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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夤夜私奔节全个中人 踏月来归勇救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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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爱莲被大成劫走,又被娟娘追赶,两人各吐剑光厮杀起来。爱莲心中一惊,她的身子便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了。这一跌下来,照理说,爱莲的身子纵然不跌成肉泥,至少也得粉身碎骨,头破血流而亡了。但这村前的妇人,明明是金爱莲,她为什么竟没有跌死呢?这事情说来,就得从头说起不可。

且说爱莲的丈夫白人龙原是到东乡去收账的,谁知到了东乡,他竟生起病来。睡在一家乡人家里,主人却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大约二十四岁,生得温和而美丽。她家中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一个五岁的儿子阿龙。人龙如何会病到她家呢?说来也有一个缘故,原来那寡妇的丈夫名叫赵大龙,和人龙原是结拜兄弟。当时人龙一听大龙已死,心中十分悲痛,遂怔怔地愕住了一回,流泪说道:“嫂子,大龙兄怎么会死了?他生了什么病症呢?”

赵大娘泣道:“他是患了伤寒症,虽然请医给他调理,谁知竟不救而死了。他临死的时候,也曾经提起叔叔,说可惜路途遥远,否则一定前来相请叔叔,现在是连最后见一面的机会都不可能了。”赵大娘说到这里,心中疼痛万分,这就呜呜咽咽地又哭起来了。五岁的阿龙,见了母亲哭泣,他偎在娘的怀内,也哇的一声哭了。

人龙虽然是流着泪,但人家已经这样悲痛,自己终得尽劝慰的责任才好。于是勉强忍着伤心,低低地说道:“嫂子,人死不能复生,徒然悲痛,也是无益,事到如此,也只好节哀顺变,保重身子才是。好在阿龙已经五岁了,将来长大成人,嫂子后福自亦无穷也。”

赵大娘听了,遂收束眼泪,频频地点头,秋波脉脉地逗给他一瞥的目光,说道:“多谢叔叔的安慰,不过龙儿年幼无知,一切还仗叔叔看在大龙的情分上,好好照顾阿龙才是。那么大龙在九泉之下,一定也深深地感激你了。”

人龙慨然说道:“这是我分内之事,嫂子尽可放心是也。”

赵大娘遂推阿龙上前,命他跪谢人龙。阿龙于是跪倒在地,口叫“叔父在上,侄儿在此拜谢了”。

人龙慌忙扶起,连叫“好孩子,别多礼吧”,一面问大龙兄灵座设在哪里,小弟想吊祭。赵大娘含泪说道:“灵座设在书房内,叔叔请吧!”于是一同来到书房内,赵大娘点烛,人龙点香,阿龙跪在旁边答礼。人龙痴立多时,跪了下去,一时想起大龙在日,和自己情同手足,亲如骨肉,今日一旦分离,阴阳相隔,不能再见一面,所以越想越痛,叫声“大哥,你为何这样短命而死啊”。说罢,放声大哭。赵大娘听了,心痛肠断,因此也陪着哭泣了。

人龙在吊祭完毕之后,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他竟恹恹地生起病来。在这环境之下,真是没了办法,也幸亏赵大娘衣不解带地服侍他,方始慢慢地痊愈。但计算日子,人龙卧病足足已有二十多天,所以非常焦急。这日对赵大娘说道:“承蒙嫂子这么热心地服侍我,此恩此德,真叫我心中难以忘却。现在我病完全复原,而耽误日子甚多,故小弟预备明日离开这儿。这五十两银子,算小弟一点心意,给阿龙买些东西,万望嫂子哂纳,无任感盼!”

赵大娘忙道:“叔叔何必这样客气,岂非太见外了。阿龙孤儿,我又是个弱女子,以后一切还全靠叔叔多多照应哩!”

人龙说道:“嫂子放心,日后小弟自当常来府上问候,绝不使大哥在天之灵有所不安也。”赵大娘含泪称谢,悄悄出房自去。

这天晚上,人龙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不能入睡。直到更鼓二响,方始蒙眬入梦。糊糊涂涂,忽然梦见爱莲含笑而来,偎了自己睡下。人龙笑道:“爱妻,分别久矣,无时不在念念之中,你身子好否?”

爱莲笑道:“自从吾郎走后,春闺独守,良辰虚度,念郎之深,无间晨昏。郎也狠心,为何一去近月,使妻问卜求佛,几至废寝忘食!”

人龙急搂其身,慰之说道:“爱妻切勿误我在外面寻花问柳,实则我已卧病至今也。”

爱莲忙道:“如今痊愈否?”

人龙笑道:“愈已多日,正思回乡,来与爱卿共享闺房之乐。不料卿忽前来,如此更好,今夕良宵,我当与卿赔礼,如何?”爱莲含笑闻说不答。

人龙抚其香体,觉滑如凝脂,柔若无骨,山峰凸起,新剥鸡头,愈觉可爱。顺流而下,第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人龙惊喜万状,遽而惊醒。忽觉自己怀中,果有软绵绵之物,紧紧相偎。一时无限骇异,急忙以手推之,觉有人气喘甚急,哎哎唔唔,若不胜忍耐之概。这就大惊,急问何人。听女子声音,柔腔而说道:“叔叔,你之手已尽量侵占妾之身上,何必假惺惺作态,再向妾苦苦诘问耶?”人龙方知是赵大娘,想不到她竟会夤夜私奔,这就无限愤怒,把一片爱怜尊敬之心,早已化为乌有。立刻推开她身子,作色而言道:“嫂子,何无耻殊甚也?我乃堂堂七尺之躯,况与大哥情同手足,岂能与汝做此禽兽行为?劝嫂子速离此房,否则,我将叫人到来。问汝尚有什么颜面见世人乎?”赵大娘被他这样一喝,一时娇羞欲绝,无限惭愧,陡上心头,欲念顿时全消,立刻翻身下床,哭泣而去。

人龙见她去后,心中又无限惋惜,甚为怏怏不乐。左思右想,反觉自己不好,若不卧病她家,恐大嫂亦未必有此邪念。如此反觉惴惴不安,长吁短叹,更不能高木而睡矣。不料正在这时,忽听阿龙大哭之声,惨然而起。人龙不知何事,心惊肉跳,这就披衣起身,急急赶到赵大娘房中,只见赵大娘已悬梁自尽矣!阿龙号哭不已。人龙慌忙将赵大娘抱下,为时不久,尚未完全气绝,急以茶相灌,并设法把她救治。赵大娘始悠悠醒转,当她睁眼见到人龙,不觉泪下如雨,泣不成声。人龙初颇鄙视她,今见她自尽,却又怜惜起来。遂长叹说道:“嫂子,为何竟出此下策也,汝若死后,留下阿龙孤儿,谁抚养成人耶?”赵大娘抽噎不止,默不作答。这时阿龙伏在赵大娘身上,连呼阿母不已,且泣且诉“母亲若死,孩儿奈何”。赵大娘闻言,搂其子颈,益发哀声而哭矣!

人龙亦涕泗横流,遂徐徐说道:“人生在世,无男无女,首重其节,忠臣不事二主,烈女岂能嫁二夫也?况万恶淫为首,倘我寡廉鲜耻,与嫂胡调之,则将来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大嫂明亮人,想来定能谅鉴也。”

赵大娘羞惭满面,泣道:“君言金珠玉粒,使妾顿开茅塞矣!适才妾之所为,及今思之,恍若梦中耳!故妾悔恨之余,实无颜做人也。”说完,低首不敢正视人龙。

人龙遂劝慰道:“语云,圣人尚有过错,何况吾辈乎?然知过能勇于自新,此亦诚良佳矣!故吾劝大嫂,切勿耿耿于怀,好在此事除吾俩知之外,别无他人。即阿龙在旁,但五龄孩童,固未知个中详情也。倘嫂子以一时之羞愤,而轻生长辞人世,则三尺之孤何托?大哥魂兮有知,亦不安于九泉耳。还希再三思之,勿做无谓之牺牲是幸。”赵大娘听了,感到心头,涕泗滂沱,向他纳头拜谢不止。人龙又宽慰几句,方才回房安睡。是夜,想及自己做了这一件美德之事,颇为欣慰,遂安然睡去。

到了次早,人龙便匆匆别去了。一路收了账款,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去了。因为归家之心,急于星火,所以夜不投宿,急急赶路。这夜来到燕子峰山脚下,忽然见黑漆漆的天空中,起了青白两道电光似的东西,恶战不止。而且瑟瑟有声,光头上面有无数点火星冒出。人龙想道:我听人家说起江湖上有一班剑侠,口能吐剑光,于数十里之外,取人首级,易如反掌。难道今夜我所见的,就是这一流人物在交战吗?人龙抬头一面看,一面暗暗羡慕,我假使也有这么一套功夫,那是多么好呢!正在想时,忽然半空中又落下一件什么东西来。起初是看不出什么东西,后来离得慢慢近了,方才知道是一个人。人龙暗想:那一定是其中有个剑侠打败了被踢下来的,因为这一跌下来,必定要粉身碎骨而死,我且不管他是好人还是歹徒,救人性命,终是人类应尽之义务,我岂能袖手旁观呢?人龙激于见义勇为四个字,这就把两腿一夹,马缰一松,哗啦啦地奔驰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人龙马到,那天空上面落下来的人齐巧跌在人龙的怀抱之中,于是张手急急地抱住了。细看她的人,却是一个女子,再仔细地一看,顿时啊呀一声大叫起来了。这当然是人龙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万不料这天空中落下的女子,不是别人,却是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妻子金爱莲。他这一惊奇,自然要高声大叫了。列为读者,人龙所以在无意之中搭救了自己的娇妻,这固然是所谓无巧不成书,然而照因果而论,那也可说是冥冥中的果报。因为他不但救了赵大娘的贞节,而且还救了赵大娘的性命。这样人格高尚思想伟大的好人,假使他自己爱妻,竟遭劫而死的话,那么老天固然太残忍,就是作书的似乎也太不近情理了。

废话少说,且说人龙当时见了怀抱中的爱莲,他还有些将信将疑,以为这不是事实。但抬头见天空,明月皎洁,景物显然,那难道是梦中不成?这就急急地把爱莲唤醒。但爱莲这时虽没有死,却也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差不多一半已经死过去了。此刻被人龙一连串的叫唤,也就悠悠地醒过来了。她嗳了一声,微微地睁开星眸,向人龙望了一呀,这就咦咦地叫道:“什么?你……你……是人龙吗?”

人龙见她并没有什么受伤,心中大喜,遂点头笑道:“是的,我是人龙呀!妹妹,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爱莲伸手去摸人龙的面颊,说道:“我们是在梦中相逢吗?”

人龙急急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们是真的相逢一处了。妹妹,你到底怎么会从半空中跌下来呢?那叫人真是太不明白了。”

爱莲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情说来话长,哥哥,我们快快先回到家中,好好地告诉你吧!”

人龙把她搂得紧紧的,在她小嘴儿上吻了一下,笑道:“妹妹,你就此刻告诉我不可以吗?叫我闷在肚子里,怪难受呢!”

爱莲这时偎在丈夫的怀里,也像一只羔羊那么柔顺,羞红了脸,秋波逗给他一个媚眼,赧赧然说道:“哥哥,你这人……在半路上就顽皮起来,不怕难为情吗?”

人龙笑道:“怕难为情?我怕谁?你看,这四下里别无一个外人,难道我还怕妹妹羞我吗?”爱莲把纤指向他颊上一划,却忍不住又嫣然笑了。人龙忙又问道:“妹妹,你快说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爱莲方才把自己进香求佛,遇上陆士杰,被他强抢回家,意图实行非礼的话,先告诉了一遍。人龙急得怒目切齿,紧抱了爱莲,说道:“他妈的!这恶贼如此可恶,我非跟他拼命不可。妹妹,那么你……你……难道被他侮辱了吗?”

爱莲哀怨地望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我怎么肯失身于贼,头可断,血可流,此身不可辱,我当然宁死抗拒。”

人龙听了,拍拍她的肩胛,方才笑道:“对啊,对啊!这才是我的好妻子,那么后来又怎么了呢?”

爱莲说道:“后来,一个女英雄名叫胡娟娘的,她把我救出房来,先给我在花园内的假山洞里躲一躲,她便去杀这个恶贼了。我因为等了好久,没有见那女英雄回来,所以十分担忧,恐怕女英雄被恶贼杀死,况且假山洞里又黑暗又恐怖,万一有什么蛇蝎爬出来,那叫我怎么办?所以就走出山洞外面来,齐巧又被一个侠客看见了,他问明了我的缘故,遂背我飞出了恶贼的家中。谁知后面又有人追来,他们在半空中交战起来,我心里一害怕,身子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我心中想这回必定跌死无疑,但万万也料不到会跌在哥哥的怀抱里。这不是老天可怜我,所以才叫我不死吗?”爱莲一口气说到这里,她惊魂始定,满面含了欣慰的微笑,望着人龙,似乎有万分得意的神态。

人龙这才恍然大悟,他呆呆地想了一回,说道:“这是老天奖赏我的意思吧!我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爱莲听了,有些莫名其妙,遂低低地问道:“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出外收账,原定十天八天回家的,为什么至今一个月才回来呢?难道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了吗?”

人龙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在东乡竟生了二十多天的病,这真是人有旦夕祸福了。”

爱莲惊慌地说道:“什么?哥哥,你竟生了病吗?啊呀,在这异乡客地,那可怎么办?怪不得脸清瘦得多了。唉,真叫我急都急死了!”

人龙见她秋波盈盈地望着自己,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这就含笑安慰她说道:“我的好妹妹,你不要急呀!你瞧我现在不是完全地好了吗?”

爱莲以手摸人龙面颊,怜惜地说道:“哥哥,那么你在病中不知是谁服侍你的?”

人龙说道:“是我结拜兄弟的女人服侍我的,可怜她真不幸,我结拜哥哥已经死了呢!”

爱莲忙道:“真的吗?唉,那女人真命苦极了。”

两人一面说,一面快马加鞭,急急赶回家中,时正东方发白。但白善民夫妇却没有睡觉,一个长吁短叹,一个偷偷地流泪。当下见一儿一媳妇双双平安地回家来了,这就又惊又喜,破涕为笑,急急问道:“媳妇不是被恶贼抢劫去了吗,怎么难道是被人龙救回家来了吗?”爱莲她一面拜见公婆,一面把经过之事,又向他们约略地告诉了一遍。白善民夫妇方才明白了详细,一时又急又怕,又喜又悲,遂问人龙如何在外延迟一月。人龙也把生病的话告诉,然后气愤愤地说道:“这个陆士杰狗养的奴才,竟敢抢劫我的妻子,我岂肯就此罢休!哼哼,我一定要向他报仇不可。”

白善民听了,连忙喝阻他说道:“不可,不可,这个陆士杰乃西头镇上有名的恶棍,并且家中雇有许多有本领的教师,你一个人怎么是他的对手?就是以公理而论,他是结交官府的人,我们也绝不像他的有势力,所以万事忍耐为先。我的意思,媳妇从此躲在家中,不要出外,那么这个恶贼他绝不会再来找寻是非了。你们说我这话可有道理吗?”

爱莲也是胆小之人,当下点头说道:“公公这话很是,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安分守己的良民,何必与这种强盗似的奴才争吵呢?”

人龙是个孝子,当下听父亲这样说,于是也就不再言语了。白老太打了一个呵欠,说道:“我们一夜未睡,你们也是一夜未睡,现在终算平安无事,那么大家快快休息吧!”人龙听了,点头称是,遂和爱莲向父母道了晚安,匆匆回房来了。两人因为十分疲倦,所以倒头就睡着了。直到午时,大家方才起身,又到上房来请安。这时白善民夫妇也都起来,吩咐开上饭菜,于是大家吃饭。饭后,人龙把收来账款,交给父亲收藏,彼此谈了一回家务,天又入夜。

这晚人龙和爱莲两小口子躺在床上,因为早晨已经睡了一上午,此刻精神自然很好,一时哪里睡得着?于是彼此闲谈起来。爱莲低声问道:“你那个结拜哥哥叫什么名字?”

人龙说道:“他叫赵大龙。”

爱莲又问道:“除了他们夫妇两人之外,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吗?”

人龙道:“有的,是一个五岁的儿子,名叫阿龙。”

爱莲道:“还有呢,难道父母都没有了?”人龙点点头,并不作答。他笑嘻嘻地偎过身子去,要吻她的粉脸。爱莲把手推开了他,低低地说道:“人家正经地和你说话,你别胡闹呀!”

人龙说道:“妹妹,我们有一个月不见了,今天久别重逢,真好像新婚第一夜一样,难道还不叫我和妹妹恩爱吗?”

爱莲红晕了娇靥,赧赧然地笑道:“等我问完了你的话,你要怎样就怎样,我一定能够全都依顺你。”

这两句话听到人龙的耳朵里,心里倒是觉得十分甜蜜,遂笑嘻嘻地说道:“那么你快问吧!”

爱莲乌圆眸珠一转,低低地说道:“这位赵大嫂年纪轻轻的女子,就死了丈夫,你可怜她吗?”

人龙随口答道:“我当然很可怜她的。唉,她真是不幸极了。”

爱莲冷笑了一声,俏皮地说道:“怪不得你在她家一病就是二十多天哩,大概你有些舍不得离开吧!”

人龙一听这话不对,遂咯咯地一笑,说道:“我道你要说什么话,原来你一味地要跟我吃醋哩!”

爱莲啐了他一口,说道:“我真犯不着跟你吃醋!”

人龙抱住她吻香地说道:“爱妻,我告诉你其中的详细情形吧,你就知道你的人龙是个不犯二色的真君子哩!”人龙一面说,一面遂把自己在赵大娘家中的经过情形,向爱莲告诉了一遍。

爱莲将信将疑,惊奇地问道:“哥哥,你真的拒绝了她吗?”

人龙笑道:“这还有假的不成?”

爱莲说道:“我可是有些不相信,世界上没有这样伟大的男子。”

人龙急道:“我若半句虚言,那我一定没有……”

爱莲不等他说下去,急忙以手按其口,笑道:“我相信,我相信,世界上这样伟大的男子,除了我的丈夫之外就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人龙这才开颜笑道:“这倒未必,我想世界上的坏人固然很多,但好人也不少的。爱莲,我并非迷信地说,一个人良心好,终有好报的。比方说,我在回家的半路上,会无意中地救了你性命,这岂是偶然的事情吗?”爱莲听了,非常的感动,一时忍不住流下泪来。人龙不知她心中意思,又急起来说道:“妹妹,你……又为什么伤心呢?”

爱莲破涕为笑道:“哥哥,我并不是伤心,我因为心中太感动太喜欢了的缘故,因为我有这么一个好丈夫,那我不是太以幸福了吗?”

人龙方才明白,顿时快乐欲狂,遂吻她樱唇,说道:“妹妹,你现在总可以依顺我了。”

爱莲赧赧然说道:“你要我依顺什么呢?”人龙并不作答,只做手势给她看。爱莲嫣然一笑,却逗给他一个妩媚的娇嗔,于是两小口子也就效鸳鸯戏水,同圆好梦了。

如此过了十天,这天爱莲在村前买物,不料被娟娘看见,当下两人都觉得有些面熟,所以彼此咦咦地都叫起来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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