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会员中心 我的书架

边裔典第五十五卷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于阗部汇考一〈涣那 于遁 豁旦 屈丹 瞿萨旦那〉

武帝   年,始通使于于阗。

按《汉书·武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于阗国,王治西城,去长安九千六百七十里。户二千三百,口万九千三百,胜兵二千四百人。辅国侯、左右将、左右骑君、东西城长、译长各一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三千九百四十七里,南与婼羌接,北与姑墨接。于阗之西,水皆西流,注西海;其东,水东流,注盐泽,河原出焉。多玉石。西通皮山三百八十里。

后汉

明帝永平十六年,以班超为军司马使西域,于阗王广德降。

按《后汉书·明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于寘〈寘同阗〉国居西城,去长史所居五千三百里,去洛阳万一千七百里。领户三万二千,口八万三千,胜兵三万馀人。建武末,莎车王贤强盛,攻并于寘,徙其王俞林为骊归王。明帝永平中,于寘将休莫霸反莎车,自立为于寘王。休莫霸死,兄子广德立,遂灭莎车,其国转盛。从精绝西北至疏勒十三国皆服从。而鄯善王亦始强盛。自是南道自葱岭以东,唯此二国为大。按《班超传》:永平十六年,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以班超为假司马,与从事郭恂俱使西域。鄯善王纳子为质。固具上超功,并求更选使使西域。诏以超为军司马,令遂前功。是时于寘王广德新攻破莎车,遂雄张南道,而匈奴遣使监护其国。超既西,先至于寘。广德礼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汉。汉使有騧马,急求取以祠我。广德乃遣使就超请马。超密知其状,报许之,而令巫自来取马。有顷,巫至,超即斩其首以送广德,因辞让之。广德素闻超在鄯善诛灭虏使,大惶恐,即攻杀匈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赐其王以下,因镇抚焉。

顺帝永建六年秋九月,于寘王遣侍子贡献。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永建四年,于寘王放前杀拘弥王兴,自立其子为拘弥王,而遣使者贡献于汉。敦煌太守徐由上求讨之,帝赦于寘罪,令归拘弥国,放前不肯。六年,放前遣侍子诣阙贡献。

桓帝元嘉二年春正月,西域长史王敬为于寘国所杀。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元嘉元年,长史赵评在于寘病痈死,评子迎丧,道经拘弥。拘弥王成国与于寘王建素有隙,乃语评子云:于寘令胡医持毒药著创中,故致死耳。评子信之,还入塞,以告敦煌太守马达。明年,以王敬代为长史,达令敬隐覈其事。敬先过拘弥,成国复说云:于寘国人欲以我为王,今可因此罪诛建,于寘必服矣。敬贪立功名,且受成国之说,前到于寘,设供具请建,而阴图之。或以敬谋告建,建不信,曰:我无罪,王长史何为欲杀我。旦日,建从官属数十人诣敬。坐定,建起行酒,敬叱左右执之,吏士并无杀建意,官属悉得突走。时成国主簿秦牧随敬在会,持刀出曰:大事已定,何为复疑。即前斩建。于寘侯将输僰等遂会兵攻敬,敬持建头上楼宣告曰:天子使我诛建耳。于寘侯将遂焚营舍,烧杀吏士,上楼斩敬,悬首于市。输僰欲自立为王,国人杀之,而立建子安国焉。马达闻之,欲将诸郡兵出塞击于寘,桓帝不听,徵达还,而以宋亮代为敦煌太守。亮到,开募于寘,令自斩输僰。时输僰死已经月,乃断死人头送敦煌,而不言其状。亮后知其诈,而竟不能出兵。于寘恃此遂骄。

献帝建安七年,于阗国献驯象。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云云。

延康元年二月,于阗王遣使奉献。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按《魏志·文帝本纪》云云。

三国

戎卢、扜弥、渠勒等国,三国时并属于寘。

按《魏志注·西戎传》云云。

魏文帝黄初三年春二月,于阗遣使奉献。

按《魏志·文帝本纪》:春二月,鄯善、龟玆、于阗王各遣使奉献,诏曰:西戎即叙,氐、羌来王,《诗》、《书》美之。顷者西域外夷并款塞内附,其遣使者抚劳之。是后西域遂通,置戊己校尉。

安帝隆安 年,释法显求戒律至于阗国。

按《晋书》不载。按晋释法显《佛国记》:自𠌥胡在道一月五日,得到于阗。其国丰乐,人民殷盛。尽皆奉法,以法乐。相娱,众僧乃数万人多。大乘学皆有众食。彼国人民星居,家家门前皆起小塔。最小者可高二丈许,作四方僧房,供给客僧及馀所须国主安堵法显等。于僧伽蓝,僧伽蓝名瞿摩帝。是大乘寺三千僧共犍槌食。入食堂时,威仪齐肃,次第而坐,一切寂然,器钵无声,净人益食,不得相唤。但以手指麾慧景道整慧。达先发向竭义国法显等,欲观行像。停三月日,其国中十四大僧伽蓝不数,小者从四月一日城里便扫洒道路庄严巷,陌其城门,上张大帏幕,事事严饰。王及夫人采女皆住其中。瞿摩帝僧,是大乘学王所敬重。最先行像离城三四里,作四轮像,车高三丈馀,状如行殿七宝。庄校悬缯幡。盖像立车中,二菩萨侍作。诸天侍从皆金银彫莹,悬于虚空像。去门百步,王脱天冠,易著新衣。徒跣持华香,翼从出城迎像,头面礼足,散华烧香。像入城时,门楼上夫人采女摇散众华,纷纷而下。如是庄严供具,车车各异。一僧伽蓝,则一日行像。四月一日为始,至十四日行像乃讫。行像讫王及夫人乃还宫耳。其城西七八里有僧伽蓝,名王新寺,作来八十年经,三王方成。可高二十五丈,彫文刻镂,金银覆上,众宝合成塔后。作佛堂庄严妙,好梁柱,户扇窗牖皆以金薄别作,僧房亦严丽整饰。

武帝天监九年,于阗国遣使献方物。

按《梁书·武帝本纪》云云。按《于阗传》:于阗国,西域之属也。后汉建武末,王俞为莎车王贤所破,徙为骊归王,以其弟君得为于阗王,暴虐,百姓患之。永平中,其种人都末杀君得,大人休莫霸又杀都末,自立为王。霸死,兄子广得立,后击虏莎车王贤以归,杀之,遂为彊国,西北诸小国皆服从。其地多水潦沙石,气温,宜稻、麦、蒲桃。有水出玉,名曰玉河。国人善铸铜器。其治曰西山城,有屋室市井。果蓏菜蔬与中国等。尤敬佛法。王所居室,加以朱画。王冠金帻,如今胡公帽;与妻并坐接客。国中妇人皆辫发,衣裘裤。其人恭,相见则跪,其跪则一膝至地。书则以木为笔札,以玉为印。国人得书,戴于首而后开札。魏文帝时,王山习献名马。天监九年,遣使献方物。

天监十三年八月,于阗国遣使献方物。

按《梁书·武帝本纪》云云。按《于阗传》:天监十三年,又献波罗婆步鄣。

天监十八年七月,于阗国遣使献方物。

按《梁书·武帝本纪》云云。按《于阗传》:十八年,又献琉璃罂。

大同七年,于阗国又献外国刻玉佛。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按《于阗传》云云。

北魏

太武帝太平真君六年,诏讨吐谷浑慕利延,延奔入于阗,杀其王。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平真君六年四月,讨吐谷浑慕利延于阴平白兰。八月,慕利延西入于阗国。按《西域传》:于阗国,在且末西北,葱岭之北二百馀里。东去鄯善千五百里,南去女国二千里,〈《隋书》有一西字〉去朱俱波千里,北去龟兹千四百里,去代九千八百里。其地方亘千里,连山相次。所都城方八九里,部内有大城五,小城数十,于阗城东三十里有苜〈一本作首〉拔河,中出玉石。土宜五谷并桑麻,山多美玉,有好马、驼、骡。其刑法,杀人者死,馀罪各随轻重惩罚之。自外风俗物产与龟兹略同。俗重佛法,寺塔僧尼甚众,王尤信尚,每设斋日,必亲自洒扫馈食焉。城南五十里有赞摩寺,即昔罗汉比丘卢旃为其王造覆盆浮图之所,石上有辟支佛跣处,双迹犹存。于阗西五里有比摩寺,云是老子化胡成佛之所。俗无礼义,多盗贼,淫纵。自高昌以西,诸国人等深目高鼻,唯此一国,貌不甚胡,颇类华夏。城东二十里有大水北流,号树枝水,即黄河也,一名计式水。城西五十五里亦有大水,名达利水,与树枝水会,俱北流。真君中,世祖诏高凉王那击吐谷浑慕利延,慕利延惧,驱其部落渡流沙。那进军急追之,慕利延遂西入于阗,杀其王,死者甚众。

按《伽蓝记》:从捍么城西行八百七十八里,于阗国。王头著金冠,鸡帻,头后垂二尺生绢,广五寸,以为饰。威仪有鼓角金钲,弓箭一具,戟二枝,槊五张。左右带刀,不过百人。其俗妇人裤衫束带,乘马驰走,与丈夫无异。死者以火焚烧,收骨葬之,上起浮图。居丧者剪发,剺面以为哀戚,发长五寸,即就平常。唯王死不烧,置之棺中。远葬于野。立庙祭祀,以时思之。于阗王不信佛法,有商胡将一比丘石昆卢〈传作卢旃〉在城南杏树下,向王伏罪云。今辄将异国沙门来,在城南杏树下,王忽闻怒即往看昆卢。语王曰:如来遣我来令王造覆盆浮图一躯,使王祚永隆。王言使我见佛,当即从命。昆卢鸣钟声告佛,即遣罗睺。罗变形为佛从空而见真容,王五体投地即于杏树下。置立寺舍,画作罗睺。罗像忽然自灭。于阗王更作精舍笼之,今之覆瓦之影,恒出屋外见之者。无不回向其中有辟,支佛靴于今不烂,非皮䌽莫能审之案。于阗国境东西不过三千馀里。

文成帝太安三年正月,于阗国遣使朝贡。十二月,于阗国遣使朝献。

按《魏书·文成帝本纪》云云。

献文帝天安元年三月,于阗国遣使朝献。皇兴元年二月,于阗国遣使朝贡。九月,于阗国遣使朝献。

皇兴二年三月,于阗国遣使朝献。

按以上《魏书·献文帝本纪》云云。

皇兴 年,蠕蠕寇于阗,于阗遣使求救。

按《魏书·献文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显祖末,蠕蠕寇于阗,于阗患之,遣使素目伽上表曰:西方诸国,今皆已属蠕蠕,奴世奉大国,至今无异。今蠕蠕军马到城下,奴聚兵自固,故遣使奉献,延望救援。显祖诏公卿议之,公卿奏曰:于阗去京师几万里,蠕蠕之性,惟习野掠,不能攻城,若为所拒,当已旋矣。虽欲遣师,势无所及。显祖以公卿议示其使者,亦以为然。于是诏之曰:朕承天理物,欲令万方各安其所,应敕诸军以拯汝难。但去汝遐阻,虽复遣援,不救当时之急,已停师不行,汝宜知之。朕今练甲养卒,一二岁间当躬率猛将,为汝除患,汝其谨警候以待大举。先是,朝廷遣使者韩羊皮使波斯,波斯王遣使献驯象及珍物。经于阗,于阗中于王秋仁辄留之,假言虑有寇不达。羊皮言状,显祖怒,遣羊皮奉诏责让之,自后每使朝献。

宣武帝景明三年七月,于阗国遣使朝献。正始四年十月,于阗国遣使朝献。永平元年二月,于阗国遣使朝献。延昌元年十月,于阗国遣使朝献。

延昌二年八月,于阗国遣使朝贡。

按以上《魏书·宣武帝本纪》云云。

北周

武帝建德三年,于阗遣使献名马。

按《周书·武帝本纪》云云。按《于阗传》:于阗国,在葱岭之北二百馀里,东去长安七千七百里。所治城方八九里。部内有大城五,小城数十。其刑法,杀人者死,馀罪各随轻重惩罚之。自外风俗物产与龟兹略同。俗重佛法,寺塔僧尼甚众。王尤信向,每设斋日,必亲自洒扫馈食焉。城南五十里有赞摩寺,即昔罗汉比丘比卢旃为其王造覆盆浮图之所。石上有辟支佛趺〈《魏书》作跣〉处,双迹犹存。自高昌以西,诸国人等多深目。高昌以东此一国,貌不甚胡,颇类华夏。城东二十里有大水北流,号树拔〈《魏书》作枝〉水,即黄河也。城西十五里亦有大水,名达利水,与树拔俱北流,同会于计戍。建德三年,其王遣使献名马。

炀帝大业十一年,于阗遣使朝贡。

按《隋书·炀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于阗国,都葱岭之北二百馀里。其王姓王,字卑示闭练。都城方八九里。国中大城有五,小城数十,胜兵者数千人。俗奉佛,尤多僧尼,王每持斋戒。城南五十里有赞摩寺者,云是罗汉比丘比卢旃所造,石上有辟支佛徒跣〈《北周书》作趺处〉之迹。于阗西五百里有比摩寺,云是老子化胡成佛之所。俗无礼义,多贼盗淫纵。王锦帽,金鼠冠,妻戴金花。其王发不令人见。俗云,若见王发,年必俭。土多麻、麦、粟、稻、五果,多园林,山多美玉。东去鄯善千五百里,南去女国三千里,西去朱俱波千里,北去龟兹千四百里,东北去瓜州二千八百里。大业中,遣使朝贡。

太宗贞观六年,于阗遣使入献。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于阗,或曰瞿萨旦那,亦曰涣那,曰屈丹,北狄曰于遁,诸胡曰豁旦。距京师九千七百里,瓜州赢四千里,并有汉戎卢、扜弥、渠勒、皮山五国故地。其居曰西山城,胜兵四千人。有玉河,国人夜视月光盛处必得美玉。王居绘室。俗机巧,言迂大,喜事祅神、浮屠法,然貌恭谨,相见皆跪。以木为笔,玉为印,凡得问遗书,戴于首乃发之。自汉武帝以来,中国诏书符节,其王传以相授。人喜歌舞,工纺绩。西有沙碛,鼠大如猬,色类金,出入群鼠为从。初无桑蚕,丐邻国,不肯出,其王即求婚,许之。将迎,乃告曰:国无帛,可持蚕自为衣。女闻,置蚕帽絮中,关守不敢验,自是始有蚕。女刻石约无杀蚕,蛾飞尽得治茧。王姓尉迟氏,名屋密,本臣突厥,贞观六年,遣使者入献。又按《西域康传》:沮渠,东有媲摩川。度碛行二百里,得尼壤城,在大泽中,地垫洳,芦菼荒茂,行者凿道趣城通于阗,而于阗以为东关。

按《大唐西域记》:瞿萨旦那国〈唐言地乳,即其俗之雅言也。俗语谓之涣那国,匈奴谓之于遁,诸胡谓之豁旦,印度谓之屈丹,旧曰于阗,讹〉周四千馀里,沙碛大半,壤土隘狭。宜谷稼多众果,出𣰰毹细毡。工纺绩絁䌷。又产白玉黳玉,气序和畅飘风飞埃。俗知礼义,人性温恭好学,典艺博达技能。众庶富乐,编户安业。国尚乐音,人好歌舞,少服毛毼毡裘,多衣絁䌷白氎。仪形有礼风,则有纪文字宪章聿,遵印度微改体势,粗有沿革。语异诸国,崇尚佛法。伽蓝百有馀所,僧徒五千馀人。并多习学大乘法。教王甚骁武。敬重佛法自云毗沙门天之祚嗣也。昔者此国虚旷无人,毗沙门天于此栖止。无忧王太子在呾叉始罗国,被抉目已。无忧王怒,遣辅佐迁其豪族出雪山北,居荒谷间,迁人逐物至此西界,推举酋豪尊立为王。当是时也,东土帝子蒙谴流徙居此,东界群下劝进,又自称王。岁月已积,风教不通。各因畋猎遇会荒泽。更问宗绪,因而争长忿形辞语。便欲交兵。或有谏曰:今何遽乎,因猎决战未尽兵锋。宜归治兵,期而后集,于是回驾而返各归其国。校习戎马,督励士卒。至期兵会旗鼓相望。旦日,合战西主不利。因而逐北遂斩其首,东主乘胜抚集亡国,迁都中地方,建城郭。忧其无土,恐难成功,宣告远近:谁识地理。时有涂灰外道,负大瓠,盛满水,自赞而进曰:我知地理。遂以其水屈曲遣流,周而复始,因即疾驱,忽而不见。依彼水迹峙,其基堵遂得兴功。即斯国治今王所都于此也。城非崇峻,攻击难克。自古已来,未能有胜。其王迁都作邑。建国安人功绩,已成齿耄。云暮未有后嗣。恐绝宗绪。乃往毗沙门天神所祈祷,请嗣神像额上剖出婴孩。捧以回驾国。人称庆既不饮乳,恐其不寿。寻诣神祠重请育养神,前之地,忽然隆起,其状如乳,神童饮吮,遂至成立。智勇光前,风教遐被。遂营神祠宗先祖也。自兹已降,奕世相承,传国君临不失其绪。故今神庙多诸珍宝,拜祠享祭无替于时地乳所育,因为国号。

王城南十馀里,有大伽蓝。此国先王为毗卢折那〈唐言遍照〉阿罗汉建也。昔者此国佛法未被而阿罗汉,自迦湿弥罗国至此,林中宴坐习定,时有见者骇其容服,具以其状。上白于王。王遂躬往观其容。止曰,尔何人乎,独在幽林。罗汉曰,我如来弟子閒居,习定王宜树福弘赞佛教,建伽蓝召僧众。王曰,如来者,有何德有何神。而汝鸟栖勤苦奉。教曰:如来慈悯,四生诱导,三界或显或隐、示生示灭、遵其法者。出离生死,迷其教者,羁缠爱网。王曰诚如所说,事高言议,〈议字讹〉既云大圣为我现形,既得瞻仰。当为建立,罄心归信,弘扬教法。罗汉曰:王建伽蓝功成,感应王苟。从其请建,僧伽蓝远近咸集,法会称庆。而未有楗椎,扣击召集,王谓罗汉曰:伽蓝已成,佛在何所。罗汉曰:王当至诚圣鉴不远。王遂礼请,忽见空中佛像下降授王楗椎,因即诚信弘扬佛教。

王城西南二十馀里,有瞿室𩜁伽山,〈唐言牛角〉山峰两起岩隒四绝于崖谷间。建一伽蓝其中,佛像时放光明。昔如来曾至此处,为诸天人略说法,要县记此地当建国土,敬崇遗法,遵习大乘。

牛角山岩有大石,室中有阿罗汉,入灭心定,待慈氏佛数百年间,供养无替,近者崖崩掩塞门径。国王兴兵欲除崩石,即黑蜂群飞,毒螫人众。以故至今石门不开。

王城西南十馀里,有地迦媻缚那伽蓝。中有夹纻立佛像。本从屈支国而来。至止昔此国中,有臣被谴寓居屈支,恒礼此像。后蒙还国,倾心遥敬,夜分之后,像忽自至其人舍宅,建此伽蓝。〈寒山考夹纻今称脱沙〉王城西行三百馀里,至勃伽夷城中,有佛坐像高七尺馀,相好允备威肃,嶷然首戴宝冠,光明时照闻诸土俗曰:本在迦湿弥罗国,请移至此。昔有罗汉其沙弥弟子临命终时,求酢米饼。罗汉以天眼,观见瞿萨旦那国有此味焉。运神通力至此,求获沙弥啖已愿生其国。果遂宿心得为。王子既嗣位,已威摄遐迩。遂踰雪山伐迦湿弥罗国,迦湿弥罗国王整集戎马,欲禦边寇时。阿罗汉谏王勿斗兵也。我能退之。寻为瞿萨旦那王说诸法要,王初未信。尚欲兴兵,罗汉遂取此王先身沙弥时衣,而以示之王,既见衣得宿命,智与迦湿弥罗王。谢咎交欢,释兵而返。奉迎沙弥时所供养佛像。随军礼请像至此地,不可转移,环建伽蓝式,招僧侣舍宝冠置像顶。今所冠者,即先王所施也。王城西百五六十里,大沙碛正路中,有堆阜并鼠壤坟也。闻之土俗曰:此沙碛中鼠大如猬。其毛则金银异色,为其群之首长,每出穴游止,则群鼠为从昔者,匈奴率数十万众寇掠边城至鼠坟侧,屯军时,瞿萨旦那王率数万兵,恐力不敌。素知碛中鼠奇,而未神也,洎乎寇至无所,求救君臣。震恐莫知图计,苟复设祭焚香请鼠冀,其有灵少加军力。其夜瞿萨旦那王梦见大鼠曰:敬欲相助,愿早治兵。旦日合战必当克胜。瞿萨旦那王知有灵祐,遂整戎马申令将士未明。而行,长驱掩袭匈奴之闻也,莫不惧焉。方欲驾乘被铠,而诸马鞍人服弓弦甲縺。凡厥带丝,鼠皆齧断,兵寇既临面缚受戮,于是杀其将虏其兵。匈奴震慑以为神灵所祐也。瞿萨旦那王感鼠厚恩建祠设祭奕。世遵敬特深珍异。故上自君王下至黎庶,咸修礼祭,以求福祐。行次其穴下,乘而趋拜,以致敬祭以祈福。或衣服弓矢,或香华肴膳亦既输诚。多蒙福利,若无享祭,则逢灾变。

王城西五六里,有娑摩若僧伽蓝,中有窣堵波,高百馀尺,甚多灵瑞。时放神光。昔有罗汉自远方来,止此林中,以神通力放大光明。时王夜在重阁,遥见林中光明照曜,于是历问佥曰:有一沙门自远而至,宴坐林中示现神通。王遂命驾躬往观察,既睹明贤心,乃祗敬钦风不已。请至中宫,沙门曰:物有所宜志,有所在幽林薮泽情之所,赏高堂邃宇,非我攸。闻王益敬仰,深加崇重,为建伽蓝起窣堵波沙门受请。遂止其中顷之王,感获舍利数百粒。甚庆悦窃。自念曰:舍利来应,何其晚欤。早得,置之窣堵波下,岂非胜迹。寻诣伽蓝具白沙门。罗汉曰:王无忧也。今为置之,宜以金银铜铁大石函等,以次周盛。王命匠人,不日功毕。载诸宝舆送至伽蓝。是时也,王宫导从庶僚,凡百观送舍利者,动以万计。罗汉乃以右手举窣堵波,置诸掌中谓王曰:可以藏下也,遂坎地安函其功,斯毕于是下窣堵波,无所倾损。观睹之徒,叹未曾有信佛之心,弥笃敬法之志斯坚。王谓群官曰:我尝闻佛力。难思,神通难究。或分身百亿,或应迹人天。举世界于掌内,众生无动静之想,演法性于常音,众生有随类之悟。斯则神力不共智慧。绝言其灵已隐,其教犹传,餐和饮泽味。道钦风尚获斯灵深。赖其福勉哉,凡百宜深崇敬佛法,幽深于是明矣。

王城东南五六里有鹿射,僧伽蓝此国先王妃所立也。昔者此国未知桑蚕,闻东国有之,命使以求。时东国君秘而不赐,严敕关防无令桑蚕种出也,瞿萨旦那王乃卑辞下礼求婚,东国国君有怀远之志,遂允其请。瞿萨旦那王命使迎妇,而诫曰:尔致辞东国君女,我国素无丝绵桑蚕之种,可以持来,自为裳服,女闻其言,密求其种。以桑蚕之子置帽絮中。既至关防,主者遍索唯王女帽不敢以捡。遂入瞿萨旦那国,止鹿射伽蓝故地。方备仪礼奉迎入宫,以桑蚕种留于此地。阳春告始乃植其桑蚕。月既临复事采养,初至也。尚以杂叶养之。自时厥后,桑树连荫。王妃乃刻石为制,不令伤杀蚕蛾飞尽。乃得治茧,敢有犯违明神不祐。遂为先蚕建此伽蓝数株枯桑云是本种之树也,故今此国有蚕不杀。窃有取丝者,来年辄不宜蚕。城东南百馀里,有大河西北流,国人利之以用溉田。其后断流,王深怪异,于是命驾问罗汉僧曰:大河之水,国人取给。今忽断流,其咎安在。为政有不平,德有不洽乎。不然垂谴何重也。罗汉曰:大王治国政化清和,河水断流,龙所为耳。宜速祠求,当复昔利。王因回驾祠祭河龙。忽有一女,凌波而至,曰:我夫早丧,主命无从。所以河水绝流,农人失利。王于国内选一贵臣,配我为夫,水流如昔。王曰:敬闻,任所欲耳。龙遂自悦。国之大臣,王既回驾,谓群下曰:大臣者,国之重镇。农务者,人之命食,国失镇则危。人绝食则死。危死之事,何所宜行,大臣越席跪而对曰:久已虚薄,谬当重任常思报国,未遇其时,今而预选,敢塞深责,苟利万姓。何吝一臣,臣者国之佐人者。国之本,愿大王不再思也,幸为修福建僧伽蓝。王允所求,功成不日。其臣又请早入龙宫。于是举国僚庶鼓乐饮饯。其臣乃衣素服乘白马与王辞诀,敬谢国人,驱马入河,履水不溺济乎。中流麾鞭画,水水为中开。自兹没矣,顷之白马浮出,负一旃檀大鼓,封一函书其书大略曰:大王不遗细微,谬参神选,愿多营福益国。滋臣以此大鼓悬城东南,若有寇至,鼓先声震河水遂流至今。利用岁月浸远,龙鼓久无。旧悬之处,今仍有鼓池,侧伽蓝荒圮无僧。

王城东三百馀里大荒泽中,数十顷地绝无糵草。其土赤黑。闻诸耆旧曰:败军之地也,昔者东国军师百万西伐此。时瞿萨旦那王亦整齐戎马数十万众。东禦强敌至于此地。两军相遇,因即合战,西兵失利,乘胜残杀,虏其王,杀其将诛戮士卒。无复孑遗,流血染地,其迹斯在。

战地东行三十馀里,至媲摩城,有彫檀立佛像。高二丈馀,甚多灵应。时放光明。凡有疾病,随其痛处。金薄帖像,即时痊复,虚心请愿,多亦遂求。闻之土俗曰:此像昔佛在世憍赏弥国邬陀衍那王所作也。佛去世后,自彼凌虚至此国。北曷劳落迦城中,初此城人安乐富饶,深著邪见而不珍敬。传其自来神而不贵后,有罗汉礼拜此像。国人惊骇,异其容服,驰以白王。王乃下令,宜以沙土坌此异人。时阿罗汉身蒙沙土糊口绝粮。时有一人,心甚不忍。昔常恭敬尊礼此像。及见罗汉密以馔之,罗汉将去,谓其人曰:从后七日,当雨沙土填满此城,略无遗类。尔宜知之,早图出计,犹其坌我获斯殃耳。语已便去,忽然不见其人。入城具告亲故,或有闻者,莫不嗤笑。至第二日,大风忽发,吹去秽壤,雨杂宝满衢。路人更詈所告者,此人心知必然,窃开孔道,出城外而穴之。第七日夜宵分之后,雨沙土满城中,其人从孔道出,东趣此国,止媲摩城。其人才至,其像亦来,即此供养,不敢迁移。闻诸先记曰:释迦法尽像入龙宫。今曷劳落迦城,为大堆阜。诸国君王异方豪右,多欲发掘取其宝物。适至其侧,猛风暴发,烟云四合道路迷失。媲摩川东入沙碛行二百馀里。至尼壤城,周三四里,在大泽中,泽地热湿难以履涉。芦草荒茂无复途径。唯趣城路仅得通行,故往来者,莫不由此城焉。而瞿萨旦那以为东境之关防也,从此东行入大流沙,沙则流漫,聚散随风。人行无迹,遂多迷路。四远茫茫,莫知所指。是以往来者,聚遗骸以记之。乏水草,多热风。风起则人畜惛迷,因以成病,时闻歌啸或闻号哭。视听之间,恍然不知所至。由此屡有丧亡。盖鬼魅之所致也。行四百馀里至睹货逻故国,国久空旷,城皆荒芜。从此东行六百馀里,至折摩驮那故国,即涅末地也。城郭岿然,人烟断绝,复此东北行千馀里,至纳缚波故国。即楼兰地也,推表山川考采境壤详国。俗之刚柔系水土之风,气动静无常。取舍不同,事难穷验,非可抑说,随所游至,略书梗概。举其闻见记诸慕化斯,固日入已来,咸沐惠泽。风行所及,皆仰至德,混同天下一之宇内,岂徒单车出使,通驿万里者哉。

按《册府元龟》:贞观六年,于阗国王尉迟屋密,遣使献玉带,帝优诏答之。

贞观九年,于阗王遣子入侍。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于阗传》:六年,入献。后三年,遣子入侍。

贞观十年二月,于阗国遣使来朝。

贞观十六年春正月,于阗国遣使献方物。

贞观十八年正月朔,于阗国遣使献方物。

按以上《唐书》《本纪》、《列传》俱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高宗永徽 年,于阗王入朝,授其王,并子皆为卫将军。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按《于阗传》:阿史那社尔之平龟兹也,其王伏阇信大惧,使子献橐驼三百。长史薛万备谓社尔曰:今破龟兹,西域皆震恐,愿假轻骑羁于阗王献京师。社尔许之。至于阗,陈唐威灵,劝入见天子,伏阇信乃随使者来。会高宗立,授右卫大将军,子叶护玷为右骁卫将军,赐袍带,布帛六千段,第一区,留数月遣之,请以子弟宿卫。

麟德二年春,疏勒、弓月、吐蕃攻于阗,西州都督崔智辩、左武卫将军曹继叔救之。

按《唐书·高宗本纪》云云。

上元元年,于阗王率酋领子弟七十人来朝。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按《于阗传》:上元初,身率子弟酋领七十人来朝。击吐蕃有功,帝以其地为毗沙都督府,析十州,授伏阇雄都督。死,武后立其子璥。

元宗开元五年,于阗遣使来献。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于阗传》:开元时献马、驼、豽。璥死,复立尉迟伏师战为王。死,伏阇达嗣,并册其妻执失为妃。死,尉迟圭嗣,妻马为妃。圭死,子胜立。按《册府元龟》:开元五年六月,于阗国遣使献打毬马两匹,风脚野驼一头,豽一头。

天宝六载正月,于阗国遣使来贺正,献方物。

天宝七载三月,于阗国遣使贺正,且献方物。

按以上《唐书》本纪、列传俱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肃宗至德元年,于阗以兵赴难。

按《唐书·肃宗本纪》不载。按《于阗传》:至德初,以兵赴难,因请留宿卫。

乾元三年,以于阗王胜弟叶护曜同四镇节度副使,权知本国事。

按《唐书·肃宗本纪》不载。按《于阗传》:乾元三年,以其弟左监门卫率叶护曜为太仆员外卿、同四镇节度副使,权知本国事。于阗东三百里有建德力河,七百里有精绝国;河之东有扜弥,居达德力城,亦曰拘弥城,即宁弥故城。皆小国也。

德宗建中元年,遣内给事朱如玉,求玉于于阗。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按《于阗传》:德宗即位,遣内给事朱如玉之安西,求玉于于阗,得圭一,珂佩五,枕一,带胯三百,簪四十,奁三十,钏十,杵三,瑟瑟百斤,并它宝等。及还,诈言假道回纥为所夺。久之事泄,得所市,流死恩州。

后晋

高祖天福三年,于阗遣使入贡。

按《五代史·晋高祖本纪》:天福三年九月己未,于阗使马继荣来。十月庚子,封李圣天为大宝于阗国王。按《于阗传》:于阗国地、君世物俗,见于唐。五代乱世,中国多故,不能抚来四夷。其尝自通中国者仅以名见,君世、终始,皆不可知。而于阗尤远,去京师万里外。其国西南近葱岭,与婆罗门为邻国,而相去犹三千馀里,南接吐蕃,西北至疏勒二千馀里。晋天福三年,于阗国王李圣天,遣使者马继荣来贡红盐、郁金、氂牛尾、玉氎等,晋遣供奉官张匡邺假鸿胪卿,彰武军节度判官高居诲为判官,册圣天为大宝于阗国王。是岁冬十二月,匡邺等自灵州行二岁至于阗,至七年冬乃还。而居诲颇记其往复所见山川诸国,而不能道圣天世次也。居诲记曰:自灵州过黄河,行三十里,始涉沙入党项界,曰细腰沙、神树沙。至三公沙,宿月支都督帐。自此沙行四百馀里,至黑堡沙,沙尤广,遂登沙岭。沙岭,党项牙也,其酋曰捻崖天子。渡白亭河至凉州,自凉州西行五百里至甘州。甘州,回鹘牙也。其南,山百馀里,汉小月支之故地也,有别族号鹿角山沙陀,云朱耶氏之遗族也。自甘州西,始涉碛。碛无水,载水以行。甘州人教晋使者作马蹄木涩,木涩四窍,马蹄亦凿四窍而缀之,驼蹄则包以氂皮乃可行。西北五百里至肃州,渡金河,西百里出天门关,又西百里出玉门关,经吐蕃界。吐蕃男子冠中国帽,妇人辫发,戴瑟瑟珠,云珠之好者,一珠易一良马。西至瓜州、沙州,二州多中国人,闻晋使者来,其刺史曹元深等郊迎,问使者天子起居。瓜州南十里鸣沙山,云冬夏殷殷有声如雷,云《禹贡》流沙也。又东南十里三危山,云三苗之所窜也。其西,渡都乡河曰阳关。沙州西曰仲云,其牙帐居胡卢碛。云仲云者,小月支之遗种也,其人勇而好战,瓜、沙之人皆惮之。胡卢碛,汉明帝时征匈奴,屯田于吾卢,盖其地也。地无水而尝寒多雪,每天暖雪销,乃得水。匡邺等西行入仲云界,至大屯城,仲云遣宰相四人、都督三十七人候晋使者,匡邺等以诏书慰谕之,皆东向拜。自仲云界西,始涉碛,无水,掘地得湿沙,人置之胸以止渴。又西,渡陷河,伐柽置冰中乃渡,不然则陷。又西,至绀州。绀州,于阗所置也,在沙州西南,云去京师九千五百里矣。又行二日至安军州,遂至于阗。圣天衣冠如中国,其殿皆东向,曰金册殿,有楼曰七凤楼。以蒲桃为酒,又有紫酒、青酒,不知其所酿,而味尤美。其食,粳沃以蜜,粟沃以酪。其衣布帛。有园圃花木。俗喜鬼神而好佛。圣天居处,尝以紫衣僧五十人列侍,其年号同庆二十九年。其国东南曰银州、卢州、湄州,其南千三百里曰玉州,云汉张骞所穷河源出于阗,而山多玉者此山也。其河源所出,至于阗分为三:东曰白玉河,西曰绿玉河,又西曰乌玉河。三河皆有玉而色异,每岁秋水涸,国王捞玉于河,然后国人得捞玉。自灵州渡黄河至于阗,往往见吐蕃族帐,而于阗常与吐蕃相攻劫。匡邺等至于阗,圣天颇责诮之,以邀誓约。匡邺等还。天福七年十二月丙子,于阗使都督刘再升来。按《五代史·晋高祖本纪》不载。按《出帝本纪》云云。按《于阗传》:圣天又遣都督刘再升,献玉千斤及玉印、降魔杵等。

后汉

高祖天福十二年六月戊辰,于阗遣使者来。

按《五代史·汉高祖本纪》云云。

隐帝乾祐元年,于阗遣使入贡。

按《五代史·汉隐帝本纪》不载。按《于阗传》:汉乾祐元年,又遣使者王知铎来。

太祖建隆二年冬十二月,于阗遣使入贡。

按《宋史·太祖本纪》不载。按《于阗传》:于阗国,自汉至唐,皆入贡中国。安、史之乱,绝不复至。晋天福中,其王李圣天自称唐之宗属,遣使来贡。高祖命供奉官张匡邺持节册圣天为大宝于阗国王。建隆二年十二月,圣天遣使贡圭一,以玉为柙;玉枕一。本国摩尼师贡琉璃瓶二、胡锦一段。其使言:本国去京师九千九百里,西南抵葱岭与婆罗门接,相去三千馀里。东接吐蕃,西北至疏勒二千馀里。国城东有白玉河,西有绿玉河,次西有乌玉河,源出昆冈山,去国城西千三百里。每岁秋,国人取玉于河,谓之捞玉。土宜葡萄,人多酝以为酒,甚美。俗事妖神。

乾德三年,于阗国王遣使来朝。

按《宋史·太祖本纪》:乾德三年,于阗国王遣使来朝,进马千匹、橐驼五百头、玉五百团、琥珀五百斤。按《于阗传》:乾德三年五月,于阗僧善名、善法来朝,赐紫衣。其国宰相因善名等来,致书枢密使李崇矩,求通中国。太祖令崇矩以书及器币报之。至是冬,沙门道圆自西域还,经于阗,与其朝贡使至。

乾德四年二月,于阗国王遣其子德从来献。

按《宋史·太祖本纪》云云。

开宝二年冬十一月,于阗遣使来献方物。

按《宋史·太祖本纪》云云。按《于阗传》:开宝二年,遣使直末山来贡,且言本国有玉一块,凡二百三十七斤,愿以上进,乞遣使取之。善名复至,贡阿魏子,赐号昭化大师,因令还取玉。又国王男总尝贡玉刀,亦厚赐报之。

开宝四年,于阗国僧吉祥奉其国王书来。

按《宋史·太祖本纪》不载。按《于阗传》:开宝四年,其国僧吉祥以其国王书来上,自言破疏勒国得舞象一,欲以为贡,诏许之。

真宗大中祥符二年,于阗遣人来贡。

按《宋史·真宗本纪》云云。按《于阗传》:大中祥符二年,其国黑韩王,遣回鹘罗厮温等以方物来贡。厮温跪奏曰:臣万里来朝,获见天日,愿圣人万岁,与远人作主。上询以在路几时,去此几里。对曰:涉道一年,昼行暮息,不知里数。昔时道路尝有剽掠,今自瓜、沙抵于阗,道路清谧,行旅如流。愿遣使安抚远俗。上曰:路远命使,益以劳费尔国。今降诏书,汝即赍往,亦与命使无异也。

天禧元年,澶州献于阗玉印。

按《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于阗传》:初,太平兴国中有澶州卒王贵者,昼忽见使者至营,急召贵偕行,南至河桥,驿马已具,即命乘之,俄觉腾虚而去。顷之驻马,但见屋室宏丽,使者引贵入,见其主者容卫制度悉如王者。谓贵曰:俟汝年五十八,当往于阗国北通圣山取一异宝以奉皇帝,宜深志之。遂复乘马淩虚而旋。军中失贵已数日矣,验所乘,即营卒之马也。知州宋煦劾贵以闻,太宗释之。天禧初,贵自陈年已五十八,愿遵前戒、西至于阗,寻许其行。贵至秦州,以道远悔惧,俄于市中遇一道士引贵出城,登高原,问贵所欲,具以实对。即命贵闭目,少顷令开,视山川顿异,道士曰:此于阗国北境通圣山也。复引贵观一池,池中有仙童,出一物授之,谓曰:持此奉皇帝。又令瞑目,俄顷复至秦州,向之道士已失所在,发其物乃玉印也,文曰国王赵万永宝,州以献。

仁宗天圣三年冬十二月,于阗入贡。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按《于阗传》:天圣三年十二月,遣使罗面于多、副使金三、监使安多、都监赵多来朝,贡玉鞍辔、白玉带、胡锦、独峰橐驼、乳香、硇砂。诏给还其直,馆于都亭西驿,别赐袭衣、金带、银器百两、衣著二百,罗面于多金带。

嘉祐八年,于阗来贡。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按《于阗传》:嘉祐八年八月,遣使罗撒温献方物。十一月,以其国王为特进、归忠保顺鳞黑韩王。罗撒温言其王乞赐此号也,于阗谓金翅鸟为鳞,黑韩盖可汗之讹也。罗撒温等以献物赐直少不受,及请所献独峰橐驼。诏以远人特别赐钱五千贯,以橐驼还之,而与其已赐之直。其后数以方物来献。

神宗熙宁七年春二月,于阗来贡。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

元丰元年冬十月,于阗来贡。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

元丰三年春正月,于阗国大首领阿令颠颡温等来贡。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

元丰四年春二月,于阗来贡。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按《于阗传》:熙宁以来,远不踰一二岁,近则岁再至。所贡珠玉、珊瑚、翡翠、象牙、乳香、木香、琥珀、花蕊布、硇砂、龙盐、西锦、玉鞦辔马、腽肭脐、金星石、水银、安息鸡舌香,有所持无表章,每赐以晕锦旋襕衣、金带、器币,宰相则盘毬云锦夹襕。地产乳香,来辄群负,私与商贾牟利;不售,则归诸外府得善价,故其来益多。元丰初,始诏惟赍表及方物马驴乃听以诣阙,乳香无用不许贡。四年,遣部领阿辛上表称于阗国偻儸有福力量知文法黑汗王,书与东方日出处大世界田地主汉家阿舅大官家,大略云路远倾心相向,前三遣使入贡未回,重复数百言。董毡使导至熙州,译其辞以闻。诏前三辈使人皆已朝见,锡赉遣发,赐敕书谕之。神宗尝问其使去国岁月,所经何国及有无钞略。对曰:去国四年,道涂居其半,历黄头回纥、青唐,惟惧契丹钞略耳。因使之图上诸国距汉境远近,为书以授李宪。

元丰八年冬十二月,于阗进狮子,诏却之。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按《于阗传》:八年九月,遣使入贡,使者为神宗饭僧追福。赐钱百万,还所贡狮子。

哲宗元祐元年春二月,赐于阗国王服带、器币。十一月,于阗国遣使入贡。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元祐二年春二月,加赐于阗国金带、锦袍、器币。五月,于阗入贡。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元祐三年,于阗入贡。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元祐四年夏五月,于阗国来贡。六月,邈黎国般次冷移、四林栗迷等赍于阗国黑汗王及其国蕃王表章来贡。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元祐五年,于阗入贡。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元祐七年冬十一月,于阗入贡。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元祐八年,于阗请讨夏国,不许。

按《宋史·哲宗本纪》不载。按《于阗传》:元祐中,以其使至无时,令熙河间岁一听至阙。八年,请讨夏国,不许。

绍圣三年,于阗入贡。

按《宋史·哲宗本纪》云云。

绍圣四年,于阗上言,已遣兵攻甘、沙、肃三州。诏厚答之。以知秦州游师雄言,仍听,于阗诸国不时入贡。按《宋史·哲宗本纪》:绍圣四年二月癸亥,于阗来贡,黑汗王攻夏人三州,遣其子以闻。按《于阗传》:绍圣中,其王阿忽都董娥密竭笃又言,缅药家作过,别无报效,已遣兵攻甘、沙、肃三州。诏厚答其意。知秦州游师雄言:于阗、大食、拂菻等国贡奉,般次踵至,有司惮于供赉,抑留边方,限二岁一进。外夷慕义,万里而至,此非所以来远人也。从之。自是讫于宣和,朝享不绝。

徽宗崇宁二年夏四月,于阗入贡。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大观二年,于阗入贡。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政和七年春正月,于阗入贡。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政和 年,遣使于阗求玉。

按《宋史·徽宗本纪》不载。按《清波杂志》:政和间,从于阗求大玉,表至示译者,方为答诏。其表有云:日出东方,赫赫大光,照见西方五百国,五百国内条贯主黑汗王表上。日出东方,赫赫大光,照见四天下。四天下条贯主阿舅大官家。你前时要者。玉自家甚是用心。只为难得。似你底尺寸,自家已令人两河寻访。才得似你底便奉上也。

宣和六年,于阗入贡。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成祖永乐四年,于阗遣使来贡方物。

按《明外史·于阗传》:于阗,古国名,自汉迄宋皆通中国。永乐四年遣使来朝,贡方物。使臣辞归,命指挥神忠毋撒等赍玺书偕行,赐其酋织金文绮。其酋打鲁哇亦不剌金遣使者贡璞玉,命指挥尚衡等赍书币往劳。

永乐六年,于阗遣使来贡。

按《明会典》:于阗大国在葱岭北。永乐六年,头目打鲁哇亦不剌金遣使来朝贡璞玉。

按《明·一统志》:古于阗国居葱岭之北二百馀里。自汉至唐,皆入贡中国。五代晋天福中,其王李圣天自称唐宗属,遣使来贡。册封为大宝于阗国王。宋建隆初,圣天遣使来贡。乾德中,又遣其子德从来贡。大中祥符初,其国黑韩王遣回鹘罗思温等入贡。嘉祐中,遣使罗撒温献方物。请王号,乃以其国王为特进归忠保顺鳞黑韩王。夷语谓金翅鸟为鳞黑韩盖可汗之讹也。元丰中,遣部领阿辛上表称于阗国偻儸有福力量知文法。黑汗王书元祐。后诏令间岁一至讫于宣和朝享不绝。本朝永乐六年,头目打鲁哇亦不剌金遣使满剌哈撒木丁等贡璞玉。又按《明·一统志》:于阗国,东抵曲先卫,北连亦力把力,东北至肃州六千三百里。

永乐十八年,于阗国来贡。按《明外史·于阗传》:永乐十八年,于阗偕哈烈、八答黑商诸国贡马,命参政陈诚、中官郭敬等报以䌽币。永乐二十年,于阗贡美玉,赐赉有加。

按《明外史·于阗传》云云。

永乐二十二年,于阗贡方物。

按《明外史·于阗传》:永乐二十二年,贡马及方物。时仁宗初践祚,即宴赉遣还。先是,永乐时,成祖欲远方万国,无不臣服,故西域之使,岁岁不绝。诸蕃贪中国财帛,且利市易,络绎道途。商人率伪称贡使,多携马、驼、玉石,声言进献。既入关,则一切舟车水陆、晨昏饮馔之费,悉取之有司。邮传困供亿,军民疲转输。比西归,辄缘道迟留,多市货物。东西数千里间,骚然繁费,公私上下,罔不怨咨。廷臣莫为言,天子亦莫之恤也。至是,给事中黄骥极陈其害。仁宗感其言,召礼官吕震责让之。自是不复使西域,贡使亦渐稀。于阗自古为大国,隋、唐间侵并戎卢、扜弥、渠勒、皮山诸国,其地益大。南距葱岭二百馀里,东北去嘉峪关六千三百里。大略葱岭以南,撒马儿罕最大;以北,于阗最大。元末时,其主暗弱,邻国交侵。人民仅万计,悉避居山谷,生理萧条。永乐中,西域惮天子威灵,咸修职贡,不敢擅相攻,于阗始获休息。渐行贾诸蕃,复致富庶。桑麻黍禾,宛然中土。其国东有白玉河,西有绿玉河,又西有黑玉河,源皆出昆崙山。土人夜视月光盛处,入水采之,必得美玉。其邻国亦多窃取来献。迄万历朝,于阗亦间入贡。

于阗部汇考二

《明·一统志》

《于阗国·山川考》

阿耨达山 《汉书》以为河源所出。

葱岭 在国西南。

白玉河 在国城东,国人夜视月光盛处,必得美玉。绿玉河 在国城西。

乌玉河 在城西,三河皆源出昆冈山,去国城西一千三百里,每岁秋,国人取玉于河,谓之捞玉。

于阗国

于闐國.44780.png

于阗部纪事

《拾遗记》:张华撰《博物志》四百卷,奏于武帝。武帝诘问:卿此《志》,惊所未闻,异所未见,将恐惑乱于后生,繁芜于耳目。可更芟截浮疑,分为十卷。即于御前赐青铁砚。此铁是于阗国所献,而铸为砚也。

《酉阳杂俎》:石靴,于阗国刹利寺有石靴。

辟支佛靴,于阗国赞摩寺有辟支佛靴。非皮非䌽,岁久不烂。

《杜阳杂编》:元载,末年,造芸辉堂于私第。芸辉香草名也,出于阗国,其香洁白如玉。入土不朽烂,舂之为屑,以涂其壁,故号芸辉焉。

《清异录》:于阗法全蒸羊。广顺中,尚食取法为之西施捧心,学者愈丑。

《偃曝谈馀》:于阗国往返携一铁铛,涉流踰河,独挈水而行。铛投水百沸矣,故宝之。

于阗部杂录

《游宦记》:闻玉出蓝田昆冈,《本草》亦云:好玉出蓝田。及南阳徐善亭部界,日南庐容水中。外国于阗疏勒诸处,皆善。今蓝田南阳日南不闻有玉,国朝礼器。及乘舆服御多是于阗玉。晋天福中,平居诲从使于阗,为判官作记纪。其采玉处,云玉河。在国城外,源出昆山西流千三百里,至国界牛头山分为三,曰白玉河,在城东三十里。曰绿玉河在城西二十里。曰乌玉河在绿玉河西七里。源虽一,玉随地变,故色不同。每岁五六月水暴涨,玉随流至多。募由水细,大水退,乃可取。方言曰捞玉。国主未采,禁人至河滨。大观中,添创八宝从于阗国求大玉。一日忽有国使奉表至,故事下学士院召译表语,而后答诏其表云:日出东方,赫赫大光,照见西方五百国,五百国条贯,主师子黑汗王表上,日出东方,赫赫大光,照见四天下,四天下条贯,主阿舅大官家你,前时要者玉自家甚是用心,力只为难得。似你尺寸底自家,已令人两河寻访,才得似你尺寸底。便奉上也,当时传以为笑,后果得之。厚大踰二尺,色如截肪。昔未始有也,大抵今世所宝多出西北部落。西夏五台山,于阗国玉分五色,白如截肪,黄如蒸栗,黑如点漆,红如鸡冠或如胭脂,惟青碧一色,高下最多端。带白色者,浆水又分九色。上之,上、之中、之下、中之上、之中、之下、下之上、之中、之下。宣和殿有玉等,子以诸色玉次第。排定。凡玉至,则以等子比之高下。自见今内帑有金等子,亦此法。

先看到这(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首页 | 返回书页 | 错误报告 | 返回顶部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