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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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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1929年12月25号星期三

突然出现的神秘圣诞老人,以及一头牛,一座小房子,一只骆驼陆续登场。

阿瑟·本杰明·克雷格的客人们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变得如同明信片一般:纯洁的白雪,结霜的长青树。即使是稍高一点的灌木也只漏了个头。看不到车道和路。目之所及都是纷纷飘落的白雪。

家里大多数人都起得很早,望着窗台外美丽的景象惊叫。他们享受了克雷格健壮的厨师加女管家,詹森太太所准备的圣诞节自助早餐,红脸颊的爱尔兰女仆帮忙侍候。饭厅十分热闹。

牧师加迪纳尔先生很忧伤。他最终还是错过了去教堂做平安夜弥撒。之前乘车出去就被证实是不可能的,他甚至亲眼见证了试图徒步穿越大雪是多么的愚蠢。克雷格为了安慰他,把收音机调到11:30p。m。收听wor(注:广播电台名称)以便他能听到“无形的唱诗班”和圣托马斯的钟乐;午夜的时候大家都加入和老牧师一起收听weaf(注:广播电台名称)播出的午夜弥撒。

拉斯蒂和约翰手拉手地坐在收音机前,而艾勒里被瓦伦蒂娜看着他们俩时那张僵硬得像戴了白色本达面具(注:一种戏剧专用面具)似的脸所吸引住了,他还注意到卡罗嘴唇间的细微动作表露他内心的讥讽。艾伦也留意到了,她看上去有些不安。

后来,大家聚在客厅里合唱了赞美诗,并装点那棵大大的圣诞树;接着大部分人都回卧室就寝了。

翌日早晨吃过早餐后,约翰宣布他要给每个人一个圣诞早晨的惊喜,因此他将大家全都召集在客厅里。

“在树底下,”约翰说,他停下脚步,看上去很糊涂。树底下什么都没有。他看着拉斯蒂,拉斯蒂看着她母亲。

“我不懂,”拉斯蒂说。“昨晚大家回房睡觉过后,我们一起把它们放在这儿的。”

“真有意识,”约翰嘀咕道。“玛贝尔?”女仆从客厅把头伸过来,“你今早在这儿生火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树下有包裹?”

“没有,约翰先生。”

“如果这是某个人的恶作剧,”约翰有点冷冷地说,接着他笑了。大家全转过头,在大厅的拱门处,站着一个圣诞老人,他手臂上满是小小的圣诞包裹。“一个圣诞老人!”

“约翰,你应该去当演员。”

“可是我并没有……”

“真是个美妙的主意!”

他是一个典型的圣诞老人,有着大大的肚子,白白络腮胡和眉毛。他开始默默地分发五彩缤纷的小包裹。

“为什么,约翰,多么精致的胸针啊。”

“一个钱夹,外形是……这是什么?”

“我的看上去像一只小羊羔。”

“你们没发现吗?”奥利芙特。布朗高声道。“它们全代表你们自己的星座。你是白羊座,艾伦,所以你得到了一只羊。瓦伦蒂娜,你是射手座,所以你当然得到了一个弓箭手。以此类推。这是我的想法,约翰,没错吧?”

“的确是这样。这些都是拉斯蒂设计的,然后让第五大道的珠宝商“莫兰”做的。”

“我们花了好长时间弄清每个人的生日,”拉斯蒂笑道,“但是我们还是做到了,结果发现我们12个人都出生于不同的命宫。你们真的喜欢它们吗?”它们全都精巧地镶着金,点缀着次等宝石……胸针给女士,钱夹给男士。艾勒里的钱夹外形精巧地被做成双子座α星和β星。

“我们真应该感谢费尔顿,”他说。“他扮的圣诞老人真不错。他在哪儿?”

圣诞老人不在了。

“费尔顿?”约翰说。“那是费尔顿么?”

“你应该知道。不是吗?”

“但是我不知道,艾勒里。我没安排什么圣诞老人,是你吗,阿瑟?”

“我?”克雷格摇着头。“我和这没半点儿关系。”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好吧,那一定是费尔顿,”艾勒里说。“那不可能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当他散发礼物时我们12个人都在这里。那当然不会是穿了圣诞装小个的玛贝尔,或者詹森太太。那肯定是费尔顿。”

“我,先生?”大家转过头,吓了一跳。是费尔顿,站在餐室的门口。系着绿色的橡皮围裙,戴着一副沾满肥皂的手套。“我一直在厨房洗早餐餐具,詹森太太能作证。”

大家变得更加沉默。

阿瑟·克雷格突然说,“好吧,费尔顿,”男仆往后退去,离开了。“我想知道那到底是谁。”

“你的判断也许有点错,阿瑟,”丹·z·弗里曼突然嘀咕道。“也许那只是马利的幽灵(注:狄更斯《圣诞颂歌》里的角色)。”不过没人笑得出来。

“第13个人,”布朗太太气喘吁吁道。“13”约翰走到最近的隔间,对着白雪紧皱眉头。拉斯蒂也加入他,对他小声地说了些什么。他耸耸肩。

“推理是您的强项,奎因先生,对吗?”达克医生兴奋地嘀咕道。“为我们解开这个谜题怎么样?”气氛顿时变得轻松。大家都开始催艾勒里……当瓦伦蒂娜叫他快行动起来。

“这可能相当的简单。”艾勒里说。“没人安排圣诞老人从外面进来。那么犯人此刻自己认罪如何?我不想在此时玩侦探游戏。”但是所有人都坚持自己是清白的。

“等一等。”说着艾勒里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他跺着脚回来,拍着裤子上的雪。“房子周围的雪上没有半点痕迹。因此昨晚没有人从外面偷偷溜进来,至少在雪婷之后。有谁知道雪是什么时候停的吗?”

“大约在早上2:30,”拉斯蒂说。“就在约翰和我上楼之前。”

“那么如果有人溜进这房子里,那应该是在早上2:30之前,否则雪地上应该会有足迹。就我所记得的,我们剩下的人在拉斯蒂和约翰一个小时以前就回屋就寝了。我没听见什么不对劲的声音。你们呢?”

大家都没听见。

“嗯,”艾勒里说。“你知道吗,这真的很有趣。”他们的主人摇摇头,笑道“我想我们忘了件事吧。”

“那么做可不那么容易,克雷格先生。”

“您是什么意思?”

“完好无损的积雪告诉我们两件事。第一,如果圣诞老人是个外人,那么就是在早上2:30之前进入您的房子的。第二,无论他是在何时进入您房子……不管是昨晚还是去年……他仍然在这儿。就算他打算像圣尼克(注:即圣诞老人)那样从您的某个烟囱里出去,他也得有一队会在空中奔驰叫丹瑟尔,普兰瑟,多纳尔,布林泽等等的驯鹿,以便他能不碰到积雪表面地溜之大吉。”

“也许在您进来之前他已经逃走了,艾勒里!”艾伦大声道。但是她回来后摇着头。“除了您刚才的足迹什么都没有。”

“真是相当奇怪,阿瑟,”罗兰。佩恩说,像个法官似的皱着眉。“到底是谁?”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马里乌斯·卡罗问道,“我们的专家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我预想不会太困难,马里乌斯,”艾勒里笑着说道。

“无论是谁,总之他现在还在这座房子里,最有可能的是藏在某个没用的厢房里。如果克雷格先生不反对,我打算搜一搜。”留着胡须的克雷格摇摇头。“也许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艾伦,你对这座房子里外都很熟悉。我想我们应该一起。艾勒里又有点冷淡补了一句,“为了维持秩序,请大家都呆在这儿好吗?”

艾伦领着艾勒里上了楼,看上去很焦虑。

“你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艾勒里?”

“哦,某个人的恶作剧罢了。真是该死。别那么沮丧,艾伦。让我们陪他玩玩,把他揪出来。”一小时后,奎因先生表示没有迹象,证明有谁在陪他们玩游戏。他们一间一间地搜遍了没用额厢房,但并没发现有任何人留下的痕迹;他们甚至爬上阁楼,搜了屋檐下仆人的房间和几间储藏室。

下楼的路上艾勒里坚持要搜地下室。此刻,厨师,女仆和费尔顿都被外面不安的气氛所感染,聚在厨房里说着悄悄话。最后,即使整件事已经变得够明显了,艾勒里还是走向房子的附属建筑。一个是两层的车库,是由马车房变来的,另外一个是个马棚。他从头到脚地搜了个遍。

还是没法现第13个人的任何迹象。

“问题是,”艾勒里对艾伦抱怨道,“房间太多了,到处都是垃圾,衣橱,一个侵入者可以在我们搜查之前由一个躲藏之处溜到另一个地方。我想知道那后面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我不喜欢它。”

“12。”艾勒里低声道。

“什么?”

“12个人参加派对,12个日夜的圣诞节,现在又有一个分发了象征12宫礼物,消失了的圣诞老人。”

“您真是疯了。”

“由布朗太太的错误预言来看,”艾勒里嘀咕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

最后,是小个的玛贝尔,那个女仆有所发现。当她发出尖声惊叫时,她正在摆午餐餐桌。艾勒里和艾伦,加迪纳尔先生和其他的人当时在客厅,收听wjz的一期特别节目……圣诞节荷兰对美国致电问候,他们听到尖叫后立马跑进餐室。爱尔兰姑娘平躺在墙边,害怕地盯着一个大大的橡木五斗橱。

“我正……我正打算在桌子上铺垫子,”玛贝尔说,牙齿碰撞着。“我打开五斗橱,结果……”她用抻抖手指一指。

“……里面是……”

五斗橱里,整齐的摆放着,那一整套圣诞老人服……衣服,帽子,靴子,填充物,连指手套,假眉毛,假发和胡须。

当艾伦安慰那受惊的姑娘时,艾勒里急切地检查器服装。不过看起来挺新的,没有标签,看上去没怎么穿过。

“我得说无论是谁,他都是个幽默的家伙,”胖医生咯咯笑道。“他一定知道玛贝尔或是其他人今天迟早会打开这个五斗橱。”

罗兰。佩恩嘀咕道。“我发现他像荤段子一般有趣。”

“你就知道开玩笑。”奥利芙特。布朗激动地说,声音带颤。“但是这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很危险,我能感受到。没错……就像一股浪般朝我扑来。”她快速地闭上眼,艾勒里害怕地以为她就要昏过去了。不过达克医生打趣的话刺激了她。

“您不会真的相信这些胡话的,布朗太太。”

“胡话。”她几乎快朝他扑过去了。“不要亵渎您不懂的东西,医生!这世上有更多的……”

“多得超出了我的哲学体系,就像,”艾勒里说,盯着不会说话的红色服装。“我不相信您的心理预言,布朗太太,但是我得承认我也不在乎。今早有谁瞧见无论是什么人把这套服装放进着个五斗橱吗?”

没有人看到。

下午就在一片阴郁的氛围里过去了。灰色的云掩住了太阳,气温开始回升,阿德伍德开始的积雪慢慢地开始融化。除雪机整天都当啷地工作着。一个当地的汽车修理工开着装配着一个大大的木制推进器的卡车来清理克雷格的车道。约翰和艾勒里拿起铲子帮助费尔顿在房子旁挖出了一条窄窄的小道。

但是所有的事似乎都失去了乐趣。拉斯蒂,瓦伦蒂娜和艾伦打算打场雪仗最后却还是放弃了。他们打算把马棚里的一匹马套到停在车库角落里的一辆生锈的雪橇上,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音乐间马里乌斯坐在一架大钢琴旁,闭着一只眼,抽着一根烟,弹奏着激烈的《阿佩格-吉欧斯》和大幅改编了的歌剧,频繁地停下来喝一口混汽水的威士忌;与此同时,对卡罗借音乐发出讥讽不闻不问,奥利芙特。布朗靠在角落里看着他在阿瑟·克雷格藏书室里发现的美国第一版加通。马瑟的《无形世界的奇迹》他们组成一幅令人好奇地和谐画面。

丹。弗里曼,达克医生和加迪纳尔先生来到房子旁的树林里散步。他们激烈地讨论起两本最近的畅销书,阿克瑟尔。蒙瑟的《珊。米歇尔的故事》和阿伯。厄内斯特。丁内特的

《思考的艺术》他们最初都没想到这两本书会变得这么有话题性。

克雷格和佩恩在藏书室里闲逛,争论着胡弗管理的相对优点。这是他们之间常常会擦起火花的一个话题,但是今天律师却一味没生气地用周四发生的事来遮遮掩掩,而克雷格最多也只是无精打彩地回道参议院赫弗林和胡弗政权因将阿尔·史密斯和稳定的经济从白宫里赶走了儿受到指控。

不安的气氛并没因詹森太太精心准备的5点钟的圣诞晚餐而有所缓和。所有人似乎都翘起至少一只耳朵倾听着头顶幽灵的脚步声。拉斯蒂和艾伦努力地想将餐桌上的话题继续,但是最终还是陷入一阵沉默中。

“这完全像是在守灵,”约翰高声吼道,扔掉他的餐巾。

“我们为什么不在客厅喝咖啡和白兰地呢?也许我们能边听广播边开心地聊点什么。

“‘东大叔’在6:30,”马里乌斯说,“或许艺术家和学者们更偏爱‘阿莫斯和安迪’,那是在7:00,或者‘快乐的旺达。贝克斯’那是8:00?无论如何让我们听听‘伟大的文化乐器’。”

不过直到圣诞夜很晚过后,根本没人听广播。因为当他们进入客厅时,遇到的第一件事是个新的谜题。

圣诞树下放着一个大包裹,由红色和绿色的金属纸,系着金丝带。丝带上附着一张圣诞卡,是一个快乐圣诞老人的形状,卡片上整齐地用打字机打着名字“约翰·塞巴斯蒂安。”

“有个美妙的变化,”约翰笑道。“这个谦虚的寄件人是谁?”

他把包裹翻过来转过去地看,试图找到赠与者的一点线索。可是什么都没有。

一阵寒气袭进屋子。

“哦,真傻。”约翰突然说。“某个好心人给我送来了个礼物,我们却全围站着,好像我们期待着它爆炸似的。”他撕掉包裹,拿出一个没记号的白色盒子。打开盖子,他发现里面放着一些物品,裹在红色的包装纸里。它们上面放着一张平整的白色卡片,上面打着字。

约翰高声地读出上面的字,紧皱起眉头。

“圣诞第一夜,

你的真爱赠予你,

一个檀香木的牛,

于一个礼品盒里,

一个未加修饰的房子,

为准配偶

一个灰白色的骆驼,

有着珐琅的皮。”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约翰说。“这根本没意义。”

“只是胡说八道罢了。”艾伦说。“这有什么意思呢?”艾勒里突然说,“我能看看吗,约翰?”

大家聚成一圈,从艾勒里肩上读着那首奇怪的打油诗。

“‘你的真爱,’”他若有所思地说。“我不明白这指的是谁,除了你,拉斯蒂。这是你送来的吗?”

“不是,”拉斯蒂说。“我有着中产阶级的弱点,不喜欢签我的名字。”

“那么是你,克雷格先生?”

“不是,不是我。”

艾勒里低声说道,“看看都是些什么,约翰。”

约翰把盒子移到长餐桌上,极其小心地举起最上面的物品。接着,粗暴地死掉包装纸。是在一个简单的木基上手刻的有光泽棕色檀香木。刻成牛的形状,弯曲的牛角显得很精致。

“看起来很东方,”艾勒里嘀咕道。

拉斯蒂摇摇头。“东印度,我想是。”

艾勒里转动着小牛,点了点头。“印度制造”几个字印在木基上。

“接着把更大的那个东西拿出来,约翰。”

约翰把它从盒里取出,但是这次是艾勒里撕掉包装纸。

是一个房子,就像打油诗上所说……是个玩具房,制作很粗糙。它是由许多精巧的,为了假装砖头被漆成红色微小积木做成的。屋顶是一小片石板,稍稍有点歪得盖在上面一层。艾勒里把它揭开,露出最上面那层。有许多小屋子,和走廊还有一段从底层起的楼梯。

“‘一个未加修饰的房子,’”艾勒里指出。“上面一层的这个小门道有扇门不在了,再看看下面这儿。”在底层,在一面外墙上,一扇窗不在了。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艾伦问道。

艾勒里耸耸肩。这个玩具房里没有家具,他将整个房子翻过来,想找制作者的标签,它源头的一些线索。可是什么都没有。

“自制的,毫无疑问。好吧,然我们看看最后一样东西,约翰……上面是怎么说的?一个骆驼?”

那是一个小骆驼,沉沉的双峰……艾勒里猜测那是铅合金,就像以前早期的玩具兵……皮是又被烤过的灰白色珐琅所制。像前面的小房子一样,也没在它上面找到任何制造或源头的标记。

“地中海,我想是。”拉斯蒂说。

“更有可能是亚洲的,”艾勒里说。“双峰驼是大夏的,而不是阿拉伯的。好吧,我想这些东西从哪儿来没有关系,虽然某个人为了他心中的什么事,打算干出什么邪恶的事。我想知道着三件东西并列在一起所传达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神经病,”达克医生突然冒了一句。

“我不这么认为,医生,这个暗示很吸引人。这首诗看起来有点浅显。另外,有谁之前见过这些东西吗?”

又是一阵摇头。

“我完全搞不懂,”约翰生气地说。

“我懂!”奥利芙特。布朗喊道。“这是幽灵在作祟。我还没完全弄明白,不过那骆驼。。在印度,如果房子底下埋有骆驼骨头,鬼就不会进房来……这儿就有一座房子,不是么?……而且,没错!那个小牛上不是标有‘印度制造’么?”

“这不是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吗,布朗太太?”艾勒里嘀咕道。“让我们看看,现在。。

3个物件中2个是动物,第3个是个房子。看起来它们之间没什么联系,除非这是个动物园,很明显那不是。制作的材料也有所不同……牛是木头的;房子是木头的,伪装成砖头和石板;骆驼是金属盒珐琅的。它们的尺寸也不一致……牛比骆驼大,而房子和另两个的比例都不同。颜色呢?棕色,红色,黑色和白色,还有灰白。”

“这感觉很像重新再读了一遍《罗马帽子之谜》,”出版商弗里曼说。“继续!”

“没什么可继续的了,弗里曼先生。我不知道这三件物品有任何共同点,除了他们都是由一个未知的赠予者因为某种秘密的原因而送给约翰着一令人恼火的事实。约翰,你想到了什么解释了么?”

“见鬼,”约翰说。“除了它让我感到很讨厌。别问我为什么!”

“哦,这可能只是某个人的玩笑,”拉斯蒂说,挽起约翰的手臂。“别那么生气,亲爱的,”

“牛,”她母亲喊出声。“那是金牛座的象征!我们之中谁是金牛座?什么,是你,克雷格先生。”留着胡须的主人看上去不甚高兴。“我想是的,布朗太太。但是让我向您保证……”拉斯蒂突然说到,“妈妈,别犯傻了。”

“好吧,亲爱的,他是金牛座的。”

“艾勒里,”艾伦说。“那首诗的字句间或许有什么线索。”

“如果有的话,我不会视而不见的。很明显,当然,那首打油诗的作者是从那首古老的英文赞美诗里取材的……叫什么来着……?”他的嘴一直张着。“当然。是'圣诞十二日’!”对着大家茫然的表情他继续说到,“从这些谜题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艾伦这些令人好奇,不断出现的数字12。12个人参加派对……在所谓的圣诞12日期间……就在12个人之间,凑巧地(是这样么?)我们有着不同的12种星座。现在这些礼物出现了,附着的文字是对英文赞美诗的拙劣模仿,那首诗就被称作‘圣诞十二日’!记得诗的开头吗?‘圣诞节的第一天/我的真爱赠予我,/一只在梨树上的鹧鸪。/圣诞节的第二天/我的真爱赠予我,/两只斑鸠和一只在梨树上的鹧鸪。’等等。第三天加上‘三只法国母鸡,重复前面的两只斑鸠和一只在梨树上的鹧鸪;第四天加上‘四只鸣叫的鸟儿’;如此往复,每件增加的事物后都重复附上在此之前出现过的事物,直到第12天由‘12个鼓手击着鼓。’结尾。”

“有意思,”一个声音说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艾勒里不必没有转过身看是谁。“我不知道,马里乌斯。除了我们很明显地正处于某件事的开端。这首赞美诗几乎不可能被作为恶作剧的摹本,除非这个使用者打算将其付诸实施。”

“这仅仅为了开心,为了高兴,”约翰说。“是么?”

“我也不知道。我怀疑,不管是谁,传递快乐是这个未知者的初衷。恐怕,约翰,这一切看上去似乎愚不可及,不过你还是必须谨慎对待。一般人不会单为开玩笑而如此煞费苦心。或者,如果这是个玩笑,那么它的目的也太令人难以捉摸了。”

没人接话。大家都显得很无助,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紧张。

艾勒里轻拍着白色卡片。“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仔细研究这首劣仿品和原作之间的不同之处。另外,这些打在卡片上的词‘牛’,‘房子’,‘骆驼’之间的间隔,我想可以理解为是为了作强调……为了引起对礼物种类的特别注意。

“现在来看看两者间的区别。它们马上开始。第一行赞美诗说道圣诞节的第一天。卡片上第一行日则变成了夜。

“第二行也表明出了不同点。赞美诗道,‘我的真爱赠予我。’卡片上则是,‘你的真爱赠予你……举例来说是约翰。第三行一只梨树上的鹧鸪不可理解地变成‘檀香木的牛’,接着作者有添了两件原作里根本没有的东西,‘未加修饰的房子’和‘灰白色的骆驼’。”艾勒里突然说,“我想这一切听起来很傻,所以对于它我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某个人费力地搜集起或者制作了这些东西,包装好,写好纸条,包裹起来作圣诞礼物,接着潜伏在如便利的迷宫的房子里的某处,直到他找到机会能偷偷地溜下楼,并把盒子放在树下。我们15个人……

我们这12个人和3个在帮忙的……出乎意料地来到下面这里,再靠近圣诞树,这对想不被人看见的他,或者说至少对他在猫捉老鼠游戏里所扮演的角色来说是相当冒险的。不,这些不合理只是表面……这是什么?”他心不在焉地将白卡片翻了个面。现在他对着背面的符号皱着眉。

大家都聚到他身边,个个都变得很惊恐。甚至连布朗太太,因为她和灵界的联系,她的唇膏下现出些许苍白。符号是铅笔画上的:

“这上面有牛这个词,”弗里曼嘀咕道,“出于一个出版商的良心。但是我想我没法解读出剩下部分所包含的意义……您的想法呢,加迪纳尔先生。”

“这没什么,弗里曼先生,”老牧师说着,挥着手指。“我比这儿的任何人都更熟悉非难。你知道,这是最迷人的。”

“这底部的两个符号,”达克医生专注地说。“像双峰。骆驼的双峰!”

“中间这个符号,”加迪纳尔先生嘟囔道。“它让我想起,奎因先生,这可能很好地表现出底层和屋顶没有窗户的小房子。”

艾勒里点点头。“对,这些符号毫无疑问指的是盒子里的三件礼物……这个骆驼只画了开头,似乎这位作者被打断了或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没有完成整幅画。”他摇摇头。“我恐怕我想不出更多了,除了预测将会有更多此类的‘礼物’,可能就像这样装在盒子里,圣诞节十二夜每晚都送来。而那会为这一系列有迷人外形的十二件东西加上另外十二件东西。

十二个礼物,约翰,给你的。”

“那人完全是个疯子,不管他在哪儿,”约翰说。“我受够了这些愚蠢的把戏。有人想去镇上走走吗?”很明显除了拉斯蒂没人想去。这对情侣换上高领毛衣和绒线帽,靴子离开了房子。几分钟后瓦伦蒂娜和马里乌斯打算到雪地里走走;艾勒里发现他们跟着拉斯蒂和约翰。但是此刻他脑中已被数字12所包含的神秘意义所占据,思考这其中隐含着的暗示。

艾勒里有了一个想法。

“介意我讲讲我的想法吗?”艾伦说。

“你不能强加一些不合理的想法,”艾勒里咕哝道。“恐怕我不是很漫不经心。其他人呢?”

“各个地方。有些人在打桥牌,有些人在听广播。您没听见吗?”

“我现在听见了。靠着我坐下来,艾伦。”他在长椅上给她移出点空,面对着炉火。“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只是它吓着我了。”

“你知道这是谁给约翰的?”

“给约翰?”艾伦显得由衷地惊讶。“我完全无法想象。约翰是个有魅力,有才华,有趣的人。我不相信他这辈子惹过什么人。”艾勒里点点头,虽然他并不完全认同她对约翰的评价。艾勒里曾在格林尼治村的聚会里见过约翰失去风度的时候,他感觉到诗人外表下有着坚韧的内在,有种艾伦过去和以后可能都不会注意到的固执。艾勒里想,约翰有可能曾惹过什么人,如果是的话,他一定很无情。

“马里乌斯呢?”

艾伦看上去很吃惊。“马里乌斯是约翰最好的朋友。”

“他总是让人费解地表现这点。他是不是爱上拉斯低了?”艾伦拨弄着柴火。“您为什么不去问马里乌斯?”

“也许我会的。”

“好吧。当您做出决定时,一个艺术专业的学生能给您点提示,奎因先生,我想您忽略了什么东西?”这次轮到艾勒里惊讶了。“忽略?”

“卡片上的字。字是用打字机打的。您自己说过这无论是谁,这背后可能有谁藏在这座房子的某个地方操控着一切。也许他也是在这房子里打字。如果你鉴定过机器……”

艾勒里喊出声,“我一直沉浸在幻想里,从来没有想过你的这种想法。这座房子里有多少台打字机?”

“两台。一台在阿瑟叔叔的藏书室里,另外一台在约翰的一间老房里。”

他们决定去看看。

他们走上楼,缓步朝阿瑟·克雷格的藏书室走去。牌桌上的人们没有抬头看他们。牧师加迪纳尔和布朗太太出神地听着广播里的弗洛伊德。吉布森枪战故事。

艾勒里看看了腕表。“10:40。吉布森把加迪纳尔先生和布朗太太吸引住了,就算是沃利瓦的世界末日语言就在他们脚底下变为现实,桥牌桌上的那四个人也不注意到。你先请,艾伦。”

他们溜进藏书室,艾勒里轻轻地关上门。他将约翰神秘的礼物盒上的卡片拿来,指示艾伦用阿瑟·克雷格破旧到底打字机照着打了一份。她迅疾,轻巧地打完了。艾勒里就这桌灯对照着她那份副本和原本,摇了摇头。

“不对。这台机器打出的字母有很多的缺口和错误,而卡片上的却没有。卡片上的字是用一台更新的机器打的……而且是一台不同型号的机器。我们再去看看约翰的那台。”他们若无其事地穿过大厅,接着上了楼。

“哦,我的天,”艾伦在约翰房间的门外说道。“是不是所以的侦探工作都这么鬼鬼祟祟的?”

“这并为违背良心,克雷格小姐。这可是你的主要,要记住。”

他们进去又出来只花了三分钟。

卡片也不是用约翰的机器打的。

“你确定,艾伦,这房子里没有其他的打字机了吗?”

“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两台了。”

“我们最好弄清楚。或者我自己弄清楚,你上楼去打打桥牌。”

艾伦甩了甩金发。“别再吓我了,我已经够害怕了。而且,我们应该一起行动,不是吗?”她清楚他打算再次搜索那个消失的圣诞老人。艾勒里捏了捏艾伦的手,咧嘴笑了,带头开始搜索。

他们既没找到第三台打字机,也没找到躲避起来的那位不速之客。

在就寝之前艾勒里从手提箱里拿出他父亲给他的一件圣诞礼物……唯一的一件他带到阿德伍德来,检察官送给他的礼物。那是一本1930年的日志,1929年12月最后一周几页是空白的。写日志是他的一个老习惯;他认为现在把复杂的各种事件记录下来是很有用的。

艾勒里从第一页空白页开始,记下日期:“‘29年’12月25号,星期三。”接着写了半个小时。

然后他睡了,梦到了牛和骆驼和斑鸠,还有艾伦那美丽,有生气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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