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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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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孟养德多王之子明耶觉苏瓦 注

缅历801年新历3年(公元1439年)时,明耶觉苏瓦继承父业登基为王。登基时问道:“喂,众占星家!时辰到否?”学者们听此言都说:“此王只能在位三年。”一位贤士奏道:“适才陛下所言有‘三’之意 注 ,故今后当统治三国。”国王听后,欣然奖赏了该人。

是时,攻打格礼和孟养的战事甚为激烈。明耶觉苏瓦命妹夫底哈勃德为帅,率9支大军出征。共有战象300、骏马5000、士卒9万。大军行过美都,孟养土司担心阿瓦与格礼土司约好一起来攻孟养,便率妻子带大批礼物投到帐下。格礼土司闻孟养土司已降,也担心缅军会协同孟养土司一起来攻格礼,遂也带大批礼物,携妻子前来投降。国王明耶觉苏瓦将两位土司召至御前,将布坎城及孟养城封给大妹丈底哈勃德,将彬西及格礼封给小妹丈底里泽亚都拉。

缅历802年新历4年,(公元1440年),王命叔父瑙亚塔为帅,率7支大军,共有战象200、骏马4000、士卒7万去征不臣服的东吁、东敦、央米丁、宾垒等地。大军抵宾垒,将城团团围住。因城内兵多火力猛,屡攻未克,仅俘获众多俘虏与耕牛。大军转攻央米丁,因央米丁得到掸族支援,亦未得手。转而又攻东敦。东敦侯底哈勃德迎战,俘获东敦侯,攻占全城。后将该城封给小妹丈格礼侯底里泽亚都拉。底里泽亚都拉之妻即是死于昂宾垒的白象之主底哈都之女苏卑千达。

在东吁,苏卢丁克亚于缅历798年(公元1436年)辞世,由其婿乌兹那接替王位。一年后,孟王彬尼亚仰废乌兹那扶苏卢丁克亚之子明绍乌于缅历799年(公元1437年)登位。明绍乌在位五年。缅历804年(公元1442年)巴亚加马尼、亚扎丁坚等进军东吁、东敦时,明绍乌率大批象马士卒迎战。在跟亚扎丁坚单象厮拼时殒命。城池也同时丧失。占领东吁后,将东吁封予布坎德勒帕耶基之子,并赐号为德勒帕耶。(《东吁史》中记有:“将亚囊城封予阿敏侯德勒帕耶,命其固守。后又命其进攻东吁。东吁侯明绍乌之妻在当佛堂施主王后的宫女时便跟德勒帕耶有私。在德勒帕耶的勾引下,明绍乌被自己妻子所杀。德耶帕耶遂当了东吁侯。”然而应该按《缅甸大史》和《新史》所载,明绍乌是在与亚扎丁坚单骑拼杀时丧生的。)

缅历803年(公元1441年),王命妹丈孟养侯、格礼侯进攻孟拱土司多岸发 注 。二侯率大队人马至孟拱,围城攻打。孟拱土司修筑加固工事和护城河,踞城力敌。此时,缅历803年新历5年11月(公元1442年1月中旬至2月上旬)明耶觉苏瓦王染病去世。王29岁即位,在位3年,享年32岁。驾崩时,众星行至月亮上方。瑞喜宫佛塔显灵出现了棕榈树干大小的真身。木星靠近月亮。生辰为木曜日。该王性情暴躁,臂甚粗壮。子女仅有:正宫王后生一独生女明米亚涅,后与御妹布坎侯妃子之子丁克亚成婚。明米亚涅死后,其婿在那腊勃底在位时被封为底哈勃德,又与那腊勃底王之女瑞恩蒂婚配,他即布坎底哈勃德艾。(在《缅甸大史》中,未提及明耶觉苏瓦有女儿事。但从《新史》及其他史书记载看,应该确认他有女名明米亚涅。)

明耶觉苏瓦做过的善事有:在阿敏城修建一寺庙,在实皆修建一寺庙,在阿瓦佛塔旁建寺庙并布施了庙田。[在《缅甸大史》中记载:“王37岁登基。其实,明耶觉苏瓦王是缅历801年(公元1439年)继位的。其父孟养王与母后于缅历771年(公元1409年)结婚,772年(公元1410年)生明耶觉苏瓦。”《蒲甘瑞贝明耶》茂贡诗中记载道:“我们共同生活了29年。”按孟养王于缅历800年(公元1438年)去世计,显然明耶觉苏瓦应29岁即位为王。]

* * *

[1] 此节节名原文为明耶觉苏瓦。为与前文明康王之子明耶觉苏瓦区别,译者将此节节名加了“孟养德多王之子”字样。minyekyawswa,旧译弥利㤭苴。

[2] 在王登基时原话有一词按星相学认为该字带有“三”之意。

[3] 原文误写为多汉发,按年代计更正之。多岸发即我史书称:麓川思任发者。

(186)那腊勃底 注 王

明耶觉苏瓦王驾崩后,文武大臣们聚集一起商议:“小王子底哈都在卑谬,驸马底哈勃德又正在攻打孟拱。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只有派快马到孟拱去请底哈勃德回朝为王。”底哈勃德说:“我非王子,亦非御弟,更不想当国王。还是去请小王子卑谬王底哈都当国王吧!”于是,众大臣乘格杜、伦锦300、劳加、铁船200,带着金御舫率大队人马从水陆两路向卑谬进发。抵卑谬后,卑谬侯将城池交给号明耶觉苏瓦的妹丈达耶瓦底侯苏瑞开,自己便带领水陆两军乘御舫溯水而上,回阿瓦。途中遇一鳄鱼从御舫后面赶到前头。在御舫前头的兵卒见鳄鱼便挥刀斩杀。鳄鱼转过头来死去。国王见此情景便问学者南达都利亚:“此为何兆?”南达都利亚奏道:“此兆象征陛下子子孙孙均将为王。陛下将来必将回到旧京城升天成仙。”底哈都回到阿瓦后,与众学者商议,定于缅历804年2月16日(公元1442年4月25日)金曜日16颗星在天秤座时登基,号为:底里德里巴瓦那底达拉巴瓦拉那腊勃底摩诃达马亚扎迪勃底 注 。封王后号为阿杜拉底里摩诃亚扎黛维 注 。封长子号摩诃底哈都拉,并定为王储。

登基之日,妹丈孟养侯底哈勃德在孟拱获胜。俘获多岸发之妻孥、众多象马以及孟昔陶迈基,叫侄子明乌底带来献给缅王。小妹丈底里泽亚都拉也亲自押送统治着21个诸侯的多岸发,携带大量金银象马等前来献礼,让土司们在宫前丹墀下参拜缅王。阿杜拉底里摩诃亚扎黛维的情况是:彬牙王朝五象主之后阿杜拉山达之弟为宾垒侯亚扎都拉。亚扎都拉有子良渊侯明赖亚跟兰布延达都之女漆盖,即抱绵侯明勃赖之妹结婚,生二女摩诃基与苏勃赖。苏勃赖跟西杰明赖威之子瓦底丁克亚结婚,生一女。该女后成为蒲甘侯之妃。她与明康基之叔蒲甘侯丁克亚结婚,生长子苏瑞开、长女白古侯妃、次女阿杜拉摩诃亚扎黛维、次子乌兹那、三子丁克亚。共三男二女。

此说与阿杜拉摩诃亚扎黛维的母亲蒲甘侯王妃寺庙碑文所载,不包括德勃因王妃共有三子二女一说相符。阿杜拉王妃之父丁克亚是蒲甘侯。此说是根据缅历764年(公元1402年)亚扎底律和明康王相互交换御伞后返回时,蒲甘侯丁克亚以其叔父的名义做善事所记碑文。碑文上记载着他为寺庙捐献庙产庙田事。由此可知,应取他是苏明布和瓦底丁克亚所生一说。《新史》以德彬瑞梯之宗谱为证。将白古后遗漏,写成三子一女共四人。此说与碑文不符。《缅甸大史》中载明摩哈和梅麦道婚配,与埃钦诗及碑文均不符。原在《缅甸大史》中记载是:彬牙王朝五象主之后阿杜拉山达之弟为宾垒侯亚扎都拉。亚扎都拉之子良渊侯明赖亚和兰布延达都之女苏漆盖婚后生苏明布和明摩哈。明摩哈跟五白象主之后梅麦道所生的公主结婚。生子达耶瓦底侯明耶觉苏瓦、长女阿杜拉摩诃亚扎黛维、次子北方骑兵统带乌兹那、三子色固侯丁克亚、次女德勃因侯妃、小女宾垒侯妃,共三子三女。此说与埃钦及碑文皆不相符。

阿杜拉摩诃亚扎黛维子女有:子王储摩诃底哈都拉,其妃为姑母布坎侯妃之女苏明拉;女敦丁侯妃瑞恩蒂,其夫为舅父孟养底哈勃德之子,拥有班基十乡、10艘战船的布坎侯底哈勃德艾;次女明拉突,其夫为舅父明耶觉苏瓦之长子,食邑实皆和赛谬的明基漂;次子白象之主卑谬侯,号明基苏瓦,娶舅父明耶觉苏瓦和苏明漂之女苏妙雷;三女波道麦,嫁给舅父明耶觉苏瓦和苏明漂之幼子格礼明耶觉苏瓦;四女明米亚突,嫁给姐夫、拥有班基十乡、10艘战船的布坎基侯底哈勃德艾;三子明巴绍,后来号德多明绍,在卑谬为侯,娶舅父明耶觉苏瓦之幼女妙蓬标;五女即后成为太后的宾垒侯妃;三男五女计八人。那腊勃底王之妹与孟养底哈勃德婚后生二子明乌底与丁克亚,后来丁克亚封号乌兹那及底哈勃德,食邑布坎,并拥有班基十乡、10艘战船,成为那腊勃底王之驸马;长女,后为王储摩诃底哈都拉之妃;次女,为良渊夫人,后改嫁东吁侯西都觉廷;三女为甘尼侯妃;四女为丁基侯妃;五女与色固侯丁克亚婚配;六女与色林侯明底里泽亚都拉婚配。生二男六女,共八人。阿杜拉摩诃亚扎黛维之弟卑谬侯,后又成为达耶瓦底侯的明耶觉苏瓦所生子女有:德娄侯明亚扎都拉之女与瓦巴瑙亚塔之子妙白瑙亚塔结婚后生有一女。该女与达耶瓦底侯明耶觉苏瓦婚配。生明漂和德莱西王。明漂食邑实皆和赛谬,是那腊勃底之婿。二子之母死后,明耶觉苏瓦又与佛堂施主王后之幼女结亲,所生子女有:子格礼明耶觉苏瓦;女苏玛蕾,后与号明基苏瓦的卑谬侯结婚;次女妙蓬标,后与号为明基苏瓦的御弟卑谬侯白象主德多明绍婚配。共有三子二女计五人。

那腊勃底王即位,将卑谬分封给妹丈明耶觉苏瓦;将东敦基分封给表弟底里泽亚都拉;将格礼封给驸马明耶觉苏瓦艾。王在登基当年,命王储守城,乘御舫亲率大军水陆两路溯水而上,进军班宾。这时,宋砌哥隆迈侯多欣发带大量礼物,偕婿来到外格拜岛谒见缅王,随后缅王便班师回京。返回宫中后命王储等人率战象300、骏马6000、士卒8万去攻央米丁、宾垒等城。大军刚出发两站路,央米丁侯也携妻、子及大批礼物来到阿瓦觐见。那腊勃底王让其宣誓效忠后,赐给仪仗,仍将央米丁让其食邑。缅王随即命王储向宾垒进发去攻明艾觉廷。王储奉命前往攻打。但是因为宾垒守城官兵武器众多,未能攻克,只得将城团团围住。此时,中国四员将领:因赛侯沐总兵、温辛侯底宫、孟因侯杜守金、欧定辛等率300万大军攻来。 注 缅王只得将王储等人从宾垒召回。王储回到阿瓦后,立即修固城防,补充兵员。缅王命王储和巴亚加马尼等人守城,自己则亲率战象500、骏马8000、士卒20万组成12支大军进驻曼德勒山防守。

* * *

[1] narapati,旧译那罗波帝。

[2] 音译如文。意为:吉祥三界光辉高贵人之统治者伟大弘法之王元首。

[3] 音译如文。意为:无可比拟的吉祥伟大之王王后。

[4] 缅原文所述中国将领名按音译出。经查《明史》卷一七一王骥传有:“麓川宣慰使思任发叛,数败王师。黔国公沐晟讨之,不利,道卒,以沐昂代。昂条上攻取策,征兵十二万人。中方王振方用事,喜功名,以(王)骥属,思大举。骥亦欲自效。(正统)六年正月遂拜蒋贵平蛮将军。李安、刘聚为副,而骥总督军务,大发东南诸道兵十五万讨之。……思任发携二子走孟养。”可知此处所指即沐晟,后败死。其余三将之名待考。缅书中言大军三百万显系过于夸张之词。

(187)中国军队进兵阿瓦

中国将军们从孟茂派10名大臣300名骑兵由孟茂前来传话说:“过去,蒲甘王朝阿奴律陀王在位时,曾向我进献金甗银甗。现在尔等是仍按惯例进贡?抑或是以兵戎相见?”那腊勃底王答道:“自从建都罗陀那补罗以来,从未听说哪位国王进过贡。今日才听到有此一说。朕无意进贡!”中国使者回到孟茂后,中国将军便举大军向八莫开来。在伊洛瓦底江上架桥。

缅历805年(公元1443年),明艾觉廷攻打央米丁,攻克后便占据该城。当年,缅王建造了图巴永佛塔和寺庙,迪萨亚佛塔和寺庙及色林寺。

缅历806年(公元1444年),缅王乘御舫亲率水陆两军迎战中国军队。5支陆军中有战象800、骏马15000、士卒25万;水军有战船500、劳加、铁船300、士卒8万。大军开抵太公丹兑岛后,搭起帐篷,让水陆两军于鄂因吴岛毗邻扎营。中国4位将军率百万大军前来要求交出掸族土司多岸发。那腊勃底王道:“多岸发乃朕之奴仆,朕已收留,不便交出。”中国军队便南下,进军至老官屯,两军交战,中国军因赛侯沐总兵被杀,大批士卒丧生。且兵多粮少,只得退至孟温。那腊勃底王即命孟拱土司、孟养土司带大批人马坚守八莫,御驾即返京都。此时,翁榜土司多钦发带大批礼物、武器,来到老官屯谒见缅王,表示归顺。缅历807年(公元1445年)东吁侯德勒帕耶去世,缅王将东吁封予其子明康艾。将妹丈卑谬侯明耶觉苏瓦召到阿瓦。将卑谬分封给次子明新米亚,号明基苏瓦。

当年,中国又出兵来攻,缅王乘御舫亲率陆军13支,共有战象600、骏马8000、士卒15000;水军共有古囿、舢板等战船600、劳加、铁船300、士卒12万出征。大军抵孟昔后,重建了倒塌的瑞榜岛佛塔。此际,缅王得知中国四员大将率骏马20万、士卒200万来犯,便与文武大臣们计议。亚扎丁坚奏道:“中国军队只因缺少粮草才后撤回去,给养得到补充就卷土重来。他们得不到多岸发土司不会回师。因此,我王不如回京师,交出土司为好。”是年9月3日(公元1445年11月1日)火曜日三星居中时,缅王举水陆两军一起从八莫返京。回到京城后,并不进城,在德别达区设帐扎营。此时,中国军队也赶来,在东临德牟措妙甘、北从昂宾垒湖至当布雍基、西至密马那、南临麦克亚江边扎下营盘。中国军队抵达3天后,派来使传话,如若不交出多岸发则要兵戎相加。那腊勃底道:“多岸发乃朕臣下,朕已收留下来。如若要人,请先将躲入央米丁去造反的明艾觉廷捉来交朕,朕才能交出多岸发。”中国大将道,反正一样是攻打,不如先攻下央米丁给缅王。便请缅王配合作战。那腊勃底王便精选善战之军,有战象100、盾牌军1万,向央米丁进军。中国军队也派4名大臣1万骑兵,搭渡桥,过密艾河来到莱德。明艾觉廷不敢在城中抵御,带大队人马弃城而逃。来到金达地区扎营。缅王闻讯即令巴亚觉廷带大队人马驻守央米丁。中国军队回到阿瓦,多岸发已服毒自杀。那腊勃底王便将尸体妥善裹好送至中国营中,中国人将他剖腹,取出内脏,把尸体烤干后收起。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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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与我国《明史》所述略有出入。《明史》卷十,英前记:“(正统十年公元1445年)十二月丙辰,缅甸获思任发,斩其首送京师。”

(188)中国人讨还多岸发之原由

早在多岸发之祖父多基发 注 时代,就与中国乌底勃巴鏖战,长达10年之久。双方均未能战胜对方而罢兵。从那时开始直至多岸发时代,宿怨未消,故追至缅甸,要求交出多岸发。那年,缅王修建了图巴永佛塔。中国使节、翁榜使节、云国之王使节、孟王公主和王子、印度使节均前来祝贺,庆典十分隆重和热烈。缅历808年(公元1446年),缅王居住在德别达时,翁榜垒丹发带大批礼物前来谒见缅王。当年7月5日(公元1446年9月25日),又率水陆两军向卑谬进军。到达卑谬后,原榜地侯,后为达耶瓦底侯,号阿瑙亚塔绍者偕妻、子等人,带大批礼物,到德右茂码头献礼,并将自己所用的红宝石佩刀插入鞘中进献。那腊勃底未将所封收回,仍然让其在原地食邑。阿瑙亚塔绍就在那腊勃底王于卑谬停留之际,染病去世。缅王又将达耶瓦底城封给妹丈明耶觉苏瓦后,率水陆两军回师京都。抵蒲甘时,有孟王彬尼亚达马亚扎之子彬尼亚江 注 调戏叔父彬尼亚仰凯 注 之宫娥,准备将他捉拿问斩。他带良马20、奴仆700余逃出,跑到蒲甘向缅王归降。那腊勃底王待他亲如己出,关怀备至,赐给王子仪仗。将色林城分封给他。并留他在身边侍候。当年,孟国彬尼亚仰凯殁,由信绍布之子彬尼亚勃尤 注 继位。

缅历809年(公元1447年),为图巴永佛塔举行宝物安放仪式和盛大庆典。缅王率格杜、伦锦战船600、铁船400、运粮船300、士卒12万,逆水而上,向班宾进发。大队人马抵达该地后,孟拱土司多锦发 注 、多博发 注 兄弟俩进贡大批礼物前来拜谒缅王。那腊勃底王赏赐大批物品让他们回去。

缅历811年(公元1449年),中国乌底勃瓦派大将辛瑞文 注 率13万士卒前来攻打孟拱、孟养。搭桥过伊洛瓦底江时,费时8昼夜。孟拱土司多锦发 注 、多博发兄弟2人率大批战象、战马及士卒迎战。中国大将在战斗中阵亡,大军只得撤退。中国人一退,他们乘机攻占那当城并奏报缅王。那腊勃底得知攻占那当城,欣喜万分。赏他们兄弟俩白银1万缅两。当年,若开丹兑边城之间发生战事。丹兑侯率全城来投。那腊勃底将中国税银赐他。将丹兑城则封给大臣德勒帕耶,命其率大批人马前往驻守。

缅历812年4月(公元1450年6月中旬至7月上旬)汉达瓦底的孟王彬尼亚勃尤被彬尼亚江部下的鄂瑞刺死。孟王的大臣们奏请缅王准许彬尼亚江前往登基。那腊勃底王认为孟人诡计多端,认为让王子彬尼亚江独身前往恐有不测,故派巴亚觉廷等4支大军率战象200、骏马1000、士卒4万监护下让彬尼亚江登基。彬尼亚江登基后,精制一饮水瓶向缅王进献,并将外部用绿宝石装饰的可容半缅升的金盏盛满珍珠献给阿杜拉王太后,并道:“请太后用此珍珠磨粉服用。”当彬尼亚江上书父王,准备谒见父王时,一大臣奏道:“我主曾受恩于阿瓦王。如今,应与从前一样表示敬意。但如果过分卑躬屈膝,则将受后人耻笑。”于是上书称呼改成王家礼仪常用的称谓:“谨致父王。”那腊勃底听到后召使者问道:“朕原先担心,王儿仍会像从前一样只把朕当作父亲而对朕卑躬屈膝。现在见来书措词,可知他已长成为一真正国王了。朕很高兴。”是年,缅王让妹丈明耶觉苏瓦和苏谬盖之子明漂跟公主明拉突成亲,将实皆、赛谬分封给他。

苏谬盖的身世如下:良渊侯明赖亚之子明摩哈和五象主北宫王后梅麦道之女信妙拉婚后生德娄侯亚扎都。亚扎都与明基苏瓦之女明勃德米亚婚配生明瑞班及明瑞米亚姐妹两人。明瑞班跟明康之叔丁克亚基之弟东吁的摩诃丁克亚结婚,生苏谬盖。苏谬盖与封号为明耶觉苏瓦的苏瑞开结婚,生实皆明基漂。

是年,妹丈孟养王底哈勃德殁。王子明乌底跟孟拱多锦发、多博发等人商议起事。那腊勃底王闻讯后,便命王储率7路大军,计战象400、骏马8000及士卒7万往伐孟养。自己则率12支水军,战船700、劳加、铁船300、运粮船300及士卒12万出战。大军抵达梯基下营。王储率军到达班赖后,明乌底率大批人马上前抵抗。王储乘战象盛达马尼进攻。大败敌军。俘获明乌底及多锦发和多博发的妻孥。

闻知那腊勃底王从水路来攻,多锦发及多博发等人抛下妻孥,率人马来到那腊勃底驻地梯基奏道:“明乌底到孟拱求援,臣等不便拒绝援他,但他率军到达孟拱却趁臣等不在,将臣等妻孥掳走。”那腊勃底王便让多锦发及多博发宣誓效忠后,将侄子明乌底和乌叟处死,将孟养赐给多博发。多锦发、多博发他们的妻孥等人则未释放。

缅历813年(公元1451年)明艾觉廷杀了东吁侯明康艾,夺取了城池自立为王。明艾觉廷从央米丁和宾垒逃到金达,后又到吉当。他交好于东吁侯明康艾。驻在吉当时其妻曾问他,为何制造如此多的象鞍、象饰等物?他答道:“大丈夫之洪福凡眼无法预见。”这是他得了东吁后才跟妻子讲的。他说,只有当上东吁王以后才对阿瓦放心。东吁侯明康、明艾觉廷等均是布坎德勒帕耶之孙。明艾觉廷之母佛堂施主王后苏明拉与明康艾之父、东吁侯德勒帕耶艾本是同胞兄妹。

缅历814年新历16年(公元1452年)王储率格杜、伦锦船500、劳加、皎雷船100溯水而上,向老官屯进发。到格达地区时,孟养侯多博发带大批礼物前来谒见。王储将此情况奏报父王。缅王遂命将多博发等人的妻孥等放还。并赐其1000缅斤纯银后回军。当年,汉达瓦底的孟王彬尼亚江死。彬尼亚仰凯封丁基公主为王后时所生之子雷穆陶 注 继承王位。登基时选送大批礼物给舅父那腊勃底王,并请皇舅陛下多加庇护。那腊勃底王也回赠礼物,并嘱咐道:“如若有求,必予照应。”雷穆陶登基才一年即死。大臣们商议共举雷穆陶之姑母信绍布为王。

* * *

[1] 我国史籍中称之为思可法者。

[2] binnyakyan旧译频耶乾。

[3] 此节突然出现“彬尼亚仰凯”之名,查前文及其他史料,实为彬尼亚仰之误。

[4] binnyawaru旧译频耶伐流。

[5] 原文误写成多基发。明显有误,因前文已述多基发为多岸发之祖父。且后文也多次写为多锦发、多博发。更正之。

[6] 多锦发、多博发兄弟二人即我国古籍中译为思机发、思卜发者。

[7] 缅历811年即公历1449年。《明史云南土司传》中载:1449年王骥征讨思机发。明年进至鬼哭山遭思机发、思卜发抵抗,贵州都指挥同知骆宜战死。此处所述辛瑞文是否是王骥或骆宜之误尚需查核。

[8] 原文再次误写成多基发。明显有误,更正之。

[9] leitmuthtaw,旧译穆陶。

(189)信绍布 注

信绍布是孟王亚扎底律王后窦达玛娅之女。生于缅历755年12月12日(公元1394年2月11日)水曜日。她20岁时,即缅历775年(公元1413年)与亚扎底律之甥德门西都婚配。25岁时,亦即缅历780年(公元1418年)生子彬尼亚勃尤。是年其夫去世。缅历784年(公元1422年)29岁时被献给白象主底哈都,来到阿瓦。缅历791年(公元1429年)36岁时,在两位僧人达马达亚和达马尼亚那的帮助下,回到汉达瓦底。缅历814年(公元1452年)她59岁时当了国王,取号彬尼亚江道。

缅历816年(公元1454年),若开王阿里钦派使者带大量礼物来到阿瓦,表达了愿意结盟和希望会见国王的愿望。那腊勃底王便召集亚扎丁坚等文武大臣商议。亚扎丁坚奏道:“若开旦迎瓦底国中远见卓识贤臣良将众多,良象骏马无数,如其有不规之举,我王亦难以察觉。因此,陛下还是要安排大队兵马,严阵以待,方可受他晋见。”那腊勃底王便下旨,同意于某年某月某日在内安道会见。若开使者回去后,那腊勃底即策划向若开进军。部署8支象军、13支马军共21支大军共备战象500、士卒14万于缅历816年12月2日(公元1455年2月17日)日曜日从京都出发。那腊勃底王乘御舫前进,令步军从蒲甘渡江到当布翁沿西线到色固。大军到达色固后,将水军编入步军,组成后续部队前进。(缅历817年)1月3日(公元1455年3月20日)水曜日,大队人马抵达波康内安道后,大兴土木,建造了宽敞美观的行宫,与众后妃宫娥居住其内。令马军、象军等依次安营。在那腊勃底到达后,若开王阿里钦亦率领大批人马于破晓时到达。两王到后均建起宏伟行宫,安排两国国王与王后、公主、王子及大臣、王亲之间互相拜会。

此时,从国王至王亲均着朝服盛装,饰以贵重珠宝。两国王于1月8日(公元1455年3月25日)月曜日欢聚一堂,亲切交谈,共叙友好之情。而后立誓,划定疆界,将博康山以东的山川划归罗陀那补罗国,将博康山以西的山川划归旦迎瓦底国。两位国王互相交换了白伞和全套仪仗,然后依次起军回国。从此两国互不侵犯,像一张金箔一般,并不断互派使者。

缅历817年(公元1455年),缅王派遣亚扎德曼和亚扎勃拉携满镶宝石的金钵、银钵、金碗、银碗、金灯盏、银灯盏等礼物,乘船到锡兰向佛牙敬献。同时带去大量礼物赠送给锡兰王。用200缅斤白银在该地建造布施用的佛廊、佛亭。使者抵达锡兰后,向锡兰王呈上礼品。并给佛牙献过礼,在瓦里加亚马港口建起一座楼阁。在底维巴达山脚下的吉里马拉村中建造一座佛亭。另又向锡兰王购下一块土地,将全部地租用作布施,以供养居住在佛亭内的高僧。而后,带着锡兰王回赠的礼品返回缅甸。

缅历820年(公元1458年)丁克亚苏卢之孙鄂丹西杀了明艾觉廷。是年,缅王派王储去占领东吁。王储率二子明康第二和德多觉抵达东吁后即向著名的羌松僧王请求,为其二子剃度,入寺当7天小沙弥。僧王道:“二位公子若剃度,请勿在东吁落发,让他们到达伽拉东北、榜朗河畔的一棵芒果树下去剃度,并将头发投入榜朗河。”王储遵照高僧所嘱,让其二子当了7天小沙弥。缅历821年(公元1459年),将东吁及东敦一起交给妻弟东敦侯底里泽亚都拉后返回京都。明艾觉廷之妻为央米丁侯底拉瓦之幼女。明艾觉廷生一子一女,其女来到卑谬后与卑谬侯明基苏瓦之子明漂绍婚配,其子明耶代达在阿瓦亡故。

是年,格礼土司冈垒发敬赠大量礼物前来归顺。那腊勃底王让他宣誓效忠后将过去掳获的冈垒发之弟昂苏瓦放回。当年翁榜土司冈垒发 注 去世。群臣共推其子承袭父位。然而孟密陶迈与翁榜卑梭占据锡泊。因此,来到那腊勃底王处。耀绍陶迈等土司们均不承认新任翁榜土司。那腊勃底王便派内谬觉廷、德榭觉廷等人率战象400、骏马6000、士卒8万支援。大军来到耀绍时,在孟乃、良瑞、囊蒙等地的土司联合抗击下,被打得一败涂地。后来缅军组织反攻,将掸军击败,攻占翁榜后,将该地交给坎育发后即班师回朝。

缅历827年(公元1465年)缅王将榜地城分封给妹丈达耶瓦底侯明耶觉苏瓦。命王子明巴绍与明耶觉苏瓦和苏明漂之女妙蓬标成婚,并赐号为德多明绍,赐采邑地达耶瓦底。缅历822年(公元1460年)缅王将班基十乡、10艘战船及阿敏城赐与亚扎丁坚。将实皆城及北部10座城镇赐与驸马明漂。将宾垒城赐与妻弟乌兹那。将色固城赐与小妻弟丁克亚。缅历825年(公元1463年)公主实皆侯妃和公主布坎侯妃姐妹俩在实皆城西建造两座功德塔,并布施大量物品。后此事被传颂为“姐妹功德”。

缅历828年(公元1466年)缅王从东吁、东敦侯国舅底里泽亚都拉手中收回东吁,转赐与赖亚泽亚丁坚,但并未将东敦城收回。(在《缅甸大史》中却记载道:“由于缅王对国舅底里泽亚都拉失去信任,将东吁城及东敦城均收回。”据《南下卑谬茂贡》记载:“国舅底里泽亚都拉至卑松王执政时仍是东敦侯。”故《新史》材料较为确切,应以此为准。)

图巴永佛塔施主 注 英明精干,文武全才。当时丁班的御花园中有一棵芒果树虽经五代帝王仍未开花结果,图巴永宝塔施主对该树道:“今年必须开花,否则朕将降罪于你。”当年该树即鲜花盛开,果实累累。另有传说:一次河水猛涨,国王下令停止涨水,并施以鞭刑,结果河水果然不再涨。那腊勃底王严守君王十规,刚正贤明,骁勇威武,皈依三宝,在实皆地区为图巴永佛塔举行升伞仪式时,建造5座尖顶阁。为了便于四军和僧俗百姓过伊洛瓦底江,建造了渡桥。偕王后、王子、公主、驸马、王亲国戚及文武大臣等一起,共同上桥过伊洛瓦底江,并为无数化缘的僧侣布施大量钱财物品,行善积德。当时锡兰、吉国、汉达瓦底、阿瑜陀耶、万象、德林达依、密那米等国均派来使臣,中国乌底勃瓦亦派孟西土司、温辛土司等前来庆贺,一时宾客如云。庆典活动盛况空前,在图巴永佛塔东北建造金寺;在迪岑建萨亚塔及金寺;建造耶马德金寺;在德别达行宫旁建造金寺;在蒲甘建造瑞乌明寺;建马圭瑞乌明寺;建卑谬金寺;在艾毕当建造泽德温寺;在色林建塔及金寺,共九处。同时为这些寺庙布施了庙产田。那腊勃底王登基26年后,为王储之子德多觉刺杀,崩于卑谬。

* * *

[1] shinsawbu,旧译信修浮。

[2] 原文如此,又写成翁榜土司冈垒发。是否写错,抑或是二人同名,尚待查考。只得原文照译。

[3] 图巴永宝塔施主,即指那腊勃底王。

(190)王孙德多觉谋害祖父那腊勃底王之经过

祖父那腊勃底王让王储之长子瑙亚塔和瑞恩蒂公主十岁之女成婚。在诃梯巴拉 注 比釉诗的后记中写道:“深闺公主,严守戒律,好行善举,八岁时节,父王母后,即配王子……。”《亚德那贝曼碑文》中记载,该公主为瑞恩蒂所生,即明康王后也。而王储之子德多觉与姑母实皆侯妃明拉突之长女早有私情。实皆侯妃知道后即告诉了王太后阿杜拉底摩诃亚扎黛维。那腊勃底和太后很生气,随将实皆侯妃之女接入宫中。德多觉几次三番请求祖父祖母答应他与公主婚事,祖父那腊勃底不允。当他得知孙儿深夜潜入宫内,便将他抓住并踢翻在地痛打一顿。德多觉怀恨在心,便与手下300余人商议,先烧了父亲王储的宫殿,乘人们救火混乱之际,带人冲入宫殿,刀砍祖父那腊勃底,将其两肋砍伤。

阿杜拉底里摩诃黛维拉着那腊勃底的手在四更天时逃出皇宫,躲到阿瓦城北的码头上,身边仅带5名随从。她身上带着7串用五彩线穿着的指环,价值连城。当时阿瓦城内一片混乱,火光冲天。亚扎丁坚父子俩料定事出有因,随即乘劳加船迅速渡江过岸。在码头上遇见那腊勃底王才知道详情,便奏道:“请陛下放心,臣定将德多觉捉拿归案。”那腊勃底道:“朕不愿在此久留,尔可送朕到卑谬二王子处去。”亚扎丁坚即用劳加船于缅历829年4月12日(公元1467年6月12日)将缅王从阿瓦送至卑谬。王孙谋害缅王时,发生强烈地震,许多浮屠佛塔寺庙倒塌。昴星团靠近月亮。瑞因苗佛塔东南,地上出现裂缝,水从中流出。夜晚,从图巴永佛塔中飞出一水钵大小的闪光物体。破滤水石槽自动移位。亚扎丁坚父子俩随缅王到达卑谬后,经常侍奉缅王左右。

当时卑谬侯明基苏瓦问道:“在阿瓦,人们都说你们父子是好汉,你们敢不敢骑着马跟我骑着鄂罗睺象比武?”开始时,亚扎丁坚只是叩头,不作回答。亚扎丁坚之子抱拉忍不住道:“只要王赐给臣中意的战马,臣便能抵御王战象的进攻。”卑谬王准其任意挑选。选多时均不中意,后在城东护城河边看中一匹正在吃草的乌黑色矮马。骑用七日后便向卑谬王奏道:“明日上午,王即可前来攻打,臣将奋力抵御。”卑谬王在第二天凌晨,骑御象鄂罗睺来到护城河边。亚扎丁坚父子也将包裹行李打好,抱拉骑马,手执长矛短戟,来到护城河边。卑谬王驱象进攻。抱拉左右抵挡,良久不分胜负。抱拉纵马奔向田野,直奔到一座破茅草棚前停下,准备抵挡。此时卑谬王杀得性起,放开战象,向他攻来。抱拉在渡小河时,一个回马枪,刺中御象前腿,枪头扎入地下一肘尺深。御象受伤不能追赶。亚扎丁坚父子俩遂带上随从逃向阿瓦。卑谬王令大批人马追赶。他们知道后面有追兵时,抱拉用枪向一棵一抱粗的大树扎去,枪尖穿透树干,追赶的将士见到此情景都不敢再追,返身回去。卑谬王责怪这些将士未将他们抓回,一时恼怒,将为首者斩首处决。

亚扎丁坚等人抵达阿瓦时,正值王储率水陆两军顺水而下,要去迎父王和母后归来。到达卑谬后,缅王令王子们不准携带凶器,均穿上吉服到灿道信佛塔塔基广场上觐见缅王。并令三位王子发誓不做非法不安分之举。缅王、王后跟三位王子一起用宝石盘进餐。缅王打开地宫宝龛跪拜后又令人修复。王储请求父王回阿瓦继续掌权。缅王道:“父王已无意回阿瓦为王,吾儿既是王储,望能遵守君王十规回去登基接替父位。文武大臣及宫娥妃子但凭王儿作主选用。”然后,拿出无价之宝七串指环,分给三位王子,每人一串。并让三王子发誓在自己过世后绝不互相背叛。另四串指环则留在自己身边。王储向父王、母后恭恭敬敬地跪拜施礼后,率水陆两军回阿瓦而去。那腊勃底因被孙儿砍伤,于缅历830年5月5日(公元1468年7月24日)日曜日驾崩。王28岁登基,在位26年,享年56岁。生辰为水曜日。关于该王28岁登基一事,《缅甸大史》中曾有记载:“白象主底哈都选中9岁的孟养德多之子因贝侯当其执槟榔罐和饮水壶内侍。”又有:“王登基时已38岁。”如果说9岁,应该是缅历783年(公元1421年),而那腊勃底登基时为804年(公元1442年)。因此,应该按《新史》所述,是28岁登基。据说那腊勃底王曾做梦,他曾是佛陀前十世之一的波斯匿拘萨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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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诃梯巴拉,原意为象护。诃梯巴拉比釉即“九章”诗,为阿瓦著名僧侣诗人信摩诃拉塔达拉之代表作,一部洋洋万言之四言叙事诗。据第509号佛本生故事《诃梯巴拉本生》改写而成。描写婆罗门之四子先后讲法度僧的故事,为缅甸家喻户晓之古典名作。

(191)卑松王底哈都 注

王储回到阿瓦后,便与众贤臣、占卜师们商议。于830年(公元1468年)登基,号为摩诃底哈都拉王 注 。为王后行灌顶礼,封号为阿梅达底里摩诃达马黛维 注 。授长子瑙亚塔号亦为:摩诃底哈都拉,定为王储,封地德勃因城。授次子德多觉为德多达马亚扎,并让他与其有私情的实皆侯妃之女婚配,并赐领地色固、色林、庞林、垒盖、谬迪、岱达、敏东、德叶、美德、格宁妙昂等10城镇。赐幼子号为底里达马道加 注 ,命实皆王妃幼女与之婚配;食邑美都;后又封号瑙亚塔,食邑德娄城,再封号为明耶觉苏瓦,赐地央米丁、分水五县、因道、莱德、良渊、抱绵等城镇。将女儿波道信梅道许配给孟养王之弟瓦巴瑙亚塔之子,号为妙白瑙亚塔者。并赐地美抱迪。将次女波道信发许配给实皆姑母之子登克都。另有幼女一人名为那信那玛道,共有三子三女。

缅历832年(公元1470年),因母后阿杜拉黛维派人去东吁,叫东吁赖亚泽亚丁坚不要效忠于阿瓦。因此,东吁侯一反常态不再向阿瓦进贡。摩诃底哈都拉王极为忿怒,令王储和德多达马亚扎王子率7支大军、战象300、骏马6000及士卒7万向东吁进军。东吁侯赖亚泽亚丁坚下重礼向孟王信绍布求援。孟王信绍布点起战象200、骏马1000、士卒4万组成8支大军前往支援。大军抵达东吁,驻扎于城南。阿瓦王派来的由王储所率之7支大军则驻在城北。凌晨,二王子德多德马亚扎骑战象“漆钦”从东吁东面的宫采码头下水,渡过克榜河,率领护象军,长矛队共3000人向孟人发起进攻。王储闻讯即起各路兵马发动进攻。孟军全军溃败,30头战象和3000士兵被俘。孟人溃败后,东吁侯便派羌松僧王带大批礼物前来请求饶命。王储道:“王兄亦是父王亲戚,我等回京奏报时定为他说情求饶。”赖亚泽亚丁坚得到如此答复后,即率妻子亲自前来投诚。摩诃底哈都拉王将东吁转赐予良渊侯西都觉廷。王储班师回朝。抵京后,王赐给赖亚泽亚丁坚二百丁城吞东布德。

缅历833年(公元1471年)孟王信绍布在汉达瓦底去世。驸马达马塞底王接位。缅历834年,新历36年(公元1472年),王弟卑谬侯、达耶瓦底侯、大舅父明耶觉苏瓦、舅父丁克亚、妹丈格礼侯等人纷纷自立为王。为了和平地征服各诸侯,缅王派遣王储和王子瑙亚塔率水陆两军顺水向卑谬进发。王弟早已从卑谬到那温一带部署重兵,做好抵御的准备。在德莱西一带已严阵以待,并与孟国达马塞底王结盟,故请求出兵支援。王子德多德马亚扎在色林迎候缅王。缅王到达勃特那果时,舅父东敦侯明底里泽亚都偕妻瑞卑羌达前来献礼晋见。抵美德时与连襟美德侯一起,将陆军分编两路前进。缅王亲率水师进发。抵博乌山辛江岛后安营扎寨。孟军来到鄂温瓦后,命那当米亚、叟格德、劳加通当木等人攻占了下缅甸的瑞当、古突、德右茂、阿垒、格宁妙昂等地。缅军与孟军在格宁妙昂相遇。经交战,孟军战败,掳获格宁妙昂侯。因德莱西早有准备,缅王便令王储摩诃底哈都拉与王子瑙亚塔从水陆两面围攻该城。敌军官兵纷纷投归缅王,收服德莱西守军后,又命王子攻打卑谬城。令王储及瑙亚塔王子从当基以水军围困,令掸军从那温方向包围。缅军陆军则将其余空隙全部堵死。卑谬被围后,城中断粮,饥馑四起,卑谬侯派幼妹明德耶梅道前来求和。缅王道:“让你兄长、舅父及姐丈前来迎战。如若经过较量,朕能战胜他们,朕仍照旧封地给他们。”王妹说道:“如若当真,今后臣等再也不叛,永远臣服陛下。”南宫王后便将王族仪仗、手镯、臂镯等赐给明德耶梅道,让她回去。卑谬侯明基苏瓦带了10头象,其弟达耶瓦底王带15头象,舅父、妹丈等人亦带各色礼品到博乌山辛江岛来归顺缅王。佛历2016年,缅历834年,新历36年12月(公元1473年1月底至2月)两位王弟、两位舅父、妹丈和伯父等人在博乌山宣过誓后,缅王便将原分封的城镇赐还。

《缅甸大史》中记载:“缅王曾到灿道信 注 佛塔祭拜,并用太后用膳的宝石盘向灿道佛塔布施了宝塔顶伞,并将价值连城的王后佩戴的镶红宝石花环布施给了灿道信佛塔。王弟、舅父以及其余皇亲国戚们也都纷纷将自己的首饰布施给灿道信宝塔。并祈求来世也再能相聚一起。太后将佩戴的极珍贵的四串指环分给孙子和重孙们。缅王也向太后跪拜后率水陆大军回朝。”在《南下卑谬》茂贡诗上则只字未提太后的情况。求和时只有御妹出面,回朝也只有在博乌山会见了众皇亲国戚。该茂贡诗中也无去朝见太后和朝拜灿道信佛塔的记载。故太后当时已不在,也未到灿道信佛塔去朝拜。应该是在博乌山山顶的佛塔前宣过誓后便回去。

在瑞灿道宝塔前国王跟太后、皇亲国戚宣誓之说,是在父王被孙儿 注 谋害后,王储顺水而下到卑谬迎接父王那年发生的事情。

摩诃底哈都拉王率水陆两军逆水而上。沿江朝拜了许多佛塔。行至敏格巴地区时停靠御舫,上岸来到班基山,为了人们饮水方便,在该地挖了水塘。并建造了花园。然后离开该地抵蒲甘,瞻仰各佛塔。在岱内羌建了佛塔,并上了帝释山和杜云山,为在阿贝亚德那建造的那伽永宝塔再次布施了庙产田,又瞻仰了瑞喜宫佛塔。他见仰昂敏杜达马佛亭经堂已破旧,布施了1000银元加以修缮。回到京都阿瓦城在丁班地区建立了宾萨马棱达亚德纳妙喜宫佛塔。

缅历835年(公元1473年)缅王将两位王后的头发编成扫帚,并用各种宝石装饰了把手后,派亚扎勃拉大臣送到锡兰岛布施给佛教圣地作扫尘之用。还带去王后、王妃们赠送给锡兰王的各色中国布匹、麝香。亚扎勃拉率100余人从勃生码头渡到锡兰岛。到达该地后把礼品献给了锡兰王,把王后头发制成的扫帚布施给了安放佛牙的圣地。锡兰王回赠各色香料。当年回到了勃生码头,到阿瓦后,缅王大喜,赏赐了封地和仪仗。

缅历836年(公元1474年),翁榜土司因为良渊侯、囊蒙侯、耀绍侯等人不肯臣服,送来大批礼物,奏请缅王发援兵征讨。摩诃底哈都拉王便派王储、二王子德多达马亚扎等率7路大军,计战象300、骏马6000、士卒7万出征。翁榜土司也派了大批战象战马与王子会合,向耀绍、囊蒙进军。攻陷三座城池,并掳获土司本人和妻儿奴仆及象马士卒等。令食邑三城的诸侯与翁榜土司宣誓结盟,重归于好。翁榜土司遂进贡大批战象、骏马和礼品。王子班师回国。

缅历837年(公元1475年)缅王命东吁西都觉廷为帅,率七路大军,战象200、骏马3000、士卒5万去攻打孟人属地称之为拘利耶的迪登宁,该地孟人早有防备。经过奋力攻打,孟人败,占领了拘利耶城后凯旋而归。西都觉廷把俘虏和象马等献给缅王。缅历838年(公元1476年)西都觉廷认为东吁城太小,遂扩建城池。王储及文武大臣便上奏道:“西都觉廷扩建城市,今后必反。”

缅王摩诃底哈都拉说:“朕的奴才不会不忠,尔等如若不信,朕将派人抓住他的发髻拖他前来。若其不从命,才算尔等说对了。”于是便派一官员去揪东吁侯。钦差来到西都觉廷处,宣读了圣旨。西都觉廷道:“为了照主上的旨意办,就抓住我的发髻拖出门去吧!”钦差大臣按圣旨行事,乘快马带300名随从返回了京都。摩诃底哈都拉便召集王储、众大臣说:“尔等不信任朕的奴才,现在西都觉廷业已来到,尔等还有何话可说?”王储等人缄口无言,唯有叩头而已。国王赐了西都觉廷御用餐具器皿,让其回去。西都觉廷之妻为摩诃底哈都拉王后之妹,是底哈勃德之女。

是年,孟养土司与孟拱土司发生冲突,双方都要求派兵支援,摩诃底哈都拉王便命王储守卫京城,亲自率军出征,令幼子央米丁明耶觉苏瓦等率5支大军,战象300、骏马6000、士卒7万从陆路出发。御驾则乘金舫率12路大军,士卒7万沿水路而进。到格达码头转而向孟养进发,抵该地后,孟拱土司等不敢抗命,乃携大批礼物前来归顺。摩诃底哈都拉收服孟养土司后将太公城赐给他,将孟养城赐封给孟拱土司之弟,当年即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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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yison thihathu,旧译梯诃都罗。

[2] 巴利文音译如文。意为:伟大狮子般英勇之王。

[3] 巴利文音译如文。意即:无可比拟吉祥伟大弘法王后。

[4] 与印度阿育王原号同,为区别起见音译之。

[5] 即卑谬瑞灿道金塔。

[6] 指那腊勃底被德多觉谋害事。

(192)孟王达马塞底 注

在孟国的汉达瓦底,达马塞底承袭王位,封小臂独骨者鄂尼东,号德门巴仰,赐他锡当城作为食邑。锡当侯向达马塞底王奏道:“所有南岛之上的英雄,臣都不怕。现在臣承王恩,封官授职,纵然肝脑涂地也不足为报。请王赐臣战象漆瑙盈和士卒4万,臣将进军至中国边城坎地,树立界桩,即令中国乌底勃瓦出兵,臣亦能胜之。臣以为唯有划界立桩,才能永垂青史,晓谕子孙。”达马塞底准奏并派其前往。德门巴仰便乘身高7肘尺的御象漆瑙盈率士卒4万于缅历839年(公元1477年)出发。德门巴仰越过了汉达瓦底边界,进入东吁的村落,转入山林,越过东吁来到央米丁境内,未损一兵一卒。到金达、育瓦岸后又穿过宋砌、孟隆、孟密来到坎地,竖立铁柱界桩。坎地侯不敢阻拦,将汉达瓦底正在竖界桩一事上报孟昔侯,孟昔侯又上奏乌底勃瓦,乌底勃瓦闻言便令征南将军带领战马20万、士卒100万将铁柱界桩拔除。德门巴仰却大肆宣扬他已竖完界桩回师。

摩诃底哈都拉听到这消息后,带领王储、二王子德多达马亚扎、小王子明耶觉苏瓦和大批军马在央米丁迎战德门巴仰,德门巴仰部下士兵因遇瘟疫饥馑,不敢交战,德门巴仰率4万亲兵,骑漆瑙盈象来战。这时德多达马亚扎乘战象围攻漆瑙盈象,在30头战象围攻下,德门巴仰败下阵来,单骑逃走。3000匹战马紧追不舍。德门巴仰的战象疲惫不堪,一见池塘便窜入水中,追赶而至的3000马军将池塘团团围住。王储从后面赶来后将池塘围个水泄不通。王子见到德门巴仰三餐未进,人已精疲力竭,便派人划小船前去劝降说:“你如今已成为我手中之物矣,无法逃脱,还不如餐此食物后速来归降。我将在父王面前进言保你前程。”德门巴仰已经三餐未进,饥饿异常,便将饭吃了,然后投降。王储抓获德门巴仰后将其押解至父王处。摩诃底哈都拉没有责备德门巴仰,反赐以衣物,令其供职侍奉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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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ammazedi,旧译达摩悉提。

(193)中国大将色隆觉康与德门巴仰单骑比武 注

中国乌底勃瓦调派大将到坎地拔除界桩后,遣一使臣率1000骑来到阿瓦,说过去蒲甘王朝阿奴律陀王在位时曾进贡金甗、银甗,如今也应照例纳贡。摩诃底哈都拉王回答道:“先王那腊勃底曾说过无此惯例,早已不纳,本王也不准备纳贡。”中国使臣说:“王如此回答必将酿成大战,王可派一将与臣手下一将单骑相拼,如我将败阵,即便回师。如若我将战胜,则必须按我圣上旨意进贡。”摩诃底哈都拉便召集王储、王子及众文武大臣商议,王储奏道:“中国人善骑。吾等无人能与彼匹敌。除骑术娴熟外,还需武艺高强,是否请父王传孟大臣德门巴仰来,问他一下。”摩诃底哈都拉王便传德门巴仰来问。德门巴仰奏道:“无论天下哪个英雄豪杰,若论与臣骑象、马单骑拼杀,或是平地比武,都不在臣话下。但求陛下赐臣一匹中意坐骑,臣便能施展绝技为陛下效劳。”摩诃底哈都拉王准其在御马厩中700匹马及文武大臣家中饲养的所有马匹中任意挑选。但都不中意,他上奏道:“臣将寻找中意之马。”于是便在全城寻找。后在一寡妇家见一匹枣红马,顽烈无比,无人敢骑,任其闲游在外,被德门巴仰在护城河边发现。德门巴仰便道:“给我将那匹枣红马抓来。我看它可以骑。”众大臣都说此马咬人,无人敢抓。德门巴仰前去一把抓住马颈,那马刚准备咬他时,他乘机捏住马嘴角,将马嚼铁放入马嘴,跳上马背。那马狂奔不止。德门巴仰安坐马背,任其驰骋。待到该马精疲力竭时,终于降服了它。德门巴仰对国王道:“臣将训练此坐骑7天,何日比武,请陛下决定。”摩诃底哈都拉大悦,说:“汝若能抓住中国色隆觉康,愿在本王手下为臣,朕将赏汝用物坐骑乘舆,赐地封侯,若汝想回汉达瓦底,朕也将放行。”德门巴仰道:“托王之洪福,臣必制服色隆觉康。”接着派人到中国军营定下比武日期。等到约定之日,国王赏赐了御马用的镶红宝石马鞍,御用嵌红宝石宝剑和御用金丝锦战袍给德门巴仰。穿戴完毕后,德门巴仰向缅王叩过三个头,带上中文通司,出阵比武。中国大臣色隆觉康骑上一匹雪白马,手执三缅斤重之长矛出阵。德门巴仰见后便道:“兄长,你我均为英雄武将,宜先做三个回合骑术表演,然后再交手比武。”色隆觉康道:“好!”骑过三个回合后,伸掌示意,准备交手。当德门巴仰喊了声“杀!”后,放马直奔而来,色隆觉康正准备抽出肋下所挎手掌般宽的大刀去砍,抬手间将甲胄带子绷断,德门巴仰乘机一枪将色隆觉康挑于马下。德门巴仰割下色隆觉康的首级飞马回城。站在城墙上和护城河边观战的僧俗百姓大声喝彩,群情欢跃,交口称赞。摩诃底哈都拉大喜,下旨道:“朕听说先王明康王时孟王亚扎底律之婿德门巴仰被王子明耶觉苏瓦俘获,献给明康王,当时正值要毛东毛盖侯妻孥的中国人前来交涉,由中国大将伽马尼跟德门巴仰单骑对阵比武,那次将中国大将伽马尼头颅砍下,朕未能亲眼目睹上次壮举。今日朕却亲眼看见砍下色隆觉康之首级。德门巴仰真英雄也!汝若愿留,朕将像孟王达马塞底一样厚待于你,封官授禄。汝若要回汉达瓦底,朕将派劳加船相送。”德门巴仰答道:“臣尚有妻子儿女,如蒙陛下见怜,放臣回去,臣便可全家骨肉团圆了。”摩诃底哈都拉便赐了许多仪仗,派劳加船备齐船工将其送回汉达瓦底。回到汉达瓦底后,孟王达马塞底喜出望外,厚赏了送行的士卒,并将各色布匹进献给摩诃底哈都拉。

摩诃底哈都拉德威远震,所做功德善事有:在丁班地区建造了宾萨马棱达亚德纳妙喜宫佛塔和金寺,建立了金禅堂;蒲甘的泽德温寺;在瑞喜宫塔下建了仰昂敏金寺;在亚德纳塔内建金寺;在图巴永佛塔内建金寺;在出生地实皆建金寺;在羌保地区建亚德纳明苏塔和金寺,共八处。重新修缮了为佛的下颌骨舍利修建的曼德勒佛塔。在建造以上寺庙时还布施了许多庙奴、庙产。当他身感不适时,召来东吁西都觉廷嘱咐道:“假若朕次子德多达马亚扎、幼子明耶觉苏瓦等人不服长子,则帮助长子对他们进行教育。如若两个王子很尊重其兄,而长子王储竟不听朕的嘱咐,加害于两个弟弟,你就去帮助两个小王子。”不久王便去世。王38岁登基,在位12年,享年50岁。临终时土星和金星靠近月亮。火星显现出棕榈树干般长的彗星光芒达半月之久。佛塔显灵;所有浮屠都冒青烟。王生辰为火曜日。去世后,东吁西都觉廷道:“臣将背陛下骨灰,撒入江河之中。”于是便乘劳加船将骨灰撒入江中。

* * *

[1] 此节所述与本卷(175)节所述故事细节几乎完全雷同如出一辙,只是中国战将姓名不同而已。疑是古代传说经辗转传诵竟写在不同时代有相同封号的两人身上。此事未见中国史籍,并非事实。

(194)明康第二 注

缅历842年(公元1480年),长子王储继位,号为底里杜达马亚扎迪勃底 注 ,封王后为阿杜拉底里达马黛维 注 ,并行加冕典礼,封时年仅7岁的长子号为摩诃底哈都拉 注 ,立为王储。阿杜拉底里达马黛维王后是图巴永施主那腊勃底之女敦丁公主瑞恩蒂与布坎侯底哈勃德所生之女。10岁时,祖父那腊勃底就让她跟王孙成婚。封王孙号为瑙亚塔。婚后不久,婆母布坎侯妃去世。将布坎侯妃的首饰变卖后,在图巴永佛塔东北方向,由瑙亚塔负责建造一座亚德纳贝曼寺。竣工后,就在那腊勃底王在世时,国王偕同王妃渡江后把该寺布施给了信摩诃德扎温达法师。阿杜拉底里达马黛维王后的子女如下:长子号摩诃底哈都拉,被立为王储,其妃为王姑色林侯妃之长女;次子明翠,其妃为嫂之妹贝道纳玛;女儿梭明,后嫁色林底里泽亚瑙亚塔之子乌底;次女明普瓦绍未成婚。子女共四人,二男二女。南宫王后之妹佛堂施主王后的子女有:子登克都、明基腊、明基翠;长女明拉妙,嫁东敦王明底里泽亚都拉之子西达明基,后来成为瑞南欣那拉勃底王王后;次女妙梭明与三女蓬突。三子三女共六人。在《新史》的记载中将妙梭明称作为明阿堆。卑谬明基苏瓦之女名为米蓬基的王后生一女幼时夭折。明康第二的三个王妃共生五子六女,计十一人。

明康第二即位后,任命东吁西都觉廷为大元帅统辖全国兵马,据说先王在世时,出兵东吁,先王曾与西都觉廷二人在林中立誓同吃一份饭。当时有一男子吓唬孩童们道:“明基德多正从色林率大批人马来了。”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引起了全城惊慌。西都觉廷查问百姓惊慌的缘由,有人答道是一男子逗孩童们说的,引起了骚动。西都觉廷审问该人,得知实情正是如此,便道:“你难道不曾听说过‘一滴蜂蜜使一个国家灭亡,一只笸箩使一个国家毁灭’ 注 事吗?”于是将那人处死。

明康第二在当王储时,便积聚砖石准备建造佛塔,等到父王去世,他登基后的当年即缅历842年(公元1480年),在德达乌地区建造了敏加拉塔。《新史》中写道:“敏加拉塔建于858年(公元1496年)。”敏加拉塔史中据信拉塔达拉所述:“圣主驾崩之年始建塔,许多年后,佛历2040年(公元1496年)时置宝物于塔中。”得知,此塔建于缅历842年,缅历858年(公元1496年)才将宝物放入塔中。缅历861年(公元1499年)全部完工。故应取敏加拉塔建于缅历842年(公元1480年)之说。此说与史实相符。《新史》中引用的并非建造之年,只是指宝物放入塔中之年。据史料记载该塔建造时间长达19年之久,主要原因是为寻找佛祖之遗物舍利所致。因此与《缅甸大史》记载相一致,应取下列之说为准,该塔建造于新王登基之年缅历842年(公元1480年),缅历852年(公元1490年)宝物入龛,缅历861年(公元1499年)才全部竣工。

缅历843年(公元1481年),食邑色林和赛谬的二弟德多达马亚扎和食邑央米丁、分水五县的小弟明耶觉苏瓦起来造反。明康第二闻讯后,便派人前往东吁西都觉廷处说:“父王遗训已无效,因色林侯和央米丁侯业已叛乱,请兄率大军前往央米丁将分水五县摧毁。朕也将派亚扎丁坚和德道榭等人率大队人马前去征讨。”西都觉廷也想先王主公已有吩咐,现是奉王命讨伐,遂率大队人马开往央米丁,抵该地后,不等阿瓦军队到来,便向守军进攻。一举击败守军。守军败后,明耶觉苏瓦乘耶路林战象率30名随象大臣、士卒7万,出城迎战。结果西都觉廷败阵被俘。从阿瓦出发的亚扎丁坚等人到达央米丁后,明耶觉苏瓦因力量悬殊,不敢出战,只是固守城池。亚扎丁坚等人因城内火铳、枪炮密集,不敢接近城池,只得在远处驻下,两个月后奉诏回军。西都觉廷死后,当年将东吁封给西都觉廷之子西都艾。

缅历844年(公元1482年)在卑谬称王的王叔明基苏瓦去世,小叔父德多明绍从达耶瓦底前来占领了卑谬,并封其嫂为王妃,自立称王。当年他率水陆两军北上侵扰马圭。明康第二闻讯后,召集众大臣商议。德道榭上奏道:“现在掸族人多次侵犯我疆土美都鄂耶内,又有王弟德多达马亚扎、明耶觉苏瓦等人叛乱,小王叔卑谬王也在侵我边陲疆土。依臣之见,不宜委派臣属而应由威严的陛下率大军御驾亲征才能慑服敌手。”明康第二对此主张极为赞赏,遂亲率15路陆军,带战象300、骏马6000、士卒7万,命明基丁克都为帅,从陆路进发。15支水军有:格杜伦锦船300、劳加铁船300、丹随 注 小船100、士卒7万。亲乘御舫出征。大军行至马龙,水陆两军会合一起扎下营寨。小王叔卑谬王德多明绍也率水陆两军对阵。一个月之内双方均未动干戈。互派使者商谈议和事宜,最后双方和解,两王互赠礼物后,缅王回朝。

缅历845年(公元1483年),食邑色林和赛谬的王弟德多达马亚扎去世,其部属甲宾侯、色贝拉侯到缅王处奏请缅王收回王弟的大批象、马和士卒,明康第二乘御舫率水陆两军来到色林,将侄女明瑞久、明拉突和被写进埃钦诗的信兑蒂等人和大批兵卒象马带回京都。他待3位侄女爱如己出,将她们抚养于宫中。后来将明瑞久许配给妙白瑙亚塔。把明拉突许配给那腊底王时代授职的东吁明基纽。将色林城则封给与王太后之妹结婚的小王叔底里泽亚瑙亚塔。底里泽亚瑙亚塔之子为明乌底。

是年,国王将美都城和大批兵卒象马赐给了德道榭大臣。缅历846年(公元1484年)国王发15路大军,计战象300、骏马4000、士卒8万准备攻打王弟央米丁侯明耶觉苏瓦坚守的良渊城。在离良渊两站地远之处,命巴亚觉廷带战象20、士卒1万先去攻打良渊的明耶觉苏瓦部下。他们急行军来到良渊后,巴亚觉廷白天潜伏于森林之中,夜三更过后从林中走出,时值细雨绵绵,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乘战象耶蓬松攻打良渊城门。门破后全军拥入,占领了全城。攻下良渊后,把精良的马、象、兵卒全部押出,缅王将良渊城和许多人马赐给了巴亚觉廷后班师回朝。

缅历847年(公元1485年),明康第二据传说古代的婆纪尼耶王由于宠爱王子频婆娑罗,曾把15岁的王子扶上王位。所以当王储摩诃底哈都拉12岁时缅王明康第二由于爱子心切,赐其号为摩诃底哈都拉王,让其登位,共掌朝政并肩为王。其时,虽是二王执政,却未另立金殿,而是同居一宫。《新史》中曾写道:“据德贝城的牟陶窟碑文记载:849年(公元1487年)父子二人同居一殿,各打一把白伞上朝理政,对象伕长亚扎都奏请恩准他布施庙田。”此记载与史实相符,应取其说。

缅历847年曾祖父孟养王建造的亚德纳佛塔和甘那河毁于地震。缅王与王太后阿梅达底里一起巡视该地,命在宝塔四周围墙上画了许多象的图形。后人遂将亚德纳塔称作“万象之主”。当年由于西杜因加都大臣对王不敬,缅王训斥了他,他便出走投奔御弟央米丁明耶觉苏瓦。明康第二盛怒之下,派战象300、骏马4000、士卒8万到央米丁,由于城上火铳和各色武器火力很猛,屡攻不克,只得围困该城,达三个月之久。由于雨季将临,收兵回京。

当年,东吁侯西都艾被其侄明基纽所弑,明基纽称王后,向缅王进贡2头壮象和许多礼物。明康第二颇有韬略,善应变,故尔未予干涉,反而下旨说:“朕将东吁城赐给你。”缅历848年(公元1486年)色林侯小叔父底里泽亚瑙亚塔去世,缅王将其人马及该城全部赐给妹丈辛固侯登克都。852年(公元1490年)为妹丈色林侯登克都的长女与王子摩诃底哈都拉王完婚。婚后生子瑞瑙亚塔。854年(公元1492年)小王子明翠又与妹丈色林侯登克都之幼女婚配。缅王将辛固城赐给他们。

缅历854年(公元1492年),孟王达马塞底在汉达瓦底去世。王子彬尼亚仰 注 继承王位。明康第二闻讯,派东吁侯明基纽到孟国边境刺探消息,东吁侯便派战象40、骏马300、士卒1万去攻打孟国边境城镇。皎帕亚侯多傣发早有防备,严守不怠。东吁侯便于半夜一片漆黑中,当他的坐骑母象瑞杰与对方并排时,跳上对方象背,举刀便砍,多傣发连人带甲被砍成两段,死于象背,将多傣发的战象俘获。此后东吁侯明基纽遂以“擒王侯”而著称。俘获大量兵卒和战象战马。此情况奏报明康第二后,王大悦,特将槟榔盒、咸茶罐、水壶等赐给他。这时德榭觉廷上奏道:“他不仅建堕罗钵底城,且不将俘虏和战象战马上献,今后必反无疑。”王道:“谅他东吁侯也不敢!”

孟王彬尼亚仰听说东吁侯骚扰边境,恣意毁坏村庄,便率领40名大臣、战象1000、士卒16万出发,下令围攻堕罗钵底城。东吁侯立即上奏求援道:“众多敌军已从汉达瓦底来攻,恳请陛下速派大军支援。”明康第二答应将派援兵。在援兵未到之前,在东吁由西都觉廷为主将,率战象50、士卒1万,开堕罗钵底城西门,攻打孟军之侧翼。东吁侯骑上伟达那伽象率战象30、士卒1万从南门冲出。16路孟军被杀得溃不成军。一举俘获战象70、士卒3000,伤亡无数。遂将战胜孟人,抓获俘虏之战绩上奏缅王。国王闻讯后便封其号为:摩诃底里泽亚都拉。准其撑白伞,同时赐他登基五宝器及许多奖赏。缅历857年(公元1495年)缅王又命东吁侯去攻打御弟央米丁侯的边界一带。东吁摩诃底里泽亚都拉便率战象50、骏马300、士卒2万从东吁出发,占领了央米丁村落色坝当、哀布等地。将人、牛、马等抓获后送回东吁。央米丁明耶觉苏瓦率大批人马来攻。由于兵力相差悬殊,摩诃底里泽亚都拉只得后撤。并上奏攻克色坝当、哀布之事。明康第二闻讯后很高兴,将手上戴的手镯与指环赏赐给他。明康第二为人正直,颇有学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尤其是马术与弓箭术,可说是“举世无双”。

* * *

[1] minkhaung,旧译明恭。

[2] 巴利文译音,意即:吉祥、善良、弘法王中元首。

[3] 巴利文译音,意即:无可比拟的吉祥弘法王后。

[4] 原文漏掉“底哈”两字。

[5] “一滴蜂蜜使一个国家灭亡”的故事源自印度故事。故事说:古时梵授王在波罗奈城为王。一日王与婆罗门国师一起品尝蜂蜜糖糕。糕上的一滴蜂蜜滴到了铺着的白布之上。这一滴蜂蜜引来苍蝇,蜘蛛来咬苍蝇,壁虎来咬蜘蛛,老鼠来咬壁虎,猫来咬老鼠,狗又来咬猫。这就引起了猫的主人和狗的主人两位王子的争斗,全国民众也参加了进来,致使国家灭亡。“一只笸箩使一个国家毁灭”的故事是缅甸历史上的一个传说,说公元94年狂风吹走了一农妇手中的笸箩致使国家毁灭的故事。详见(114)节。意即:一件小事有时也会招致大乱。的

[6] 一种载货船。

[7] 此王与其叔外祖父同名。binnyaran,旧译亦为:频耶兰。

(195)明康第二精通十七项骑术

他能在奔驰的马上,在马背上双腿站立;在马背上金鸡独立;平卧鞍上,转换鞍位;鞍侧左右,反复倒手;穿戴甲胄;刀枪倒手;仿阿修罗,头手倒立;双手握鞍,鞍侧横卧;盘膝端坐;龙盘须弥,手抱马颈,左右移动;立于马臀,安然不动;飞跑之中,跃上跳下;驭马奔跑,能做剪发修发、猕猴摸地、鹰视苍穹、狮子蹲坐等姿态;战马狂奔,左右翻跳,落脚准确无误;速匀且疾;疾如风驰电掣,无人可及;还能做出魔鬼取物、阿修罗神等动作,演示17种骑术。他聪敏过人,善创新。在书法与雕刻方面也技艺精湛。对象术无所不晓。他才思敏捷,礼贤下士,经常赏赐讲授经典的高僧,在他身边聚集许多精通巴利文经典注释的学者。他把来自东敦地区的信摩诃蒂拉温达请到图巴永塔东北角的亚德纳贝曼寺中,请其讲经布道。他做的功德事业有:在德达乌地区建造了敏加拉佛塔和金寺;在实皆地区祖父那腊勃底王的行宫旧址建了亚德纳牟尼塔和金寺;在皇宫东城墙边上建造了金塔和金寺;在丁班地区父王建造的亚德纳妙喜宫宝塔里建造了佛亭。并为这些积善之圣地布施了许多庙产和奴隶。他34岁登基,在位21年,享年54岁,将驾崩时地震7个月连续不断,佛塔寺院倒塌,众多僧侣圆寂,每月昴宿七星均靠近月亮;京城东北地裂冒水;据说佛像也不胫自走。王生辰为土曜日。王子、并肩王于缅历862年12月16日(公元1501年3月4日)在缅王去世前已死。享年28岁,王子生辰为金曜日。明康第二则于缅历862年刚刚跨入863年(公元1501年3月下旬至4月)之际辞世。

(196)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 注

缅历863年2月24日(公元1501年5月10日)木曜日,小王子明翠称王。号为底里德里巴瓦那底达拉那腊勃底巴瓦拉摩诃亚扎迪勃底 注 并将其兄并肩王摩诃底哈都拉之后,封为南宫王后行灌顶礼。当年4月王叔央米丁侯明耶觉苏瓦去世。据明耶觉苏瓦之幼女、御妹的奏请,缅王将王叔的所有遗产和象马全银财物全部收回。用轿将明耶觉苏瓦之幼女接来阿瓦,封为王后。当年9月王兄之子瑞瑙亚塔之奴鄂道甲趁缅王那腊勃底不备,举刀行刺,结果将白伞柄砍断,伞叶将缅王身体罩住,是时,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的内傅之子耶南达侯鄂瑞坚挺身而出将鄂道甲抱住。鄂道甲握刀挣扎,两人同时倒地,扭作一团。耶南达侯想:此时如若松手放开鄂道甲,他必将王杀害。于是对缅王奏道:“臣一松手,事情将不可收拾,请陛下赶快把他连我一起砍死!”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用御刀砍中鄂道甲,救出耶南达侯。鄂道甲当场丧命。缅王随即下旨,命耶南达侯去捉拿瑞瑙亚塔。当时瑞瑙亚塔年仅20岁,正与南宫王后一起住在宫中。当即被抓来献予缅王。经过审问,将唆使者一一处死。将瑞瑙亚塔也投入水中溺毙。在《亚德那贝曼碑文》中,将瑞瑙亚塔写成瑙亚塔明绍。在《敏加拉塔志》中信拉塔达拉也写成“王号称为,阿瑙亚塔”。

当时,摩诃底拉都拉的亲奴信兑那登、彬达莱侯、缅王塔奴总管、弓箭长、耶妙拉等5人也怕受到株连,带领随从800余人投奔东吁而去。

在登基之年12月(公元1502年2月)将御妹妙梭明许配给祖太后之妹所生的明乌底,并将央米丁城赐给他们。将拥有10座粮仓、10艘战船的布坎基侯底哈勃德之女梅道漆发封作王后,号达马黛维。将东敦侯底里泽亚都拉之女亦封为王后。将姨母佛堂施主王后生的御妹明妙拉与东敦侯底里泽亚都拉之子西达明基婚配,并封其为东敦侯。西达明基之弟明基瑞妙则与东吁摩诃底里泽亚都拉之女婚配。

缅历864年(公元1502年)缅王召集大臣商议国事。德道榭上奏道:“当前孟养色隆 注 屡犯我土美都、鄂耶内等地,对祖父卑谬王德多明绍也不可过于相信。东吁的摩诃底里泽亚都拉兵马众多,也可能负王恩,起来造反。因此,陛下宜将王亲许配给他们,并加封爵位,施恩安抚才是长久之计。”那腊勃底王深善其言。将食邑色林和塞谬的王叔德多达马亚扎之女明拉突许配给摩诃底里泽亚都拉,并恩准其在孟代地区与分水五县称王,并于缅历864年准其立伞登位。

是年,孟养色隆率大批兵马进攻美都。美都侯德道榭久盼援军未到,抵敌不住,只得于深夜弃城而逃。到德勃因后与德勃因侯联合抵御。美都城就此落入掸人手中。当年,食邑色林城的国丈明登克都去世。明登克都之妃与卑谬王明基苏瓦的儿子、缅王之舅结婚,并反叛了缅王瑞南觉欣那腊勃底。

缅历865年(公元1503年)色林侯登克都的下属与卑谬王之子、缅王之舅不和,准备将缅王之舅捉拿起来。他慌忙逃往卑谬,色林侯下属便将国舅业已逃遁之事奏报缅王那腊勃底。缅王遂率水陆大军乘御舫顺流抵达色林。将国丈之妃及大批象马士卒带回阿瓦。拨专殿将她养于宫中。将色林城及大批象马兵卒赐给蒲甘侯德多之弟内傅西都。当年,食邑良渊的巴亚觉廷去世。其子鄂东达继父号巴亚觉廷、弟鄂卑瓦号巴亚南都等人倚仗东吁之势力从因道、希夏起来造反。东吁王摩诃底里泽亚都拉将女儿赐与鄂东达婚配。那腊勃底王又派遣大军由亚扎丁坚率领,抵达良渊、达伽拉与东吁之军相遇,经过拼杀,阿瓦军队败阵后撤。敌军直追到抱绵城。亚扎丁坚立住阵脚返身再战,击退东吁军队。亚扎丁坚紧追不舍,东吁王援军到达。亚扎丁坚与鄂东达单骑相拼,结果亚扎丁坚被杀。缅历866年6月8日(公元1504年8月17日)土曜日缅王为报答自出生后抚养自己直至即位的祖先恩德,在丁班的皇宫中建造了一座尼觉陀砖庙。

缅历867年(公元1505年)鄂东达、鄂卑瓦等人将东吁王、卑谬王请来,一起围攻色雷城。那腊勃底王召集文武众臣商议:“朕闻东吁王、卑谬王等现正围困色雷城,他们兵力强大,如何为好?”内谬觉廷道:“现在不仅鄂东达、鄂卑瓦等人背叛,连卑谬王及东吁王亦起来造反,叛军兵力强大,镇守在北疆西博达亚、西达、德勃因等地之军,距孟养掸人甚近,无法调来。战争全靠勇猛拼杀,士气大振则必连连告捷。因此,现只有向翁榜土司求援才是。”那腊勃底深善其言,派谬拉侯带大批礼物去翁榜土司处求援,翁榜土司派其弟率战象60、骏马3000、士卒4万急速前来支援。抵达阿瓦时,那腊勃底亲乘珍宝御舫率格杜、伦锦船300、劳加、铁船200、士卒7万从水路出发。命蒲甘侯德多为主将率5支大军,战象300、骏马6000、士卒5万从陆路进发。翁榜人马亦同时进军。抵达色雷布翁当时,上岸与敌军对阵,是时那腊勃底王乘御象绍仰宁出战。卑谬王和东吁王溃败。鄂东达军也被翁榜土司之弟战败,共俘获战象60、骏马1000、士卒3000余,鄂东达和他的坐象亦被一起活捉。敌军死伤惨重。

卑谬王率军到蒲甘城时,曾堆放大量木材和竹子准备建造宫殿。缅王将此竹木在鄂辛古营地建一座庙宇,名为“仰昂敏” 注 ,然后逆水而上。抵蒲甘后,国王大赏翁榜土司的两位弟弟和掸族文武大臣。在朝拜瑞喜宫等佛塔时,据报鄂卑瓦已进驻希夏城。于是随即向希夏进军。此时良瑞土司、孟乃土司等也率战象50、骏马3000前来助战。有人上奏,南方援兵已近,大湖水位上涨,驻军坚持下去有困难等等。缅王未纳此言,将大军驻扎于希夏城西将该城围困起来。城中断粮,发生饥馑,遂攻下城池活捉了鄂卑瓦。后命鄂卑瓦宣誓效忠之后,将该城仍赐于鄂卑瓦食邑。缅王将营地建起佛庙布施后,因巴亚觉都屡建战功,特赐伞和绶带与他。并赐那茂城为其食邑,加赏大批象、马、军士后,返回京城。从此卑谬王及东吁王才被慑服,重又归顺缅王。

缅历868年(公元1506年)缅王获悉孟养色隆以大批军队和象马攻克德勃因城。随即派蒲甘德多等6支大军率战象200、骏马3000、士卒6万赶赴德勃因。蒲甘德多派使者前往敌营责问道:“尔等侵占我王领土美都、鄂耶内。吾主一向以和为贵,未曾动兵。尔等竟然又攻占德勃因。现我大军已到,是交出城池还是兵戎相见,比试高低?”孟养色隆答道:“吾乃拥有大量象马强兵良将之王,战也罢,谈也罢,何惧之有?只要条件合吾之意才能接受。”那腊勃底的将领们又派使者传言:“贵土司所辖疆土可至美都、鄂耶内,其余应归我主所有。”孟养土司回答:“就依兄言,还望守信。”于是交出德勃因城。

缅历869年(公元1507年)布坎基侯底哈勃德去世。王弟登克都、明基腊、明基兑等三兄弟率领尽可能征集到的兵马,进驻布坎基城与那腊勃底王抗衡。那腊勃底王闻讯后,令八路大军带战象200、骏马5000、士卒8万由陆路进发。自己则亲率战船300、士卒3万沿水路进发。抵达苗都时与陆军会合,将布坎基城团团围住。七天后,城中缺乏武器,无力抵抗,城被攻克。城池攻克后,将兄弟三人召至驾前,当着众文武大臣道:“自从父王及王兄晏驾之后,除朕而外无人能坐此天下,由朕掌了朝政。现在卑谬、东吁、孟养等地屡屡犯我。正当朕忧心忡忡之际,尔等本该为朕分忧共商大事才是,然尔等三人非但不为朕分忧,反与朕为敌,朕虽有亲子,至今尚未立嗣,朕本想凡能恪尽职守者,朕必论功授职。既然尔等并不爱戴孤王,孤王岂能再生怜悯之心。”说完将兄弟三人处死,并将其同伙中为首者全部问斩。

缅历870年(公元1508年),王之叔祖父卑谬王德多明绍攻占了马圭城,并加固了城池。缅王闻讯后,即派德道榭和德多等人领战象300、骏马5000、士卒2万从陆路进军,那腊勃底王则亲乘御舫率格杜、伦锦船30、劳加、铁船200、士卒4万由水路进发。大军抵达马圭后与来自卑谬的守敌交战。卑谬水军大败,顺水逃跑。于是缅王用水陆两军围攻马圭城,城被攻陷,俘获战象30、骏马60、士卒2000余。攻占马圭城后,将该城连同大批象马、士卒奖给杜因布翁尼亚食邑,然后返回京城。缅历871年(公元1509年),由于原皇宫业已陈旧,又建新宫。新宫精美绝伦,造型奇特,布局严谨,因而那腊勃底得名“瑞南觉欣” 注 。缅历872年(公元1510年),皇宫竣工之际,获御象瑞沙岱。

缅历873年(公元1511年),孟养色隆对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与翁榜土司的友好关系怀恨于心,便起大兵围攻翁榜之地八莫。翁榜土司派人到那腊勃底处请求援助道:“请速派兵围攻孟养之子的属地美都城。”那腊勃底王立即率领12支大军计战象350、骏马6000、士卒12万。来到美都后即令攻城。由于城上炮火很猛,未能攻克,只得后撤,远远地将该城围住。此时,孟养土司之部下、东敦羌侯、明钦侯、格礼侯等人带领战象100、骏马200和士卒4万趁夜间下雨,暗无月光之际,于夜2时许突然袭击那腊勃底的军队。一举将12支大军全部击溃。那腊勃底逃到德勃因和西博达亚城,补充兵源后回到京城。当年缅王住进新宫。缅历875年(公元1513年),那腊勃底王册立摩诃底哈都拉王后为南宫王后,并为所生之子女、御妹等举行穿耳礼。

是年,色固侯底里泽亚瑙亚塔反叛。缅王闻讯后立即部署了水陆两军出征。令南达都利亚、内谬觉廷等八支大军共战象350、骏马5000、士卒8万从陆路进军。那腊勃底亲乘御舫率格杜、伦锦船300、劳加、铁船200及士卒4万进发。大军抵达色固码头后,将水军与陆军合编,奋力进攻色固城。攻克色固后将城池赐给丁克亚。缅王念及人生来之不易,故对叛乱者底里泽亚瑙亚塔未处死刑,没收了他的随从,将其单独解往京都。

缅历877年(公元1515年),缅王又率陆军八支,计战象300、骏马5000及士卒8万,水军中战船300、劳加、铁船200、士卒5万,亲乘御舫出征美都城。美都侯卑谬王之子登克都和善礼貌地带着许多礼物前来迎接缅王,遂化干戈为玉帛。缅王接见了美德侯父子与孙儿。接着便包围卑谬统辖下的品达城。卑谬侯将该城城防筑得很坚固,缅王屡攻未克。由于雨季来临,只得回师。缅历879年(公元1517年),孟养色隆率战象300、骏马8000、兵丁8万进攻缅王领地美都周围的小村镇。守军不敌,只得撤退。那腊勃底闻讯,便率战象350、骏马6000、士卒12万出征。大军驻于西达地区,随后鄂耶内进发,双方先锋马兵相遇交战。亚扎丁坚马兵见到对方马军阵脚移动,便全力以赴攻打。掸族军撤至鄂耶内城抵御,那腊勃底王率12支大军进攻。掸族军抵敌不住,逃出鄂耶内城。缅王占领鄂耶内后命亚扎丁坚率军驻扎于美都,命巴亚约达率兵镇守鄂耶内,而后班师回朝。

缅历880年(公元1518年),缅王为建在实皆地区的摩诃宝塔进行了升伞仪式。邀请全国各地的林居派村居派等僧侣、修行者们都来参加,施斋整整进行了一个月之久。布施了八法器300套。在《新史》中记载说:“摩诃宝塔举行升伞仪式,其实只建成了三级塔基而已,故不应如是说。”实际上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是为佛塔升伞举行布施后,直到五层佛寺施主王时期才再次修建。关于修建三级塔基之说是来自古文《佛教史》。至今遗存的三级塔基中央的小塔上仍有塔伞。由此看来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曾经给佛塔升伞一说与《缅甸大史》、《中史》相符,应取其说。

缅历881年(公元1519年)格礼土司与孟养色隆争战。当年南比王后之子明基纽与王嫂所生之女贝道纳玛成婚,并被立为王储,并将彬西域赐给南比王后所生小王子明基兑。

是年,缅王召集群臣商议国家大事,南达都利亚上奏道:“目前孟养土司与格礼土司争战不休,双方力量旗鼓相当,战事已历八九个月之久,相持不下。王应起大队人马,派王储率军前去征讨,定能占领双方城池。”那腊勃底欣然同意。即令王储率12支大军,计战象250、骏马6000、士卒9万出征。大军抵达明钦城时,格礼土司携大批礼物前来献给王储,并请王储代奏缅王,愿为臣属之意。土司被召至缅王跟前。这年勒博、比昂比亚、甘尼、格奈等城皆归入缅王的版图。收服了格礼土司后,班基十乡又成了缅王之地。

缅历882年(公元1520年)缅王再次召集群臣商议:“现在失地复得,为保今后疆土永固有何良策?”这时,内傅蒲甘德多奏道:“孟养色隆兵强马壮,能战善谋,以后必来犯我土。为此,应在明钦城加固城防,增加兵力。另美都、鄂耶内、西博达亚、德勃因等城亦应加强防卫力量。”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同意德多的建议,加固了明钦城,增派了守军,并令亚扎德曼镇守。命德道榭率大批人马镇守美都。命色隆加马尼率大队人马镇守鄂耶内。西博达亚则由亚扎丁坚率重兵把守。德勃因城由巴亚加马尼率大批人马镇守。将阿敏城赐给格礼土司。

缅历885年(公元1523年)孟养色隆率战象200、骏马8000、士卒12万前来围攻明钦城。缅王闻讯后,亲率象、马、步15支大军,计战象300、骏马6000、士卒10万来到美都城。孟养色隆奋力攻城,攻陷明钦城后转攻美都城,双方马兵先锋队相遇激战,掸军被击退。那腊勃底的马军先锋队向掸军象队发起冲击,结果马军败阵,只得后撤。孟养色隆见状,随即率全军追击。那腊勃底王的15支大军被击溃,四散逃跑。掸军一举夺得美都城。后又向鄂耶内进攻。鄂耶内又被攻陷。掸军再攻西博达亚,一举夺得城池,活捉守城侯亚扎丁坚。那腊勃底王无法收拾残军,只得迅速逃命。掸军长驱直入,直追至因贝德延。一路上追捕马、象和战俘。守卫在德勃因城的巴亚加马尼亦不敢据城固守,只得撤出城池追赶缅王而来。当年,正值《哈梯巴拉比釉》写作完毕,故在该文后记中写道:“末端有误,八百八十,旧历纪元”也是与事实符合的。掸军将北部一带的百姓、马、牛等全部掳走。孟养色隆在美都停留了整整一个雨季。缅历866年(公元1504年)又向实皆进军。抵达实皆后,将寺庙、房屋全部焚毁,继而攻打甘尼、格奈、那当、勃东、阿敏等地,诸城均被攻陷,掸军继而攻打布坎基,一举又占领布坎、勒博、比昂比亚、班基十乡等地,后又向宫育瓦以西进军,攻打德叶、色固、色林、邦林、垒盖等地。众诸侯也都不敢据城固守,纷纷弃城潜逃。卑谬王德多明绍派人带大批礼物来到孟养色隆驻地德叶传信说:“只要阁下攻占阿瓦城让我当上国王,本人将在与阁下同心协力,共图大事。”孟养色隆回信道:“诚如君言,攻下阿瓦后,定让阁下登基。”卑谬王德多明绍诚惶诚恐,不敢怠慢,携各式丝绢布匹乘金劳加船到美都城拜见孟养色隆。两王融洽交谈,立誓结盟,卑谬王便命人扎筏子送孟养色隆及战骑官兵渡河至东岸。孟养色隆嘱道:“阁下,可顺水而下,吾将沿陆路去阿瓦。阿瓦王那腊勃底岂敢阻拦?待吾占领阿瓦,定为你主持登基典礼。吾仅选部分粮食战象及马匹足矣。”卑谬王道:“一切听从尊便。”

于是,卑谬王率战船300、劳加、铁船100、运粮船100、士卒4万溯流而上。孟养色隆则率战象200、骏马8000、士卒15万从东岸沿陆路进军。此时,南方一带城镇如东敦枝、央米丁等诸侯都闻风丧胆,纷纷潜逃,也有些奔到缅王所在处。一时竟无一城镇胆敢抵抗。孟养色隆见此情景便长驱而入,收缴象、马、牛等,大军直抵阿瓦城。

当孟养色隆进攻布坎基城等西岸城镇时,那腊勃底王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南达都利亚上奏道:“孟养色隆已经毁坏和攻占我全国疆土,难道天下只有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咱们也是堂堂男子汉,不能一筹莫展,踟蹰不前。我们只有集中所有兵力,将生死置之度外,拼死作战才有成功的希望。我等皆为文武大臣,沐浴皇恩,誓死忠于皇上。如今国难临头,臣等都视自己生命如草芥,决心报答皇恩。”内傅德多听此一番陈辞,也上奏道:“南达都利亚所言俱实。不过鉴于时运不济之故,敌军自出战以来,未闻有后退之例,而我军拼死御敌,却尽败北。目前,屡遭失利,士气低落,犹如惊弓之鸟。敌军则乘胜作战,其势勇猛异常,恰似好斗之鸡。加之敌军兵强马壮,不若派人到翁榜土司处求援,请他一起进攻才是上策。”那腊勃底王同意德多之奏,便派南达丁坚携带大批礼物前往翁榜土司处。使者来到翁榜,将详情禀告土司。土司道:“小小孟养色隆如此猖狂,有吾在此,竟敢毁吾盟国。”于是,火速集合象马战骑,率战象100、骏马6000、士卒8万,赶往阿瓦。抵阿瓦城时,造桥渡过小河,大军驻在当巴鲁地区至垒基一带。那腊勃底前来迎接,请他到金宫,用珍宝盘盛饭菜共进御餐。瑞南觉欣那腊勃底道:“为君王者有必备之七条件。一国之主为其一,拥有遵从王命恪尽职守之大臣为其二;有坚固之城郭、护城壕堑、箭楼及城上通道等为其三;有贤人居于其内的村落为其四;按罪量刑有法可循为其五;有储存丰富的金银铜铁、五谷粮食的仓廪为其六,有盟国邻邦友好君王为其七。 注 从佛祖所教诲之道来看,阁下乃朕之好盟友、好邻居。现在我国土被蹂躏,阁下能亲率兵马前来救援真是恩重如山。”

翁榜土司闻此,随即答道:“作为阁下的好友,理应相互援助。作为友好邻邦,两国君王之间有事相帮亦在所难免。”正当两王在亲切交谈时,御妹丈央米丁明乌底来奏:“孟养色隆与卑谬王德多明绍已经歃血为盟。孟养色隆由东岸,卑谬王德多明绍则由水路向此开来。沿江一带及北方一带城镇皆已陷落。”瑞南觉欣那腊勃底便与翁榜土司商议对策。决定将从岱苗羌开始,围着当巴鲁一直到龙多堡驻扎军队,由翁榜土司负责守御。命德榭觉廷、内谬觉廷等领战船350,装上大炮和枪支,率士卒3万到皎德龙迎敌。孟养色隆也迅速赶来,从德达乌围绕着康贵渡口在德贝陶意一带驻军。过了五天,孟养色隆之子多汉发 注 乘象攻打当巴鲁军。那腊勃底部下巴亚觉都骑上名为耶妙拉的战象迎战。多汉发的坐象一见耶妙拉吓得转身便逃。巴亚觉都紧追不舍。此时色隆之侄色毛坎前来助战,巴亚觉都的乘象也被对方吓跑。巴亚觉都被对方投枪刺中,在象头上当场殒命(巴亚觉都即信埃加玛底 注 之父那茂侯)。巴亚觉都死后,南达觉欣便乘战象耶蓬松来战孟养色隆之侄色毛坎。色毛坎的象转身而逃。孟养色隆见色毛坎败下阵来,在众将官面前拔刀出鞘。掸族大臣们见土司刀已出鞘。谁也不敢怠慢,象对象、马对马纷纷参战。阿瓦军大败,一直退到城墙下,大部分兵卒已伤亡。那腊勃底和翁榜土司见此情景,不敢在城中久留,趁黑夜弃城而逃。东撤至新冈、外温等地。德榭觉廷、内谬觉廷等人听说那腊勃底已撤出阿瓦城,认为不宜继续在皎德龙抵御,而应前去与主公会合。于是收拾行装北上,抵外切后,东渡至新冈外温,与那腊勃底会合。德谢觉廷等北上之后,在天色破晓时才开来。待到卑谬王德多明绍来到后,孟养色隆便将所有俘虏释放,让卑谬王德多明绍登上缅王宝座。三日后,取了良象骏马便渡过实皆码头,返回孟养去了。卑谬王德多明绍待孟养色隆回师后,也将阿瓦城中贤达名士集中后,全部带走。此时,那腊勃底之后达马黛维之女底里蓬突仅8岁,因与其内傅失散,也被裹走。将信摩诃拉塔达拉高僧也请走。高僧到卑谬后曾写下《丹瓦拉比釉》 注 。该诗结尾写道:“八百为首,九为中腰,结尾为一。” 注

孟养色隆在美都、鄂耶内、西博达亚、德勃因等城留下大量象、马,任命诸侯镇守。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和翁榜土司在新冈、外温收集残部,清点人马,只剩下战象250、战马4000、士卒8万。翁榜土司的兵马损失尤为惨重,只剩下战象80、马5000、士卒7万。那腊勃底和翁榜土司听说卑谬王已回卑谬,便从新冈回阿瓦城。回到阿瓦后,那腊勃底对翁榜土司说:“此次全国时运不佳才惨遭不利,我心中十分难过。”翁榜土司道:“胜负乃兵家常事,现吾将跟盟友离别。一年之内吾将养精蓄锐,招兵买马,定把孟乃、良瑞等地全部攻下,请放宽心为是。”东吁王摩诃底里泽亚都拉听说孟养的掸军已将阿瓦军击溃,便率战象100、骏马4000、士卒1万将南方一带城镇占领。

御妹丈央米丁明乌底将此事奏告那腊勃底。那腊勃底与翁榜土司率战象300、骏马6000、士卒12万赶到央米丁。东吁王摩诃底里泽亚都拉不敢抵抗,退回东吁。瑞南觉欣那腊勃底与翁榜土司追至东吁,向东吁发起多次攻击。由于城上火力密集,城防严密,未能攻克。一个月后,鉴于阿瓦尚未安定,只得回师。回到阿瓦后,翁榜土司道:“今后,一旦有事,告吾即可。现在雨季即将来临。吾拟回翁榜。”那腊勃底王念及翁榜土司对自己的恩义,便将黄金5缅斤、白银30缅斤、象10头和各色布匹、绸缎赠给翁榜土司。翁榜土司道:“本该吾赠阁下礼物才是,这些礼物万万不能接受。”瑞南觉欣那腊勃底又将带有琥珀鞍垫的御马连同红宝石装饰的马鞍一副和嵌宝石甲胄赠送给翁榜土司,并道:“阁下骑上此马,就如见到吾面。”翁榜土司也回赠了骏马10匹、上等白银饰火炮10门后回翁榜而去。那腊勃底王命王储直送至瑞萨延塔。而后,那腊勃底王召集全国诸侯和受封食禄人等,让他们宣誓尽职效忠、永不叛变。然后赏赐他们大批礼物。

缅历888年(公元1526年),孟养色隆父子二人率战象300、骏马1万、士卒15万出征。大军抵汉林麦后那腊勃底王才获消息。便召集各路诸侯,同时去请翁榜土司。派王储带战象800、骏马1000、士卒2万先到布坎基御敌。王储率军抵达布坎基后,跨过那嫩盖向阿敏的掸族守军发起进攻。攻下阿敏后在该地驻扎两天。而后又攻打勃东。攻克勃东后再转攻甘尼。攻下甘尼城后,共俘获战象12、骏马160、士卒1000余。王储在甘尼屯驻时,忽然高烧,一夜之间暴卒。王储死后,众文武大臣集合兵马返回布坎基城。

孟养色隆从汉林朝实皆开来,并建造木筏,让象、马、士卒从皎德龙渡河,包围阿瓦城。那腊勃底王因翁榜土司军尚未到达,兵力单薄,不敢贸然出战,将土炮、火铳架在城上,坚守城池。一连包围8天后,孟养色隆对众将官下令道:“明日攻城,若有人不协力奋勇向前者则请他看刀!”说着亮出大刀。众将官见土司亮出大刀,纷纷置生死于度外。不顾城上猛烈的炮火,挖城墙架云梯蜂拥上前,这时,城上炮火连天,弹如雨下,同时放滚木,矛刺枪挑,死伤不计其数。但是掸军拼死冲上城头,攻破城防。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只得骑上瑞沙代象,打开城门出逃。他正打算从炯乌向东渡河,只见孟养色隆之子多汉发骑着大象挡住去路。缅王只得迎战。结果被炮弹击中,在象上丧生。时值1月12日(公元1526年3月24日),泼水节的最后一天,即国王的生日。 注

据说那腊勃底即将称王前,父王明康当政,他听说波康出现白象,便去波康,到色林后又折回。曾到蒲甘瑞喜宫佛塔朝拜。当时瑞喜宫佛塔显了灵。据说牛将死时,只要在它身上挂上“明基翠之牛”的字样,便能死里逃生。那腊勃底王驾崩后,文武大臣及王亲国戚纷纷带了随从顺水而下,归顺室利差呾罗或给杜摩底,有些投靠了孟养色隆,保住了原食邑的地盘。

那腊勃底的6位王后所生子女有:由父王明康第二作主与色林侯次女婚配,该王后在他登基后不久即去世,无子女。后立御兄摩诃底哈都拉之后为王后,生公主贝道纳玛,其夫即王储。拥有班基十乡、10艘战船的布坎侯底哈勃德之女梅道漆发,封号为达马黛维的王后,生女底里蓬突公主,被卑谬王德多明绍掳去后配与其孙那腊勃底;那腊勃底死后,王弟明康立她为王后;后来这位号为明康的信德叶被瑞梯打败,瑞梯王获胜后他住在东吁,白象主登基后将明康信德叶带到了汉达瓦底,后因不信任他,将其杀掉,将底里蓬突封为王后,赐号山达黛维;她与明康曾生一子,与白象主生一女,后为东吁定都王之后钦绍。立央米丁和分水五县的食邑主王叔明耶觉苏瓦之女、御妹为后,未生子女。封东敦侯底里泽亚都拉之女为后,亦未生子女。南比后生二子,即王储,后娶父王之女贝道纳玛为妻,其弟明基兑,后食邑彬西。那腊勃底王共有二男二女。

那腊勃底王积功德、守戒律。曾在实皆城南建一佛塔名摩诃塔和一寺庙;修建尼乔陀佛塔和寺庙;在其父王布施功德的德达乌地区建了寺庙;在丁班地区其祖父建造的亚德纳妙喜宫塔处建一佛寺;在蒲甘劳伽难陀地区建立隧道和寺庙;在丁基、密铁拉地区建一佛庙;在辛古城东建造了仰昂敏寺,共七处。并为上述诸寺庙布施大量庙产庙田。那腊勃底王25岁登基,在位25年,享年50岁。驾崩于1月12日泼水节最后一天,与其生日巧合。生辰为火曜日。

* * *

[1] shwenankyawshin,旧译瑞南乔信。

[2] 巴利文意即:吉祥三界光辉的人之统治者、高贵伟大王中之王。

[3] mohnyin salon,旧译孟养思伦,即后来继位为缅王的多汉发之父。

[4] 意即:克敌制胜。

[5] 意即:玲珑金宫之主。

[6] 此处所这君王必备之七条件,与本书(45)节所述大体相同,可参见(45)节。

[7] thohanbwa,旧译思洪发,即继瑞南觉欣之后即位的缅王。

[8] shineggathamadhi(1479—1552),缅阿瓦王朝一著名僧侣诗人。

[9] 诗此诗写于1529年,是诗人的代表作之一。丹瓦那是诗中主人公。该诗根据462号佛本生故事写成。

[10] 意即:该诗写于缅历891年,即公元1529年。

[11] 缅甸人认为这种巧合意味着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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