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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阿育王山志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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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阿育王山志第四上卷目录

王臣崇事(偈四) (郭子章) ●育王篇 (释道世) ●问释迦佛入山修道 (宋孝宗) (问二) ●问百丈再参马祖因缘 ●宸奎阁记 (苏轼) ●妙喜泉铭 (张九成) ●答无垢居士偈 (释宗杲) ●育王山承恩阁碑记 (黄溍)

明州阿育王山志第四下卷目录

蒙泉铭 (释宗杲) ●育王山广利禅寺碑铭 (宋濂) ●頥庵集序 (丰坊) ●育王寺重建塔殿募缘序 (陆光祖) ●育王寺感梦记 (戴洵) ●重修育王寺募缘疏 (屠隆) ●育王寺重建大殿募缘疏 (高萃) ●育王寺重修大殿募缘序 (杨德政) ●赠无漏禅师华诞序 (陆光祖) ●娑罗双树记 (林祖述) ●重修育王寺舍利殿募缘序 (屠隆) ●鄮山舍利现光记 (徐杰) ●募方册藏经疏 (屠隆) ●舍利殿重建藏经阁募缘疏 (沈泰鸿) ●舍利殿华严期塲募缘疏(疏一序一) (屠隆) ●赠秘藏法师住持舍利殿序 ●重修育王舍利殿募缘疏 (沈一贯) ●秘藏理法师住持育王舍利殿序 (沈泰鸿) ●育王礼舍利记并募缘修塔殿疏 (罗大紘) ●育王寺舍利殿庄严佛像募缘疏 (周应宾) ●育王舍利殿化米斋僧疏(疏二) (郭子章) ●育王寺请藏经募缘疏 ●瞻礼鄮山舍利塔记 (徐如翰) ●娑罗林遗草序

明州阿育王山志卷第四

泰和 郭子章 相奎父 编

安成 曾凤仪 舜徵父 校

△王臣崇事

佛何为者?慈愍含灵。王何为者?仁济苍生。王即是佛,佛即是王。佛法久住,王法弥昌。亦有贤臣,国之辅弼。两者并行,顺王敬佛。顺王伊何?行王政令。徵佛伊何?续佛慧命。志王臣崇事。

阿育王篇

如《杂阿含经》云:尔时世尊晨朝着衣持鉢,共诸比丘入王舍城乞食。时彼世尊灮相普照,如千日之焰,顺邑而行。时彼有两童子,一者上姓,二者次姓,共在沙中嬉戏。一名闍耶,二名毗闍耶,遥见世尊来,三十二大人相庄严其体。时闍耶童子心念:「我当以麦麨,手捧细沙着世尊鉢中。」时闍耶合掌随喜而发愿言:「以惠施善功德,令得一天下繖葢王。」即於此生得供养佛,乃至得成无上正觉,故世尊发微笑相。尔时阿难见世尊微笑,即便合掌向佛白言:「世尊非无因缘而发微笑,世尊以何因缘而发微笑?」尔时世尊告阿难曰:「我今笑者,其有因缘。阿难当知,我灭度百年之後,此童子於巴连邑统领一方,为转轮王;姓孔雀,名阿育,正法治化。又复广布我舍利,当造八万四千法王之塔,安乐无量众生。如偈所说:於我灭度後,是人当作王,孔雀姓,名育。譬如顶生王,於此阎浮提,独王世所尊。」佛告阿难:「取此鉢中所施之沙,舍着如来经行处,令当生彼处。」阿难受教,即取鉢沙舍经行处。阿难当知,於巴连弗邑有王,名日月护。彼王当生子,名曰频头婆罗,当治彼国。彼复有子,名曰修师摩。时彼瞻婆国有一婆罗门女,极为端正,令人乐见,为国所珍。诸相师辈见彼女相,即记彼女当为王妃。又生二子,一当领一天下,二当出家学道,当得圣迹。时婆罗门闻彼相师所说,欢喜无量,即庄严女嫁与此王。王见其女端正有德,即为夫人。前夫人及诸婇女见其夫人来,作是念言:「此女端正,国中所珍;王弃舍我等,乃至目所不视。」诸女即使学习剃毛师业。彼悉学已,为王料理须髪。料理之时,王大欢喜,即问彼女:「汝何所求欲?」女啓王言:「唯愿王心爱念我耳!」如是三啓。时王言:「我是刹利灌顶王,汝是剃毛师,云何得爱念汝?」彼女白王言:「我非是下姓生,乃是高婆罗门之女。相师语我父云,此女应嫁与国王,是故来至此耳。」王言:「若然者,谁令汝习下劣之业?」女啓王言:「是旧夫人、婇女令我学此。」王即勑言:「自今勿复习下业。」王即立为第一夫人。王恒与彼自相娱乐,仍便怀体,月满生子。生时安隐,母无忧恼。过七日後,立字名无忧。又复生子,名曰离忧。无忧者,身体麤涩(以其施沙得相似果),父王不大附捉,情所不念。又王欲试二子,呼賔伽罗阿,语婆罗门言:「和尚,观我诸子,於我灭後,谁当作王?」婆罗门言:「将此诸子出城金殿园馆中,於彼当观其相。」乃至出徃彼园。时阿育王母言:「承王出向金殿园馆中,观诸王子谁当作王,汝今云何不去?」阿育启言:「王既不念我,亦复不乐见我。」母复语言:「但往彼所。」阿育复启母言:「今便往去,愿母当送饭食。」母言:「如是。」当出城门,时逢一大臣名曰阿[少/兔]罗陁。此臣问阿育言:「王子今至何所?」阿育答言:「闻大王出金殿园馆,观诸王子,於我灭後,谁当作王。今往诣彼。」王先勑大臣:「若阿育来者,当使其乗老钝象,又复老人为眷属。」时阿育乗是老象,乃至园馆中,於诸王子中地坐。时诸王子各下饭食,阿育母以瓦器盛酪饭送与阿育。如是诸王子各食饮食。时父王问师言:「此中谁有王相,当绍我位?」时彼相师视诸王子,见阿育具有王相,当得绍位。我若语言,王愁不乐,即语言:「我今总记。」王报言:「如师所教。」师言:「此中若有乘好乗者,是人当作王。」时诸王子闻彼所报,各念言:「我乗好乘。」时阿育言:「我乘老象,我得作王。」又言:「此中有第一座者,彼当作王。」诸王子各相谓言:「我坐第一座。」阿育言:「我今坐地,是我胜座,我当作王。」又言:「此中上器食者,此当作王。」乃至阿育念言:「我有胜乗、胜座、胜食。」时王观子相毕,便即还宫。时阿育母问阿育言:「谁当作王?婆罗门记谁耶?」阿育启言:「上乗、上座、上器、上食当作王。王子自见当作王:老象为乗,以地为座,素器盛食,秔米杂酪饭。」时彼婆罗门知阿育当作王,数修敬其母,其母亦重饷婆罗门:「若子作王者,师当一切善得吉利,尽形供养。」时频头罗王边国德叉尸罗反,时王语阿育:「汝将四兵众伐彼国。」王子去时都不与兵甲。时诸从者白王子言:「今往伐彼国,无有军仗,云何得平?」阿育言:「我若为王善根果报者,兵甲自然来应。」发是语时,寻声地开,兵甲从地而出。即将四兵往伐彼国。时彼诸国人民闻阿育来,即平治道路、庄饰城郭,执持吉瓶之水及种种供养,奉迎王子,而作是言:「我等不反大王及阿育王子,然诸臣辈不利我等,是故违背圣化。」即以种种供养王子,请入城邑。平此国已,又使至伐佉沙国。时彼二大力士为王平治道路,诸天宣令:「阿育当王此天下,汝等勿兴逆意。」彼国王即便降伏。如是乃至平此天下至於海际。时父王得重疾,王语诸臣:「吾今欲立修师摩为王,令阿育往至彼国。」时诸臣欲令阿育作王,以黄物涂阿育体及面手脚已,诸臣白王言:「阿育王子今得重疾。」诸臣即便庄严阿育,将至王所:「今且立此子为王,我等後徐徐当立修师摩为王。」时王闻此语,甚以不喜,黙然不对。时阿育心念口言:「我应正得王位,诸天自然来,以水灌我顶,素缯系首。」时王见此相貌,极生愁恼,即便命终。阿育王如礼法殡父王已,即立阿[少/兔]楼陁为大臣。时修师摩王子闻父崩背,今立阿育为王,心生不忍,即集诸兵而来伐阿育。阿育王四门中,二门安二力士,第三门安大臣,自守东门。时阿[少/兔]楼陁作机关木象,又作阿育王形象如骑象,安置东门外。又作无烟火坑,以物覆之。修师摩既来到,阿[少/兔]楼陁大臣语修师摩:「王子欲作王者,阿育在东门,可往伐之。能得此王者,自然得作王。」时彼王子即趣东门,即堕火坑,便即死亾。有一大力士名曰跋陁申陁,闻修师摩终亾,猒世,将无眷属,於佛法中出家学道,得阿罗汉。时诸臣辈我等共立阿育为王,故轻慢於王,不行君臣之礼,王亦自知诸臣轻慢於我。时王语诸臣曰:「汝等可伐华果之树,殖於刺棘。」诸臣答曰:「未尝见闻却除华果而殖刺树,而应除伐刺棘树而殖果实。」乃至二三勑令伐,彼亦不从。尔时国王忿诸大臣,即持利剑杀五百大臣。又时王将婇女眷属出外园中游戏,见一无忧树,华极敷盛。王见此华树与我同名,心怀欢喜。王形体丑陋,皮肤麤涩,诸婇女辈心不爱王。憎恶王故,以手毁折无忧华树。王从眠觉,见无忧树华狼藉在地,心生忿怒,系诸婇女,以火烧杀。王行暴恶,故曰「暴恶阿育王」。时阿[少/兔]楼陁大臣白言:「王不应为是法,云何以手自杀人诸臣婇女?王今当立屠杀之人,应有可杀,以付彼人。」王即宣教立屠杀者。彼有一山,名曰耆梨,中有一织师家。织师有一子,亦名耆梨,凶恶挝打系缚小男小女,及捕水陆之生,乃至拒逆父母,是故世人传云「凶恶耆梨子」。时王使语彼:「汝能为王斩诸凶不?」彼答曰:「一切阎浮提有罪者,我能净除,况复此一方?」时彼使辈还啓王言:「彼人已得。」王言:「觅将来耶!」诸使呼彼,答言:「小忍,先奉辞父母,具说上事。」父母言:「子不应行是事。」如是三勅,彼生不仁之心,即便杀父母已,然後乃至。诸使问曰:「何以经久不速来耶?」时彼凶恶具说上事。以具启王,王即勑彼:「我所有罪人,事应至死,汝当治之!」彼启王言:「为我作舍。」王为作舍,极为端严;唯开一门,亦极精严。於其中间,作治罪之法,状如地狱。彼凶恶人啓王:「乞愿若人来入此中者,不复得出。」王答言:「当以与愿。」彼诸徒主往诣寺中,听诸比丘说地狱事。时有比丘至,诵《地狱经》:「有众生生地狱者,以热鐡钳钳开其口,以热鐡丸着其口中。次融铜灌口,复以鐡斧斩截其体;次复杻械枷鏁检系其身;次复火车鑪炭;次复鐡镬;次复灰河;次复刀山剑树。」具如《五天使经》所说。彼徒主具闻比丘说是诸事,开其往处,所作治罪之法如彼所说,案此法律而治罪人。又一商主入海十年,采诸重寳还到本乡。道中值五百群贼,杀於商主。商主之子见父死及失寳物,猒世出家,游行诸国。次至巴连弗邑,过此夜已,晨朝着衣持鉢入城乞食,误入屠杀舍中。时彼比丘遥见舍里火车鑪炭等治诸众生,如地狱中,寻生恐怖,衣毛皆竖,便欲出门。时凶恶主即往执彼比丘言:「入此中者,无有得出,汝今此死!」比丘闻说,心生悲毒,泣泪满目。凶主问曰:「汝云何如小儿啼?」尔时比丘以偈荅曰:

我不恐畏死 志愿求解脱 所求不成果 是故我啼泣

人身极难得 出家亦复然 遇释师子王 自今不重覩

尔时凶主语比丘曰:「汝今必死,何所忧恼?」比丘复以哀言答云:「乞我少时生命,可至一月!」彼凶不听,如是日数减止七日,彼即听许。时此比丘知将死不久,勇猛精进,坐禅息心,终不能得道。至於七日,时王宫内人有事至死,送付凶恶之人,令治其罪。凶恶将是女人着臼中,以杵捣之,令成碎粖。时比丘见是事,极猒恶此身。「呜呼苦哉,我不久亦当如是!」而说偈言:

呜呼大悲师 演说正妙法 此身如聚沫 於义无有实

向者美女色 今将何所在 生死极可舍 愚人而贪着

系心缘彼处 今当脱鏁木 令度三有苦 毕竟不复生

如是勤方便 专精修佛法 断除一切结 得成阿罗汉

时彼凶恶人语此比丘:「期限已尽!」比丘问曰:「我不解尔之所说。」彼凶答曰:「先期七日,今既已满!」比丘以偈答曰:

我心得解脱 无明大黑闇 断除诸有葢 以杀烦恼贼 慧日今已出 鉴察心意识

明了见生死 今者愍人时 随顺诸圣法 我今此身骸 任尔之所为 无复有恡惜

尔时彼凶恶主执彼比丘着鐡镬油中,足与薪火,火终不然。假使然者,或复不热。凶主见火不然,打拍使者而自然火,火即猛盛。久久,见开鐡镬葢,见彼比丘鐡镬中莲华上坐,生希有心,即启国王。王即便严驾,将无量众来看比丘。时彼比丘调伏时至,即身▆虚空,犹如雁王,示种种变化。如偈所说:

王见是比丘 身昇在虚空 心怀大欢喜 合掌观彼圣

我今有所白 意中所不解 形体无异人 神通未曾有

为我分别说 修习何等法 令汝得清净 为我广敷演

令得胜妙法 我了法相已 为汝作弟子 毕竟无有悔

时彼比丘而作是念:「我今伏是王,多有所导,摄持佛法,当广分布如来舍利,安乐无量众生。於此阎浮提,尽令信三寳。以是因缘故,自显其德。」时阿育王闻彼比丘所说,自於佛所,生大敬信。又白比丘言:「佛未灭度时,何所记说?」比丘答言:「佛记大王:『於我灭後,过百岁之时,於巴连弗邑有三亿家,彼国有王,名曰阿育,当王此阎浮提,为转轮王,正法治化。又复宣布我舍利於阎浮提,立八万四千塔。』佛如是记大王。然大王今造此大地狱,杀害无量民人。王应慈念一切众生,施其无畏,令得安隐。」时彼阿育王於佛所极生敬信,合掌向比丘作礼:「我得大罪,今向比丘懴悔。我之所作,甚为不可。愿受我忏,勿复责我。愚人今复归命!」时彼比丘度阿育王已,乗空而化。时王从彼地狱出,凶恶白王言:「王不复得去!」王曰:「汝今欲杀我耶?」彼曰:「如是。」王曰:「谁先入此中?」答曰:「我是。」王曰:「若然者,汝先应取死!」王即勑人将此凶恶主着作胶舍里,以火烧之。又勑坏此地狱,施众生无畏。

又《杂阿含经》云:阿育王言:「我今先当供养所觉菩提之树,然後香美饮食施设於僧。」勑诸臣唱令国界:「王今舍十万两金布施众僧,千瓮香汤溉灌菩提树,集诸五众。」时王子名曰拘那罗,在右边举二指而不言说,意欲二倍供养。大众见之,皆[书-曰+皿]发笑,王亦发笑而语言:「呜呼!王子乃有增益功德供养。」王复言:「我复以三十万两金供养众僧,复加千瓮香汤洗浴菩提树。」时王子复举四指,意在四倍。时王瞋恚,语诸臣曰:「谁教王子作是事,与我兴竞?」臣啓王言:「谁敢与王兴竞?然王子聦慧利根,增益功德,故作是事耳。」时王右顾视王子,白上座耶舍曰:「除我库藏之物,余一切物,阎浮提夫人婇女、诸臣眷属,及我拘那罗子,皆悉布施贤圣众僧。」唱令国界,集诸比丘众,而说偈言:

除王库藏物 夫人及婇女 臣民一切众

布施贤圣僧 我身及王子 亦复悉舍与

时王子等及比丘僧以瓮香汤洗浴菩提树,时菩提树倍复严好,增长茂盛。以偈颂曰:

王浴菩提树 无上之所觉

树增於茂盛 柯条叶柔輭

时王及诸群臣生大欢喜。时王洗浴菩提树已,次复供养众僧。时彼上座耶舍语王言:「大王,今有大比丘僧集,当发淳信心供养。」时王从上至下,自手供养。复以三衣及四亿万两珍寳嚫五部众。嚫愿已,复以四十亿万两珍寳赎取阎浮提宫人婇女及太子群臣。阿育所作功德无量如是。

又《杂阿含经》云:阿育王问诸比丘言:「谁於如来法中行大布施?」诸比丘白言:「给孤独长者最行大施。」王复问曰:「彼施几许寳物?」比丘答曰:「以亿千金。」王闻是已,「彼长者尚能舍亿千金;我今为王,何缘复以亿千金施?当以亿百千金施。」时王起八万四千佛塔,於彼一一塔中复施百千金。复作五歳大会,会有三百千比丘,用三百亿金供养於彼。彼众中,第一分是阿罗汉,第二分是学人,第三分是真实凡夫。除私库藏,此阎浮提夫人、婇女、太子、大臣施与圣僧,四十亿金还赎取。如是计较,用九十六亿千金,乃至王得病,欲以满亿百千金作功德金。愿不得满足,便就後世。时计校前後所施金银珍寳,唯减四亿未满。王即办诸珍寳,送与鸡雀寺中。法益之子名三波提,为太子。诸臣等启太子言:「大王将终不久,今以此珍寳送与寺中。今库藏财寳已竭,诸王法以物为尊,太子今宜断之,勿使大王用之!」时大王自知索诸物不复能得,所食金器送与寺中。时太子令断金器,勑以银器。王食已,复送寺中。又断银器,给以铜器。王亦送寺中。又断铜器,给以瓦器。时大王手中有半阿摩勒果,悲泪告诸大臣:「今谁为地主?」时诸臣启白大王:「王为地主!」王即说偈答曰:

汝等护我心 何假虚妄语 我今坐王位 不复得自在

阿摩勒半果 今在於我手 此即是我物 於是得自在

呜呼尊富贵 可猒可弃舍 先领阎浮提 今一旦贫至

如恒河驶流 一逝而不反 富贵亦复然 逝者不复还

时阿育王呼侍者言:「汝今忆我恩养,汝持此半阿摩勒果送鸡雀寺中,作我意,礼拜诸比丘僧足,白言:『阿育王问讯诸大众。我是阿育王,领此阎浮提。阎浮提是我所有,今者顿尽,无有财寳布施众僧,於一切财而不得自在。今唯此半阿摩勒果我得自由,此是最後布施檀波罗蜜,哀愍我故,纳受此施,令我得供养僧福。』」时彼使者受王勑已,即持此半果至鸡雀寺中。至上座前,五体投地作礼,长跪合掌,具向上座说前王教。时彼上座告诸大众:「谁闻是语而不猒世?」时彼上座令此半果一切众僧得其分食,即教令研磨,着石橊羹中。行已,众僧一切皆得周徧。时王复问傍臣曰:「谁是阎浮提王?」臣答王言:「大王是也。」时王从卧起而坐,顾望四方,合掌作礼,念诸佛德。心念口言:「我今复以此阎浮提施与三寳,随意用之。」时王以此语尽书纸上而封缄之,以齿印印之。作是事毕,便即就[书-曰+皿]。尔时太子臣民葬送王已,诸臣欲立太子绍王位。中有大臣名曰阿[少/兔]楼陁,语诸臣曰:「不得立太子为王。大王在时,愿满亿百千金作诸功德,唯减四亿不满亿百千。以是之故,全舍阎浮提施与三寳,欲令满足。今是大地属於三寳,云何而立太子为王?」时诸臣闻已,即送四亿金送与寺中,即便立法益之子为王,名三波提。颂曰:

睿业澄晖 宿佑因净 七寳来投 千子威并

十善御宇 四洲归正 无思不惬 有意斯盛

秉式康衢 昆虫养性 八万增寿 四八灮莹

鬼神翊卫 不言而令 乐哉至矣 轮王显圣

唐西明寺释道世撰

宋孝宗御制

「释迦佛入山修道六年而成,所成者何事?请师明说。」

臣伏蒙陛下亲洒宸翰,问:「释迦佛入山修道六年而成,所成者何事?请师明说。」臣自顾庸昧,不足以副大问,臣谨对云:「将谓陛下忘却!」淳熙六年八月 日,景德灵隐禅寺住持传法.特赐佛照禅师.臣德光札子

淳熙辛丑孟秋,重立石于阿育王山(御书之寳)

宋孝宗御制

「牀头一拂子,举放以皆非。百丈何迟钝,一喝入精微!」

臣近蒙陛下亲洒宸翰,赐臣颂一首,特颂「百丈再参马祖因缘」。仰惟陛下圣德日新,见彻古人机用,臣因进寳峰真净文禅师颂云:

客情步步随人转 有大威光不能现

突然一喝双耳聋 那吒眼开黄蘖面

肝胆洞然,不隔毫髪。陛下超然独脱,不滞意句,直与古人默契,岂独臣僧以此一颂与陛下相见而已哉!臣不敢私藏,刊之坚珉,以示万世。淳熈七年五月旦日,景德灵隐禅寺住持传法臣僧.特赐佛照禅师.臣德光谨记

淳熈辛丑孟秋,重立石于阿育王山(御书之寳)

宸奎阁记

皇佑中有诏,庐山僧怀琏住京师十方净因禅院,召对化成殿问佛法大意,奏对称旨,赐号「大觉禅师」。是时北方之为佛者,皆留於名相,囿於因果;以故士之聪明超逸者,皆鄙其言,诋为蛮夷下俚之说。琏独指其妙与孔、老合者。其言文而真,其行峻而通,故一时士大夫喜从之游。遇休沐日,琏未盥潄而户外之履满矣。仁宗以天纵之能,不由师传,自然得道。与琏问答,亲书颂诗以赐之,凢十有七篇。至和中,上书乞归老山中,上曰:「山即如如体也,将安归乎?」不许。治平中,再乞坚甚;英宗留之不可,赐诏许自便。琏既渡江,少留于金山、西湖,遂归老于四明之阿育王山广利禅寺。四明之人相与出力建大阁,藏所赐颂诗,榜之曰「宸奎」。时京师始建寳文阁,诏取其副本藏焉,且命岁度僧一人。琏归山二十有三年,年八十有三。臣出守杭州,其徒使来告曰:「宸奎阁未有铭;君逮事昭陵,而与吾师游最旧,其可以辞?」臣谨按,古之人君号知佛者,必曰汉明、梁武,其徒葢常以藉口而绘其像于壁者。汉明以察为明,而梁武以弱为仁,皆缘名失实,去佛远甚。●惟仁宗在位四十二年,未尝广度僧尼、崇侈寺庙;干戈斧质。未尝有所私贷,而升遐之日,天下归仁焉。此所谓得佛心法者,古今一人而已。琏虽以出世法度人,而持律严甚。上尝赐以龙脑鉢盂,琏对使者焚之曰:「吾法以坏色衣,以瓦鉄食,此非法器。」使者归奏,上嘉叹久之。铭曰:

巍巍仁皇 体合自然 神矅得道 非有师传 维道人琏 逍遥自在 禅律并行 不相留碍 於穆颂诗 我记其文 惟佛与佛 乃识其真 咨尔东南 山君海王 时节来朝 以谨其藏

元佑六年正月癸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军州事.兼管内劝农使.充两浙西路兵马钤辖.兼提举本路兵马巡检公事.武功县开国子.食邑六百户.轻车都尉.赐紫金鱼袋.臣苏轼撰

妙喜泉铭(有序)

育王为浙东大道塲,地高无水,僧众苦之。绍兴丙子,佛日禅师杲公受请住持,周旋其间,命僧广●穿穴兹地为一大池。锹锸一施,飞泉湓涌。知州事姜公秘监,见而异之,名曰「妙喜」。无垢居士为之铭曰:

心外无泉 泉外无心 是心即泉 是泉即心

或者疑之,以问居士:

心在妙喜 泉是育王 云何不察 合而为一

居士曰:来!汝其听取:

妙喜未来 泉在何处 妙喜来止 泉即发生 心非泉乎 泉非心乎

谓余未然,妙喜其决之。绍兴丁丑三月丙寅,无垢居士张九成撰

妙喜老僧宗杲重说偈曰:

谓泉即心 谓心即泉 无垢居士 作一丳穿 有出有入

有正有偏 居士恁麽 妙喜不然 徐六担板 各见一边

泉即是泉 难唤作心 心即是心 决定非泉 是义不正

亦复不偏 泉乎心乎 亦非弃捐 拟议思量 十万八千

阿育王山广利禅寺承恩阁碑记

阿育王山广利禅寺住持佛日圆明普济禅师悟光,剙建承恩阁成,使以来请,书其岁月,刊之兹碑,以示永久。葢自双林唱灭,像教东流,有国家者咸知信问,而无能若我朝之致其隆极者。凡九州四海,名山福聚,至於遐陬绝域,万里之外,灵踪异迹,靡不搜访而加礼焉。惟兹山乃释迦如来真身舍利寳塔之所止,宜其蒙被帝力,尊崇奓大,非它山所得而比伦也。舍利始出於西晋,历宋、梁、陈、隋、唐、五代暨宋,其随机赴感,发祥现瑞,殊胜希有,[弓*ㄆ]诸传记,所述可见已。世祖皇帝底定南服,而兹山入于职方,首命奉迎寳塔,妥安於内苑之万嵗山、上都之龙光华严、大都之圣寿万安诸大刹,及诸官置十六坛塲。车驾亲临瞻敬於圣寿万安,百寳光明从坛而起,高贯寺塔,遥烛禁廷。皇情大悦,函命护送还山。仍赐以名香金币,勑行书宰臣郡长吏,增构殿宇,高深雄丽,视昔加倍,四众莫不踊跃欣庆,得未曾有。列圣相承,逮令天子,岁时函香遣使,赐予尤渥。会法席偶虚而寺几废;今太慰纳麟公时为行宣政使,求择德行兼美、可任其事者,於是光由平江之开元受请来补其处,至正二年七月也。光说法之暇,重新门庑、殿堂、库庾、庖湢之属,且[书-曰+皿]复豪家所据诸庄田土园林,而赀以为奉养者一无所缺。学徒云集,内外不下千人。光以为寺之所宜,有幸已毕具;而天使下临,祗肃无所。乃出上所赐币帛若干,白金为两二百,市材僦工杰阁,以严使命。列楹三十有六,架溜九,屋之以间计者七。其崇四十九尺;广,加其崇三十尺:修,去其广六十尺。飞欀步檐,方棂曲楹,悉称其度,名之曰「承恩阁」。上设像坐,而即其下为传宗之堂,後为方丈之堂。费有不给,则继以经用之余赀,民不知而官不与焉。庀役於九年之冬十一月,讫工於十年之春二月。前人未及为而今为之,其作始之自,固不可不书也。昔大觉禅师怀琏归老兹山,於其君之赐有所弗受,不欲以为易物也,乃独思所以彰吾君之赐,如恐弗及,不忘以下报上也。琏之辞让,光之●敬,同出於古者之所谓礼。则其为道宜大,无不同也。所可书者,岂直经之勤、营缔之美而已哉?光,蜀人,族杨氏,别号雪窓,嗣於明宗慧忍禅师德海云。铭曰:

佛之真身 徧一切处 非灭而灭 非住而住 金缾玉塔 八万四千 兹惟其一 留镇人间 粤自先朝 逮今圣世 星轺络绎 香为佛事 椟有金贝 篚有绮缯 有以多仪 用庆德馨 因果不昧 财法交施 受用见闻 同增福慧 大恩莫报 君赐未彰 荷负有人 不敢怠遑 乃择嘉辰 开寳楼阁 炽然建立 无作而作 华旛珠网 像坐中严 龙光不贲 人天具瞻 三轮既空 莫非实相 知报佛恩 则为报上 史臣作颂 来者是徵 於万斯年 弥谨其承

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同知经筵事黄溍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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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阿育王山志卷第四下

泰和 郭子章 相奎父 编

鄞邑 王佐 翼卿父 校

蒙泉铭

广利东泉曰蒙源,玲珑万窍通。声淙淙,出无穷。良施工,不落空。铭泉者为谁?山僧妙喜翁。育王住山释宗杲识

阿育王山广利禅寺碑铭(并序)

四明阿育王山广利禅寺,在城东四十里。阿育王山即鄮山。昔在周厉王时,东天竺国有阿育王造寳塔八万四千,贮释迦文佛真身舍利,命耶舍尊者放光,役诸鬼神分布於四天下;而鄮山当其一,故更名之。晋太康三年,并州猎师刘萨诃受梵僧指授,即改行为僧,易号慧逹;徧求舍利於洛下、齐城、丹阳,皆弗获。行至会稽之鄮山,忽闻地下钟声,慧逹哀求益切。越三日,忽舍利寳塔从地涌出,其相青色,似石非石。高一尺四寸,广七寸,五层四角,光明殊胜。慧逹见已,悲喜交集。而塔之出现实肇於斯时矣。义熈元年,安帝始构塔亭覆护,而度二七僧守之。宋元嘉中,文帝增创祠宇,且以封袭▆严,斵木为浮屠三层函之。梁普通三年,武帝又命建殿堂房屋奉之,赐额为「阿育王寺」。大同五年,帝令其孙岳阳王萧察改浮屠为五层,绘帝暨昭明太子二像藏焉。仍赐黄金五百两、造铜佛四百躯、写经论五百卷、铸四鐡鼎以镇四角。寻蠲复其赋,调给兵三千,设营防卫。陈先帝度僧守塔,如义熈之数。唐中宗遣使赐金,又下诏加护之。至武帝朝,并省海内佛寺,塔归越州官库。宣宗立,像教重兴,又入於开元寺。鄮山僧愬于观察判官蒯希逸而还之。懿宗咸通中,又度僧三七人守之。梁贞明二年,钱武肃王遣弟铧等迎塔作礼。明年正月囬止西陵岸,放光照江中,其明如昼。又改浮屠为九层,第三层置七寳龛,用以贮塔。周显德五年,寺烖,文穆王又请致武林龙华寺,新其浮屠。其层如前数,而藻餙有加焉。中龛杂用百寳,范黄金为座,悬珠璎以庄严之。宋初,寺又新。大中祥符元年,复赐以「广利」为额,拓为十方禅刹。其主僧自宣密素公始,可考见。宣密五传至大觉琏公,名振天下。仁宗待以殊礼,诗颂十七篇遗之。熈寜三年,大觉为构宸奎阁,苏文忠公轼实记其成。大觉日与九峰韶公、佛国白公、参寥濳公讲道一室,扁曰「蒙堂」,丛林取则焉。高宗即位,以寺为舍利所宅,亲洒宸翰,赐名曰「佛顶光明之塔」。大觉十五传至大慧杲公,绍兴间来领寺事,四方学徒川奔涛涌。而食或弗继,乃於奉化忠义乡海堤涂成田一千七百畆,名「般若庄」。大慧四传至玅智廓公,缵承益虔。淳熈元年冬,孝宗之嗣魏王恺出镇其土。二年夏四月瞻舍利,毫光发现,青红交绚,变幻不一。更用黄金为塔,而藏寳塔於中。冬十有一月,孝宗遣内侍省西头供奉官李裕文取塔入内,玅智护之行。舍利见於塔顶如月轮相,又现两角如水晶珠,若此者三,御书「玅胜之殿」四字,俾揭於塔所。玅智再传至佛照光公,缁锡坌集,不减於昔时。尽鬻赐赉之资,市田四千余畆,视大慧加三倍焉,名「吉祥庄」。佛照十五传至笑翁堪公。有权贵人至寺,戱问曰:「舍利何在?」笑翁指道傍松谓曰:「此处即有。」已而松枝皆放光,贵人惊异,即寺之门巷,建二石塔以表之。笑翁又仿古制,累石为塔者三,列於寺右,以瘗僧之归寂者。宋季寺又灾,寳塔附安别院。元至元十三年春三月,世祖命使者奉塔至开平龙光华严寺。寻迁燕都圣寿万安寺,命僧尼十万於禁庭、太庙、青宫及诸署建置十六坛塲,香灯花幡奉之,备极尊崇。世祖亲幸临之,夜有瑞光从坛发现,烛贯寺塔相轮之表;又自相轮分金色光,东射禁中,晃耀夺目。世祖大悦,命僧录怜占加送塔南还,更赐名香金缯,诏江淛省臣郡长吏建治舍利殿宇。笑翁十二传至顽极弥公,适际良会,遂以诏书从事。曾未几何,甍栋雄丽,如天成地涌,上薄云汉,寳塔还于故处。顽极四传至横川珙公,道被华夷,禅学为之中兴。僧伽来依法轮者,至无席以容。二十二年大建堂宇以居之。横川珙四传至东生明公,德业孔严,水云奔凑。乃倾己橐,购余氏海涂之田一千余畆,名其庄曰「广利」。东生五传至雪窓光公,寺复新。豪家所据诸庄田土园林,尽复之。且以诏使之临,祗奉无所。至正十年春二月,又造承恩阁七间,黄文献公溍为之作记。雪窓传之性空逹公、大千照。自宣密至扶宗宏辩禅师约之裕公,已历六十三代矣。禅师以笑隐欣公法子入我国朝,自庐山圆通补选其处。戒律精严,言行一致;智慧福德皆绝,出乎等夷。从洪武初元以迄今,燕坐十年,宗纲丕振;风雨不动,安如泰山。寺之耆旧竭其力而翼赞之,有若岳林住持元舆筑黄贤塘,得田二千畆,名「报本庄」;有若僧伽师効,率其属元舆、智起、智寜、智华、处仁等,市史氏之田一千余畆,名「中义庄」。二庄皆与「般若」为隣。大佛殿则又智起葺之;撤其房庐为下蒙堂,则白云住山智珠营之;补东塔院者,沙门自悟也;造西塔院者,又元舆也。西塔肇建於唐元宗,东塔在迦叶足迹之左,即寳塔所涌之地。下至杂室,则又出於智寜之力也。凢寺制宜有而摧败不支者,悉举而更之。禅师念缔构之难,不可无以示来者,俾其徒师秀至浦阳山中徵文以为记。呜呼!大雄氏真身舍利,乃戒定慧熏修所成,必八吉祥、六殊胜之地方妥安之。其在震旦者一十有九,惟阿育王山显着特异。自晋逮今,历一千九十七年多,国王大臣以及氓隶,靡不皈依;金重寳,施之弗吝。当其祥光发现,瞻之仰之,不趐婴孺之思父母。盖如来以慈悲愿力摄受有情,神通广博,随念而应;所以启功德之信心,祛尘劳之妄念也,何其至欤!然而临师位者,多名世之士。秉法门之正令,颷旋霆奔。一入其庭,心空疑释。致使舍利之盛,久而滋彰;名重五山,光昭佛日,此亦幽明两致其极者也。禅师起继芳躅,益殚志虑。当鼓鱼寂寥之时,炽然建立金碧灿烂於水光山色间。淛江东西,未见有如斯之盛者。是宜详记之,使後人扶植於悠久也。寺东一里余有圣井,灵鳗在焉。相传随塔而至,呼为护塔神。折鲜花诱之,辄二红蟹导之而出。因作渊灵庙祀之,以与塔相关也,特附见焉。铭曰:

巍巍大雄 摄受有情 持红日轮 中天而行 照烛大千 洞见毫髪 靡物不昭 无幽弗逹 灵明入灭 有不灭存 五色神变 萃斯骨身 无忧之王 摧碎七寳 造塔收之 万物旋绕 谁放指端 白毫相光 药叉奔逐 随光瘗藏 支那之国 海东之域 钟声发祥 塔乃涌出 上自帝王 下达民氓 历代崇之 精白一诚 惟其所在 天龙诃卫 有感则通 灵光显瑞 神灯晕红 烈火陨空 或射九天 明如白虹 千目环覩 如佛出世 攀引莫能 继之以泪 依之主之 代有伟人 据莲花座 说法如云 四方骏奔 孰非龙象 一喝之余 凢情俱丧 声应气求 雾滃云蒸 千有余岁 无废不兴 有大导师 来接遐轨 佛智之孙 广智之子 长眉广颡 大类慈恩 其徒翼之 各展度门 涌殿飞楼 耸起无际 化海为田 有禾穟穟 像教陵夷 嘅其永叹 淛河西东 似斯贯难 法王能仁 覆焘无外 佛子体佛 引之弗替 昔人有言 难逢者时 优昙之现 四种来依 畴无舍利 中含法界 亦有楼阁 不涉成坏 色非青黄 其光焞焞 不假弹指 诸门洞开 慧达荷担 直入无碍 手擎摩尼 於法自在 玉几之山 其青无瑕 灋雷常鸣 诸天散花 敢告来者 以缵以述 功烈巍然 与山无极

洪武十一年戊午春三月十五日,前翰林学士.承旨嘉议大夫.知制诰.兼修

国史.兼太子赞善大夫.金华宋濂撰

颐庵集序

大雄氏开宗演义,而阿难陁独以多闻解佛所说,如水传器,笔而传之。微斯人,则藏之大训未必流布广远如今日也。达摩直指法门,不立文字,而六祖大师乃曰「即此数语,亦是文字」。然则文字固不可废与!葢因文悟道,则文字为阶;妄道溺文,则所知为障。《楞严》法喻数端,而庆喜方悟微旨;《法华》授记,必历多刼乃应供正觉,此本末轻重之辨也。自佛法入中国,中国比丘得法而能文者不可殚记。永乐间,颐庵禅师以临济正宗荐蒙太宠;然常结交士大夫,如金太仆軰不过以诗僧目之。余读其诗,乃叹其深悟心法之要,而时人未之识也。其赞《华严经》曰:「如大圆镜,暎彻大小,一切无遗。不坏有为之相,不着无为之理。」赠圆觉会主曰:「发清净心,不堕邪见;远离幻化,六根四大皆令空寂。法性平等,如金既销,不重为矿。事障理障,毕竟不生。」赠独峯曰:「日月山川、草木云电,览乎目、触乎耳,莫非妙净明心所有之物。能於此而证之,则心境混融,物我双泯。」嗟乎!此皆其心法有本而时出之,故沛然无碍而足以明道阐教。非深知轻重之辨者能之乎?其他诗文,亦皆朗然绝俗而无寒俭之气,与贯休、如壁不相高下。大抵发於心得之余,未可以言语品题之也。颐庵之五世徒晓无作与余游。无作亦通儒佛书,能诗,而尤精进於三摩,葢又得颐庵之正宗者。间以序请,遂不辞而笔之。重光单阏之岁白露节,前进士.天官尚书郎丰坊序

四明阿育王寺重建塔殿募缘序

余少时览阅图记,明州阿育王寺有释迦佛真身舍利寳塔从地涌出,甚慕异之,乃万 丙子居先大夫丧。既襄大事,以九月既望渡浙江,上鄮山礼塔,冀资先大夫冥福。至则塔椟藏于寺僧之室,余命僧奉至佛殿●拜。啓观,高尺有四寸,广七寸,体质殊异,莫辨其何物所成。中悬小金磬,覆如葢,径可寸许,舍利缀于磬之下,圜转不定。余初见如珠,其大如芡实,已如弹丸,已加大如[瓜-、],如车轮。五色变幻,光彩射日,不可迫而视矣。时偕友胡考寜见白色大如梧子,相随二童子见如菽粒青色,余人悉无所见。余欢喜踊跃。自念凢夫浅薄,奚以感大圣人瑞应若是?实先大夫德善神超之应也已。复周览遗蹟,怃然兴叹。窃惟此塔在我东夏已历千三百余年,晋、梁、唐、宋之盛王,有建塔亭者,有构塔殿高百尺者,有造沉香浮图黄金塔以护藏者。逮今亭殿外塔皆废,而使如来舍利辱在僧室;喧嚣库隘,不足以彰示灵异、肃人敬向之心。夫舍利为天人师累刼薰修所成,飞空涌地,神化不测。人既易亵之矣,安知其不砉然转而之他世界耶?于是谋之有守巡巡海太守诸公暨四明贤士大夫,重建塔殿,殿下立石浮图而藏塔于中。浮图制如塔,高广什之,殿五楹,周列廊庑、门垣。虽未能[书-曰+皿] ,亦以致翼奉之诚、慰人天之仰。巩皇图、奠海宇,寜非第一最胜事乎?浮图之费,余与一二故人勉任之。殿庑、门垣,至今未就。兹住持瓶公戒律氷清,法门龙象,将乞施于四方卿士,余谨序而告焉。若夫塔事始末与先朝崇奉,见苏文忠、宋濳溪诸大儒之文,不论着也。万 丁亥春三,南京刑部尚书.五台居士平湖陆光祖撰

阿育王寺感梦记

余病寓西湖净慈寺,遇钱唐徐子裁。约游四明。以八月十六日渡江同归。抵府城延庆寺,遇永嘉王仲律与任上人,共谈阿育王寺舍利之竒,欲往观之。而李之华父子适来顾,余笑曰:「此吾东道主人也。」遂以廿三日平旦,具酒殽,拏舟行。午至寳幢,舍舟步徃,望见寺门可里许。遇一老者当路,人人为肃揖,甚●。众皆笑,其未同也。已而抵寺,僧趋走出迎。入坐,茶罢,僧稽首曰:「昨夜伽蓝示梦,曰殿宇将頺,明晨大檀越至矣。今而公果来,幸为留意也。」余不信,僧从袖中出幅纸曰:「早以梦故,请卜者吴金为卦,得家人与大畜。」此其繇词也。适送出寺门,望见数客,即指示曰:「前来者必檀越矣!」卜者,正路傍肃揖老人也。余大竒之。余素不甚信佛,自丙典试应天,病寓报恩寺,取《楞严经》观之,始服其议论为先儒所未发。後观《宋史》,杜祁公因朱医而观《楞严》,乃恨其晚;至以咎张文定公不蚤相告。则古人固未尝不信也。是以比岁喜阅《楞严》,愈阅而愈信。今年春又以病寻医武林,寓净慈,阅《大般若经》。虽未竟,畧解其大意已。又得《六祖坛经》,观之,其所谓顿教,正与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者合。因深悔觉悟已迟,而习气未能除也。今兹示梦,岂余退悔一念有足以感通於神明耶?抑余稍有夙缘,当不至堕落,故神明犹欲以启发之耶?僧因出募缘疏簿,余乃稽首世尊,援笔而为之跋。稍出微赀,以为之倡。独愧平日未尝修证,不足为人所信服,恐终莫之从也。已而观舍利,诘旦又观之,果竒甚,与少时所见复不同,因为书二律付僧。又往乌石观刘萨诃骨塔,正舍利所涌出处。其山势面背佳甚,不与寺同也,遂归。又为之记以遗僧,俾藏之以为後人信。僧即住持明见弟明耀也。词曰:

神理至微妙 恍惚难定测 及其应感处 洞然大明白

自少落尘网 未尝解空色 闲居复多病 梵筴颇翻译

微微见自性 稍稍希定力 在迷乃多诤 有悟原无得

起念欲归依 灵通已先识 嘉告入僧梦 卦兆呈周易。 岂伊檀施故

正以清净宅 置彼舍利竒 乐此大圆寂 稽首离欲尊  永言辞执逆

万 十八年,奉川无能居士戴洵拜撰

重修阿育王寺募缘疏

夫佛者,觉也。觉,破迷也。众生之迷非一,而如来大觉故,迷无不破也。佛非徒自了,以捄世也。自了则声闻辟支,号为独觉;救世则大乗无上,乃称慈悲。胶有碍实,烦恼结缚从此而生,故佛氏以空宗捄之。万缘俱空,立臻超脱;作姧饬伪,欺绐倾夺于是焉起。故佛氏以真谛救之,一诚不妄,永越沉沦。洒扬枝一滴之水,则火坑大地悉化清凉;通慧灯一线之光,则九幽酆都遍照皦日。愚夫悍妇,王化之所不能治,而开以佛法,则惕尔皈心;骄卒猛将,诛杀之所不能慑,而临以如来,则悚然拱手。富贵婬秽者,方当慾心炽盛,而一临庄严寳座之前,则五脏三焦之火顿灭;贫穷困厄者,不胜愁苦煎熬,而一闻假合虚幻之旨,则利害死生之念遂轻。细观五浊世界种种不净、种种无常、种种恶境、种种苦趣,而佛氏并皆超之。体圆洁则超不净,妙真如则超无常,证善果则超恶境,臻极乐则超苦趣。山河大地亦有变灭,而佛性则无变灭;人天贤圣亦有退转,而佛位则无退转。历永劫而独存,愍众生而普度。故自通都大邑,以至穷乡僻野,亡不尊崇;自王公贵戚,以至闾巷小氓,咸知信向。丛林萧寺,丹碧遍乎名山;寳座金身,璎珞充乎震旦。演大法于龙象,则翾飞蠕动超昇;布威音于魔军,则罗刹鸠盘慑伏。发善心三寳,以斯因缘,可灭波罗夷罪;诵佛号一声,如是功德,能销亿万劫灾。岂非恢恢碧宇覆帱群生,浩浩沧溟吐纳百谷,不可思议,无或唐捐者哉?四明阿育王寺者,南赡胜区、东越名刹也。刘萨诃得舍利于此山,实出精诚之感;陶宏景授梵戒于兹刹,乃成胜力之尊。道塲香火殆逾千年,善信依皈故非一日矣!乃迩来殿宇倾頺,僧徒零落,宗风衰替,佛法凌迟,隆恻焉悯之。是用拜手而裁短疏,斋心而告十方:伏愿贤良搢绅、善信男女,修万行首破悭贪,尊六度力勤布施。大则车金辇玉,总是善缘;小则披草抽氊,无非胜果。畚抔土于崇山,功存积累;洒滴水于大壑,泽无津涯。慧眼之所鉴观,如来之所授记也。隆不胜欢喜祈愿之至!谨疏。万 庚寅年三月甲子,前进士.礼部仪制司主事.佛弟子屠隆和南撰

阿育王寺重修大殿募缘疏

粤自西天阐教,宏开方便之门;东土流传,尤切皈依之地。布金而只园肇建,流银而寳殿斯成。是必财灋双施,用能人我皆度。虽庄严佛土,等诸相于空花;顾修证菩提,种善根于胜果。斯实无边功德,敢亡有漏因缘?阿育王寺者,只奉释迦文佛真身舍利之地也。昔我世尊降神兠率,托体摩耶。澡练神明,用无生而得道;勤行精进,繇虚静以圆通。始出四门,终超九劫。拈青莲於灵山会上,化金粟於婆罗树间。玉委闍维,珠留毘勒。耶舍放光而分布,法自天开;萨诃聆向以哀求,相从地涌。鄮山标其胜蹟,震旦号为名区。寳刹琳宫,应赤乌而剏造;蘃珠贝叶,从白马以敷宣。灋侣云翔,元宗飈涌。蘓学士之雄文炳若,宋潜溪之丽藻昭如。是诚欲界仙都、人寰净土矣!讵意末劫之多灾,遂致四兵之洊厄。莲花梵宇,鞠为榛莾之墟;灵鹫道塲,几作鲸鲵之窟。奢摩绝迹,皈礼无阶。南太宰陆公,宫詹少宰沈公,佛地位人,法门宗主。契三乗之最上,悟四大之本空。兴慈悲心,发大宏愿;仍舍利之旧址,建藏塔之新宫。朱拱崔嵬,朗摩尼于慧日;瑶阶轩敞,护法寳于慈云。道俗同瞻,人天共仰。维兹大雄之寳殿,犹肰栋宇之倾颓地,是化城仅着清凉之号。居同火宅,谁瞻妙好之容?佛岂无缘,时成有待。兹遇观察使者暨于守土诸公,操不染心,登无上觉。或搴帷问俗,憇止禅关;或露冕行春,过逢僧话。叹佛缘之广大,悲象教之凌迟;申饬比丘,总持戒律。住持明见、禅僧如[社-土+专]等,夙悟净因,勤行好事。六时禅诵,手披竺国之编;一味清斋,口嗜桑门之食。铢积寸絫,鸠工庀材。惧独力之难支,冀众心之乐助。用告宰官居士、善男信女,撒贪痴网,结喜舍缘。石火电光,念色身尚非我有;龟毛兔角,顾长物焉用多藏?取彼阿堵之余,散此刹那之顷。或金钱,或布粟,咸作檀施;或璎珞,或寳珠,皆充佛供。庶使摩霄绀殿,平临玉几之峯;崒地精蓝,远暎金沙之界。塔标[雨/只]阙,拱法像以中峨;鼎镇四垂,拥妙香而围绕。寳幢前导,松枝现出如来;福地遥连,竹院皆称般若。何幸丛林之增胜,敢忘檀越之归功?利益与恒河水同深,福德等须弥山并大。萃稍窥内典,颇解真言;慙无施宅之缘,徒有侫佛之癖。欣与四众共观厥成。谨疏。万 庚寅岁四月戊寅日,赐进士第.南京刑部.山西清吏司主事高萃和南撰

阿育王寺重修大殿募缘叙

鄞邑故称三佛地,多古刹。徃徃据依名山,竒胜环丽,拟於上都。若阿育王寺,则玉几凭其前,金沙护其左。昔利宾菩萨於是求获舍利,有寳塔涌地之应,葢其尤着者也。寺初仅有塔亭以护舍利,後廼建殿、赐额、铸佛、写经。实剏自萧梁之代,以迄於我明。下上千数百年间,虽时有兴废,而崇礼有加,祥具宋学士景濂碑志中。其在今日,则兵凶之所耗敝,豪右之所侵蚀;一切殿宇皆颓圮剥落,鞠为蒿莾荆棘之区。而昔所称黄金七寳●敬崇奉者,且椟而藏之僧舍中矣。丙子之岁,今司寇平湖陆公来游兹山,瞻礼舍利;目覩五色变幻,因为檀施,稍葺旧址,建楼树塔。三数年来,舍利殿已焕然一新,而大殿则犹未之及也。住持僧明见等窃咨咨慨之,谋继为修复,以终司寇公之意,乃请之郡邑大夫官为给藉,属比部高君、仪部屠君各为之疏,将持以乞於四方。而工力鸿钜,日惴惴唯不任是愳,忽一夕梦伽蓝神谓曰:「尔无忧,大檀越且至,事其济矣。」僧窹而疑,卜之淂吉。质明而剡源司成戴公实来,僧语故且出其繇词。公慨然曰:「余兹行实以游陟至,而神乃见梦,殆夙缘耶?当力成以无负灵贶。」遂捐橐中装为之倡。因为文纪其事。於是明见等乃汇次异时名公碑记,与今疏文显跋,刻之成录,以示不佞。不佞窃闻:庄严清净,故称佛土。善根德本,要在夙植。当世尊修行时,至於委弃王位而不顾,割截身体而不恤。而河沙七寳布施福德,则般若经已具言之。何者?悭贪痴爱总属凢夫,慈悲喜舍乃皈佛道。是知供佛非佞,福田在心。今兹大众岂无确秉信心、力肩善事,弃象马如脱屣、舍资财若遗迹者乎?则兹山之胜,行具复振;梦卜之徵,庶为不虚。而不佞亦且乐观其成矣。因为序,次其愿末,以畀明耀,俾擕之行橐,以与四方善信观焉。万 辛卯岁闰月朔旦,东海蚤休居士杨德政叙

赠无漏瓶禅师序

世人执寿者相,为诸佛善巧逐破;吾以寿者相祝无漏禅师,抑为诸佛出广长舌而发诸讃叹。师习天台教观,严持戒品。吾以丙子岁九月渡江,礼育王寺所藏舍利,光明照耀。一以喜夫获斯胜预,一以慨夫殿宇芜毁。已而谒师,试一接晤,溦激之曰:「法从奚自?」即云:「台教之人,与诸释经家,以及禅宗,本出一途,惟台宗为上首。後世浅识之流,彼彼睚眦,遂使人间寥寥,不复知有天台教观。吾师妙峰上座,痛如来慧命不传,传者不入究竟;旦夕与诸经论深为较讐,其疏钞讹繁者正之,流离者合之,以成一家讲席。所从无师智而流出者,頼其齿颊珠玉,以之为进修。」吾以师为妙峰师之入室弟子,结为法亲,游诸世外。蛟门沈公,赤水屠公,同心敦请,作其育王住持。不数年而殿宇山门及诸廊庑禅堂、舍利塔座,俱复严餙,海内尽知。师以戒德感人,而胜缘易就。乙未冬十一月二日,师之四十诞日也,吾知师不执寿者相,不执无寿者相,不离寿者相,不即寿者相。昔如来所说寿量,即无量阿僧只劫,岂在是耶?对有量而言之也。即净土之无量寿,亦对此土之有量寿耳。若观音为补处大士,亦无量之有量也。师之寿者相,亦三观义也:在寿者相,假也;无寿者相,空也;以空假而不即不离,中道胜义谛也。且师住处群峰绕翠,闲云徃来,松色隂隂,泉声决决,室中只一佛像、炉香、蒲团。布衲入禅,以佛语为止儿啼之黄叶;随事而舍,首楞严之密因无论师为。示现比丘身,与诸佛之护念。即受世之幽清,而寿者可卜矣。吾以寿者相祝无漏禅师,抑为诸佛出广长舌而发诸讃者以此。赐进士出身.资政大夫.正治上卿.吏部尚书.平湖陆光祖撰

娑罗双树记

甬东阿育王寺之胜,所从来旧矣。其舍利殿之西偏有木二本,森郁可爱者,娑罗树也。万 癸未肖兼蔡公自留都仪部郎擢守吾郡时,移种植此,今已十年所。昔李北海撰娑罗碑,称其「密幄足以缀飞飈,高葢足以却流景」,迄今脍灸人口。葢兹木本非中夏所有。余尝登太华峯,其上葢有娑罗坪。坪以娑罗得名,而树则仅存老干,殊尠芬芳。以公所植视之,大不类。岂公素证圣果,独标灵异耶?其为檀越,功德无量,是恶可泯也?适余读礼山中,偶偕李遇斋太仆游览及此。因有感而记其岁月,庶几比于甘棠云。公名贵易,字道生,戊辰进士。今为浙江按察使,闽之同安人。万 癸巳长至日,监察史.门人林祖述记

募方册藏经疏

经者,契经也,谓上契诸佛,下契众生之心也。又经者,径也,谓众生所繇至於佛乗之径路也。如来以千圣之妙理,而悟之於心灵;又以心灵之妙理,而宣之於金口;又以金口之妙理,而载之于黄卷赤轴。谓之载道之文,非世间外典文字之比也。学人悟道於经文,则是得鱼兎而忘筌蹄;泥经文而遗大道,则是执筌蹄而失鱼兔。得鱼兔而忘筌蹄,故阿难有结集之功;执筌蹄而失鱼兔,故逹磨有不立之训。逹观大师、密藏和尚,与陆太宰与绳、冯司成开之诸公,重刻经律论三藏,制为方册,同于外书,便于流通。余尝云:「以内典同外书,得无起世人亵经之渐?」乃开之谓:「轻亵有之,流通亦广。以流通之功赎轻亵之罪,是如来之所宽也。」余曰:「否唯不。」唯舍利殿秘藏上座,年少聦慧,博通教典。将来且应天官之请,据云光之座。欲遍读方册以恢见闻,愿我軰助成之。饶益人天,耳目法界;入三摩地,种八福田。是亦一时盛事也。万 壬寅夏六月,娑罗道人屠隆合十书

四明阿育王寺舍利殿重建藏经阁募缘疏

葢闻三寳藉十方以护持,万法本一心而造作。是以天开圣刹,咸登白社之坛;佛演真经,普葢青莲之宇。梵筴贝叶,来自西天;玉轴琅函,广流东土。固宜剏桀阁以珍藏,极庄严而供奉。我明州为三佛道塲,育王为四山领袖。金沙、玉几,标山水之灵;殊胜、吉祥,宛祗陀之景。自舍利涌现於乌岩,经律负驮於白马。肇基晋室,腾光历朝。建九层浮屠,造七楹经阁。有承恩阁以报宠命,有宸奎阁以焕文章。无异堂、不二堂妙相尊严,明月轩、碧梧轩僧僚栖止。世远莫稽,明兴[日/折]盛。舍利殿成,佛灵有感;藏经阁阙,法寳无尊。住持理公,教观精修,慈悲逈蕴;欲建藏经之阁以为法寳之区,暨法堂、禅堂、东院、西院等,持册而眎不佞。不佞白之家大人,乡搢绅生踊跃心、起津梁愿。然大厦非一木所支,白裘岂一狐所制?崇山畚群土而成,巨浸汇众流而浩。为此遍叩十方檀信、八闽贤良。或舍梁栋之材,或施椽桷之具。大以成大,小以成小。无量福德,不朽功勋。一草一木之良因,千劫千生之妙果也。惟愿法界有情,同入檀波罗蜜。万 戊申岁春,承德郎.尚寳司司丞沈泰鸿撰

舍利殿华严经期塲募缘疏

诸内典并如来金口所说,妙义元诠不可思议;金錍拱翳,寳筏度迷。独《华严》八十一卷,广陈法界,普示津梁;力用宏深,功德奥衍,为诸经之邓林沧海。余尝约而论之,苟通妙义,则八十一卷《华严》无过一句;如其不通,单提半偈缠不了葛藤。阿育王舍利殿无漏法师开华严道塲,大集缁素,讽诵三年。顾徒众既盛,山寺荒凉,无从取舍斋供,未免藉乎檀波善信君子。有能供养沙门,福田无量。许君华藏法界香水大海,弹指可到。万 戊戌浴佛日,奉三寳弟子屠隆和南撰

赠秘藏法师住持舍利殿序

在昔释迦世尊灭度後,闍维得舍利八万四千。阿育王以神力分散四大部洲,供养我震旦国十有九处,四明鄮县其一也。晋时刘萨诃东来修诚,舍利塔从地中涌出,遂建道塲。二千余年来,累着灵异。近代平湖陆与绳太宰随喜舍利,感现神光,大如车轮。遂发心重修殿宇,延无漏法师住持本山。其後慧广师来,复感化佛全身,得未曾有。乃发三昧火焚其四大,以报佛恩,而舍利之名益显赫於海内。无漏言笑不苟、戒德精严。其徒秘藏则慧朗洽闻、蚤通教典。青年说法,即高腊耆宿让之。两登讲席,多所开悟。尔者无漏示寂,首揆沈公念名山常住不可无人,属礼曹给劄拜官,以秘藏充常住,远近善信佥谓得人。夫沙门好修德,行无阙矣,而教典不闻,短於讲说,议者谓之哑羊僧;讲师谙教义,学有声矣,而修持不力,戒行有瑕,议者谓之能言鹦鹉。六祖目不知书,顿悟入道,而坛经一部理趣斐然;云光说法,至感天雨花;而脱不遇逹磨,终难绍承祖位。斯沙门之所以贵行解相应也。秘藏既精通教典,又莹洁好修;人天共钦,自他俱利,名山其有兴乎!顷台宗有人,门风丕振。灯公开化於幽溪,芳公阐教於监水,秘藏继之,台宗其有兴乎!余与沈公并护三寳,公子云将护法修行,更益翘勤。乐名山之有人,而舍利之光明无量也!於是乎言。万历乙巳春二月,前进士.礼部仪司郎.明州屠隆纬真甫撰

重修四明阿育王山舍利塔殿募缘疏

葢闻佛性圆明,常莹瑠璃之色;法身清净,恒开薝卜之香。▆惟释迦如来悟真空而登大觉,圆▆智以入三摩。西证道於天竺,东流法於娑婆。住世七十九年,化身百千万亿。慈悲愿力,普度群生。广大神通,包含万有。由是世界阎浮半为梵刹,名山胜水尽属僧寮。我四明阿育王寺,释迦文佛舍利道塲。先白马以分置,後赤乌而肇兴。耶舍放光,慧逹现瑞。涌浮图於鄮岭,腾寳焰於松枝。龙天围绕,缁素皈心。塔额「光明」,亲挥宸翰;殿颜「妙胜」,宠锡御书。王公贵戚,辇金舆玉以庄严;白叟黄童,航海梯山而顶礼。俨若飈旋霆奔,川涌波驰。求现如来瑞相,快瞻妙喜之容。崇奉隆於前代,东坡之碣彰彰;灵异着於屡朝,潜溪之文炳炳。岁万 丁丑,平湖陆太宰目覩吉祥,为檀越倡;王司寇躬逢殊胜,作功德主。吾鄞屠仪部及不佞,启六度慈门,树三寳赤帜;总为能仁之砥柱,佛法之金汤。敦请无漏律师鼎建塔殿伽蓝。丹碧榱题,辉映乎玉几;虹霓甍栋,洸漾於金沙。彷佛鹫峰,依稀鹿苑。上以祝厘圣寿,下则奠安海邦。猗欤盛矣!夫何频年以来,不无摧朽。积累氷霜,瓦石为之圮圻;飘摇风雨,橑桷因而倾頺。顶莲华寳葢以淋漓,翻贝叶经文而滴沥。本住沙门,安得据蒲团而修净业?十方云衲,无从憩瓢笠而面慈尊。於是住持僧秘藏理公矢心重葺,乏布地之金,徵疏於予,乞寰区之施。夫巍峩寳殿,剙固甚难;而老大工程,修亦不易。自非广作津梁,焉能亟新轮奂?所愿宰官长者、居士善信,共兴随喜,大作檀波。则一念功德,植善根於福田;即三生胜缘,超道筏於彼岸者矣!万 己酉岁仲秋,中极殿大学士沈一贯撰

秘藏理法师住持育王舍利殿叙

夫佛法圆通无碍,如风之过树、月之行空,入而不有,涉而无心。野马也,须弥也,无不徃来,而实无徃无来也。世顾有以因缘幻合认为真身;不则稿木死灰,块然独存。皆堕边见[ㄠ/大]。不知,即有假也,离有空也;不即不离,双遮双照,斯中道义谛乎!天台智者大师,始濬止观之源,妙在双忘。四明尊者衍其脉,妙峰法师嗣其流,而有门师复疏其[泳-永+(瓜-、)]。台教且駸盛於东南,而名山甬水,讲席独寥寥焉。旹平湖陆五台太宰,一至阿育王寺,感舍利祥光,辄偕屠仪部及家大人捐俸构殿,以翼奉之。即檄无漏瓶公住持兹山。瓶公独持梵呗,一念事佛,庶几过量人也!廼有高足秘藏理上人者,俗饶姓,宛陵世家也。神气清朗,性慧机灵。尝受业於兄博士弟观我君,通儒佛书。雅慕出世间法,遂发宏誓,愿剗草持戒,苦行焚修。历名山圣水,随掩紫阜禅关。三心不住,四相俱遣,已证如来三昧矣。至登寳座,阐法清凉,直令如来印可,几落天花。而环听者如梦甫觉、酲初醒。葢传有门之心印,而辟金绳之觉路,其功德不可胜道者哉。彼台宗啧啧称上首,而海内缙绅诸公,▆輙倾葢为把臂交,厥有繇矣!顷瓶公示寂,则住持宜属上人。且周太史命本师付嘱在耳,佥议允惬,而上人固逊法兄慧日。适家大人请礼部劄至,命上人冠带住持,领众焚修,祝延圣寿。邑大夫魏公随锡华额曰「揔持教观」。噫!岂机缘福德,数固有定耶?上人自是当升猊座,为诸四众时时说法,而天台教观且潢然四逹矣。或曰:「上人修净土妙观者,今廼不免盘桓世谛,得无远菩提乎?」余曰:「不然。夫真空湛然,具足诸相;妙有圆照,纎尘不立。有住者,身也;不住者,心也。昔如来化千百亿身,大士现种种形,游诸国土。即若太空浮云,云去而影不滞,而空性湛湛;明镜瞩物,物去而形不留,而照性如如。彼客境尘缘,曷足罣碍乎哉?」襟宇方君、元素潘君,与上人方外芝兰也;以余为佛法之金汤,故求余叙。余遂笔之如右云。万 乙巳岁仲春月吉旦,尚寳司司丞.於越沈泰鸿撰

阿育王寺礼舍利记并募缘修舍利殿疏

予从海上游补怛洛迦,还至育王寺,一斋宿。明旦,舍利殿焚香礼拜。堂僧启龛出寳塔,予捧向东谛视,见金钟鲜明耀目,悬坐金佛一尊,大如指。同游者各异见。再捧视之,见金钟五角缀小弹丸,晃耀荡漾,不可正视。久之俱寂,但见垂一珠,黄白状如琥珀色,僧众赞为希有。至午,复请观之,始见钟有棱,底平若有文。舍利从中出,紫色,小指大,长一寸有竒,经二三刻不变。钟底文久视之不能辨。有同行者以不见舍利光为恨,予曰:「否,否。佛地光明时时现前,何待舍利始放光耶?」逾月逹金陵,遇育王住持理公秘藏谒予于长干里僧舍,谓:「舍利殿剏始太宰陆公,岁久渐圮。泰和郭陵舄覩舍利异相,发心制七寳龛,业有成。复欲劝缘修葺殿堂,庄严一切,是檀波罗蜜最胜功德。乞一言助郭公子愿力可乎?」罗子曰:「佛法入中国,宗教并传已满尘刹,唯栴檀像、阿育王塔、长干里报恩寺塔三者为佛寳。如来涅盘後,像教为尊,此三寳即真佛出世。况育王舍利灵变莫测,随人根器显示诸相,尤为神竒。」旃檀、报恩在两都,官家时时供养;而育王寺僻在海濵鄮山最幽,非发心坚决不得至,贵人车尘逾益稀尠。夫佛寳最神竒,最宜崇奉;而官家远,贵人不得数至。即欲崇奉,势所不能。故能发心庄严鄮山者,比诸发心,百千万分不及一。郭生如是发心,如是庄严,亦檀波罗蜜之优昙花也。而因郭生发心者,功德与之齐等,无有高下後先。不佞贫,客邸更贫,赠人以言不敢让,因缀礼舍利因缘,赞郭生之成。万 壬子孟冬朔,前礼科给事中.吉水罗大紘篹

四明阿育王寺舍利殿庄严佛像募缘疏

夫舍利者,乃如来戒定之余勳;佛像者,为众生功德之广聚也。昔者世尊霜林灭度,所遗舍利八万四千;震旦国中十有九处,唯阿育王山显着特异。自晋逮今,历千有余年,上至皇臣,下及民庶,庄严皈依,可称盛矣。迩者平湖陆太宰公,祗陀再世,绀殿重新,乃树石浮屠(高二丈五尺)於殿中。而我守庵大师又谓徒石不足以伟舍利之尊,乃餙之以黄金,遶之以栏楯。巍巍乎,恍恍乎,真若灵山之地涌,净土之幻出矣!功卒而住持理公秘藏相谓曰:「舍利固光明矣,柰无佛像乎!」乃问序于余。余曰:「舍利,如来之遗体也;佛像,如来之遗影也。然遗体不可多有,遗像则易可彷佛。是以舍利则宜秘奉於寳塔,佛像则宜高显于严堂。两者备矣,庶使清信之士,未觐舍利,先覩如来。见佛像愿生●敬之心,启舍利再发难逢之想。而福田善根不於兹而深植乎?」是知舍利寳殿而佛像尤不可无。其施财功德将与供养舍利者等,尚可思议乎哉?赐进士出身.通议大夫.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经筵日讲.恊理府事.教习庶吉士周应宾,万历丙辰岁中秋日撰

四明阿育王寺舍利殿化斋僧缘疏

夫精蓝鼎建,缘固藉乎资成;海众云临,功尤先於博施。兹吾明阿育王寺舍利殿者,释迦如来真身所在。以无住之住,住兹鄮城,神光忽从地涌;以非通之通,通彼尘劫,梵乐远自天来。诚与峩嵋、五台比肩,补怛洛伽并驾也。求现光现瑞之竒,四方响应;聚乃圣乃凢之众,千里星奔。柰何寺临海僻,殿处山陬;峯高玉几,几可安禅;井满金沙,沙非饭本。一瓢空夜月,无以供亿万之倾心;孤突冷朝烟,寜忍视大千之枵腹?於是住持理公敬叩朱门,遍求巨室;有能损仓廪之有余,助斋厨之不足,则纯陀妙味遍饱缁流,檀度功勳远逾香积矣!万 丁巳春三月,兵部尚书泰和郭子章撰

四明阿育王寺请藏募缘疏

余自少至老,徃来车尘马足,强半在纷嚣。虽垂鱼秉笏,颇多烟霞癖,惜未访翁洲金塘,借鹿浑伊连以洗五浊尘染。至于鄮峰、洛伽之灵踪异迹,尤所皈心,而不得一礼,然已栩栩神飞矣。其地深山大泽,高僧宿衲每出其中。四明广利禅寺住持理公,戒珠朗耀,悲愿宏深,可谓智者之台宗再振,慧逹之寳幢复建;欲眷眷流通大藏,属余为之疏。嗟夫!空门顾有隐沦之竒,结茅堂,蜜幽僻,绝尘问之,则豹啼猿啸、石冷泉寒,其莫逆也。一意空寂,谓无众生可度,世尊且以焦芽败种呵之。使无度世之愿,而法不可宏矣。良由众生根有利钝,故法有顿渐。慨拈花之旨既杳,而三乗五教随众生机缘而成就众生。世尊以一音演一切修多罗,尘沙国土无量诸菩萨,无量诸声闻缘觉,一切四众天人,以及有情无情,无量阿僧祗众生,随类皆得解脱。世尊说法,为破暗灯,为渡海筏;众生闻法,如病得医,如贫得寳。此法乳饮法子,慈恩实无尽。自双林示寂,佛不可见。经,佛语也;闻佛语即面奉满月能仁也。理公顷将请藏还鄮,大转法轮,自利利他,真震旦殊胜,增此段因缘,已为三世诸佛手摩其顶、衣覆其体。惟宰官居士、清信士女,共举施助。一沙一尘,得福甚多,不可具说。余多生多障,尘劫尘劳,沉沦绮语业海;老而厌离,於法寳不啻饥渴嗜之。又愧福不圆修,困顿岚烟毒雾中;挥戈击剑,魔挠万状。今幸脱缠缚,寄傲长林丰草,无心出岫矣。它时移云装於玉几金沙,借山下幽溪为鸱夷五湖;更得谛听理公为四明众生作大狮吼,广说教乗。但言智者与慧达两师在常寂光中,亦出广长舌,欢喜赞叹无量耳。万 甲寅仲春朔,寄园居士泰和郭子章撰

瞻礼鄮山阿育王寺舍利塔记

原夫舍利云者,乃骨肉髪之英,而戒定慧之所熏修也。我佛熏修累劫,三昧之余,得舍利八斛四斗,其三之一留人间者。阿育王役驱神鬼,一夕造寳塔八万四千,分置四大神洲,而震旦得十有九。鄮山阿育王寺所藏塔,则十九之一也。相传瞻礼之际,间或放大光明;五色煜燿,随人根缘,灵变莫测。至若平湖陆太宰见光如车轮,豫章涂光禄见金龙盘踞,则垂之序记最异而可徵者也。万 甲寅之春仲,予居先君丧。襄葬以後,约同志者南礼补陀,为先君祈资冥福。●●之日,遂至鄮山瞻礼焉。同行者为董信伯、张孔时、陶君●●、余家六兄伯瑞、七兄伯赵、九兄伯兼、季弟伯神;而豫章郭太乙、常山詹仲光则皆後先至补陀,遇诸途而过从者也。初捧塔视之,见塔内悬一小金锺,锺内缀一白珠,或如黍米,或如豆,或如莲子。虽大小稍殊,其为白珠同也。独季弟则见一物如新菱出壳,两角垂丝,丝缀以珠。张孔时见珠色如蒲萄,为少异。递视将周,信伯方旁睨,忽大呌,曰:「塔内露红光一片,如桃瓣,莫可迫视。」余私念,舍利光稍稍现矣,独恨根缘浅薄,不获一覩灵异,因递取塔再捧之。才入手,见金锺冉冉下垂,长大与塔等。锺东南角放金光,宛曲若电光。止处结一金莲花,大可寸许;花光灼烁,流转作飞舞状。倐化为两锺并悬,锺角俱有明珠,晶荧皎洁,宛然月光。少顷,则两锺复化为两金莲,倒垂若覆。时陶君●●亦见两锺,颇与余同。余每覩一竒,輙大声称扬、曲道其状。旁闻者罔不欢喜讃叹,合掌投体而退。住持理公因为余言:「昨岁有一豫章郭童子,止见观音大士顶塔而立,余无所见。」童子即郭太乙之犹子也。太乙尊公为青螺先生,举家崇信,作无量功德,此童子必菩萨化身无疑。若余夙性愚痴,少不信佛。每见人谈佛,輙横口与辩,不胜不休。年来颇觉皈依,然尚未能深究其旨而笃信其教也。何根何缘,忽覩此异?岂我佛慈悲,怜悯於愚痴夫更为切至,故特现瑞相种种,以发其信心,庶几不终沦堕耶?因记其颠末而系之以偈。偈曰:

妙哉舍利光 具足诸瑞相 大千界众生 以历亿万劫 见随根缘异 神光本自然 我愿世间人 各具大智识 见闻此光者 咸生敬信心 无负我佛恩 乗光生极乐

万 甲寅春三月,越虞檀燕山人徐如翰记

娑罗林遗草序

严仪卿云:「诗有别材,非关书也。」予窃疑之,廼今於四明州之玉几峰得覩名言只树 有晓发。追忆余友慧日者,屏居阿育王寺莎罗林中,故其所着以娑罗名,志地也。先是母藏知空,穉龄入道。一瓢一鉢,多依云水之踪;载咏载歌,不堕声尘之习。闲成韵语,寜事推敲?畅彼幽悰,居然风雅。尔乃年甫四旬,遽掩娑罗之双树;草余一帙,堪分舍利之千光。嗟乎!神锷沉辉,智炬失焰;抚今追昔,益感无常。断简残编,忍捐虚箧?比者隐鳞居士,搜选厥遗,秘藏法兄,谋锓诸梓。敦方外脊令之好,行寰中文字之檀。不藉阳秋,何论月旦?日湖圆复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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