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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裔典第一百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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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山部汇考〈附牒干 比剌 孙剌〉

成祖永乐十年,遣中官郑和往赐溜山。

按《明外史·溜山传》:溜山,自锡兰山别罗里南去,顺风七昼夜可至;自苏门荅剌过小帽山西南行,十昼夜可至。永乐十年,郑和往赐其国。

永乐十四年,溜山王遣使来贡。

按《明外史·溜山传》:永乐十四年,其王亦速福遣使来贡。自后三贡,并与忽鲁谟斯诸国偕。

按《瀛涯胜览》:溜山、牒干,四面滨海,仅如洲渚,小国也。曰牒干,无城郭,依山聚居,西距海,中有石门如城阙,有八大池,皆以溜名,亦通舟楫,馀小溜无虑三千数,所谓弱水三千者是已。人皆巢居穴处,不识菽麦。而啖鱼虾,无衣服,以叶蔽前后阴。舟行遇风一失入溜则水弱而没溺,故舟人谨防之。牒干国皆回回,风俗淳厚,动遵教门,业渔,好种椰树,男肤微黑,白缠首下萦帨,妇人短衫,下亦萦帨,大帨蔽面目。婚丧礼遵教门行,气候常热如夏,土瘠米少、无麦,市用银钱,厥产降真香,椰皮结绳可贯板成舟,沥青涂之,坚如铁钉。龙涎香,然之香清直与银同,海𧴩采而鬻于暹罗、葛剌用与钱同。鲛鱼脔可鬻于邻国,曰溜鱼,织丝帨甚精致,又织金帨,男可萦首,牛羊鸡鸭俱有。

宣宗宣德五年,太监郑和复使溜山国。

按《明外史·溜山传》:宣德五年,郑和复使其国,后竟不至。其山居海中,有三石门,并可通舟。无城郭,倚山聚居。气候常热,土薄谷少,无麦,土人皆捕鱼,暴乾,以充食。王及群下尽回回人,婚丧诸礼,多类忽鲁谟斯。山下有八溜,各有名,或言外更有三千溜,舟或失风入其处,即有沈溺之患。又有国曰比剌,曰孙剌。永乐十年,遣郑和赍敕往赐其国。二国以去中国绝远,贡使竟不至。

英宗正统十年,溜山国入贡。

按《广东通志》:正统十年,溜山国王遣使耶巴剌谟的里哑等,贡献方物来朝。

天顺三年,溜山国遣使来朝。

按《广东通志》:天顺三年,溜山王葛力生夏剌昔利把交剌惹复遣使来贡。

底里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年,遣使抚谕底里,赐金币诸物。

按《明外史·底里传》:永乐十年,遣使奉玺书抚谕其王马哈木,赐绒锦、金织文绮、䌽帛诸物。其地与沼纳朴儿近,并赐其王亦不剌金。

南渤利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年,南渤利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南渤利传》:南渤利,在苏门荅剌西。顺风三日夜可至。王及居民皆回回人,仅千馀家。俗朴实,地少谷,人多食鱼虾。西北海中有山甚高大,曰帽山,其西复大海,名那没黎洋,西来洋船俱望此山为准。近山浅水内,生珊瑚树,高者三尺许。永乐十年,其王马哈麻沙遣使附苏门荅剌使入贡。赐其使袭衣,赐王印诰、锦绮、罗纱、䌽币。遣郑和抚谕其国。终成祖时,比年入贡,其王子沙者罕亦遣使入贡。

宣宗宣德五年,中官郑和奉使南渤利国。

按《明外史·南渤利传》:宣德五年,郑和遍赐诸国,南渤利亦与焉。

按《明会典》:南孛里贡使,下程十日,每五人羊鹅鸡各一只,酒十瓶,米五斗,面十六斤,果子四色、蔬菜、厨料。按马观《瀛涯胜览》:南渤里国际海,东距黎伐国,西北距海,南连大山,山南际海。仅千馀家,皆回回人也。风俗朴实,王居类楼高四丈,周围板蔽亦严整幽洁。下则无壁,牧放牛羊之类,民居与荅剌同。市用铜钱,厥产牛、羊、鸡、鸭、粟粒,少蔬果,丰鱼虾降真香甚妙,曰莲花降真。有犀牛。西北大海中有平顶巨山,半日可至曰帽山,海乃西洋也,曰那没黎。舶皆以此山为指南。山下浅水有树,乃珊瑚也,大者高二三尺,分枝婆娑可爱,根可为帽,珠器皿。依山有居人二三十家,人各称王,有问其为谁,曰阿孤楂我,盖王号也。问者辄以是对,殊可骇笑。隶浡里国,自苏门荅剌国舟行,三昼夜可至。

麻林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三年,麻林遣使贡麒麟。

按《明外史·麻林传》:麻林,去中国绝远。永乐十三年,遣使贡麒麟。将至,礼部尚书吕震请表贺,帝曰:往儒臣进《五经四书大全》,请上表,朕许之,以此书有益于治也。麟之有无,何所损益,其已之。已而麻林与诸蕃使者,以麟及天马、神鹿诸物进,帝御奉天门受之。百僚稽首称贺。帝曰:此皇考厚德所致,亦赖卿等翊赞,故远人毕来。继自今,益宜秉德迪朕不逮。

永乐十四年,麻林入贡方物。

按《明外史·麻林传》:永乐十四年,又贡方物。

沙里湾泥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四年,沙里湾泥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沙里湾泥传》:沙里湾泥,永乐十四年,遣使偕彭亨、南巫里等十七国来献方物,命郑和赍币帛还赐之。

火剌札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四年,火剌札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火剌札传》:火剌札,国微弱。四围皆山,鲜草木。水流曲折,亦无鱼虾。城仅里许,悉土屋,酋所屋亦卑陋。俗敬僧。永乐十四年,遣使朝贡,命所经地皆礼待之。

剌撒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四年,剌撒国遣人入贡。

按《明外史·剌撒传》:剌撒,自古里顺风二十昼夜可至。永乐十四年,遣使来贡,命郑和报之。后凡三贡,皆与阿丹、不剌哇诸国偕。

宣宗宣德五年,遣郑和至剌撒国,而贡使不至。

按《明外史·剌撒传》:宣德五年,和复赍敕往使,其王竟不复贡。国傍海而居,节候常热,田瘠少收。然俗淳,丧葬有礼。有事则祷鬼神。土不生草木,垒石为屋,久旱不雨。悉与竹步诸国同。所产有乳香、龙涎香、千里驼之类。

木骨都束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四年,木骨都束国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木骨都束传》:木骨都束,自小葛兰舟行二十昼夜可至。永乐十四年,遣使与不剌哇、麻林诸国奉表朝贡,命郑和赍敕及币偕其使者往报之。后再入贡,复命和偕行,赐王及妃彩币。

永乐二十一年,木骨都束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木骨都束传》:永乐二十一年,贡使又至。比还,其王及妃更有赐。

宣宗宣德五年,复遣郑和颁诏其国。

按《明外史·木骨都束传》:宣德五年,和复颁诏其国。国滨海,山连地旷,然硗瘠少收。岁常旱,或数年不雨。俗顽嚚,时操兵习射。皆垒石为屋,及用鱼腊饲牛羊马驼。咸如忽鲁谟斯,亦以不产草木之故。

不剌哇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四年,不剌哇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不剌哇传》:不剌哇,与木骨都束接壤。自锡兰山别罗里南行,二十一昼夜可至。永乐十四年,入贡。

永乐二十一年,不剌哇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不剌哇传》:永乐十四年至二十一年,凡四入贡,并与木骨都束偕。郑和亦两使其国。

宣宗宣德五年,复遣郑和至不剌哇国。

按《明外史·不剌哇传》:宣德五年,和复往使。其国,傍海而居,地广斥卤,少草木,皆垒石为屋。有盐池。但投树枝于中,已而捞起,盐即凝其上。俗淳。田不可耕,蒜葱之外无他种,专捕鱼为食。所产有马哈兽,状如獐;花福禄,状如驴;及犀、象、骆驼、没药、乳香、龙涎香之类,常以充贡。

古麻剌朗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五年,古麻剌朗国遣使朝贡。

按《明外史·古麻剌朗传》:古麻剌朗,东南海中小国也。永乐十五年九月,遣中官张谦赍敕抚谕其王干剌义亦奔敦,赐之绒锦、纻丝、纱罗。

永乐十八年八月,古麻剌朗国王率其妻子来朝,赐之印诰、仪仗、金币以归。

按《明外史·古麻剌朗传》:永乐十八年八月,王率妻子、陪臣随谦来朝,贡方物,礼之如苏禄国王。王言:臣愚无知,虽为国人所推,然未受朝命,幸赐封诰,仍其国号。从之,乃赐以印诰、冠带、仪仗、鞍马及文绮、金织袭衣,妃以下并有赐。明年正月,辞还,复赐金银钱、文绮、纱罗、䌽帛、金织袭衣、麒麟衣,妃以下赐有差。王还至福建,遘疾卒。遣礼部主事杨善谕祭,谥曰康靖,有司治坟,葬以王礼。命其子剌苾嗣为王,率众归,赐钞币。按《明会典》:古麻剌国在东南海中。永乐十八年,国王斡剌义亦奔敦率妻子及陪臣来朝贡方物,请封给印诰,仍其旧号,行至福州卒,诏谥:康靖。敕葬闽县,令有司岁致祭。

失剌比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六年,失剌比遣使朝贡。

按《明外史·失剌比传》:失剌比,永乐十六年,遣使朝贡。赐其使冠带、金织文绮、袭衣、䌽币、白金有差,其王亦优赐。

千里达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六年,千里达遣使朝贡。

按《明外史·千里达传》:千里达,永乐十六年,遣使来朝贡方物。赐其使冠带、纻丝、纱罗、䌽帛及宝钞。比还,劳赐其王有加。

祖法儿部汇考

成祖永乐十九年,祖法儿国入贡。

按《明外史·祖法儿传》:祖法儿,自古里西北放舟,顺风十昼夜可至。永乐十九年,遣使偕阿丹、剌撒诸国入贡,命郑和赍玺书赐物报之。

永乐二十一年,祖法儿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祖法儿传》:永乐二十一年,贡使复至。

宣宗宣德五年,遣郑和再使祖法儿国,其王即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祖法儿传》:宣德五年,和再使其国,其王阿里即遣使朝贡,宣德八年达京师。

按《明会典》:祖法儿国,宣德间使臣四人,三日下程一次,羊鹅鸡各一只,米三斗,面十五斤,酒六瓶,果子四色,烧饼三十个,蔬菜、厨料。

英宗正统元年,祖法儿贡使返国,赐玺书奖其王。

按《明外史·祖法儿传》:正统元年,祖法儿使者还国,赐玺书奖王。其国东南大海,西北重山,天时常若八九月。五谷、蔬果、诸畜咸备。人体颀硕。王及臣民悉奉回回教,婚丧亦遵其制。多建礼拜寺。遇礼拜日,市绝贸易,男女长幼皆沐浴更新衣,以蔷薇露或沉香油拭面,焚沉、檀、俺八儿诸香土垆,入立其上以薰衣,然后往拜。所过街市,香经时不散。天使至,诏书开读讫,其王遍谕国人,尽出乳香、血竭、芦荟、没药、苏合油、安息香诸物,与华人交易。乳香乃树脂。其树似榆而叶尖长,土人斫树取其脂为香。有驼鸡,颈长类鹤,足高三四尺,毛色若驼,行亦如之,常以充贡。

按《瀛涯胜览》:祖法儿国濒海依山,东南皆海,西北重山。自古俚国,西北海行十昼夜可至。无城郭,人皆崇回回教,体干修硕,语言朴实。王缠首以白细布,衣青花细丝帨,或织金锦袍,穿靴蹑屦,乘轿、跨马,前后象驼、马、队成行,共吹筚篥、锁捺。民间缠首,长衣靴屦,当礼拜日罢市半日,长幼俱沐浴,盛服,涂容体,或蔷薇露或沉水香,薰衣及体,又以炉然沉檀香,然后行礼,礼既,乃散香满街市半饷乃已。婚丧遵回回教。气候常如秋,无寒。市用金钱,重二钱,径一寸五分,文以人形,铜钱重四分。厥产乳香,乃树脂也,又有血竭、芦荟、没香、安息香、苏合油、木鳖子之类,以易中国纻丝、磁器,其米、麦、豆、粟、黍、稷、麻、谷、瓜、茄、牛、羊、马、骡、猫、犬、鸡、鸭、俱有,山驼鸡,匾颈鸡身如鹤,长三四尺,脚二指毛如驼,行亦如驼,故唤驼鸡。驼有单峰者,有双峰者,人以骑坐,肉以市鬻,厥贡乳香、驼鸡等物。

竹步部汇考

成祖永乐 年,竹步遣人入贡。

按《明外史·竹步传》:竹步,亦与木骨都束接境。永乐中,尝入贡。其地户口不繁,风俗颇淳。郑和遍历诸蕃,尝至其地。地无草木,叠石为居,岁多旱暵,皆与木骨都束同。所产有狮子、金钱豹、驼鸡、龙涎香、乳香、金珀、胡椒之属。

白葛达部汇考〈附黑葛达〉

宣宗宣德元年,白葛达遣使朝贡。

按《明外史·白葛达传》:白葛达,宣德元年,遣其臣和者里一思入贡。其使臣言:遭风破舟,贡物尽失,国主惓惓忠敬之忱,无由上达。此使臣之罪,惟圣天子恩贷,赐之冠带,俾得归见国主,知陪臣实诣阙廷,庶几免责。帝许之,使附邻国贡舟还国,谕之曰:仓猝失风,非人力能制。归语尔王,朕嘉王之诚,不在物也。宴赐悉如礼。及辞归,帝谓礼官曰:天时渐寒,海道辽远,可赐路费及衣服。其国土地瘠薄,崇释教,市易用铁钱。又有黑葛达,亦以宣德时来贡。国小民贫,尚佛畏刑。多牛羊,亦以铁铸钱。

按《明会典》:黑葛达国,宣德间,使臣十一人三日下程一次,羊一只,鹅二只,鸡四只,酒十七瓶,米四斗,面十五斤,果子四色,蔬菜厨料。

巴喇西部汇考

武宗正德六年,巴喇西遣使臣沙地白入贡。

按《明外史·巴喇西传》:巴喇西,去中国绝远。正德六年,遣使臣沙地白入贡,言其国在南海,始奉王命来朝,舟行四年有半,遭风飘至西澜海,舟坏,止存一小艇,又飘流八日,至得吉零国,居一年。至秘得,居八月。乃遵陆行,阅二十六日抵暹罗,以情告王,获赐日给,且赐妇女四人,居四年。迄今年五月始附番舶入广东,得达阙下。乃进金叶表,贡祖母绿一,珊瑚树、琉璃瓶、玻璃盏各四,及玛瑙珠、胡黑丹诸物。帝嘉其远来,赐赉有加。

佛郎机部汇考

武宗正德十三年,佛郎机遣人入贡。

按《明外史·佛郎机传》:佛郎机,近满剌加,古不知何国。永乐时,海外诸邦通中国者以百数,亦未有其名。正德中,据满剌加地,逐其王。十三年正月,遣使臣加必丹末等贡方物,请封。诏给方物之直,遣还。其人久留不去,剽劫行旅,至掠小儿为食。已而夤缘镇守中贵,许入京。武宗南巡,其使火者亚三因江彬侍帝左右。帝时学其语以为戏。其留怀远驿者,益掠买良民,筑室立寨,为久居计。

按《广东通志》:佛郎机国在瓜哇南,向不通贡,或云古徐狼鬼国。有东西二洲,其西洲之境天竺僧憍陈如遥属之。今佛郎机与瓜哇对峙,疑即其地,大约不可考。正德十三年,佛郎机大舶突入广州澳口,铳声如雷,以进贡请封为名,左布政兼副使吴廷举听之两台议非例不许,寻退。泊东莞南头,径造屋树栅恃火铳以自固,数掠十岁以下小儿烹食之,率一口金钱百文恶少缘以为市,广人咸惴惴莫必其命。

正德十五年,御史丘道隆疏,请诘佛郎机据满剌加地之罪。

按《明外史·佛郎机传》:正德十五年十二月,御史丘道隆言:满剌加乃敕封之国,而佛郎机敢并之,且啖我以利,邀来封贡,决不可许。宜却其使臣,明示顺逆,令还满剌加疆土,方许朝贡。倘执迷不悛,必檄告诸蕃,声罪致讨。御史何鳌言:佛郎机最凶狡,兵械较诸蕃独精。前岁驾大舶突入广东会城,炮声殷地。留驿者违制交通,入都者桀骜争长。今听其往来贸易,势必争斗杀伤,南方之祸殆无纪极。祖宗朝贡有定期,海防有常制,故来者不多。近因布政吴廷举谓缺上供香物,不问何年,来即取货。致番舶不绝于海澨,蛮人杂遝于州城。禁防既疏,水道益熟。此佛郎机所以乘机突至也。乞悉驱在澳番舶及番人潜居者,禁私通,严守备,庶一方获安。疏下礼部,言:道隆先宰顺德,鳌即顺德人,故深晰利害。宜俟满剌加使臣至,廷诘佛郎机侵夺邻邦、扰乱内地之罪,奏请处置。其他悉如御史言。报可。亚三侍帝骄甚。从驾入都,居会同馆。见提督主事梁焯,不屈膝。焯怒,挞之。彬大诟曰:彼尝与天子嬉戏,肯跪汝小官邪。

正德十六年,佛郎机使者亚三伏诛,诏绝其朝贡。按《明外史·佛郎机传》:正德十六年,武宗崩,亚三下吏。自言本华人,为蕃所使,乃伏法,绝其朝贡。其年七月,又以接济朝使为词,携土物求市。守臣请抽分如故事,诏复拒之。其将别都卢既以巨炮利兵肆掠满剌加诸国,横行海上,复率其属疏世利等驾五舟,击破巴西国。

世宗嘉靖二年,佛郎机寇新会之西草湾,官军击败之,得其佛郎机炮。

按《明外史·佛郎机传》:嘉靖二年,遂寇新会之西草湾,指挥柯荣、百户王应恩禦之。转战至稍州,向化人潘丁苟先登,众齐进,生擒别都卢、疏世利等四十二人,斩首三十五级,获其二舟。馀贼复率三舟接战。应恩阵亡,贼亦败遁。官军得其炮,即名为佛郎机,副使汪鋐进之朝。

嘉靖九年,右都御史汪鋐奏请以佛郎机用之塞上墩台。

按《明外史·佛郎机传》:嘉靖九年秋,鋐累官右都御史,上言:今塞外墩台城堡未尝不设,乃寇来辄遭蹂躏者,盖墩台止瞭望,城堡又无制远之具,此所以往往受困也。当用臣所进佛郎机,其小止二十斤以下,远可六百步者,则用之墩台。每墩用其一,以三人守之。其大至七十斤以上,远可五六里者,则用之城堡。每堡用其三,以十人守之。五里一墩,十里一堡,大小相依,远近相应,寇将无所容足,可坐收不战之功。帝悦,即从之。火炮之有佛郎机自此始。然将士不善用,迄莫能制寇也。初,广东文武官月俸多以番货代,至是货至者寡,有议复许佛郎机通市者。给事中王希文力争,乃定令,诸番贡不以时及勘合差失者,悉行禁止,由是番舶几绝。巡抚林富上言:粤中公私诸费多资商税,番舶不至,则公私皆窘。今许佛郎机互市有四利焉。祖宗时诸番常贡外,原有抽分之法,稍取其馀,足供御用,利一。两粤比岁用兵,库藏耗竭,藉以充军饷,备不虞,利二。粤西素即给粤东,小有徵发,即措办不前,若番舶流通,则上下交济,利三。小民以懋迁为生,持一钱之货,即得展转贩易,衣食其中,利四。助国裕民,两有所赖,此因民之利而利之,非开利孔为民梯祸也。部议又从之。自是佛郎机得入香山澳为市,而其徒又越境商于福建,往来不绝。

嘉靖二十六年,佛郎机犯漳州,副使何侨等却之。按《明外史·佛郎机传》:嘉靖二十六年,朱纨为巡抚,严禁通番。其人无所获利,则整众犯漳州之月港、浯屿。副使何乔等禦却之。

嘉靖二十八年,佛郎机又犯诏安。巡抚朱纨败之,擒其贼首李光头等斩之,御史劾其专擅,被逮,自杀。按《明外史·佛郎机传》:嘉靖二十八年,又犯诏安。官军迎击于走马溪,生擒贼首李光头等九十六人,馀遁去。纨用便宜斩之,怨纨者御史陈九德遂劾其专擅。帝遣给事中杜汝徵往验,言此满剌加商人,岁招海滨无赖之徒,往来鬻贩,无僭号流劫事,纨擅自行诛,诚如御史所劾。纨遂被逮,自杀。盖不知满剌加即佛郎机也。自纨死,海禁复弛,佛郎机遂纵横海上无所忌。而其市香山澳、壕镜者,筑室建城,雄踞海畔,若一国然,将吏不肖者反视为外府矣。壕镜在香山县南虎跳门外。先是,暹罗、占城、瓜哇、琉球、浡泥诸国互市,俱在广州,设市舶司领之。正德时,移于高州之电白县。嘉靖十四年,指挥黄庆纳贿,请于上官,移之壕镜,岁输课二万金,佛郎机遂得混入。高栋飞甍,栉比相望,闽、粤商人趋之若鹜。久之,其来益众。诸国人畏而避之,遂专为所据。

嘉靖四十四年,佛郎机伪称满剌加入贡,却之。按《明外史·佛郎机传》:嘉靖四十四年,伪称满剌加入贡。已,改称蒲都丽家。守臣以闻,下部议,言必佛郎机假托,乃却之。

神宗万历 年,佛郎机破吕宋灭之。

按《明外史·佛郎机传》:万历中,破灭吕宋,尽擅闽、粤海上之利,势益炽。三十四年,又于隔水青州建寺,高六七丈,闳敞奇閟,非中国所有。知县张大猷请毁其高墉,不果。

万历三十五年,以总督张鸣冈言设参将壕镜,调兵千人以防佛郎机蕃人。

按《明外史·佛郎机传》:万历三十五年,番禺举人卢廷龙会试入都,请尽逐澳中诸蕃,出居浪白外海,还我壕镜故地,当事不能用。蕃人既筑城,聚海外杂蕃,广通贸易,至万馀人。吏其土者,皆畏惧莫敢诘,甚有利其宝货,佯禁而阴许之者。总督戴耀在事十三年,养成其患而不问。蕃人又潜匿倭贼,敌杀官军。四十二年,总督张鸣冈檄蕃人驱倭出海,因上言:粤之有澳夷,犹疽之在背也。澳之有倭贼,犹虎之傅翼也。今一旦驱斥,不费一矢,此圣天子威德所致。惟是倭去而蕃尚存,有谓宜剿除者,有谓宜移之浪白外洋就船贸易者,顾兵难轻动。而壕镜在香山内地,官军环海而守,彼日食所需,咸仰于我,一怀异志,我即制其死命。若移之外洋,则巨海茫茫,奸宄安诘。制禦安施。似不如申明约束,内不许一奸阑出,外不许一倭阑入,无启衅,无弛防,相安无患之为愈也。部议从之。居三年,设参将于中路雍陌营,调千人戍之,防禦渐密。按《广东通志》:嘉靖间,北夷吉囊大入遂如佛郎机制为铳,颁诸边镇,今冲锋及大战,皆资焉。顾佛郎机败后,其商舶由是不能绝,时与壕镜诸夷赴广贸易,但不复如昔,时虐燄云。

熹宗天启元年,守臣虑蕃人为患,遣监司冯从龙等毁佛郎机所筑青州寺。

按《明外史·佛郎机传》:天启元年,守臣虑其终为患,遣监司冯从龙等毁其所筑青州寺,蕃亦不敢拒。其时,大西洋人来中国,亦居此澳。盖蕃人本求市易,初无不轨谋,而中朝疑之过甚,迄不许其朝贡,又无力以制之,故议者纷然。然终明之世,此蕃故未尝有变也。其人长身高鼻,猫睛鹰嘴,拳发赤须,好经商,恃强陵轹诸国,无所不往。后又称干糸腊国。所产多犀象珠贝。衣服华洁,贵者冠,贱者笠,见尊长辄去之。初奉佛教,后奉天主教。市易但伸指示数,虽累千金不立约契,有事指天为誓,不相负。自灭满剌加、巴西、吕宋三国,海外诸蕃无敢与之抗者。

按《坤舆图说》:以西把尼亚,东北为佛郎察,周一万一千二百里,分十六道,属国五十,都城名把理斯设,一共学,生徒尝四万馀,并他方学共七所,又设社院以教贫士,一切供亿,皆王主之。中古一类斯圣王恶回回佔如德亚地,兴兵伐之,始制大铳,其国在欧逻巴内,回回遂称西土人,为佛郎机铳亦沿此名。是国之王,天主特宠,自古迄今皆赐一神,能以手抚人𤻤疮,应手而愈。每岁一日疗人,先期斋戒三日,凡患此疾者豫集天主殿中,国王举手抚之,祝曰:王者抚汝,天主救汝。抚百人,百人愈,抚千人,千人愈,其神异如此。国王元子别有土地,供禄食他国不尔也,国土膏腴,物力丰富,居民安逸,有山出石,蓝色质脆,可锯为板当瓦覆屋,国人性情温爽,礼貌周全,尚文好学。

和兰部汇考〈红毛〉

神宗万历二十九年,和兰国人径薄香山澳,求通贡市。

按《明外史·和兰传》:和兰,又名红毛蕃,地近佛郎机。古不知何名。永乐、宣德时,郑和七下西洋,历诸蕃数十国,无所谓和兰者。其人深目长鼻,须眉发皆赤,足长尺二寸,颀伟倍常。万历中,福建商人岁给引往贩大泥、吕宋及咬𠺕吧者,和兰人即就诸国转贩,未敢窥中国也。自佛郎机市香山,据吕宋,和兰闻而慕之。万历二十九年驾大舰,携巨炮,直薄吕宋。吕宋人力拒之,则转薄香山澳。澳中人数诘问,言欲通贡市,不敢为寇。当事难之。税使李道即召其酋入城,与游处一月,亦不敢闻于朝,乃遣还。澳中人又虑其登陆,力为防禦,始引去。海澄人李锦及奸商潘秀、郭震,久居大泥,与和兰人习。语及中华事,锦曰:若欲通贡市,无若漳州者。漳南有彭湖屿,去海远,诚夺而守之,贡市不难成也。其酋麻韦郎曰:守臣不许,奈何。曰:税使高寀嗜钱甚,若厚贿之,彼特疏上闻,天子必报可,守臣敢抗哉。酋曰:善。锦乃代为大泥国王书,一移寀,一移兵备副使,一移守将,俾秀、震赍以来。守将陶拱圣大骇,亟白当事,系秀于狱,震遂不敢入。初,秀与酋约,入闽有成议,当遣舟相闻,而酋卞急不能待,即驾二大舰,直抵彭湖。时三十二年之七月。汛兵已撤,如入无人之墟,遂伐木筑舍为久居计。锦亦潜入漳州侦探,诡言被获逃还,当事已廉知其状,并系狱。已而议遣二人谕其酋还国,许以自赎,且拘震与俱。三人既与酋成约,不欲自彰其失,第云我国尚依违未定。而当事所遣将校詹献忠赍檄往谕者,乃多携币帛、食物,觊其厚酬。海滨人又潜载货物往市,酋益观望不肯去。当事屡使使谕之,见酋语辄不竞,愈为所慢。而寀已遣心腹周之范诣酋,说以三万金馈寀,即许贡市,酋喜与之。盟已就矣,会总兵施德政令都司沈有容将兵往谕。有容负胆智,大声论说,酋心折,乃曰:我从不闻此言。其下人露刃相诘,有容无所慑,盛气与辨,酋乃悔悟,令之范还所赠金,止以哆啰嗹、玻璃器及蕃刀、蕃酒馈寀,乞代奏通市。寀不敢应,而抚、按严禁奸民下海,犯者必诛,由是接济路穷,蕃人无所得食,十月末扬帆去。巡抚徐学聚劾秀、锦等罪,论死、遣戍有差。然是时佛郎机横海上,红毛与争雄,复泛舟东来,攻破美洛居国,与佛郎机分地而守。后又侵夺台湾地,筑室耕田,久留不去,海上奸民,阑出货物与市。已,又出据彭湖,筑城设守,渐为求市计。守臣惧祸,说以毁城远徙,即许互市。蕃人从之。

按《广东通志》:红毛鬼国,万历二十九年冬,二三大舶顿至濠镜之口,其人衣红,眉发连须皆赤,足踵及趾长尺二寸,形壮大倍常,似悍。澳夷数诘问,辄译言不敢为寇,欲通贡而已。两台司道皆讶其无表,谓不宜开端,时李榷使召其酋入见,游处会城将一月,始遣还。诸夷在澳者寻共守之,不许登陆,始去。继闻满剌加伺其舟回,遮杀殆尽。

熹宗天启三年,红毛毁彭湖城,移舟去。乃据台湾,以互市不成,复来筑城彭湖,巡抚南居益请以兵讨之。按《明外史·和兰传》:天启三年,毁彭湖所筑城,移舟去。

巡抚商周祚以遵谕远徙上闻,然其据台湾自若也。已而互市不成,蕃人怨,复筑城彭湖,掠渔舟六百馀艘,俾华人运土石助筑。寻犯厦门,官军禦之,俘斩数十人,乃诡词求款。再许毁城远徙,而修筑如故。已,又泊舟风匮仔,出没浯屿、白坑、东掟、莆头、古雷、洪屿、沙洲、甲洲间,要求互市。而海寇李旦复助之,滨海郡邑为戒严。其年,巡抚南居益初至,谋讨之。上言:臣入境以来,闻蕃船五艘续至,与风匮仔船合,凡十有一艘,其势愈炽。有小校陈士瑛者,先遣往咬𠺕吧宣谕其王,至三角屿遇红毛船,言咬𠺕吧王己往阿南国,因与士瑛偕至大泥,谒其王。王言咬𠺕吧国主已大集战舰,议往彭湖求互市,若不见许,必至搆兵。盖阿南即红毛蕃国,而咬𠺕吧、大泥与之合谋,必不可以理谕。为今日计,非用兵不可。因列上调兵足饷方略,部议从之。

天启四年,南居益遣兵夺镇海港城之,擒和兰渠帅高文律等,献俘于朝。

按《明外史·和兰传》:天启四年正月,遣将先夺镇海港而城之,且筑且战,蕃人乃退守风匮城。居益增兵往助,攻击数月,寇犹不退,乃大发兵,诸军齐进。寇势窘,两遣使求缓兵,容运米入舟即退去。诸将以穷寇莫追,许之,遂扬帆去。独渠帅高文律等十二人据高楼自守,诸将破擒之,献俘于朝。彭湖之警以息,而其据台湾者犹自若也。

悯帝崇祯 年,郑芝龙破红毛。

按《明外史·和兰传》:崇祯中,为郑芝龙所破,不敢窥内地者数年。乃与香山佛郎机通好,私贸外洋。

崇祯十年,红毛船又薄广州求市。

按《明外史·和兰传》:崇祯十年,驾四舶,由虎跳门薄广州,声言求市。其酋招摇市上,奸民视之若金穴,盖大姓有为之主者。当道鉴壕镜事,议驱斥,或从中挠之。会总督张镜心初至,力持不可,乃遁去。已,为奸民李叶荣所诱,交通总兵陈谦为居停出入。事露,叶荣下吏。谦自请调用以避祸,为兵科凌义渠等所劾,坐逮讯。自是,奸民知事终不成,不复敢勾引,而蕃人犹据台湾自若。其本国在西洋者,去中华绝远,华人未尝至。其所恃惟巨舟大炮。舟长三十丈,广六丈,厚二尺馀,树五桅,后为三层楼。旁设小窗置铜炮。桅下置二丈巨铁炮,发之可洞裂石城,震数十里,世所传红夷炮,即其制也。然以舟大难转,或遇浅沙,即不能动。而其人又不善战,故往往挫衄。其所役使名乌鬼。入水不沉,走海若平地。其柁后置照海镜,大径数尺,能照数百里。其人悉奉天主教。所产有金、银、琥珀、玛瑙、玻璃、天鹅绒、琐服、哆啰嗹。国土既富,遇中国货物当意者,不惜厚资,故华人乐与为市。

皇清

世祖章皇帝顺治十年

《大清会典》:顺治十年,荷兰国遣使航海请修朝贡。

按:荷兰国,在东南海中。顺治十年,请贡。贡期初定八年一次,后改五年一次,贡道由广东,今改由福建。

顺治十二年

《大清会典》:顺治十二年,广东巡抚奏称,荷兰国遣使

赍表文方物请贡,礼部覆准,该督抚量差官员兵丁护送来京,其到京人数不过二十名,仍令该督抚,择谙晓荷兰语音三四人偕来。

顺治十三年

《大清会典》:顺治十三年,荷兰国贡使哔呖哦哈

哇等到京,宿会同馆,进

表一道。礼部覆准五年一贡,贡道由广东入,每次

进贡员役不得过百人,入京员役止二十名,馀俱留住广东,该地方道将严加防卫,俟进京人回,一同遣还本国,不得久住海滨,奉

旨荷兰国慕义输诚,航海脩贡,念其道路险远,著八

年一次来朝,以示体恤远人之意。

康熙二年

《大清会典》:康熙二年,荷兰国遣出海王统领兵船至

闽安镇,助剿海逆,并请贸易。奉

旨,著二年来贸易一次。

康熙三年

《大清会典》:康熙三年,荷兰国遣出海王助兵剿贼,克

取厦门、金门,颁

敕谕二道,遣礼部官员笔帖式赍赏赉银缎前往,同该督给付荷兰国人带归。

康熙五年

《大清会典》:康熙五年,荷兰国入贡贸易。奉

旨,荷兰国既八年一贡,其二年贸易永著停止。

康熙六年

《大清会典》:康熙六年,题准荷兰国违例从福建来入

贡,除今次不议外,嗣后遇进贡之年,务由广东道入,别道不许放进。

康熙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七日

上谕荷兰国王耀汉连氏甘勃氏:朕惟柔远能迩盛

代之嘉,谟修职献琛藩臣之大节,输诚匪懈,宠赉宜颁。尔荷兰国王耀汉连氏甘勃氏,属在遐方,克抒丹悃,遣使赍表纳贡,忠荩之忱,良可嘉尚。用是降敕奖谕,并赐王文绮、白金等物,王其祗承益励忠贞,以副朕眷。钦哉,故敕。

《大清会典》:康熙二十五年,议准荷兰国进贡之期,原

定八年一次,今该国王感被

皇仁,更请定期,应准五年一次。贸易处所,止许在广

东、福建两省。完日,即令回本国。

又令荷兰国贡道改由福建。

又议准荷兰国道路险远,航海进贡艰辛,嗣后进贡方物酌量减定,旧有银盘、甲鞍、蕃花、桂皮、花被褥、毛缨、蔷薇水、白石画、小车、白小牛、胡椒、织金、缎盛、各样油、小箱、腰刀、剑、羽缎、倭缎布、琉璃灯、聚耀、烛台、琉璃杯、肉豆蔻、葡萄酒、象牙、皮带、夹板、样船,后俱免进,贡物马珊瑚、镜哆啰绒、织金毯、哔吱缎、自鸣钟、丁香、檀香、冰片、琥珀、鸟鎗、火石外有,贡使进献无定额。

美洛居部汇考〈附沙瑶 呐哔啴〉

神宗万历 年,美洛居以佛郎机来攻,请降。又降于红毛蕃,其后为红毛蕃、佛郎机分据其地。

按《明外史·美洛居传》:美洛居,俗讹为米六合,居东海中,颇称饶富。酋出,威仪甚备,所部合掌伏道旁。男子削发,女椎结。地有香山,雨后香堕,沿流满地,居民拾取不竭。其酋委积充栋,以待商舶之售。东洋不产丁香,独此地有之,可以辟邪,故华人多市易。万历时,佛郎机来攻,其酋战败请降,乃宥令复位,岁以丁香充贡,不设戍兵而去。已,红毛蕃横海上,知佛郎机兵已退,乘虚直抵城下,执其酋,语之曰:若善事我,我为若主,殊胜佛郎机也。酋不得已听命,复位如故。佛郎机酋闻之大怒,率兵来攻,道为华人所杀。时红毛蕃虽据美洛居,率一二岁率众返国,既返复来。佛郎机酋子既袭位,欲竟父志,大举兵来袭,值红毛蕃已去,遂破美洛居,杀其酋,立己所亲信主之。无何,红毛蕃至,又破其城,逐佛郎机所立酋,而立美洛居故王之子。自是,岁岁搆兵,人不堪命。华人流寓者,游说两国,令各罢兵,分国中万老高山为界,山以北属红毛蕃,南属佛郎机,始稍休息,而美洛居竟为两国所分。沙瑶,与呐哔啴连壤。呐哔啴在海畔,沙瑶稍纡入山隈,皆与吕宋近。男女蓄发椎结,男子用履,妇女跣足。以板为城,竖禾覆茅为室。崇释教,多建礼拜寺。男女之禁甚严,夫行在前,其妇与人嘲笑,夫即刃其妇,所嘲笑之人不敢逃,任其刺割。盗不问大小,辄论死。孕妇将产,以水灌之,且以水涤其子,置水中,生而与水习矣。物产甚薄,华人商其地,所携仅磁器、锅釜之颜,重者至布而止。后佛郎机据吕宋,多侵夺邻境,惟二国号令不能及。

丁机宜部汇考

明时,瓜哇、柔佛接壤,有丁机宜国。

按《明外史·丁机宜传》:丁机宜,瓜哇属国也,幅员甚狭,仅千馀家。柔佛黠而雄,丁机宜与接壤,时被其患。后以厚币求婚,稍获宁处。其国以木为城。酋所居,旁列钟鼓楼,出入乘象。以十月为岁首。性好洁,酋所食啖,皆躬自割烹。民俗类瓜哇,物产悉如柔佛。酒禁甚严,有常税。然大家皆不饮,惟细民无藉者饮之,其曹偶咸非笑。婚者,男往女家持其门户,故生女胜男。丧用火葬。华人往商,交易甚平。自为柔佛所破,往者亦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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