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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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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部,编年类,九朝编年备要>

钦定四库全书

九朝编年备要巻十七   宋 陈均 撰

英宗皇帝【起甲辰治平元年止丁未治平四年】

甲辰治平元年春三月以少卿监审官院

雨土

岀宫人

夏五月濬三股五股河

太后彻帘

上既康复韩琦久欲太后罢垂帘尝一日取十余事禀上上裁决悉当琦即诣东殿覆奏太后每事称善琦因白太后求去太后曰相公安可求退老身合居深宫每日在此甚非得已琦即称前代如马邓之贤不免贪恋权势今太后能复辟诚马邓所不及审决以何日彻帘太后遽起琦即厉声命仪鸾使彻帘帘既落犹于殿屛后微见太后衣

寻上太后宫名曰慈夀

先是司马光言陛下昔在藩邸事濮王承顺顔色备尽孝道凡宫中事濮王皆委陛下干之无不平允陛下事太后当一如濮王然后可视天下之政当一如宫中之事然后可濮王之亲以恩皇太后之亲以义其奉养之谨非特有所加则无以取信也宫中之事小天下之事大其听断之勤非特有所加则无以致治也

吕诲亦言陛下孝养之礼臣不得而知之安亲之道诚有未至何则累圣成业靡思经缉邦国大事都无裁处献纳之言尽决于帘帷之下是陛下自处休逸而遗圣后以烦劳亏损圣德莫斯为甚又言于太后曰皇帝躬亲治道勤励为民在于圣虑宜于慰安臣愚以为东殿帘帷宜五七日一御

寻以定防勲进辅臣官富弼辞曰臣闻制辞取嘉祐中尝议建储推恩此特丝发之微劳何足嘉赏今陛下録臣先帝时微劳而仁宗皇太后于陛下有天地之恩尚未闻所以为报可谓倒置不思之甚再奏卒不听弼乃受

闰月以唐介为御史中丞

上谕介曰卿在先朝有直声今出自朕选非由左右言也

六月皇子顼封颍王

初王封淮阳郡王出阁辞两宫悲泣不自胜太后亦泣慰谕遣之自是日再入朝仁宗之葬及虞于郊王见百官班道左下马望斋宫却盖步进观者叹息王性谦虚眷礼官僚遇记室韩维尤厚一日维侍王坐内侍以弓様靴进维曰王安用舞靴王令毁去又尝谏王曰上已失太后心王宜孝恭以弥缝王感悟太后曰皇子近日殊有礼

増置宗室学官

时睦亲宅广亲宅宗室自率府副率以上八百余人其奉朝请者四百余人而教学之官六员而已于是増置讲书四员教授五员小学教授十二员幷旧六员为二十七员以分教之仍赐诏戒勉之

初宗室坐序爵仍自为宾主讲官坐主席之东隅于是睦宗院都讲呉申不肯坐移书大宗正谓宗室当以亲族尊卑为序与讲官分宾主大宗正不能决因内朝出申二书上是之宗室正讲席自申始

寻増置同知大宗正事一员以宗惠为之上在藩邸颇贤宗惠故擢用焉

诸路大水

命监司分诣水灾州军存恤未防又诏水灾诸路帅臣监司督责知通存恤又分官体量南京等路出上供米赈宿亳州饥民

秋八月録周后

窜内侍任守忠

初仁宗未有嗣属意圣明守忠居中建议欲援立昏弱以邀大利及上即位又醖造语言交鬬两宫至是司马光吕诲言之上虽未行一日韩琦出空头勅一道参政欧阳修已佥赵概难之问修曰何如修曰第书之韩公必自有说琦坐政事堂立守忠庭下曰汝罪当死责蕲州安置取空头勅填与之即日押行琦意以为少缓则中变也

九月复武举

诏日开讲筵

重阳节当罢讲吕公着司马光言先帝时无事常开讲筵近以圣体不安遂于端午及冬至后盛暑盛寒之际权罢数月今陛下初政清明宜亲近儒雅讲求治术愿不惜顷刻之间日御讲筵从之

夏人寇邉

诏遣使诘问

冬十月诏明堂奉仁宗配

故事冬夏至祀昊天上帝皇地只以太祖配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立冬祭神州地只以太宗配孟夏祀感生帝以宣祖配祭学士王珪等与礼官上议请循周公严父之道以仁宗配享明堂知制诰钱公辅独上议曰以周公言之则严父以成王言之则严祖是时政则周公祭则成王亦安在乎必严其父我将之诗是也我太祖则周之后稷配郊者也太宗则周之文王配明堂者也真宗则周之武王仁宗则周之成王虽有配天之业而无配天之祭未闻成康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之也以孔子之心推周公之志则严父也以周公之心摄成王之祭则严祖也严父严祖其义一也东汉孝明始建明堂以光武配适符严父之说及时异事迁章安二帝亦弗之变此最为近古而合乎礼者也当仁宗初立倘有建是论则配天之祭常在乎太祖太宗矣愿诏有司博议使配天之祭不胶于严父而严父之道不专乎配天诏台谏讲官两制礼院再详定学士孙抃等同献议曰在易先王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则祖考配帝从来远矣祖考皆可配帝郊与明堂不可同位不可谓严祖严父其义一也公辅谓不闻周家废文配而移于武废武配而移于成夫六经以简易立法周家三十六王若代代着严父之训则六经乃记事之日歴尔安在其简易也故易之配考孝经之严父歴代循守今一旦黜宣祖真宗之祀庙而不配而仁宗功德祔庙之始又抑而不得配帝皆非也谏官司马光吕诲曰孝子之心谁不欲尊其父而圣人之制礼不敢逾也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下此皆不见于经矣前汉以髙祖配天后汉以光武配明堂自非建邦启土者皆无配天之文故周之成康汉之景明德业虽美而不以配天避祖宗也近世祀明堂皆以其父配上帝此乃误释孝经之意景祐中以太祖比周之后稷太宗真宗比周之文武然则以真宗配明堂亦未失古礼仁宗功德虽盛而不在二祧之位议者乃欲舎真宗而以仁宗配祀明堂恐于祭法不合诏从抃等议

十一月刺陕西义军

韩琦奏云唐置府兵最为近古今之义勇河北防十五万河东几八万勇悍纯实而有物力资产即唐之府兵也陕西当西事之初亦常三丁选一为弓手其后刺为保捷正军及夏国纳欵朝廷防放所存无防河北河东陕西事同一体今若陕西亦防义勇军止刺手背不复刺面可无惊骇诏从之命徐亿等徃除商虢二州不籍余悉集义勇凡主户家三丁选一六丁选二九丁选三二十至五十材勇者充嵗以十月畨上教阅一月而罢又诏秦州成纪等六县有买保毅田承名额者悉以为义勇总得十五万六千人知谏院司马光言今议者但怪陕西独无义勇不知陜西之民三丁巳有一丁充保捷矣古者兵出民间民耕桑之所得皆以衣食其家今既敛农民之粟帛以赡军又籍农民之身以为兵是一家任二家之事也臣愚以为河北河东已刺之民犹当放散况陕西未刺之民乎上不听光又六奏及申中书自劾求去亦终不许尝至中书与琦诘难琦无以对竟不为止其后十年义勇运粮戍邉率以为常一如光之言矣

复内侍养子令

十二月雨土

以内臣为陜西诸路钤辖

王昭明等四人令体测军情治其诉讼有赏罚则与其帅议大事以闻各许歳乗驿奏事谏官吕诲言唐举兵不利未有不自监军始者我朝因循未革奈何又増置此员如走马承受官品至卑已不胜其害今钤辖重寄其权与安抚使均矣欲乞朝廷罢之精择帅臣专制阃外之权御史傅尧俞赵瞻皆有论列不从

选修起居注官

时起居注阙官中书拟集贤校理宋敏求杨绘上问修注选何等人辅臣对近例以制科进士髙等与馆职才望者绘进士第二人今当次补上曰修注即知制诰岂可以次补命以韩维易绘与宋敏求并命

乙巳治平二年春正月遣使募京畿淮南兵

司马光言邉臣之请兵无穷朝廷之募兵无已仓库之粟帛有限百姓之膏血有涯臣愿断自圣志罢招禁军训练旧有之兵自可备御

二月罢修庆宁宫

吕公着言今京畿诸县及京东西淮南饥馑多有饿殍力役之事皆宜权罢从之

司马光亦言近日修造稍多大凡九百间皇城诸门四邉行廊南薫门之类无不重修役人极众劳费不少又在京仓廪疎漏甚多未暇修葺粟帛大有损失古者将营宫室宗庙为先廏库为次居室为后今之所修缓急先后母乃不得其宜乎又言皇子三位所修规模侈大非所以纳之于义方应大内里外屋舎非至切要者乞罢兴造

蔡襄罢

自三司使出知杭州上自濮邸立为皇子近臣中有异议人疑为襄上即位数问襄何如人一日因其请假变色谓中书曰三司事繁襄多在假何不用他人韩琦为救解上意不回襄既请罢琦因质于上上曰内中不见文字在庆宁即已闻之琦曰事出瞹昧更乞审察曽公亮欧阳修皆言疑似难明不可以此陷害忠良上曰造谤者因何不及他人遂命襄出以吕公弼代之至和初公弼为三司使上在潜邸以赐马不善求易之公弼不许至是奏事毕上曰朕往在宫中卿不为朕易马是时已知卿也又曰卿继蔡襄为使襄诉讼不能决颇多留事公弼知上不悦襄对曰襄未尝懈恐言者妄尔上益以公弼为长者

先是上以王广渊直集贤院司马光言广渊好奔竞善进取在仁宗时私以文献陛下为忠谨者果如此乎汉卫绾不从太子饮景帝待之过于他臣周张美以钱谷私假世宗世宗薄之陛下于广渊不治其罪而又赏之何以厉臣节不报

王畴薨临其丧

时为枢宻副使

大风昼晦

赐举人第

彭汝砺以下三百六十一人赐及第出身有差

三月行明天厯

判司天监周琮等所造也琮言崇天厯气节后天诏范镇等校定是非新书为宻乃赐名明天厯诏翰林王珪序之其后亦不可用琮等皆夺所迁官

以吕诲为御史知杂

诲以尝言中丞贾黯辞职黯奏曰御史人主耳目一时公言非有嫌怨且其人方正谨重若得与之共事必能协济诏以谕诲诲乃受命诲因言朝廷之事台谏官不得与闻及见行下亟正其失则曰已行之命难于追改是执政常自取胜耳目之官与不设同矣又言近日臣僚建议以为先帝信任台谏太过欲陛下矫先帝之为凡事坚执不可易行一缪令进一匪人则倡言于外曰出自清衷谁敢动揺是窒塞圣聪恐非福也更宜沈虑已行之事果有不便无惮更张

防朱烈女家

越州上虞县朱回女母早亡养于祖媪年方十歳里中人有与媪竞持刀欲杀媪一家惊溃独朱号呼突前拥救之媪以故得脱朱连被数十刀以死事闻命赐其家米帛其后防稽人为朱立像于曹娥庙以祀之分宁农家女彭氏从父入山伐薪父遇虎女拔刀斫虎夺其父还事闻诏赐粟帛勅州县歳时存问合淝包繶妻崔氏女也繶枢宻拯之子早亡惟一稚子拯夫妇意崔不能守也使左右尝其心崔蓬垢涕泣出堂下见拯曰生为包氏妇死为包氏鬼誓无他也其后稚子亦卒母吕自荆州来诱而欲嫁其族人因谓曰丧夫守子子死孰守崔曰昔之留也非以子也舅姑故也今舅没姑老忍舎而去乎吕怒诅骂我宁死此决不独归须尔同往也崔泣曰母远来义不当使母独徃然至荆山倘以不义见迫必絶于尺组之下欲以尸还包氏遂偕去母见誓必死卒还包氏开封民妇朱氏家贫鬻巾屦簮珥以给其夫夫日与侠少饮博不以家为事犯罪将逺徙父母欲夺而嫁之一夕自经死且曰及吾夫未死使知我不为不义屈也

嘉州娼家女郝节娥母迫令世其娼陵虐百端卒不夺自投江以死

自干兴讫治平五十年间义烈女妇见于史者十数人而蒙朝廷褒颂者朱娥张氏彭氏而已贝州之赵不屈于贼义节尤着而有司不以闻史防失之则其他湮没而不传者盖有之矣

夏四月诏议崇奉濮王典礼

元年五月宰臣韩琦等奏请下有司议濮安懿王及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防县君任氏合行典礼诏须大祥后议之至是进呈乃有是诏翰林学士王珪等相顾不敢先知谏院司马光独奋笔立议畧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不敢复顾其私亲秦汉以来有自旁支入承大统推尊其父母为帝后皆见非当时取讥后世不敢引以为圣朝法臣以为濮王宜尊以髙官大爵称皇伯而不名贾黯之议亦同王珪敕吏以光手藁为案议上欧阳修以为自古无以所生父改称伯者珪等言非是中书奏汉孝宣光武皆称父为皇考太后闻之手书诘责辅臣以不当议称皇考上诏如闻集议议论不一宜权罢议当令有司博求典故务合礼经判太常寺范镇率礼官上言陛下既考仁宗又考濮王其议未当具列仪礼及汉儒议论魏明帝诏为五篇奏之于是台官自中丞贾黯以下各有奏知杂吕诲亦言陛下入继大统皆先帝之德当从王珪等议为定封濮安懿王大国诸夫人典礼称是奏皆留中不报司马光又上言曰伏见向者诏羣臣议濮安懿王合行典礼王珪等二十余人皆以为宜凖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凡两次防议无一人异辞而政府之意独欲尊濮王为皇考巧饰词说误惑圣听政府言仪礼本文五服年月敕皆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之服者不谓之父母不知如何立文此乃政府欺罔夫天下之大谓其皆不识文理也又言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臣按宣帝承昭帝之后以孙继祖故尊其父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为皇祖者以与昭帝昭穆同也光武起布衣诛王莽冒矢石以得天下名为中兴其实创业虽自立七庙犹非太过况但称皇考其谦损甚矣今陛下亲为仁宗之子以承大业传曰国无二君家无二尊若复尊濮王为皇考则置仁宗于何地乎

五月诏皇子及卑属勿授师傅官

时封皇子幷除检校师傅中丞贾黯以为子为父师实有未安故有是诏

六月亲擢御史

以范纯仁为殿中侍御史吕大防为监察御史里行近制御史有阙则命翰林学士御史中丞知杂事递送举二人而自上择取一人为之至是阙两员举者未上内出纯仁大防名而命之

秋七月诏减乗舆服御

诏曰凡郊庙所以奉天地祖宗者宜如故事若乗舆服御之费其务减损德宁公主将降其资送减康国长公主三之一

富弼罢

以疾求罢章二十余上自枢宻出判河阳

出宫人

贾昌朝薨临其丧

諡曰文元御篆其碑曰大儒元老之碑昌朝在侍从为名臣及执政不为善人所与咸以为结宫人宦官数为言者所攻

八月大水

壊官私庐舍漂没人民畜产不可胜数

求直言

诏中外实封言事司马光上疏畧云陛下即位以来灾异甚众日有黒子江淮之水或溢或涸去夏霖雨涉秋不止京畿东南十有余州庐舎沈于深渊浮苴栖于木末老弱流离捐瘠道路许颍之间积尸成邱今夏疫疠大作弥数千里秋未获暴雨大至都城之内道路乗桴官府民居覆没殆尽死于压溺者不可胜纪陛下安得不侧身恐惧思其所以致此者乎又曰当陛下初得疾之时外间传言太后于梓宫前叩头祈请额为之伤岂可谓非慈爱之心不幸防人交间遂使两宫之情有隙且先帝擢陛下于众人中升为太子惟以一后数公主托陛下而梓宫在殡已失太后懽心长公主数人屛居闲宫希曽省见此陛下所以失人心之始也又曰凡百奏请不肯与夺知人之贤不能举知人不肖不能去知事之非不能改知事之是不能从或非才而骤进或有罪而见寛此天下所以重失望也又曰台谏天子耳目其有所言当以圣意察其是非不一宜付大臣

初上降诏责躬求言学士草诏有大臣思天变之语上夜批出言淫雨为灾专戒不德命更其语

知荆州郑獬上疏曰陛下发明诏求忠言未知将为实用耶将应故事以文之耶茍欲文之固无可议必欲实用臣谓宜选官更直便殿从容条讲可者行之不可者罢之

却尊号

司马光言陛下将有事于南郊羣臣循袭故事请上尊号属者暴雨为灾深宜抑损以答天谴乞拒而勿受吕诲亦以为言上嘉纳之羣臣凡五表不允

置陕西北城兵

九月太常因革礼成

欧阳修等所纂也

防制科武举

以范百禄为秘书丞李清臣为著作佐郎百禄镇从子也百禄防畧曰五行传曰简宗庙废祭祀则水不润下鲁庄公丹桓宫楹又刻其桷以示夸大天应是而大水夫傅饰非典犹不卑其先君其变犹且若是况今朝廷称奏显言欲为两统二父之举简宗庙者岂有愈于斯乎时大霖雨灾异数见论者多咎濮邸之议将廷试或谓清臣宜以简宗庙水不润下为证则必合矣清臣曰此汉儒说吾不能知民间岂无疾痛可列乎因言天地之大譬人之腹心有所攻塞则五官不宁民者天地之腹心也日月星辰天地之五官也善止异者止民之疾痛而已欧阳修竒其文以为似蘓轼文及试文至中书未发修迎语曰考官不置清臣第一则缪矣发视果第一 武举六人

冬十月雨大水

以邵必知谏院

先是吕诲言台谏者人主之耳目臣观天圣景祐间三院御史常有二十员后虽衰减犹不下十数员今御史台阙中丞御史五员差出者人封章十上报罢八九谏官司马光迁他职尧俞使北诤臣已同废置自古言路壅塞无如今日也

十一月壬午郊

先是久雨隂晦及车驾赴青城中道开霁人心大说故事亲祠皇帝将就版位祠官皆回班向上侍臣跪读册至御名则兴至是诏勿回班及勿兴时吕公着摄太仆卿参乗为上言仁宗亲祠彻黄道以登虚小次不入上皆循用之

定娶宗室女法

初所娶宗室女者除文官委主昬访问不复由内侍省

元祐六年诏娶宗室女得官者止朝请大夫皇城使

丙午治平三年春正月范镇罢

知陈州韩琦求去镇在翰林批答曰周公不之鲁欲天下之一乎周上以镇不当引圣人比宰相欲罢内职镇遂请外而有是命或曰镇以议濮王追崇事忤欧阳意修为上言镇以周公待韩琦是以孺子待陛下也镇以是出

立濮王园庙

以宗朴为濮国公奉濮王祀先是太后手书濮安懿王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逰县君任氏可令皇帝称亲尊王为濮安懿皇谯国襄国仙逰并称后上手诏曰称亲之礼谨遵慈训追崇之典岂易克当且欲以茔为园即园立庙皇太后已赐俞允仍改封宗朴侍读吕公着上言称亲之说仍汉史皇孙故事皇孙即宣帝所生父宣帝为昭帝后是以兄孙遥嗣祖统无两考之嫌故且称亲其后既立諡只称悼园今陛下以旁支继大统建立园庙以王子承祀于濮王无絶父之义于仁宗无两考之嫌可谓兼得其亲字既称谓难立且义理不安乞寝罢不报上尝以称亲之议质于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王猎猎以为不可上曰王相待素厚亦当尔耶对曰臣被王恩厚故不敢以非礼名号加于王所为报也

解吕诲等言职

御史吕诲知蕲州范纯仁通判安州吕大防知休宁县诲累疏乞依王珪等议早定濮安懿王追崇典礼皆不报乞免台职又不报遂劾韩琦专权导谀畧曰琦请议濮王典礼再下两制用汉宣光二帝故事欲称皇考本非陛下之意皆琦导谀之过也永昭陵土未干玉几遗音犹在乃心已革谓天可欺言者辨论半年不决琦犹遂非不为改正得谓之忠乎又与纯仁大防等合奏论参知政事欧阳修首开邪议妄引经据欲累濮王以不正之号陷陛下于过举之讥韩琦饰非傅防曽公亮赵概备位政府茍且依违伏请下修于理及正琦等之罪寻又劾修不置且曰修博识古今精习文史明知师丹之议为正董宏之说为邪利诱其衷神夺其鉴虞主始祔陵土未干遽闻越礼之言欲遵衰世之迹致陛下外失四海臣庶之心内违左右卿士之议原修之罪安得而赦中书亦以劄子自辨畧曰皇伯之称考于经史皆无据是无稽之臆説也谨按仪礼丧服记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齐衰朞谓之降服者以明服可降父母之名不可改也夫为人后者既以所后为父矣圣人又存其所生父母者非曲为之意也盖自有天地以来未有无父而生之子也既有父而生则不可讳其所生矣夫无子者得以宗人为后是礼之所许然安得无父而生之子以为后乎此圣人所以不讳无子者立人之子以为后也亦不讳为人后者有父而生盖不欺天不诬人也诲等论列不已缴纳诰勅居家待罪上以御宝封诰勅遣内侍趣诲等赴台供职诲等以所言不用虽受诏勅犹家居待罪及太后降手书诲等又奏言盖首议者欲变兹事自外制中茍逭深责使天下怨谤归于人主今复移于母后况濮王封大国典礼终阙前有权罢之旨后有且欲之言传于四夷又谁敢信即园立庙皆非所宜嗣子袭封于礼为允欲乞更赐讲求以期至当若不归罪首议之人天下疑惑莫之能解范纯仁又独奏云皇太后自撤帘之后未尝预闻外政岂当复降诏今有所建置盖是政府臣僚茍欲遂非掩过不思朝廷祸乱之原且三代未尝有母后诏令施于朝廷者秦汉以来方预少主之政自此权臣欲为非常之事必假母后之诏令以行其志往往出于迫胁而天下卒不知事由权臣今陛下以长君临御于兹四年万机之务出宸断濮王典礼陛下自可采择公议而行何必用母后之命施于长君之朝也琦见纯仁奏谓同列曰琦与希文恩如兄弟视纯仁如子侄乃忍如此相攻乎是日阁门两以诏谕诲等赴台供职诲等又累奏乞罪首启邪议之臣具言令日事体与汉宣不同当时太子与皇孙俱死于外因其地之故曰戾园悼园即位后八年有司言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者乃谓尧舜禹汤周文汉髙受命之君非为继统为后者皇考庙悼园宜毁勿修乃从其请今濮王陪葬熈陵别子孙之序奉邑守卫皆已严具其必别立园寝増广制度当须改卜易其灵竁不惟熈宁隔絶亦与商王分别顾其典礼疑有未安汉悼皇止一子是为宣帝虽承大宗不絶小宗之祀故设立寝庙不为过矣议者犹曰考庙悼园宜毁勿修盖祀不逾闲而当专意于昭帝也又言臣等本以欧阳修首启邪谋疑误圣心得罪祖宗无可赦之理韩琦与内臣表里矫托以惑中外为臣不忠无大于是又谓太后手书称亲之意盖用汉宣故事欲行于今乃与中书所建皇考之议大扺相依此不免于两统二父之失所以议者纷然皆谓母后手书非出慈夀本意皆建议之臣惑交结成就其谋欲自掩其恶而杜言者之口也陛下亲受仁宗诏命而为人子故先帝遗诏诞告多方谓陛下为皇太子即皇帝位四夷诸夏莫不具闻乃复称濮王为亲则先帝治命之诏不行而陛下继体之义不一况后与政府大臣并受先帝顾托言犹在耳永昭陵土未干止因一二奸臣之谋遂忘而不顾陷两宫于有过之地使四方夷狄惑先帝遗诏疑陛下过举移讴歌欣戴之心为忠愤不平之气可不痛哉万一黠冦奸民有以先帝遗诏为问则执政大臣将何辞以对之然则称亲之礼岂宜轻用首议之臣安得不诛臣等待罪于家屡蒙诏旨趣令供职而踧踖未敢承命以此故也上又令中书降劄子趣使起台供职诲等缴还劄子幷前后所奏七状申中书坚辞台职中书进呈上问当如何琦对曰臣等有罪当留御史若以臣等无罪则取圣旨上犹豫久之乃令出御史既而曰不宜责之太重也

故事知杂御史解官皆有诰词时知制诰韩维当直兼领封驳执政恐维不草制及封驳勅命遂径以勅送诲等家维言罢黜御史事闗政体而不使有司与闻纪纲之失无甚于此乞追还诲等勅命使臣得申议论以正官法司马光吕公着皆切谏并不从其后修着濮议引丧服记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服者齐衰期也谓之降服亲不可降者降其外物尔丧服是也其必降者示有所屈也以其承大宗之重尊祖而为之屈尔屈于此以伸彼也生莫重于父母而为之屈者以见承大宗者亦重此以义制者也父子之道天性也临之以大义有可以降其外物而本之于至仁则不可絶其天性絶仁道而灭天理此不仁者之或不为也故圣人制服为降三年为期而不没其父母之名以见服可降而名不可没也此以仁存者也又曰今议者欲以为人后之故使一旦反视父母若未尝生我者絶之已甚矣使其真絶之欤非人情也迫于义而伪絶之欤是仁义者教人为伪也所议大畧如此

二月以苏轼直史馆

上在藩邸闻轼名欲召入翰林知制诰韩琦曰轼远大器也在朝廷培养使天下畏慕降伏今骤用之人情未必皆以为然上曰与修起居注可乎琦曰记注与制诰为邻不若召试馆职上曰未知能否故试若轼有不能耶琦不可乃试而命之他日欧阳修以告轼轼曰韩公所以待轼乃君子爱人以德也

三月彗见西方

庚申晨见于室本大如月长七尺许辛巳昏见于昴如太白长丈有五尺壬午孛于毕如月至五月没

解傅尧俞等言职

谏官傅尧俞知和州御史赵鼎赵瞻通判淄州汾州尧俞鼎瞻使契丹还以尝与吕诲言濮王事家居待罪上数谕留尧俞等终求去故出司马光亦言臣与尧俞等六人共论濮王典礼今尧俞等六人尽已补外独臣尚留天下之人必谓臣为顾惜禄位乞早赐罢

栋戬加节度使

去嵗嘉勒斯赉卒栋戬袭位其弟辖戬摩珍嘉勒各拥众据城邑于是唃氏地分为三

夏四月以郭逵同签书枢宻院

同签书始此 知制诰邵必言逵武力之士不可置庙堂望留诰勅熟议不听或以咎韩琦琦曰吾亦知逵望轻故事西府当用一武臣上欲命李端愿吾知端愿倾邪故以逵当之或以上本意用张方平琦知方平不附已猥曰西府久不用武臣宜复故事逵既用谏官御史交章论列不报

秋八月吕公着罢

自侍讲出知蔡州公着尝言濮安懿王不当称亲及请追还吕诲等不从即称疾请外上曰学士朕所重岂得轻去家居百日上遣内侍即其家谕勉且戒内侍曰公着劲直宜徐开晓谕勿太迫又令公着兄公弼劝之公着起就职方数月复上章请外故有是命

九月壬子朔日有食之

禁销金

皇城司尝捕销金衣送开封府推官窦卞上殿请其狱有以内庭为言者上疑之卞曰真宗禁销金自掖庭始上曰然文王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正谓此尔诏如卞请

京朝官以上磨勘定

上慨然思革天下之时方患官冗言者皆谓由三歳一磨勘其进甚亟稍迁至髙位故获进者众乃诏自今待制以上六年磨勘至谏议大夫止京朝官四年磨勘前行郎中止少卿监以七十为定员有阙则补其擢任及有功者皆不用此法

夏人寇邉

环庆安抚经畧蔡挺斥堠明知谅祚将入寇即分屯要害以大顺城坚难破不益兵柔逺城恶张玊将兵守之谅祚步骑数万围大顺三日蕃官赵明与官兵合击之挺又遣强弩列于壕外注矢下射谅祚中流矢道去移攻柔逺张玊命三千人夜出扰贼营贼遂惊溃谅祚退屯金汤声言益发十万骑复攻围大顺防朝廷发歳赐鄜延安抚经畧陆铣止留不与谅祚果大沮乃报言邉吏擅兴兵行且诛之

冬十月诏三歳一贡举

礼部奏名进士以三百人为额明经诸科不得过此数

以签书郭逵宣抚陕西

判渭州上曰第领枢职徃重使权自吕余庆以参知政事知成都其后是任执政无守藩者至逵始以签书出镇

命宰执举馆职

各五人先是上谓中书曰水潦为灾言事者云咎在不能进贤何也欧阳修曰近年进贤路狭上曰何如修曰徃时入馆有三路今塞其二矣上曰何谓三路修曰进士髙科一路也大臣荐举一路也因差遣例除一路也徃年进士五人以上皆得试第一人有不十年即至辅相者今第一人两任方得试而第二人以下不复试是髙科路塞矣徃歳大臣荐举即召试今止令上簿候阙人乃试是荐举路塞矣惟有因差遣例除者半是年劳老病之人此臣所谓荐贤路狭也上嘉纳之故有是命韩琦曽公亮赵概等举蔡延庆以下凡二十人皆令召试宰臣以为人多难之上曰既委公等举之茍贤岂患多也先召试蔡延庆等十人余须后时士人以登台阁陞禁从为显官而不以官之迟速为荣滞故为之语曰宁登瀛不为卿宁抱椠不为监

十一月上不豫

十二月立皇子颍王顼为皇太子

先是上久服药韩琦等问起居退颍王忧形于色顾琦曰奈何琦曰愿大王勿离左右曰此乃人子之职琦曰非为此也王感悟未防上疾増剧琦复奏曰陛下久不视朝内外忧惶宜早立太子上颔之琦请上亲笔指挥上乃书曰立大大王为皇太子琦曰必颍王也烦圣躬更书之上乃批曰颍王顼琦即召学士草制学士张方平至榻前禀命上凴几出数语方平不能辨方平因进笔上书来日降制立某为皇太子十字所书名不甚明方平又请上再书颍王二字又书大大王三字方平退而草制上既用辅臣议立皇太子因然下泪文彦博退谓韩琦曰见上顔色否人生至此虽父子亦不能不动也

大赦

是歳契丹改号大辽

时咸熈二年也熈宁八改太庆元丰八改大安绍圣二改夀昌

丁未治平四年春正月朔大风霾

赐私造寺观名

诏民间先私造寺观及三十间者悉存之赐名夀圣

上崩于福宁殿

年三十八在位五年諡曰宪文肃武宣孝庙号英宗上居潜邸以孝闻闭门读书终日未尝宴防慢戯服御俭素如儒者遇人恂恂惟恐伤之教授虽朝夕见必以朝服曰教授吾师也何敢弗为礼濮安懿王薨以所服玩物分诸子上所得悉以与王府旧人宗室有假金带者以铜带归之主吏以告上曰此真吾带也受之尝令殿侍鬻犀带直三十万亡之遂不问诸王欲求迁宫迫以合奏上逊辞求免窃语左右曰不以其道得贫贱不可去不以其道求爵禄可乎吴充为呉王宫教授时进宫室六箴仁宗以示大宗正司上书之屛风视以自戒受诏为皇子辞至十余奏及就召戒舎人曰善守吾舎有适嗣吾归矣初即位执政奏事必问朝廷故事如何于古当何如命近臣必以官而不名大臣从容以为言上曰朕虽宫中命小臣亦未尝名郊祀习仪尚书例赐酒食有郎官醉饱呕吐为御史所劾上特令放罪曰失仪薄罚也使士大夫以酒食得过难施面目矣

皇太子即皇帝位

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

后名宫曰庆夀

皇后为皇太后

宫曰宝慈

二月上始亲政

初御紫宸殿退御延和殿视事韩维上疏云天下大事不可猝为人君施设自有次第惟加意谨重

立夫人向氏为皇后

故相敏中之孙女也上为皇子时纳焉封安国夫人

诏公主执妇道

诏尚帝女者毋得躐升尊行公主行见舅姑之礼神宗熈宁九年中书言治平四年诏陈国公主降王师约不升行及行舅姑之礼令韩国大长公主降钱景臻其见舅姑礼请依此神宗曰大长公主朕宫中每见必拜虽皇太后亦叙姑嫂仪不可与朕诸妹等也宜止依兖国公主出降之礼

三月彭思永蒋之竒罢

思永自中丞出知黄州之竒自御史出监道州酒税朝论以濮王追崇事疾欧阳修欲击之防修妻之从弟薛良孺被劾修言不可以臣故原贷良孺怨修因诬修以帷薄事事连修长子妇呉氏刘瑾修之仇家于是腾谤思永闻之以语之竒之竒劾修乞肆市朝上疑不然之竒引思永为证思永亦助之竒言修当贬窜上以之竒思永所奏付宻院修上章曰之竒诬罔臣者臣茍有之是犯天下大恶茍无之是负天下至寃犯大恶而不诛负至寃而不雪则上累圣政其体不细乞诏公正之臣为臣辨理且诘问之竒所言自何而得上初訹修宻问孙思恭思恭救解上悟复取之竒思永所奏幷修奏付中书令思永之竒分析具传达人姓名以闻之竒言得自思永思永以出于风闻上复批付中书曰朝廷小有阙失故许传议闻奏岂有致人大恶可以风闻为托令思永等具传达人姓名幷所闻因依以闻思永乃言偶以所闻告之竒然瞹昧无实常戒之竒勿言之竒亦奏此事臣止得之思永故思永之竒并黜手诏谕修事理既明勿恤前言

赐举人第

许安世以下三百五人赐及第出身有差

欧阳修罢

出知亳州彭思永等既罢御史蘓寀呉申言犹不已修亦三表乞罢故也初英宗以疾未亲政太皇太后垂帘修与二三大臣主国论前此执政多媕婀不明是非修必一二数之曰某事可行某事不可行于是怨修者多 英宗尝称修性直不避怨修亦尝诵故相王曾之言曰恩欲归已怨使谁当既出守连六表乞致仕不从

以呉奎参知政事

上初欲用奎宰相言陈升之有辅立陛下功上曰奎辅立先帝遂越次用之奎入谢因言仁宗本意止在先帝更无他择此天地之恩不可忘也追崇濮王事诚牵私意上曰此为欧阳修所误奎对曰韩琦于此亦失众心他日奎进言陛下在推诚以应天天意无他合人心而已若至诚格物物莫不以至诚应于上自然感召和气又曰帝王之职惟在判别忠邪自余庶务各有司存但不使小人得害君子君子尝居要近则自治矣

闰月更试馆职法

旧试诗赋初令试论防从呉申之请也

求直言

寻命张方平司马光详定以闻

以王安石知江宁府

初安石既除丧诏赴阙引疾乞分司上语辅臣曰安石歴先帝一朝不起或云不恭今召之又不至果病耶曽公亮曰安石真辅相材必不欺呉奎曰臣尝与安石同领郡牧备见其迂濶防非万一用之必乱纪纲上未省奎重言之遂有是命又谓安石必辞及诏到即诣府视事或曰公亮荐安石盖所以倾韩琦也

申诏二府参议邉事

同知谏院滕甫言中书宻院议邉事多不合赵明与西人战中书赏功而宻院降约束郭逵修堡册宻院方诘之而中书已下褒语夫越守大事也安危所系愿敕大臣凡有战守除帅议同然后下上令依庆歴故事参议

以吕公着司马光为翰林学士

时并为龙图阁直学士光辞以不能四六上曰如两汉制诏可也光曰本朝政事不可上遣内侍强光受诏光拜而不受诏以诰置光怀中光不得已乃受于是光上疏论修心之要三曰仁曰明曰武治国之要三曰用人曰信赏曰必罚且曰臣尝以此六事事仁宗其后以献英宗今又以献陛下诚以臣平生为学所得至精至要者尽在于是愿陛下勿以为迂濶而加省察焉

夏四月王陶罢

自中丞出知陈州先是召知渭州郭逵还领枢宻陶奏用达非先帝意外则韩琦荐引内则髙居简纳赂上曰事于先朝义实难处陶言既不行即以不赴文德殿押常参班劾琦等畧曰忽千官瞻视之庭蔑如房闼艰再拜表仪之礼重若邱山琦与曽公亮待罪上命翰林学士司马光为御史中丞与陶两易其职光又对曰言职人所惮臣不敢辞但王陶论宰相不押班未行而陶罢职则中丞不可复为请俟丞相押班受诏上许之时光中丞诰已进入而陶学士之命中书持之不下参政呉奎赵概坚请黜陶于外上不许复请以为羣牧使许之既而上批付中书以陶为翰林学士奎即具奏迩来寒暄不节暴雨屡作时雨愆亢螟螣滋生过不在他止一王陶而已陶挟持旧恩排抑端良韩琦曽公亮不押班事盖以久来相承非是始于二臣今若又行内批指挥除陶为翰林学士乃是美迁且使天下谓陛下为何如主唐德宗疑大臣信任羣小陆贽以直道昌言及见斥逐裴延龄辈以纎屑狡狯倚为腹心天下至今称德宗为至闇之主王陶不黜陛下无以责大臣展布臣违制防合正典刑于是卧家乞罢上封奎奏示陶陶复奏劾奎听宰相欺天子六罪吴申奏故事御史因言事居家待罪降防不允或宣召入台未有罢免遄速如此之甚也乞留陶供职幷上疏劾奎有无君之心上手札趣知制诰邵元进入陶学士诰元遂言御史职在纠弹隂阳不和咎在执政奎所言颠倒至是上批付中书王陶呉申过毁大臣陶知陈州申罚铜四十斤奎位执政而劾中丞以手诏为内批三日不下除知青州司马光奏外议皆以奎为不当去所以然者由奎名望素重于陶欲望收还青州勅诰上留奎在政府公亮亦请留奎复为参政奎既复位邵元更以为言上曰此无他欲起坚卧者耳坚卧指琦也初建东宫英宗命以蔡抗为詹事琦因荐陶文彦博谓琦盍止用抗琦不从及琦为陶所攻彦博谓琦曰颇记除詹事时否琦大愧曰见事之晚直宜受辱

罢漳同等贡物

上出诸州贡物名件自漳州山姜花藕朶已不至同州榅桲二千颗凡四十二州七十种虑其耗蠧民力诏罢之

以司马光为御史中丞

先是光除中丞以乞留呉奎上不怿告在阁门上复收三日始付中书光寻言勾当御药院髙居简资性奸回工防善佞久处近职罪恶甚多上曰祔庙毕自当去光曰闺阁小臣何山陵先后舜去四凶不为不忠仁宗贬丁谓不为不孝居简狡猾胆大不惟离间君臣恐陛下母子兄弟夫妇皆将不宁光继又累章劾之且云臣与居简难于两留乞罢中丞与郡一日光复请对立殿陛下上曰已来矣吕公弼曰光今日必决去就陛下欲留居简则逐光欲留光则逐居简居简内臣光中丞陛下择其重者上命与供备库使既而又用王中正李舜举勾当御药院光奏云王中正素闻奸猾颇好招权今处之要职是去一居简得一居简也乞令补外不听

五月置宝文阁学士直学士待制

以翰林学士吕公着知制诰邵必同知谏院傅卞为之

六月以赵抃知谏院

抃献疏言任道德重辅弼别邪正去侈心信号令平赏罚谨防宻备不虞勿数赦容谏诤十事又言吕诲傅尧俞范纯仁吕大防赵瞻赵鼎马黙皆骨鲠敢言久谴不复又论五费谓宫掖宗室滥兵冗员土木之费多见纳用故事近臣自成都还将大用必更省府大臣为言上曰用赵抃为谏官赖其言耳茍欲用之何伤及谢上谓之曰闻卿匹马入蜀以一琴一鹤自随为政简易亦称是耶

议差役法

先是韩绛言闻京东民有父子二丁将为衙前役者其父告其子云吾当求死使汝曹免冻馁也遂自经死又闻江南有嫁其祖母及老母析居以避役者又有鬻田产于官户田归不役之家而役并増于同等戸中丞司马光亦言自罢里正置乡戸衙前而民戸愈困重至于破家愿询谋以及天下使民休息遂诏逐路条具差役利害役法之议始此

置陕西内臣钤辖

秋七月诏明堂奉英宗配

宇文之卲致仕

先是之卲为曲水县令歳饥转运司以轻薄绢髙价使县配卖之卲不可拂转运司意罢官而归继又上书言事不报乃致其仕屛居十五年而卒司马光曰吾闻志不行顾禄位如锱铢道不同视富贵如土芥于之卲见之

八月京师地震

上谓辅臣曰地震何祥也曽公亮曰天裂阳不足地震隂有余上曰谁为隂公亮曰臣者君之隂子者父之隂小人者君子之隂皆宜戒之呉奎曰但为小人党盛耳上不怿

葬英宗于永厚陵

九月祔英宗祧僖祖

及文懿皇后先是礼院言凖嘉祐诏书定太庙七世八室之制请以大行皇帝神主祔八室僖祖文懿皇后神主依唐故事祧蔵于西夹室以待禘祫自仁宗而上至顺祖以次升迁诏恭依

録周后

以王安石为翰林学士

上谓呉奎曰安石真翰林学士也奎曰安石文行诚髙出于人上曰当事如何奎曰恐迂濶上不之信也

以张方平参知政事

司马光言方平文章之外更无所长奸邪贪猥众所共知故仁宗不用上曰有何实事光曰请言臣所目见者上作色曰每除拜众言辄纷纷非朝廷好事光曰此乃好事也知人帝尧难之况陛下乎陛下新即位万一用一奸邪台谏不言陛下何从知之

司马光仍翰林学士

兼侍读学士光言臣昨论张方平未蒙施行若臣所言果是则方平当罢政事若其非是则臣当逺贬岂宜复迁美职未敢只受新命吕公着亦封驳云议者谓光因论列新除柄臣故有此命臣职在封驳未敢行下上手诏谕光换卿翰林复兼劝讲盖欲朝夕讨论以规遗阙若以言事罪卿岂复更迁美职可便受诰吕公着所以封还者盖不知此意俟对当自谕防于是取诰勅付光光请先上殿然后受诰上令先受诰勅然后登对光又奏臣愚闇恐因累公着上手批付公着可一日来对以释卿疑

漳泉潮等州地震

冬十月开经筵

侍讲王安石因讲礼记杂记者之非是上以为然诏勿讲

故事讲官得坐自孙奭为侍讲以仁宗尚防跋案而听之因请立讲议者不以为是

明年夏侍讲吕公着王安石请如旧制下太常议韩维等谓宜如天禧旧制龚鼎臣言侍臣见天子应对顾问不可安坐诏从鼎臣议

御制资治通鉴序

初英宗命司马光编厯代君臣事迹光以纪传之体文字烦多遂约战国至秦二世如左氏体为编年一书名曰通志上之英宗悦其书命光续之光请用刘恕赵君锡范祖禹同修后君锡以父丧不赴命刘攽代之光每修一代毕即上至是上赐书名仍亲为制序

种谔复绥州

威明山降初夏谅祚迫迁横山种落于兴州有威明山者因众不乐以所统横山部族内附种谔时知青涧城不俟报即间道通蜡书且言乗衅可复河南地鄜延经畧使陆诜难之独转运使薛向主谔司马光上疏极谏以为横山之众若能胜谅祚是灭一谅祚生一谅祚若其不胜必引众突塞不知何以待之文彦博亦谓谅祚称臣奉贡或袭取其地无名上不听遣谔及向迎之

取绥州凡费六十万万西方用兵盖始于此

谅祚将以兵报复西邉皆警上乃以韩琦判永兴兼陕府五路经畧安抚使手札趣治装琦即奏曰薛向始议招诱横山一带蕃族己而种谔擅取绥州环庆李肃之领众七千破荡族帐泾原蔡挺又欲令环庆直趋兴灵肆意妄作取怨夷狄臣引道非难但须禀朝廷成筭琦寻至长安有诏相度绥州可弃可守以闻已而西人诱杀知保安军杨定及都巡检使侍其臻等琦即奏若此则绥州不可弃矣且言西贼诱害縁邉知军巡检不接诏匣贺登极正旦人使更不过界是不复顾借和好今朝廷己纳其降人威明山等防万人若尽拨在近城里寨居止不惟无地可处彼亦未必肯与本族下人戸分处住坐况绥州见已修就城池若令威明山等据之自然倂力扞御谅祚万一他日不能抚而失之亦不系国家邉鄙利害而谅祚所捐多矣谅祚战数败国中饥困将求和而谅祚死子秉常立乞遣使告哀琦因奏既当此变尤非弃城之时彦博及吕公弼耻于中变督促弃城如初琦条陈不已上遣使赍诏访琦利害琦复具奏乃诏存绥州如琦议越熈宁二年十月改为绥德城不复以易二寨

明年二月谔坐擅兴夺四官安置随州

史臣曰祖宗务广德不务广地初开井门匪夜匪棘北弃幽都西捐朔方四夷左袵罔不咸赖由建隆初迄治平末总一百四年凡地理沿革无大増减熈宁始务开拓未及改元种谔先取绥州韩绛继取银州王韶取熈河章惇取懿洽谢景温取徽诚熊本取南平郭逵取广源最后李宪取兰州沈括取葭芦等四寨虽尝以河东邉界七百里地乞辽人而王安石之议盖曰将欲取之宁姑与之逮元祐更张举葭芦等四寨给赐夏人而分画久弗能定绍圣遂罢分画督诸路各乗势攻讨进筑自三年秋迄元符二年冬凡陕西河东建州一军二闗三城九寨二十八堡十又取青唐邈川宁塞龙支等城武节赫然见矣建中靖国悉还吐蕃故壌稍纾民力崇宁亟变前议专以绍述为事蔡京始任童贯王厚更取湟鄯廓三州二十余垒陶节夫钟传邢恕胡宗回曽孝序之徒又相与凿空架虚驰骛乎元符封域之表迄于重和既立靖夏制戎制羌三城虽夏人寖衰而吾民力亦敝西事粗定北事踵起盖自崇宁以来梓益防黔广西荆湖南北递相视效斥大土宇鲜有宁歳凡所建州军闗城寨堡纷然殆不可胜纪最后建燕山云中两路甫及三岁而祸变遽作中原板荡故开边不可不慎也

十一月増转对员

诏以星变地震起居日増转对官二人令极论时政得失

十二月诏以瘐死定吏罪

诏天下以囚死之多寡定吏罪具为令

严监司长吏选

上尝曰朕见祖宗百战并天下今以一州生灵付一庸人尝痛心疾首

韩琦当国用监司或有非其人者崔公孺曰居陶镕之地者宜法造化为心造化者以蛇虎为害人之物故置蛇于薮泽置虎于山林今置之通衢使为民害可乎公孺者谏议大夫立之子琦之妻弟

九朝编年备要巻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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