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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裔典第三十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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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韩部汇考

后汉

世祖建武二十年秋,东夷韩国人率众请乐浪内附。按《后汉书·世祖本纪》云云。按《东夷列传》:韩有三种:

一曰马韩,二曰辰韩,三曰弁辰。马韩在西,有五十四国,其北与乐浪,南与倭接。辰韩在东,十有二国,其北与濊貊接。弁辰在辰韩之南,亦十有二国,其南亦与倭接。凡七十八国,伯济是其一国焉。大者万馀户,小者数千家,各在山海间,地合方四千馀里,东西以海为限,皆古之辰国也。马韩最大,共立其种为辰王,都目支国,尽在三韩之地。其诸国王先皆是马韩种人焉。马韩人知田蚕,作绵布。出大栗如梨。有长尾鸡,尾长五尺。邑落杂居,亦无城郭。作土室,形如冢,开户在上。不知跪拜。无长幼男女之别。不贵金宝锦罽,不知骑乘牛马,唯重璎珠,以缀衣为饰,及县颈垂耳。大率皆魁头露紒,布袍草履。其人壮勇,少年有筑室作力者,辄以绳贯脊皮,缒以大木,嚾呼为健。常以五月田竟祭鬼神,昼夜酒会,群聚歌舞,舞辄数十人相随蹋地为节。十月农功毕,亦复如之。诸国邑各以一人主祭天神,号为天君。又立苏涂,建大木以县铃鼓,事鬼神。其南界近倭,亦有文身者。辰韩,耆老自言秦之亡人,避苦役,适韩国,马韩割东界地与之。其名国为邦,弓为弧,贼为寇,行酒为行觞,相呼为徒,有似秦语,故或名之为秦韩。有城栅屋室。诸小别邑,各有渠帅,大者名臣智,次有俭侧,次有樊秪,次有杀奚,次有邑借。皆其官名。土地肥美,宜五谷。知蚕桑,作缣布。乘驾牛马。嫁娶以礼。行者让路。国出铁,濊、倭、马韩并从市之。凡诸贸易,皆以铁为货。俗喜歌舞饮酒鼓瑟。儿生欲令其头扁,皆押之以石。弁辰与辰韩杂居,城郭衣服皆同,言语风俗有异。其人形皆长大,美发,衣服洁净。而刑法严峻。其国近倭,故颇有文身者。初,朝鲜王准为卫满所破,乃将其馀众数千人走入海,攻马韩,破之,自立为韩王。准后灭绝,马韩人复自立为辰王。建武二十年,韩人廉斯人苏马諟等,诣乐浪,贡献。光武封苏马諟为汉廉斯邑君,使属乐浪郡,四时朝谒。按《朝鲜史略》:三韩马韩,今全罗地,箕准避卫满,浮海居韩地金马郡。今益山郡,号韩王。其民土著,知蚕桑,作绵布,性勇悍,居处作土屋,其户向上。统国五十四。后百济王温祚并之,自箕子至亡一千馀年。

辰韩,今庆州,秦亡人避入韩,韩割东界以与之。常用马韩人作主,地宜五谷,俗饶蚕桑,善作缣布乘驾牛马,男女有别,行者让路,统国十二。

弁韩〈弁一作卞〉今平壤立国于韩地,不知其始祖年代,属于辰韩,亦统十二国。

权近曰:《后汉书》以为卞韩在南,辰韩在东,马韩在西。其谓卞韩在南者,盖自汉界辽东之地而云耳。非谓卞韩在辰、马二韩之南也。崔致远因谓马韩,丽也。卞韩,百济也。误矣。

灵帝中平 年,百姓苦乱,多亡入韩。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不载。按《东夷列传》:灵帝末,韩、濊并盛,郡县不能制,百姓苦乱,多流亡入韩者。

献帝建安 年,公孙康兴兵伐韩。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按《三国·魏志·东夷传》:韩在带方之南,东西以海为限,南与倭接,方可四千里。有三种,一曰马韩,二曰辰韩,三曰弁韩。辰韩者,古之辰国也。马韩在西。其民土著,种植,知蚕桑,作绵布。各有长帅,大者自名为臣智,其次为邑借,散在山海间,无城郭。有爰襄国、牟水国、桑外国、小石索国、大石索国、优休牟涿国、臣濆沽国、伯济国、速卢不斯国、日华国、古诞者国、古离国、怒蓝国、月支国、咨离牟卢国、素谓乾国、古爰国、莫卢国、卑离国、占离卑国、臣衅国、支侵国、狗卢国、卑弥国、监奚卑离国、古蒲国、致利鞠国、冉路国、儿林国、驷卢国、内卑离国、感奚国、万卢国、辟卑离国、臼斯乌旦国、一离国、不弥国、支半国、狗素国、捷卢国、牟卢卑离国、臣苏涂国、莫卢国、古腊国、临素半国、臣云新国、如来卑离国、楚山涂卑离国、一难国、狗奚国、不云国、不斯濆邪国、爰池国、乾马国、楚离国,凡五十馀国。大国万馀家,小国数千家,总十馀万户。辰王治月支国。臣智或加优呼臣云遣支报安邪踧支濆臣离儿不例拘邪秦支廉之号。其官有魏率善、邑君、归义侯、中郎将、都尉、伯长。侯淮既僭号称王,为燕亡人卫满所攻夺,将其左右宫人走入海,居韩地,自号韩王。其后绝灭,今韩人犹有奉其祭祀者。汉时属乐浪郡,四时朝谒。桓、灵之末,韩濊彊盛,郡县不能制,民多流入韩国。建安中,公孙康分屯有县以南荒地为带方郡,遣公孙模、张敞等收集遗民,兴兵伐韩濊,旧民稍出,是后倭、韩遂属带方。

明帝景初 年,遣使定二郡,赐诸韩邑君印绶。

按《魏志·明帝本纪》不载。按《东夷传》:景初中,明帝密遣带方太守刘昕、乐浪太守鲜于嗣越海定二郡,诸韩国臣智加赐邑君印绶,其次与邑长。其俗好衣帻,下户诣郡朝谒,皆假衣帻,自服印绶衣帻千有馀人。部从事吴林以乐浪本统韩国,分割辰韩八国以与乐浪,吏译转有异同,臣智激韩忿,攻带方郡崎离营。时太守弓遵、乐浪太守刘茂兴兵伐之,遵战死,二郡遂灭韩。其俗少纲纪,国邑虽有主帅,邑落杂居,不能善相制御。无跪拜之礼。居处作草屋土室,形如冢,其户在上,举家共在中,无长幼男女之别。其葬有棺无椁,不知乘牛马,牛马尽于送死。以璎珠为财宝,或以缀衣为饰,或以县颈垂耳,不以金银锦绣为珍。其人性强勇,魁头露紒,如炅兵,衣布袍,足履革蹻蹋。其国中有所为及官家使筑城郭,诸年少勇健者,皆凿脊皮,以大绳贯之,又以丈许木插之,通日嚾呼作力,不以为痛,既以劝作,且以为健。常以五月下种讫,祭鬼神,群聚歌舞,饮酒昼夜无休。其舞,数十人俱起相随,踏地低昂,手足相应,节奏有似铎舞。十月农功毕,亦复如之。信鬼神,国邑各立一人主祭天神,名之天君。又诸国各有别邑,名之为苏涂。立大木,县铃鼓,事鬼神。诸亡逃至其中,皆不还之,好作贼。其立苏涂之义,有似浮屠,而所行善恶有异。其北方近郡诸国差晓礼俗,其远处直如囚徒奴婢相聚。无他珍宝。禽兽草木略与中国同。出大栗,大如梨。又出细尾鸡,其尾皆长五尺馀。其男子时时有文身。

辰韩,在马韩之东,其耆老传世,自言古之亡人,避秦役来适韩国。马韩割其东界地与之,有城栅。其言语不与马韩同,名国为邦,弓为弧,贼为寇,行酒为行觞,相呼皆为徒,有似秦人。非但燕齐之名物也。名乐浪人,为阿残东方人名,我为阿谓乐浪人,本其残馀人,今有名之为秦韩者,始有六国稍分为十二国。弁辰亦十二国,又有诸小别邑,各有渠帅大者名臣智其次。有俭侧次、有樊濊次、有杀奚次、有邑借、有已秪国、不斯国、弁辰弥离弥冻国、弁辰接涂国、勤耆国、难弥离弥冻国、弁辰古资弥冻国、弁辰古淳是国、冉奚国、弁辰半路国、弁乐奴国、军弥国、弁军弥国、弁辰弥乌邪马国、如湛国、弁辰甘路国、尸路国、州鲜国、马延国、弁辰狗邪国、弁辰走漕马国、弁辰安邪国、马延国、弁辰渎卢国、斯卢国、优由国、弁辰韩合二十四国,大国四五千家,小国六七百家,总四五万户。其十二国属辰王,辰王常用马韩人作之,世世相继。辰王不得自立为王。土地肥美,宜种五谷及稻,晓蚕桑作缣布,乘驾牛马,嫁娶礼俗,男女有别,以大鸟羽送死,其意欲使死者飞扬。国出铁,韩濊倭,皆从取之。诸市买皆用铁,如中国用钱。又以供给二郡,俗喜歌舞,饮酒有瑟,其形似筑,弹之亦有音曲,儿生便以石压其头,欲其扁。今辰韩人皆扁头,男女近倭,亦文身,便步战。兵仗与马韩同,其俗行者相逢皆住让路。

弁辰与辰韩杂居,亦有城郭。衣服居处与辰韩同。言语法俗相似,祠祭鬼神有异,施灶皆在户西。其渎卢国与倭接界。十二国亦有王,其人形皆大。衣服洁清,长发。亦作广幅细布。法俗特严峻。

少帝景元二年秋七月,乐浪外夷韩、濊貊各率其属来朝贡。

按《魏志·陈留王本纪》云云。

武帝太康元年,马韩、辰韩俱遣使入贡。

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按《东夷列传》:韩种有三:一曰马韩,二曰辰韩,三曰弁韩。辰韩在带方南,东西以海为限。马韩居山海之间,无城郭,凡有小国五十六所,大者万户,小者数千家,各有渠帅。俗少纲纪,无跪拜之礼。居处作土室,形如冢,其户向上,举家共在其中,无长幼男女之别。不知乘牛马,畜者但以送葬。俗不重金银锦罽,而贵璎珠,用以缀衣或饰发垂耳。其男子科头露紒,衣布袍,履草蹻,性勇悍。国中有所调役,及起筑城隍,年少勇健者皆凿其背皮,贯以大绳,以杖摇绳,终日嚾呼力作,不以为痛。善用弓楯矛橹,虽有斗争攻战,而贵相屈服。俗信鬼神,常以五月耕种毕,群聚歌舞以祭神;至十月农事毕,亦如之。国邑各立一人主祭天神,谓为天君。又置别邑,名曰苏涂,立大木,悬铃鼓。其苏涂之义,有似西域浮屠也,而所行善恶有异。武帝太康元年,其主遣使入贡方物。辰韩在马韩之东,自言秦之亡人避役入韩,韩割东界以居之,立城栅,言语有类秦人,由是或谓之为秦韩。初有六国,后稍分为十二,又有弁辰,亦十二国,合四五万户,各有渠帅,皆属于辰韩。辰韩常用马韩人作主,虽世世相承,而不得自立,明其流移之人,故为马韩所制也。地宜五谷,俗饶蚕桑,善作缣布,服牛乘马。其风俗有类马韩,兵器亦与之同。初生子,便以石压其头使扁。喜舞,善弹瑟,瑟形似筑。武帝太康元年,其王遣使献方物。

太康二年,马韩、辰韩复来朝贡。

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按《东夷列传》:二年,其主遣使入贡方物。

太康七年,马韩等十一国,遣使朝献。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按《东夷列传》同。

太康八年,马韩遣使朝献。

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按《东夷列传》云云。

太康十年,马韩遣使朝献。

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按《东夷列传》云云。

太熙元年,马韩来献。

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按《东夷列传》:太熙元年,诣东夷校尉何龛上献。〈按《晋书》,武帝年号,先泰始,次咸宁,次太康,次太熙;按《东夷传》,太熙之后,又有咸宁,三年复来,明年又请内附。二语按杜氏《通典》又有晋武帝咸宁中,马韩王来朝。自是无闻三韩,盖为百济、新罗所吞并之说,则来朝之年,先后舛讹不一。今未载咸宁,但合《本纪》、《列传》订之如此。〉三韩部杂录

《日知录》:今人谓辽东为三韩者。考之《书序》:成王既伐。《东夷传》:海东诸夷,句丽、扶馀、馯貊之属。《正义》:《汉书》有高句丽、扶馀,韩无此馯,馯即韩也,音同而字异耳。后汉光武纪建武二十年,东夷韩国人率众诣乐浪内附。《东夷传》:韩有三种:一曰马韩,二曰辰韩,三曰弁辰。晋梁二书作弁韩。马韩在西有五十四国。其北与乐浪、南与倭接。辰韩在东十有二国,其北与濊貊接。弁辰在辰韩之南,亦有十二国,其南亦与倭接,凡七十八国。百济是其一国焉。大者万馀户,小者数千家,各在山海间,地合方四千馀里。东西以海为限,皆古之辰国也。马韩最大,共立其种为辰王。尽王三韩之地。《汉书·朝鲜传》:真番、辰国欲上书见天子,又雍阏弗通。师古曰:辰谓辰韩之国。《史记》误作真番旁众国。《三国·魏志》:齐王正始七年,幽州刺史毋丘俭破高句丽、濊貊。韩那奚等数十国各率种落降。陈留王景元二年,乐浪外裔韩、濊貊各率其属来朝贡。《晋书·张华传》:东裔马韩、新弥诸国依山带海,去州四千馀里,历世未附者二十馀国,并遣使朝献。杜氏《通典》:三韩之地在海岛之上,朝鲜之东南,此其封域与朝贡之本末也。刘熙《释名》:韩羊、韩兔、韩鸡,本法出韩国所为也。后魏阳固《演赜赋》:睹三韩之累累兮,见卉服之悠悠。此其风土也。《宋史·天文志》:狗国四星,在建星东南,主三韩、鲜卑、乌桓、猃狁、沃沮之属。此其占象也。《宋史·高丽传》言:崇宁后,始铸三韩通宝。而《辽史外纪》有高丽王子、三韩国公、勋三韩国公、颙三韩国公。俣其《地理志》有高州三韩县,辰韩为扶馀,弁韩为新罗。《北史》以辰韩为新罗,马韩为高丽。开泰中,圣宗伐高丽,俘三国之遗人置县。据此,乃俘三国之人,置县于内地而取三韩之名尔。正如汉时上郡有龟兹,县不可便以为西域之国。今人乃谓辽东为三韩,是以内地而目之,为外国也。原其故,本于天启初失辽阳,以后章奏之,文遂有谓辽人为三韩者,外之也。今辽人乃以之自称,夫亦自外也已。

《北史》:新罗者,其先本辰韩种也。地在高丽东南。辰韩亦曰秦韩。相传言秦世亡人避役来适,马韩割其东界居之,以秦人,故名之曰秦韩。其言语名物,有似中国人。辰韩王常用马韩人作之,世世相传,辰韩不得自立王,明其流移之人故也。恒为马韩所制。辰韩之始,有六国,稍分为十二,新罗则其一也。此又与前史不同。而《唐书·东裔传》:显庆五年平百济,分其地置五都督府,其一曰马韩。

鲜卑部汇考

后汉

世祖建武二十一年秋,鲜卑寇辽东,辽东太守祭彤大破之。

按《后汉书·世祖本纪》云云。按《鲜卑传》:鲜卑者,亦东胡之支也,别依鲜卑山,故因号焉。其言语习俗与乌桓同。唯婚姻先髡头以季,春月大会于饶乐水上,饮宴毕,然后配。合又禽兽,异于中国者。野马原羊角端牛,以角为弓,俗谓之角端弓者。又有貂豽鼲子皮毛柔软,故天下以为名裘。汉初,亦为冒顿所破,远窜辽东塞外,与乌桓相接,未尝通中国焉。光武初,匈奴彊盛,率鲜卑与乌桓寇钞北边,杀略史人,无有宁岁。建武二十一年,鲜卑与匈奴入辽东,太守祭彤击破之。斩获殆尽,由是震怖。及南单于附汉,北虏孤弱。按《祭彤传》:匈奴、鲜卑及赤山乌桓连和彊盛,数入塞杀略吏人。朝廷以为忧,益增缘边兵,郡有数千人,又遣诸将分屯障塞。帝以彤为能,建武十七年,拜辽东太守。至则励兵马,广斥堠。彤有勇力,能贯三百斤弓。虏每犯塞,常为士卒锋,数破走之。二十一年秋,鲜卑万馀骑寇辽东,彤率数千人迎击之,自被甲陷陈,虏大奔,投水死者过半,遂穷追出塞,虏急,皆弃兵裸身散走,斩首三千馀级,获马数千匹。自是后鲜卑震怖,畏彤不敢复窥塞。

建武二十五年,鲜卑始通译使,都护偏何自请击北匈奴。

按《后汉书·世宗本纪》不载。按《鲜卑传》:二十五年,鲜卑始通译使,其后都护偏何等诣祭彤,求自效功,因令击北匈奴,左伊育訾部斩首二千馀级,其后偏何连岁出兵击北虏,还辄持首级诣辽东,受赏赐。按《祭彤传》:彤以三虏连和,卒为边害,二十五年,乃使招呼鲜卑,示以财利。其大都护偏何遣使奉献,愿得归化,彤慰纳赏赐,稍复亲附。其异种满目、高句丽之属,遂骆驿款塞,上貂裘好马,帝辄倍其赏赐。其后偏何邑落诸豪并归义,愿自效。彤曰:审欲立功,当归击匈奴,斩送头首乃信耳。偏何等皆仰天指心曰:必自效。即击匈奴左伊育訾部,斩首二千馀级,持头诣郡。其后岁岁相攻,辄送首级受赏赐。自是匈奴衰弱,边无寇警,鲜卑、乌桓并入朝贡。

建武三十年春正月,鲜卑大人内属,朝贺。

按《后汉书·世祖本纪》云云。按《鲜卑传》:三十年,鲜卑大人于仇贲满头等,率种人诣阙朝,贺慕义内属。帝封于仇贲为王满头为侯。

明帝永平元年,辽东太守祭彤使鲜卑击赤山乌桓,大破之,斩其渠帅。

按《后汉书·明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时渔阳、赤山乌桓歆志贲等数寇上谷。永平元年,祭彤复赂偏何,击歆志贲,破斩之。于是鲜卑大人皆来归附,并诣辽东受赏赐,青、徐二州给钱,岁二亿七十万为常。明章二世保塞无事。按《祭彤传》:初,赤山乌桓数犯上谷,为边害,诏书设购赏,功责州郡,不能禁。彤乃率励偏何,遣往讨之。永平元年,偏何击破赤山,斩其魁帅,持首诣彤,塞外震詟。彤之威声,畅于北方,西自武威,东尽元菟及乐浪,胡夷皆来内附,野无风尘。乃悉罢缘边屯兵。

和帝永元九年秋八月,鲜卑寇肥如。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和帝永元中,大将军窦宪,遣右校尉耿夔击破匈奴,北单于逃走。鲜卑因此转徙据其地,匈奴馀种留者,尚有十馀万落,皆自号鲜卑,鲜卑由此渐盛。九年,辽东鲜卑攻肥如,县太守祭参坐沮败,下狱死。

永元十三年冬十一月丙辰,鲜卑寇右北平,遂入渔阳,渔阳太守击破之。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

殇帝延平元年夏四月庚申,鲜卑寇渔阳,渔阳太守张显追击,战没。

按《后汉书·殇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延平元年,鲜卑复寇渔阳,太守张显率数百人出塞追之,兵马掾严授谏曰:前道险阻,贼势难量,宜且结营。先令轻骑侦视之。显意甚锐,怒欲斩之,因复进兵遇虏伏,发士卒悉走,唯授力战身被十鎗,手杀。数人而死,显中流矢,主簿卫福、功曹徐咸,皆自投赴显,俱殁阵。邓太后策书褒叹,赐显钱六十万,以家二人为郎,授福、咸各钱十万,除一子为郎。

安帝永初 年,鲜卑大人燕荔阳诣阙朝贺。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不载。按《鲜卑传》:永初中,鲜卑大人燕荔阳诣阙朝贺。邓太后赐燕荔阳王印绶,赤车参驾。令止乌桓校尉所居,宁城下通胡市,因筑南北两部质馆。鲜卑邑落百二十部各遣入质,是后或降或畔,与匈奴乌桓更相攻击。

永初三年九月,雁门乌桓及鲜卑叛,败五原郡兵于高渠谷。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

元初二年秋八月,辽东鲜卑围无虑县。九月,又攻扶犁营,杀县令。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二年秋,辽东鲜卑围无虑县,州郡合兵固保,清野鲜卑无所得,复攻扶犁营,杀长吏。

元初四年夏四月,鲜卑寇辽西,辽西郡兵与乌桓击破之。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鲜卑本传》:四年,辽西鲜卑连休等遂烧塞门,寇百姓,乌桓大人于秩居等与连休有宿怨,共郡兵奔击,大破之。斩首千三百级,悉获其生口牛马财物。

元初五年秋八月,鲜卑寇代郡,杀长吏。冬十月,鲜卑寇上谷。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鲜卑本传》:五年秋,代郡鲜卑万馀骑遂穿塞入寇,分攻城邑,烧宫寺,杀长吏而去。乃发缘边甲卒,𥟖阳营兵屯上谷以备之。冬,鲜卑入上谷,攻居庸关,复发缘边诸郡,黎阳营,兵积射士步骑二万,人屯列冲要。

元初六年秋七月,鲜卑寇马城,度辽将军邓遵率南单于击破之。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鲜卑本传》:六年秋,鲜卑入马城塞,杀长吏。度辽将军邓遵,发积射士三千人,及中郎将马续,率南单于与辽西右北平兵马,会出塞,追击鲜卑,大破之。获生口及牛羊财物甚众。又发积射士三千人,马三千匹,诣度辽营屯守。

永宁元年冬十二月,辽西鲜卑降。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永宁元年,辽西鲜卑大人乌伦其至鞬率众诣邓遵降。奉贡献,诏封乌伦为率众王,其至鞬为率众侯,赐䌽缯各有差。

建光元年夏四月,秽貊复与鲜卑寇辽东,辽东太守蔡讽追击,战殁。秋八月,鲜卑寇居庸关。九月,云中太守成严击之,战殁。鲜卑围乌桓校尉于马城,度辽将

军耿夔救之。冬十一月,鲜卑寇元菟。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建光元年秋,其至鞬复畔,寇居庸。云中太守成严击之,兵败。散功曹杨穆以身捍严,与俱战没。鲜卑于是围乌桓校尉徐常于马城。度辽将军耿夔,与幽州刺史庞参,发广阳、渔阳、涿郡甲卒,分为两道救之。常夜得潜出,与夔等并力并进攻,贼围解之。

延光元年冬十月,鲜卑寇雁门、定襄。十一月,寇太原。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鲜卑既累杀

郡守,胆意转盛,控弦数万骑。延光元年冬,复寇雁门。定襄,遂攻太原,掠杀百姓。

延光二年冬十一月,鲜卑败南匈奴于曼柏。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延光二年冬,其至鞬自将万馀骑入东,领候分为数道攻南匈奴,于曼柏薁鞬日逐王战死,杀千馀人。

延光三年夏六月,鲜卑寇元菟。秋七月,寇高柳。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鲜卑列传》:延光三年秋,复寇高柳,击破南匈奴,杀渐将王。

顺帝永建元年秋八月,鲜卑寇代郡,代郡太守李超战殁。冬十月,鲜卑犯边。庚寅,遣黎阳营兵出屯中山北界。告幽州刺史,其令缘边郡增置部兵,列屯塞下。

调五营弩师,郡举五人,令教习战射。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顺帝永建元年秋,鲜卑其至鞬寇代郡,太守李超战死。

永建二年春二月,鲜卑寇辽东、元菟。护乌桓校尉耿晔率南单于击鲜卑,破之。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按《鲜卑列传》:永建二年春,中郎将张国,遣从事将南单于兵步骑万馀人出塞,击破之。获其资重二千馀种。时辽东鲜卑六千馀骑,亦寇辽东,元菟乌桓校尉耿晔,发缘边诸郡兵,及乌桓率众王出塞击之,斩首数百级。大获其生口牛羊什物。鲜卑乃率种众三万人,诣辽东,乞降。

永建三年秋九月,鲜卑寇渔阳。

永建四年冬十一月,鲜卑寇朔方。

按:以上俱《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

永建六年秋九月,护乌桓校尉耿晔遣兵击鲜卑,破之。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六年秋,耿晔遣司马将胡兵数千人出塞,击破之。冬,渔阳太守又遣乌桓兵击之,斩首八百级。获牛马生口。乌桓豪人扶漱官,勇健每与鲜卑战辄陷敌,诏赐号率众君。

阳嘉元年秋九月,鲜卑寇辽东。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阳嘉元年冬,耿晔遣乌桓亲汉,都尉戎朱瘣,率众王侯咄归等,出塞,抄击鲜卑,大斩获而还。诏赐咄归等已下为率众王侯长,赐䌽缯各有差。鲜卑后寇辽东,属国于是晔乃移屯辽东,无虑城以拒之。

阳嘉二年春三月,使匈奴中郎将王稠,率左骨都侯等击鲜卑,破之。秋八月,鲜卑寇代郡。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按《鲜卑列传》:阳嘉二年春,匈奴中郎将赵稠,遣从事将南匈奴骨都侯夫沈等,出塞击鲜卑,破之。斩获甚众。诏赐夫沈金印、紫绶及缣䌽各有差。秋,鲜卑穿塞入马城,代郡太守击之,不能克。后其至鞬死,鲜卑抄盗差稀。〈按赵稠纪作王稠〉

冲帝永嘉元年春正月丁巳,质帝即皇帝位。夏六月,鲜卑寇代郡。

按《后汉书·质帝本纪》云云。

桓帝永寿二年秋七月,鲜卑寇云中。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桓帝时,鲜卑檀石槐者,其父投鹿侯,初从匈奴军三年。其妻在家,生子。投鹿侯归,怪,欲杀之。妻言尝昼行,闻雷震,仰天视而雹入其口,因吞之,遂妊身,十月而产此子,必有奇异。且宜长视。投鹿侯不听,遂弃之。妻私语家,令收养焉。名檀石槐。年十四五,勇健有智略,异部大人抄取其外家牛羊,檀石槐单骑追击之,所向无前,悉还得所亡者。由是部落畏服,乃施法禁,平曲直,无敢犯者。遂推以为大人。檀石槐乃立庭于弹汗山、歠仇水上,去高柳北三百馀里,兵马甚盛,东西部大人皆归焉。因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扶馀,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四千馀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永寿二年秋,檀石槐遂将三四千骑寇云中。

延熹元年冬十二月,鲜卑寇边,使匈奴中郎将张奂率南单于击破之。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云云。按《鲜卑本传》:延熹元年,鲜卑寇北边。冬使匈奴中郎将张奂率南单于出塞击之,斩首二百级。

延熹二年春二月,鲜卑寇雁门。六月,寇辽东。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云云。按《鲜卑本传》:延熹二年,复入雁门,杀数百人,大抄掠而去。

延熹六年夏五月,鲜卑寇辽东属国。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云云。

延熹九年夏六月,南匈奴及乌桓、鲜卑寇缘边九郡。七月,遣使匈奴中郎将张奂击南匈奴、乌桓、鲜卑。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九年夏,遂分骑数万人入缘边,九郡并杀掠,吏人于是复遣张奂击之,鲜卑乃出塞去。朝廷积患之而不能制,遂遣使持印绶封檀石槐为王,欲与和亲。檀石槐不肯受而寇抄滋,甚乃自分其地为三部:自右北平东至辽东,接扶馀濊貊二十馀邑为东部。从右北平以西上谷十馀邑为中部。从上谷以西至燉煌乌孙二十馀邑为西部。各置大人。主领之,皆属檀石槐。按《张奂传》:九年春,奂自度辽将军迁拜大司农。鲜卑闻奂去,其夏,遂招结南匈奴、乌桓数道入塞,或五六千骑,或三四千骑,寇略缘边九郡,杀略百姓。秋,鲜卑复率八九千骑入塞,诱引东羌与共盟诅。于是上郡沈氐、安先零诸种共寇武威、张掖,缘边大被其毒。朝廷以为忧,复拜奂为护匈奴中郎将,以九卿秩督幽、并、凉三州及度辽、乌桓二营,兼察刺史、二千石能否,赏赐甚厚。匈奴、乌桓闻奂至,相率还降,凡二十万口。奂但诛其首恶,馀皆慰纳之。唯鲜卑出塞去。

灵帝建宁元年冬十二月,鲜卑及濊貊寇幽并二州。建宁二年冬十一月,鲜卑寇并州。

建宁四年冬,鲜卑寇并州。

熹平元年冬十二年,鲜卑寇并州。

熹平二年冬十二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按以上《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按《鲜卑本传》:灵帝立,幽并凉三州缘边诸部无岁不被鲜卑寇,抄杀略不可胜数。

熹平三年冬十二月,鲜卑寇北地,北地太守夏育追击破之。鲜卑又寇并州。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熹平三年冬,鲜卑入北地,太守夏育率休著屠各追击,破之。迁育为护乌桓校尉。

熹平四年夏五月,鲜卑寇幽州。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

熹平五年,鲜卑寇幽州。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

熹平六年夏四月,鲜卑寇三边。遣中郎将田晏等伐之,败绩。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熹平六年夏四月,鲜卑寇三边。秋八月,遣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出云中,使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单于出雁门,护乌桓校尉夏育出高柳,并伐鲜卑,晏等大败。十二月,鲜卑寇辽西。按《鲜卑传》:熹平六年夏,鲜卑寇三边。秋,夏育上言鲜卑寇边。自春以来二十馀,发请徵幽州诸郡兵出塞击之。一冬二春必能擒灭,朝廷未许,先是护羌校尉田晏坐事论刑,被原欲立功自效,乃请中常侍王甫求得为将。甫因此议遣兵与育并力讨贼。帝乃拜晏为破鲜卑中郎将,大臣多有不同,乃召百官议朝堂。议郎蔡邕议曰:书戒猾夏汤伐鬼方,周有猃狁蛮荆之师,汉有阗颜瀚海之事,征讨殊类所由尚矣。然而时有同异,势有可否,故谋有得失,事有成败,不可齐也。武帝情存远略志辟四方,南诛百越,北讨强胡,西伐大宛,东并朝鲜,因文景之蓄,藉天下之饶,数十年间官民俱匮乃兴盐铁。酒榷之利,设告缗重税之令,民不堪命,起为盗贼。关东纷扰,道路不通,绣衣直指之,使奋鈇钺而并出,既而觉悟,乃息兵罢役,封丞相为富人侯。故主父偃曰:夫务战胜,穷武事,未有不悔者也。夫以世宗神武将帅良猛,财富充实,所拓广远,犹有悔焉。况今人财并乏,事劣昔时乎。自匈奴遁逃,鲜卑强盛,据其故地,称兵十万,才力劲健,意智益生,加以关塞不严禁,网多漏精金良铁皆为贼有,汉人逋逃为之谋,主兵利马疾过于匈奴,昔段颎良将习兵善战有事。西羌犹十馀年,今育晏才策未必过颎,鲜卑种众不弱,于曩时而虚计二载,自许有成,若祸结兵连,岂得中休。当复徵发众人转运无已是为耗竭。诸夏并力,蛮夷夫边垂之患,手足之疥瘙。中国之困,胸背之瘭疽。方今郡县盗贼尚不能禁,况此丑虏而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耻,吕后弃嫚书之诟,方之于今。何者为甚。天设山河,秦筑长城,汉起塞垣,所以别内外异殊俗也。苟无蹙国内侮之,患则可矣。岂与虫蚁校寇计争往来哉。虽或破之,岂可殄尽而方令本朝为之,旰食乎。夫专胜者未必克,挟疑者未必败,众所谓危圣人不任朝议,有嫌明主,不行也。昔淮南王安谏伐越曰:天子之兵有征无战,言其莫敢校也。如使越人蒙死以逆执事,厮舆之,卒有一不备而归者,虽得越王之首。而犹为大汉羞之。而欲以齐民易丑虏,皇威辱外夷就如其言,犹已危矣,况乎得失不可量耶。昔珠崖郡反,孝元皇帝纳贾捐之,言而下诏,曰:珠崖背畔,今议者或曰可讨,或曰弃之,朕日夜维思羞威不行,则欲诛之。通于时变,复忧万民。夫万民之饥与远蛮之不讨何者为大。宗庙之祭凶年,犹有不备,况避不嫌之辱哉。今关东大困无以相赡,又当动兵非但劳民而已,其罢珠崖郡,此元帝所以发德音也。夫恤民救急,虽成郡列县尚犹弃之,况障塞之外未尝为民居者乎。守边之术,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论严尤申其要遗业。犹在文章俱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之规,臣曰可矣,帝不从,遂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云中,匈奴中郎将臧旻率南单于出雁门,各将万骑三道出塞二千馀里。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率众逆战,育等大败,丧其节传辎重各将数千骑奔还,死者十七八。三将槛车徵下狱,赎为庶人。冬,鲜卑寇辽西。

光和元年冬十一月,鲜卑寇酒泉。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按《鲜卑本传》:光和元年,冬,又寇酒泉,缘边莫不被毒,种众日多田畜,射猎不足给食。檀石槐乃自徇行见乌集。秦水广从数百里,水停不流,其中有鱼不能得之,闻倭善网捕。于是东击倭人国,得千馀家徙置秦水上,令捕鱼以助粮食。光和二年冬十二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

光和三年冬闰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光和中,檀石槐死,时年四十五,子和连代立。

光和四年冬十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

中平二年冬十一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

中平三年十二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按《鲜卑传》:和连才力不及父,亦数为寇抄,性贪淫断法不平,众畔者半。后出攻北地,北地廉人善弩射者射中和连,即死。其子骞曼年小,兄子魁头立。后骞,曼长大与魁头争国。众遂离散,魁头死。弟步度根立,自檀石槐后诸大人遂世相传袭。

献帝建安 年,鲜卑步度根与轲比能入贡。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按《魏志·鲜卑传》:步度根既立,众稍衰弱,中兄扶罗韩,亦别拥众数万,为大人。建安中,太祖定幽州,步度根与轲比能等,因乌丸校尉阎柔上贡献。后代郡乌丸能臣氐等叛,求属扶罗韩,扶罗韩将万馀骑迎之。到桑乾、氐等议,以为扶罗韩部威禁宽缓,恐不见济,更遣人呼轲比能。比能即将万馀骑到,当共盟誓。比能便于会上杀扶罗韩,扶罗韩子泄归泥及部众悉属比能。比能自以杀归泥父,特又善遇之。步度根由是怨比能。〈又〉按《鲜卑传》:轲比能本小种鲜卑,以勇健,断法平端,不贪财物,众推以为大人。部落近塞,自袁绍据河北,中国人多亡叛归之,教作兵器铠楯,颇学文字。故其勒御部众,拟则中国,出入弋猎,建立旌麾,以鼓节为进退。建安中,因阎柔上贡献。太祖西征关中,田银反河间,比能将三千馀骑随柔击破银。后代郡乌丸反,比能复助为寇害,太祖以鄢陵侯彰为骁骑将军,北征,大破之。比能走出塞,后复通贡献。

延康元年,鲜卑献马。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按《魏志·鲜卑传》:延康初,比能遣使献马,文帝亦立比能为附义王。

文帝黄初二年,比能出诸魏人在鲜卑者五百馀家,还居代郡。

按《魏志·文帝本纪》不载。按《鲜卑传》云云。

黄初三年,鲜卑比能与中国交市。

按《魏志·文帝本纪》不载。按《鲜卑传》:黄初三年,比能帅部落、大人小子、代郡乌丸、修武卢等三千馀骑,驱牛马七万馀口交市,遣魏人千馀家居上谷。后与东部鲜卑大人素利及步度根三部争斗,更相攻击。田豫和合,使不得相侵。按《田豫传》:文帝初,北狄彊盛,侵扰边塞,乃使豫持节护乌桓校尉,牵招、解俊并护鲜卑。自高柳以东,濊貊以西,鲜卑数十部,比能、弥加、素利割地统御,各有分界;乃共要誓,皆不得以马与中国市。豫以戎狄为一,非中国之利,乃先搆离之,使自为雠敌,互相攻伐。素利违盟,出马千匹与官,为比能所攻,求救于豫。豫恐遂相兼并,为害滋深,宜救善讨恶,示信众狄。单将锐卒,深入虏庭,胡人众多,钞军前后,断截归路。豫乃进军。去虏十馀里结屯营,多聚牛马粪燃之,从他道引去。胡见烟火不绝,以为尚在,去,行数十里乃知之。追豫到马城,围之十重,豫密严,使司马建旌旗,鸣鼓吹,将步骑从南门出,胡人皆属目往赴之。豫将精锐自北门出,鼓噪而起,两头俱发,出虏不意,虏众散乱,皆弃弓马步走,追讨二十馀里,僵尸蔽地。又乌丸王骨进桀黠不恭,豫因出塞按行,单将麾下百馀骑入进部。进逆拜,遂使左右斩进,显其罪恶以令众。众皆怖慑不敢动,便以进弟代进。自是胡人破胆,威震沙漠。山贼高艾,众数千人,寇钞,为幽、冀害,豫诱使鲜卑素利部斩艾,传首京都。封豫长乐亭侯。为校尉九年,其御夷狄,恒摧抑兼并,乖散彊猾。凡逋亡奸宄,为胡作计不利官者,豫皆搆刺搅离,使凶邪之谋不遂,聚居之类不安。事业未究,而幽州刺史王雄支党,欲令雄领乌丸校尉,毁豫乱边,为国生事。遂转豫为汝南太守。

黄初五年,鲜卑步度根诣阙贡献。

按《魏志·文帝本纪》不轼。按《鲜卑传》:文帝践祚,田豫为乌丸校尉,持节并护鲜卑,屯昌平。步度根遣使献马,帝拜为王。后数与轲比能更相攻击,步度根部众稍寡弱,将其众万馀落保太原、雁门郡。步度根乃使人招呼泄归泥曰:汝父为比能所杀,不念报仇,反属怨家。今虽厚待汝,是欲杀汝计也。不如还我,我与汝是骨肉至亲,岂与仇等。由是归泥将其部落逃归步度根,比能追之弗及。至黄初五年,步度根诣阙贡献,厚加赏赐,是后一心守边,不为寇害,而轲比能众遂彊盛。〈又〉按《鲜卑传》:黄初五年,比能复击素利,豫帅轻骑径进掎其后。比能使别小帅琐奴拒豫,豫进讨,破走之,由是怀贰。乃与辅国将军鲜于辅书曰:夷狄不识文字,故校尉阎柔保我于天子。我与素利为雠,往年攻击之,而田校尉助素利。我临阵使琐奴往,闻使君来,即便引军退。步度根数数钞盗,又杀我弟,而诬我以钞盗。我夷狄虽不知礼义,兄弟子孙受天子印绶,牛马尚知美水草,况我有人心邪。将军当保明我于天子。辅得书以闻,帝帝复使豫招纳安慰。比能众遂彊盛,控弦十馀万骑。每钞略得财物,均平分付,一决目前,终无所私,故得众死力,馀部大人皆敬惮之,然犹未能及檀石槐也。

黄初六年三月,并州刺史梁习讨鲜卑轲比能,大破之。

按《魏志·文帝本纪》云云。

明帝太和二年,鲜卑轲比能诣州贡献。

按《魏志·明帝本纪》不载。按《鲜卑本传》:太和二年,豫遣译夏舍诣比能女婿郁筑鞬部,舍为鞬所杀。其秋,豫将西部鲜卑蒲头、泄归泥出塞讨郁筑鞬,大破之。还至马城,比能自将三万骑围豫七日。上谷太守阎志,柔之弟也,素为鲜卑所信。志往解喻,即解围去。后幽州刺史王雄并领校尉,抚以恩信。比能数款塞,诣州奉贡献。按《牵招传》:太和二年,护乌丸校尉田豫出塞,为轲比能所围于故马邑城,移招求救。招即整勒兵马,欲赴救豫。并州以常宪禁招,招以为节将见围,不可拘于吏议,自表辄行。又并驰布羽檄,称陈形势,云当西北掩取虏家,然后东行,禽诛虏身。檄到,豫军踊跃。又遗一通于虏蹊要,虏即恐怖,种类离散。军到故平城,便皆溃走。比能复大合骑来,到故平州塞北。招潜行扑讨,大斩首级。招以蜀虏诸葛亮数出,而比能狡猾,能相交通,表为防备,议者以为县远,未之信也。会亮时在祁山,果遣使连结比能。比能至故北地石城,与相首尾。帝乃诏招,使从便宜讨之。时比能已还漠南,招与刺史毕轨议曰:胡虏迁徙无常。若劳师远追,则迟速不相及。若欲潜袭,则山溪艰险,资粮转运,难以密办。可使守新兴、雁门二牙门,出屯陉北,外以镇抚,内令兵田。储蓄资粮,秋冬马肥,州郡兵合,乘衅征讨,计必全克。未及施行,会病卒。

太和五年夏四月,鲜卑附义王轲比能率其种人及丁零大人儿禅诣幽州贡名马。

按《魏志·明帝本纪》云云。

青龙元年夏六月,鲜卑步度根、轲比能等叛,遣骁骑将军秦朗讨降之。

按《魏志·明帝本纪》:青龙元年夏六月,保塞鲜卑大人步度根与叛鲜卑大人轲比能私通,并州刺史毕轨表,辄出军以外威比能,内镇步度根。帝省表曰:步度根以为比能所诱,有自疑心。今轨出军,适使二部惊合为一,何所威镇乎。促敕轨,以出军者慎勿越塞过句注也。比诏书到,轨以进军屯阴馆,遣将军苏尚、董弼追鲜卑。比能遣子将千馀骑迎步度根部落,与尚、弼相遇,战于楼烦,二将没。步度根部落皆叛出塞,与比能合寇边。遣骁骑将军秦朗将中军讨之,虏乃走漠北。冬十月,步度根部落大人戴胡阿狼泥等诣并州降,朗引军还。按《鲜卑步度根传》:明帝即位,务欲绥和戎狄,以息征伐,羁縻两部而已。至青龙元年,比能诱步度根深结和亲,于是步度根将泄归泥及部众悉保比能,寇钞并州,杀略吏民。帝遣骁骑将军秦朗征之,归泥叛比能,将其部众降,拜归义王,赐幢麾、曲盖、鼓吹,居并州如故。步度根为比能所杀。〈又〉按《鲜卑轲比能传》:青龙元年,比能诱纳步度根,使叛并州,与结和亲,自勒万骑迎其累重于陉北。并州刺史毕轨遣将军苏尚、董弼等击之,比能遣子将骑与尚等会战于楼烦,临阵害尚、弼。

青龙三年,勇士韩龙刺杀比能。

按《魏志·明帝本纪》不载。按《鲜卑轲比能传》:三年中,雄遣勇士韩龙刺杀比能,更立其弟。素利、弥加、厥机皆为大人,在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道远初不为边患,然其种众多于比能。建安中,因阎柔上贡献,通市,太祖皆表宠以为王。厥机死,又立其子沙末汗为亲汉王。延康初,又各遣使献马。文帝立素利、弥加为归义王。素利与比能更相攻击。太和二年,素利死。子小,以弟成律归为王,代摄其众。

少帝正始五年九月,鲜卑内附,置辽东属国,立昌黎县以居之。

按《魏志·齐王芳本纪》云云。

武帝泰始九年秋七月,鲜卑寇广宁,杀略五千人。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咸宁元年夏六月,鲜卑力微遣子来献。西域戊己校尉马循讨叛鲜卑,破之,斩其渠帅。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咸宁二年秋七月,鲜卑阿罗多等寇边,西域戊己校尉马循讨之,斩首四千馀级,获生九千馀人,于是来降。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咸宁三年春正月,使征北大将军卫瓘讨鲜卑,力微。是岁,鲜卑帅种人部落内附。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二年冬十月,鲜卑慕容廆寇昌黎。十一月,鲜卑寇辽西,平州刺史鲜于婴讨破之。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按《慕容廆载记》:慕容廆,昌黎棘城鲜卑人也。祖木延,左贤王。父涉归,以全柳城之功,进拜鲜卑单于。涉归死,其弟耐篡位,将谋杀廆,廆亡潜以避祸。后国人杀耐,迎廆立之。初,涉归有憾于宇文鲜卑,廆将修先君之怨,表请讨之。武帝弗许。廆怒,入寇辽西,杀略甚众。帝遣幽州诸军讨廆,战于肥如,廆众大败。自后复掠昌黎,每岁不绝。

太康三年三月,安北将军严询,败鲜卑慕容廆于昌黎,杀伤数万人。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七年夏五月,鲜卑慕容廆寇辽东。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十年五月,鲜卑慕容廆来降。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惠帝太安二年,封鲜卑段勿尘为辽西公。

按《晋书·惠帝本纪》云云。

元帝太兴二年十二月,鲜卑慕容廆袭辽东,东夷校尉、平州刺史崔毖奔高句丽。

按《晋书·元帝本纪》云云。按《晋书·慕容廆载记》:时平州刺史、东夷校尉崔毖自以为南州士望,意存怀集,而流亡者莫有赴之。毖意廆拘留,乃阴结高句丽及宇文、段国等,谋灭廆以分其地。太兴二年,三国伐廆,廆曰:彼信崔毖虚说,邀一时之利,乌合而来耳。既无统一,莫相归伏,吾今破之必矣。然彼军初合,其锋甚锐,幸我速战。若逆击之,落其计矣。靖以待之,必怀疑贰,迭相猜防。一则疑吾与毖谲而覆之,二则自疑三国之中与吾有韩魏之谋者,待其人情沮惑,然后取之必矣。于是三国攻棘城,廆闭门不战,遣使送牛酒以犒宇文,大言于众曰:崔毖昨有使至。于是二国果疑宇文同于廆也,引兵而归。宇文悉独官曰:二国虽归,吾当独兼其国,何用人为。尽众逼城,连营三十里。廆简锐士配皝,推锋于前;翰领精骑为奇兵,从傍出,直冲其营;廆方阵而进。悉独官自恃其众,不设备,见廆军之至,方率兵距之。前锋始交,翰已入其营,纵火焚之,其众皆震扰,不知所为,遂大败,悉独官仅以身免,尽俘其众。于其营候获皇帝玉玺三纽,遣长史裴嶷送于建邺。崔毖惧廆之仇己也,使兄子焘伪贺廆。会三国使亦至请和,曰:非我本意也,崔平州教我耳。廆将焘示以攻围之处,临之以兵,曰:汝叔父教三国灭我,何以诈来贺我乎。焘惧,首服。廆乃遣焘归说毖曰:降者上策,走者下策也。以兵随之。毖与数十骑弃家室奔于高句丽,廆悉降其众,徙焘及高瞻等于棘城,待以宾礼。

太兴四年春二月,鲜卑末波奉送皇帝信玺。十二月,以慕容廆为持节、都督幽、平二州、东夷诸军事、平州牧,封辽东郡公。

按《晋书·元帝本纪》云云。按《慕容廆载记》:帝遣使者拜廆监平州诸军事、安北将军、平州刺史,增邑二千户。寻加使持节、都督幽州东夷诸军事、车骑将军、平州牧,进封辽东郡公,邑一万户,常侍、单于并如故;丹书铁券,承制海东,命备官司,置平州守宰。

康帝建元二年二月,慕容皝及鲜卑帅宇文归战于昌黎,归众大败,奔于漠北。

按《晋书·康帝本纪》云云。

穆帝永和七年春正月辛丑,鲜卑段龛以青州来降。二月戊寅,以段龛为镇北将军,封齐公。

按《晋书·穆帝本纪》云云。〈此后鲜卑统归于慕容氏,遂为前燕、后燕等国,详于载记。〉

鲜卑部艺文

《谏伐鲜卑议》汉·蔡邕

熹平六年夏,护乌桓校尉育上言鲜卑犯诸郡。自春三十馀发,请徵诸郡兵击之,一冬春足以扫灭。时故护羌校尉田晏以他论刑,被原,行贿王甫求为将诏书。遂用为破鲜卑中郎将,使匈奴中郎将以下,与育、晏三道并出,大臣多以为不便,召百官议,中郎蔡邕议曰:

书戒猾夏汤伐鬼方,周宣王命南仲吉甫攘猃狁,威蛮荆。汉有卫霍阗颜瀚海,窦宪燕然之事,征讨之作,所由尚矣。然而时有同异,势有可否。故谋有得失,事有成败,不可齐也。自汉兴以来,匈奴常为边害,而未闻鲜卑之事,昔谋臣竭精武夫戮力而所见,常异其设不战之计。守禦之因者皆社稷之臣,永久之策也。孝武皇帝因文景之畜用,度饶衍,南伐越,北伐胡,西征大宛,东并朝鲜。兵出数十年,帑藏空竭。官民俱匮,乃兴盐铁酤榷之利。设告缗重税之令,民不堪命。及盗贼群起,关东纷然,道路不通,绣衣直指之,使奋鈇钺而并出。然后仅得宁息,既而觉悟,乃封丞相为富民侯。故主父偃曰:夫务战胜穷武事未有不悔者也。夫世宗神武,将卒良猛,财赋充实,所拓广远,而犹有悔,况无彼时地利人财之备而欲轻,动此其不可一也。鲜卑种众新盛,自匈奴北遁以来据其故地,称兵十万,弥地千里,意智益生,才力劲健,加以禁网漏泄,善金良铁出者莫察,汉人逋逃,为其谋主。兵利马疾,过于匈奴,昔段颎良将习兵善战经营西羌,犹十馀年,今育晏欲以三年之期专胜必克育晏。策虑未能过颎。鲜卑种众又不弱于西羌也。乃欲张设近期诱戏,朝廷三年不成,必迫于害祸,结兵连,不得中休。转运粮饟不可胜,给天无丰岁,官见殚财民人流移,于四方不能还其骸骨,以此时兴议横发,一发不已必至再三,诸夏之内弱者伏尸,强者作寇,边邮之患手足之疥瘙也。中国之困,胸背之瘭疽也。其不可二也。育云自春以来三十馀发,方今郡县盗贼劫摽人财,攻犯官民,日月有之冠带之圻,吏调政密,犹不能绝。况此丑虏群类,抵冒心不受仁,胆不畏威而可使断无盗窃。昔者高祖乃忍平城之耻,吕后甘弃嫚书之诟。方之于今,何者为甚。是其不可三也。天设山河,秦筑长城,汉起塞垣,所以别内外异殊俗也。其外则介之夷狄,其内则任之良吏。后嗣遵业慎奉所遗,苟无蹙国内侮之患,岂与虫蚁之虏较往来之数哉。乃欲越幕踰域,度塞出攻得地不可耕农,得民不可冠带,破之不可殄尽,而本朝必为之旰食,四海必为之焦枯,其不可四也。夫煎尽府帑之蓄,以恣轻事之人。专胜者未必克,挟疑者未必败,众所谓危圣人不任朝议有嫌,明主。不行,是其不可五也。按育一战所获不如所失。昔淮南王安谏伐越曰:天子之兵有征无战。言其莫敢校也。使越人蒙死,徼幸以逆执事厮舆之,卒有一不备而归者。虽得越王之首,犹为大汉之羞。威化不行,则欲伐之,狐疑避难,则守为长宜通乎。时变且忧万人饥饿,与蛮夷之不讨何者为大。宗庙之祭,凶年不备,况避不逊之辱哉。今关东大困,无以相赡,又议动兵非但劳人,凶年随之,其罢敝有不可胜。言者此先帝所以发德音也。夫恤民救患,虽成郡列县尚犹弃之,况以障塞之外未尝为人居者乎。臣愚以为宜止征伐之计,令诸营甲士循行塞垣屯守,冲要以坚牢不动为务,若乃守边之术,李牧开其原严,尤申其要遗业,犹在文章具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之规,臣曰可矣。臣邕愚戆议不足采,臣邕顿首顿首。

《与太尉陶侃书》晋·慕容廆

《晋书·慕容廆载记》:鲜卑慕容廆遣使与太尉陶侃笺曰:明公使君毂下:振德曜威,抚宁方夏,劳心文武,士马无恙,钦高仰止,注情弥久。王涂崄远,隔以燕越,每瞻江湄,延首遐外。天降艰难,祸害屡臻,旧制不守,奄为虏庭,使皇舆迁幸,假势吴楚。大晋启基,祚流万世,天命未改,元象著明,是以义烈之士深怀愤踊。猥以功薄,受国殊宠,上不能扫除群羯,下不能身赴国难,仍纵贼臣,屡逼京辇。王敦倡祸于前,苏峻肆毒于后,凶暴过于董卓,恶逆甚于傕汜,普天率土,谁不同忿。深怪文武之士,过荷朝荣,不能灭中原之寇,刷天下之耻。君侯植根江阳,发曜荆衡,杖叶公之权,有包胥之志,而令白公、伍员殆得极其暴,窃为丘明耻之。区区楚国子重之徒,犹耻君弱、群臣不及先大夫,厉己戒众,以服陈郑;越之种蠡尚能弼佐句践,取威潢池;况今吴土英贤比肩,而不辅翼圣主,陵江北伐。以义声之直,讨逆暴之羯,檄命旧都之士,招怀存本之人,岂不若因风振落,顿坂走轮哉。且孙氏之初,以长沙之众摧破董卓,志匡汉室。虽中遇寇害,雅志不遂,原其诚心,乃忽身命。及权据扬越,外仗周张,内凭顾陆,距魏赤壁,剋取襄阳。自兹以降,世主相袭,咸能侵逼徐豫,令魏朝旰食。不知今之江表为贤俊匿智,藏其勇略邪。将吕蒙、凌统高踪旷世哉。况今凶羯虐暴,中州人士逼迫势促,其颠沛之危,甚于累卵。假号之彊,众心所去,敌有衅矣,易可震荡。王郎、袁术虽自诈伪,皆基浅根微,祸不旋踵,此皆君侯之所闻见者矣。王司徒清虚寡欲,善于全己,昔曹参亦崇此道,著画一之称也。庾公居元舅之尊,处申伯之任,超然高蹈,明智之权。廆于寇难之际,受大晋累世之恩,自恨绝域,无益圣朝,徒系心万里,望风怀愤。今海内之望,足为楚汉轻重者,惟在君侯。若戮力尽心,悉五州之众,据兖豫之郊,使向义之士倒戈释甲,则羯寇必灭,国耻必除。廆在一方,敢不竭命。孤军轻进,不足使勒畏首畏尾,则怀旧之士欲为内应,无由自发故也。故远陈写,言不宣尽。廆使者遭风没海。其后廆更写前笺,并赍其东夷校尉封抽、行辽东相韩矫等三十馀人疏上侃回曰:自古有国有家,鲜不极盛而衰。自大晋龙兴,剋平岷会,神武之略,迈踪前史。惠皇之末,后党搆难,祸结京畿,衅成公族,遂使羯寇乘虚,倾覆诸夏,旧都沦灭,山陵毁掘,人神悲悼,幽明发愤。昔猃狁之彊,匈奴之盛,未有如今日羯寇之暴,跨蹑华裔,盗称尊号者也。天祚有晋,挺授英杰。车骑将军慕容廆自弱冠莅国,忠于王室,明允恭肃,志在立勋。属海内分崩,皇舆迁幸,元皇中兴,初倡大业,肃祖继统,荡平江外。廆虽限以山海,隔以羯寇,翘首引领,系心京师,常假寤寐,欲忧国忘身。贡篚相寻,连舟载路,戎不税驾,动成义举。今羯寇滔天,怙其丑类,树基赵魏,跨略燕齐。廆虽率义众,诛讨大逆,然管仲相齐,犹曰宠不足以御下,况廆辅翼王室,有匡霸之功,而位卑爵轻,九命未加,非所以宠异藩翰,敦奖殊勋者也。方今诏命隔绝,王路崄远,贡使往来,动弥年载。今燕之旧壤,北周沙漠,东尽乐浪,西暨代山,南极冀方,而悉为虏庭,非复国家之域。将佐等以为宜远遵周室,近准汉初,进封廆为燕王,行大将军事,上以总统诸部,下以割损贼境。使冀州之人望风向化,廆得祗承诏命,率合诸国,奉辞夷逆,以成桓文之功,苟利社稷,专之可也。而廆固执谦光,守节弥高,每诏所加,让动积年,非将佐等所能敦逼。今区区所陈,不欲苟相崇重,而愚情至心,实为国计。

《报慕容廆书》陶侃

《晋书·慕容廆载记》:侃报抽等书,其略曰:车骑将军忧国忘身,贡篚载路,羯贼求和,执使送之,西讨段国,北伐塞外,远绥索头,荒服以献。惟北部未宾,屡遣征伐。又知东方官号,高下齐班,进无统摄之权,退无等差之降,欲进车骑为燕王,一二具之。夫功成进爵,古之成制也。车骑虽未能为官摧勒,然忠义竭诚。今腾笺上听,可不迟速当任天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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