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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招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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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村子里五六个年轻人聚在一起,为了打发时间,会玩诸如“狐狗狸”“西京鼠”之类招引狐或狸附身的游戏。其中,最早消亡的要数招狸仙,虽然后来很少有人再玩了,但因为方法并不复杂,偶尔还是有人会这么做,也算流行过一时。

招狸仙的步骤大概是这样,先让一个人把眼睛蒙起来,拿一些白纸在手上代替币帛,以上内容与召唤其他神鬼或狐仙的步骤无异,但接下来要念的咒文却有些不同,且记录如下:

天涌 地动

浅山近山 羽黑权现

大明神

显灵吧 招它来 显灵吧 招它来

咒文只有这几句,但要一直反复念到招来狸仙为止。狸仙上身前后,念咒者会出现以下反应:先是脸色变得苍白,呼吸开始急促,接着脸色又慢慢变红,直到通红;再往后,整个身体剧烈抖动,坐着也像是要跳起来。此时,说明狸仙正在急速赶来的途中。过了这一阵,念咒者的脸色会再次由深变浅,直到恢复苍白,身体也像瘫软似的缩成一小团。这时候,意味着狸仙已经上了此人的身,其他人可以开始提问了。当然,上述都是村里年轻人常用的方法,据说行旅的修行者施行此法时,所念咒文与具体做法完全不同。

将请来的狸仙送走时,要在被附身者背上写“犬”字,最后的那一点越用力越好。若是在这个步骤上偷懒,或让蒙眼睛的手绢不小心掉落,可能会导致招来的狸仙转移到附近的小孩或老人身上。有位老人曾说,他玩过这个游戏后,狸仙好像附身到了他家孩子身上,孩子开始每晚啼哭,叫人束手无策。抱着的时候还好,一旦放回床上,小孩儿的身体便会突然僵直,嚎啕大哭。他只好与老婆交换着哄孩子,夜夜如此,直到天明。有时候连在家里也待不住,只好把孩子抱去外面,一边摇晃一边走。这时候,他无比后悔之前招了狸仙,走着走着,甚至会跟孩子一起哭起来。其间,他们也试过很多驱魔的方法,无论是把短刀藏在枕边,还是把神社求来的符咒压在被子下面,都没有任何效果。后来,他忽然想起家里有用狼下颚骨做成的吊坠,于是翻出来塞在被子下面,神奇的是,孩子当晚就不再哭闹了。据说从前有不少人会将狼的下颚骨风干后做成坠子,戴在身上用以除魔。我也曾见过在狼下颚骨内侧涂上红漆,将其坠在腰间的人。

在招狸仙游戏盛行的时期,似乎很容易就能使其附身于人;而当它不再流行后,人们也很难再招来狸仙。“狐狗狸”也一样。这类游戏盛行之时,据说有人心血来潮,将三根筷子绑在一起,立在桌面,上面放个盘子,接着念起咒文。步骤虽然简单,但听闻它真的会在食案上歪歪扭扭地动起来。也有老人郑重其事地说:“那时候,周围说不定到处都是狸仙,专门等着人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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