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很多事情都清楚了
“我有一些奇怪的事情要告诉你。”杰克急切地说，“首先，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你知道吗，有一个洞穴里塞满了纸币。嗯，我觉得那肯定值几百万英镑——你根本想不到。”
“啊！”比尔·斯莫格斯的声音听起来很满意，“哦！那可真是个大新闻。很好，杰克！”
“接着，我看到了很多在工作的机器，”杰克继续说道，他高兴地发现比尔对自己的消息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那里还有一个引擎。我觉得，是用来冶炼熔化铜的，或者是与炼铜有关的任何事情，但其中一台机器，看起来像是印刷机。”
“啊哈！”比尔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满意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太棒了！杰克，你帮助我解开了一个隐藏了五年的谜团，一个长期困扰着政府和整个警察部门的谜团。”
“什么谜团？”杰克问。
“我敢打赌我已经知道了，”菲利普兴奋地说，“比尔，这个机器是用来印刷假币的，对不对？杰克发现的这些纸币就是印刷完存在那里的。它们将被从这个岛上运出去，供那些强盗或者他们的主人挥霍。”
“你说中了。”比尔说，“我们追查这个团伙已经好多年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放置印刷假币的机器的地方，也无法确定那些假币来自哪里。他们制作的假币非常逼真——只有专家才能看出银行发行的真钞和这些假币之间的区别。”
“比尔！所以那些人不是在挖铜矿！”杰克惊愕地叫道，“我们错了。他们选择这些老矿山，不是在里面开采铜，而是把印钞机藏在里面安全地印制假币。太聪明了！他们可真是太聪明了！”
“确实非常聪明。”比尔严肃地说，“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往返于幽暗岛的人，给他们运食物和其他生活必需品，再把成堆成堆的假币带回给老板——无论他是谁。呃，不过那个往返的中间人让这一台好戏都演砸了。”
“谁是那个中间人？”杰克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当然了。”比尔说，“我本以为你们早就猜到那个人就是乔。”
“乔！”两个男孩大叫起来。不过，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乔在这件事中所起到的作用。
“对，他有一艘船。他想来岛上的话，只要说自己要出海钓鱼就可以了。”菲利普说，“如果他愿意，他也可以在夜晚上岛。杰克看到的那些信号就是岛上的人发出的。而乔在悬崖上发出了回应他们的信号。那天晚上，杰克还在那里遇见了他。”
“对，的确是这样，”杰克一面回忆，一面说，“当他开车去买东西的时候，他会把这些假币带走，然后把它们交给他的老板。难怪他一直不把我们带上车，也不让我们碰他的船。他害怕我们可能会起疑心。”
“你还记得第二个地窖里的那些箱子和盒子吗？那堆被他藏在门后的箱子？”菲利普说，“嗯，我敢打赌，那些不是波莉姨妈的，而是乔的储备，等下次开船运来岛上。”
“他编故事说晚上有‘东西’在悬崖上游荡，也只是为了吓唬我们，阻止我们在晚上外出，发现他所做的一切。”菲利普接着说，“天哪，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的。”比尔饶有趣味地说。他一直兴致勃勃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那你为什么来到这个海岸，住在那个坍塌的小屋里？”杰克突然问道，“你真的是一个观鸟者吗？”
“当然不是了。”比尔笑着说，“当我告诉你，我是一个观鸟者的时候，我没有料到会遇见一个真正的鸟类爱好者。有好几次你都快让我露馅了。杰克，我不得不读了很多关于鸟的资料，虽然我对鸟没有丝毫的兴趣。这样一来，你才不会怀疑我对鸟类的了解不多。我真的很尴尬。我当时还不能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一个警察，奉命密切监视乔，看看他在干什么勾当。”
“你是怎么知道乔在干这些勾当的呢？”菲利普问。
“嗯，他在警察局可出名了！”比尔说，“之前，他就伪造过银行的纸币。我们怀疑，他是否与这次发生的大规模假钞印制案件有关。但我们不知道纸币是在哪里印制的。我们认为一旦知道他在哪里，就要紧紧地盯住他。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他现在已经和你的阿姨待了五年了，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是个有犯罪记录的人。但有一天，我们中有一个人在镇上发现了他，发现了他究竟是在哪里工作的。接着，今年夏天，我就来这里，悄悄地监视他。”
“你捅了一个多大的马蜂窝啊！”杰克说，“比尔，我们帮上忙了吗？”
“虽然你们不知道，但是你们帮了我很多忙。”比尔说，“你们让我确定，乔就是那个中间人。你们让我确信是他一直往返于幽暗岛。于是有一天，我自己来了岛上，稍微查探了一下矿井。我想，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我落下了铅笔。但是我不得不说，我没有发现任何让我怀疑矿里有人用隐藏的机器印制假钞的证据。”
“但是我们发现了。”杰克骄傲地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比尔？”
“嗯，”比尔说，“昨天晚上，我已经通过电台向我的主管报告过了。我告诉他们，我很确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我正要去岛上救人，请他们立刻来收拾残局。”
“他们会做什么？”杰克激动不已地问。
“等我回去汇报的时候，我才会知道。”比尔说，“我想我们现在应该走了。我们要从那个海底通道回去，就是菲利普和我来时的那条路。”
“我猜是乔把你的船给砸了。”菲利普说，“他一定对一些事情起了疑心。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你是我们的朋友了。”
“乔是一个非常聪明的流氓，”比尔说着，站起来伸展了下身子，“他很聪明，因为他总是在装傻。快走吧！”
“比尔，我想去救琪琪。”杰克突然说道，“我不能撇下她一个，那些人会杀了她的。不然，她也会被饿死或者吓死。我们能去救她吗？”
“不能，”比尔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让我们去找她吧，比尔。”菲利普说。他知道对杰克来说，琪琪的重要性不下于其他人的宠物狗：“我们只需要拿出地图，找到主通道，然后溜进那个洞穴里。杰克知道琪琪被锁在哪里。我觉得那听起来就像是我和女孩们被囚禁的地方。”
“嗯，我们最好快点。”比尔有些怀疑，“而且不要发出任何噪音。我可不想招来别人的注意。”
他们把地图展开，找出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以及主通道的位置，然后就出发了。没过多久，他们就在宽敞的通道里前行，悄无声息。
比尔听到了咔嗒声和砰砰声。机器再次运作了。比尔看上去很冷静，专心地听着。是的——那是一台印刷机。
他们快到关押着琪琪的牢房时，就听到了些声音。他们蹲下来，紧靠着墙，几乎不敢呼吸。
“那就是雅各。”菲利普贴近比尔的耳朵低声说。
在鹦鹉所在的牢房门口，有三个人。他们正惊讶地听着一个声音从牢房里传来，声调很高，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不要擤鼻涕，我告诉过你！你的手帕在哪里？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把脚擦干净！可怜的老琪琪，非常非常可怜的老琪琪！把水壶放上来！”
“这个男孩疯了。”雅各对另外两个男人说。显然，他们以为是杰克被关在了山洞里。
“砰！鼹鼠要跑掉啦。”琪琪夸张地唱着儿歌，然后发出一种像火车头穿过隧道时的呼啸声。
“是脑子坏掉了吧。”奥利惊讶地说。
这时，又传来一声尖叫，第三个人突然说话了。
“那是一只鹦鹉。就是它！那男孩带着他的鹦鹉在里面。”
“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奥利说。雅各把钥匙插进锁眼中，门打开了。琪琪立即尖叫着飞了出来，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他们拿着手电筒照向山洞。
洞内空无一人。雅各猛地转向奥利说道：“你这个傻瓜。你把鹦鹉关在里面，让那个男孩逃跑了。真该一枪崩了你。”
奥利盯着空空的洞穴。确实如此。那里只关过一只鹦鹉。“好吧，”奥利说，“我希望，这个孩子在矿里永远找不到路，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他。他活该。”
“我们简直太蠢了，奥利。”雅各恨恨地说，“我们先是被其他几个孩子骗了，然后又被这个男孩给骗了。”
他们让门敞开着，转身走向透出亮光的洞穴。杰克长长地舒了口气。琪琪突然飞到他的肩膀上，发出十分亲切的声音。她假装啄他的耳朵，激动地发出亲吻似的啵啵声。杰克挠了挠她的脑袋，自己也感到很高兴。
“好啦，快走吧。”比尔低声说道。他们快步离开了通道。手电筒照得很亮。他们没有走得太远，就清楚地听到有人过来了。
“我觉得，应该是有人从主矿井下来了。”杰克用低低的声音说。他们关掉了手电筒，默默地等待着。这个人越来越近，脚步很沉重。他的手电筒的光很刺眼，让他们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他们试图退回到那条小小的巷道，但是杰克踉跄了一下，摔倒了，弄出了声响。琪琪尖叫了一声。
一束手电筒光照得他们目眩，从黑暗中猛地传来一个声音：“站着别动，否则我要开枪了！”
比尔伸出手，让男孩们站住。这个声音里透露着不容违背的意味，一旦违背，它的主人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他们三人站在那里，互相眨着眼睛。杰克认出了这个声音，菲利普也认出了。是谁呢？
突然，他们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那是乔！杰克喊道：“乔，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要问你们三个人的问题。”乔的声音冷冰冰的。他把手电筒的光停在了比尔的脸上。“所以你也来了，”乔说，“我砸了你的船，不过我猜你在海床下找到了那条老路，是不是？你们以为自己很聪明？你们都聪明过头了。接下来，你们会过得很惨，你们会过得很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