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8年光荣革命

精彩看点

光荣革命——奥兰治的威廉和玛丽——奥兰治的威廉和玛丽共治英格兰——英格兰宪政制度逐渐完善——英格兰的宗教思想日益宽容

光荣革命后，奥兰治的威廉和玛丽登上了英格兰王位[1]，英格兰人提出的两方面主要诉求也得以实现。一方面，议会在宪政制度中的重要地位得到了承认，王室大臣的所有行动都要在议会的监督之下进行。另一方面，宗教宽容政策和出版自由政策让除罗马天主教之外的各种政治团体享有了更多行动自由，它们不必再费心去管理宗教界和思想界的事务了。从此以后，争取政治权力的斗争就只是为了实现当下某个具体的目标。至于塑造下一代思想的任务，完全可以交给言论自由的出版机构和学术团体，这些机构的行为不会受议会斗争的影响。这让那些反对议会拥有最高权力的有识之士不必再卷入残酷的政治斗争之中。而那些在政治斗争中落败的政客们仍可以在思想阵地上用自己的观点去影响和改变世界；他们不需要再执着地追求权力，因为即使失去权力，他们也不会从此就变得无足轻重。相反，他们仍可用自由的思想影响和改变世界。

奥兰治的威廉和玛丽

1688年的光荣革命似乎实现的是奥利弗·克伦威尔的反对者主张的理念，而非奥利弗·克伦威尔自己的理念。所有政治难题要想得到解决，主要得看议会的投票结果，尤其是下议院的投票结果，而不是执行政府的决定。在过去的日子里，没有哪位国王或首席大臣会考虑率领一队士兵冲进议会大厦，用武力威胁这种野蛮的方式去决定哪些人可以参加投票，哪些人不可以。也没有哪位国王或首席大臣想过要直接抵制议会已经通过的、代表多数国民意愿的法令。不过，没想过不代表不可能，因为奥利弗·克伦威尔和斯特拉福德伯爵托马斯·温特沃斯就曾做过违背民众意愿的事。现在，下议院将司法审判权交给了法官，不再试图去直接统治国家，注意力转到了对统治者的监督和控制上。但上议院的存在让下议院不得不承担起立法的责任，而且上议院良好的自我感觉一直在妨碍下议院行使监督统治者的职能。上议院认为，既然理论上它和下议院是两个平等的机构，那么在现实中它们的地位也应当是平等的。然而，在良好的宪政制度中，应该是某一个机构拥有最高权力，在所有重大事务上享有决定权，但在行使最高权力时应受到一定程度的约束，不能随心所欲，尽可能地考虑其他机构的意见。16世纪的英格兰王室和18世纪、19世纪的英格兰下议院就符合良好宪政制度的上述特征。

目前，英格兰呈现出的可喜局面不只是政治制度变化的功劳。温和中庸的思想、互相让步的精神、倾听不同声音的意愿，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了孕育英格兰宪政制度的土壤。今后，无论土壤需要怎样改良，英格兰的宪政制度只会越来越完善。17世纪的内战带给英格兰的不仅有先进的宪政制度，还有宝贵的思想道德财富。全心全意为英格兰民族服务的政治家矢志不渝地追求着崇高的事业，其中尤以忧国忧民的约翰·艾略特爵士的贡献为最。而斯特拉福德伯爵托马斯·温特沃斯的悲惨结局可以从反面提醒我们，在推行关乎国家命运的政策时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可无视民意。福克兰勋爵卢修斯·凯里主张用温和睿智的方法解决宗教和政治问题，反对诉诸武力的愚蠢之举。约翰·弥尔顿呼吁人们追求理性和自由，以实现人生的至高理想。虽然这些伟大的人物都未能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但他们的思想将永放光芒。乔治·赫伯特和威廉·劳德的宗教思想在长期议会和奥利弗·克伦威尔统治时期经过一定的修正后，再度进入了人们的生活；理查德·薛伯斯和约翰·弥尔顿的宗教思想在王权复辟后也通过《失乐园》和《天路历程》再度流行起来。当不同教派不再拔刀相向时，清教徒严谨的思想、国教徒开阔的艺术视野和灵感就会开始融合，慢慢成为国民气质不可或缺的因素，国民生活也必将因此而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斯特拉福德伯爵托马斯·温特沃斯（左）与菲利普·梅因沃林爵士（右）

注解：

[1]　史称“威廉三世”“玛丽二世”。其中，玛丽二世是詹姆斯二世的女儿。——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