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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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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

黄帝道:宇宙深远广阔无边,五运循环不息。其中有盛衰的不同,随之而有损益的差别,请你告诉我五运中的平气,是怎样命名?怎样定其标志的?岐伯答道:你问得真有意义!所谓平气,木称为“敷和”,散布着温和之气,使万物荣华;火称为“升明”,明朗而有盛长之气,使万物繁茂;土称为“备化”,具备着生化万物之气,使万物具备形体;金称为“审平”,发着宁静和平之气,使万物结实;水称为“静顺”,有着寂静和顺之气,使万物归藏。

黄帝道:五运不及怎样?岐伯说:如果不及,木称为“委和”,无陽和之气,使万物萎靡不振;火称为“伏明”,少温暖之气,使万物暗淡无光;土称为“卑监”,无生化之气,使万物萎弱无力;金称为“从革”,无坚硬之气,使万物质松无弹力;水称为“涸流”,无封藏之气,使万物干枯。

黄帝道:太过的怎样?岐伯说:如果太过,木称为“发生”,过早地散布温和之气,使万物提早发育;火称为“赫曦”,散布着强烈的火气,使万物烈焰不安;土称为“敦阜”,有着浓厚坚实之气,反使万物不能成形;金称为“坚成”,有着强硬之气,使万物刚直;水称为“流行”,有溢满之气,使万物漂流不能归宿。

黄帝道:以上三气所标志的年份,请告诉我它们的不同情况?岐伯说:你所问的真一精一细极了!敷和的年份,木的德行不达于四方上下,陽气舒畅,陰气散布,五行的气化都能发挥其正常的功能。其气正直,其性顺从万物,其作用如树木枝干的曲直自由伸展,其生化能使万物繁荣,其属类是草木,其权利是发散,其气候是温和,其权利是表现是风,应于人的内脏是肝;肝畏惧清凉的金气(金克木),肝开窍于目,所以主目,在谷类是麻,果类是李,其所充实的是核,所应的时令是春,其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毛虫,在畜类是犬,其在颜色是苍,其所充养的是筋,如发病则为里急而胀满,其在五味是酸,在五音是角,在物体来说是属于中坚的一类,其在五行成数是八。

升明的年份,南方火运正常行令,其德行普及四方,使五行气化平衡发展。其气上升,其性急速,其作用是燃烧,其在生化能使繁荣茂盛,其属类是火,其权力是使光明显耀,其气候炎暑,其权力的表现是热,应于人体内脏是心;心畏惧寒冷的水气(水克火),心开窍于舌,所以主于舌,其在谷类是麦,果类是杏,其所充实的是络,所应的时令是夏,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羽虫,在畜类是牛,其在颜色是黄,其所充养的是肉,如发病则为痞塞,其在五味是甘,在五音是宫,在物体来说是属于肌肤一类,在五行生数是五。

备化的年份,天地的气化协调和平,其德怀流布于四方,使五行气化都能完善地发挥其作用。其气和平,其性和顺,其作用能高能下,其生化能使万物成熟丰满,其属类是土,其权利是使之安静,其气候是湿热交蒸,其权利的表现是湿,应于人体内脏是脾;脾畏惧风(木克土),脾开窍于口,所以主于口,其在谷类是稷,果类是枣,其所充实的是肉,其所应的时令是长夏,,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倮虫,在畜类是牛,在颜色是黄,其充养的是肉,若发病则为痞塞,在五味是甘,在五音是宫,在物体来说是属于肌肤一类,在五行生数是五。

审平的年份,金的所化虽主收束,但无剥夺的现象,虽主肃杀,但无残害的情况,五行的气化都得宣畅清明。其气洁净,其性刚强,其作用是成熟散落,其生化能使万物结实收敛,其属类是金,其权力是为轻劲严肃,其气候清凉,其权力的表现是燥,应于人体的内脏是肺;肺畏火热(火克金),肺开窍于鼻,所以主于鼻,其在谷类是稻,果类是桃,其所充实的是壳,所应的时令是秋,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介虫,在畜类是鸡,其在颜色是白,其所充养的是皮毛,如发病则为咳嗽,其在五味是辛,在五音是商,在物体来说是属于外面包裹一类,在五行成数是九。

静顺的年份,藏气能纳藏而无害于万物,其德性平顺而下行,五行的气化都得完整。其气明净,其性向下,其作用为水流灌溉,其生化为凝固坚硬,其属类为水,其权力是流动不息,其气候严寒陰凝,其权力的表现是寒,应于人体的内脏是肾;肾怕湿土(土克水),肾开窍于二陰,所以主于二陰,在谷类是豆,果类是栗,其所充实的是液汁,所应的时令是冬,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鳞虫,在畜类是猪,其在颜色是黑,其所充养的是骨髓,如发病则为厥,其在五味是咸,在五音是羽,在物体来说是属于流动的液体一类,在五行成数是六。

所以生长化收藏的规律不容破坏,万物生时而不杀伤,长时而不削罚,化时而不制止,收时而不残害,藏时而不抑制,这就叫做平气。

委和的年份,称为胜生。生气不能很好的行使职权,化气于是发扬(土不畏木),长气自然平静(木不能生火),收令于是提早(金胜木),而凉雨不时下降,风云经常发起,草木不能及时繁荣,并且易于干枯凋落,万物早秀早熟,皮肉充实。其气收敛,其作用拘束,不得曲直伸展,在人体的变动是筋络拘挛无力,或者易于惊骇,其应于内脏为肝,在果类是枣、李,其所充实的是核和壳,在谷类是稷、稻,在五味是酸、辛,在颜色是白而苍,在畜类是犬和鸡,在虫类是毛虫和介虫,所主的气候是雾露寒冷之气,在声音是角、商,若发生病变则摇动和恐惧,这是由于木运不及而从金化的关系。所以少角等同判商。若逢厥陰风木司天,则不及的木运得司天之助,也可以成为平气,所以委和逢上角,则其气可与正角相同。若逢陽明燥金司天,则木运更衰,顺从金气用事,而成为金之平气,所以逢上商便和正商相同。在人体可发生四肢萎弱、痈肿、疮疡、生虫等病,这是由于雅气伤肝的关系。如正当太陰湿土司天,因土不畏,亦能形成土气用事,而成为土之平气,所以逢上宫则和正宫相同。故委年的年份,起初是一片肃杀的景象,但随之则为火热蒸腾,,其灾害应于三(东方),这是由于金气克木,迫使火气前来报复。当火气来复,主多飞虫、蛆虫、蛆虫和雉木郁火复,发为雷霆。

伏明的年份,称为胜长。长气不得发扬,藏气反见布散,收气也擅自行使自行使职权,化气平定而不能发展,寒冷之气常现,暑热之气衰薄,万物虽承土的化气而生,但因火运不足,既生而不能成长,虽能结实,然而很小,及至生化的时候,已经衰老,陽气屈伏,蛰虫早藏。火气郁结,所以当其发作时,必然横暴,其变动每隐现多变,在人体病发为痛,其应于内脏为心,其在果类为栗和桃,其所充实的是络和汁,在谷类是豆和稻,在五味是苦和咸,在颜色是玄和丹,在畜类是马和猪,在虫类是羽虫鳞虫,在气候主冰雪霜寒,在声音是徽、羽,若发生病变则为一精一神昏乱,悲哀易忘,这是火运不及而从水化的关系。所以少徽和少羽相同。若逢陽明燥金司天,因金不畏火,形成金气用事,而成为金之平气,所以伏明逢上商则与正商相同。故所发之病,是由于邪气伤心,火运衰,所以有陰凝惨淡,寒风凛冽的现象,但随之而暴雨淋漓不止,其灾害于九(南方),这是土气来复,以致暴雨下注,雷霆震惊,乌云蔽日,陰雨连绵。

卑监的年份,称为减化。土的化气不得其令,而木的生气独旺,长气自能完整如常,雨水不能及时下降,收气平定,风寒并起,草木虽繁荣美丽,但秀而不能成实,所成的只是空壳或饱满的一类东西。其七散漫,其作用不足而过于静定,在人体的变动为病发疮疡,脓多、溃烂、痈肿,并发展为水气不行,其应于内脏为脾,在果类是李和栗,其所充实的是液汁和核,在谷类是豆和麻,在五味是酸、甘,在颜色是苍、黄,在畜类是牛和犬,在虫类是倮虫毛虫,因木胜风动,有振动摧折之势,在声音是宫、角,若发生病变则为胀满否塞不通,这是土运不及而从木化的关系。所以少宫和少角相同。若逢太陰湿土司天,虽土运不及,但得司天之助,也可成为平气,所以监逢上宫则和正宫相同。若逢厥陰风木司天,则土运更衰,顺从木气用事,而成为木知平气,所以逢上角则和正角相同。在发病来讲,消化不良的泄泻,是邪气伤脾的关系。土衰木胜,所以见风势振动,摧折飘扬的现象,随之而草木干枯凋落,其灾害应于中宫而通于四方。由于金气来复,所以有主败坏折伤,由于户;有如虎狼之势,清气发生作用,生气便被抑制而不能行使权力。

从革的年份,称为折收,收气不能及时,生气得以发扬,长气和化气合而相得,火于是得以施行其权力,万物繁盛。其气发扬,其作用急噪,在人体的变动发病为咳嗽失音、烦闷气逆,发展为咳嗽气喘,其应于内脏为肺,在果类是李和杏,其所充实的是壳和络,在谷类是麻和麦,在五味是苦与辛,在颜色是白和朱红,在畜类是鸡和羊,在虫类是介虫羽虫。因为金虚火胜,主有发光灼热之势,在声音是商、徽,若发生病变则为喷嚏、咳嗽、鼻塞流滋、衄血,这是因金运不及而从火化的关系。所以少商和少徽相同。若逢陽明燥金司天,则金运虽不及,得司天之助,也能变为平气,所以从革逢上商就和正商相同。若逢厥陰风木司天,因金运不及,木不畏金,亦能形成木气用事而成为木知平气,所以逢上角便和正角相同。其病变是由于邪气伤于肺脏。因金衰火旺,所以火势炎热,但随之见冰雪霜雹,其灾害应于七(西方)。这是水气来复,故主如鳞虫伏藏,猪、鼠之陰沉,冬藏之气提早而至,于是发生大寒。

涸流的年份,称为反陽。藏气衰弱,不能行使其封藏的权力,化气因而昌盛,长气反见宣行而布达于四方,蛰虫应藏而不藏,土润泽而泉水减少,草木条达茂盛,万物繁荣秀丽而丰满。其气不得流畅,故其作用为暗中渗透泄,其变动为症结不行,发病为干躁枯槁,其应于内脏为肾,在果类是枣、杏,其所充实的是汁液和肉,在谷类是黍和稷,在五味是甘、咸,在颜色是黄、黑,在畜类是猪、牛,在虫类是鳞虫倮虫,水运衰,土气用事,故主有尘土昏郁的现象,在声音是羽、宫,在人体的病变为痿厥和下部的症结,这是水运不及而从土化的关系。所以少羽和少宫相同。若逢土气司天,则水运更衰,顺从土气用事,所以涸流逢上宫与正宫相同。其病见大小便不畅或闭塞不通,是邪气伤于肾脏。因水运不及,故尘埃昏蔽,或骤然下雨,但岁之反见大风振动,摧折倒拔,其灾害应于一(北方),这是木气来复,所以又见毛虫,善于变动而不主闭藏。

所以当运气不及的年份,所胜与所不胜之气,就乘其衰弱而行令,好象不速之客,不招自来,暴虐而毫无道德,结果反而他自己受到损害,这是子来报复的关系。凡施行暴虐轻微的所受的报复也轻,厉害的所受到的报复也厉害,这种有胜必有复的情况,是运气中的一种常规。

发生的年份,称为启陈。土气疏松虚薄,草木之青气发荣,陽气温和布化于四方,陰气随陽气而动,生气淳厚,化生万物,万物因之而欣欣向荣。其变化为生发,万物得其气则秀丽,其权力为散布,其权力的表现为舒展畅达,其在人体的变动是眩晕和巅顶部的疾病,其正常的性能是风和日暖,使万物奢靡华丽,推陈出新,若变动为狂风振怒,把树木摧折拔倒,在谷类是麻、稻,在畜类是鸡、犬,在果类是李、桃,在颜色是青、黄、白三色杂见,在五味是酸、甘、辛,其象征为春天,在人体的经络是足厥陰族少陽,其应于内脏为肝、脾,在虫类是毛虫介虫,在物体属内外坚硬的一类,若发病则为怒。这是木运太过,是为太角,木太过则相当于金气司天,故太角与上商同。若逢上徽,正当火气司天,木运太过亦能生火,火性上逆,木旺克土,故病发气逆、吐泻。木气太过失去了正常的性能,则金之收气来复,以致发生秋令劲切的景象,甚则有肃杀之气,气候清凉,草木凋零,若为人们的病变,则邪气伤在肝脏。

赫曦的年份,称为蕃茂。少陰之气从内而化,陽气发扬在外,炎暑的气候施行,万物得以昌盛。其生化之气为成长,火气的性质是上升,其权力是闪烁活动,其权力的表现为显露声色,其变动能使烧灼发热,并且因为过热而缭乱烦扰,其正常的性能是暑热郁郁蒸,其变化则为热度高张如烈火,在谷类是麦、豆,在畜类是羊、猪,在果类是杏、栗,在颜色是赤、白、黑,在五味是苦、辛、咸,其象征为夏天,在人体的经脉是手少陰、手太陽和手厥陰、手少陽,其应于内脏为心、肺,在虫类是羽虫鳞虫,在人体属脉络和津液,在人体的病变是因为心气实则笑,伤于暑则疟疾、疮疡、失血、发狂、目赤。火运太过,若逢太陽寒水司天,水能胜火,适得其平,故赫曦逢上羽,则和正徽相同。水运既平,金不受克,所以收令得以正常,因水气司天,水受火制,所以在人发病为厔。若火运太过又逢火气司天,二火相合,则金气受伤,故逢上徽则收气不能及时行令。由于火运行令,过于暴烈,水之藏气来复,以致时见陰凝惨淡的景象,甚至雨水霜雹,转为寒冷,若见病变,多是邪气伤于心脏。

敦阜的年份,称为广化。其德行浑厚而清静,使万物顺时生长乃至充盈,土的至陰之气充实,则万物能生化而成形,土运太过,故见土气蒸腾如烟,笼罩于山丘之上,大雨常下,湿气用事,燥气退避。其化圆满,其气丰盛,其权力则为静,其权力的表现是周密而祥备,其变动则湿气积聚,其性能柔润,使万物不断得到润泽,其变化则为暴雨骤至、雷霆震动、山崩堤溃,在谷类是稷、麻,在畜类是牛、犬,在果类是枣、李,在颜色是黄、黑、青,在五味是咸、酸,其象征为长夏,在人体的经脉是足太陰、足陽明,其应于内脏为脾、肾,在虫类是倮虫毛虫,在物体属于人体肌肉和植物果核的一类,在病变为腹中胀满,四肢沉重,举动不便,由于土运太过,木气来复,所以大风迅速而来,其所见的疾病,多由邪气伤于脾脏。

坚成的年份,称为收引。天高气爽洁净,地气亦清静明朗,陽气跟随隐气的权力而生化,因为陽明燥金之气当权,于是万物都成熟,但金运太过,故秋收之气旺盛四布,以致长夏的化气未尽而顺从收气行令。其化是提早收成,其气是削伐,其权力过于严厉肃杀,它权力的表现是尖锐锋利而刚颈,其在人体之变动为强烈的折伤和疮疡、皮肤病,其正常的性能是散布雾露凉风,其变化则为肃杀凋零的景象,在谷类是稻、黍,在畜类是鸡、马,在果类是桃、杏,在颜色是白、青、丹,它化生的在五味是辛、酸、苦,其象征为秋天,在人体上相应的经脉是手太陰、手陽明,在内脏是肺与肝,化生的在虫类是介虫羽虫,生成物体是属于皮壳和筋络的一类,如果发生病变,大都为气喘有声而呼吸困难。若遇金运太过而逢火气司天的年份,因为火能克金适得其平,所以说上徽与正商相同。金气得到抑制,则木气不受克制,生气就能正常行令,发生的病变为咳嗽。金运太过的年份剧变暴虐,各种树木受到影响,不能发荣,使得草类柔软脆弱都会焦头,但继之火气来复,好象夏天的气候前来相救,故炎热的天气又流行,蔓草被烧灼而渐至枯槁,人们发生病变,多由邪气伤于肺脏。

流衍的年份,称为封藏。寒气执掌万物的变化,天地间严寒陰凝,闭藏之气行使其权力,火的生长之气不得发扬。其化为凛冽,其气则坚凝,其权力为安静,它权力的表现是流动灌注,其活动则或为漂浮,或为下泻,或为灌溉,或为外溢,其性能是陰凝惨淡、寒冷雾气,其气候的变化为冰雪霜雹,在谷类是豆、稷,在畜类是猪、牛,在果类是栗、枣,显露的颜色是黑、朱红与黄,化生的五味是咸、苦、甘,其象征为冬天,在人体相应的经脉是足少陰、足太陽,其应于内脏为肾和心,化生的虫类是鳞虫倮虫,生成物体属充满汁液肌肉的一类,如果发生病变是胀。若逢水气司天,水运更太过,二水相合,火气更衰,故流衍逢上羽,火生长之气更不能发挥作用。如果水行太过,则土气来复,而化气发动,以致地气上升,大雨不时下降,人们发生的病变,由于邪气伤于肾脏。

以上论太过的年份,其所行使的权力,失去了正常的性能,横施暴虐,而欺侮被我所胜者,但结果必有胜我者前来报复,若行使政令平和,合乎正常的规律,即使所胜的也能同化。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问:天气不足于西北,北方喊而西方凉;地气不满于东南,南方热而东方温。这是什麽缘故?岐伯说:天气有陰陽,地势有高低,其中都有太过于不及的差异。东南方属陽;陽气有余,陽一精一自上而下降,所以南方热而东方温。西北方属陰;陰气有余,陰一精一自下而上奉,所以北方寒而西方凉。因此,地势有高有低,气候有温有凉,地势高的气候寒凉,地势地下的气候温热。所以在西北寒凉的地方多胀病,在东南温热的地方多疮疡。胀病用下法则胀可消,疮疡用汗法则疮疡自愈。这是气候和地理影响人体腠理开闭的一般情况,无非是太过和不及的区别罢了。

黄帝道:天气寒热与地势高下对于人的寿夭,有什麽关系?岐伯说:陰一精一上承的地方,陽气坚固,故其人长寿;陽一精一下降的地方,陽气常发泄而衰薄,鼓其人多夭。黄帝说:对。

黄帝问:若发生病变,应怎样处理?岐伯说:西北方天气寒冷,其病多外寒而里热,应散其外寒,而凉其里热;东南方天气温热,因陽气外泄,故生内寒,所以应收敛其外泄的陽气,而温其内寒。这是所谓“同病异治”即同样发病而治法不同。所以说:气候寒凉的地方,多内热,可用寒凉药治之,并可以用汤液侵渍的方法,气候温湿的地方,多内寒,可治以温热的方法,以加强内部陽气的固守。治法必须与该地的气候相同,才能使之平调,但必须辨别其相反的情况,如西北之人有假热之寒病,东南之人有假寒之热病,又当用相反的方法治疗。黄帝道:对。

但有地处一州,而生化寿夭各有不同,是什么缘故?岐伯道:虽在同一州,而地势高下不同,故生化寿夭的不同,是地势的不同所造成的。因为地势高的地方,属于陰气所治,地势低的地方,属于陽气所治。陽气盛的地方气候温热,万物生化往往先四时而早成,陰气盛的地方气候寒冷,万物常后于四时而晚成,这是地理的常规,而影响着生化迟早的规律。黄帝道:有没有寿和夭的分别呢?岐伯说:地势高的地方,陰气所治,故其人寿;地势低下的地方,陽气多泄,其人多夭。而地势高下相差有程度上的不同,相差小的其寿夭差别也小,相差大的其寿夭差别也大,所以治病必须懂得天道和地理,陰陽的相胜,气候的先后,人的寿夭,生化的时间,然后可以知道人体内外形气的病变了。黄帝道:很对!

一岁之中,有应当病而不病,脏气应当相应而不相应,应当发生作用的而不发生作用,这是什麽道理呢?岐伯说:这是由于受这天气的制约人,人身脏气顺从于天气的关系。黄帝道:请你详细告诉我。岐伯说:少陽相火思天的年份,火气下临于地,人身肺脏之气上从天气,燥金之气起而用事,地上的草木受灾,火热如烧灼,金气为之变革,且被消耗,火气太过故暑热流行,人们发生的病变如咳嗽、喷嚏、鼻涕、衄血、鼻塞不利,口疮、寒热、浮肿;少陽司天则厥陰再泉,故风气流行于地,沙尘飞扬,发生的病变为心痛,胃脘痛,厥逆,胸鬲不通,其变化急暴快速。陽明司天的年份,燥气下临于地,人生肝脏之气上从天气,风木之气起而用事,故脾土必受灾害,凄沧清冷之气常见,草木被克伐而枯萎,所以发病为胁痛,目赤,眩晕,摇动,战栗,筋萎不能久立;陽明司天则少陰君火在泉,故暴热至,地气变为暑热蒸腾,在人则陽气郁于内而发病,小便不正常,寒热往来如疟,甚至发生心痛。火气流行于冬令草木枯槁之时,气候不寒而流水不得结冰,蛰虫反外见而不藏。

太陽司天的年份,寒水之气下临于地,人身心脏之气从天气,火气照耀显明,火热之气起而用事,则肺金必然受伤,寒冷之气非时而出现,寒气太过则水结成冰,因火气被迫而应从天气,故发病为心热烦闷,咽喉干,常口渴,鼻涕,喷嚏,易于悲哀,时常呵欠,热气妄行于上,故寒气来报复于下,则寒霜不时下降,寒复则神气伤,发病为善忘,甚至心痛;太陽司天则太陰湿土在泉,土能制水,故土气滋润,水流丰盛,太陽司天则寒水之客气加临于三之气,太陰在泉则湿土之气下加临于终之气,水湿相合而从陰化,万物因寒湿而发生变化,应在人身的病则为水饮内蓄,腹中胀满,不能饮食,皮肤麻痹,肌肉不仁筋脉不利,甚至浮肿,背部生痈。

厥陰司天的年份,风木之气下临于地,人身脾脏之气上从天气,土气兴起而隆盛,湿土之气起而用事,于是水气必受损,土从木化而受其克制,其功用亦为为之变易,人们发病的身体重,肌肉枯萎,饮食减少,口败无味,风气行于宇宙之间,云气与万物为之动摇,在人体之病变为目眩,耳鸣,厥陰司天则少陽相火在泉,风火相扇,故火气横行,地气变为暑热,在人体则见大热而消烁津液,血水下流,因气候温热,故蛰虫不藏而常见,流水不能成冰,其所发的病机急速。

少陰君火司天的年份,火热之气下临于地,人身肺脏之气上从天气,燥金之气起而用事,则草木必然受损,人们发病为气喘,呕吐,寒热,喷嚏,鼻涕,衄血,鼻塞不通,暑热流行,甚至病发疮疡,高热,暑热如火焰,有熔化金石之状;少陰司天则陽明燥气在泉,故地气干燥而清净,寒凉之气常至,在病变为胁痛,好叹息,肃杀之气行令,草木发生变化。

太陰司天的年份,湿气下临于地,人身肺脏之气上从天气,寒水之气起而用事,火气必然受损,人体发病为胸中不爽,陰痿,陽气大衰,不能振奋而失去作用,当土旺之时则感腰臀蔀疼痛,转动不便,或厥逆;太陰司天则太陽寒水在泉,故地气因凝闭藏,大寒便至,蛰虫很早就伏藏,人们发病则心下痞塞而痛,若寒气太过则土地冻裂,冰冻坚硬,病发为少腹痛,常常妨害饮食,水气上乘肺金,则寒水外化,故少腹痛止,若水气增多,则口味觉咸,必使水气通行外泄,方可减退。

黄帝道:在同一年中,有的动物能胎孕繁殖,有的却不能生育,这是什麽气使它这样的?岐伯说:六气和五类动物之间,有相胜而制约的关系。若六气与动物的五行相同,则生育力就强盛,如果不同,生育力就衰退。这是自然规律,万物生化的常规。所以逢厥陰风木司天,毛虫不生育,亦不耗损,友陰司天则少陽相火在泉,羽虫同地之气,故得以生育,火能克金,故介虫不能生成;若厥陰在泉,毛虫同其气,则多生育,困木克土,故倮虫遭受损耗,羽虫静而不育。

少陰君火司天,羽虫同其气,故羽虫不生育,亦不耗损,少陰司天则陽明燥金在泉,介虫同地之气,故得以生育,金克木,故毛虫不能生成;少陰在泉,羽虫同其气,则多生育,火克金,故介虫遭受损耗且不得生育。

太陰湿土司天,倮虫同其气,故倮虫不生育,亦不耗损,,太陰司天则太陽寒水在泉,鳞虫同地之气,故鳞虫多生育,水克火,故羽虫不能生成;太陰在泉,倮虫同其气,则多生育,土克水,故鳞虫不能生成。

少陽相火司天,羽虫同其气,故羽虫不能生育,亦不耗损,少陽司天则厥陰风木在泉,毛木同地之气,故多生育,木克土,故鳞虫不能生成;少陽在泉,羽虫同其气,则多生育,火克金,故介虫遭受损耗,而毛虫静而不育。

陽明燥金司天,介虫同天之气,故介虫静而不生育,陽明司天则少陰君火在泉,羽虫同地之气,则多生育,火克金,故介虫不得生成;陽明在泉,介虫同其气,则多生育,,金克木,故毛虫损耗,而羽虫不能生成。

太陽寒水司天,鳞虫同天之化,故鳞虫静而不育,太陽司天则太陰湿土在泉,倮虫同地之气,故多生育;太陽在泉;鳞虫同其气,则多生育,水克火,故羽虫损耗,倮虫静而不育。

凡五运被六气所乘的时候,被克之年所应的虫类,则更不能孕育。所以六气所主的司天在泉,各有制约的作用,自甲相合,而岁运在中,秉五行而立,万物都有所生化,在泉之气制约我所胜者,司天之气制约岁气之胜我者,司天之气制色,在泉之气制形,五类动物的繁盛和衰微,各自随着天地六气的不同而相应。因此有胎孕和不育的分别,生化的情况也不能完全一致,这是运气的一种常度,因此称之为中根。再中根之外的六气,同样根据五行而施化,所以万物的生化有五气、五味、五色、五类的分别,随五运六气而各得其宜。

黄帝道:这是什麽道理?岐伯说:根于中的叫做神机,它是生化作用的主宰,所以神去则生化的机能也停止;根于外的叫做气立,假如没有六气在外,则生化也随之而断绝。故运各有制约,各有相胜,各有生,各有成。因此说:如果不知道当年的岁运和六气的加临,以及六气和岁运的异同,就不足以谈生化。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道:万物开始受气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敷布而蕃殖,气中的时候形象便发生变化,万物虽不同,但这种情况是一致的。然而如五谷的资生,生化有厚有薄,成熟有少有多,开始和结果也有不同,这是什麽缘故呢?岐伯说:这是由于受在泉之气所控制,故其生化非天气则不生,非地气则不长。

黄帝又道:请告诉我其中的道理。岐伯说:寒、热、燥、湿等气,其气化作用各有不同。故少陽相火在泉,则寒毒之物不生,火能克金,味辛的东西被克而不生,其所主之味是苦和酸,在谷类是属青和火红色的一类。陽明燥金在泉,则湿毒之物不生,味酸及属生的东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辛、苦、甘,在谷类是属于火红和素色的一类。太陽寒水在泉,则热毒之物不生,凡苦味的东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淡和咸,在谷类属土黄和黑色一类。厥陰风木在泉,则消毒之物不生,凡甘味的东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酸、苦,在谷类是属于青和红色之类;厥陰在泉,则少陽司天,上陽下陰,木火相合,故其气化专一,其味纯正。少陰君火在泉,则寒毒之物不生,味辛的东西不生,其所主之味是辛、苦、甘,在谷类是属于白色和火红之类。太陰湿土在泉,燥毒之物不生,凡咸味及气热的东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甘和咸,在谷类是属于土黄和黑色之类;太陰在泉,是土居地位,所以其气化淳厚,足以制水,故咸味得以内守,其气专一精一而能生金,故辛味也得以生化,而于湿土同治。

所以说:因司在天泉之气不及而病不足的,用补法当顺其气,因太过而病有余的,治疗时当逆其气,根据其寒热盛衰进行调治。所以说:从上、下、内、外取治,总要探求致病的原因。凡体强能耐受毒药的就给以性味厚的药物,凡体弱不能耐受毒药的就给以性味薄的药物。就是这个道理。若病气有相反的,如病在上,治其下;病在下的,治其上;病在中的,治其四旁。治热病用寒药,而用温服法;治寒病用热药,而用凉服法;治温病用凉药,而用冷服法;治清冷的病用温药,而用热服的方法。故用消发通积滞,用削法攻坚积,用吐法治上部之实,补法治虚症泻法治实症,凡久病新病都可根据这些原则进行治疗。

黄帝道:若病在内,不实也不坚硬,有时聚而有形,有时散而无形,那怎样治疗呢?岐伯说:您问的真仔细!这种病如果没有积滞的,应当从内脏方面去探求,虚的用补法,有邪的可先用药驱其邪,然后以饮食调养之,或用水渍法调和其内外,便可使病痊愈。

黄帝道:有毒药和无毒药,服用时有一定的规则吗?岐伯说:病有新有久,处方有大有小,药物有毒无毒,服用时当然有一定的规则。凡用大毒之药,病去十分之六,不可再服;一般的毒药,病去十分之七,不可再服;小毒的药物,病去十分之八,不可再服;即使没有毒之药,病去十分之九,也不可再服。以后就用谷类、肉类、果类、蔬菜等饮食调养,使邪去正复而病痊愈,不要用药过度,以免伤其正气。如果邪气未尽,再用药时仍如上法。必须首先知道该年的气候情况,不可违反天人相应的规律。不要实证用补使其重实,不要虚症误下使其重虚,而造成使人天折生命的灾害。不要误补而使邪气更盛,不要误泄而损伤人体正气,断送了人的性命!

黄帝道;有久病的人,气机虽已调顺而身体不得康复,病虽去而形体依然瘦弱,,应当怎样处理呢?岐伯说:您所问的真一精一细啊!要知道天地之气化,是不可用人力来代行的,四时运行的规律,是不可以违反的。若经络已经畅通,血气已经和顺,要恢复正气的不足,使与平常人一样,必须注意保养,协调陰陽,耐心等待天时,谨慎守护真气,不使有所消耗,它的形体就可以壮实,生气就可以长养,这就是圣王的法度。所以《大要》上说:不要以人力来代替天地之气化,不要违反四时的运行规律,必须善于调养,协调陰陽,等待真气的恢复。就是这个意思。黄帝道:讲得很对。

附原文:

黄帝问曰:太虚寥廓,五运廻薄,衰盛不同,损益相从,愿闻平气,何如何名?何如而纪也?岐伯对曰:昭乎哉问也!水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备化,金曰审平,水曰静顺。帝曰:其不及奈何?岐伯曰: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卑临,金曰从革,水曰涸流。帝曰:太过何谓?岐伯曰:木曰发生,火曰赫曦,土曰敦阜,金曰坚成,水曰流衍。

帝曰:三气之纪,愿闻其候。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敷和之纪,木德周行,陽舒陰布,五化宣平,其气端,其性随,其用曲直,其化生荣,其类草木,其政发散,其候温和,其令风,其藏肝,肝其畏清,其主目,其谷麻,其果李,其实核,其应春,其虫毛,其畜犬,其色苍,其养筋,其病里急支满,其味酸,其音角,其物中坚,其数八。

升明之纪,正陽而治,德施周普,五化均衡,其气高,其性速,其用燔灼,其化蕃茂,其类火,其政明曜,其候炎暑,其令热,其藏心,心其畏寒,其主舌,其谷麦,其果杏,其实络,其应夏,其虫羽,其畜马,其色赤,其养血,其病瘛,其味苦,其音徵,其物脉,其数七。

备化之纪,气协天休,德流四政,五化齐修,其气平,其性顺,其用高下,其化丰满,其类土,其政安静,其候溽蒸,其令湿,其藏脾,脾其畏风,其主口,其谷稷,其果寒,其实肉,其应长夏,其虫倮,其畜牛,其色黄,其养肉,其病否,其味甘,其音宫,其物肤,其数五。

审平之纪,收而不争,杀而无犯,五化宣明,其气洁,其性刚,其用散落,其化坚敛,其类金,其政劲肃,其候清切,其令燥,其藏肺,肺其畏热,其主鼻,其谷稻,其果桃,其实壳,其应秋,其虫介,其畜鸡,其色白,其养皮毛,其病咳,其味辛,其音商,其物外坚,其数九。

静顺之纪,藏而勿害,治而善下,治而善下,五化咸整,其气明,其性下,其用活衍,其化凝坚,其类水,其政流演,其候凝肃,其令寒,其藏肾,肾其畏湿,其主二陰,其谷豆,其果栗,其实濡,其应冬,其虫鳞,其畜彘,其色黑,其养骨髓,其病厥,其味咸,其音羽,其物濡,其数六。

故生而勿杀,长而勿罚,化而勿制,收而勿害,藏而勿抑,是谓平气。

委和之纪,是谓胜生。生气不政,化气乃扬,长气自平,收令乃早,凉雨时降,风云并兴,草木晚荣,苍干凋落,物秀而实,肤肉内充。其气敛,其用聚,其动戾拘缓,其发惊骇,其藏肝,其果枣李,其实核壳,其谷稷稻,其味酸辛,其色白苍,其畜犬鸡,其虫毛介,其主雾露凄沧,其声角商,其病摇动注恐,从金化也。少角与判商同,上角与正角同,上商与正商同。其病支废,痈肿疮疡,其甘虫,邪伤肝也。上宫与正宫同,萧瑟肃杀,则炎赫沸腾,眚于三,所谓复也,其主飞蠹蛆雉,乃为雷霆。

伏明之纪,是谓胜长。长气不宣,藏气反布,收气自政,化令乃衡,寒清数举,暑令乃薄,承化物生,生而不长,成实而稚,遇化已老,陽气屈伏,蛰虫早藏。其气郁,其用暴。其动彰伏变易,其发痛,其藏心,其果栗桃,其实络濡,其谷豆稻,其味苦咸,其色玄凡,其畜马彘,其虫羽鳞,其主冰雪霜寒,其声徵羽,其病错惑悲忘,从水化也。少徵与少同,上商与正商同。邪伤心也。凝惨冫栗冽,则暴雨霖霪。眚于九。

其主骤注,雷霆震惊,沉一婬一雨。

卑临之纪,是谓减化。化气不令,生政独彰,长气整,雨乃愆,收气平,风寒并兴,草木荣美,秀而不实,成而粃也。其气散,其用静定,其动疡涌,分溃,痈肿,其发濡滞,其藏脾,其果李栗,其实濡核,其谷豆麻,其味酸甘,其色苍黄,其畜牛犬,其虫倮毛,其主飘怒振发,其声宫角,其病留满,从木化也。少木化也。少宫与少角同,上宫与正宫同,上角与正角同。其病飧泄,邪伤脾也。振拉飘扬,则苍干散落,其眚四维。其主败折虎狼,清气乃用,生政乃辱。

从革之纪,是谓折收。收气乃后,生气乃扬,生化合德,火政乃宣,庶类以蕃。其气扬,其用躁切,其动铿禁瞀厥,其发咳喘,其藏肺,其果李杏,其实壳络,其谷麻麦,其味苦辛,其色白丹,其畜鸡羊,其虫介羽。其主明曜炎烁,其声商徵,其病嚏咳鼽衄,从火化也。少商与少徵同,上商与正商同,上角与正角同。邪伤肺也。炎光赫烈,则冰雪霜雹,眚于七。其主鳞伏彘鼠,岁气早至,乃生大寒。

涸流之纪,是谓反陽。藏令不举,化气乃昌,长气宣布,蛰虫不藏,土润,水泉减,草木条茂,荣秀满盛。其气滞,其用渗泄,其动坚止,其发燥槁,其藏肾,其果枣杏,其实濡肉,其谷黍稷,其味甘咸,其色黄玄,其畜彘牛,其虫鳞倮,其主埃郁错翳,其声羽宫。其病痿厥坚下,从土化也。少羽与少宫同。上宫与正宫同。其病癃閟,邪伤肾也。埃昏骤雨,则振拉摧拔,眚于一。其主毛显狐貉,变化不藏。

故乘危而行,不速而至,暴虚无德,灾反及之,微者复微,甚者复甚,气之常也。

发生之纪,是谓启陈。土疏泄,苍气达,陽和布化,陰气乃随,生气淳化,万物以荣。其化生,其气美,其政散,其令条舒,其动掉眩巅疾,其德鸣靡启坼,其变振拉摧拔,其谷麻稻,其畜鸡犬,其果李桃,其色青黄白,其味酸甘辛,其象春,其经足厥陰、少陽,其藏肝脾,其虫毛介,其物中坚外坚,其病怒。太角与上商同,上徵则其气逆,其病叶利。不务其德,则收气复,秋气劲切,甚则肃杀,清气大至,草木凋零,邪乃伤肝。

赫曦之纪,是谓蕃茂。陰气内化,陽气外荣,炎暑施化,物得以昌。其化长,其气高,其政动,其令鸣显,其动炎灼妄扰,其德暄暑郁蒸,其变苦辛咸,其象夏,其经手少陰、太陽,手厥陰、少陽,其藏心,肺,其虫羽鳞,其物脉濡,其病笑、疟、疮疡、血流、狂妄、目赤。上羽与正徵同,其收齐,其病庢,上徵而收气后也。暴烈其政,藏气乃复,时见凝惨,甚则雨水霜雹切寒,邪伤心也。

敦阜之纪,是谓广化。厚德清静,顺长以盈,至陰内实,物化充成,烟埃朦郁,见于厚土,大雨时行,湿气乃用,燥政乃辟。其化圆,其气丰,其政静,其令周备,其动濡积并蓄,其德柔润重淖,其变震惊飘骤、崩溃,其谷稷麻,其畜牛犬,其果枣李,其色黄玄苍,其味甘咸酸,其象长夏,其经足太陰、陽明,其藏脾肾,其虫倮毛,其物肌核,其病腹满,四支不举,大风迅至,邪伤脾也。

坚成之纪,是谓收引。天气洁,地气明,陽气随,陽治化,燥行其政,物以司成,收气繁布,化洽不终。其化成,其气削,其政肃,其令锐切,其动暴折疡疰,其德雾露萧瑟,其变肃杀凋零。其谷稻黍,其畜鸡马,其果桃杏,其色白青丹,其味辛酸苦,其象秋,其经手太陰、陽胆,其藏肺肝,其虫介羽,其物壳络,其病喘喝,胸凭仰息,上徵与正商同。其生齐,其病咳。政暴变,则名木不荣,柔脆焦首,长气斯救,大火流,炎烁且至,蔓将槁,邪伤肺也。

流衍之纪,是谓封藏。寒司物化,天地严凝,藏政以布,长令不扬。其化凛,其气坚,其政谧,其令流注,其动漂泄沃涌,其德凝惨寒雾,其变冰雪霜雹,其谷豆稷,其畜彘牛,其果栗枣,其色黑丹今,其味咸苦甘,其象冬,其经足少陰、太陽,其藏肾心,其虫鳞倮,其物濡满,其病胀,上羽而长气不化也。政过则化气大举,而埃昏气交,大雨时降,邪伤肾也。

故曰:不恒其德,则所胜来复,政恒其理,则所胜同化。此之谓也。

帝曰:天不足西北,左寒而右凉;地不满东南,右热而左温。其故何也?岐伯曰:陰陽之气,高下之理,太少之异也。东南方,陽也;陽者,其一精一降于下,故右热而左温。西北方,陰也;陰者,其一精一奉于上,故左寒而右凉。是以地有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故适寒凉者胀,之温热者疮。下之则胀已,汗之则疮已。此腠理开闭之常,太少之异耳。

帝曰:其于寿夭,何如?岐伯曰:陰一精一所奉,其人寿;陽一精一所降,其人夭。帝曰:善。

其病也,治之奈何?岐伯曰:西北之气,散而寒之,东南之气,收而温之。所谓同病异治也。故曰,气寒气凉,治以寒凉,行水渍之;气温气热,治以温热,强其内守。必同其气,可使平也,假者反之。帝曰:善。

一州之气,生化寿夭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高下之理,地势使然也。崇高则陰气治之,污下则陽气治之。陽性者先天,陰胜者后天,此地理之常,生化之道也。帝曰:其有寿夭乎?岐伯曰:高者其气寿,下者其气夭,地之小大异也,小者小异,大者大异。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陰陽更胜,气之先后,人之寿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气矣。帝曰:善。

其岁有不病,而藏气不应不用者,何也?岐伯曰:天气制之,气有所从也。

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少陽司天,火气下临,肺气人从,白起金用,草木眚,火见燔芮,革金且耗,大暑以行,咳嚏鼽衄,鼻窒口疡,寒热浮肿;风行于地,尘沙飞扬,心痛,胃脘痛,厥逆,鬲不通,其主暴速。

陽明司天,燥气下临,肝气上从,苍起木用而立,土乃眚,凄沧数至,木伐草萎,胁痛目赤,掉振鼓栗,筋萎,不能久立;暴热至,上乃暑,陽气郁发,小便变,寒热如疟,甚则心痛。火行于槁,流水不冰,蛰虫乃见。

太陽司天,寒气下临,心气上从,而火且明,丹起,金乃眚,寒清时举,胜则水冰,火气高明,心热烦,嗌干,善渴,鼽嚏,喜悲,数欠,热气妄行,寒乃复,霜不时降,善妄,甚则心痛;土乃润,水丰衍,寒客至,沉陰化,湿气变物,水饮内蓄,中满不食,皮瘫肉苛,筋脉不利,甚则浮肿,身后痈。

厥陰司天,风气下临,脾气上从,而土且隆,黄起,水乃眚,土用革,体重,肌肉萎,食减口爽,风行太虚,云物摇动,目转耳鸣;火纵其暴,地乃暑,大热消烁,赤沃下,蛰虫数见,流水不冰,其发机速。

少陰司,热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草木眚,喘,呕,寒热,嚏,鼽衄,鼻窒,大暑流行,甚则疮疡燔灼,金烁石流;地乃燥清,凄沧数至,胁痛,善太息,肃杀行,草木变。

太陰司天,湿气下临,肾气上从,黑起水变,火乃眚,埃冒云雨,胸中不利,陰痿,气大衰,而不起不用,当其时,反腰椎痛,动转不便也,厥逆;地乃藏陰,大寒且至,蛰虫早附,心下否痛,地裂冰坚,少腹痛,时害于食,乘金则止,水增,味乃咸,行水减也。

帝曰:岁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何气使热?岐伯曰:六气五类,有相胜制也。同者盛之,异者衰之。此天地之道,生化之常也。故厥陰司天,毛虫静,羽虫育,介虫不成;在泉,毛虫育,倮虫耗,羽虫不育。

少陰司天,羽虫静,介虫育,毛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耗不育。

太陰司天,倮虫静,鳞虫育,羽虫不成;在泉,倮虫育,鳞虫不成。

少陽司天,羽虫静,毛虫育,倮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耗,毛虫不育。

陽明司天,介虫静,羽虫育,介虫不成;在泉,介虫育,毛虫耗,羽虫不成。

太陽司天,鳞虫静,倮虫育;在泉,鳞虫耗,倮虫不育。

诸乘所不成之运,则基也。故气主有所制,岁立有所生,地气制己胜,天气制胜己,天制色,地制形,五类衰盛,各随其气之所宜也。故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此气之常也,所谓中根也。根于外者亦五,故生化之别,有五气、五味、五色五类、五宜也。

帝早:何谓也?岐伯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气止则化绝。故各有制,各有胜,各有生,各有成。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同异,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谓也。

帝曰:气始而生气,气散而有形,气布而蕃育,气终而象变,其致一也。然而五味所资,生化有薄厚,成熟有少多,终始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地气制之也,非天不生、地不长也。

帝曰:愿闻其道?岐伯曰:寒热燥湿,不同其化也。故少陽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苦酸,其谷苍丹。陽明在泉,湿毒不生,其味辛,其气湿,其治辛苦甘,其谷丹素。太陽在泉,热毒不生,其味苦,其治淡咸。其谷黄禾巨。厥陰在泉,清毒不生,其味甘,其治酸苦,其谷苍赤,其气专,其味正。少陰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辛苦甘,其谷白丹。太陰在泉,燥毒不生,其味咸,其气热,其治甘咸,其气热,其治甘咸,其谷黄禾巨。化淳则咸守,气专则辛化而俱治。

故曰:补上下者;从之,治上下者,逆之,以所在寒热盛衰而调之。故曰:上取下取,内取外取,以求其过。能毒者,以厚药;不胜毒者,以薄药。此之谓也。气反者,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中,旁取中。治热以寒,温而行之;治寒以热,凉而行中,旁取中。治热以寒,温而行之;治寒以热,凉而行之;治温以清,冷而行之;治清以温,热而行之。故消之,削之,吐之,下之,补之,写之,久新同法。

帝曰:病在中而不实不坚,且聚且散,奈何?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无积者,求其藏,虚则补之,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行之渍之,和其中外,可使毕已。

帝曰:有毒无毒,服有约乎?岐伯曰: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无毒,固宜常制矣。大毒治病,大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不尽,行复如法。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而遗人夭殃。无致邪,无失正,绝人长命!

帝曰:其久病者,有气从不康,病去而瘠,奈何?岐伯曰:昭乎哉圣人之问也!化不可代,时不可违。夫经络以通,血气以从,复其不足,与从齐同,养之和之,静以待时,谨守其气,无使倾移,其形乃彰,生气以长,命曰圣王。故《大要》曰:无代化,无违时,必养必和,待其来复。此之谓也。帝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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