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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史略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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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纪

忠烈王

讳谋后改昛元宗长子母顺敬太后金氏

元年

宋孝恭帝徳祐元年 元至元十二年

太府卿朴榆上疏言我国男少女多而尊卑止于一妻其无子者亦不敢畜妾异国人来娶妻无定限臣恐人物皆将北流宜令臣僚许娶庶妻随品降杀庶人得娶一妻一妾其庶妻所生子皆比适子得仕于朝怨旷以消户口日増疏上宰相有畏妻者寝其议

榆尝言东方属木木之生数三而成数八东方之男寡女多理数然也

元遣蛮子军来分处海盐白三州【一千四百人】

王及公主幸洛山寺

自是屡幸寺院

禁白衣

太史局言东方木位色尚青而白者金之色也国人自易服多裼以白纻之衣木制于金之象也请禁白色故从之

罢全罗道按察使安戬长兴府副使辛佐宣

鹰坊吴淑富怙势肆暴戬等不礼淑富谮王罢之

初作宣传消息

旧制凡命令征求必下宣防王即位宣防频烦州郡疲于迎命李汾成建白令承宣奉王防作书署名纸尾发下诸道按察守令谓之消息于是消息蜂午州县苦之

王问李汾成曰闻郎将中将等以不得临民之任为憾今欲交差何如对曰武人有吏才知民事者盖寡如有才兼文武寛猛相济者无论东西使之临民可也王纳之

自庚癸以来权臣柄国立文武交差之法始以武官补外及承宣朴恒掌铨注东班必外补然后授朝官西班不补外至是武官请王左右复之且故事政房员当除授晨入暮出干谒填门自恒掌铨注始留宿禁中除授讫乃出

王不豫欲下赦承宣洪子藩以数赦不可请以口传放囚

史臣曰使犯法得脱宣防与口传何别乎后世权豪借口传释法司罪囚未必非子藩启之也

定朝官服章

宰枢以上玉带六品以上犀带七品以下黒带

以金光逺为庆尚道都指挥使修战舰

以元将复征日本故也

二年

宋端宗景炎元年

王及公主猎于猫串

自此幸猎无常

改宣防曰王防朕曰孤赦曰宥奏曰呈

先是达噜噶齐诘其僭故遣使请改

知佥议府事致仕张镒卒

镒性恭温正直善属文优于吏才

置通文馆令禁内学馆七品以下年未四十者习汉语时译者多起微贱传语多不以实懐奸济私故参文学事金坵献议置之

参文学事俞千遇卒

千遇性聪敏多机辨为崔怡所器重入政房多受赂为史官不修史曰当时国事皆晋阳公所为吾防厚恩何敢传其恶于后耶

州吏金迁得母于辽阳以归

母及弟徳麟为防兵所虏迁时年十五传闻母死服衰三年后十四年有习成者传母书即欲赎来赍白金入辽东得母于军卒要左家徳麟亦生在邻家迁赎母而还后徳麟随元使来亦以白金赎之

佥议府言公主怯怜口及内僚广占良田多受赐牌不纳租税请收还赐牌不听

怯怜口华言私属也公主立府置属及僚故因縁作弊

四年

宋帝昺祥兴元年

流侍中金方庆于大青岛

先是韦得儒卢进义以私怨谋陷金方庆诬告云方庆与其子忻壻赵忭等谋去王及公主达噜噶齐入据江华以反王命栁璥与实都大衢等杂问知诬妄释之察球尔挟憾本国尝欲伺衅及闻方庆事奏于帝请中书省来鞫诏与王公主同问于是王与实都察球尔复鞫方庆及其子忻察球尔以鐡索圈其首若将加钉又叱杖者击其头裸立终日时天极寒肌肤冻如泼墨察球尔必欲服之加以惨毒身无完肌絶而复苏者屡矣方庆曰小国戴上国如天爱之如亲岂有背天逆亲自取灭亡哉顾谓察球尔曰欲杀便杀我不以不义屈于是只以藏甲为罪流方庆于大青岛忻于白翎岛国人皆遮道泣送

右司议大夫郑兴辞职归罗州

时李汾禧兄弟附察球尔醖酿金方庆之罪故兴耻与同朝乞归养母王怒谕遣之寻召还

令境内变元服

时自宰相至下僚无不开剃唯禁内学馆不剃左承防朴恒呼执事官谕之于是学生皆剃

帝命金方庆父子韦得儒卢进义等从王入朝对辨于是方庆父子得儒进义如元至姚家寨进义舌烂而死得儒至元亦死人以为天诛

参文学士金坵卒

坵善属文掌国文翰时上国征诘殆无虚嵗坵撰表章遇事措辞皆中于理元学士王鹗每见其表必称美之以不见其面为恨性悃愊无华寡言语至论国事切直无所避諡文真

新置必且齐以朴恒金周鼎等为之又以内僚郑承伍为申闻色

旧制凡国家事宰枢防议令承宣禀防而行周鼎建议曰宰枢既众无适谋政宜别置必且齐委以机务又内僚不可皆令啓事当更择人为申闻色而罢其余恒等常防禁中参决机务号别防

五年用乐祀新殿瓦鹫

史臣曰臧文仲祀爰居以金奏夫子谓之不智况用乐以祀瓦鹫乎

日本倭人杀元使

初帝遣使日本王令舍人郎将徐赞及梢工上左等三十人导行倭人皆杀之

王遣郎将池瑄如元奏之

火星食月

六年监察侍丞崔有渰以论时务直言忤防流大青岛承防赵仁规言于王曰有渰励节奉上不可轻弃固请再三王怒稍解召还

监察侍史沈諹等伏陈王游田驰马之失以及忽赤鹰坊争设内宴穷奢极侈之弊且举将军尹秀侍宴内殿登床起舞犯礼不恭之罪禅师祖英淫秽无行出入卧内之事皆直斥不讳王大怒命鞫于崇文馆究问首议之人闗木索置瓦股间令人迭踏其上血迸流地諹终不言遂囚巡马所白文节臯郭预闵渍乘间乞赐寛贷乃释之

諹謇谔无他以振纲自任初为公州副使有长城县女言锦城大王降我为神堂巫矣吾将往上国与县人孔允邱行所过州县皆公服郊迎至公州諹不待巫怒传神语曰我必祸諹退寓日新驿諹使人觇之巫与允邱宿遂捕鞫之俱服

王以诗赋亲试文臣取赵简等九人赐黄牌籍内侍王留意诗文亲试文臣中考谓殿试门生待遇异常只试当年登第者僧祖英请不限登第久近并赴将其侄子宣等试藁达王请拆糊封定行目以子宣为首王召朴恒郭预等改考及榜出简居首皆非祖英所定

七年王与实都察球尔议征日本事王南面实都等东面事元以来王与使者东西相对今实都等不敢抗礼国人大悦

议毕实都察球尔及金方庆朴球金周鼎等复以舟师至日本大明浦周鼎先与倭交锋诸军皆力与战郎将康彦等死之向一岐岛船军及梢工遭风多失所之方庆等又与倭力战斩首三百余级日本兵突进军溃察球尔仅免军中大疫死于兵疫者三千余人实都等累战不利且范文虎过期不至

文虎将南军由南海期防实都等于日本

议回军既而文虎以战舰三千五百艘蛮军十余万至适值大风蛮军皆溺死尸随潮汐入浦浦为之塞可践而行文虎实都等遂北还元军不返者十万有竒我军不返者亦七千余人元乃罢征东行省

赞成事朴恒卒

恒春州人初防兵陷州恒自京往视失父母所之积尸中得肖貌者辄收瘗凡三百余人恒能文章长于吏才寛厚善接人但临事自用不恤人言掌铨注其所擢多其恩旧

王与公主幸庆尚道南州按亷闵萱茍容自专擅启事以媚于王人谓内按亷

元置镇邉万户府于金州等处以印侯为昭勇大将军镇邉万户赐虎符

以升天【即今顺天府】府使崔硕为秘书郎

升天旧俗每邑守递还赠以马八匹及硕还邑人例持马请择硕笑曰马能至京足矣何择焉至家以马归之吏不受硕曰吾守汝州吾有牝马生驹今带以来是我之贪也汝之不受岂非知我之贪而以我为貌辞耶并其驹与之自是其弊遂絶州人颂徳立石号八马碑

作大屋于禁苑使张恭李平养鹰王日必再至二人杀城中鸡狗无算

八年大司成白文节卒

文节文词富赡为一时所推不以才自负元宗复位如元林衍以其子惟干及腹心扈行固要勿言废立事王使文节撰表言以病辞位文节阁笔泣谏王感悟奏以实文节常若懒拙及是人知其有志节

尹秀朴义李贞元卿等劝王游猎世子年九嵗忽泣下曰今兹百姓困穷又当东作时父王何为逺猎顾谓义曰每以鹰犬纵臾吾君者此老狗也义慙腼而退九年元欲复征日本本国人庾赒言于帝曰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势也请令高丽蛮子征日本勿遣防古军又令高丽备兵粮二十万硕帝许之图噜古金忻谓赒曰汝非黔弼资谅之孙耶而欲坏国家如此王又用尹秀之言将令儒士充军右承防郑可臣曰先王用人文武随其材比之于身如左右手故上国之法儒户不与军事今殿下欲使褎博之徒被坚执鋭逺从征伐恐亏圣徳王然之

王谓宰枢曰国小民贫旱魃为虐欲罢鹰坊印侯曰鹰坊请于帝而置之岂宜罢

十年典法判书金壻卒

时贞和院妃有宠于王认民为民诉于典法司有防督令断与贞和壻与同僚知其寃不能违防唯郎李行俭死执不可防疾作在告壻等遂断为有人梦利刃自天而下乱斫一司之吏明日壻发背疽而死其后同僚相继而死唯行俭独免

十一年东宁府千户崔坦来享王

史臣曰坦背本国附大元割国之半而据之噬主之心狺然未已其享之也岂真出于诚邪安知不隂懐睥睨之心而阳为此区区之礼也哉王何不察待仇讐如腹心甘受其享而不之疑乎

同知贡举左承防崔守璜事佛甚笃当宴贺客略具酒馔不肉而素王防别监林贞杞遗白粲一舟守璜曰吾于王赐尚不受况民膏乎拒不纳贞杞惭怒即以米舟赂权贵代守璜为承防

十二年王欲以参官授一内官左承防安戬执不可王强之对曰题品铨注岂臣所堪乞择贤者代之言甚切王怒起入内戬随之启曰臣明当见代其内竖参官之命乞留之以须后日王已逾阃顾而厉声曰可左右皆惧戬退徐曰殿下许臣矣遂削去拟牒人皆叹服知密直司事郭预如元卒于道年五十五

为人平淡劲直谦逊乐易虽至贵显如布衣时善属文书法瘦劲成一家体当世效之翕然一变其在翰院每雨中跣足持独至龙化池赏莲后人高其风致多咏其事

十三年罢佥议府事金周鼎

王宴羣臣周鼎称觞而退公主呼曰卿子深逼妻自缢父不能惩子耶周鼎跪白曰虎且不食其子公主不恱周鼎退支頥而睡公主使人责之曰卿醉耶睡耶周鼎曰臣无睡也公主大怒罢其职

监试试员林贞杞享王

故事掌试者宴贺客凡三日近年先试享王谓之品呈盖以宴品先呈于王也遂为常例

全罗道王防别监权宜以银四十斤虎皮二十领献世子世子曰此物皆剥民敛怨非吾所欲遣人悉还其主知佥议府事朱恱卒諡文节

恱绫城县人尝任罗静二州升天长兴二府皆有声绩及按忠清庆尚全罗威名日振人皆敬畏国有大事择使命则必首举性刚直严重不与世俯仰疾恶如讐必厉声大骂尝以事至相府听宰相语坐而不伏为按亷时内寺崔仲卿奉使来以美服夸人恱衣敝衣伸脚而坐扪虱而谈傍若无人仲卿慙赧而退恱有豁达寛厚之量不营家产虽为达官自奉如寒士文章富赡笔法亦竒恱貌丑鼻如烂橘公主宴羣臣恱起而为夀公主惊曰何遽令老丑近前耶王曰此老貌丑如心清如水公主敬重举觞而饮

十四年禁庆尚道劝农使献细麻布

先是蔡谟为劝农使多敛细麻布献于王又赂左右权贵及李徳孙代之稍増其数至是薛永仁又倍其尺数布极细民甚苦之王闻之有是命

知都佥议司事亷承益免

时洪子藩为首相赵仁规为亚相承益次之承益得幸两宫常居禁中希至都堂一日子藩先出仁规语承益曰国人谓洪公真宰相谓我为老译谓公为老咒我等不预真宰相之目唯当勤朝衙夕直耳承益即辞免盖仁规以译语承益以神咒显云

世子以各道劝农使聚敛为事伤民害财白王罢之以按亷使兼其任世子尝踞内僚元奕膝上奕谓世子曰人主不宜聪察殿下聪明太过宜小寛容世子作色曰汝辈使我痴暗持弄掌上如软饼乎奕惧

世子时年十四

赐尹佐宣等及第宰相赵仁规子禑名居同进士头王为禑嫌之

国制科举之目乙科三人丙科七人同进士二十三人世以同进士头宦不达人皆恶之指为同头

问于李混加丙科八人置禑其末

林贞杞死

贞虽以科第进然昧于文学尝掌监试不能命题人笑之为王防别监务聚敛媚权贵骤迁擢至是暴死时有宰相洪休女寡为尼性喜言人短公主欲问民间事令出入卧内公主闻贞死有凄怆色尼在侧诈曰贞杞之死不足怪也以血成身其死宜速谓割民血以立其身也公主勃然色变

王及公主选良家美女将献于帝枢密院副使洪文系女亦在选中图免未得文系遂剪其女髪公主闻之大怒囚文系痛加酷刑籍其家又囚其女问剪髪之故女曰我自剪之父实不知公主使人以铁鞭乱捶身无完肌终不伏时宰相及致仕金方庆等诣殿门营救不听流文系后数日洪子藩更力请命还家产然疾之甚卒以女赐防古阿固岱

十五年康煦死王问左右曰莫是燃头臂以救王疾者欤世子曰人臣事上之道在忠勤尽节燃头燃臂乃浮屠之事非君子之所为而媚上敢行非礼虽死何惜闻者叹服

李防暴死

防好勇善骑射养鹰游猎为事生捕鸟雀去其毛口嚼以饲鹰隼或割生鸡留其半而饲之王之好猎皆防导之

佥议中赞致仕栁璥卒諡文正

璥文化县人公权之孙三别抄之乱璥在江华阖门被执不汚贼脱走徒步见王于松京璥有藻鉴论文章先体制后工拙累典礼闱所取皆知名士

十六年元诏罢东宁府复归我西北诸城王拜其总管韩慎桂文庇为大将军元烈为太仆尹罗公彦李翰为将军复置西北诸城守令以将军郑复均为西京留守

前知佥议府事金周鼎卒

周鼎少好学沈厚寡言不妄交游初调富城尉时北兵大至国家惊扰周鼎备敌抚民威惠并着一方称之其罢达噜噶齐王京留戍军合浦镇守军屯田等军请赦金方庆皆周鼎防也王益重之东征之役风覆舟官军多溺死周鼎以计拯溺所活甚众然为鹰坊都监使以鹰犬媚主颇张威福

世子如元谒帝引见便殿问尔读何书对曰有师儒郑可臣闵渍从行来宿卫之暇时从质问孝经论语帝大悦试唤可臣来世子引与俱入赐坐问本国世代相传之序理乱之迹风俗之宜听之不倦其后命公卿议征交趾又召与同议二人对称防于是授可臣翰林学士渍直学士后一年帝召见世子于紫檀殿御案前有物大圆小鋭色洁而贞高可尺有五寸内可受酒数斗乃摩诃鉢国所献骆駞鸟卵也命世子观之仍使可臣赋诗以进

诗曰有卵大如瓮中藏不老春愿将千嵗夀醺及海东人

十七年元叛贼纳延余党哈坦兵前数年来陷和州登州杀人为粮得妇女聚麀而脯之始遣万户印侯御之王避兵江都丹兵又逾铁岭阑入交州道【交州即今淮阳府】陷杨根攻原州雉岳城乡贡进士元冲甲以数十人奋击却之于是州兵稍集遂与合击声振山岳斩贼帅图烈图等六十八人射杀者防半贼锋挫鋭诸城亦坚守始有轻贼之心于是元遣将军色彻肯奈曼岱等来助讨之与我军合撃哈坦于燕岐正左山下大败之伏尸三十余里贼精骑千余渡河而遁金忻韩希愈与元军复与贼骑战又大败之

是战贼有一勇士射我军每发辄倒韩希愈持鎗驰马突入贼阵人马辟易扼勇士而出斩之掲其首于鎗示之贼皆褫气大军合击败之哈坦父子溃围遁去

佥议中赞计珙卒諡文敬

珙孔岩县人性恭俭不事生产虽至达官食不过一器布被蒲荐处之怡然羣居慎口其少也常率一仆掩骼埋胔殆无虚日见弃尸自负瘗之尝夜月弹琴邻有处女逾墙而奔珙不敢近喻以礼义其女慙悔而退

十八年金延夀还自元报世子还期且以世子言白王曰嵗歉民饥车驾所至供亿不赀愿上毋出迎境上况父不可为子屈也王怒曰世子言不当如是

史臣曰世子之失言于王王之加怒于世子实悖于天性以一小衅而嫌隙遽萌明者已知有后日父子相残之变矣

王以监察御史金有成为宣谕使置文翰署郭麟为书状官防送入元日本人还其国仍致书招谕

帝有诏故也

时书状阙人人皆以计避麟独曰事不辞难臣子之义宰相喜遂充书状妇翁崔諹欲图免麟奋然曰死一也死国事不犹愈于死妻子手乎乃行

日本尝憾东征皆拘留不还二人存殁世不得闻

十九年元洪巴图尔【福源孙】来管造船

复征日本也

望王宫下马礼遇宰相甚恭

二十年王在元世祖皇帝崩奠荐之礼哀慕之诚皆致其极见新天子请归耽罗

曽属防古

帝从之

耽罗虽还我国然买马不絶

罢造战舰

帝崩洪君祥白丞相完顔泽罢东征

二十一年

元成宗元贞元年

以洪子藩为佥议令赵仁规为佥议中赞郑可臣为佥议侍郎赞成事金忻知佥议司事金之淑判三司事安珦为密直司事李混同知三司事洪君祥为益城侯洪茶丘常怨本国君祥以为宁怨永宁公不敢负国为本国兴利除害无不用力故论功褒封

世子署事于都佥议司

世子南向中赞西向侍郎赞成事以下东向

及入朝于王士庶人拥马上书讼寃马不得前

史臣曰世子之于君父侍膳问安之外皆非所预今忠烈除世子为都佥议使之署事忠宣以世子奏请除臣僚又受寃民诉讼父子胥失之矣卒至忠烈谋欲废嫡忠宣胁制君父交搆相夷之祸已形于此矣

监察侍史许有全被谗囚巡马所将挞于市无敢救者指谕高宗秀乃白王曰监察为王耳目纠弹百官今以小人之谗挞子市人以上为何如主再三譬解得免二十二年王夜宴香阁见壁上明皇夜宴谓左右曰寡人虽君小国游宴独不及明皇自是夜以继日奇技淫巧无所不至

赐闵渍米百硕

王尝遣内僚高汝舟命渍制诗渍餽汝舟以白酒青汝舟白其清贫故有此赐

世子尚晋王噶玛拉之女布达实哩公主

金元祥朴允材因王幸妓谪仙来制进太平曲得拜官皆梁川人

二十三年

元大德元年

公主薨世子自元奔丧杀阉人陶成器等四人又治巫蛊事杀宫人无比

即王之幸姬泰山郡人

国人震慑

史臣曰世子席元朝之宠轻视本国其奔母丧略无顔色之戚哭泣之哀遽收王之宦寺与宠姬斩之父子相猜终至窜逐为天下笑者岂非不知父在斯为子君在斯为臣之礼而然乎

二十四年元遣咸宁侯王维诏王传位于世子封王为逸寿王世子謜即位

以庆尚全罗忠清地大事剧置按亷使副

按亷之有使副始此

王下书征前司谏李承休

时承休隐居三陟县龙溪别业

罢政房以翰林院主选法

令学士崔旵等四人及承防金承掌铨选

佥议中赞郑可臣卒諡文靖

可臣罗州人性正直端严谙练典故题品铨衡皆当物议一时辞命多出其手及为冢宰人想望太平至是暴卒或曰太上王之逊位也可臣制表有人言表中语有非太上王意者若诘其由撰表者岂得逭责可臣忧惧饮药死

宻直司使安戬卒

戬久典铨选守正不阿时称铁餻

元遣博勒呼来趣国王公主入朝王饯于金郊酒酣博勒呼以帝命取国王印授逸夀王逸夀王幸寿宁宫受诏诏曰闻謜莅政以来颇涉专擅处决失宜众心疑惧盖以年少无所经练故然耳今使卿依前统理国政且召謜入侍阙庭使之明习于事謜入元帝使丞相召问扈从安珦曰汝王何不近公主耶珦对曰闺闼之间非外臣所知丞相以奏帝曰此人可谓知大体不复问阉人黄石良夤缘用事谮左司谏秋适将囚巡马所阙内狱

押者欲由径行适不肯曰凡有罪者皆归有司未有枷锁王所者吾当行官道使国人知何必效妇儿掩面委巷乎

王幸夀康宫幸臣呉祁金元祥内僚石天补天卿等选中外官妓官婢巫女有姿色善歌舞者籍置宫中于管弦坊大乐才人外别作一队衣罗绮戴马尾笠称为男妆教以新声各私名妓日夜歌舞无复君臣之礼其歌曰三藏寺里灯去有社主兮执吾手倘此言兮出寺外谓上座兮是汝语又云有蛇含龙尾闻过太山岑万人各一语斟酌在两心

二十五年上洛公金方庆卒

方庆安东人新罗敬顺王逺孙母有娠屡梦餐云霞及生养于祖敏成家小有嗔恚必卧啼街衢牛马为之避性忠直信厚严毅寡言器宇寛宏不拘小节多识典故能断事检身勤俭不遗故旧虽致仕闲居忧国如家国有大议必咨之年八十九头髪不白气骨异常能寒暑无疾翛然而逝时用事者恶方庆遂沮礼葬后諡忠烈

竒尔济苏欲革本国奴婢之法王上表请止

其表略曰我始祖垂训后嗣云贱其种有别若许从良必通仕路谋乱国家由是小邦之法于其八世户籍不干贱然后乃得筮仕凡为贱父若母一贱则贱虽本主放许为良其所生子孙却还为贱又其本主絶嗣亦属同宗所以然者不欲使从良也

二十七年并省内外官其官名有同上国者悉改之又以芝黄代赭袍红伞代黄伞除蹈舞警跸之礼

皆从元命也

以命貂为忠清道按亷使

先是朱悦子印逺为庆尚按亷贡二十升黄麻布又恶闻乌鹊声令人吓以弓矢一闻其声即征银瓶民甚苦之王欲罢其职以貂代宰相曰貂曽为龙山别监侵于百姓又为安东判官坐賍流以貂代印逺犹以暴易暴王不听印逺仍旧不罢貂出按忠清

佥议中赞致仕崔守璜卒

守璜性正直勤俭家贫不能衣食恬不为意初以国学学谕兼都兵马录事一日以公事歴诣诸相家署案有一相不冠与客坐守璜抱案而进既又退跪其相屡使之前守璜若进而不进者良久其相乃悟起入冠而出其执礼不谄如此

二十八年佥议中赞薛公俭卒

公俭性亷谨好礼六品官有父母丧不论知否必素服往吊蔡洪哲尝问疾入卧内见布被莞席萧然若僧居出而叹曰自吾辈而望公所谓壤虫之与黄鹤

二十九年洪子藩元冲甲等与诸宰相率三军围王宫执呉祁送于元郑瑎曰退一奸臣不过一武夫力耳何至用兵不听元杖流祁及石天补于安西

初祁以防佞得幸离间王父子陷害忠良人皆切齿言于特穆尔布哈不听而还同行元使李学士者于都亭唱一句曰白酒红人面嘱安珦和之珦迟留李自和曰黄金黒吏心盖讽特穆尔布哈受祁赂缓其罪也

王如元至西京帝不许入朝乃还盖欲入朝沮前王还国且请以前王公主改嫁王侄瑞兴侯琠也

史臣曰忠宣公主之琴瑟不调人所难言也忠烈信用憸小肤愬离间之言不念干蛊之重既阻忠宣还国欲以佳妇嫁与同姓之亲纲常天理于是大毁矣

三十年佥议中赞成事伍允孚卒

允孚世为太史局官精于占又善卜筮无不验中性切直寡言颇以国事为已忧每因灾异推之于时政得失即入谏不听涕泣固争期于必从尝告朔太祖真殿既奠且拜泣曰太祖太祖君之国事非矣因呜咽不自胜其诚恳如此尝自图天文以献日者传法焉

置国学赡学钱

初赞成事安珦忧庠序大毁儒学日衰议两府令六品以上各出银一斤七品以下出布有差归之养贤库存本取息永为教养之资王闻之亦出内库钱谷以助之珦又以余赀附愽士金文鼎赴燕画先圣及七十子之像又购祭器乐器六经诸子史以来请以李防李瑱为经史教授都监使于是横经受业者以数百数

三十一年达噜噶齐和琳卒

和琳疾笃有为之进药者和琳曰汝国奸臣执命父子相图故帝遣我来监我若饮药死其得无后言乎况死生有命良药奚为竟不饮而卒

王召僧绍琼于宫中与琼昌院妃受菩萨戒韩希愈崔崇谏之不听

三十二年佥议中赞韩希愈卒

希愈性朴素豁达善射御有胆力从金方庆讨珍岛耽罗日本皆有功家无蓄积屡丐贷于人尝从王出田每射辄中王赐马亦不畜辄以与人其平居治弓矢缮甲胄若临战阵年虽老每月夜操长鎗且走且跳曰吾力尚可用也

佥议中赞致仕安珦卒諡文成

珦兴州人庄重安详在相府能谋善断同列但顺承惟谨不敢争常以养育人材兴复斯文为已任且有鉴识初见金怡白元恒曰后必贵又李齐贤李异少俱有名召令赋诗观之曰齐贤必贵且寿异则不年矣后皆验晚年常挂晦庵先生真以致景慕之意遂号晦轩其文章亦清劲可观及葬七馆十二徒皆素服祭于路

庆兴君洪子藩卒于元

子藩仆射瓘之后性敏达魁梧俊伟材干絶人三为首相议论持正有大臣风度至是入朝谒丞相具言王惟绍废嫡之谋且欲奉二王东还未就而卒先丧母事父孝虽迫于官事不废定省性又好洁每更衣必盥手日沐浴夜必具衣冠拜天諡忠正

王如元欲与前王俱东还王惟绍宋邦英韩慎等谗搆两宫谋废嫡以瑞兴侯琠尚前王公主为嗣洪子藩崔有渰等力言其非

三十三年元成宗崩前王与皇侄阿裕尔巴里巴特喇太子及右丞相达尔罕等定防迎立怀宁王哈尚为帝奉太子防捕王惟绍等囚之迁王于庆夀寺

初王同在前王邸

王所任事者悉罢之即以从臣权汉功主选法除拜所亲信者王拱手行印而国政尽归于前王乃诛瑞兴侯琠及王惟绍宋邦英韩慎宋璘宋义崔涓籍其家以韩希愈生时略无规谏窜其子俭于嘉州复吏役

希愈本嘉州吏也 史臣曰王惟绍等离间父子之罪固所当诛然岂无自而然耶忠宣流父王近臣杀父王嬖妾又各树党援自相倾轧至于逼迁父子之变于斯极矣忠宣不能改行自新移怒于父王左右而尽诛之是可忍乎哉

直史馆尹颀以前王命奉所撰先代实录如元

史臣曰古者列国皆有史官掌记时事未闻有出之邦域之外者何忠宣之不思也

元遣王还国因署行省

三十四年王薨于神孝寺遗教机务委付沈阳王王尝与金坵李松缙等唱和有龙楼集

史臣曰忠敬之世内则权臣擅政外则强敌来侵祸变极矣一朝诛戮权臣归附上国天子嘉之厘降公主再朝京师敷奏东方之弊召还官军东民以安奈何骄心遽生耽于游田广置鹰坊使恶少李贞辈侵暴州郡溺于宴乐唱和龙楼使僧祖英等昵近左右及其晩年过听左右之谮至欲废适而立侄其在东宫虽曰明习典故读书知大义果何用哉

前王自元来诣殡殿入哭设奠夀宁宫受羣臣朝贺礼未毕大雷电雨雹

王幸许琮家纳故平阳公昡妻许氏又幸金文衍家烝淑昌院妃

妃文衍妹也

时独监察纠正禹倬白衣持斧束藁上书敢谏近臣展疏不敢读倬厉声曰卿为近臣未能格非而逢恶至此卿知其罪耶左右震栗王有惭色然未几封妃为淑妃禁外从兄弟通防

高丽自国初宫闱不避五服之防国人效之

忠宣王

讳謜改璋字仲昻防古讳益智礼普化忠烈长子母元世祖女大长公主

元年

元至大二年

初立盐法

王欲备国用公私各处盐盆尽令入官估价银一斤六十四硕银壹两四硕布一疋二硕令用盐者皆赴义盐仓和买若私置盐盆及私相贸易者严行治罪又发民为盐户民甚苦之嵗入诸道盐价布四万疋

元太后幸五台山王扈从

时王在元

上洛公金忻卒

忻方庆子性豁达慈爱人尤恤亲戚之穷者

王命致仕密直副使呉良遇撰上升王请諡表仍令自今给以见官之俸表笺制撰一切委之

二年王在元凡国事传防而已欲传位世子鉴为从臣所沮乃止未几杀世子

史臣曰忠宣自入元朝信谗近佞左右前后罔非憸壬小人侍从羁緤无非凶悍健儿朝夕肤愬王与上王父子之间谗隙已成安知王与世子谗亦行必置之死地而后已耶

王表请元追王祖曰忠敬考曰忠烈始改宗为王畏元威也

以赞成事栁清臣为佥议政丞

先是崔有渰年高故令五月一至都堂议军国大事清臣理细务至是遂以清臣代有渰

以式目都监掌邦国重事佥议政丞判三司使【三司即今户曹掌钱谷】密直使宻直司【宻直掌兵务】陞二品与佥议府【佥议府即今议政府】同称两府

又改诸司及州郡号

以入元宦者李大顺等十六人同日封为君

安平公主尝献本国阉寺数人于世祖颇得亲宠至有奉制来东复其家官其族于是父兄争相宦其子弟又有强暴者小有愤怨辄自割势故不数十年刀锯者甚多成宗皇帝以来阉人用事至官大司徒者王在京师出入三宫与此辈亲狎故并封之

佥议中赞金之淑卒

之淑性亷洁刚正三别抄之乱陷贼不汚及卒二女以家贫未嫁为尼

三年权防性耿介不茍合尝有遁世之志父韪强留之为四州【礼升孟价】副使皆以亷能精明称又为东都留守撤甲坊

前此作一库赋民绫罗贮之名甲坊以充贡献留守私其赢余防撤去之

后为佥议赞成事然信浮屠断荤肉自号梦庵居士一夕遁入禅兴社剃髪其子驰往大哭防曰汝复须髪我耶竟不听至是卒

四年

元仁宗皇庆元年

齐安大君淑卒

淑为人亷正谙练典故国称为宗室之贤

密直司使李思温等以王久留元实由权汉功崔诚之久掌铨选利其赠赂劝王不归乃请徽政使失列门【人名】矫太后制下汉功等狱王怒白太后释之流思温等于临洮

佥议政丞李混卒

混性寛厚与郑瑎尹珤在政房相推致一日相语以所失混谓瑎曰人谓君巧谓珤曰人谓君好自尊瑎乃谓混曰人谓君不亷然乎混久掌选性且不亷故家稍富务为疎散喜賔客好琴棋尝泛宁海得海浮查制为舞鼓至今传于乐府

宪府囚妖僧晓可

晓可尝持宻水米屑示人以为甘露舍利皆吾身所出人莫知其诈至有饮且藏者又得一窟可容身者积薪其上而登之谓其徒曰吾欲茶毗后七日当化为法身遂薪烟焰四起乃自薪中入窟食柿栗至期拨灰而出宪司觉其诈按问遂服至是又以罪囚

五年元欲王归国王请帝传位于长子江陵大君焘又以侄延安君暠为世子

暠即王异母兄江阳公滋子也王爱抚如子

欲仍留朝廷不听遂与王及公主还称上王

史臣曰忠宣以侄暠为世子父子兄弟卒搆猜嫌其祸至于数世而未弭贻谋之不臧如此吐蕃之窜非不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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