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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规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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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叙

【题解】总叙就是全篇的总纲领,将整篇文章的宗旨为我们和盘托出。

“弟子规,圣人训”,开宗明义就为我们讲得很清楚。《弟子规》到底是什么文章?它是圣人的训导。哪一位圣人的训导?孔老夫子的训导。“孝弟,谨信,爱众,亲仁,学文”就源自《论语》,而《论语》是孔老夫子的言行记录,记载着这位至圣先师每天的生活行持。因此《弟子规》不是一篇普通的文章,它是圣贤的教诲,是圣人的训导。它基本的原理原则,就是《三字经》开篇的八句话:“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这八句话,概括了中国传统教育的哲学理念。

弟子规[1],圣人训[2]:

首孝弟[3],次谨信[4];

泛爱众[5],而亲仁[6];

有余力[7],则学文[8]。

【注释】

[1]弟子:为人弟者与为人子者。规:准则。

[2]圣人:指品德最高尚、智慧最高超的人。这里指孔夫子。训:教诲;教导。

[3]首:首要的。孝弟〔tì〕:孝顺父母,敬爱兄长。弟,通“悌”,敬爱兄长。亦泛指敬重长上。

[4]次:叙事时后项对前项之称。其次的。谨信:恭谨诚信。

[5]泛:广泛。

[6]亲仁:亲近有仁德的人。

[7]余力:余裕的力量。

[8]学文:学习文化知识。这里泛指六艺和古代经典。

【译文】《弟子规》这本书,是依据至圣先师孔夫子的教诲而编成的。在日常生活中,我们首先要做到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姊妹;其次要做到言行小心谨慎、为人真诚守信。做人要博爱众生,并且要多亲近有仁德的人,向他学习。(上述之事都做到了以后)如果还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就应该好好学习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等其它文化知识。

入则孝

【题解】“入则孝”是《弟子规》正文部分的第一篇。其中包括二十四件事情,篇名“入则孝”,顾名思义就是在家里要懂得孝敬父母。为什么要教孝?因为孝是道德的根本,也是圣人教化大众的根本。圣人明了宇宙万物与我是一体。我与一切人、事、物,都是不可分割的生命共同体。这种一体的观念,称之为孝道。而“孝”这个字就代表一体。从时间上说,近的,讲父母跟儿女是一体;展开,讲过去遥远的祖宗跟未来无尽的绵延下去的子孙,也是一体。从空间上说,整个宇宙十方都是一体。真正证入了这种一体的境界,彻底认同了一体,这个人就称为圣人。因此,学习圣贤之道,从哪里入手?从学孝开始。

本篇篇题“入则孝”的“入”可以解释为入手处。圣贤之道从哪里入手?从孝道入手。孔老夫子在《孝经》里说,“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教德、学圣贤之道,要从孝道入手,培养我们一体的爱心。

父母呼[1],应[2]勿缓。

【注释】

[1]呼:呼唤。

[2]应〔yìng〕:应答。

【译文】父母呼唤我们时,要立刻应答,不要慢吞吞地很久才回应。

父母命,行勿[1]懒。

【注释】

[1]勿:不要。

【译文】父母有事交代我们时,要立刻去做,不可拖延或偷懒。

父母教,须敬听[1]。

【注释】

[1]敬听:恭敬地聆听。

【译文】父母教导我们(做人处事的道理)时,应该恭敬地聆听。

父母责[1],须顺承[2]。

【注释】

[1]责:责备。

[2]顺承:顺从承受。

【译文】(做错了事)父母责备教诫时,应当顺从接受(不可顶嘴强辩而使父母生气、伤心。)。

冬则温[1],夏则凊[2]。

【注释】

[1]温:使暖,稍微加热。

[2]凊〔qìng〕:“清”的被通假字。清凉。

【译文】为人子女,冬天要留意父母亲穿的是否温暖,居处是否暖和。夏天,要考虑父母亲是否感到凉爽。

晨则省[1],昏[2]则定[3]。

【注释】

[1]省:探望;问候。

[2]昏:傍晚。

[3]定:古代子女夜晚为父母整理床铺,服侍其安睡,谓之“定”。《礼记·曲礼上》:“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凊,昏定而晨省。”郑玄注:“定,安其床衽也;省,问其安否何如。”孔颖达疏:“定,安也。”

【译文】每天早晨起床之后,应该先探望父母,并向父母请安问好。晚上要为父母铺好床铺,让父母睡得安稳。

出必告[1],反必面[2];

【注释】

[1]告〔gù〕:告知,告诉。

[2]面:见;会面。

【译文】出门前要告知父母去哪里,回家后还要当面禀告父母回来了,让父母安心。

居有常[1],业[2]无变。

【注释】

[1]常:固定不变。

[2]业:事务;职业。

【译文】平时生活起居要保持正常的规律,自己的工作事务不要任意改变,以免父母忧虑。

事虽小,勿擅[1]为;

苟[2]擅为,子道[3]亏[4]。

【注释】

[1]擅:擅自;随意。

[2]苟:如果。

[3]子道:子女对父母应遵循的道德规范。

[4]亏〔kui〕:欠缺,损。

【译文】纵然是小事也不能擅自行事而不向父母禀告。如果任意而为(出现错误),就有损为人子女的本分(因此让父母担心,是不孝的行为。)。

物虽小,勿私藏[1];

苟私藏,亲心[2]伤。

【注释】

[1]私藏:私行收藏或藏匿。

[2]亲心:父母的心。

【译文】公物或是他人之物即使很小,也不要背着父母私自收藏起来,如果私藏了,品德就有缺失,就会伤父母的心。

亲所好[1],力[2]为具[3]。

【注释】

[1]好:喜爱,爱好。

[2]力:尽力。

[3]具:备办;准备。

【译文】父母亲所喜好的东西,应该尽力去准备。

亲所恶[1],谨[2]为去。

【注释】

[1]恶〔wù〕:讨厌,憎恨。

[2]谨:谨慎。

【译文】父母亲所厌恶的事物(包括自己的坏习惯),要小心谨慎的去除。

身有伤,贻[1]亲忧。

【注释】

[1]贻〔yí〕:遗留;致使。

【译文】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要让身体轻易受到伤害,让父母亲忧虑。

德有伤,贻亲羞[1]。

【注释】

[1]羞:耻辱。

【译文】要注重自己的品德修养,如果我们的品德有了缺失,会让父母亲蒙受耻辱。

亲爱我,孝何难。

【译文】当父母亲爱护我们的时候,孝顺是很容易做到的。

亲憎[1]我,孝方[2]贤[3]。

【注释】

[1]憎:讨厌。

[2]方:才,刚刚。

[3]贤:优良,美善。

【译文】当父母亲讨厌我们时,却能够用心尽孝,而且还能够自己反省检点,体会父母的心意,努力改过迁善,这种孝行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亲有过,谏[1]使更[2],

怡[3]吾色[4],柔[5]吾声;

谏不入[6],悦复[7]谏,

号泣[8]随,挞[9]无怨。

【注释】

[1]谏:旧时称规劝尊长,使改正错误。

[2]更〔gēng〕:改正;改变。

[3]怡:和悦。

[4]色:脸色;表情。

[5]柔:温和;温顺。

[6]入:接受,采纳。

[7]复:又;再。

[8]号泣:号咷大哭。

[9]挞〔tà〕:用鞭子或棍子打。

【译文】父母亲有过错的时候,应委婉的劝谏使他们改正,劝谏时要和颜悦色,同时语气也要温和。如果父母不听规劝,要耐心等待父母情绪好转或是高兴的时候,再加以劝谏。如果父母仍然不能接受,有孝心的人不忍心父母亲陷于不义,此时即便是号啕大哭,也要恳求父母改过,纵然遭到鞭打,也无怨无悔。

亲有疾,药先尝[1];

昼夜侍[2],不离床。

【注释】

[1]尝〔cháng〕:辨别滋味,吃一点儿试试。

[2]侍:陪从或伺候尊长。

【译文】父母亲生病时,熬好的汤药自己要先尝一尝,看看是不是太苦、太烫。并且要不分白天夜晚地侍奉在他们身边,不可以随便离开。

丧[1]三年,常悲咽[2];

居处变,酒肉绝[3]。

【注释】

[1]丧:服丧。

[2]悲咽:悲伤呜咽。

[3]绝:断绝。

【译文】父母去世之后,一定要守丧三年,守丧期间要常常追思、感怀父母教养的恩德。自己的生活起居必须调整改变,不能贪图享受,应该戒绝酒肉(请参考佛教经典《地藏经》,孝子应如何给亡者修福)。

丧[1]尽[2]礼[3],祭[4]尽诚;

事[5]死者,如事生。

【注释】

[1]丧:哀葬死者的礼仪。

[2]尽:竭尽。

[3]尽礼:竭尽礼仪。

[4]祭:祭奠。以仪式追悼死者。

[5]事:侍奉。

【译文】办理父母亲的丧事要合乎礼节,不可草率马虎,也不可以为了面子而铺张浪费。祭拜时应诚心诚意,对待已经去世的父母,要如同生前一样恭敬。

出则弟

【题解】《弟子规》第一篇“入则孝”,讲了我们在家要孝顺父母,第二篇“出则弟”是教我们出外对尊长,要有恭顺的态度和行为。要知道在家里对父母能够养成一个孝顺的心,自然对兄长、对师长也能够敬顺。对兄长的敬顺,也是对父母的孝顺。因为父母希望儿女们能够和和睦睦、互相团结、互相关怀、互相爱护。儿女到了学校去求学,父母也希望我们做儿女的对老师尊重。因为尊师就是重道,对老师能够恭敬,就是对道业、学业重视,也因此才能学到真实的学问。踏入了社会,也自然将这种恭顺的态度,带进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对领导、长上也有一种恭敬的存心,自然我们的工作关系会很和谐,工作得很欢喜,效率会很高,工作就会有成绩。扩而展之,对社会上一切长辈,比我们年长的,学问、道德、威望都比我们高的我们也要恭敬,为他服务,这些都是“悌道”。

孝是一种对内的存心,是一体的观念,是天性的爱心。把这个爱心展开来,一定是对父母、师长、兄长以及一切的尊长,都存有恭敬承顺的态度,这就是悌道。

兄道[1]友[2],弟道恭[3];

兄弟睦,孝在中。

【注释】

[1]兄道:为兄之道。道,道理、法则。

[2]友:亲近相爱。古代多用于兄弟之间。

[3]恭:恭顺,顺服。

【译文】当哥哥姐姐的要友爱弟妹,作弟妹的要懂得恭敬兄姊,兄弟姐妹能和睦相处(一家人和乐融融,父母自然欢喜),孝道就表现在其中了。

财物轻[1],怨[2]何生。

【注释】

[1]轻:不以为重要。

[2]怨:怨恨;仇恨。

【译文】与人相处时对于财物,不斤斤计较,怨恨就无从生起。

言语忍,忿[1]自泯[2]。

【注释】

[1]忿:愤怒;怨恨。

[2]泯〔min〕:消除。

【译文】言语能够包容忍让,多说好话,不说坏话,忍住气话,不必要的冲突、怨恨的事情自然会消失。

或[1]饮食,或坐走;

长者先,幼者后。

【注释】

[1]或:或者。

【译文】不论用餐、就座或行走,都应该谦虚礼让,长幼有序,让年长者优先,年幼者在后。

长呼人,即[1]代叫;

人不在,己即到。

【注释】

[1]即:就,便。

【译文】长辈有事呼唤人,应代为传唤,如果那个人不在,自己应该主动去询问长辈,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

称[1]尊长,勿呼名。

【注释】

[1]称:称呼。

【译文】称呼长辈,不可以直呼姓名。

对尊长,勿见[1]能。

【注释】

[1]见〔xiàn〕:“现”的古字。显现。

【译文】在长辈面前,要谦虚有礼,不可以炫耀自己的才能。

路遇长,疾[1]趋[2]揖[3];

长无言,退恭[4]立。

【注释】

[1]疾:快速。

[2]趋:古代的一种礼节,以碎步疾行表示敬意。

[3]揖:拱手行礼。

[4]恭:肃敬;有礼貌。

【译文】路上遇见长辈,应碎步疾行向前问好,长辈没有事情吩咐时,则恭敬退后站立一旁,等待长辈离去。

骑下马,乘下车[1];

过犹[2]待,百步余。

【注释】

[1]车〔ju〕:车子,陆地上有轮子的运输工具)。

[2]犹〔yóu〕:副词。还;仍。

【译文】不论骑马或乘车,路上遇见长辈均应下马或下车问候,并等到长者离去约百步之后,才可以离开。

长者[1]立,幼勿坐;

长者坐,命乃坐。

【注释】

[1]长者:年纪大或辈分高的人。

【译文】与长辈同处,长辈站立时,晚辈应该陪着站立,不可以自行就坐;长辈坐定以后,吩咐坐下才可以坐。

尊长前,声要低;

低不闻,却[1]非宜[2]。

【注释】

[1]却:副词。反而;倒。

[2]宜:适宜。

【译文】与尊长交谈,声音要柔和适中,回答的音量太小让人听不清楚,也是不恰当的。

进必趋[1],退必迟;

问起[2]对[3],视勿移。

【注释】

[1]趋〔qu〕:古代的一种礼节,以碎步疾行表示敬意。

[2]起:起立;站起。

[3]对:应答。

【译文】有事要到尊长面前,应快步上前;退回去时,必须稍慢一些才合乎礼节。当长辈问话时,要站起来回答,视线要注视长辈,不要到处移动、左顾右盼。

事[1]诸父[2],如事父;

事诸兄[3],如事兄

【注释】

[1]事:侍奉。

[2]诸父:指伯父和叔父。

[3]诸兄:所有同宗之兄。

【译文】对待叔叔、伯伯等尊长,要如同对待自己的父亲一般孝顺恭敬;对待同族的兄长(堂兄姊、表兄姊),要如同对待自己的兄长一样友爱尊敬。

【题解】《弟子规》第三篇“谨”。这一章总共24节,所说的都是日常生活中衣食住行的生活小事。圣贤教导童蒙、教导初学都要制定一些生活的规范,让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来修炼自己的诚敬之心。诚敬是我们学圣贤最关键的一种心态。

当我们每时每刻都不放松自己,而养成诚敬心的时候,诚敬就变得自然而然,不用刻意。古人讲:“诚于中,形于外。”从生活的行为表现出我们的心地。如果放纵自己,行为上一定有亏缺。有智慧的人,是诚敬到了极处的人。他观察任何事情真的是入木三分。从很小的动作神态上,就可以看出个人的心地,就可以预知一个人的吉凶祸福。因为人一生的吉凶祸福,都是他的心地决定的。如果他的心善,那么他的境界和所遇到的任何的人、事、物都是善的;如果他的心地不善,那么他的一生,必定有很多坎坷。

朝起早,夜眠迟[1];

老易至,惜此时。

【注释】

[1]迟〔chí〕:晚。

【译文】早晨要早早起床,晚上不可很早就睡了。(当然不提倡极端,晚上睡的很晚。因为古代没有电灯,人都早睡。)因为岁月不待人,少年一转眼就成老人了,应当要珍惜当下的青春年华。

晨必盥[1],兼漱口;

便溺[2]回,辄[3]净手[4]。

【注释】

[1]盥〔guàn〕:洗脸洗手。

[2]便溺〔niào〕:排泄屎尿。

[3]辄〔zhé〕:副词。立即,就。

[4]净手:洗手。

【译文】早晨起床后,务必要洗脸、刷牙、漱口使精神清爽。大小便后,一定要洗手,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才能确保健康。

冠[1]必正,纽[2]必结[3];

袜与履[4],俱紧切[5]。

【注释】

[1]冠:帽子的总称。

[2]纽:纽扣。

[3]结〔jié〕:系;扎缚。

[4]履:鞋。

[5]切:契合;确切。

【译文】要注重服装仪容的整齐清洁,帽子要戴端正,衣服扣子要扣好,袜子穿平整,鞋带应系紧。

置冠服[1],有定位;

勿乱顿[2],致污秽[3]。

【注释】

[1]冠服:帽子和衣服。

[2]顿:放置。

[3]污秽〔huì〕:肮脏,不干净。

【译文】回家后帽子和衣服等要放置在固定的位置,不要随手乱丢乱放,避免弄脏弄乱,用的时候又要找半天。

衣贵[1]洁,不贵华[2];

上循分[3],下称[4]家。

【注释】

[1]贵:重视。

[2]华:高贵华丽。

[3]循分:恪守职分。

[4]称:相当;符合。

【译文】穿衣服需注重整洁,不必讲究昂贵、名牌、华丽。穿着应考虑自己的身份及场合,更要衡量家中的经济状况,才是持家之道。

对饮食,勿拣择[1];

食适可[2],勿过则[3]。

【注释】

[1]拣择:挑选。

[2]适可:适合;适宜。

[3]则:标准。

【译文】对于食物不要挑三拣四,吃东西要适量,不要因为好吃而吃得太撑。

年方少,勿饮酒;

饮酒醉,最为丑[1]。

【注释】

[1]丑〔chou〕:样子难看。

【译文】未成年人,不要饮酒,因为喝醉了之后的样子最难看。

步从容[1],立端正;

【注释】

[1]从容:悠闲舒缓,不慌不忙。

【译文】走路时步伐应当从容稳重,不慌不忙,不急不缓;站立时姿势要端正。

揖[1]深圆,拜恭敬。

【注释】

[1]揖:拱手行礼。

【译文】问候他人时,不论鞠躬或拱手都要把身子躬下去,礼拜时要恭恭敬敬。

勿践[1]阈[2],勿跛倚[3];

勿箕踞[4],勿摇髀[5]。

【注释】

[1]践:踩踏。

[2]阈〔yù〕:门坎。

[3]跛〔bo〕倚:站立歪斜不正,倚靠于物。指不端庄的样子。

[4]箕〔ji〕踞:一种轻慢、不拘礼节的坐的姿态。即随意张开两腿坐着,形似簸箕。

[5]髀〔bì〕:大腿。

【译文】进门时脚不要踩在门坎上,站立时身体也不要站得歪歪斜斜,或者单条腿支撑身体斜靠着;蹲坐的时候不可以叉开两腿,更不可以抖动双腿。

缓揭帘[1],勿有声。

【注释】

[1]揭帘〔lián〕:掀开帘子。揭,掀起;拉开。帘,以竹、布等制成的遮蔽门窗的用具。

【译文】进入房间时,不论揭帘子、开门的动作都要轻一点、慢一些,避免发出声响。

宽转弯,勿触棱[1]。

【注释】

[1]棱〔léng〕:物体的棱角。

【译文】在室内行走或转弯时,应小心不要撞到物品的棱角,以免受伤。

执[1]虚器[2],如执盈[3]。

【注释】

[1]执〔zhí〕:拿;持。

[2]虚器:中空的器物。

[3]盈:满,充满。

【译文】拿东西时要注意,即使是拿着空的器具,也要像里面装满东西一样小心谨慎。

入虚室[1],如有人。

【注释】

[1]虚室:空室。

【译文】进入无人的房间,也要像有人在一样,不可以随便。

事勿忙,忙多错。

【译文】做事不要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因为忙中容易出错。

勿畏难[1],勿轻略[2]。

【注释】

[1]畏难:害怕困难。

[2]轻略:轻忽;粗略。

【译文】不要畏苦怕难而犹豫退缩,也不可以草率,随便应付了事。

斗闹场[1],绝勿近[2]。

【注释】

[1]场:处所;多人聚集或事情发生的地方。

[2]近:接近;靠近。

【译文】凡是容易发生争吵打斗的不良场所(如赌博、不良娱乐等场所),都不要接近,以免受到不良的影响。

邪僻[1]事,绝勿问。

【注释】

[1]邪僻:亦作“邪辟”。乖谬(荒谬背理)不正。

【译文】一些邪恶下流,荒诞不经的事也一定要远离而不去过问。

将入门,问孰[1]存。

【注释】

[1]孰:疑问代词。谁。

【译文】将要入门之前,应先问:“有人在吗?”不要冒冒失失就跑进去。

将上堂[1],声必扬[2]。

【注释】

[1]上堂:入堂,登堂。

[2]扬:指声音高亢或提高。

【译文】进入客厅之前,应先提高声音,让屋内的人知道有人来了。

人问谁,对[1]以名;

吾与我,不分明[2]。

【注释】

[1]对:应答。

[2]分明:明确;清楚。

【译文】如果屋里的人问:“是谁呀?”应该回答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我,我!”让人无法分辨我是谁。

用人物,须明[1]求;

倘[2]不问,即为偷。

【注释】

[1]明:公开;不隐蔽。

[2]倘:倘若,假如。

【译文】借用别人的物品,一定要事先讲明,请求允许。如果事先没有过问就擅自取用,就是偷窃的行为。

借人物,及时还;

后有急[1],借不难。

【注释】

[1]急:急需。

【译文】借来的物品,要及时归还,以后若有急用,再借就不难。

【题解】“信”是正文的第四篇。“信”这篇讲了15条,它是劝导我们做人要守信,要讲究诚信,同时也要有高尚的信念,立志向圣贤之道迈进。孔老夫子曾经讲过,“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一个人如果没有了信用,他一定不能在社会上立足。

现代社会,信用是非常重要的财富。我们买房子、买汽车要贷款,银行都要查查我们的信用史。公司要借贷也要有很好的信用。人希望这一生学做圣贤,也要从诚信这里做起。司马光说过,这一生没有一件事不能跟别人说。这是他表明他的心地非常真诚,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隐瞒别人、欺骗别人的事情,说话、行动都有诚信。

凡出言,信为先;

诈与妄[1],奚[2]可焉[3]。

【注释】

[1]妄:虚罔,不实。

[2]奚:疑问词。犹何。为何,为什么。

[3]焉:呢。

【译文】凡是开口说话,首先要讲信用。说些欺诈不实的话怎么行呢?

话说多,不如少;

惟[1]其是,勿佞巧[2]。

【注释】

[1]惟:助词。也作“唯”“维”。用于句首。

[2]佞巧:谄佞巧诈。

【译文】话多得多不如说得少,说话要恰到好处、符合实际,千万不要说些不合实际的花言巧语。

奸巧语,秽污[1]词,

市井气[2],切戒[3]之。

【注释】

[1]秽〔huì〕污:不洁;肮脏。

[2]市井气:谓俗气。

[3]切戒:务须避免。

【译文】奸诈取巧的语言,下流肮脏的话,以及街头无赖粗俗的口气,务必避免不去沾染。

见未真,勿轻言[1];

知未的[2],勿轻传。

【注释】

[1]轻言:说话轻率、不慎重。

[2]的〔dí〕:确实;准定。

【译文】任何事情在没有看到真相之前,不要轻易发表意见。对事情了解得不够清楚明白时,不可以任意传播,以免造成不良后果。

事非宜[1],勿轻诺[2];

苟轻诺,进退[3]错。

【注释】

[1]宜:合适;适当;适宜。

[2]轻诺:轻易许诺。

[3]进退:前进与后退。

【译文】不合义理的事,不要轻易答应,如果轻易允诺,到时做不到,会使自己进退两难。

凡道字[1],重且舒[2];

勿急疾[3],勿模糊。

【注释】

[1]道字:吐字;咬字。

[2]舒:缓慢;从容。

[3]急疾:快速;急切。

【译文】讲话时口齿要清晰,声音舒展,不要说得太快太急,也不要说得模糊不清。

彼说长,此说短[1];

不关[2]己,莫闲管[3]。

【注释】

[1]彼说长,此说短:即说长说短、说长道短,指议论他人的好坏是非。彼,指示代词。那;那个。“此”的对称。此,这;这个。与“彼”相对。

[2]不关:不牵涉;不涉及。

[3]闲管:管与己无关的事。

【译文】听到人家说是是非非,自己不要介入,不关自己的事,不要多管。

见人善[1],即思齐[2];

纵[3]去[4]远,以渐跻[5]。

【注释】

[1]善:好处,优点。

[2]思齐:思与之齐。

[3]纵:即使。

[4]去:距离,差别。

[5]跻〔ji〕:达到。

【译文】看见他人的懿德善行,要立刻想到去学习看齐,纵然目前能力相差很多,也要下定决心,逐渐赶上。

见人恶,即内省[1];

有则改,无加警[2]。

【注释】

[1]内省:内心反省自己的思想和言行,检查有无过失。

[2]警:警惕。

【译文】看见别人有邪思恶行,要反躬自省,检讨自己是否也有这些缺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唯[1]德学,唯才艺[2],

不如人,当自砺[3]。

【注释】

[1]唯:只有。

[2]才艺〔yì〕:亦作“才蓺”。才能。

[3]自砺〔lì〕:自我勉励。

【译文】每个人都应当重视自己的品德学问和才能技艺的培养,如果觉得有不如人的地方,应当自我惕励、奋发图强。

若[1]衣服,若饮食,

不如人,勿生戚[2]。

【注释】

[1]若:如果。

[2]戚〔qi〕:忧伤。

【译文】至于外表穿着或者饮食日用不如人时,则不必放在心上,更没有必要感叹忧伤。

闻过怒,闻誉[1]乐;

损友[2]来,益友却[3]。

【注释】

[1]誉:称赞;赞美。

[2]损友:对自己有害的朋友。语本《论语·季氏》“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3]益友却:益友,有益的朋友。却,退。

【译文】如果听到别人说自己的缺失就生气,听到别人称赞自己就欢喜,那么一些对自己有害的朋友就会来接近你,真正的良朋益友反而逐渐疏远退却了。

闻誉恐,闻过欣[1];

直谅[2]士,渐相亲[3]。

【注释】

[1]欣:喜悦;欣幸。

[2]直谅:正直诚信。

[3]相亲:相亲近。

【译文】如果听到他人的称赞,不但不能得意忘形,反而要惶恐地反躬自省,唯恐做得不够好;当别人批评自己的缺失时,不但不生气,还能欢喜接受,那么正直诚信的人,就会渐渐来亲近你了。

无心[1]非,名为错;

有心非[2],名为恶。

【注释】

[1]无心:犹无意。与“有心”相对。

[2]非:不对;错误。

【译文】无心之过称为错。若是明知故犯,有意犯错,便是罪恶。

过能改,归于无;

倘掩饰[1],增一辜[2]。

【注释】

[1]倘掩饰:倘,倘若,假如。掩,遮没;遮蔽;掩盖。

[2]辜〔gu〕:罪,罪过。

【译文】知错能改,是勇者的行为,错误自然慢慢的减少、消失。如果犯了错还刻意去掩饰,那就是错上加错,罪加一等了。

泛爱众

【题解】第五篇“泛爱众”。这一篇是讲广泛的来爱护所有的人。前面的四章孝、弟、谨、信,是让我们修养自己的德行。“泛爱众”是让我们要对一切人要有仁爱。一个是对己,一个是对人。

凡是人我们都要对他有仁爱之心。“泛”,是广泛,这个爱是无私没有条件的爱,只要他是人,我就爱,这是博爱。因为“天同覆,地同载”,这种爱心是一体的观念。

凡是人,皆须爱;

天同覆[1],地同载[2]。

【注释】

[1]覆:覆盖。

[2]载:承受。

【译文】只要是人,就是同类。同是天地所生,万物滋养,应该不分族群、人种、性别、宗教信仰,皆应相亲相爱,不分你我,互助合作,才能维持这个共生共荣的生命共同体。

行高[1]者,名自高,

人所重[2],非貌高。

【注释】

[1]行高:品性高洁。

[2]重:指尊敬、敬重。

【译文】德行高尚者,名望自然高显,大家所敬重的是他的德行,不是外表容貌。

才大者,望[1]自大,

人所服,非言大。

【注释】

[1]望:声望。

【译文】才能大的人,声望自然不凡,然而人们所欣赏佩服的,是他的真正才能,而不是因为他很会说大话。

己有能,勿自私;

人所能,勿轻訾[1]。

【注释】

[1]轻訾〔zi〕:轻易指责别人。轻,轻易。訾,诋毁;指责。

【译文】当你有能力可以为众人服务的时候,不要自私自利,只考虑到自己,舍不得付出。对于他人的才华,应当学习、欣赏、赞叹,而不是批评、毁谤。

勿谄[1]富,勿骄[2]贫。

【注释】

[1]谄:奉承;献媚。

[2]骄:怠慢;轻视。

【译文】不要去讨好巴结富有的人,也不要在穷人面前骄傲自大,或者轻视他们。

勿厌故,勿喜新[1]。

【注释】

[1]勿厌故,勿喜新:即“厌故喜新”。讨厌旧的,喜欢新的。

【译文】不要厌烦疏远老朋友,也不要一味喜爱接近新朋友。

人不闲[1],勿事搅[2]。

【注释】

[1]不闲〔xián〕:不得闲暇。

[2]搅:扰乱,打扰。

【译文】当别人正在忙碌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

人不安[1],勿话扰[2]。

【注释】

[1]不安:不安宁;不适,指有病。

[2]扰:搅扰。

【译文】当别人心情不好或身心欠安的时候,不要闲言闲语去干扰他,增加他的烦恼与不安。

人有短[1],切莫揭[2]。

【注释】

[1]短:缺点;过失。

[2]揭:揭露。

【译文】别人的缺点,不要去揭穿。

人有私[1],切[2]莫说。

【注释】

[1]私:指秘密。

[2]切:务必;一定。

【译文】别人的隐私,切忌去张扬。

道人善,即是善;

人知之,愈[1]思勉。

【注释】

[1]愈:副词。相当于“更加”“越”。

【译文】赞美他人的优点或善行,就是行善。当对方听到你的称赞之后,必定会更加努力的去行善。

扬[1]人恶,即是恶;

疾之甚,祸且作[2]。

【注释】

[1]扬:传播。

[2]作:兴起;发生。

【译文】张扬他人的过失或缺点,就是行恶,如果指责批评太过分了,还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善相劝[1],德[2]皆建。

【注释】

[1]相劝:互相勉励。

[2]德:德行。

【译文】朋友之间应该互相规过劝善,共同建立良好的品德修养。

过不规[1],道两亏[2]。

【注释】

[1]规:规劝;谏诤。

[2]亏:损失。

【译文】如果有错不能互相规劝,两个人的品德都会有缺陷。

凡取与[1],贵分晓[2];

与宜多,取宜少。

【注释】

[1]取与:亦作“取予”。收受和给予。

[2]分晓:明白,清楚。

【译文】财物的取得或给予,一定要分辨清楚明白,给别人的应该多一些,从别人那里拿的应该少一些。

将加[1]人,先问己;

己不欲,即速[2]已[3]。

【注释】

[1]加:施及;加以。

[2]即速:立刻;赶快。

[3]已:停止。

【译文】要将事物施及别人,或要托别人做事之前,先要问一问自己是不是愿意,如果连自己都不愿意,就要立刻停止。

恩[1]欲报[2],怨欲忘;

报怨短,报恩长。

【注释】

[1]恩:恩惠。

[2]报:报答。

【译文】受人恩惠要记得报答,别人有对不起自己的事,应该宽大为怀把它忘掉。怨恨不平的事不要记在心中太久,过去就算了;别人对我们的恩德,则要铭记在心,感恩不忘,常思报答。

待婢仆[1],身贵端[2];

虽贵端,慈而宽[3]。

【注释】

[1]婢仆〔pú〕:谓男女仆人。

[2]端:公正;正直。

[3]宽:度量宽宏;宽厚。

【译文】对待家中的婢女与仆人,要注重自己的品行端正并以身作则。虽然品行端正很重要,但是仁慈宽大更可贵。

势[1]服人,心不然[2];

理服人,方无言。

【注释】

[1]势:权力,权势。

[2]不然:不以为是。

【译文】如果仗势强逼别人服从,对方难免口服心不服。唯有以理服人,别人才会心悦诚服而没有怨言。

亲 仁

【题解】第六篇“亲仁”。这一篇是讲要亲近仁德之人,亲近有智慧的圣贤君子。我们这一生希望能够得到幸福的人生、成功的事业,甚至进德修业,成就圣贤的人品,亲仁就非常重要了。我们在学习的道路上必须要有良师益友。

同是人,类不齐;

流俗[1]众,仁者希[2]。

【注释】

[1]流俗:指世间平庸的人。

[2]仁者希:仁者,有德行的人。希,少;罕有。

【译文】同样是人,善恶邪正、心智高低却是良莠不齐。平庸的人多,有德行的人少。

果[1]仁者,人多畏[2];

言不讳[3],色不媚[4]。

【注释】

[1]果:果真;当真。

[2]畏:敬重;心服。

[3]不讳〔huì〕:不隐讳。

[4]不媚:不谄媚。

【译文】如果是真正有仁德的人,大家自然敬畏他,因为他说话公正无私没有隐瞒,又不讨好他人,所以大家自然会起敬畏之心。

能亲仁[1],无限好;

德日进[2],过日少。

【注释】

[1]亲仁:亲近有仁德的人。

[2]日进:日,每天;一天一天地。进,长进。

【译文】能够亲近仁德的人,向他学习,是很幸运的事,因为他会使我们的德行一天比一天进步,过错也跟着一天天减少。

不亲仁,无限[1]害;

小人[2]进,百事坏[3]。

【注释】

[1]无限:没有穷尽。谓程度极深,范围极广。

[2]小人:人格卑鄙的人。

[3]百事坏:百事,各种事务;事事。坏,毁坏,指败事。

【译文】如果不肯亲近仁人君子,就会有无穷的祸害,因为不肖的小人会趁虚来接近我们,日积月累,我们的言行思想都会受到不良的影响,甚至使整个人生走入错误的方向。

余力学文

【题解】第七篇“学文”,就是《论语》中的“余力学文”。《弟子规》前面“孝、悌、谨、信、爱众、亲仁”这六个方面的内容,都是让我们努力去落实,以达到提升自己,是力行方面。学文,就是要学习圣贤经典。学习了圣贤经典,我们力行就能有正确的方向,并不是有余力才学文,没有余力不学文也没有关系,不是这样讲。余力学文,是强调力行重要,而学文是帮助我们力行,因此文不可不学。

《朱子治家格言》讲,“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这是说自己的儿孙虽然愚钝,但是也要让他们学习圣贤经典。力行帮助我们学文,学文帮助我们力行。我们用圣贤教育,指导我们生活、工作、处事、待人、接物,这是在力行;真正力行了,就会对圣贤的教诲又有新的悟处,又有更深入的体验。因此,学文和力行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力行是行门,学文是解门,解行并重。

不力行[1],但学文[2],

长浮华[3],成何人。

【注释】

[1]力行:努力实践。

[2]学文:学习文化知识。

[3]浮华:讲究表面上的华丽或阔气,不务实际。

【译文】不能身体力行孝、悌、谨、信、泛爱众、亲仁这些本分,只是一味读书学习,纵然有些知识,也只是增长自己浮华不实的习气,变成一个不切实际的人,如此读书又有何用?

但力行,不学文,

任[1]己见[2],昧[3]理真。

【注释】

[1]任:听凭,任凭。

[2]己见:个人的见解。

[3]昧:愚昧;胡涂。

【译文】相反,如果只是一味力行,却不肯读书学习,就容易因不明事理,而依自己的偏见行事,造成错误而不自知,这也是不对的。

读书法,有三到;

心眼口,信[1]皆[2]要。

【注释】

[1]信:果真,确实。

[2]皆:都,全。

【译文】读书的方法要注重“三到”:眼到、口到、心到,三者缺一不可,如此方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方读此,勿慕[1]彼;

此未终,彼勿起。

【注释】

[1]慕:思慕;向往。

【译文】研究学问要专一、专精才能深入,不能这本书读没多久,又想看其它的书,这样永远也定不下心把一本书好好深入读通。

宽[1]为限,紧用功;

工夫到,滞塞[2]通。

【注释】

[1]宽:宽松。

[2]滞塞:阻塞不通。

【译文】在订定读书计划的时候,不妨宽松一些,实际执行时,就要加紧用功,严格执行,不可以懈怠偷懒。日积月累功夫深了,原先困惑不通之处,自然而然都迎刃而解了。

心有疑[1],随[2]札记[3];

就[4]人问,求确义。

【注释】

[1]疑:疑问。

[2]随:随即,马上。

[3]札〔zhá〕记:读书时摘记的要点、心得或随笔记事等文字。古称小木简为札,条记于札,故称。

[4]就:指主动亲近;俯就。

【译文】求学当中,心里有疑问时,应随时作笔记,一有机会,就主动向良师益友请教,务必确实明白它的真义。

房室清,墙壁净;

几案[1]洁,笔砚[2]正。

【注释】

[1]几〔ji〕案:亦作“几桉”。桌子;案桌。

[2]笔砚〔yàn〕:亦作“笔研”。笔和砚。泛指文具。

【译文】书房要整理清洁,墙壁要保持干净。读书时,书桌上笔墨纸砚等文具要摆放整齐不凌乱,触目所及皆是井然有条,才能静下心来读书。

墨磨偏,心不端[1];

字不敬[2],心先病。

【注释】

[1]不端:不正。

[2]不敬:怠慢。

【译文】古人写字使用毛笔先要磨墨,如果心不在焉,墨就会磨偏了。写出来的字如果歪歪斜斜,就表示你浮躁不安,心定不下来。

列典籍,有定处[1];

读看毕,还原处。

【注释】

[1]定处:固定的居处。

【译文】书本应该分门别类,排列整齐,放在固定的位置,阅读完毕须归还原处。

虽有急,卷束[1]齐。

【注释】

[1]卷束:卷起捆束。唐代以前,书用卷子,数卷为一束,故称。

【译文】虽有急事要离开,也要把书本收好再离开。

有缺坏[1],就补之。

【注释】

[1]缺坏:破缺损坏。

【译文】遇到书本有缺损毁坏就要修补,使它保持完整。

非圣书,屏[1]勿视;

蔽[2]聪明,坏心志。

【注释】

[1]屏〔bing〕:摒弃。

[2]蔽:障碍。

【译文】不是传述圣贤言行的著作,以及有害身心健康的不良书刊,都应该摒弃不看,以免身心受到污染、智慧遭受蒙蔽、心志变得不健康。

勿自暴,勿自弃;

圣与贤,可驯致[1]。

【注释】

[1]驯〔xún〕致:亦作“驯至”。逐渐达到。

【译文】遇到困难或挫折的时候,不要自暴自弃,也不必愤世嫉俗、怨天尤人,应该发愤向上努力学习。圣贤境界虽高,循序渐进,也是可以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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