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果树

虽然，仇敌的弹片

炸碎了你的老枝，

但你从伤疤上

又滋生起一团绿荫。

虽然，残酷的霜雪

摧落了你的嫩叶；

但这满树肥美的果实，

却是你丰收的标志。

开洞

那震撼着我的心灵的

那比江涛还嘹朗的

那活跃了山城脉跳的

是开凿防空洞的声音。

在窒闷的氛围里

在阴暗的洞穴里

在岩花的飞溅里

你们献出了珍贵的劳力。

劳动的国人啊！

你们锋利的钢锤

创造了空袭的堡垒

维护着三百万人。

晚炊

抛下了锚，

也抛下了一天的疲劳。

年青的船娘，

点起了炉中的焰火。

舱下，水手们

编说着抗战的神话；

舱上

飘散出菜饭的芳香。

1943年3月26，夜，初稿，

3月31日改抄

* * *

[1] 《收获诗辑》原载《文艺阵地》1942年第7卷第1期，收入诗集时有改动。——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