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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永别了,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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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那个夏天晚上的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当我到达富乐斯街的对面时,我看到德里克的车子旁边站着一名警察,正在跟他说着什么。这时德里克恰好转过头来看到了我,对着警察说道:“警官先生,你看,这位小姐来了。我没说谎吧,她刚刚去上洗手间了。”接着,德里克又对着我说,“亲爱的,你回来啦!”

看来又是一桩麻烦事,我又要想办法圆谎了。我边回答“是啊”,上前略作寒暄,然后就钻进了德里克的车子里,坐在他旁边。“即使有急事,也不可以把车停在这里。”警察说完后用手摸摸他的络腮胡。德里克如释重负,顽皮地向警官行了个礼,然后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车子下了坡,然后向右转,一直在路上飞奔。一路上德里克都默不作声,我以为他要开到车站,送我回去,谁知他一直沿着达切特路往前开。终于听到他唉地叹了一声,似乎松了一口气:“今天真是太倒霉了,万一上了明天的报纸,我们可就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我更别想去牛津上大学了。”

“是啊,吓死我了!”我惊魂未定,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颤抖。德里克不由得侧过脸来瞄了我一眼,然后故作轻松地安慰我说:“别想那么多了,就把它当作爱情的考验。”他看起来轻松自在,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而我仍处于惊恐之中。“今晚实在太遗憾了,”他充满遗憾地说,“我们正在兴头上呢,真是扫兴啊。”说完后,他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对了,离火车开车的时间还有一小时,我们去河岸走走怎么样?那儿是温莎有名的情侣区,绝对没有人打扰。今晚实在是太可惜了,正在最紧要的关头却泡了汤,白白浪费了我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他这话应该是指他兴冲冲跑出去买回来安全套,但是却没派上用场。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吃了一惊,然后赶紧说:“还是算了吧,今晚就这样吧,德里克。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吗?”

德里克迅速转过头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到现在还在想电影院的那些事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一切太突然、太吓人了,我现在觉得很羞愧。”

“这算什么事呀!”他不屑地说,“反正刚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别担心了,宝贝儿,放轻松点。”

又是这种满不在乎、不痛不痒的话!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只希望他能紧紧地拥抱着我,告诉我他依旧很爱我。只要他依然爱我,今晚受到的一切屈辱都不重要了。可是现在听他的口气,好像又有从头再来的意思,我的双腿又开始颤抖了,我感觉有点崩溃,但是又不想让他知道,只好用手紧紧抱住膝盖,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有气无力地说:“实在是对不起。”

“没关系,宝贝儿。”他潇洒地说。

过了一道桥后,德里克把车子停在路旁,下了车,翻过栅栏,然后伸出手帮我也翻过去。我们来到栅栏内的一块空地上,他揽住我的腰,沿着河岸的纤道,走到前方的柳树下。河岸停泊了几艘有船舱的小船,看到这些船后,德里克说道:“我想租一艘这样的船。如果现在没人,也许我们可以偷偷溜进去,说不定会有豪华的双人床、美食、美酒,等着我们去享用呢。”

“不要,德里克,绝对不可以,我们刚才闹出的乱子还不够吗?”说完这话,我才惊觉自己的声音非常大,估计会让德里克很挂不住面子,但是我真的很害怕耳边突然响起:“你们在搞什么鬼?你们这两个浑蛋真把这船当成自己的啦?还不快给我滚下来,让我看看你们长什么样子!”

德里克朝我一笑:“你说得没错,我不去了。这里的草坪挺松软的,我们干脆找块合适的地方,一起躺下来数星星吧,做点真正的恋人才会做的事。”

“好吧!不过,你要温柔一点,别弄痛了我。”听了这话,德里克眼睛一亮,紧紧地把我搂入怀中,兴奋地说:“不会的,你等下就知道了。”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体力都差不多恢复了。明月高挂,银光泻了一地,我和他漫步在河岸上,心情渐渐明朗起来。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丛树林,我感到微微的不安,他一定会把我带到那儿去。我暗暗告诫自己,千万要镇静,不要再失去理智,把事情搞砸了。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树林的前面。德里克的眼光前后一扫,然后看着我说:“我们进去吧,我走前面帮你开路,你要俯下身去,小心跟着我。”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浓密的树丛后,果真看到树丛当中有一小块空旷的草坪,到处散落着废弃香烟盒、可口可乐罐,看来其他的情侣也常来这里。一些草也被踏得倒在地上,看来一定有成千上万对恋人,曾在这里翻云覆雨过。我知道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其他情侣都曾在这里巫山云雨,可见这地方还是很合适的。

德里克性急地脱去了上衣,把它铺在地上,然后像一匹饥饿的野狼一样向我扑过来。我很想配合他,可是由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的神经紧绷,整个身体无法放松,手脚也硬邦邦的,像个木头一样。如果这时他能向我说些甜言蜜语,我应该会没有那么紧张。可是他已冲动得失去了理智,动作粗鲁,双手不停地揉捏着我,就像摆弄一个软弱无力的洋娃娃似的。“只有纸做的洋娃娃才是我的东西,完全属于我。”远处突然飘来这两句“墨迹斑斑”乐队的歌词,伴着优美动听的吉他声,就如荷碧·琼丝那富有节奏的深沉歌喉和比尔·肯尼那甜美的女高音,这声音是如此的甜美动听,深深拨动了我心底最深处的琴弦。我心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啊,上帝啊!我的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呢?正在恍惚间,一阵尖锐的痛楚传遍全身,我咬紧牙关,强忍住痛苦的呻吟,一回头才发现德里克已经粗鲁地把我推在地上,压在我身上了。他的胸脯紧贴着我的胸口,心脏怦怦怦地直跳,不知不觉中,我的手臂已经紧紧抱着他,手触摸到他的衬衫,已被汗水湿透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我看到皎洁的月光隐隐约约地透过浓密的树枝,盈盈的月光泻了一地,似乎安慰我不要再哭泣了似的。他终于进入我体内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希望这一刻从未发生,毫无传说中的快感,只有无法言说的痛苦。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从此以后,他属于我,我也属于他,他会拼尽一切照顾好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不会孤独,再也不会和他分开了。

我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德里克紧压着我,一边吻我的脸颊,一边抱紧我的腰。然后,时光如静止一般,我把裙子放下,他伸出手把我拉起来,他看着我,眼里有一丝尴尬:“我没有弄痛你吧?”

“还好,只要你满足就好了。”

“嗯,我是很满足。”

然后,他弯下腰身拾起地上的衣服,看了看手表:“糟糕,离火车开车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我们得快一点,不然就赶不上了。”我们连忙从原路返回。我一边走,一边梳好头发,又拍拍裙上的灰尘。德里克则默默走在我旁边,一言不发。月光下,他的脸看起来冷冰冰的,我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他也没有任何回应。我真希望他能体贴热情一些,说一些下次约会的事,可是他满脸的冷漠,好像我是陌生人似的。难道说男人达到目的后,他们的态度就会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由热变冷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不禁自责起来,以为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我忍不住低泣起来。

我们终于回到停车的地方,一路沉默开车直奔车站。到了车站门口,我要他停车。在昏暗朦胧的灯光里,他的脸紧绷着,试图避开我的眼光,看起来非常严肃。我说:“别送了,我自己会坐车。下星期六怎么安排?是我到牛津看你,还是先等你安顿好后,再通知我过去?”

他迟疑地说:“薇薇,等我在牛津安顿好一切后,我到时候看情况,反正我会写信跟你保持联系的。”

我觉得这都是借口,我狐疑地紧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感到他这次的态度完全大变,和以往不一样,难道是因为太疲劳的缘故?因为我自己也觉得很累了,于是我说:“好吧,我等你的信。不过要记得早点写给我,告诉我你回去之后的情形哦。”说完,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他的唇冷冰冰的,没有任何回应。

他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那你照顾好自己,以后我们再约咯,薇薇。”然后就转过身,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两个星期后,我才收到德里克姗姗来迟的回信。在这段时间,我连续寄出了两封信,但都毫无回音。后来我终于按捺不住,打电话给他,但是每次接电话的人总是说:“你等一下,我进去看看。”然后很快回来告诉我说:“他不在。”

他信中的第一句是这样的:“亲爱的薇薇,虽然这封信对我来说很难下笔,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当看到这里,我直觉不妙,赶快奔回自己的房间,把门锁好,坐在床沿上,鼓起勇气继续看下去。他接着写道:“今年暑假,我们俩在一起玩得很开心,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但是,回去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实在无法分心和女孩子约会了。我已和父母商量过我们的事情,可是遭到他们强烈地反对,而且还责备我,如果没有打算结婚就不要继续浪费女孩子的宝贵青春。不得不说,我的双亲都是很古板保守的人,他们对外国人有着很深的成见。我一直把你当作普通的英国女孩看待,从来没有歧视过你,反而更喜欢你那加拿大腔的英语。现在,我父母让我和邻近的一位小姐结婚。我一直瞒住你没说,是因为不想伤害你。事实上,我跟那位小姐的感情很深了,我们已经打算订婚了。我非常怀念和你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希望将来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最后,他写道,“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可以再见一面。为了纪念我们的初次相见,我特别邮寄了一打上好的香槟酒给你。薇薇,希望你看完这封信后,不要太伤心难过。我真的觉得能和你这种最美好的女孩交往,真是三生有幸。我真的很爱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无数个快乐的回忆……德里克敬上。”

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短短的十分钟时间,我从天堂坠入地狱。这个打击是如此沉重,我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才从伤痛中恢复过来。人生在世,谁也离不开一个“情”字,大家的感情伤痛都大同小异,我不想一直自怨自艾下去,我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向苏珊透露任何风声。现在回想起来,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我喝得醉醺醺的,让他觉得我是个行为放荡的女人,所以才会动了心思来玩弄我。英国是个保守古板的国家,我这个加拿大人,一个外国人,可以说是他们玩弄的好对象。我竟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蒙蔽了眼睛,没有看清楚这一点,都是我自己活该!我已经不再是年幼无知的小孩了,如果我不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只会被伤害得更惨。我很想冷静地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是一想到伤心处,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整夜,我都哭个不停,辗转难眠,只得起身跪在圣母像前,祈求把德里克还给我。我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且我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祈求他回心转意。于是,我只给他回了封简单的信,说来信已收悉,香槟我会退回。曾经以为这样美好热情的夏天会永远持续下去,但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只留下了墨迹斑斑乐队的歌曲,还有温莎电影院那次噩梦般的回忆,这一切都时时刻刻地刺激我心中的伤痕。我知道,这一切将永远封存在我的内心深处,成为一辈子的烙印。

虽然情场失意了,但我却在事业方面迎来了不错的发展。通过一位朋友的介绍,我进了一家叫作切尔西·克拉里昂的报社工作。这是一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报社,专门报道地方性新闻,有大篇幅的广告栏,譬如租房广告、招聘广告等等。报道内容五花八门,其中有一个版面整版都是关于切尔西的大小事,包括某条路的路灯不够亮、某公车的班次太少、专偷牛乳的小偷,以及当地家庭主妇的各种新动态等,内容虽然八卦丰富,但是不会无中生有,捏造诽谤。此外,还有专门针砭时弊的社论,笔锋犀利,具有相当的政治色彩。报纸的排版也非常新颖独到,一个星期出一版(周刊),用活字印刷。虽然不是什么大报,但是在地方上还是很受欢迎的。所有的工作人员也兢兢业业,即使在8月或圣诞节前后的广告淡季,津贴减少甚至没有,大家仍然任劳任怨,一心一意地工作。我的薪水开始每周是五英镑,但如果我能拉到广告,就可以抽一点提成。

我很快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借由忙碌的工作,忘却那段伤心的往事。另一方面,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轻易爱上另外一个男人,掏心掏肺地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工作得很卖力,我要让那些妄自尊大的英国人知道我这个加拿大女孩的头脑和魄力一点不比他们差。我发誓,我一定要做出成绩,让他们另眼相看。所以在这期间,我白天埋头苦干,干劲十足,只有在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我的小屋,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哭泣。在公司里,我什么事情都做,态度非常认真谦逊,我会帮同事斟茶倒水,也会参加葬礼,准备送葬者的清单等。我还试着为八卦栏写一些小文章,然后拿去投稿,有时候还会帮忙检查纵横填字游戏的线索。一有时间,我就马上去附近的餐厅、酒店、商场招揽广告,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使一些吝啬的老板肯出钱刊登广告,我也从中抽到百分之二十五的提成。在我的努力下,我的收入已达到每周十二到二十英镑,就连总编也对我刮目相看。但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他不让我从广告费中抽提成,直接付我每周十五英镑的固定薪金,还提升我为总编助理,在他办公室旁的一个小隔间里办公。但是有一次,那位总编辑眼看四下无人,突然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愤怒地警告他说,我已有未婚夫了,现在人在加拿大。我的表情非常严肃,从此以后,他再不敢对我动手动脚了。不过,说实话,这位总编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从那时起我们在工作上配合得很好。他的名字叫伦恩·霍布鲁克,以前曾在另一家报社做记者,后来存了点钱,就自己出来单干,想办一家有规模的大报社。他是威尔士人,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不过后来他发觉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无法一步登天的,于是他先从切尔西开始创业,把一家濒临破产的报社买下来,开始慢慢经营。幸好他在市议会和当地工党组织里有些熟人,因此时常能得到一些独家秘闻。例如不久前,一家建筑商承包了市议会的一座新楼,但偷工减料,只用水泥。这事经报社披露后,全市哗然,那建造商还不认账,指控该报道歪曲事实,构成诽谤,要求报社赔偿一切名誉损失。也许是天意,那幢大楼的支柱很快就出现了裂缝,报社赶紧把有裂痕的柱子的照片登出来。建造商因此被取消了承包合同和施工权利。从此,克拉里昂报社声名远播,业务蒸蒸日上,报头是霸气的圣乔治和龙的图案。短短的时间内,订阅报纸的人越来越多,发行量一度达到四万份,别家报社时常偷偷派人取经。

后来我对总编助理这个新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总编给了我越来越多的实际写稿机会,不用像以前那样老是做些琐碎的跑腿活。一年后,我越来越多的文章见诸报端,“薇薇安·米歇尔”这个名字已被越来越多的读者熟知。与此相应的是,我的薪水也水涨船高,从每周十五英镑涨到二十英镑。总编对我的工作表现非常满意,他看到我很愿意接受新事物,于是耐心地教我如何写稿。他教我怎样用醒目的导语来吸引读者,怎样用简洁的文字,一针见血地描述出一件事情。听说这些是早年他当记者时别人教他的,现在他又毫不保留地教给了我。例如,他对11路及22路公交车的司机服务很不满意,那些司机常常很快就开走,他时常要追着公交车跑。对于这种情况,我写道:“11路售票员抱怨因高峰时间载客量过大,时常体力不支。”看了这段话之后,他用铅笔指着这段话说:“要注重人!你一定要把人写出来。所以你应该改成:法兰克·唐纳森,一名精力充沛的二十七岁男人,太太格雷西,两人育有六岁的儿子比尔和五岁的女儿艾米丽。本是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但是从放暑假到现在,男主人从来没机会见到孩子。在他家中干净整洁的小客厅里,他说:‘每次我回到家时,孩子们都睡了。我是11路公交车的售票员,自从实行了新的行车表后,我每天都比以往晚一个钟头才回到家。’”说到这里后,伦恩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公交车是人开的,读者对人的兴趣,远超过对公交车的兴趣。你现在就可以去拜访那位法兰克·唐纳森先生,去了解详细情况,然后写出一份精彩的报道。”任何单调乏味的题材,在我们新闻记者的妙笔之下,都可以把它改得生动活泼。当然,我很虚心好学,没过多久就得到了一些读者的支持,读者来信如雪片般飞来。总编因此非常兴奋,他认为读者的来信越多,说明越多的人阅读我们的报纸。

转眼间,我在这家报社已工作了两年,而且已经小有成就。当我二十一岁时,《国民新闻》《邮送日刊》,还有其他一些大报社都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我觉得自己已学会了不少东西,是时候离开这儿,到更广阔的天地大展拳脚了。当时,我还是和苏珊同住一室。苏珊在外交部联络室找到了一份工作,我真没想到她早已和一个同事恋爱好久,马上就要订婚了,但她却一直没向我透露只言片语,她的保密功夫真是做到家了。订婚后,她想独住一间屋,这样比较方便。反观我呢,感情方面仍是一片空白,都是些普通朋友之间的交往。我似乎越来越像一个工作狂,一个取得了小小成绩的职业女性,生活却刻板单调。每天都抽很多香烟,喝很多伏特加,一日三餐也总是独自一人,开个罐头就当作一顿饭。但是,我把全部心思都寄托在事业上,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像德普西拉·贝菲丝、维罗妮卡·帕普沃斯等顶尖的女性同行。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像她们一样出类拔萃,受人尊敬。

而在那时候,我没想到会在德国慕尼黑举行的巴洛克服装的媒体发布会上,与库尔特·雷纳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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