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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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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有空有二说,为学佛者所共知,但追溯空有二说的两大思潮从何而来,不得不说早在第一次五百结集时,已经胚胎萌芽,不过其时还不怎么显著而已。到了佛灭后百余年,有名的阿输迦王出世,佛教开始达于无比的隆盛,高僧大德乃亦一时辈出,因而与这同时,关于教义的异见,亦陆续的产生,并且彼此互争是非。从历史上去看,这就是传承原始佛教老套的保守思想的一派;与适应时代而施斩新解释的自由思想的一派之争。这不论过去现在,都是如此的。思想自由派的僧众中,有所谓大天其人,长于哲学的思辨考察,尝尝的主张新说,所以思想保守的一派,也就特别的抨击他,说他唱道违反佛陀圣教的邪义,于是两派诤论,不绝如缕。思想保守的一派,就是所谓上座部,思想自由的一派,就是所谓大众部。从来上座部正统之说,即是有说,而大众部之说,却渐渐的倾向空说。在小乘学派,说一切皆空而至其极的,无过于成实宗。此说出于佛灭九百年顷,如从年代上去考察,距离二十部分派的时代,约有四五百年,如从其所说上去考察,有部的敔义,是一切皆有,成实的教义,是一切皆空,两者的思想,完全是相反的。再从大乘佛教的关系来考察,大乘佛教最早出现的,是立于龙树思想下的空说,而其起源,则出发于般若部的大智度论、中观论、十二门论等之说,如从思想的联络上加以考察,我认为这是小乘佛教空说更进一步的表现。又在大乘佛教中,最早代表有说一方面的,是马呜菩萨的起信论。有关这年代作者,虽不无多少可疑,然历史上事实,现在姑置不论,而单从思想方面去看,其缘起论的方面,属于大乘中的有说,可谓毫无疑义。然俱舍论,在大小二乘、空有二说间,是属那一种呢?就实际说,俱舍在大小二乘的中间,似谋有空二说的调和折衷。因著者世亲,不是拘泥有部一家之说的人物,在他的言论中,采取经部所说的不少,自号以理长为宗,取两派的所说而折衷之,所以俱舍不是纯然的属于有说,而是在空有二说之间的。虽则如此,但从宗派发达史上来说,俱舍是从有部出的,应仍称为有说。同时,由于他的思想,从未选出小乘范围,所以自古以之为小乘教,亦无异议。不过据向所说,俱舍论的思想,是小乘教中最发达者,因而可说他居于将欲步入大乘之域的最重要的地位。

依一般佛教学者说,佛法的研究者,欲从小乘入于大乘,其路线有二,就是成实论与俱舍论。俱舍论属于其中的有说,为大乘有门的初步,成实论代表空说,为大乘空门的端绪。这从教义发达的联络上说,固没有什么不可,但若把他视为历史的事实,那就大大不可了。因为从浅入深的顺序,是以俱舍、成实、唯识、三论为次第的。若论他们出现的前后,而从历史事实去考察,不用说,三论先于唯识、成实而出,俱舍是最后出的。成实,虽被认为足俱舍相反的一论,而实是欲破斥有部实在论所唱道的一种极端的空论,对这极端的空论,始有俱舍调和的实在论起。然即同是空论,大乘空论的三论出于前,小乘空论的成实出于后。因为是这样的关系,所以向说大乘空有二大思潮,是从小乘空有二派思想演变而来,那不过是就思想发达的联络所示,并不是就历史的事实而论,这点,我们不可不深切的了解!

俱舍既居步人大乘之域的地位,那他当然是一部很重要的论典了,所以学者对此不可忽视!民二十九年,余修学漠(藏敌埋)院,听法舫法师讲俱舍,即对共发生莫明其妙的兴趣,所可惜的,就是界品刚刚讲完,舫公即奉虚大师命,去锡(兰)弘传大乘佛教了。从此只有自己学习,再无机会听明师讲说。三十二年冬,我印(顺)公领导的法王学院,请某师来为诸僧讲俱舍颂,根品没有讲完,因彼入藏学法,于是我奉印公命,为学偕续讲俱舍,但因一学期就毕业,欲将六品多近五百的颂文,全部讲完,事实足不可能的,乃由印公选出二百余颂来讲,是为余讲俱舍之始。其后,又曾两度讲俱舍论:一讲于华西佛学院(四川什祁罗汉寺),一讲于莲宗学院(成都十方堂) ,终因咯血病一再复发,或讲两卷而止,或讲一卷而止。三十八年夏,避赤祸于香江,四十年秋,住青山净业林,同住学友五六人,为求增进法益,除请印公导师为我们讲胜置经外,彼此则互讲互听,续明法师讲辨中边论颂,我则讲俱舍论颂,讲至根品的六因四缘,因来台而止。以是,余谜俱舍,或论或颂,先后几四次,但没有一次能全部讲完,每念及此,总不免感到是件无限的憾事,总希望有个机会让我好好再讲一次。

四十一年春来台,主持台湾佛教讲习会会务,兼习日文,日在忙朱中,虽我慈航老人,常常要我到内院讲次俱舍,终因曾务缠身,无法实现。待讲会进入第三学年,一因本会学僧的佛学已略植共基,二因内院有三五学友来会旁听佛学,并从关凯图居士学习日文,因缘成熟,乃于此一学年内,讲授俱舍。承幻生、妙峰、常觉、惟慈四法师发心笔记,益增我讲解的勇气。不意一学年来,仅讲至世间品,学僧即行毕业,无法再为续讲。初我以为此次所讲俱舍,又将这样不了而了。后我印公导师,应莽岛学佛人士之请,去菲弘法,命问福严精舍自修,并与诸法师共究佛法,因而得以续讲俱舍,仍由幻生等四法师续为笔记。可是讲完第五随眠品,由于我的杂事太多,每周且往来台北新竹问说法,致使舍内讲务,时识时辍,难以赓缤。但为贯彻我的初志,从第六贤圣品以下的三品,开始亲自解释,以成全部讲记。本讲记的完成,虽后三品,是我自己写的,但前五品,是叫法师记的,因此我在这里,不得不向他们首致谢意

界、根二品讲记,刚刚整理就绪,觉生编者来索稿,乃交与该刊发表,南洋恰保胜进老法师看了,觉得很好,来问几时脱稿,是否须要出版,愿代筹印费若干,因而促起我将之早日问世的念头。按我的预计,去年的年底,一定可以脱稿,那知差别因缘太多,不能专心一意讲解,致未如期完成。年终,胜老法师又来信,谓已筹得印费几许,望积极准备出版;嗣得非岛贤范居士来函,谓亦可以略助印费;宝岛刘亮畴居士,亦发心资助;另得灵峰常住、慈辉居士的助力:众缘所成,乃付手民。因此本书问世,多得力于胜进老法师、优昙法师及刘亮畴、董贤范二居士,谨此特为志谢!

本书忽促付印,或因讲时忽略,或因未再修订,错误在所不免,敬诂时贤,多所指正!全稿承仁俊法师校正一遍;复荷默如法师、伯毅、子宽二长者,惠赐佳序;更蒙慧复、怀谦二居士,发心校对:凡此种种,无不是本书问世的胜增上缘,于此一并敬致谢忱!

中华民国四十五年八月一日序于福严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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