在前,精悍不可当。

敌上气如转蓬者,击之立破。

天子云,如千石仓,如高楼,如城门、华盖,或赤黄,正四方。

游兵气,如彗云扫除,或数百丈,万万无根本。

败军之气,如破车,如人无足无臂。

若下轻其将,妖怪并作,众口相惑,当修德审令,缮砺锋甲,勤诚誓士,以避天怒。然后复择吉日,祭牙旗,具太牢之馔,震鼓铎之音,诚心启请,以备天问,观其祥应矣。

若人马喜跃,旌旗皆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鞞鼓之音宛以鸣,此得神明之助,持以安众心,乃可用矣。虽云用贤使能则不占而事利,令明法审则不筮而计成,封功赏劳则不祷而福从,共苦同甘则犯逆而功就,然而临机制用,亦有此为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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