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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伊丽莎白一世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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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从福瑟陵格骑马赶来,带来了处死苏格兰女王玛丽的消息。所有伦敦人开始欢呼雀跃,燃起篝火。礼炮齐鸣,照亮了城内的大街小巷。阴云消散,伦敦人的恐惧全无。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登基后,苏格兰女王玛丽的势力依然威胁着伦敦人的生命,威胁着英格兰的一切。1586年,处死苏格兰女王玛丽的呼声此起彼伏。苏格兰女王玛丽不死,一切都不得安宁。

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已经五十三岁,但在“所在教区仍有追求者”。[1]人们都知道,她不可能有孩子。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是都铎王朝最后一位女王,继承者是比她小十岁的苏格兰女王玛丽。苏格兰女王玛丽“非常健康”。政客们经常讨论英格兰王位的其他继承情况,但没有一种情况能获得众人的一致赞同。苏格兰女王玛丽只要活着,就会继承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王位。即使苏格兰女王玛丽最大的劲敌——莱斯特伯爵罗伯特·达德利、伯利勋爵威廉·塞西尔、克里斯托弗·哈顿爵士和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爵士都给自己留了退路,打算必要时投靠苏格兰女王玛丽。苏格兰女王玛丽只要一直活着,就会成为他们的统治者。当时,新教中最直言不讳的政治领袖认为,苏格兰女王玛丽的复辟问题需要慎重考虑。因此,一些人的观望态度并不难理解。不满新教的贵族试图通过支持苏格兰女王玛丽打击新教,复辟天主教。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继位后,英格兰一直留有天主教势力。英格兰的天主教徒都是封建君权和保守势利的余烬,时常受到西班牙密谋者和神父们的煽动。在英格兰北部,为了镇压起义,政府大肆杀戮。天主教徒反抗的火势逐渐变弱,但没有完全熄灭。通过这场大火,一些人开始幻想英格兰的王位将由天主教徒继承。只要苏格兰女王玛丽不死,天主教作为英格兰的一支政治力量就不会消亡。

罗伯特·达德利

(153—588)

威廉·塞西尔

(152—598)

克里斯托弗·哈顿

(154—591)

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

(153—590)

英格兰女王玛丽一世统治时期,伦敦人可以愉快地去做弥撒。史密斯菲尔德[2]对异教徒施行火刑引起的浓烟让伦敦人感到恶心窒息。即便如此,为了保护自己和家庭,伦敦人也不会露出不满神色。在新的分配制度下,贵族的生活也不富裕。在新教统治下,英格兰的乡绅虽然安居乐业,但经常怀念过去。对他们来说,现存的天主教势力是一种可怕的威胁。新教国家无法接受天主教的君主,苏格兰女王玛丽的失败证明了这一点。1560年,法王弗朗索瓦二世驾崩,苏格兰女王玛丽返回苏格兰。之后,苏格兰女王玛丽推崇天主教,打击新教,从而引起了新贵族的不满。最终,她被迫退位。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在位第二十九年,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无论边境地区还是中部地区,无论东南部地区还是沿海的繁荣城镇,或者在伦敦,英格兰到处是新教徒。英格兰很多贵族和绅士通过改变宗教信仰发展仕途,商人们的谋生渠道受到新教政府的干预,工匠在富丽堂皇的教堂里听日内瓦加尔文派神父的布道。在英语版《圣经》、克兰默的《公祷书》和福克斯的《殉道史》的滋养下,新一代英格兰人成长起来。他们害怕天主教徒、西班牙人和外国统治者。考虑到苏格兰女王玛丽的经历和性格,她如果继承了英格兰王位,一定会复辟天主教。到时候,英格兰也许不会爆发类似托马斯·怀亚特[3]领导的大规模的叛乱,但一定会出现大范围的宗教战争。

苏格兰女王玛丽返回苏格兰

托马斯·怀亚特

(152—554)

没有人告诉英格兰人什么是内战。一百多年来,英格兰一直被恐惧笼罩。英格兰人害怕都铎王朝被推翻,重陷争夺王位的玫瑰战争。但更可怕的是贵族之间的王位争夺。关于约克家族和兰开斯特家族的故事,无论是韵文体还是散文体,都是畅销书和舞台上受欢迎的剧目。人们知道,宗教矛盾的激化一定会爆发可怕的内战。哈勒姆和安特卫普的故事家喻户晓。商人和难民会告诉伦敦人二十年前的佛兰德斯和布拉班特,以及现在的佛兰德斯和布拉班特。孩子们从小听圣巴塞洛缪大屠杀[4]的故事,甚至长大后依然会对这个故事感到害怕。巴黎贫民窟血流成河,卢瓦尔河漂浮着尸体,诺曼底越来越荒凉。然而,这些都不是老妇人编造的故事。一些乞丐哀嚎着向好心人乞讨,但还没有靠近宗教裁判所的审讯室就被关进伊普斯维奇的监狱了。因此,神父提醒生活在英格兰的教众,如果拒绝承认统治者的权威,并手持宝剑互相攻击,那么英格兰就会遭到诅咒,英格兰人的面目也会变得凝重可怕;如果低头向仁慈的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祈祷,那么在英格兰人的祈祷声中会充满对宗教的忠诚。

约克公爵理查德·金雀花和他的追随者选择了白玫瑰,而萨默塞特公爵和他的追随者选择了红玫瑰,玫瑰战争由此开始

约克家族的标志白玫瑰 兰开斯特家族家族的标志红玫瑰

圣巴塞洛缪大屠杀

16世纪,英格兰处在混乱和分裂中。英格兰人渴望国家实现和平统一。然而,唯一能使社会秩序恢复的有效办法是找到一位君主。大多数神父教导教徒,即使是最邪恶的君主,也是神圣的,无论君主的性格如何,作为臣民都要绝对服从。大多数神父教导教徒对君主绝对忠诚的思想逐渐变成君主是不朽的,为后来“国家”这一抽象概念的形成做了铺垫。君权神授的思想开始在英格兰传播,很快传到了欧洲其他地方。16世纪是属于君主的时代。但在英格兰,由于人们普遍认同的神圣王权教义,君权神授的思想变得模糊。英格兰人坚信,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在诸王中如同鸟中之凤,是独一无二的,不能用普通标准衡量比较。历史上从没有出现过一位像都铎王朝的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那样统治长达四十五年的君主。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统治期间,受到了臣民的爱戴。现在,很难说出英格兰人开始拥护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具体时间和原因,但毋庸置疑的是,英格兰人对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忠诚和爱戴与日俱增。当时的情况只有用夸张的语句才能表达。

伊丽莎白一世

(153—603)

毫无疑问,通过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及其臣民的立场,我们可以看到英格兰人内心的虚荣、自私和各自的目的。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如果统治英格兰,就一定会延用都铎王朝的传统,竭力赢得人民的爱戴,因为民心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继位时,都铎王朝的势力已经开始江河日下,包括国库空虚、货币贬值、人民穷困潦倒、内部纷争不断等。金雀花王朝统治的辉煌时期,英格兰占领了法兰西的加来。但后来,法兰西重新夺回了加来。英格兰王国失去了欧洲大陆最后的立足点,开始陷入混乱,走向衰败。几年后,法兰西看到了英格兰的分裂征兆。一个世纪前,英格兰陷入外辱内战,预示了玫瑰战争的爆发。英格兰在欧洲既没有朋友也没有盟友,只有一些虎视眈眈的敌人。邻国正等待着英格兰走向衰败,然后伺机发动战争。因为各国彼此不信任,所以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登基时,英格兰王国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她失去了部分权力,一生未婚,独自一人统治着整个国家。这种情况之前从未出现过。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不仅要抗击外敌,还要控制野心勃勃的贪婪贵族,以及应对臭名昭著、肆机闹事的欧洲人。总之,没有一件事能让她感到轻松。

欧洲君主制成功过渡到了中央集权专治。法兰西瓦卢瓦王朝走向衰败的时候,瓦卢瓦王朝的国王受到了三级会议的蔑视和蒙骗。与此同时,欧洲的政治家们提出了宪法。“宪法”是与封建王朝相矛盾的一个词。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终其一生,按照宪法统治国家。她的君主权力一直受到质疑和限制,日常开支比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在米兰公国的税收还要少。此外,她没有自己的常备军,只有一些装点门面的卫兵和差役。在身处危险的几年里,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爵士为了保护女王,建立了被后来的历史学家称为“无所不在的间谍网”。英格兰的反间谍部门减少了开支,用低廉的报酬雇佣具备各种能力的间谍。间谍负责搜集普通告密者提供的信息,处理与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爵士日常通信的职员提供的信息。各国大使都希望自己的信息不会泄露出去。佛罗伦萨和威尼斯的政府曾嘲笑伦敦警力不足,但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间谍系统非常强大和高效。

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招募了很多间谍,通过承诺拉拢人心。正因为有了间谍,她才有机会放下一切,安心住在远离尘嚣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形象也突然变得和蔼可亲、魅力十足。每年,她都会举办盛宴。间谍们千里迢迢赶来觐见,坐在宴会厅里聆听女王的拉丁文演讲,看选美比赛,在庄园里优雅地跳舞。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和蔼可亲,面带微笑,拉拢了间谍们的心,让间谍们尽心尽力为自己服务。她天资过人,会按照人们喜欢的样子打扮自己,赢得了臣民们的爱戴。但她有时也会显得骄傲专横,摆出女王应该有的样子,让间谍们心生畏惧。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非常善变,有时听到善意的建议后,会愤怒地斥责提出建议的人,警告对方不要插手一些事情,扬言自己可以不依赖间谍,但间谍们不能没有她。随后,她的愤怒会突然变成和风细雨的温柔。总之,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不仅不会让间谍们感到失望,还会让间谍们坚信并铭记女王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人。历史学家们不能断言的是,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言行多少是出于处世艺术,多少是天性使然。所罗门王[5]可能也会对此感到困惑。

实际上,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对民众的仁慈并不是天性使然,赢得民众的爱戴也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因为她深知自己的王位必须依赖人民。多年来,英格兰人对她的爱戴与日俱增,但也是为了一己私利。欧洲正经历外侵内扰,而英格兰人民却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英格兰王室并没有向劳动人民征收赋税。因此,国内的物价逐渐上涨,商业复苏,经济发展。此外,国家向农业、造船业、纺织业和钢铁业投入了大量资金。英格兰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逐渐变得举世闻名。除了参加海外战争的士兵返回家乡,英格兰的大街小巷没有士兵持枪的身影。夜晚的敲门声不会让人惊恐,因为敲门的不是邻居就是马车夫。男人们可以一边喝啤酒,一边畅所欲言,但不能有过分的言论。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鼓励臣民去教区的教堂。总之,在英格兰历史上,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政策是最温和、最仁慈的。邻国的黑暗和混乱突显出了英格兰的繁荣富强。英格兰政府不仅征税少,还给予了人民更多自由,但英格兰人似乎缺少奉献热情。

当然,假装微笑是双方都可以参与的游戏。在某种程度上,一些英格兰人不赞同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提出的誓言,经常为了个人利益敷衍了事。但对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及其臣民来说,除非我们误解了当时的文献记载,否则伊丽莎白一世与英格兰人之间的关系绝不是一场游戏。英格兰人如果在人群中见到女王,会认为女王是葛洛瑞娜[6]的化身,为英格兰洒下了金色的咒语。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是英格兰的守护神,是英格兰人梦中的神的化身。她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贞洁,不仅发誓不与外国王子联姻,还竭尽全力使英格兰人免受疾病的侵扰。因此,可以说,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属于所有英格兰人。

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不会将统治国家视为一场游戏。她一生没有结婚,也没有情人和孩子。人们不禁感叹,她为了英格兰人付出了一切,英格兰人将她一直期待的爱戴作为回报。从大臣到乡绅,从工匠到渔夫或粗鲁的劳工,所有人都爱戴她。登基之初,她曾在演讲中告诉英格兰人,世间能让她珍惜的唯有臣民的爱戴。在演讲的结尾,她说:“过去和将来,虽然你们拥有很多伟大睿智的国王,但我对你们的爱永远是最多的。”英格兰人真的相信了吗?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对英格兰人的爱成了解不开的谜团。

如果苏格兰女王玛丽活着,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驾崩后,英格兰可能会爆发内战。如果苏格兰女王玛丽仅在表面上威胁到了英格兰,英格兰人很可能会拒绝采取任何行动,继续无谓的担忧。但当苏格兰女王玛丽越过苏格兰边界的时候,人们清醒地认识到,对英格兰人的生命及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生命来说,天主教继承人的存在都是一种威胁。一些疯子、狂热分子和雇佣的暴徒只要靠近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动一下手中的刀或手枪,整个英格兰王国将会随之坍塌。但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全,从来不带任何护卫。如果苏格兰女王玛丽成功继承英格兰的王位,整个英格兰政府会随之坍塌。到时,英格兰将没有枢密院,没有治安官和政府官员,也没有人下令追杀刺客,政府的权力会随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驾崩而终结。事实上,那时的英格兰将没有政府可言。在这种暴力情况下,所有天主教领地都一样可怕。苏格兰女王玛丽是否亲自批准这些行动已经不重要。一个受到他人蛊惑孤注一掷的人,将会改变整个英格兰的命运。

近年来,英格兰北部开始流传暗杀女王的谣言,而且愈演愈烈。也许伦敦从未听到过类似的谣言,或新教政府描述的危险并不可怕,但危险确实存在。在离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一百码的地方,一名疯狂的年轻人握着手枪,大声疾呼要枪杀女王。弗朗西斯·斯罗克莫顿的文件揭露了天主教日益明显的阴谋,即救出苏格兰女王玛丽,刺杀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率军入侵英格兰。威廉·帕里散播了一则从罗马传来的消息,该消息称,刺杀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除了可以得到大笔财富,还能得到赦免。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英格兰。面对危险,英格兰人陷入了恐惧。从代尔夫特传来消息称,很多人都失败后,一个叫杰拉德的信仰天主教的勃艮第男侍成功将奥兰治亲王威廉一世杀死在家中。奥兰治亲王威廉一世是新教运动的领袖之一。1572年,新教的三位领袖之一加斯帕尔二世德·科利尼被刺杀。现在,新教领袖只剩下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了。刺杀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唯一受益人是苏格兰女王玛丽。1584年秋天,英格兰所有贵族和绅士们团结起来,签订了《保王协定》,以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名义支持和保护女王免受任何密谋迫害。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对抗任何可能伤害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人,仔细审查可疑分子及其顾问、同伴或教唆者。由于担忧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生命安全,以及害怕爆发内战,英格兰人决定处死苏格兰女王玛丽。

杰拉德刺杀奥兰治亲王威廉一世

加斯帕尔二世德·科利尼被刺杀

第二次暗杀,安东尼·巴宾顿的阴谋没有得逞。他和同伴们确实试图刺杀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希望确保苏格兰女王玛丽继承英格兰王位。当时没有人质疑他的意图,现在也没有人质疑。人们相信,苏格兰女王玛丽是刺杀阴谋的核心人物。也许会有人怀疑,但如果苏格兰女王玛丽对此一无所知,她的清白对英格兰人来说也就无关紧要了。刺杀阴谋的唯一受益人是苏格兰女王玛丽,过去是,将来也是。只要她活着,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就会时刻处在危险中。因此,当得知苏格兰女王玛丽被处决的消息时,伦敦人民欢呼雀跃,燃起了篝火,吹响了乐器,互相转达刚刚得到的消息。后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面的人说:“他们似乎坚信,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启。英格兰人终于可以过安宁的日子了。”

注解:

[1] 事实上,自法王亨利三世的弟弟安茹公爵弗朗索瓦(francois,duke of anjou)之后,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就没有追求者了。——原注

[2] 史密斯菲尔德(smithfield)位于伦敦市区,数世纪以来一直是对异教徒和宗教反叛者执行火刑的地方。——译者注

[3] 托马斯·怀亚特(thomas wyatt,152—554),英格兰政治家,在英格兰女王玛丽一世执政期间领导了人民起义,史称“怀亚特叛乱”。——译者注

[4] 圣巴塞洛缪大屠杀(st.bartholomew's day massacre),指1572年8月23日到1572年8月24日,一群天主教暴徒对胡格诺派教徒展开大屠杀。这场屠杀是法兰西宗教战争的转折点。——译者注

[5] 所罗门王(king solomon),根据《旧约·传道书》,所罗门王是以色列最富有智慧的国王。——译者注

[6] 葛洛瑞娜(gloriana),16世纪诗人埃德蒙·斯宾塞(edmund spenser)在《仙后》(the faeire queen)一诗中用以指代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名字。1588年,英格兰打败西班牙无敌舰队后,人们高呼伊丽莎白一世为“葛洛瑞娜”。——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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