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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辑上帙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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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昔自室町氏走鹿,诸侯割据,不禀武断于幕下。大以并吞小,强以威服弱。是以蜗角力战,无所不勉。狼贪蚕食,各不知厌。当是之时,田夫植矛而耕耘;山妇挂弓而纺织。人情都贤勇悍,不厚于忠孝。好名忘死,屠城薪骨,以为愉快。且也每莅军阵,为勇名以知于敌,改姓异名,欲不与众同者间有之。所谓若鹈北六花氏、吉见八谷党、里见八犬士、尼子七马九牛十勇介、大内十杉党、上杉十五山党、朝仓十八村党,及山中鹿之介、野中牛助,不遑枚举也。其名所载军记,事实多不详。素是史阙文欤?以类想象此,则暴虎冯河之勇已矣。盖战国浇漓士风,武勇有余,而文学不足。徒倡异好奇,为俗如此。呜呼,野哉!野哉!文武犹花实也,未见其花,恶得其实耶?故孔子曰:有文备者,必有武备。若夫其勇有余,而一文不通,则其行侏离。譬如沐猴之戴冕,与彼楚人凶暴,又何异焉?由此思之,三纲无道乱离世,行似獍枭者,虽有记传实录,而不足见矣。是吾所以作《八犬传》也。然今之所传,非古之八犬士事也。非古之八犬士事,犹且曰里见八犬士,其故何也?野史用心,假彼名而新其事,于是乎,善可以劝,恶亦足惩。果乎,君子寻文外隐微,而解悟奖导深意。妇幼代一日观场,而不觉春日秋夜之长云。因兹刊行书贾,利市三倍。不思作者之闲与不闲,年征月责,所雕镂五十有余卷于此,既而至第九辑。意匠渐疲,腹稿有限,结局团圆且近。抑童蒙等身之书,于稗史所罕,阅者偻指,可复俟辑末之出焉。

天保五年长月之吉,题于著作堂东园,菊花深处。

蓑笠渔隐

佐渡相川人,石井夏海氏者,予故人也。山海隔绝,不相见二十有余年于此。客岁偶有鸿翅,其书曰:尊著《八犬传》一书,新奇绝妙,世人所知。我孤岛亦年年流布,虽老圃、艄公、樵夫、工匠,而未阅为羞。如仆秉烛不知饱,爱玩与米石一般。因而为庶几附骥之侥幸,呈阅贱咏二三〔一长歌,三短歌〕 ,伏乞赐笔削,见许载诸后辑,则生平望足矣。于戏,故旧情愿不可辞,然若其长歌,无余楮可录,即取二三短歌以附载焉。歌曰:

司夜守门犬有责,保卫家国此栋梁。

昔有白犬鼻吐丝,今君执笔绣锦章。

金玉良言君之著,思读续篇佐渡人。

以上乃夏海氏之所咏。其第二歌乃取《今昔物语》所载:白犬吞蚕,而从鼻中吐丝之故事云。

蓑笠陈人又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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