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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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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学

最近十年的中国文学

最近十年来 中国新文学进展的历史,虽为时甚暂,但在文学史上实是一个很重大的转变。由这个转变,简直把旧的文学史截至清末民国初年为止,宣告了它的死刑;从最近十年起,文学界的一切都呈变异之色,又是一部新时代文学史的开场了。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这部新文学史的引子吧。

一、旧的时代是死了

骈散文诗词等正统派的文学,至清代而极盛,亦至清代而极弊。到了民国初年,虽然还有王闿运、吴汝纶、章炳麟等以古文著称于时,虽然还有陈衍、陈三立、郑孝胥、樊增祥、易顺鼎等以诗歌著称于时,虽然还有王鹏运、况周颐、朱祖谋等以词著称于时,无论他们的作品如何精工,无论他们的苦心模拟如何得古人的神髓,然而这种机械似的产品,我们已经读烂了,读厌了,腐朽的尸骸已经看得再不要看了。赵翼的《论诗》说得好:

满眼生机转化钧,

天工人巧日争新。

预支五百年新意,

到了千年又觉陈。

李杜诗篇万口传,

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

各领风骚数百年。

正是因为这些复古家的作品太不新鲜了,没有丝毫的刺激性,读者自然要厌弃它了。这时即使李杜复生,如果他们还是照旧作那样的诗,也决不能挽回旧文学的颓运于万一;何况这般假古董的作者,又何能为力呢?我们只要看清末至民国初年一般号称名家所苦心孤诣作出来的诗文词章,竟敌不过几个无名小卒随意写的《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老残游记》《孽海花》《广陵潮》等的流行;梁启超所作平易畅达自由放肆的散文,竟把百年来文学界的正宗的桐城文压倒了。由此可知古文诗词等的命运,早已危殆了,已经不堪一击了。在民国初年,虽也曾有一个短期流行一些《民权素》《玉梨魂》《雪鸿泪史》等骈俪小说,然此种无病呻吟的作品,一瞥即逝,并无窃据文坛的能力。林纾的翻译小说也曾轰动一时,但也是借着原作品内容的精华以吸引读者,并非由于他所用古奥的文字之力。那时文坛凋弊已极,旧的文学已经跟着旧的时代渐次没落下去。大家都在渴望着新趋向的到来。

二、文学革命运动

文学革命运动的第一声,是在民国六年(1917)胡适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一篇《文学改良刍议》,提出改良旧文学缺点的“八不主义”:

一曰须言之有物,

二曰不摹仿古人,

三曰须讲求文法,

四曰不作无病之呻吟,

五曰务去烂调套语,

六曰不用典,

七曰不讲对仗,

八曰不避俗字俗语。

这还是消极的和平的改良论。陈独秀接着《文学改良刍议》之后,发表一篇激烈的《文学革命论》,正式提出文学革命的三大主义:

曰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

曰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

曰推倒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

不久,胡适又发表了一篇《建设的文学革命论》,很简要地说明建设新文学的宗旨是:

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

此时,北京大学几个开明的教授,如钱玄同、刘复、周作人、沈尹默等,皆起而助胡陈倡导国语的文学。至民国八年(1919),这种新文学运动乃跟着北京学生的“五四运动”而扩大,而风靡一时,很迅速地便把根深蒂固的陈腐的古文学的势力压倒了。最值得注意的,就是两个学术界的大权威者——蔡元培与梁启超,都无条件地倾向新文学的主张,增加力量不小。替古文保镖者,虽前后有林琴南、严复、梅光迪、吴宓、胡先骕、章士钊等,极力攻击白话文学,也没有发生何等效力。今日中国之文坛,已完全是白话文学的世界了。

我们分析这次文学运动之所以如此迅速地成功,固然是由于胡适、陈独秀诸人的极力倡导,但其最大的原因,则在于:一、中国近数十年来产业发达,人口集中,国民教育渐渐普遍,已经是需要白话文的时候;二、感受西洋语体文学的影响,旧文学的缺点乃大露,再也站不住脚;三、一千多年的白话文学的演进,已经成熟。所以一经胡陈的倡导,便不期然地举国景从了。

三、十年间的作品

这十年间的创作在数量上的发展,是很可惊异的。至低限度估计,作品的总数当在一千种以上,这还是只就出版的专书而言。在这时期中文学的最大的特色,就是注重创造、注重创作的自由精神。文学团体的组织虽有许多,如创造社、文学研究会、语丝社、南国社等,却都是私人感情上的结合,并不是文学上的派别,各个的作风仍旧各不相同。有的提倡自然主义,也有的倾向浪漫主义;有的高唱人道主义,也有的歌颂唯美主义;有的遵奉新浪漫主义,也有的鼓吹新写实主义;还有其他的主义信徒,还有无主义的主义者。总之,都是各人去追求各人的新路,不愿做跟随的奴才,故并没有一个可以支配文坛的中心权威。最近几年虽有“普罗文学派”和“民族主义文学派”在努力地驱使文学青年走向一条狭隘的道路,但归附他们的作者并不多。不过,近两三年来的文学却也有一个比较共同的趋势,就是:颓废浪漫的作品已逐渐减少,许多作者已走出了唯美的象牙之塔,抛弃个人主义的立场,而求表现广大群众的生活意识。这,显然是受了当代的政治及经济环境的深重压迫而起的反应。

往下,让我们来谈谈作家与作品吧。

(一)诗歌 新诗的作者,第一个是胡适。他首倡打破五七言的整齐格式,不拘平仄,废除押韵之论。他的《尝试集》就是本此主张作的。所作虽未臻于成熟,但他那种打破一切束缚的自由尝试精神实不可及。继之作者有周作人、沈尹默、刘复、傅斯年、康白情、俞平伯诸人。沈尹默有《秋明集》,周作人有《过去的生命》,刘复有《扬鞭集》与《瓦釜集》,康白情有《草儿》,俞平伯有《冬夜》《西还》及《忆》。他们的作品都是感染旧诗词的影响很深,而不受其格律的束缚。故所作往往音节响亮,意味深长。这是初期诗坛的特色。

迨郭沫若起来,以肆放自由的笔调,写出《女神》与《星空》,气象豪迈高旷,实为异军突起。但至其作《瓶》时,则一变而为缠绵华艳的作风了。同时的诗人,有最年轻的汪静之,曾写下许多天真烂漫的情诗在他的《蕙的风》及《寂寞的国》里面;又有女诗人冰心,作小诗《春水》及《繁星》,笔调清莹,有如珠玉。一时仿之作者甚众,如宗白华的《流尝》、梁宗岱的《晚祷》皆是。刘大白也喜欢作富有情韵的小诗,他的作品有《旧梦》及《邮吻》等。至徐志摩,他运用西洋诗的格式与韵律来作诗,诗的风气乃又趋向于整齐而重藻饰。作者才华绮艳,艺术纯熟,所著《志摩的诗》及《翡冷翠的一夜》都写得很美。闻一多初有《红烛》行世,继作《死水》则规律极严,却确有许多艺术成熟的作品。同时尚有梁实秋、饶孟侃、朱湘、刘梦苇、于赓虞等,亦皆以善作欧化的诗著名。朱湘有《草莽集》,于赓虞有《晨曦之前》及《魔鬼的舞蹈》等,皆可观。

此外以作品繁富著称者,王独清有《圣母像前》《死前》《威尼市》《独清诗选》等集,李金发有《微雨》《食客与凶年》《为幸福而歌》等集。前者似嫌浅薄,后者则流于怪僻,都不能令我们满意。如果要在上述诸家外,还举几个诗人作例,则我以为没有诗集流行的刘延陵、作《踪迹》的朱自清,他俩的诗倒有一读的价值。

(二)戏剧 自新文学运动初期,易卜生的戏剧被介绍到中国后,一时社会问题剧乃大为流行。如胡适的《终身大事》,陈大悲的《英雄与美人》《幽兰女士》《张四太太》《亡国恨》《社会钟》,蒲伯英的《阔人的孝道》《道义之交》,欧阳予倩的《泼妇》,汪仲贤的《好儿子》,洪深的《贪民惨剧》《赵阎王》,侯曜的《复活的玫瑰》《山河泪》《弃妇》,熊佛西的《青春的悲哀》等,这些剧本在过去的剧场扮演都是很有名的。不幸这些作品都嫌教训的气味太浓,艺术的成分太少,无论在扮演或阅读方面,都不能博得智识阶级观众的欢迎。因此,经过一度风行之后,便为智识阶级所厌弃而衰歇了。其末流乃变为文明戏,专门扮演给无智识的群众去看,完全与艺术离婚了。

于是,最近几年来乃有建设在艺术基础上的话剧运动,如戏剧协社、南国社、狂飙社、辛酉剧社等,都是很努力的戏剧团体。现在我们且放下其扮演方面的成绩不谈,只从文艺方面来欣赏他们的剧本。田汉的剧本最初有《咖啡店之一夜》,是一部独幕剧集。他后来续作《湖上的悲剧》《苏州夜话》《古潭的声音》《名优之死》《颤栗》《第五号病室》《南归》等篇,都是诗的意味很浓。至最近他倾向于普罗文学,即已将此种作风改变了。洪深的创作剧很少,其代表作为《赵阎王》。他所改译的《少奶奶的扇子》及《第二梦》都是很好的剧本。同时,顾德隆有改译的《相鼠有皮》,余上沅亦有改译的《长生诀》,都很好。

至于以一种新的思想注射到古代的人物身上而作为历史剧的,始于郭沫若的《三个叛逆的女性》,继之作者有王独清的《杨贵妃之死》及欧阳予倩的《潘金莲》等。这些史剧的特色都是以事实的翻案及文字见长。此外还有一位独树一帜的剧作家是我们不应忘记的,那就是作《一只马蜂》的丁西林。他的文字异常流利而有风趣,剧本的结构也很紧凑。所作虽然不多,却都是成熟的作品。

(三)小说 最近十年间的文学,以小说的成绩为最美满,亦以小说的作品为最繁。我们在这里不能够尽量加以介绍,真是很可惜的。兹举一部分较为知名的作家来谈谈。

请先从女作家说起:冰心(谢婉莹)以纯粹的诗人赤子之心,提一支珊瑚似的笔,来写母亲与孩子的爱,来写海的生活,她的小说几乎就是诗。其《超人》《往事》,都是表现着最优美温馨的女性风调。读了她的作品,几疑此身不在人间。黄庐隐的小说则与冰心很不相同,她很喜欢写恋爱,所作有《海滨故人》与《曼丽》。沅君(冯淑兰)的《菤葹》则以写火热的恋情为其特色,其《春痕》亦是几十封情书的结晶。丁玲是女作家中的新起之秀,她的作品能够超乎女性文学的温柔,而用很工细深入的笔,大胆地抒写两性间的心理,所著有《在黑暗中》及《韦护》等。此外陈衡哲作《小雨点》,凌淑华作《花之寺》及《女人》,皆为不可多得的女性文学。

在近代中国小说界中,最伟大的莫如鲁迅(周树人)。他的观察能钻入世态人心的深处,而洞烛隐微;其笔又尖刻,又辛辣,能曲达入微,描写最为深刻。他的小说简直就是一面人生的照妖镜。所著《呐喊》及《彷徨》实可列于世界文学名著之林而无愧色。

最受青年欢迎的作家莫如郁达夫,所著有《寒灰集》《鸡肋集》《过去集》《迷羊》等。其描写永远是一个伤感而烦恼的病态青年的叫喊,最能激动青年的同情。在这位作家的笔下,是无事不可以公诸大众的,总是写得痛快淋漓。他的文字又极其清明流畅,若行云流水之自如,能吸引读者的观念,其作品自然要风靡一时了。

叶绍钧是一位诚笃朴实而努力不懈的作者,所著有《隔膜》《火灾》《线下》《城中》《未厌集》《倪焕之》等。作品多而丝毫不草率,处处细细琢磨,描写细腻畅达,没有一篇不是精心之作。茅盾(沈雁冰)的文笔似不如叶绍钧的细密,然就其整个的作风说,则比叶氏更为活泼而美丽,选用的题材较为有趣,故亦很能获得读者的欢迎。所著有《野蔷薇》《幻灭》《动摇》《追求》《虹》等,都是写作者理想的典型人物,所表现的时代性极浓。

专作长篇小说的则有老舍(舒庆春),其作品最有风趣。所作《赵子曰》《老张的哲学》《二马》等,皆极诙谐俏皮之能事。专作恋爱小说的则有张资平。他的作品最多,然总不外写多角恋爱。其初期所著《雪的除夕》《不平衡的偶力》《飞絮》《苔莉》等,尚不失为佳构,后来专门粗制滥造,如《最后的幸福》《青春》《素描种种》《爱的涡流》一类的作品,则完全没有艺术的价值了。作品的数量可与张资平抗衡的有沈从文。他的笔简练清新,自创一格。所作如《鸭子》《雨后》《蜜柑》《入伍后》《从文甲集》《从文子集》等,都是水平线上的作集。

此外值得介绍的作家尚有王统照、罗黑芷、高长虹、许杰、冯文炳、许钦文等,他们的作品都以注重艺术的工细见称,颇倾向于鲁迅或叶绍钧的作风。又有一部分的作家如滕固、章克标、金满成、章衣萍、叶鼎洛、叶灵凤、黎锦明、王以仁、倪贻德等,他们的作品都特别以材料的刺激与趣味见长,颇向于郁达夫或张资平的作风。又如蒋光慈、钱杏邨、龚冰庐、洪灵菲、杨邨人诸家,则为新兴的普罗文学派。此外还有自立一种风格者,如落华生(许地山)、郭沫若、杨振声、陈铨、曾朴、徐蔚南、王鲁彦、施蛰存、杜衡、徐霞村、胡也频、周全平、汪静之、彭家煌、孙席珍、李健吾、蹇先艾、赵景深、刘大杰、胡云翼等,均有作品流行于时。中如落华生的《缀网劳蛛》、郭沫若的《橄榄》、陈铨的《天问》、曾朴的《鲁男子》第一部《恋》,都是很负盛名的作品。其余,知名的作家尚多,则恕不一一加以叙列了。

(四)小品散文 十年来的小品散文也有很好的成绩。我们首先要介绍的是小品文的泰斗周作人。他的小品文往往是写人所不经意的题材,如《苍蝇》《乌蓬船》《吃茶》一类无甚意味的题目,一到他的笔下,便成绝妙的小品。他的作风清冲淡远、韵味悠然,颇似陶渊明的诗。所著有《雨天的书》《谈龙集》《谈虎集》《泽泻集》《永日集》等,皆属妙品。俞平伯、朱自清、叶绍钧等,似乎都是受了周氏的影响而努力于小品散文的一群。他们的作品总是含着深厚的诗意。《我们的六月》和《我们的七月》是他们几个人的合集,《杂拌儿》是俞平伯作的,《踪迹》与《背影》是朱自清作的,都不坏。

鲁迅的小品文的风味,则与上述诸人完全不同。其为文长于骂人的艺术,尖酸毒辣,俏皮有余。所著《热风》《华盖集》《坟》《而已集》,均有名。他的《野草》则是含有哲理的诗的散文。徐志摩的散文又是独创的一格。读了他的《落叶》《巴黎的麟爪》和《自剖》,便自然感觉到作者的文笔真是流利、轻快、曼艳,处处都表现着作者的聪明灵巧,只可惜有点儿浓得化不开。

冰心的小品则似乎比她的诗与小说更胜一筹,特以文字晶莹和风度温柔见长,仿佛其文中有诗有画。她的《寄小读者》便是以这种特色为读者所欢迎的。同时女作家中还有作《倦旅》《烟霞伴侣》《寸草心》等的陈学昭,作《绿天》和《棘心》的绿漪(苏雪林),她俩的小品文散文也很美。绿漪尤为后起之秀。

此外如落华生的《空山灵雨》,川岛的《月夜》,郑振铎的《山中杂记》,徐蔚南与王世颖合作的《龙山梦痕》,孙福熙的《山野掇拾》《归航》《北京乎》等也很可观。

关于近代学者的文学论文,因不是纯文学的范围,翻译又不能算我国人的创作,则恕不在这里加以讲述了。

以上是中国新文学开始发展十年间的鸟瞰。这虽然并不是我们理想的成绩,然而就这短促的十年说,已经相当地令我们满意乐观了。我们须知,当代的许多大家多数是青年,他们的生活经验和艺术技巧还正在尽量地进步。黑暗已经过去,伟大的光明的未来已在前面开展着,大家努力吧。

附录

中国文学书目举要

首先应当申明:这个书目并不是开给专门研究家的读物,只是供给一般初学中国文学及对于中国文学略有门径的同志的通用书;也可以说这是一个最低限度的中国文学书目。

一、工具之部

关于工具方面的书籍,除开《辞源》与《康熙字典》为通常读书人所必备外,下列十部实为研究中国文学所必须购置案头的参考书:

《中国人名大辞典》商务印书馆本。

《历代名人年谱》(吴荣光)北京晋华书局本。

《历代地理韵编》(李兆洛)广州局本,《李氏五种》本。

《清代舆地韵编》(李兆洛)广州局本,《李氏五种》本。

《历代纪元编》(李兆洛)广州局本,《李氏五种》本。

《世界大事年表》(傅运森)商务印书馆本。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纪昀等)广州局本,点石斋本。

《佩文韵府》(康熙敕撰)原刻本。

《词律》(万树)通行本。

《集成曲谱》(王季烈、刘凤叔)商务印书馆本。

此外,《廿四史》也最好购买一部,此书虽不必全部阅读,但里面有许多文学家的列传、《文苑传》《艺文志》等,都是随时要检阅的。

二、总集之部

先举几部重要的文集:

《全上古秦汉六朝文》(严可均)广雅书局本。

《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张溥)坊间有通行本。

《文选》(萧统)坊间有通行李善注本。

《唐文粹》(姚铉)江苏书局本。

《唐文粹补遗》(郭麐)江苏书局本。

《宋文鉴》(吕祖谦)江苏书局本。

《南宋文范》(庄仲方)江苏书局本。

《南宋文录》(董兆熊)江苏书局本。

《金文最》(张金吾)江苏书局本。

《元文类》(苏天爵)江苏书局本。

《明文在》(薛熙)江苏书局本。

《湖海文传》(王昶)原刻本。

《古文辞类纂》(姚鼐)通行本。

《续古文辞类纂》(王先谦)商务印书馆本。

这些文集的内容,是很乱杂的,各种文章都有,不能说是纯文学的作品。但里面也确有许多很美的散文。我们为了解中国文章的特色和变迁,不能不多读些文集;同时,为求充分了解各个文学家的个性思想及其作风,也不能不多读些文集,因为古代的诗人词人多是注重在做文章。

往下,介绍诗词、小说及戏曲的总集:

《诗经集传》(朱熹)通行本。

《诗经原始》(方玉润)泰东书局有石印本。

《诗毛氏传疏》(陈奂)《皇清经解续编》本。

《楚辞补注》(洪兴祖)通行本。

《楚辞集注》(朱熹)通行本。

《古诗纪》(冯惟讷)原刻本。

《玉台新咏》(徐陵)通行本。

《全汉三国晋六朝诗》(丁福保)通行本。

《乐府诗集》(郭茂倩)湖北官书局本,商务印书馆本。

《全唐诗》(康熙敕编)扬州局本,广州刻本,石印本。

《宋诗钞》(吕留良、吴之振等)商务印书馆本。

《宋诗钞补》(管庭芬等)商务印书馆本。

《明诗综》(朱彝尊)原刻本。

《湖海诗传》(王昶)原刻本。

《汉魏丛书》(程荣、何允中、王谟等)通行本。

《唐代丛书》通行本。

《太平广记》(李昉)扫叶山房有石印本。

《京本通俗小说》有正书局本。

《宣和遗事》《士礼居丛书》本,商务印书馆本。

《说郛》(陶宗仪)商务印书馆本。

《今古奇观》通行本。

《花间集》(赵崇祚)杭州官书局本,通行本。

《宋六十家词》(毛晋)汲古阁本,广州本,博古斋本。

《四印斋王氏所刻宋元人词》(王鹏运)原刻本。

《疆村丛书》(朱祖谋)原刻本(商务印书馆寄售)。

《词综》(朱彝尊)原刻本,坊间有石印本。

《太平乐府》(杨朝英)商务印书馆《四部丛刊》本。

《阳春白雪》(杨朝英)南陵徐氏《随庵丛书》本。

《元曲选》(臧晋叔)商务印书馆本。

《六十种曲》(毛晋)汲古阁本。

《盛明杂剧》(沈泰)董康刻本。

《暖红室汇刻传奇》(刘世珩)原刻本。

《缀白裘》通行本。

以上所录总集,都是可以代表各个时代文学的特色。其中如《诗经》《楚辞》与《花间集》等,是应该读熟的。《乐府诗集》《全唐诗》及《词综》诸书,虽因篇幅较多不能全部读熟,亦宜选读其大部分。其余则是供给我们做广泛的涉览的。

三、专集之部

因为大部头的总集不能够全部细读,也不必全部细读,故有许多重要作家的专集是必要向读者介绍去选读和研究的。如曹植的《曹子建集》、陶潜的《陶渊明集》、谢灵运的《谢康乐集》、鲍照的《鲍明远集》、谢朓的《谢宜城集》、庾信的《庾子山集》、李白的《李太白集》、杜甫的《杜工部集》、王维的《王右丞集》、高适的《高常侍集》、孟浩然的《孟襄阳集》、岑参的《岑嘉州集》、韩愈的《韩昌黎集》、柳宗元的《柳河东集》、刘禹锡的《刘宾客集》、李贺的《李长吉集》、白居易的《白氏长庆集》、元稹的《元氏长庆集》、李商隐的《李义山集》、杜牧的《杜樊川集》、韦庄的《浣花集》、李璟李煜的《南唐二主词》、欧阳修的《欧阳文忠公集》、王安石的《王临川集》、苏轼的《苏东坡集》、黄庭坚的《黄山谷集》、柳永的《屯田集》、秦观的《淮海集》、晏幾道的《小山词》、周邦彦的《清真词》、李清照的《漱玉词》、朱敦儒的《樵歌》、辛弃疾的《稼轩词》、范成大的《范石湖集》、陆游的《陆放翁集》、杨万里的《诚斋集》、姜夔的《姜白石集》、元好问的《元遗山集》、归有光的《归震川集》、侯方域的《壮悔堂集》、吴伟业的《吴梅村集》、王士禛的《带经堂集》、朱彝尊的《曝书亭集》、纳兰性德的《饮水词》、赵翼的《瓯北诗集》、黄景仁的《两当轩诗集》、龚自珍的《定盦集》、姚鼐的《惜抱轩集》、罗贯中的《水浒传》及《三国志演义》、吴承恩的《西游记》、吴敬梓的《儒林外史》、曹霑的《红楼梦》、石玉昆的《三侠五义》、刘鹗的《老残游记》、王实甫的《西厢记》、高明的《琵琶记》、汤显祖的《牡丹亭》、阮大铖的《燕子笺》、李渔的《笠翁十种曲》、洪昇的《长生殿》、孔尚任的《桃花扇》、蒋士铨的《藏园九种曲》等。以上所举专集,大部分是汇刻在前面所举的总集中。单行的集子有原刻本,有商务印书馆的《四部丛刊》本,有中华书局的《四部备要》本,坊间的通行石印本亦多可用者。

四、研究之部

研究中国文学的专著极多,兹举一部分较重要的书以供参考:

《文心雕龙》(刘勰)通行本。

《中国文学史》(曾毅)泰东书局本。

《中国文学史》(胡小石)人文社本。

《白话文学史》(胡适)新月书局本。

《中古文学史》(刘师培)北京大学出版部本。

《中国文学概论讲话》(盐谷温)开明书店本。

《中国文学研究》(郑振铎)商务印书馆本。

《中国文学批评史》(陈钟凡)中华书局本。

《中国韵文通论》(陈钟凡)中华书局本。

《中国诗史》(陆侃如)大江书铺本。

《读风偶识》(崔述)《崔东壁遗书》本。

《诗经研究》(谢无量)商务印书馆本。

《屈原》(陆侃如)亚东书局本。

《乐府古辞考》(陆侃如)商务印书馆本。

《陶渊明》(梁启超)商务印书馆本。

《历代诗话》(何文焕)医学书局本。

《续历代诗话》医学书局本。

《清诗话》医学书局本。

《词史》(刘毓盘)群众图书公司本。

《宋词研究》(胡云翼)中华书局本。

《词苑丛谈》(徐釚)有正书局本。

《人间词话》(王国维)朴社本。

《录鬼簿》(钟嗣成)暖红室本。

《剧说》(焦循)上海古书流通处曲苑本。

《宋元戏曲史》(王国维)商务印书馆本。

《曲录》(王国维)《晨风阁丛书》本。

《中国小说史略》(鲁迅)北新书局本。

《红楼梦辨》(俞平伯)亚东书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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