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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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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二十九年清光緒二十年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辛酉。詣孝慕殿,行正朝祭、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王世子隨詣,行禮。

○御勤政殿,受王世子親上箋文,仍受賀頒赦。以聖壽望五,御極三十年稱慶也。

敎文若曰:寶位拊世仁之運,朝賀以歲之正。璇曆肇大衍之期,元良知年而喜。肆將十行誕告,庸與八方同休。顧予寡躬,承先大業。履極在幼沖之歲,徒仰祖宗貽謨,否德守靈長之基,常念廟社丕責。天心可畏,抑將命哲命年歟?民事多艱,庶無咨寒咨暑者。念周學之就日,恐未緝熙于光。膺箕福之斂時,曷云敷錫厥庶?澟乎淵氷之若涉,居然歲月之滋多。仰魯聖知命之年,以其數則先甲,稽虞帝登庸之位,于斯時而適丁。日月升恒,何待頌禱之美?春秋鼎盛,蓋貴德澤之施,迺者震極之章。遽有晉號之請,前星依於壽曜,喜見鳳曆之漸新,少海深於孝源。願擧龜冊之賁顯,縱有先朝之晠禮,顧何敢於比觀?矧在亮陰之宅憂,固不可以豐豫,初諭批而予意已悉。荐陳疏而睿誠冞深,謂臣民擧皆同情,有難終拂。念皇天所以篤祜,固宜祗承。考舊典可行則行,容有切懇,在今時非禮之禮,心豈自安?式表輸衷而籲庭,只許志喜而獻篚,謙挹之義自在,允矣我家之所相傳。泰侈之誡斯存,莫曰此擧之猶未盡。粤自御寶位而兢業,式至今辰,必欲致瑤牒而揄揚,豈無他日?爰擧上下告布之典,庸答中外歡忭之。心律管噓三陽之和,天地煦嫗,瑞蓂開一歲之首,品類昭蘇,八域共熙,率舊章而赦過宥罪。一人有慶,布新令而推惠施恩,自本月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雨露涵濡而物生,神人悅豫而瑞至,敎化流於金膏玉燭。萬姓之仁壽共躋,治德著於景星卿雲,百工之歌頌載播。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提學李承五製〉

○御乾淸宮,接見法國公使로세、日本公使梶山鼎介。

○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頒賜老人衣資食物。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五都。

○敎曰:「扈衛廳之當初制置,意非徒然。而年前權屬于他司,亦甚無謂。自今依舊例復設。」

○東宮上箋文表裏時侍講院師以下、陳賀時東宮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閔泳國、宣敎官朴箕陽、宣箋官徐相耆、李敬夏、左通禮趙鍾雲、右通禮李友會、禮貌官金永悳、相禮沈九澤,竝加資。

○命今番慶科以別試磨鍊。因禮曹啓也。

○以任善準爲成均館大司成,宋鍾億爲侍講院兼文學。

1月2日

○初二日。以尹命燮爲吏曹參議,閔泳琦爲正郞,金翰濟爲侍講院司書。

1月5日

○初五日。命各道徒流案中權弘鎰等九十一人減等定配,金榮順等七百九十九人放。

1月6日

○初六日。詣孝慕殿,行春享大祭,仍行晝茶禮。

1月7日

○初七日。以趙敬夏爲判義禁府事。

1月9日

○初九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林應喆、金駿漢,竝直赴殿試。

1月10日

○初十日。以金洛鉉爲吏曹參判,金九鉉爲刑曹判書,鄭駿和爲工曹判書,李圭泰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月12日

○十二日。以李命宰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永典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13日

○十三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人日製。

1月15日

○十五日。詣孝慕殿,行望祭。仍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王世子隨詣,行禮。

1月16日

○十六日。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1月17日

○十七日。以鄭泰好爲判義禁府事,尋遞,以李寅應代之。以閔敬鎬爲漢城府判尹,尋遞,以李裕寅代之。

○戶曹以「義和君第宅折受供上等節,令該曹照例擧行事,命下矣。田庄價銀子二千兩,依定式輸送,而第宅價則旣無法典定式,故依公主、翁主房近例,銀子一千五百三十兩輸送。田庄未備前需用次,本曹太一百石,宣惠廳米一百石,限五年亦爲輸送」啓。敎曰:「銀子以代錢,輸送。」又啓:「王子、翁主房免稅,爲八百結,而其中二百結,以元結無土劃送,六百結,以本房買得田土,或量外加耕有土者免稅矣。今此義和君房免稅二百結,以元結劃送,待本房望呈擧行何如?」敎曰:「二百結,依例,以元結無土劃送。有土六百結田土買得間,以無土劃送。」

1月18日

○十八日。領議政沈舜澤再疏,辭相職。賜批勉副。

○拜鄭範朝爲議政府右議政。

○諭右議政鄭範朝,曰:「卿之調閒西樞,亦旣經歲矣。以予耿耿于卿,而推見卿眷眷于予也。卿豈忍暫因去位,遂爾忘情於匡濟之事乎?予所以期竚而顒望者,始不淺鮮也。而向未及略展蘊抱,旋卽辭去,予之悵缺,曾果何如?而卿之欲答予者,其果止是而已乎?今者復拜,意非徒然,卿須勿事巽讓之美,亟起簉朝。」

○以沈舜澤爲判中樞府事,金洛鉉爲司憲府大司憲,曺寅承爲吏曹參判,張錫龍爲工曹判書,朴箕陽爲成均館大司成,閔種默爲藝文館提學,金晩秀爲侍講院兼弼善,洪鍾榮爲兼司書,閔衡植爲兼說書。

1月20日

○二十日。御勤政殿,行日次儒生殿講。

1月21日

○二十一日。右議政鄭範朝疏,辭相職。批曰:「予之知卿之深,卿之愛予之誠,可以一言而相喩,無待乎致有往復。只謂卿蹶然駕屨,方且虛竚矣,及見巽章之來,不覺愕胎失圖。顧今朝綱之日弛,國計之日絀,民憂之日棘,俗習趨尙之日卑日渝,果如卿疏所云。而苟其宏謨碩畫,思補予不逮,紓予憂勤,則捨卿伊誰?卿且思之。巖廊事業,自是卿家相傳之衣鉢,績勩聲望之照暎簡策,赫赫相承,予所以期詡之重,而佇待乎卿者,夫豈淺尠?而卿所以欲繩武而圖效於予者,亦豈後於人也?況今之時是何等時也?決不可曠拖暇豫,勿復固讓,卽起膺命,以副如渴之望。」

1月22日

○二十二日。再諭右議政鄭範朝。

1月23日

○二十三日。以丁理燮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24日

○二十四日。右議政鄭範朝再疏,辭職。賜批敦勉。

○以李根命爲司憲府大司憲,曺寅承爲司諫院大司諫,沈九澤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25日

○二十五日。三諭右議政鄭範朝。

○以趙臣熙爲吏曹參判,鄭海崙爲工曹判書,閔恒植爲弘文館修撰。恒植,中批也。

○特除沈耕澤爲工曹參議。

1月26日

○二十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春到記。講,幼學玄錫泰,賦,生員尹悳榮。竝直赴殿試。

1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金奭鎭爲統禦使,金文鉉爲廣州府留守,洪淳馨爲開城府留守。

○都政:以權膺善爲司憲府大司憲,徐相耆爲司諫院大司諫,李萬敎爲吏曹參議,李僖魯爲禮曹判書,申獻求爲刑曹判書,李敦夏爲議政府右參贊,李敎獻爲漢城府判尹,金裕成爲成均館大司成,吳正善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趙存禹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李庠珪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趙羲謙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1月29日

○二十九日。詣勤政殿,親傳宗廟山陵景慕宮朔祭穆陵忌辰祭香祝。

○召見時原任大臣及禮堂。敎曰:「今日與卿等,有典禮之相議矣。惟我宣祖,昔値陽九之會,八載板蕩,宗社危如一髮,而神武赫然,廓淸區宇,再造我家邦,以垂我萬億年無窮之基。功烈之盛,卓越乎殷宗、周宣。於戲之思,百世不忘。夫欲象重恢之大業,範鏤金玉,曷足以形容萬一?而今年乃龍蛇之舊甲五回,予小子遹追曠感,尤有倍於他年。欲於今年,追上尊號,將以少伸愴慕之忱誠矣。卿等之意何如?」判府事沈舜澤曰:「惟我宣祖大王重恢大業,巍乎蕩乎,豐功崇烈,垂百世而愈有光焉。榛莾開濟,苞桑鞏固,以啓我國家山礪河帶無疆之基。凡我東方臣民,休養生息於昇平雨露之中,式至于今日者,皆我宣祖賜也。猗歟!盛矣。夫所以闡揚之節,鏤玉之策,汗靑之簡,雖充廣廈而載百車,猶未可以模畫萬一矣。今年乃龍蛇舊甲之五回,而以我殿下奉先思孝之聖衷,緬念速往昔再造之日,是有追隆之晟擧,臣等不勝欽仰攢頌矣。」判府事金弘集曰:「惟我宣祖大王中興大業,卓越千古,鞏固維持,三百年于玆矣。在宥時所上尊號,形容功烈,靡不包涵,而今我殿下,慕先興感,禮因義起,乃於舊紀重回之日,有此賁典追擧之敎。臣竊欽頌萬萬,惟願明旨之亟降焉。」領敦寧金炳始曰:「惟我宣祖大王戡難定邦,重恢大業,鴻功盛烈,垂于萬世,闡揚徽美,無以加隆,而以是年有是擧,尤以仰殿下遹追之聖衷,臣不勝欽頌攢祝矣。」右議政鄭範朝曰:「洪惟我宣祖大王允文允武,卓越百王,用再造我邦家,奠安磐泰,式至今休,德莫盛焉,功莫高焉。今承聖敎,値龍年之載週,闡駿烈而彌光,慕切曠感,禮緣義起,此誠晟典也。臣不勝欽誦攢祝之忱,伏願亟降明旨焉。」敎曰:「向於壬申歲,追上尊號于我太祖、太宗,是禮也。爰稽我肅廟朝已行之典,亦不爲無據。而惟我宣祖重恢之功,同符於創業之日,則今年之禮,又不可缺。而兩聖后贊治之化,彌久愈光,曠感追慕,亦宜竝擧闡揚之禮矣。」舜澤曰:「粤在壬申之禮,旣有彝規之可稽,則今年之禮,又確有援據矣。夫中興之功,與創業之難,相爲表裏,而兩聖后竝進顯冊之禮,尤以仰是擧之允愜典,則可以爲萬世法矣。伏願亟下成命,以爲擧行焉。」敎曰:「今此典禮莫重,不可無文衡矣。」舜澤曰:「壬申議號時,文衡,亦果新差矣。」

○敎曰:「洪惟我宣祖大王神武天縱,功業豐盛,廓氛祲於八年之間,扶宗社於一髮之危,再奠磐泰,以鞏我萬億年丕丕基。凡我東方臣民,於戲之思,百世不忘。今年乃重恢舊甲之五回也。予小子遹追愴慕,尤有倍於他年。而亦我兩聖后助深洪猷,備經艱危,光大之化,千秋有辭。今此追隆之禮,詢議於大臣禮堂,而一辭僉同,非敢曰闡揚聖功,庶幾爲少伸微忱矣。宣祖大王、懿仁王后、仁穆王后,追上尊號。設都監擧行。」

○經筵官金洛鉉卒。敎曰:「金山林純粹之學,篤至之行,予所以期致經席,而今焉已矣,愴盡曷喩?葬前遣地方官致祭。喪需,令本道從厚輸送。」

○以金炳始爲追上尊號都監都提調,鄭海崙、李僖魯、朴定陽爲提調。

○以金炳始爲扈衛大將,京畿監司韓章錫爲大提學,金永悳爲弘文館副提學。

○命新除文衡仍帶藩任。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庚寅。詣孝慕殿,行朔祭、晝茶禮。

2月3日

○初三日。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2月4日

○初四日。御乾淸宮,接見法國公使。歸國也。

○以趙秉益爲成均館大司成。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趙秉式狀啓,則『因暗行御史移文,海美縣監尹亨大貪虐不法,贓犯狼藉,爲先封庫罷黜。而該縣監,三朔居官,一念征利,許多侵討,聽聞駭瞠。故別定査官。先爲現露者,爲二萬九千一百金之多,似此無憚無饜之類,合施重勘。討索之錢,斷當徵捧,還給該民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現帶近民之官,罔念分憂之責,掊克剝割,無所不至。闔境繹騷,聽聞喧騰,持斧之行,先已封庫,按藩之臣,又此臚啓。蓋其在任,不過數月,贓犯之數,若是夥然,哀彼殘氓,其何以保産而奠居乎?駭惋之極,不欲索言。該守令有難遲,待繡啓後處之。令該府拿問重勘,侵奪之錢,這這徵捧,還給各該民人。挾雜助虐之類,令道臣按法刑配,形止竝卽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5日

○初五日。以徐正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柳芝榮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6日

○初六日。召見回還別使〈正使徐正淳、副使趙東萬、書狀官李範贊〉。復命也。

2月8日

○初八日。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宗親、時原任閣臣、賓客、內外衙門堂郞、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賜饌。以王世子誕辰也。

○設館學儒生應製于勤政殿。賦,幼學蔡基善、金鶴秀、林廷默,竝直赴殿試。

○特放輕囚。

2月9日

○初九日。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李耕稙所報,則『海州府靑山等九坊,自癸未創開鉛店,畎畝掘坎,廢棄田畓,合爲一千二百七十二結三十七負八束。白地徵稅,流離相繼,餘存之民,亦至莫保。依松禾例減稅』爲辭矣。近來鑛採之許多爲弊,已有傳聞之狼藉。而可惜沃衍之壤,遂成深窅之坑,民情愁嗷,責徵無處。此係幽隱,合存矜念。且有他邑巳施之例,特許三年蠲稅,而國結本有攸重,勸起不容少忽,營邑爛商董飭,期圖漸次耕墾事,行會何如?」允之。

2月10日

○初十日。詣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進士徐泰煥,表,進士鄭寅衡,竝直赴殿試。

○議政府啓:「年前巨文鎭創設之初,長興地平日島、生日島,移付該鎭。鎭樣有賴,瞭察可恃,而原定徭役外,無他貽弊。流民漸次還集,荒土復就墾闢,庶有息肩之望矣。自夫還屬該邑之後,吏隷之逞憾肆虐,較昔愈甚,妄做諸般名目,勤斂罔有限節,哀彼無告,荷擔相續,抱狀叫冤,誠爲矜憐。此而荏苒捱過,其將空虛乃已,上項平日、生日兩島帳籍,還屬巨文鎭,以爲鎭與島俱便之方。且羅州界八禽島,逖矣窮嶼也。鮮少居氓,無異鶉衣鵠形,因其本牧官屬之百端侵困,蕩析彷徨,靡所依泊,以此控籲,厥惟久矣。旣有隣島可援之例,八禽島帳籍,移屬海南縣,使之安堵資生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今番都目政事中,自九十七度至一百二度,勿爲頒布,頒諸朝紙矣。此卽銓官所不知,而執吏輩之從中作奸云。紀綱雖曰掃地,變怪胡至此極?印信之僞造,係是極律,則況此許多政目之僞造頒布者乎?憤惋之極,寧欲無言。該吏之按法施律,不容少緩,而必非一吏之所爲,亟令秋曹嚴覈得情,分首從啓稟酌處。雖以銓官〈吏曹判書金聲根、參判趙臣熙〉言之,苟能操飭,豈受欺蔽?竝施譴罷之典何如?」敎曰:「下習之無嚴無憚,胡至於此?極爲痛惋,寧欲無言。罪係罔赦,宜自廟堂飭令攸司,鉤覈照律。而旣曰銓官所不知,則今此論罷,亦隨事規警之意乎?所請依施。」

2月12日

○十二日。以吳俊泳爲吏曹判書,尋遞,以李承五代。以曺寅承爲參判,李珪永爲漢城府判尹,李仁植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2月13日

○十三日。賓廳啓:「宣祖大王追上尊號望:『景命神曆弘功隆業』;懿仁王后追上尊號望:『敬穆』;仁穆王后追上尊號望:『正肅』。

2月14日

○十四日。追上尊號都監,宣祖大王玉冊文製述官沈舜澤,書寫官李裕承,樂章文製述官金永壽,金寶篆文書寫官金弘集,懿仁王后玉冊文製述官鄭範朝,書寫官朴定陽,樂章文製述官閔泳韶,金寶篆文書寫官趙秉世,仁穆王后玉冊文製述官韓章錫,書寫官趙秉鎬,樂章文製述官鄭基會,金寶篆文書寫官閔泳商,啓差。

2月15日

○十五日。詣孝慕殿,行望祭、晝茶禮。

○以洪鍾大爲司憲府大司憲,丁理燮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17日

○十七日。時原任大臣〈判府事沈舜澤、金弘集、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聯箚。略:「我宣祖大王中興大業,卓越百王,亦我兩聖后贊洽齊徽,功德茂焉。今於五壬之載回,誕行加隆之賁,儀于以泥金鏤玉,闡駿烈而熙鴻號,煌煌乎鉅典矣。而太室冊寶親上,旣有成命,以我殿下追遠之誠。凡係節文,必欲躬親,。臣等固不勝欽仰萬萬。而謹稽先朝故事,諒闇中未得親上冊寶,誠爲禮制有拘,裁量經權而攝行者也。臣等區區之見,不容泯默,玆敢聯牘仰控,幸垂鑑裁,仍命攝儀焉。」批曰:「情事,雖甚悵觖,禮制亦自有拘。上冊寶之節,當攝行矣。」

○敎曰:「纔有大臣聯箚之批矣,追上尊號冊寶,王世子攝上磨鍊。」又敎曰:「來四月初七日,當詣太廟展謁。上冊寶時,當親奉審矣。」

2月20日

○二十日。以張錫龍爲司憲府大司憲,權榮洙爲司諫院大司諫,趙秉稷爲刑曹判書,李裕寅爲漢城府判尹。

2月25日

○二十五日。時原任大臣〈判府事沈舜澤、金弘集、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聯箚。略:「伏惟聖孝,莫先於愼嗇,臣分,莫謹於保護。第今閭里不淨,道塗難修,況此雪風寒峭之候,是豈觸冒勞動之時乎?或致受損有欠節宣,則以慈聖平昔惟憂之念,豈無眷戀於冥冥之中乎?愚忱所激,冒悚申籲,伏願亟寢山陵幸行之命,以副群下之望焉。」批曰:「今年乃三霜載週之年也。予小子孺慕之私,尤有倍於他時,而迄未展誠,予心懇迫,果何如哉?卿等亦當有諒會,而亦不無斟量,不得已勉從。卿等其諒之。」

○敎曰:「纔有大臣聯箚之批矣。幸行,來三月十三日爲之。」

○議政府啓:「頃因湖南年分狀啓,舊陳中二千五百結執稅之意,覈啓行會矣。卽見該道臣閔正植狀啓,則『備陳無處責稅之狀,執稅一款,特許勿施事,更令廟堂稟處』矣。各年川浦,非曰不然,而泥生還起,亦理之常也。一入災傷,墾闢無期,甚非重壤賦之意,所以有拈數執稅之行會矣。今玆道啓,如是切至,民隱攸關,合存矜恤。依狀辭特令還寢,而營與邑築底董察,申飭勸墾,以圖復總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幸行,今旣退定,統禦營兵丁,來三月初十日入城之意,下諭于統禦使。」

2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鄭寅學爲司憲府大司憲,朴永斗爲司諫院大司諫,趙秉鎬爲禮曹判書,金商圭爲吏曹參判,鄭誾朝爲參議,李僖魯爲漢城府判尹。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徐正淳爲弘文館提學,閔致一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2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對。

○王世子詣景武臺,行大報壇祭受誓戒。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己未。詣孝慕殿。行朔祭,仍行晝茶禮。

3月2日

○初二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道均田官金昌錫啓本,則以爲:『陳地之已墾者,限三年許民自耕,而金堤等七邑陳田,尙多未墾。流亡結合三千七百四十四結二負一束,竝爲蠲蕩,新墾之民各項雜役,亦爲勿侵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陳荒之土,旣漸墾起,流亡之結亦施顧恤,實是均田之政也。特許限五年停稅,這這査櫛,期令復總,而新墾地之民役,爲除給之意,另飭行會何如?」允之。

3月3日

○初三日。政院啓:「副正字李根輔,以其副擬於安衡鎭注望,謂有不稱,捉去院隷,亂施酷刑。注望排擬,初非院隷所知,雖下隷之微,傳命擧行,所重自別,而私庭施刑,擧措駭悖。事體所在,亦關後弊,不可尋常處之。所當重勘,何以爲之,取稟。」敎曰:「雖曰貿昧,獨不念事體乎?擧措不啻駭悖,法紀以之隳損,此不可尋常處之。施以島配之典。」

○行都承旨趙同熙等聯疏。略:「以副正字李根輔擧措駭悖,不容泯默,冒陳院啓,恭俟處分。卽聞伊日被打之院隷竟至不救,諸隷擧懷冤鬱,爲其抵法,恐失李家之奴,成群往捉。而有一蓬頭人,拔劍揮打,被傷幾殊者,爲二名耳。畢竟蓬頭人捉致漏院,來訴臣等,故到底査覈,則始知被捉人之爲別軍職李根英,而其父亦被混打云矣。臣等聞極駭惋,嚴飭卽還。而雖以院隷言之,人命代償,自有當律,不俟處置,做出無前變怪,寧欲無言。而亦豈料身爲朝官,蓬頭揮劍也哉?使院隷被刑於私庭,卽臣等之巽劣也。有院隷法外之擧,亦臣等之不飭之失也。伏乞聖明,遞斥臣等,以昭法綱焉。」批曰:「愈聞,其可驚事愕。紀綱之蔑如,胡至於此?由前由後,俱係變怪,卿等之有此疏引,視本事猶是聞漫矣。」

○議政府啓:「今於副正字李根輔事,誠不勝駭愕矣。擧措,極其乖悖,轉生層折,至有院隷之成群作鬧,自底罔赦之罪。今日國綱,胡至此極?李根輔纔有島配處分,而事係命案,亟付攸司,俾得如法議讞。李根英,身爲朝官,揮劍傷人,何其悖惡?此不可尋常處之,令王府拿覈嚴勘。至於院隷輩,則不念法意,惟懷憤恨,縛曳朝官,尤是犯分蔑法之大者也。痛惋之極,寧欲無言。其時作拏之漢,竝出付秋曹,嚴覈分首從照律處之。雖以喉院言之,苟能操飭得宜,豈至此無前之變乎?事體所在,有難參恕,都承旨與其時在院承旨,竝施譴罷之典何如?」允之。

3月4日

○初四日。以吳衡根爲侍講院兼說書。

3月5日

○初五日。召見時原任大臣。判府事沈舜澤曰:「宣祖大王、懿仁王后、仁穆王后追上尊號玉冊,王世子攝上,旣有成命矣。『謹奉冊寶』上,當有措辭,而臣謹稽英祖庚申孝宗大王追上尊號、壬辰顯宗大王追上尊號、癸酉肅宗大王追上尊號玉冊,皆大臣攝上,而『謹奉冊寶』上,皆有『謹遣臣某官某』之文。哲宗丁巳及戊午純祖大王追上尊號,亦皆大臣攝上,而『謹奉冊寶』上,有『爰命使臣』之文。而今番節文,至敬至愼,伏願詢議於大臣、禮堂,博採而裁允焉。」敎曰:「此果何以則爲可乎?」右議政鄭範朝曰:「今此王世子攝上,卽初有之盛擧,欣忭萬萬。而玉冊中措辭,雖無可援之例,東宮攝享時祝式,似可以傍照矣。」敎曰:「謹遣爰命,其例不一,且謹奉冊寶追上云云,謹上冊寶追上云云,此亦不一。而若曰謹上,則上字爲疊,若曰謹遣而謹奉,則謹字爲疊,何以則爲好?」舜澤曰:「在昔則謹遣臣某官某直書姓名矣。英廟朝以爰命使臣定式,不書某官某。爲慮臨時或改也。」範朝曰:「謹遣似尤重於爰命,故多用謹遣。而此則未詳始於何時,謹遣云,則當曰奉冊寶,不宜疊書謹字矣。」敎曰:「不必詢問,以謹遣王世子臣奉冊寶追上尊號書之可也。」又敎曰:「大報壇祭享,今當再造之舊紀,而旣不得親行。故以王世子攝行磨鍊矣。祝式,當何如?」範朝曰:「皇壇攝行,六十餘年後初有也。祝式有親祭祝二十四句,有攝行祝二句,此是列朝連行之祝式。而純祖丙戌王世子攝行時,故相臣沈象奎,以攝行祝中牲醴庶品四字,改以牲幣醴齊粢盛庶品八字,依太廟親行祝,一體用之之例,筵奏定式,至今遵用矣。此是罕例,故聞自政院入稟矣。」敎曰:「此無文任撰進之例乎?」舜澤曰:「以此祝式,自昔至今遵用,而無文任牌招之例矣。」敎曰:「皇壇儀祝式,三十句,而或有增減之時。所以香室祝式,減定爲二十四句,而往在甲申,異於他年,亦添二句矣。今以攝行祝用之,則二句雖少,不須較也。今年攝享之意義,無所表顯,親祭祝則詳載壬辰年事實,以此用之爲宜矣。」舜澤曰:「二句祝,果無表顯之義矣。惟在自上處分矣。」範朝曰:「攝行祝,年年例用者也,無以表遇今年攝行之義也。今承下敎,惟在處分之如何矣。」敎曰:「以親祭祝書之可也。」

3月7日

○初七日。王世子攝行皇壇春享。

○皇壇春享攝行時陪從春桂坊及諸享官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贊儀使李正魯、壇上執禮李冑榮、壇下執禮閔泳柱、禮貌官閔宗植、相禮金晩秀、第二位大祝徐相集、執尊李南珪,竝加資。

○以李正魯爲工曹判書,金晩秀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泳琦爲弘文館典翰,閔衡植爲侍講院兼弼善。

3月8日

○初八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參班儒生應製。詩,幼學宋觀憲、進士宋奎憲,直赴殿試。

○召見慶尙道暗行御史金思轍。因書啓,罪左兵使李敏兢、昌寧前前縣監沈能肯、開寧前縣監李秉翼、咸昌前縣監申台善、盈德前前縣令黃夔仁、義城前縣令金胤鉉、省峴前察訪崔麟休、黃山前察訪金弼鉉等,淸河前縣監趙元植、安奇前察訪洪成潤,裒施陞敍,中軍安潤明,加資。

3月9日

○初九日。詣孝慕殿,行寒食祭。仍行別茶禮。

○以金晩植爲刑曹判書,張錫龍爲漢城府判尹。

3月10日

○初十日。命春川留守閔斗鎬,特加一瓜仍任。以大臣筵奏也。

○議政府啓:「卽聞咸興亂民輩,成群作鬧,至於戕害人命。近來紀綱頹弛,外邑民擾,比比有之,而豈料豐沛之鄕,有此駭悖之擧乎?痛歎之極,寧欲無言。旣有傳說之狼藉,則不可以塗聽置之。漢城少尹李建昌,按覈使差下,不日下送,亂民情節,卽速究覈登聞。而按察之地,苟能克盡懷保,必無此變。該監司李源逸,請先施譴罷之典何如?」允之。仍敎曰:「動輒起鬧,此何民習?旣犯分矣,蔑法矣,寧不痛歎。況朝家所以眷顧,自異於他省,乃有駭悖之聞,豈勝驚惋,而亦豈無變之所由?按覈使促發,到底嚴査,卽速登聞事,分付。」

3月11日

○十一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梁在八、洪正憙、劉中植,竝直赴殿試。

○以南廷哲爲漢城府判尹。

3月12日

○十二日。以閔泳駿爲判義禁府事,尹定求爲成均館大司成。

○特放輕囚。

3月13日

○十三日。詣綏陵、山陵,親祭,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仍詣景陵,展謁。

○敎曰:「追闡之禮將行,而象設入望,尤切感慕之忱。穆陵遣大臣,奉審以來。」

○綏陵、山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

3月14日

○十四日。召對。

○敎曰:「設科取士,將所以蒐羅剔抉,需用爲國之楨榦者也。近來流弊浸滋,到于今而極矣。赴擧者,專事於干謁,未必利其器而蓄其銳。有司者,惟意於物色,奚暇拔其尤而得其雋?隨以士趨不靖,試體漸壤,其何以作成人才乎?前此提飭,亦巳屢矣。而視同文具,漫不警省,不勝痛駭。今番又或有如前之弊,則有司與擧子,竝當按法嚴勘,斷不容貸。其各惕念對揚事,另加操飭於別試試官。」

○以金炳翊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吉求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敦夏爲漢城府判尹。

3月15日

○十五日。詣孝墓殿,行望祭、晝茶禮。

○召對。

○以趙文永爲司憲府大司憲。

3月17日

○十七日。王世子繼講冊子,以《詩傳》磨鍊。因侍講院啓本,收議于諸賓客後,有是命。

3月18日

○十八日。議政府啓:「以戢盜事,筵飭、廟啓,不啻截嚴,而一向熾蔓,城闉咫尺,放火家舍,戕害人命。輩穀之下,猶復如此,鄕外聽聞,又當如何?以畿內言之,高陽、坡州、振威、龍仁,尤有甚焉。道路梗阻,傳舍空虛,徒黨寔繁,譏捕無聞。內而捕廳,外而方伯守令,苟能嚴飭,多發校卒,築底詗察,則豈至潛滋?言念及此,極爲寒心,左右捕將,京畿監司,先施重推之典。其禁止之方,不得不另立規制。而摘發之要,無過五家作統。互相糾察,使無恒之類,不得接踵,則從何以盤結嘯聚乎?蓋統五之法,人存政擧然後,可以責成矣。無論某邑,警在境內,輒罪其官,以考勤慢,亦爲董飭之方。先自四邑,勿許曠官,隨機設策,期於廓淸。而另飭之後,復或如前,該地方官,令道臣論啓拿問。竝以此意,申飭左右捕廳及畿營諸道五都何如?」允之。仍敎曰:「聽聞若是狼藉,爲地方官者,獨不聞之乎?袖手傍觀,若了無關涉者然,抑何故也?此由於法之不立,四邑守令,竝令王府,拿問嚴勘。」

3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3月20日

○二十日。敎曰:「統制使閔炯植,嶺南礦務會辦差下,道內各礦,使之句管。」

○以李正魯爲禮曹判書,吳㝡善爲工曹判書,趙秉鎬爲議政府右參贊,李承五爲判義禁府事,徐正淳爲咸鏡道觀察使,金東韻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敎曰:「纔有畿邑四倅拿勘之命,而詗捕迨此爲急,曠務亦所當念。竝令姑爲戴罪擧行,俾各惕念對揚,復或如前,事出境內而不之禁戢者,道伯隨卽論啓,亦勿尋常許由事,自廟堂一體關飭於各道。」

3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見統禦使金奭鎭。辭陛也。

○命陞聞慶縣爲都護府,守城將改爲管城將。以內務府因前統禦使朴齊寬疏請,覆啓也。

3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景武臺,行三日製。賦,幼學閔丙星,直赴殿試。

3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對。

○敎曰:「育英公院學徒肄習,漸有成效。敎師房巨,實心訓譯,多年著勞,深爲嘉尙。不可無示意之擧,特授戶曹參議銜。美國人毛時,承辦紐約商務已周歲矣。於本國事,實心效勞,深用嘉尙。不可無示意之擧,特授通政階。」

3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3月26日

○二十六日。御景武臺,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玄東健梁燾鈺、崔禹洛,竝直赴殿試。

○敎曰:「削科人朴永駱、鄭錫五、趙鍾龍、高永中、黃𪼭、金正龍,竝特爲復科,付之今番別試殿試榜末。」

○王世子,《中庸》畢講。侍講院賓客以下,施賞有差。

○以李容稙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永典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景武臺,行別試文武科殿試。文取崔國鉉等二十人,武取白南福等二百十六人。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敎曰:「太室上冊寶,不得不躬詣奉審。而是日孝慕殿夏享相値,且大祥之月,因他事出宮,於予心誠所未安。故召見卿等而詢議矣。」判府事沈舜澤曰:「上冊寶,親奉審,旣有成命。而孝慕殿夏享,亦在是日,則動駕似涉未安。日字退定,惟在上裁矣。」判府事金弘集曰:「伏聆聖敎,寔出於追遠守制,兩盡其誠之意也。若更有處分,則可以無礙矣。」頒敦寧金炳始曰:「冊寶攝上時,親奉審,有以仰盡誠盡禮之聖意。而伊日動駕,果甚難便,宜有變通之道矣。」右議政鄭範朝曰:「今此下敎,欲盡其誠禮之聖意也。齋日動駕,果涉未安,則惟在自上處分矣。」敎曰:「上冊寶,不可過四月,而晦內更擇,則可在大祥後矣。然是月受賀,尤所未安,且有已例,欲退行於五月矣。」弘集曰:「大祥後則於禮少無未安,而若踰月受賀,則尤有光於聖孝矣。」敎曰:「上冊寶將更擇矣。陳賀日字,使之五月旬前擇入可也。」禮曹判書李正魯曰:「筵退後,謹當依下敎擧行矣。」敎曰:「玉冊文中,謹上謹奉云云,向日筵說中,已有所歸正。而間又更考,則丁亥翼宗室追上,庚寅英祖室追上時,書以謹上矣。此則有可据而然乎?此事亦一詢於卿等者也。」弘集曰:「必曰謹奉冊寶,追上尊號。然後,文理爲順,而字不重疊矣。」舜澤曰:「上奉二字,向日筵敎,已爲歸正。而謹奉追上,果文理爲順矣。」範朝曰:「上奉二字,向日歸正矣。其日筵說,謹依下敎,使之備載於《禮曹謄錄》及都監儀軓之意,已爲分付矣。」

○敎曰:「纔有詢議於大臣禮、堂矣。太室追上尊號日字,以來月晦前,更爲擇入。」禮曹以『四月二十六日更擇。』啓。

3月28日

○二十八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朴海喆,直赴殿試。

○召見統制使閔炯植。辭陛也。

○以鄭基會爲督辦內務府事,李淳翼爲工曹判書,李承五爲弘文館提學,洪大厚爲校理,李載駿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閔泳柱爲參議內務府事。大厚,中批也。

3月30日

○三十日。議政府啓:「今見前咸鏡監司李源逸狀啓,則德源事,亦一變怪。前注書嚴益祚,雖遐鄕悖類,名在朝籍,自作亂魁,聚黨惹鬧,萬萬駭惋。令王府拿來照法重勘。且以前府使金文濟言之,稱託公錢加排民間之說,旣登牒報,則難免先失之咎。待新道伯赴任,本事顚末,築底嚴覈,狀聞稟處何如?」允之。

○義禁府以「因政府啓本判下,前注書嚴益祚,照法重勘,而家在德源地,發遣府羅將拿來」啓。敎曰:「似此亂類,不必押上王府,以致覈事之遲淹。咸鏡監司徐正淳,知義禁加設單付,嚴刑捧口招以聞。」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己丑。詣孝慕殿,行朔祭。仍行晝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召見咸鏡監司徐正淳。辭階也。

○議政府啓:「狼川,以斗小峽邑,民擾之作,經年未息,至於奸鄕猾胥竝皆致命。苟究其由,官政初不修擧,民瘼轉至難保而然也。事甚駭惋,寧欲無言。傳說之狼藉已久,而前後道臣之尙不狀聞懲創,其在事體,豈容若是?竝施重推之典,起鬧事端,亂民首從,嚴加鉤覈,竝與其時守令,臚列登聞,以爲稟處。邑弊諸條,亦令詳査矯革,民無仳離顚連之患,官有振紀勵俗之政事,嚴飭道臣何如?」敎曰:「官政之失,民鬧之起,宜卽登聞。而尙此寥寥,其或視之尋常乎?誠極駭歎,其事實顚末,詳覈馳啓事,嚴辭關飭。」

○刑曹啓:「都目政事,從中作奸罪人安禹鼎、安泰鼎、金斗亨等,捉致鉤覈。則安禹鼎所供內:『去月二十七日都政,以執吏擧行,而其翌日辰時量畢役,望筒入啓後,銓官下直時,仍爲隨後出去矣。千萬意外,有此僞造政目之事,誠是無前變怪。身爲執吏,常時不能操飭,及其畢政之時,昧事徑退,致此容奸之弊,悚惶之極。無辭可達』云。安泰鼎所供內:『都目大政時,以曹吏,例爲擧行於政廳。而執吏安禹鼎,卽渠之六寸,故隨事看檢之際,妄生虛慾,僞造借銜政目,要以掩人耳目,爲騙財之計,而不知罪犯罔赦矣。天日照燭,不得頒布,自銓曹査覈,旣被定配之律,罪案已著,今於査覈之下,首犯之目,何敢掉脫乎?惶恐遲晩』云。金斗亨所供內:『都政之日,以吏曹待令書吏,擧行於奇別廳,而晝夜書寫之際,精神昏謬,只憑銓吏所送而書布,不知度數之幾何,政目之畢與不畢,又有自戶外入送者,故隨手書出,此則安泰鼎之所書送。而自歸於和應之科,已被銓曹正罪刑配之境,今於嚴覈之下,無辭可達』云矣。觀此所供,安泰鼎之爲首犯,渠旣自服,雖道極厥辜,焉逭重辟。金斗亨之甘心和應,隨手傳寫,合置脅從之律。謹按《大明律》詐爲制書條,有曰:『凡詐爲制書者斬,爲從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未施行者減一等,若增減制書者,罪亦如之。』今此兩罪人之詐增政目,罪犯罔赦,揆以典憲,宜施極律。而旋卽未施行,則恐合於減一等之律。安禹鼎之身爲執吏,昧事先退,致此政目之詐增,藉曰未知誰任其咎,亦宜施定配之典。而王章莫嚴,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允之。

4月2日

○初二日。召對。

4月3日

○初三日。以金聲根爲議政府左參贊。

4月4日

○初四日。禮曹啓:「神貞王后祔廟時,設都監祥後,擧行事。」敎曰:「依此擧行,都監堂郞,令該曹差出。」

4月5日

○初五日。召對。

4月7日

○初七日。敎曰:「西營兵丁三哨,令兵房代領上來留待事,下諭箕伯。」

○以金善根爲工曹判書,李鎬翼爲漢城府判尹,李廷珪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刑曹以「李根輔獄事,使之初覆檢査,則屍身之傷痕分明,踢打者必有其人。而以李根輔供招觀之,結縛跪膝,雖爲自服,恣行毆踢,一直推諉於在逃之其奴高學同。其在愼獄重命之道,不可以渠所發明,遽爾決折,發遣本曹郞廳,三檢設行,更加嚴覈。而獄事,有國之大關刑政者也,不容不克審克愼。實因之被踢致死,斷然無疑,在逃高學同,分付左右捕廳刻期詗捉,李根輔會推更覈間,嚴囚典獄」啓。

○命給順天府燒戶恤典。

4月8日

○初八日。詣孝慕殿,行夏享大祭、晝茶禮、夕上食。王世子隨詣,行禮。仍行親奉審。

○敎曰:「雜契禁斷事,前後申飭,何等截嚴,而一向狼藉云,寧有如許道理?令刑、漢、兩司、左右捕廳各別嚴禁。若或復有入聞,當該堂上及捕將,斷當嚴處之意,分付。」

4月9日

○初九日。詣孝慕殿,行晝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仍行夕上食及親奉審。

○召見回還三使臣。〈冬至正使李鎬翼、副使沈琦澤、書狀官鄭翰謨〉

○議政府啓:「向日應製,直赴殿試人洪正憙,聞是根腳罪人權應夔外孫。而肆然冒赴,萬萬駭惋。爲先技去榜目,令秋曹照律勘處何如?」允之。

4月10日

○初十日。以李淳翼爲藝文館提學。

4月12日

○十二日。召對。

○以宋道淳爲吏曹參議。

4月13日

○十三日。詣孝慕殿齋殿,親押綏陵、山陵望祭、告由祭祭文。

○以李敦夏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冑榮爲司諫院大司諫,朴齊寬爲漢城府判尹。

4月14日

○十四日。詣孝慕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王世子隨詣,行禮。

○命洪正憙白川郡水軍充定。因兵曹啓也。

4月15日

○十五日。詣孝慕殿,行望祭。王世子隨詣,行禮。

○引見時原任大臣于齋殿〈判府事沈舜澤、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判府事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舜澤曰:「今日孝慕殿望祭親行,伏想此時之聖慕,益復如新矣。」敎曰:「奄當此時,尤切罔極矣。」仍敎曰:「仁元聖母終祥後,英廟御白皮靴,正廟初年亦遵此制。而至癸丑幸行時,改爲黑靴,因爲成例。祥後服色,用黑皮靴,而旣非古制,則今番禫前,欲著白皮靴矣。」舜澤曰:「白靴,本是古制,而今承下敎,寔由於盡禮之聖意矣。」炳始曰:「古制則常時皆著白靴云矣。」敎曰:「南殿御眞,亦有灰色舃制矣。」又敎曰:「今番太室冊寶奉審時,則仍用黑靴,而孝慕殿行禮及視事時,改著白靴爲當。朝臣則小祥後,旣著黑靴,今不必更論矣。」弘集曰:「餘哀未盡,禮必從古,情義所在,有以仰揣矣。」敎曰:「禮曹儀注中,自上服色以白皮靴改付標以入可也。」弘集曰:「謹當改付標以入矣。」敎曰:「英廟己卯御黲笠,仍令著式,而其後亦不盡然,黲果何色耶?」弘集曰:「黲是黑暗色。士庶家,禫服用黑笠,或舊漆笠,卽此意也。」敎曰:「今番欲用布裹黑笠矣。」弘集曰:「黑色布笠,果合於禮矣。」敎曰:「聞綏陵山陵親祭時,祭品不同云。如何爲可耶?」範朝曰:「綏陵祭品,用各陵例,山陵則自有三年內祭品,而神榻聯奉以後祭品,恐未可異同矣。」敎曰:「今番親祭,旣兼告安祭,則竝以山陵祭品磨鍊可也。」範朝曰:「謹依下敎,分付于太常擧行矣。」

○詣孝慕殿,行晝茶禮、夕上食。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李源逸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奎弘爲禮曹判書,李淳翼爲工曹判書,李敦夏爲漢城府判尹。

4月16日

○十六日。月食。

○詣孝慕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王世子隨詣,行禮。

○詣齋殿,親押孝慕殿祥祭、綏陵親祭兼行告安祭、健元陵、穆陵、元陵親祭、山陵別茶禮祝文,仍齋宿。王世子隨詣,齋宿。

○命今夜弛禁。

4月17日

○十七日。詣孝慕殿,行祥祭,仍行別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詣綏陵、山陵,奉安神榻親祭,兼行告安祭。仍詣健元陵、穆陵、元陵,親祭。還詣山陵,行別茶禮。還宮時,詣孝慕殿,展謁。

○敎曰:「奄當是日,尤切感慕之忱。景陵享事,遣大臣攝行。」

○敎曰:「嗚呼!予小子冥然,奄當此時,慟廓何極?撫念疇昔,冞增曠感之懷。豐恩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又敎曰:「予於楊州民人,一念顧恤,自非尋常,而其果有下究之惠乎?凡橋梁修築、結所進排等節,年來多有應役,以若凋殘之邑、窮苦之民,安得無添弊?向所蠲徭減賦,未知其有實效否乎!其於邑事民情,又有可以矯瘼可以紓力者,營邑爛商講究,條列登聞事,分付畿營。」

○以沈舜澤爲祔廟都監都提調,朴定陽、金奎弘、李淳翼、趙敬夏爲提調。

○魂殿享官以下,山陵守陵官以下,親奉兩榻時禮曹判書以下,健元陵、穆陵、元陵、綏陵、山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享官金奭鎭、尹用求、趙東晩、李承純、金胤鉉、禮房承旨金宗圭、執禮宋秉學、大祝鄭圭燮,竝加資。

4月18日

○十八日。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承候也。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判府事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進前。弘集曰:「昨日天氣淸和,向晩回鑾萬安,群情胥欣。而竊以我殿下聖孝卓越,三年之內,持制過嚴,營衛自多受損矣。伏願從今留念於自護之道焉。」敎曰:「孝慕殿祥事奄過,儘覺日月之迅駛,予小子哀廓情理,何以盡喩?禮雖有限,情實無窮矣。」弘集曰:「聖孝無窮,臣等恒所欽仰。傳曰:『大孝,終身慕父母』,大舜之孝,復覩於今日矣。」敎曰:「慈恩慈德,與天地高厚,而予未能仰報萬一,以是爲痛恨,何以自護爲意哉?」弘集曰:「臣庶之孝,惟當自愛其身,伏況殿下一身,宗社生靈之攸託,關係何如其重也。以聖母平日止慈之盛,冥冥中必當眷顧,則今日保嗇,卽所以仰體慈念也。」炳始曰:「殿下自遭巨創,凡終事之地、饋奠之節、儀禮之間,必誠必愼,致哀致敬,三年如一日,此由於聖孝之根天,臣等恒所欽仰。而今焉終祥奄過,仰惟慟慕慨廓,益復如新,而近日哀毁過度,勞動又多,易致玉度之受損,下忱不勝憂慮之至。」敎曰:「三年饋奠,予所欲盡誠者,而或有因所愼而未能躬行之時,每切歉悚矣。」秉世曰:「三年之內,盡誠盡禮,此實帝王家罕覯之聖孝,恒所欽仰。而禮不敢過於先王之制,殿下雖孝思無窮,在今日不得不俯而就之。區區愚忱,敢以是仰勉矣。」範朝曰:「聖孝根天,三年盡禮,凡屬終事之節,靡不用極,群情胥切欽頌。而終祥奄過,連爲哀毁,勞動又多,恐致受損。臣職忝保護,倍切憂慮之忱矣。」敎曰:「奄經終祥,益切哀廓,而猶有未恔於心,不能無餘憾矣。」又敎曰:「祥後服色,視事用黑笠,燕居用白笠,而仁元聖母大祥後,英廟嘗以白笠見朝臣。故予亦著白笠,而臨殿時,當用淺淡服色矣。」弘集曰:「昨承白皮靴處分,今又伏聆白笠臨筵之敎,不勝欽仰之至。私家禮說,不宜上煩宸聽,而敢因此敎,冒悚仰達矣。《禮》曰『縞冠素紕,旣祥之冠也』,又曰『禫而纖,纖,黑經白緯也』。今士庶家,大祥後白笠,禫後黑笠,卽此意也。《朱子家禮》《大祥條》,有『陳淡服』之文,禮家多以爲疑。文正公臣李縡所著《四禮便覽》,則《大祥條》以『陳祥服』釐正矣。」敎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于庶人,一也。何得以私家禮別之乎?」弘集曰:「聖敎及此,可爲萬世法矣。」敎曰:「白笠布袍,用白絲帶,而予則今用布帶矣。」弘集曰:「今士庶家,白笠亦用布帶矣。」敎曰:「古則祥後謁陵,無哭。而正廟朝始行之,因載儀注,故予亦行之矣。」又敎曰:「今日眞殿展拜,仍詣孝慕殿,行哭拜禮。禫前,欲日日行之矣。」弘集曰:「私家,則大祥、入廟、禫祭前,更無哭,而晨謁之禮,多行之者。今此孝慕殿哭拜,出於根天之聖孝,而於禮所無,則只每日展拜,恐好矣。」敎曰:「朔望祭別茶禮,皆有哭,則展拜時哭,何不可之有?」弘集曰:「無時展拜,與祭禮不同矣。」炳始曰:「旣有朔望哭拜之禮云,則朔望外,其不得無時哭泣可知也。今此下敎,亦由於孝思之無窮,而先王之制,不敢過之。亦願體念焉。」範朝曰:「禮制,不可過也。何可每日任情而哀哭乎?」敎曰:「純廟時,魂殿大祥後展謁,亦有哭拜禮矣。」弘集曰:「此則非每日行之者也。今此聖孝,必欲盡禮,而臣旣知其過於禮矣,亦何敢不言乎?」敎曰:「今日旣行之,何可已乎?」弘集曰:「自明日只行展拜,區區之望也。」敎曰:「三年內眞殿茶禮,著無揚黑團領袍,而無時展拜,用淺淡服。故禫前或展拜,則欲用黑團領袍矣。」弘集曰:「允合漸次趨吉之義矣。」敎曰:「聞外間白笠下或著頭巾云,然乎?」弘集曰:「頭巾,本非禮服,只爲脫笠時所著。而或有一二家白笠下著頭巾之規云矣。」敎曰:「英廟居廬時,常御喪服,不御頭巾。時當暑熱,有以頭巾仰稟,而不卽御云矣。」弘集曰:「俗稱屈巾者,有梁有武,乃古冠制也。」敎曰:「英廟孝事仁元聖母,嘗以與尋常母子有異爲敎,而執喪盡禮,亦多創行之制。以予寡昧,何敢望聖祖?而三年之禮,則竊所仰遵者也。」弘集曰:「再昨日神榻次序,亦遵明陵舊制,臣不勝萬萬欽頌者也。」敎曰:「仁元聖母功德最盛,大內尙多故事之稱誦。而平日服飾之具,亦尙世傳眞殿。自仁元聖母時,上食于肅宗室,其後仍有眞殿之禮。而殿內所懸珠燈,乃聖母手綴以造者也。」弘集曰:「此皆臣所往日承聆者也。」

○以吳俊泳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明圭爲司諫院大司諫,金炳秀爲吏曹參議。

4月19日

○十九日。王世子詣景武臺,攝行宗廟別大祭受誓戒。

○以金明圭爲司憲府大司憲,南肅熙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20日

○二十日。敎曰:「各道武士之修程跋涉,閱月逗遛,必多勞苦。當有示意之擧,修成冊以入。還送時回糧,令親軍營從厚題給事,分付。」

○以閔厚植爲侍講院兼說書。

○領敦寧金炳始疏,辭扈衛大將之任。賜批勉副。

4月21日

○二十一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丙奭狀啓,則以爲『道內保山鎭卽海口重隘輪船傳泊處也。凡係防守之節,必須縝密。然後可圖固圉之策矣。同別將,作爲自辟窠,以敎師中從久勤遷轉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第其西營創設之後,哨官哨長,俱蒙酬勞之典,獨於敎師,不無向隅之歎特。依狀辭許施,而待時別將瓜滿差代事分付何如?」允之。

4月23日

○二十三日。詣孝慕殿,行告由祭。

○以李承純爲漢城府判尹。

4月25日

○二十五日。詣太廟,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仍攝上宣祖大王、懿仁王后、仁穆王后追上尊號冊寶後,經宿。

○敎曰:「來謁太廟,少伸誠忱。東宮攝上冊寶後,間暫少住昌德宮,臨時當出次矣。」

4月26日

○二十六日。王世子攝行宗廟別大祭。

○拜判府事沈舜澤爲議政府領議政。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卿之優閒西樞,亦旣數月矣。其於怡養,不爲不雍容多暇。卿固自可,而予所以如失左右手,霄旱而顒企之苦心。則殊以晷刻之不見卿,而若時月之久矣。相知之至,宜有以諒會者。其勿巽辭,卽日簉朝,以副予虛佇之意。」

4月29日

○二十九日。領議政沈舜澤陳疏,辭職。賜批敦勉。

○再諭領議政沈舜澤。

○以李根命爲司憲府大司憲,金炳秀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鶴洙爲吏曹參議。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戊午。詣孝慕殿,行朔祭。仍行晝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金元性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2日

○初二日。御勤政殿,受賀,頒赦。王世子隨詣,行禮,進箋文表裏。宣祖大王、懿仁王后、仁穆王后追上尊號,稱慶也。敎文若曰:

孝莫先於繼述,文、武所以宣重光,功必待乎形容,《雅》、《頌》所以傳百代。矧惟匡恢之烈,冞增追慕之忱,式昭賁章,載颺渙號。伏惟宣祖昭敬正倫立極盛德洪烈至誠大義格天熙運顯文毅武聖睿達孝大王,膺有爲運,纘無疆基。明足以臨,寬足以容,啓代邸橫庚之兆,威有可畏儀有可象,敷虞廷恭己之治。親方冊而至夜分,濟濟經幄之簪筆;擧遺逸而列朝著,翹翹草野之弓旌。涵養性情則聖學圖之左右揭置,扶植久敎則儒先錄之中外刊行。事天必出乎誠,奉先克致其孝,遇災異而盡修省,圭璧每擧禁中,辨宗系而敍彝倫,簡編有光天下。至夫義理淑慝之際,雷霆迅而霜雪嚴;施諸命令謨謀之間,雲漢昭而日星煥。嗟!邦運適値陽九,奈戎捷亦遲月三。侵鎬之患匪茹,駭夷氛之猖獗,去邠之議遂定。慟國步之綴旒,幸藉皇朝眷顧之靈,又賴宗、社陰騭之福,天戈奮飛翰之勢,挫銳鋒於箕城,水師覘風雲之機,掃餘醜於閑島。當八載乘輿播越,險阻艱難之備嘗,致四方兵革無虞,休養生息之復見。粤惟祖妣章聖徽烈貞憲懿仁王后,沙枇衍祉,洽陽定祥,贊萬機而著陰功,警簪珥於永巷。奉千乘而蠲大饎,薦蘋蘩於宗宮,器服玩好之無所私,外家存濯龍之戒,嬪嬙媵御之從而化,內政推貫魚之恩。逮夫翊聖而西,久矣蒙塵於外,鷖馭爲駐於江次,或慮後涉之人,鷄聲漸稀於村塒,特下減膳之敎,功有邁於十,亂所助也深,壽未及於中身,難諶者理。亦惟祖妣昭聖貞懿明烈光淑莊定仁穆王后,淸白家範,幽靜天姿,寒節必賜襦衣,仁澤至及於陛衛,常服不過紬帛,儉德夙聞於宮闈。紘綖其度,黼黻其章,儀彌尊於褕翟,鐘鼓之樂琴瑟之友,頌方興於詵螽,豈意灑竹之淚未乾?乃遭變蒲之言交煽。西宮之門敢閉。民彝幾墜於三綱。東朝之位久虛,慈德彌彰於一紀,際神孫奮義而改玉。邦運維新,猗太母正名而回鑾,天心乃復,顧小子承再昌之緖,維壬辰當五週之期。羹牆之思彌深,莫曰三百年久遠,範鏤之典是重,若爲萬一分揄揚。肆當顯冊之對隆,聿稽縟儀之誕擧,假殷寢而衍烈祖。如有見僾然,登魯宮而頌姜嫄,所由來遠矣。增高附厚,縱大德之難名,賁後光前,頌維烈之無競。乃於本年四月二十六日,謹奉冊寶,追上宣祖大王尊號曰『景命神曆弘功隆業』,懿仁王后尊號曰『敬穆』,仁穆王后尊號曰『正肅』。揚玉檢而日月竝耀,拊朱瑟而神人同和,鳳綍銜恩,肖蝡之屬皆樂。鷄竿發號,雷雨之澤旁流。自本月二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開萬世太平,欽先王成烈。如岡如陵,如山如阜,迓景祿於繼繼承承,自南自北,自西自東,囿群生於樂樂利利。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大提學韓章錫製〉

○宗廟別大祭攝行時亞獻官以下、永寧殿初獻官以下、攝上冊寶時陪從春桂坊以下、各差備陳賀時及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追上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竝施賞有差。贊儀使金炳翊、堂上執禮金喆熙、堂下執禮宋鍾億、大祝權潚、禮房承旨宋道淳、禮貌官金鶴洙、對擧檢校文學尹𪼭、相禮閔泳琦、宣敎官金翰濟、宣箋官宋冑顯、李範昌、宗廟提調李承五、都監提調朴定陽、李僖魯、鄭海崙、讀玉冊官尹容善、讀金寶官趙鍾弼、都廳李種元、朴齊聖,竝加資。春川留守閔斗鎬、行護軍趙秉弼,竝百官加親授。

○以趙定熙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海昌爲司諫院大司諫,金炳翊爲漢城府判尹,李萬敎爲吏曹參議,閔衡植爲正郞。金鶴洙爲成均館大司成,尋遞,以閔泳琦代之。

5月3日

○初三日。御齋殿,親押孝慕殿端午祭祝文。

○以金商悳爲侍講院弼善,金敎獻爲文學,鄭敬源爲兼文學,沈相璡爲司書。

5月4日

○初四日。御齋殿,親押綏陵忌辰祭祝文。

○以徐臣輔爲司憲府大司憲,李𪝐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5日

○初五日。詣孝慕殿,行端午祭別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慶興監理設置,已有年矣。商路漸旺,事務殷繁,前府使申國熙,幫辦慶興通商事務差下何如?」允之。

5月6日

○初六日。以金永悳爲吏曹參判。

○議政府啓:「卽見驪州牧使李鎬冕所報,則『英陵、寧陵局內汰落處,補築物力磨鍊後錄,依此措劃』爲辭矣。其一,役處浩大,物力錢九千兩區劃事也。其一,空石八千立,分定各邑事也。其一,抹木五千箇,杻抹木十石,巨薪四百駄,撻古木七百箇,分定各邑事也。其一,鐵機械雜物,自邑貰用事也。其一,相地官奏時官,令各該司定送事也。始役之日字已涓,容入之物力宜辦。而今玆請報,殊涉夥多,就惠廳錢限二千兩區劃,以爲撙節排比,務從堅築。木物空石之各邑措備,機械之從便貰用,依往例施行,相地官奏時官,分付各該司,使之定送何如?」允之。

5月7日

○初七日。以尹用求爲工曹判書,趙鍾弼爲漢城府判尹,宋鍾億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8日

○初八日。召對。

○平安監司閔丙奭狀啓:「价川前司諫金國顯、前正言李琬熙等蔑法之習,泰川新及第白顯兌、寧邊新及第金呂鉉、雲山新及第李台慶、肅川新及第李鶴永等豪强之罪,令攸司稟處事。」敎曰:「名爲朝官,而嗾騙奸民,憑藉新恩,而討索作弊,俱極痛駭。不可仍置,該道臣知義禁加設單付,竝令嚴刑,分等勘配以聞。」

5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李冕奎、李載現、進士宋秉兢、幼學鄭海式、生員金奎行,竝直赴殿試。

5月10日

○初十日。以李重七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容圭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13日

○十三日。御景武臺,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

○以李淳翼爲工曹判書,李乾夏爲漢城府判尹,金翰濟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14日

○十四日。詣齋殿,親押孝慕殿望祭祝文。

○召對。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李𨯶永所報,則『昌寧舊未收木三十八同三十三疋,錢六萬五千八百兩零,米五百九十一石,泗川未收木三十一同三十四疋,米六十三石零,兩邑俱以弊局,指徵無處。木邊則依仁同、迎日例許代,米邊則依己丑例許代,竝與錢邊計納』爲辭矣。兩邑積弊難支,纔有繡單臚陳,而未蒙他邑已施之典,將至遑汲末如之境。請竝依報辭準許,俾圖淸源善後之策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水原留守閔泳商啓本,則『園軍作鬧首倡,査覈論跋,請令廟堂稟處』矣。首倡所歸囚供指的,特判乃降,營覈更徹。金容圭,士族落鄕,而苟善飭躬,人誰敢侮,奚信愚蠢之激發?竟陷悖類之主張,孼由自取,情節已露,嚴刑遠惡島限己身定配,勿揀赦前。尹興萬之脅逼,馬希孫、李元用之手犯,干分蔑紀,胡至此極?竝嚴刑島配。朴振尙昨年覆啓,勘以島配,依此施行。朴允石參酌懲勵,其餘竝放送事,分付守臣何如?」允之。

5月15日

○十五日。詣孝慕殿,行望祭、晝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召對。

○以李鎬翼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天洙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臺,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尹始永、金在序,竝直赴殿試。

○世子宮《詩傳》第一卷畢講後,侍講院師以下,施賞有差。

○特放輕囚。

5月17日

○十七日。議政府啓:「因咸興按覈使李建昌啓本,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顧玆咸州卽我豐沛之鄕也。朝家之眷恤自別,士民之習俗可尙,惟彼幾箇悖頑之徒,檗芽其間,煽惑遇蚩,致有干犯分紀之變。始因窮困之攸迫,終底良彝之都泯,情雖可矜,罪實罔赦。前正言朱昱煥,賦性乖戾,行己陰險,蓄憾懷恚,伺釁乘時,指揮朝士,謀逐中軍,嗾囑市民,遍撤各廛。布政門直向之說,敢萌凌犯之心,挾雜人除去之論,潛設戕害之計。衆供旣備,首倡焉逭?名在朝籍,未及訊推,時道臣方帶金吾之銜矣,亟令開坐營庭,嚴刑捧供,卽速馳啓。金光順,渠以何許蟣蝨之蹤,乃作當下鬼蜮之魁,臨機在逃,尤劇憤惋。刻日詷捉,無俾漏網。崔益先,參涉市鬧,干犯命案,宜關適重之律,而昱煥訊覈之場,不可不辨質,姑令仍囚,待査訖啓聞後處斷。李文甫,追昱煥而接肚,與益先而連臂,金泰周客舍聯訴,共會家中,營庭作擾,隨立門外。徐宗洛、尹民石,到處傳播,意在恐動,居間奔走,跡涉劻勷。以上四囚,竝嚴刑遠惡地定配。朴根益、金正律、韓周輔,渠雖發明,亦難歇勘,竝刑配。前別提李俊彦,好事之類,甘作首論,啓釁之漸,馴致尾大,旣稱朝官,令道臣嚴刑捧招後,遠地定配。金正洛以下十囚,令本道參酌懲勵,其餘無足詰問,竝放送。幕裨皮秉奎、廳直崔喜景,廣開曲逕,釀成厲階,構擾之源,捨渠伊誰?令秋曹嚴刑遠惡島限己身定配,勿揀赦前。鄕任李近謨、營奴李明彦,亦箇中之鷹犬也。此若不同施其律,何以解北民之冤鬱乎?令道臣另飭譏探,期於捕獲,依裨傔所施之律施行。柳濤馨,平常如無挾雜而取怨,始鬧,安有被驅而受傷?宜懲弊習,以謝民情,嚴刑遠配。前監司李源逸,莅營未幾,贓汙狼藉,民不聊生,致此擾攘。許多臚列,縱謂非盡躬犯,凡係懷保,苟能不失責任,則夫豈至此?誠甚慨歎,令該府拿處。中軍劉貞,罔念厥職,恣行不法,流毒民間,贓犯夥多,惹起鬧變,萬萬蟲駭惡,亦令王府按法正罪何如?」允之。

5月18日

○十八日。以李寅應爲判義禁府事。

5月19日

○十九日。義禁府啓:「李源逸,委畀之地,專失責任,以致許多臚列,論以事體,揆諸法律,有難循例勘斷。施以茂朱府竄配之典何如?」允之。

5月21日

○二十一日。設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于景武臺。表,幼學吳明根、李承壽,竝直赴殿試。

5月25日

○二十五日。右議政鄭範朝疏辭相職。賜批不允。

5月26日

○二十六日。行別試文武科放榜。

○以張錫龍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勝宇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敦夏爲藝文館提學,李冕相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承五爲侍講院右賓客,趙重燁爲司書,新及第宋奎憲、鄭夏默爲弘文館校理,李裕璇、金福漢爲副校理,李承壽、金奎行爲修撰,尹相澈、李容九爲副修撰。奎憲以下,竝中批也。

5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召見禮堂沈琦澤。以英陵、寧陵補土後入來也。

○以李乾夏爲禮曹判書,新及第李載現爲弘文館校理,徐相肅、李炳城爲修撰。載現以下,竝中批也。

5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閔泳奎爲漢城府判尹。

5月29日

○二十九日。詣勤政殿,親傳孝慕殿禫祭兼朔祭香祝。

○朝、奧修好通商條約成。

朝、奧修好通商條約:大朝鮮國大君主、大奧國大皇帝兼膺蒲希米亞大君主享加利大傳敎君主,切願永敦兩國和好,議定彼此人民往來、久遠通商事宜。是以大朝鮮國大君主,特派駐箚日本署理辦事大臣通訓大夫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主事權在衡,大奧國大皇帝兼膺蒲希米亞大君主享加利大傳敎君主,特派駐箚中國、日本、暹羅等國便宜行事大臣勳賜佩帶佛郞昔司茄賽夫二等寶星鐵冕五等寶星男爵洛蕊特畢格勒本,均作爲便且行事全權大臣。各將所奉全權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諭,互相較閱,俱屬妥宜,爰將議定各款,開列如左。第一款。大朝鮮國大君主、大奧國大皇帝兼膺蒲希米亞大君主享加利大傳敎君主及兩國人民,彼此永敦和好。此國人民在彼國,其身家與財産,必受彼此保護。第二款。一,大〈朝鮮、奧〉國君主,均可互相簡派使臣。前赴大〈朝鮮、奧〉國駐理交涉事宜,亦可彼此酌設。總領事、領事或副領事,在已開各口岸或各處所駐箚。以上使臣領事等官,應享受款待各國使臣領事等官最優之禮及種種利益。二,兩國所派使臣領事及一切隨員,均可互相遊歷內地各處,聽便勿阻。奧國官員在朝鮮遊歷,應由朝鮮官員發給執照,亦隨其請,派護送軍役。三,總領事、領事或副領事等官,必須奉到駐箚之國勅準,或政府允文,方可接辦任務。且不得兼行貿易。四,兩國,均可委託別國使臣及領事,替行彼此領事職任。第三款。一,奧國人民在朝鮮,該身家與財産,應歸奧國官員專管。凡奧國人民與奧國人民、或別國人民、或本地人民爭訟,該案件,均由奧國官員聽理,與朝鮮官員無涉。二,若朝鮮官員及人民,在朝鮮控訴奧國人民,該案件應歸奧國官員聽斷。三,若奧國官員及人民,在朝鮮控訴朝鮮人民,該案件應歸朝鮮官員聽斷。四,奧國人民,在朝鮮犯法,應由奧國官員按照奧國律例審勘。五,朝鮮人民在朝鮮犯法,擾害奧國人民,應由朝鮮官員按照朝鮮律例審勘。六,凡有朝鮮控告奧國人民,因違背此約及附立章程,竝將來按約,續立各章,有涉罰款,入官及一切罪名,應歸奧國官員,自行審斷。其所罰之款以及入官財貨,全歸朝鮮國充公。七,凡有朝鮮國官員,在通商口岸,因事扣留奧民貨物,應由朝鮮官員會同奧國官員,先行査封,暫由朝鮮官員看管,俟奧國官員審定以後發落。如審明貨主,竝無非是,卽應將所封貨物全數,送交奧國官員發還。惟所封貨物,應聽貨主,將貨物估價折銀若干,暫存朝鮮官員處所立,卽將貨領出,俟奧國官員審定後,其折價存款,分別充公發還。八,在朝鮮境內所,有兩國民人一應詞訟刑名交涉之案,如應在奧署審訊者,朝鮮國,卽可遴派妥員,聽審其奉派聽審之員。彼此承審,各官皆應優禮如儀。相待聽審官,如欲轉請傳訊人證,以便自行,駁詰亦聽其便。如以承審官審斷,爲不符,猶許聽審官,逐一駁辯。九,凡有首告朝鮮民人,有犯本國律禁,在奧國商民,開設行棧居住寓所等處及該國商船隱匿者,由地方官,照知奧國官員,應由奧國官員設法,將隱匿之人,査拿交出審辦。奧國官員,尙未照諾,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鮮官役,槪不得擅入奧國商民行棧寓所等處。其在船上者,應由船主相許,始可登船搜緝。十,凡奧國犯罪人民及師商,各船在逃軍夫,一經奧國官員照知,朝鮮官員,應卽査緝交出。如該處尙未設有奧國領事等官,由各該艦長或船主求託,亦應拿交。十一,倘朝鮮,於日後改變律例,審判各法,將現在奧國人民礙難,歸朝鮮官員審判之處除去,竝且朝鮮刑訟官員,諳悉律例,專一權位,亦如奧國刑訟官員,奧國度其人民可歸朝鮮審判,卽將奧國官員,在朝鮮審判奧國人民之權,收回。第四款。一,從本約章施行日,起準奧國商民在濟物浦〈仁川〉、元山、釜山〈尙釜山一口有不宜之處,可另擇附近別口〉各口,竝漢陽〈京城〉楊花津,〈或代以附近別處〉交易貨物,竝特聲明,倘與朝鮮有約各國政府,於日後,允將在漢陽設立貿易行棧之例,廢去奧國商民,亦不得在漢陽,設立行棧。二,奧國商民,前往以上指定處所,或欲永租地殷,或欲賃購房屋,起蓋房室,設立棧房作房等工,敍族而居,自治其事,均聽其便。至於本敎典禮各儀,均聽隨意自行。在朝鮮通商口岸處所所有揀擇地畝立定界限,經營基址,作爲洋人居住之處,及轉行永租地段各事宜,應由朝鮮官員,會同各國所派官員,妥行商辦。三,以上地段,應由朝鮮政府先向該地,業主價買,加以經營,用備選擇,俟永租有人,將原出地價及經營之費,由所得永租價內,先行扣除該地年稅。應由朝鮮及各國官員會同議定,其年稅,應納於朝鮮政府。公平酌留若干,其餘年稅及所得永租地段餘價,一竝歸入充公存備金內。至充公存備金,何人取用,應由管理租界事務,紳董公司支取應如何設立公司之處,日後由朝鮮官員,會同各國所派官員酌商。四,如奧人,欲行永租或暫租地段,賃購房屋,在租界以外者聽。惟相離租界,不得逾十里,〈朝鮮里〉而租住此項地段之人,於居住納稅各事應行,一律遵守朝鮮國自定地方稅課章程。五,朝鮮官員,應在各通商處所,讓出妥善之地,作爲外國營葬之區其地價及一應年租課稅等項,一律蠲免。所有管理塋地章程,統由以上紳董公司,自行定奪擧辨。六,離通商各處百里內者,〈朝鮮里〉或將來兩國所派官員,彼此議定界內,奧民均可任便遊歷,勿庸請領報照。惟奧國民人,亦準持照,前往朝鮮名處遊歷通商,竝將各貨運進出售〈惟朝鮮政府不允之書籍、印板、字帖等,不準在內地銷售〉及購買一切土貨所持執照。應由奧國領事官繕發,朝鮮地方官,或加蓋印信,或秉筆畫押。所有經過之處如,地方官飭交驗照,卽應隨時呈驗,無訛放行。至雇覓所需車船人夫等裝運行李貨物,亦聽其便。如奧民逾越以上界限,竝無執照,或內地有不法情事,應行拿交就,近領事官懲辦。惟拿交外,不得凌虐。其逾界無照奧民卽可酌罰,竝行監禁,或只罰不禁。惟罰款,不得逾墨洋百圓,禁期不得逾一月。七,奧國人民居住朝鮮,應遵兩國所派官員會同議定租界以內街道規則、巡査匪類及一切除莠安良之章。此等章程,經奧國官員曉示後,奧國商民,卽應懍遵。如敢違背,卽由奧官懲辦。第五款。一,奧國商民,由別國口岸,或由朝鮮各通商口岸,欲將貨物載入朝鮮某通商口岸,均聽其便。其一切進出貨物,除條約明禁之物,不計外應準。奧國民人,與朝鮮國人及在朝鮮之他國人等,槪行賣買交易。竝所交易貨物,任便載往朝鮮通商各口及他國口岸。朝鮮官員等,槪勿阻止。惟進出口貨,先應按照後開稅,則完納稅項,始可聽其出入。凡奧國商民一切工作,朝鮮官員等,亦可任聽其便。二,凡由他國口岸販來一切貨物,進入朝鮮口岸,旣經貨主或寄交之人納淸以上稅課,復欲載往他國口岸者,由進口之日,起期在十三箇月內,如係原貨原包,應行發給該貨物已經完稅存票一紙,以抵該貨已納之稅。此項存票,該商或持往朝鮮海關領價,卽應照付或持往朝鮮通商各口,抵作貨物納稅之款,均聽商便。三,朝鮮土貨,如由朝鮮此通商口岸載,往朝鮮彼通商口岸,所已納出口稅項,應於原出之口全行給還。惟載貨之人,先宜呈交所進口之海關,給發〈進口〉憑單,始可發還。倘該貨中途有失,亦應呈出失物確據,方能將稅發還。四,奧國商民,將貨物載入朝鮮國,旣經按照後開稅,則完納稅項該貨,或轉往朝鮮通商別口,或轉往內地。無論何處,所有一切抽收稅釐規費等項,永勿再事徵收。凡朝鮮一切土貨,由內地,無論何處,意欲運出朝鮮各通商口岸,聽便勿阻。其貨在出産之地,或在沿途,所有一切稅釐及各項規費,亦槪免其收免其徵收。五,朝鮮政府,如遇雇賃奧國商船,裝載客貨,前赴朝鮮境內未通商口岸,亦聽其便。朝鮮商民,如欲雇賃奧國商船,載客貨赴朝鮮未通商口岸者,應行一體酌準惟宜。先蒙本國官員允許,方可施行。六,如朝鮮政府,因有事故,恐致境內缺食,大朝鮮國大君主,降旨暫禁米糧出某通商口岸,經朝鮮官員照知某口領事官一月之後,則該口奧國商民卽應一體遵守。惟此禁,旣係因時制宜,自當設法,酌爲早弛。七,奧國商船駛進朝鮮各通商口岸,應納船鈔每噸墨洋三十先時。〈卽洋元百分之三十〉各船所完鈔項,每四箇月征納一次,其已完鈔項之船,在四箇月內,準其前往朝鮮各通商口岸,無須再納。所徵船鈔,皆須用爲建立燈樓、浮樁、塔表、望樓等項,在於進朝鮮通商各口門,次及沿海各處,竝備辦船隻停泊處所淘挖整頓各工之費。其在通商口岸,撥貨船隻,不得完納船鈔。八,所有約後附續稅則及通商章程,兩國議定,應由此約施行之日,一竝飭遵,以便條約內所指各節,統歸劃一遵守。以上各章,均可由兩國所派官員,隨時隨事,一竝會同,酌議增改。第六款。奧國商民,如將貨物偸運,非通商口岸禁往處所,不論已行未行,均應將貨物入官,違犯之人,按入官貨物之價,加倍示罰。以上違禁貨物,可由朝鮮地方官酌量,扣留其希圖違禁之奧民,無論事成與否,竝可査拿,隨卽轉送,就近奧國領事官審讞,貨物,扣留,俟定案後,再行分別辦理。第七款。一,奧國船隻在朝鮮海面,如遇颶風失事及擱淺不測之處,朝鮮地方官,應卽一面速行設法,妥行往救,竝保護被難人船貨物免,致本地莠民肆行搶掠欺凌,一面速卽知照附近奧國領事官,竝將救護被難奧民分別,資送附近通商口岸。二,凡朝鮮政府所出救護奧國難民衣食解送及一切打撈葬埋屍身醫治傷病各資若,未經該船主交償,應由奧國政府,照數付還。三,撈救保護被難船隻及打撈該船貨物之費,應將船貨交還原主時,由原主照數付還,不得向奧國政府索償。四,朝鮮國所派官員及地方委弁巡役人等,前赴奧國難船失事處所及護送被難奧民之員弁人等所用資費,以及文函往來,腳力均由朝鮮政府,自行辦理,不得向奧國政府取償。五,奧國商船在朝鮮在近海面,如遇颶風,或缺糧食煤水等需用之物,無論是否,通商口岸,應許其隨處收泊,以避狂颶,兼修船隻購買一切缺少之物。所有花費,全由船主自行備辦,朝鮮官員及居民,宜出力幫助,竝隨其購買所需各物。第八款。一,兩國師船,均許駛往彼此各口岸。其所需一切修船材料及食用各等物件,均應彼此互相幫同購取。以上船隻,勿庸遵守通商及口岸章程,其購取物料,一應鈔稅,各等規費,均應豁免。二,奧國師船,駛往朝鮮,非通商口岸,其船上員弁兵役槪準登岸。惟未曾執領護照者,不準前往內地。三,奧國師船所用軍裝物料及一切餉需各件,可在朝鮮通商各口存寄交奧國委派之員看管。此項軍裝物料,槪行免征稅項。倘有因事轉售者,則由買客將應完稅課,照例補交。四,奧國師船在朝鮮沿海處所,踏看水路形勢,朝鮮政府,亦應竭力相助。第九款。一,奧國民人等在朝鮮者,均可約雇朝鮮民人,作爲幕友通事及服役人等,勷執分內一切事業工作之端。朝鮮官民人等,亦可分別,約請雇用奧國民人幫同辦理一切未干例禁之事。朝鮮官員,槪應聽準。二,兩國人民,均許互相前赴各國境內學習語言文字律例及織造格致肄業等事。彼此皆宜妥行相助,以敦睦誼。第十款。現經兩國議定,自以上條約施行日期之後,大朝鮮國大君主,於各項進出口貨稅則及一切事宜,今後有何惠政利權,施及他國竝他國臣民人等之處,奧國及奧國臣民人等,亦可一體均霑。第十一款。兩國議立此約,自施行之日,起十年爲限。所有條約及附約通商稅則,如有應行更改之處,均可互相,請爲會同重修。庶將彼此交接日久,所議因革損益之處,酌量增刪,惟應一年之先豫爲聲明。如遇與朝鮮有約各國修改條約,奧國亦應一律修改,不得膠守限期。第十二款,凡由奧國官員,照會朝鮮官員文件,暫可譯成漢文配送。第十三款,本約立定後,俟兩國御筆批準,蓋用國寶,各派大臣,在漢陽〈京城〉趕速交換,至遲亦當在畫押蓋印後一箇年內。卽以交換之日,作爲施行之期。兩國政府,均應將約文,刊刻通輸。玆由前列兩國欽派全權大臣,將此約文繕寫〈漢、英〉文各三分,在日本國東京畫押蓋印,以昭信守。大朝鮮國開國五百一年五月二十九日。特派全權大臣〈駐箚日本署理辦事大臣通訓大夫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主事〉權在衡。西曆一千八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特派全權大臣〈駐箚中國、日本、暹羅等國便宜行事大臣勳賜佩帶彿郞昔司茄賽夫二等寶星鐵冕五等寶星男爵〉洛蕊特畢格勒本。

附續通商章程:第一款。船隻進出海口:一,凡奧國船隻進入朝鮮通商口岸,應由船主,在二十四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將該船所持領事官發給船牌,收據,呈交該口海關,驗收。一面,將船名、由何口駛至及船主姓名、搭客人數〈如海關欲知搭客姓名,亦應逐一開列〉竝該船噸數若干、水手幾名列單,由船主押結爲據。一面,按照運單,將該船所載貨物,復繕淸摺,摺內詳細註明箱包數目、貨色記號及寄交何人姓名,亦由船主畫押爲據,同時竝呈。此卽報船之法也。船隻一經如法報到,卽由海關發給開艙,準單令押船巡役寓目,始可開艙起貨。如未領準單,擅行開艙起貨者,船主,可以酌罰。惟罰款,不得逾墨洋百元。二,進口總單內倘査有錯誤者,從遞單之時起,在十二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卽可改正,勿庸納費。如在十二箇時辰之外,遇有增刪更改,應納規費,墨洋五元。三,凡船隻口已逾前定限期該船主尙未如法報到者,每逾十二箇時辰,卽罰墨洋,不得逾五十元。四,凡奧國船隻停泊通商口岸時,在二十四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未曾開艙起貨及遇颶進口,躱避或專欲購買食用等物,未經貿易者槪無須到關呈報,亦不得征收船鈔。五,凡船隻欲行出口,應由船主,將出口總單〈卽如進口所繕淸摺〉呈報,由海關發給準行出口單票,竝將前呈領事官船牌收據,附還該船主。卽將以上票據呈交領事官,如可將前收船牌,飭還放行。六,凡船隻不遵以上章程報明海關,擅行出口者,卽可將該船船主分別,示罰。其罰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七,奧國輸船進出各口,均可同日報明出入。其貨物總單,除在本口起卸竝撥載他船外,其餘貨物,勿庸報明。第二款。上下貨物納稅:一,凡商買運貨進口,欲行起卸者,應赴海關,呈遞報單。單內,載明本商姓名及運進貨色數目、記號、價値,各節畫押,以爲寔據。如海關欲驗各貨原處發票,應卽呈驗。若無發票,亦不言明,未能呈票之故,應由該貨主,加倍納稅,始可聽其起卸。俟發票呈驗時,應將多納之稅,卽行飭還。二,凡照以上規例,報明準行,起卸之貨,可由海關,在於定準驗貨處所委員査驗,各貨勿致損傷,亦不得耽誤遲延。貨物査驗畢,卽宜勉照前式,歸裝原箱原包。三,進出口貨,如貨主所報照估價納稅之貨價値,似有不符,應許海關專派估價之人,另行重估,卽令貨主照納稅項。如貨主以海關專派估價之人所估爲不符應,在十二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報明海關稅務司,竝聲明所以不符之故,隨卽自行倩人,再爲復估海關,或照所報復估之價,〈徵稅〉或照復估之價値,百加五,由稅務司價買。其價銀,無論進出口貨,統自所報復估之日起限,五日內付淸。四,各項進口貨物,如在中途受有損壞者,應行酌量分別,持平減免,稅課貨主,以爲不足應照前條辦理。五,凡欲運出貨物,應行豫向海關報明,始可裝載,上船出口。其報單上,應將船名貨色數目記號及件數幾何,竝價値若干,逐一開列,由運貨者,押結爲據。六,凡進出貨物,除朝鮮海關指定處所,不能起卸裝載。其時,在日出之前、日沒之後竝禮拜日及停公之期,須由海關特允,方能起卸裝載。然應公平酌納酬勞規費。七,凡進出口貨主,如欲追回多納之稅,或海關欲行追取未足之稅,均應自原收納之日起在三十箇日,卽行聲明,倘逾限槪,不得追取。八,奧國船隻水手、搭客人等食用物件及搭客行李箱隻,勿庸專開報單,惟俟海關査驗畢,卽可隨時聽其上下。九,凡船隻應行修理者所載貨物,均可起卸上岸存放。勿庸納稅。此項上岸貨物,全由朝鮮官員自行看管,其一體運物腳力存棧租銀及看守辛工,統由該船船主付楚。惟各價均需核實取索,不得浮冒,倘上岸之貨,間有出售者,其出售之貨,自必照例納稅。十,凡欲將貨物由此船起運彼船者,先應呈領海關發給撥貨準單,方可照數分撥。第三款。防守偸漏遶越:一,奧國商船,一經進口,卽可由海關飭派巡役,隨船管押所有裝貨各處,聽其省視。該巡役到船時,應行禮待,竝妥爲安置起座之處。二,船隻〈裝貨〉艙口各處,可由海關巡役,於日出之前、日沒之後竝禮拜日及停公之期,設法鎖封。如不候海關明示,擅行揭啓封鎖者,除擅爲者示罰外,該船主,亦可一體酌罰。惟罰款,均不得逾墨洋百元。三,凡奧國商民進出各貨,未經遵照前法豫向海關報明,擅行裝卸及單貨不符,竝違禁者,無論事成與否,貨物,均應入官,違犯之人,按入官。貨物之價加倍,示罰。四,凡押結報單不實,希圖偸漏朝鮮稅課者,卽可酌罰。惟罰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五,以上章程內所開各節,如有違犯,未經載明,如何懲治者,均應隨時隨勢酌擬示罰。惟罰款,不得逾墨洋百元。六,如朝鮮海關爲防守偸漏稅則,或爲整頓所屬,一切職守,起見頒發規例及口岸章程,奧國領事,應飭其商民,與條約各款,一體澟遵無違。惟此等章程,應行切實曉諭,且不得損改以上所開各條,亦不得廢革條約所準奧國商民權利。以上章程內所列報單淸摺等件,均可以英文書寫。權在衡。洛蕊特畢格勒本。稅則章程:第一款。進口貨物估價照則納稅者,應視原産原造之處價本,加以原處運載船腳竝保險等費,通合若干,卽爲該貨估價。至出口土貨估價,應以朝鮮市價爲準。第二款。所有稅項,或以墨洋或日本銀羊,均可。第三款。前列進出口貨稅,則當卽早行,斟酌更變,作爲每貨一件抽稅幾何。其貨件抽稅之數,應由兩國所派官員會同議訂。大朝鮮國開國五百一年五月二十九日。權在衡。西曆一千八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洛蕊特畢格勒本。

附約續款。開國五百一年五月二十九日調印。前列兩國全權大臣,玆復議定續款,附錄於左。一,本約內所載各款,凡奧國屬下各邦,應一體遵守。二,本約漢文本,均經校對,互相畫押蓋印。惟日後遇有文辭分岐之處,應歸英文講解。右附約續款,應與本約一同進呈御覽,請旨批準施行。毋庸分別另請批準。玆由前列兩國欽派全權大臣,將此附約續款,畫押蓋印,以昭信守。大朝鮮國開國五百一年五月二十九日。特派全權大臣〈駐箚日本署理辦事大臣通訓大夫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主事〉權在衡。西曆一千八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特派全權大臣〈駐箚中國日本、暹羅等國便宜行事大臣動賜佩帶佛郞昔司茄賽夫二等寶星鐵冕五等寶星男爵〉洛蕊特畢格勒本。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丁亥。詣孝慕殿,行禫祭兼朔祭。仍行酌獻禮。王世子隨詣,行禮。又行望殿禮。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判府事趙秉世、禮曹判書李乾夏〉敎曰:「今日召見卿等,欲有所議矣。祔廟以後,瞻依無所。而太廟朔望祭,列聖朝有親行之例,故祔廟後望祭,予將親行少伸情禮矣。」舜澤曰:「惟我聖上,誠孝卓越。三年之禮,靡不躬親,而今又承太廟望祭親行之敎,尤係罕觀之禮,可以有光簡策。臣不勝欽仰之至。」弘集曰:「今承聖敎,仰認無窮之孝思,而列聖朝所行之禮,無不悉遵,祇切欽仰之至。」炳始曰:「此亦從聖孝上所推,而祔廟未幾日,連行親祼,下情憧憧矣。」秉世曰:「伏聆聖敎,欽誦之中,尤切憂慮矣。」敎曰:「昔我太宗、世宗兩朝親行太廟朔望祭矣,英祖朝無年不親行,而祈雨及告由祭,亦必親行。其時大臣,嘗以大享外親祭儀無可考爲奏。自上敎以『成宗朝親祈雨時,命考《太宗實錄》以來。其時事,必有掌故』,因取以爲法。至正宗朝景慕宮朔、望祭多親行,而月覲門,亦倣北牆門而設也。」仍敎曰:「嗚呼!日月迅邁,禫事已過,祔禮將近,痛隕慨廓,安所止屆?太廟朔望祭,列聖朝旣多親行之例,而況予小子今日情事也?宗廟今月望祭,當親行少伸靡逮之忱。其令儀曹照例磨鍊。」

○以趙秉弼爲司憲府大司憲,林羲相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奎弘爲漢城府判尹,閔亨植爲成均館大司成。

○孝慕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贊禮李乾夏、禮房承旨姜籫、執禮趙吉夏、執尊鄭冕錫、大祝尹承弼、禮貌官閔丙承、相禮洪鍾榮,竝加資。

○命前禮曹參議沈琦澤加資。以寧陵補土勞也。

6月2日

○初二日。詣孝慕殿展謁,仍詣勤政殿,行祔太廟祭享受誓戒。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李萬敎爲司諫院大司諫,尹昌燮爲吏曹參議。

6月3日

○初三日。詣孝慕殿,展謁。

○召對。

○右議政鄭範朝疏,辭相職。賜批勉副。

○以鄭範朝爲判中樞府事,金晳根爲司憲府大司憲,南肅熙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4日

○初四日。詣孝慕殿,展謁。仍詣興淸門外。神輦習儀時祗迎。

○以曺寅承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寅轍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5日

○初五日。詣孝慕殿,展謁,行薦新。仍卸齋殿,親押宗廟、永寧殿、孝慕殿豫告祭祝文。

6月6日

○初六日。詣孝慕殿,展謁,齋宿。王世子隨詣齋宿。

○以金晳根爲司憲府大司憲,南肅熙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7日

○初七日。詣孝慕殿,行豫告祭。王世子隨詣,行禮。

○詣孝慕殿,展謁。

○召見忠淸道暗行御史李重夏、全羅道暗行御史李冕相。復命也。因書啓:罪海美前縣監尹亨大、平澤前縣監趙榮元、唐津前縣監黃夔仁、淸安前縣監吳友善、成歡察訪金弼鉉、忠州前營將尹養大、平薪僉使李敏性、前僉使李象郁、長水前前縣監李憲愚、礪山前前府使金源植、雲峰前前縣監吳萬善、咸平前縣監李周弼、萬頃縣令任璨鎬、南原前府使趙南軾、谷城前前縣監李建膺、玉果前縣監吳友善、龍安前縣監金明熙、井邑前前縣監尹相耉、求禮前縣監李熙九、靑巖前察訪金麟善、羅州前前營將鄭東顯、群山前僉使李寅正等、黃澗前縣監朴顯陽、光州牧使閔璿鎬,襃施加資。泰安府使李鳳鎬、綾州牧使金升集、靈光前前郡守宋道淳、古阜前郡守徐綺輔、長興前前府使閔致駿、淳昌郡守尹秉觀、咸悅前前縣監洪秉燾、公州判官宋秉琮、溫陽君守徐晩輔、木川前縣監趙性憙、谷城前縣監李熙夏,襃施有差。

○以李容稙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海昌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8日

○初八日。詣孝慕殿,展謁。仍親押宗廟別大祭孝慕殿告動駕祭祝文。

○以趙敬夏爲判義禁府事。

6月9日

○初九日。詣孝慕殿,行告動駕祭。仍陪神輦,詣太廟,省牲省器後齋宿。王世子隨詣齋宿。

○敎曰:「今日神輦陪奉時,都人士女之瞻望。於戲!卽彝情之同得,而此皆我先聖后化育中均被遺澤者也,亦宜示意,以追懷綏若保之聖念。其令自太廟洞口至光化門外,捧上言。」

6月10日

○初十日。行神貞王后祔廟禮。仍行別大祭。王世子行亞獻禮。

○敎曰:「嗚呼!三年之制奄過,祔廟之禮順成,尤切靡逮之思。而惟我先聖后母臨五紀,一念憂勤,亶在乎愛恤民庶。在予小子繼述之義,亦豈不欲仰體平日軫元元之盛意也?市民徭役,限二朔懸房贖,限十日,特爲除減事,分付。外此而凡係貢市之可以示意、可以矯弊者,亦令廟堂拔例詢瘼,另加爛確,從長稟處。」

○詣勤政殿,受神貞王后祔太廟賀,頒赦。王世子隨詣,行禮。敎文若曰:

諒闇終祥禫之制,冞增慨廓之餘哀,禰室蕆躋祔之儀,爰擧播告之丕典。三年禮則然矣,四方民率籲之。猗!太母大德至仁,邁古昔賢妃哲后。克配皇考休命,贊舜攝而助者深。迺嗣純元徽音,成周化而久於道。臨五紀而闡褕翟之美,敬天愛民,率六宮而進黼黻之章,奉先思孝。頃國步値綴旒之勢,而母儀著簾帷之治。定大策而奠洪基,巍乎偉烈之無競,衛正道而闢異敎。藹然陰化之攸行。闓澤深仁則億兆蒼生之所涵育,盛德厚善則卄二瑤牒之不勝書。顧眇末,叨承大艱,而慈眷,偏荷覆燾,監先憲而率由舊。此所以祖宗付予,遇物誨而疾惟憂,欲報之昊天罔極,長發祥而有主鬯之慶,受介福而供含飴之歡,遐祝無疆,屢飾魯宮之燕喜,太上爲貴,庶冀箕疇之康寧,胡馮相之告祲?奄寶婺之淪景,雲鄕之駕馭窅邈,哀哉胡寧忍斯?長樂之晨昏永違,入則如無歸也。凡襚瑁終事之節,固當盡禮盡誠;惟羹牆寓慕之忱,每念起敬起孝,倏忽三霜之序已嬗,居然中月之期又終。寢殿撤饋奠之儀,先王之禮制有限,神榻奉陟降之地,聖后之配體莫尊。饗元祀而肇稱咸秩之文,稽彝章而克備升祔之典。乃於本年六月初十日,躋附于廟,赫靈齊臨於同祏,追慕益徹於上穹。淸道之仙仗儼開,洋乎如在左右。寶龕之位序有秩,肅然其聞容聲,瞻儀物之備陳,情文罔缺,列籩鉶之有楚,祀事孔明,旣合祼於黃流。永倡歎於朱瑟,以終天靡逮之思,御袞冕而何安?仰平日止慈之恩,撫焄蒿而增慼,宜我家之遵禮。玆有籲衆聽之規,體至化之囿仁,詎無用咸和之美?協氣昭蘇於品彙,育物對時,沛澤均霑於寰區,赦過宥罪。自本月十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儀文賁飾,馨香升聞,軒懸不作於賀庭,亶出愴舊之義,肸蠁旁流於普土,可見維新之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提學李敦夏製〉

○神貞王后祔廟時終獻官以下、都監都提調以下、神輦侍衛承史以下、王世子亞獻禮時春桂坊以下、永寧殿攝行祭獻官以下、陳賀時及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提調趙敬夏、朴定陽、李淳翼、金奎弘、都廳洪嘉裕、鄭翰謨、都承旨李載純、右承旨尹吉求、禮房承旨鄭元夏、宣敎官金寅植、典祀官李㝡榮、大祝趙秉健、左通禮尹英秀、右通禮洪祐禎、禮貌官金昇圭、相禮金商悳,竝加資。

○以洪鍾榮爲成均館大司成,沈相璜爲弘文館副修撰,吳正根爲侍講院弼善。相璜,中批也。

○命祔廟後慶科以別試磨鍊。因禮曹啓稟也。

6月12日

○十二日。以鄭基會爲弘文館提學,金聲根爲藝文館提學。

6月13日

○十三日。以李珪永爲司憲府大司憲,朴永斗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14日

○十四日。詣太廟,展謁。省牲、省器看審祭物,仍齋宿。王世子隨詣,行禮,齋宿。

6月15日

○十五日。親行宗廟望祭。王世子行亞獻禮。

6月16日

○十六日。王世子上疏,曰:「伏以。今年,恭遇我聖上寶齡望五旬、御極三十年之慶會。實我列聖朝以來所罕覯。而此兩慶之駢集於一年,又未始有焉。皇天之眷佑益隆,國家之禎祥畢至,連年荐慶,天申用休,以開我太平萬世無窮之基。春臺化晷之內,皞穰涵育者,可見臣民忭蹈之情。而矧乎臣知年愛日之忱,其所歡祝,夫豈有限?昨年當行之禮,仰請於庚寅之冬,而未蒙允許。去歲亦連懇以今年飾慶之節,而又未獲準,未得趁行於歲首。重慶因仍,寸誠未孚,臣之菀抑迫塞,果何如?而擧國臣民之期望,臣能盡職於賁飾闡揚之事者,亦當何如哉?臣之怵畏逡巡以至於今日者,亦承順我聖上撝謙之聖意,而以我聖上止慈之念,其亦有以亮燭臣悶隘之私矣。惟我聖上大德崇功,卓越三代,文致雍穆,武定艱難,孝思根天,誠禮必恔,處堯、舜之位,行曾、閔之事。太室加隆,追慕前烈,勳忠宣侑,曠感勞勩。軫民事而字惠窮蔀,正士趨而嚴明科式。帶礪之洪基重鞏,膏燭之至化冞光,巍乎蕩乎,無能名焉。亦惟我中宮殿下,坤厚載物,乾剛齊體,至德含弘,柔化協洽。政敎實深於內助,動植溥被於陰功,任姒之聖,前後一揆。猗歟!我兩聖殿下功德之盛,與天同大,苟欲爲萬一之形容,則彤管之筆,不勝書矣;玉檢之牒,不勝載矣。歲歲而奉冊寶,日日而進豐豫,曷足以少伸微誠?而遇慶而象德,臣子之至願也。臣忝在儲貳,偏蒙鞠育訓迪之恩,天高地厚,靡有涯量,而迄玆未能圖效涓埃。幸遭此晟際,而又未能仰格宸衷以謝天慶,以顯君親,臣將以何辭對廷僚而答黎庶哉?玆敢冒悚,復申前籲。伏願聖上,亟許臣請進鴻號于兩聖殿下,仍許稱觴上壽,用光彝典,率循群情。此又是恭將眷于之天心,迓續永命於萬年,而寶籙彌長慶祥湊臻矣。臣無任慶忭顒俟之至。」批曰:「爾之年年以此事爲懇者,予豈不諒爾之忱誠?而不第時則不可,卽予心所不欲。其或是年荐慶,謂合稱道歟?此固適然,顧予何德而當之?予所期望于爾者,不在乎此不急之事,惟是務敏于學,克有將就之效。使予心嘉悅者,可謂養志之孝。爾其諒之。」

○時原任大臣請對入侍。領議政沈舜澤曰:「我東宮邸下連年典禮之請,所以賁飾大慶用對天休。而殿下每持謙衷,不賜開允,臣等亦不勝悶菀之至。自古國家慶事,豈有如今年乎?殿下享算肇於知命,卸極驗於必仁,兩慶之竝,湊於一年,史牒之所未有,而實爲宗社萬億無疆之休也。天眷我殿下,綏之以茀祿者,誠以殿下深仁厚澤、弘功巍烈,有以孚感皇穹而然也。猗歟!盛哉。亦越我中宮殿下,厚坤承乾,化基二南,自任姒以來,未有盛焉。是以自天佑之,福祿川至。以我兩聖殿下,無能名之德業,隨事闡揚,輒增徽稱者,誠天理人情之所固然也。況我東宮邸下,以此之慶、以此之誠,豈可無揄揚之擧、稱觴之禮,而遂已其不可已者耶?以殿下止慈之念,嘉其忱誠,而自可以勉許之矣。今伏承睿敎,將又陳請。伏願亟降兪音焉。」判府事金弘集曰:「惟我殿下寶齡望五旬、卸極三十載之大慶,竝在今歲,此誠三代盛際所罕有之嘉會也。東宮邸下,以知年愛日之誠,凡於揚徽稱觴之節,必欲盡禮,課歲申請,而尙此靳兪,臣等慶忭之中,曷勝抑菀?夫大德之得壽得名,此必然之理也。今我兩聖殿下功德隆盛,福祿熾昌,旣如是焉,則顧安得終辭其名乎?亟允東宮之請,以答天休而副輿忱,千萬顒祝。」判府事趙秉世曰:「今年竝湊之大慶,寔由聖上必得之符,而尤爲往牒之所罕覯也。一國臣民,擧切歡頌,而以我東宮邸下根天之誠,仰請飾慶之典,而聖批靳許,不勝抑菀,纔承明日申籲之令。伏願快賜兪音焉。」敎曰:「東宮之年年陳請,予所知之。而以今年之慶言之,是適然之事也,予有何德可以當此?況今民國事計之至切者甚多,予方一念憂勤,何暇議此不急之事乎?」舜澤曰:「職衷之固守謙志,非不欽頌,而我東宮邸下出天之孝,愛日之誠,藹然油然於疏辭。自有不能已者,擧國臣民,爭覩聳聽,莫不攢誦。而此慶此禮,旣係應行,殿下豈可不兪乎?更加三思焉。」弘集曰:「聖敎撝謙,臣固欽仰萬萬,而竊以東宮誠孝,懇篤至此,以我聖上止慈之念,豈不曲循擧一國臣民之同聲願祝?又如此,其在有願必遂之仁,亦豈可不體諒乎?」秉世曰:「東宮此請,務積誠意,已爲三年之久矣。今此撝謙之聖德,非不欽仰,而竊伏見睿疏辭意,不得請則不可以止。伏願淵然三思,亟下兪音焉。」敎曰:「東宮誠孝,非不嘉悅,而大凡有其實然後有其名,予旣無其實,則安得受其名乎?纔有東宮疏批,而此事終是彌文,不如懋實之爲有益也。」

○宗廟望祭親行時都提調以下及各差備,施賞有差。

6月17日

○十七日。王世子再疏,曰:「伏以臣積誠仰籲,以連年未畢之懇,豈以臣爲臣爲子闡揚君親之美,而欲遂其志願已也?乃所以對越上天之意、俯從臣民之望。而庶幾勉回宸衷,犂然開允,及伏奉批旨,不徒不賜兪音,乃又沖謙彌摯,抑遜太過,臣徊徨靡措。竊有憾於天地之大矣。惟我兩聖殿下德業之隆、功烈之豐,無以媲隆於往古,亦將有辭於永世。旣受多祉,克享天眷,福祿之來,日升月恒,凡我民庶,咸躋仁壽之域,我聖上垂衣之治。久道化成,文物之純備,品類之殷繁。於斯爲盛,轉綴旒而重奠磐泰,化澆漓而挽回淳厖,侔擬唐、虞,遠邁周、漢。亦由我中宮殿下,化始閨壼,惠覃陬澨,基本二南,懷綏萬民,至治之象,夫何形容摸畫之髣髴?而因緣慶會,丕顯鴻猷,非徒臣至情顒祝者如此,今玆年年荐臻之慶,進進不已,爲人臣子而遭逢此盛際,蓋千載而罕有焉。以臣祝岡報暉之誠,歡忭蹈舞,果何如?而匝域臣民之擧熙熙然,日夜以望國家賁飾晟典,仰答我聖上升平休養之恩,而街巷婦孺之所共攢手引領,以俟乎今日者也。今臣之言,非臣一人之言也,乃擧國之同情齊聲者,而臣亦不敢自已。玆敢不揆僭屑,申暴前懇,不獲準則不止。伏願聖上,亟降兪音焉。」批曰:「爾惟知顯親之美爲孝,而獨不念從親之志爲孝乎?予心不欲,而爾懇不止。雖云慶實罕覩,抑何德有可稱?參倚而俱無其說,爾須體予實心,其勿更煩。」

○王世子率百官,庭請啓以爲:「讚德象功,以闡光美,遇慶飾喜,以盡情禮,子職之所當然。而不第臣一人之私言,卽擧一國億兆臣民同聲之願也。所以前後屢瀆,而誠淺辭拙,未能格回天聽。群情之抑鬱,何以爲慰?臣聞泰皇纂曆,測天地以裁規;大聖握圖,法陰陽而施化,故能覆燾寰區,陶鑄生靈,啓鳳化於萬世,隆鴻名於百王。今我父王殿下,孝推源百,心傳惟一,行先王之禮,垂後昆之謨。四聰之廣達而紸纊無蔽,庶務之親總而宵衣不解,彰信修睦而懷四隣於同好,蠲帑賙飢而囿萬民於雍熙。聖神文武之無能名、政令敎化之莫不修治,著聲明化,闡肸蠁《詩》、《書》。所稱竹帛所載,曷以過此,亦惟我母妃殿下貞靜幽閒,含弘光大,近嗣神貞之徽音、遠追仁顯之懿範,御玄紞而闓澤旁流、紀彤管而芳猷遠播,葛藟綏福。周王道之所以興,練綈昭儉,漢壼儀之所以正,陰功攸施,宗社賴安。是以天休式日滋至、邦慶連年荐湊,寶阼奠世仁之基、聖壽開大紀之曆,斯誠千載一有之晟會。謹稽《皇極內篇》,三十爲陽數所起,作闔闢之陔,五十爲大衍之母,卽天地之樞而如環無端。蓋推乾坤二策,參伍錯綜,則萬億無疆,自此伊始,天道歷數,未有盛於今日。且去年未遑之晟典,匹擧於今休,夫豈尋常景運之比也?凡我東土含生之倫,均霑聖渥,仰戴洪慈,莫不欲崇顯號而彰淳懿,擧縟儀而揚耿光,此誠天理人情之不可久遏。在昔唐宗上號表,曰『大道者,無求於物,物尊而不辭。至公者,非欲其名,名至而不讓。』不讓,故與天合德,不辭,故率土歸心,斯所謂應乎天順乎人也。《春秋傳》曰:『國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則有備物之享,以定其德。範金鏤玉,固有我家之禮,內以豐呈,外而大酺,亦有歷代攸行,而列聖朝參酌儀文,可以紹述者多矣。臣値此罕古之慶年,誠切顯親,而不得行所當行之禮,則不惟情志之未伸,其於典禮之失宜,何哉?撝謙之聖德,非不欽仰萬萬,而天眷不可不對揚也,廷議不可不俯循也。臣以是不避猥屑,祗率百官,咸造于庭。不得請則不敢止。伏願聖明,亟降兪音,俾彝典克擧,輿情胥欣焉。」批曰:「爾旣屢懇,予亦屢諭,又何至庭籲之張大?夫欲遇慶而飾慶,在爾雖或宜然,若乃否德而稱德,於予寧不赧焉?必無聽從之理,其勿更提。」

○以閔泳駿爲禮曹判書。

6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王世子率百官,庭請再啓:「伏以臣聞自古聖賢之君,臨寶位永享天壽,則必摭其事實,述其善美,闡揚之崇顯之,蓋以其出於人情之自然,合於天理之固然。而玉冊揚號,未必爲張大,瑤觴上壽,未柲爲豐豫也,夫何有大聖人謙挹之德哉?今臣所以祗率百官,齋沐控籲,而蕪辭拙而未格,神功斂而不有,臣誠徊徨鬱抑,益復靡措。竊伏惟覆熹如天地,照臨若日月,巍勳煥章,等百王而罕媲,垂萬歲而有辭。若乃太室追彝之屢擧,徽烈彌光,亮陰孝思之無窮,情禮必恔,繼序之孝大矣。警災異而減常膳,恤困窮而頒帑金,敬天之誠,愛民之實至矣盡矣。崇儒重道,登明選公,作人之化盛矣。憂勤宵旰,咨訪寒暑,聽台之道極矣。機務之叢煩而湊萬象於瑤鏡,國勢之岌嶪,而回累卵於磐泰,聖莫尙於我父王殿下矣。厚坤承乾,標正位於元吉,回否爲泰,衍寶籙於靈長,柔敎穆宣於宮闈。陰功丕冒於陬澨,樛葛綏福,周關睢之所以興,練綈昭儉漢濯龍之未有盛,治化之所助者深,而女史之不勝書,則德莫隆於我母妃殿下矣。是以惟天騭佑,申錫無疆,諸福休禎,連年荐湊,而今年卽我聖壽之望五旬也,御極之三十年也。兩慶之竝湊一歲,是千一盛會往牒罕有,而列聖所未覩也。則我兩聖殿下闡揚崇顯之禮,寔晟代美規,我家成憲也。上以答皇穹用休之眷,下以慰臣民同忭之情,是義也。質聖人而無疑,貽後昆而爲模矣。撝謙之聖德,非不欽仰,而若使當行之禮,未行於今日,則邦禮闕矣,子職虧矣,在臣懇迫之忱,尤當如何哉?參情制義,允協典則。以我殿下燭理之明,止慈之念,必不待覶縷而勉循矣。伏願聖慈,深軫節文之宜行,曲諒廷議之莫遏,亟賜允兪,千萬顒祝。」批曰:「予則曰不必然之擧,而爾則謂不可已之事乎?予之所以靳許者,亦豈無斟量而然也?爾其諒之。」三啓,曰:「伏以臣以疏以啓,至于再而至子三者,非敢有怙恃之私,輒敢爲瀆撓之擧。稽其禮,則寔我家已行之典,顧其辭,則乃一國大同之論,本諸人情之自然,合乎天理之當然者也。夫以聖王之大德,必得壽而必得名,則臣子之大願,曷不欲尊之至而養之至乎?匹夫立身,克致顯親之榮,庶伯在官,尙多羞耉之道,今臣忝侍貳儲,幸際大聖人有是德享是福,而曾未可以遂尊養之願乎?顒仰之群情,愈遏而愈激,弗獲則弗措,又敢相率而申復之。伏惟聖上誕撫中興之運,光御卅載之間,盛德大業,卓越乎三代,深仁厚澤普洽乎八表,回綴旒於磐泰,奠溝壑於袵席,禮樂刑政,粹然出於正也,風雅典謨,煥乎有其章也。是以諴小之治,實爲祈永之本。和氣洋溢,景貺潛周,臻三登泰平之祥,躋一世仁壽之域,猗歟!盛矣。亦粤我坤聖殿下,德齊任姒,頌騰勛華,服襲乎忠貞詩禮,本原乎孝敬勤儉,鷄鳴興箴,麟趾衍祥,陰功存於宗祊,慈惠被於黎元。二南之化,久道而成,導迎吉祥,自求多福,如川之方至,維日而不足,皆我兩聖大德必得之休也。寶算始啓於五襃,綿籙肇基於萬年,値玆莫大之慶,咸頌無疆之祝,敬所同也,愛所同也。知年之喜旣均,報暉之忱彌切,曩徹廷籲,粗伸進篚之儀,今蒙準許,可供物采之賁。而功烈罕比於圖史,摹繪莫尙於天日,金泥玉檢,祇足爲形容之美,瑤觴珠饌,未必爲豐豫之具。迓續景命對揚閎休,惟在是也,布濩矞皇,惟在是也,揚厲顯庸,亦在是也。伏況我聖祖彝典,聖后盛蹟,誠宜今日之所監憲,小子之所贊述,陬澨含戴之倫,孰不延頸跂足,思見曠古之盛擧乎?聖念及此,終難謙挹而牢拒矣。伏望勉回淵衷,克允臣上號稱觴之請,千萬顒祝之至。」批曰:「爾謂此罕覯之慶,有可以賁飾,課日固請,必欲獲準乃已者,懇懇出於誠孝之肫篤,而日熱如此,庭籲不止,濟濟大同之論,亦所當念。雖不得已勉從,終有不安于中也。至若進饌之節,在爾情事,亦或宜然。而迨玆艱虞,姑難遽議,退以秋成,實合事宜。爾其諒之。」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趙秉世、禮曹判書閔泳駿、參判閔丙承、參議鄭輪護〉敎曰:「今日召見卿等,以典禮事,欲有詢議矣。洪惟我寧考至仁盛德,巍蕩難名。敎化焉於不忘於百姓,功烈焉永有辭於千秋。粤我聖母,奠安我宗社,懷保我萬民,嘉惠我子孫之功之德,天日難摹。而遇玆慶會,冞增靡逮之慕。追揚懿號,擬伸情禮之萬一,卿等之意何如?」舜澤曰:「承聆聖敎,感愴之餘,萬萬欽誦。翼考之盛德至善,神貞聖母之徽烈巍功,雖百世之下,尙有揄揚之心。況今日上下群情,於戲不忘之思乎?今此顯號之追隆,庶伸靡逮之聖孝,情禮俱愜。伏願卽下成命,以爲擧行焉。」弘集曰:「惟我翼宗大王曁我神貞聖母盛德至善,貽謨垂佑,金匱玉簡,有不勝載。而以我殿下根天達孝,當此無前慶會,欲如事生之禮,先擧歸美之典,承聆之下,愴忭交切矣。」秉世曰:「惟我翼考曁我聖后豐功盛烈,百世於戲不忘,而以我聖上準海之孝,愈切感慕靡逮之思,乃有此追闡之盛擧,臣等不勝讚歎頌抃之忱矣。」敎曰:「東宮,以飾慶之誠,連年苦懇,雖不得已勉從,而予心愧忸。惟以追闡先徽爲之愴幸矣。」舜澤曰:「我東宮邸下連籲疏啓,已有多日,而殿下,以謙光之德,聖不居聖,屢靳允兪之音,轉益顒祝之餘,勉回宸衷,彝典將擧。我兩聖殿下聖德大業,徽音懿範,今迺可以範金鏤玉,摹畫揄揚,稱觴上壽。以待秋成,歡聲協氣,洋溢於區宇,而太室追典,尤光聖孝,臣不勝欣忭慶頌之至。」弘集曰:「今以我東宮邸下遇慶尊養之誠,屢日籲懇,纔幸勉回謙光矣。惟我聖上巍功盛烈,亦惟我中宮殿下厚德柔化,始可以揄揚萬一,而上壽之禮,亦將待秋而行,臣等躬際昌期,快覩晠典,誠不勝萬萬蹈抃之至。」秉世曰:「我聖上大德鴻功,曁我中宮殿下徽範柔化,天日難摹。而東宮邸下,値玆莫大之慶會,連籲至懇,震衷勉回,晠典將擧,臣等不勝攢頌萬萬矣。」敎曰:「東宮之請,出於至誠,廷論大同,亦爲宜然,而予實否德,有何可稱之事乎?於心終有所不安矣。」舜澤曰:「聖不自聖,此實聖德事。而今日上下群情,愈欲揄揚者也。」敎曰:「洪惟我寧考仁孝之德,豐盛之業,媲隆勳華,巍蕩無名。亦惟我聖母慈覆五紀,子惠萬民,鞏固我宗社,永保我子孫,在小子追慕之忱,欲以摹畫萬一者,曷嘗少懈?而況今慨廓靡逮,尤有切焉,詢議于大臣禮堂,一辭僉同,有可以少伸情禮矣。翼宗大王、神貞王后追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仍敎曰:「適値慶會,且有我家已行之規,將欲進號于王大妃殿,是情禮所不容已者,卿等之意何如?」舜澤曰:「王大妃殿加上尊號之斷自聖衷,此當行之彝典也。値玆慶會,同進顯冊,臣不勝欣抃之忱矣。」弘集曰:「今承下敎,此實我家已行之彝典也。徽稱同進,情文克備,尤切攢祝而已。」秉世曰:「是有彝典當行之例,而今此闡揚之禮,尤仰聖衷之篤摯矣。」敎曰:「旣有我家已行之典,亦今日情禮之不容已也。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於今番都監。」又敎曰:「追上尊號都監加上尊號都監,曾有合設之例,今亦合設擧行,似合於情禮矣。」舜澤曰:「旣有已例,謹當依下敎擧行矣。」仍奏曰:「追上尊號都監,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則稱號以上號都監爲之何如?」允之。

○以鄭基會爲工曹判書,李乾夏爲漢城府判尹。

○文衡,會圈金永壽、韓章錫。

○以沈舜澤爲上號都監都提調,鄭基會、閔泳駿、朴定陽爲提調,金永壽爲大提學,閔亨植爲弘文館副提學,沈相璡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20日

○二十日。行知中樞府事金永壽疏略:「第玆圈剡屢誤,恩點遽降,以臣爲弘文館大提學,臣誠驚惶懍恧鑽地循牆,猶屬緩聲。臣卽一不才布素耳,幸際聖明,名忝文籍,淸顯華膴,驟躐無漸,遂致資級之亢崇,莫非造化陶甄,則不過一倖人也。寸長尺能,全然乾沒,今居然老白首矣,蚤夜怕懼,不止若集木。惟或恩造之益加受賜,酬報之餘日無多。且臣家門闌,近年盈盛,爲世艶稱,過福溢分之戒,常惕惕于中,惟以消災弭咎,冀幸於煦濡嫗育之至仁厚澤。而顧玆新命,乃置之於速盭無幸之域,是豈愛欲生之恩眷也哉?臣幼而失學,長而荒嬉,筆硯如笆籬,誦讀如苕菷,枵然一腔,點墨不留。眛眛焉豕亥帝虎之不能辨,賁飾黼黻尙矣,雖尋常尺牘文字,輒皆憂憂腐毫,醜疣畢露,儕友之所嗤笑,聖鑑之所俯燭也。以若萬萬不近似之人,責以萬萬不近似之任,名之曰一國之大學士,則臣身之受譏被訕,固不足恤,而竊恐四方聞之,將以窺聖朝之無人也。況今是職之差除,寔以追上加上鴻號之議定也。丕闡先烈,載楊聖德,其禮莫尊。其事莫重,極其摹畫形容,以顯寶位之冞隆,衍茀祿之滋至而未敢知我殿下,奚取於臣而擧之畀之,不少疑難。苟或惟人備官,爲一身之榮耀則已也。不然,才具不備,聲價有定,猶潢潦之注玉瓚,土木之被文繡,甚非器使之意,而又非愼簡之政也。伏乞聖明念重任之不宜濫授,諒至懇之非山僞飾,亟鐫臣文衡之銜,回授可堪之人,俾名器無玷,微分獲安焉。」批曰:「卿於是任聲價有定,儲望已久。勿辭行公。」

6月21日

○二十一日。以趙定熙爲吏曹參判,尹昌燮爲參議。

6月22日

○二十二日。以任正敎爲弘文館校理。中批也。

6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朴定陽爲判義禁府事,李載純爲漢城府判尹。

6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館閣堂上、三司長官。敎曰:「太室將行追闡之禮,冞切愴慕之忱。近考國朝尊號,大王八字,王后二字,原無一定之規。在昔貞熹王后加上尊號,或以十字,或以四字,而皇明故事,亦有可援之例矣。惟我先聖母之功之德,何能摹畫萬一?而在予情事,雖日日進號,惟日不足。當此顯揚徽烈之會,亦可以援據懿典,今番神貞王后追上尊號,欲以四字議定矣。」舜澤曰:「惟我聖上根天準海之孝,無所不用其極。而今於聖后追闡之日,尤切愾廓靡逮之思,援引國朝已行懿規,有此晠擧,蓋由乎欲盡其形容,摹畫於萬一,而情禮必恔之聖衷,臣等不勝欽頌攢祝矣。」弘集曰:「若稽貞熹王后垂簾時,加上四字號,此實國朝一有之禮也。皇明英宗,始上四字尊號於太后,武宗時,上太皇太后號四字,亦非常行之典也。今我聖上,以無窮之孝思,乃欲監先憲而擧隆典,承聆之下,惟有欽仰而已。」秉世曰:「今伏承下敎,非徒我家已行之例,自有可援,寔出於聖孝之篤摯、尤切追慕之思。必欲極盡情文於闡揚之典,臣等尤不勝攢頌觀祝矣。」敎曰:「貞熹王后四字尊號,果在垂簾後,而皇明典禮,自內亦已考覽矣。」弘集曰:「此,誠非常之禮。故貞熹王后以後,更未行之。明朝三百年,亦只再見而已。至若宋朝之制,皇后皆二字諡,惟章獻明肅皇后,以稱制加爲四字云。其非遂以爲例,可知也。」敎曰:「誠然矣。貞熹王后晩年加上,還爲二字矣。」舜澤曰:「殿下聖孝卓越,凡於情禮之所得爲,雖前所未行,亦必行之。此乃誠孝之靡不用極處也。」敎曰:「禮所當行,亦多未能行者,情事尤爲靡逮矣。」舜澤曰:「聖孝出天,自有感動人心,八域臣民,常所欽頌者也。」敎曰:「大臣退,與文衡館閣堂上,依此擧行可也。」舜澤曰:「文衡館閣堂上,亦皆登筵承聆,而典禮莫重,似當有傳敎矣。」秉世曰:「若有傳敎,尤可爲後日考徵矣。」敎曰:「昔在正廟,以此典禮,亦不出傳敎,只有筵中酬酌矣。」弘集曰:「大凡闡揚徽烈之禮,寔出於宸孝。而至於議號,則微寓從公論之意,大聖人精義所在,可以仰揣也。」敎曰:「卿言是矣。今日筵說,載之政府、禮曹謄錄,則亦可爲後考也。」

○賓廳啓;「翼宗大王追上尊號望『剛粹景穆峻惠衍祉』,神貞王后追上尊號望『睿憲敦章』,大殿加上尊號望『應命立紀至化』,神烈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懿獻』,中宮殿加上尊號望『合天』。

○上號都監啓,差翼宗大王玉冊文製述官宋近洙,書寫官趙東冕,樂章文製述官閔泳商,金寶篆文書寫官金弘集,神貞王后玉冊文製述官鄭範朝,書寫官金奎弘,樂章文製述官李淳翼,金寶篆文書寫官趙敬夏,大殿玉冊文製述官金炳始,書寫官趙秉鎬,樂章文製述官閔泳駿,玉寶篆文書寫官趙秉世,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韓章錫,書寫官洪淳馨,樂章文製述官閔種默,玉寶篆文書寫官李明應,中宮殿玉冊文製述官金永壽,書寫官李憲稙,樂章文製述官閔泳韶,玉寶篆文書寫官金壽鉉。

○詣勤政殿,受王世子上箋文。仍受百官箋文。因追上加上尊號議定也。

6月25日

○二十五日。上號都監都提調沈舜澤疏遞,以金弘集代之。以李淳翼爲判義禁府事,韓光洙爲吏曹參議,李冕相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嗚呼!愾然廓然,若瞻依無所,孺慕情事,愈久冞切。昔我太宗朝創建一門於宗廟北牆,每朔望簡儀衛行展拜禮,有以仰聖孝無窮,恒所莊誦,而在予今日,亦豈非監先憲遵彝規之一事乎?當於來初一日,詣太廟,展謁,少伸靡逮之忱。出還宮門路,以神武門北牆門爲之,侍衛入直磨鍊。」

○拜判中樞府事趙秉世爲議政府右議政。

○諭右議政趙秉世,曰:「卿之優閒西樞,已有年所,其於怡養,固爲自可,而熲結于中,當復如何哉?今玆復拜之命,非徒因輿望之有屬,亶出予心,如渴求飮。況際艱虞之莫此時若乎?想卿中夜蹶起之念,亦不應修飾美讓,亟圖膺命,庸副虛佇之思焉。」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暐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宖善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閔泳駿爲奎章閣提學。

○王世子庭請時侍講院師以下及侍衛,施賞有差。別軍職南命善、領官李根豐,竝加資。

○右議政趙秉世疏辭相職。批曰:「予之知卿,卿之知予,交相以心,固不在言語文字之末,卿必有諒會者。而忽此巽章遽至,不覺訝然失圖也。向卿之居是任也,垂紳正笏,儼然廊廟,不見運動之勞,而其續勩之著於民國,自有不可掩者。卿所云其任也重、其責也鉅者,可謂深得大體,予所期佇乎卿者,政爲此耳。且目下艱棘之形,輾轉寢痼,莫可癪治,要得卿之重而坐而鎭之。庸是求之急而望之切,卿不合逡巡退讓,勿復以此相聞,郞速出膺,以慰予顒企之想焉。」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道暗行御史金思轍別單,則『其一,各邑鎭別砲與南營新設兵丁,苟使養之有素,足爲禦侮之道。而挽近守宰,多不致察,甚至有減定元額,挪移料錢之弊。行會道帥臣,使之操飭列邑鎭各別糾檢,俾無闕額事也。』近來邑倅鎭將,恬嬉成習,組練昧方,誠不覺寒心。凡饡料之資,激勸之方,營與梱團朿邑鎭,無或停減期責實效。『其一,民庫冗雜之費,吏逋不當之錢,輒稱鄕會。移付結價,禮木筆債等,混錄出秩,科外之斂,反重正供,大關民隱,合施嚴防。近年水災偏重,田畓之汰覆浦落,往往有之。白地納稅,至有隣族之徵。此若不永災頉給,非但民情之矜悶,易致結簿之疎略。凡係結政,申明舊規,正供應納外謬例添排者,一切禁斷,川浦結則從實頉,下泥生處則一一執卜事也。』壤賦規制,本自嚴密,雖絲毫之微,莫敢擅加於結。而濫斂年增無所限節,尙可曰國有法乎?自玆以往,一遵應納施行,所謂添排名色,這這痛革。而如復一向襲謬,則當該守令施以贓汙之律,失檢之道臣,難免重究。川浦之任其冤徵,泥生之歸之奸弄,此不容不別般懲創。關飭道臣,嚴明査櫛,亟行釐正。『其一,還穀元總,爲七十二萬餘石,而入於十數邑積逋者,殆過其半。耗上添耗,淸帳無策。京司與各營支放耗條,無處排畫,畢竟割本於稍實邑,所謂充補,反添眩亂,千萬之穀,都在逋藪,耗本之錢,白徵窮蔀。所以蕩還歸結之論,前後屢發矣。通同各邑時起結總,均排還耗,應用錢穀則均一之政,莫善於此。而陰雨之備,亦不可一切停廢,可蕩者蕩之,可捧者捧之,作穀立本,除耗改色事也。』嶠南之蕩逋均還,殆不過三十年之頃,法綱寢弛,奸猾滋長,以十數州縣積逋之故,延及於全省帳結。則惟彼還少之邑,抑有何辜,混被排斂乎?繡單所陳,非無斟量,令道臣爛商列邑,其當蕩之爲幾許,可刷之爲幾許,充代之爲幾許,立規善後之妥便條款,築底査明,論理修啓後,更爲裁處。『其一,驛站凋殘,莫近日若。而應役賴命者,惟位土是已,雖使依舊耕作,有難支保。況伊來駸駸入於川沙者,殆過半數,困悴之狀,有不忍見。而最難堪者,卽使客之責供,京捕校之侵虐,各營新舊行之延送濫費也。位土川覆則劃給役丁,次第疏拓,大小使行則依定式以盤纏用下,捕校出使時,別般操束,痛革舊謬,各營迎送時濫騎濫索及各下人前例名色,一切禁斷事也。』凡屬科外勒索濫騎等諸般名目,一切痛禁,隨現發大則啓聞請勘,小則本道勘治。京捕校輩侵虐之習,嚴飭兩捕廳,使之另加操制,川沙之土營邑董察開拓,俾有食實資生之效。『其一,守令迎送之費,多爲無麪。而至若徑遞時,則債米區處,費旋夥多,挪犯上納,懸錄加下,民邑之憂,甚於迎送,官長數遞,爲邑弊源。從今以往,無論文、蔭、武,守令、察訪、邊將,一從瓜限,以責成效,前官債負,申明舊典,徵送該邑事也。』外任之勿許數遞,亶在乎銓臣之實心對揚,守規不撓。依繡單甘飭吏兵曹,至若前官債負之還徵,卽著式也,申嚴擧行之意,知委道臣。『其一,各邑官詳定名色各項應用,以今視昔,不啻倍蓗。而官用則詳定會減,該掌則時價貿納,民庫加下,吏奴負逋,專由此弊。一應官用之物,皆以時價施行,詳定一款,永爲革罷事也。』所謂詳定名色,雖在物豐之日,猶欠稱停,矧今時價之漸就刁騰乎?該邑致逋之弊,由於此,族徵民斂之弊,亦由於此。此不可因循抛置,從今爲始,營邑參酌補弊,成節目施行。『其一,各司禮木筆債別分定,實爲外邑之弊。古例應納外,新定條件,一竝革罷,別分定,則各色紙地、山海物産,如非政府行會,無分定之意,定式施行事也。』近來京司不恒之需,動輒添排於軍結,是誠何據而然也?禮木筆債名色,方自本府釐正,從當頒行。而至於各項物産之分定,發甘各衙門,永爲防禁。『其一,安東、金山、奉化、咸陽等地,火賊潛伏,夜而相聚,晝而分散,期會場市,剽奪遠近。勦捕之道,固不可急,又不可緩十戶作統。統必置長,每洞立木,木面書榜。如有剽掠之患,非但該統隣洞齊赴,賞罰,均施於統長洞任,則將見次第就捕,另加裁定行會事也。』作統之規,不但在古攸行,目今警戢之策,莫善於是。竝依此遵施事,行會營將守令,詳察其勤慢能否,摭實論啓,以嚴黜陟。『其一,上納外劃差人,實爲莫大之弊。米錢木布,自有當限,而所謂差人,敢生奸計,或謂先上納,或謂別用情,或謂區劃於某物換貿,或謂移送於某衙都聚,百般稱託,增衍數爻。及其推尋之後,以葉作當從歇計數。上無絲毫利益,可爲無限弊瘼。外劃一款,永勿施行事也。』公納外劃,大係法外,繡衣說弊,若是詳的,自今外劃一款,切勿擧論之意,甘飭財賦衙門。『其一,道內列邑中,仁同、迎日、昌寧、泗川,最是積弊之局。多年上納,盡入逋藪,徵刷昧方,故至有仁迎兩邑木邊計代,而昌寧、泗川,則米太雖已了勘,錢木尙在未納,庚寅以上未收木合七十同八疋許代,及錢邊勘納,亦依仁同、迎日例施行事也。』竝依繡論許施,以爲趁速勘完。『其一,右兵營還穀,自臥還之後,每石九兩式取耗作錢,以爲本營支放,旣有定式。而營屬各下人所受米,謂以雜還捄弊,耗色落每石三兩作納,不足條則民還中割本加作,以充元支放,餘條則詳定價還分民間,雖曰割本,其實虛耗也。受穀徵耗,猶云偏苦,況此虛耗徵納之夥然乎?元還今旣査簿準總,其中雜屬還減捧條之移徵民還,在所當革,各於支放中分數裁減,更無得加作之意,永定規式,俾無毁劃事也。』糴法紊亂,已固可駭。民情怨咨,亦所必至。此而荏苒捱度,來弊將有難言。道帥臣商議成節目,報本府反貼施行。而如是嚴立規條之後,苟或一毫違劃,則藩梱之也。俱當論責,以此發關申飭何如?」竝允之。又啓:「卽見咸鏡監司徐正淳啓本,則『德源前府使金文濟罪狀,令攸司稟處,作鬧諸漢,嚴覈分等,請令廟堂稟處』矣。蓋其做官而政有疵纇,爲民而事有冤鬱,則藩臣必隨其事而査正,朝家當按其法而勘斷矣。夫何近年以來,一二乖雜,綢繆作俑,十百徒黨,糾聚逞惡,動輒鬧攘,認若尋常,然則古今天下所維持鎭壓之紀綱名分,遂廢而不講可乎?前府使金文濟排斂縱藉公用,旣係不恒勒微,自速衆怨,竟歸難明。闔境胥動,致擾極矣;海關潛避,貽羞大矣。令王府拿處。嚴益祚,渠雖亂類,旣在朝籍,罔念謹畏,反肆悖頑,陽託民弊之矯整,陰懷私憾之解洩,逼迫官長,燒毁人戶,脅誘指使之狀,萬目所睹,跳踉首倡之罪,一辭自服,嚴刑三次,遠惡島限其身定配,勿揀赦前。洪命祚,現帶掌議之任,甘聽益祚之言,募民入官,其心何居?毁家助虐,如恐不及。嚴基泰,乃是擾魁從孫,實非亂徒影子,喜事之習已著,好亂之案已露。竝嚴刑遠惡地定配。姜昌浩、趙基燮,常含冤徵之嫌,適承擾起之會。挺身踴躍。恣意打刦,竝嚴刑遠配。趙石俊毁家之目,自有證招,强辨之說,曷以準信?刑配。李道根,表裏和應,前後參涉,苟究厥罪,當在之次。趙永達、車南元,作拏爛漫,衆招詳的,李茂松、金汝得,俱以捕校,締結衙傔,搜括饒戶,攫取貨財。今番擾端,捨渠輩而伊誰?已上在逃諸漢,竝令道臣,嚴飭詗捕,各以其罪罪之後,具由登聞。朴道淵等六漢,身爲官隷,假威售奸,竝刑配。尹應周、朴用錫兩漢,另束譏捉,一體勘徵。首鄕金基灝,見任,與他有異。作梗不克禁戢,首校李啓祚、首吏金京順,當場捍禦,尙矣無論,先機逃匿,是誠何心?竝自本營分輕重酌處。其外朴允錫以下七囚,別無可罪之端,竝放送。傔人金載植,專事雍蔽,密邇奸細,釀禍激變,群情如沸,論其罪犯,有關罔赦。分付秋曹,刻期捉致,嚴刑遠惡地定配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江原監司尹榮信啓本,則『狼川前前縣監申榕、前縣監李奭鎭罪狀,令攸司稟處,作鬧諸漢,嚴覈分等,請令廟堂稟處』矣。農桑是務,曾聞峽俗之淳古,吏民相傾,可歎人心之渝薄。還餉莫重,猾胥之穿利漸滋,戶役不均,愚氓之起疑益深,積憾所激,衆擾遂作。前前縣監申榕、前縣監李奭鎭,道啓旣請令攸司稟處,王府自當按律勘處。程泰英,替代乃兄之任,宜思自檢,又被諸民之訴,可知其弊。張八達,多年倉色,偸弄成習,往歲民擾,亦由渠罪,竝嚴刑島配。奇莘永、李學信,同惡相濟,轉生層折,自爲前茅,煽動衆民,莫揜綢繆之跡,竟出殺越之變。依狀辭另飭詗捉,亟施梟警後登聞。吉周鎬,旣云不可全恕,自本營懲勵。崔正先,父死誣陷,豈無徹天至痛?官値遞歸,乃有要路作梗,分義所在,實難容貸。嚴刑遠配。崔在鵬,爲兄雪憤,與姪偕往。雖無所犯,合施薄勘,刑懲放送。宋釴、池興昌、程泰鉉,俱在吏鄕之首不捉作挐之漢,且不報於營邑,誠極駭惋。竝刑配。羅守明、崔在鶴,殊無可究之跡,竝特爲放送何如?」允之。

6月30日

○三十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祔廟時神輦侍衛各營試射放人頒賞。

○再諭右議政趙秉世。

○命給平壤府燒戶恤典。

閏六月

閏6月1日

○初一日,丁巳。詣宗廟,展謁。

○命祈雨祭不卜日設行。因禮曹啓稟也。

閏6月2日

○初二日。右議政趙秉世再疏,辭相職。批曰:「前批旣畢佈無蘊,申複之諭,又可以感悟卿心。而忽玆巽章之荐至,良非意料之所及也。瞠然之至,還有所滋惑焉。卿之頻煩覶縷,確乎不回,其或曰卿之所陳皆由實際,而予則反覆申勤,聽之愈貌?亦將曰予之所言皆爲浮文歟?予未可知也。間者卿久於怡閒,而聞望攸曁,自有以裨益於世敎,已不淺尠。況欲處卿廊廟,委寄以弘濟之責者?予之所顒望於卿,何如其深且厚也?而乃爾一直退遜,有若罔念予宵旰憂勤者然?以卿忠愛而何忍爲此?望卿亟斷來章,卽起登筵,以副予側席之思焉。」

閏6月3日

○初三日。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

○三諭右議政趙秉世,曰:「昨者之批,予諭卿以必不當辭之義。而及見附牘,一向邁邁,一似乎牢執而不可奪焉者。予誠訝惑,莫曉其指趣也。以時之艱棘,而不諧作暇豫之事,在卿之義分,夫豈欲逡巡之計?而卿之過於謙牧,亦有異於予之平日所望者。則不其疑於故爲退託,不欲直前擔夯者乎?予則曰必無是事。此所以知卿之深而勉卿之切也。雖日封十章,斷無聽從之理。予言止此,又不待多誥。卿其幡然開回,亟圖駕言,予方臨軒而竢之。」

閏6月5日

○初五日。召見右議政趙秉世。秉世曰:「臣之今此抗顔而登對者,一以爲義分之粗伸,一以爲衷蘊之面達。以我殿下生成之仁、終始之澤,庶垂曲察而矜諒之,亟賜鐫斥,千萬至祝。」敎曰:「卿之先祖,事我先王,而卿以卿祖之孫,又事予者,豈非世好?而苟能篤棐予、明勖予,扶顚持危,厥有成績,是謂臣主俱榮,而若是邁邁,是誠何意也?」秉世曰:「臣之年前一膺,已是不量,而虛名欺世者,固有之。然臣竝與虛名而無之,謬蒙殿下不世之殊,遇擢置三事,冒據十朔,曷嘗有一智慮、一籌策之可言者乎?只是本末盡露,陋拙莫揜,日月之明,亦已鑑燭。而內省有疚,無面可顯,平居默念,屋漏多愧,不欲以大官自居。故黃誥告墓,凡人至願,而臣之尙今不能如人之爲者,良有以也。臣若惟事承命,不職其職,是可曰臣祖之孫,而他日地下,以何面目,將見臣祖乎?臣言至此,庶可亮燭矣。」敎曰:「卿言雖如此,卿若更思,宜有深諒。而予將孤立於上,與誰圖治乎?」秉世曰:「連承聖敎,轉益惶隘,而臣今情窮矣、勢遑矣。君臣之間,何言敢諱?不容不以實告之。且筵席體嚴,不敢張皇,自明日,欲尋長單。請急惟恩諒,千萬顒祝。」敎曰:「此何說也?過矣!過矣!每有義諦之人,呈辭請急,而卿則有何義諦之可言者乎?」秉世曰:「呈辭卽告病而辭職也。辭職之地,有何義諦與否乎?臣則本無義諦,只是辭職矣。」敎曰:「今日膺命,明日求退,太甚急遽。姑勿呈辭可也。」秉世曰:「臣將退矣,竊有區區所懷,敢此冒悚仰達矣。今日時憂、民困,豈意如是其莫知收拾乎?國不爲國,事事寒心矣。竊瞷我殿下宵旰圖治,非不勤孜。而左右以承順爲主,無忤上旨;朝廷以含默爲痼,未聞直言。殿下於是,雖欲聞政治得失,其可得乎?」敎曰:「予何嘗杜塞言路?而臣下之當言不言,抑又何故也?」秉世曰:「刑獄者,人主之威柄,固不可低仰。而旣犯重律,當死者生,法綱安得不弛廢?民俗將何以懲畏乎?」敎曰:「近日刑政,果解弛也。」秉世曰:「目下國事之最可澄淸者,外任之憑公貪墨是已。八域生靈,殆不能一日安堵,而方伯之殿最不嚴,繡衣之按廉不公。今三南守令,皆善治,而其所論黜者,豈止於至殘至薄之若爾邑而已乎?治與不治,卽有傳聞之難揜者,而當黜不黜,其可曰國有常罰乎?」敎曰:「卿言果是矣。貪饕橫恣,實爲蠧國之本,而每欲矯捄,而不得者也。繡衣事,慨歎也。」秉世曰:「有國,則有官者頒祿,有役者放料。而夫何近年不能逐月行之?爲有司者,視如應然,不思區劃,非但國體之虧損而已。受頒放者,將何以糊口乎?譬如私家之奴主,不給月料,只令使喚。分義有嚴,勉强仰役,豈無怨咨?此亦係急先務矣。」敎曰:「頒放果係急先務,甚憫然矣。」秉世曰:「目下民病之最可難醫者,貨幣是已。以一分用五分,以五分用一分,所以物價日騰,人心日渝。京鄕所傳聞,可謂無變不有矣。似此國法,有愧隣聞也。」敎曰:「凡此所陳,無非難支之痼弊。何以則矯捄得失,革舊而圖新乎?」秉世曰:「此在聖衷一轉移間耳。若失今不捄,則必至於難捄,益加惕念而猛省焉。」敎曰:「所陳若是懇摯,尤見卿忠愛之誠矣。」秉世曰:「以廟堂言之,無論大小事,爲凡可以裁決稟覆者,必皆盡請上裁,內而各司、外而各道之擧行,自多稽緩矣。」敎曰:「盡請上裁,亦非古例。而廟堂之外,所重何官?敬禮大臣,國君猶然,況在下者,豈敢如是乎?」秉世曰:「我國典章規制,無一不備,根基已固,泰平做治者,今五百年矣。況我殿下仁明之德,眞千載難遭之聖主也?奈之何國計、民憂,乃至此極?有君無臣之歎,未有甚於今日。而若或如是度日,則國家事將不知稅駕於何地。惟願廓揮乾斷,一務公平,俾國勢鞏固、民生奠保焉。」敎曰:「切切匡救,可不服膺?」

閏6月6日

○初六日。行再次祈雨祭于龍山江、楮子島。

○右議政趙秉世初度呈辭。不允。

○以趙秉弼爲吏曹參判。

閏6月7日

○初七日。右議政趙秉世再度呈辭。不允。

○以金商悳爲成均館大司成。

閏6月8日

○初八日。右議政趙秉世三度呈辭。不允。

閏6月9日

○初九日。右議政趙秉世四度呈辭。不允。

閏6月10日

○初十日。右議政趙秉世五度呈辭。不允。

閏6月11日

○十一日。敎曰:「渴望之餘,得此甘澍,爲念三農,誠爲萬幸。再次祈雨祭獻官,鹿皮一令賜給,諸執事,竝兒馬一匹賜給。」

○右議政趙秉世六度呈辭。不允。

閏6月12日

○十二日。右議政趙秉世七度呈辭。不允。仍命史官封還。

○特擢閔泳稷爲工曹參判。

閏6月13日

○十三日。右議政趙秉世疏略:「臣年衰病癃,不堪從政,尋單請急,實非獲已。惟冀殿下俯垂矜悶,快副至懇,不意尙靳開允,連遣史官,諭以調理,仍命封還。臣震惶感激,繼之以悶鬱也。顧臣愚陋,濫蒙洪渥,職是宿趼,不宜逡巡。而臣旣自訟蔑效,屢丐解而不久據,殿下亦賜體恤,已聽許而不强策。竊自以爲公私之幸,莫大於是。而積愆尙愧,迷執有在。臣今日必辭之義,日月之明,庶賜鑑燭,亦何敢自阻而不盡其情也哉?臣性質樸直,不能委曲,發言行事,動違時措。日昨前席之條奏,亶出於事君無隱,而區區憂愛之誠,素所蓄積于中者也。特荷聖上昊天之慈,覆燾於上,不加妄言之罪,仰見翕受之量。而臣退自思,惟惶汗浹背,尤不知措躬之所矣。若臣不敢冒之實,不可强之病,今無可以從新覶縷者。而在朝家黜陟之政,則黜而已;一夫去就之情,則去而已。宜黜而不黜,當去而不去,是上下俱失,而士大夫廉防,遂息矣。臣雖無似,豈忍爲是哉?況今廟務積滯,一日惶悶?伏乞聖明亟鐫臣議政之銜,仍治臣違傲不恭之罪。」批曰:「屢批不允,竊謂卿諒會予眷注、倚毗之意,庶幾改圖。而且卿之向筵,敷奏剴直,無非切中時宜,亦惟在交勉而行之而已。然而卿之苦懇又如是懇摯,一向靳持,殊非禮遇,所辭議政之銜,今姑勉副。勿以釋負爲心,時進嘉謨宏猷,以答予繾綣之望焉。」

○以趙秉世爲判中樞府事。

閏6月15日

○十五日。敎曰:「聞前都正權克善飭躬、劬經,可以矜式,而繡衣之行,亦有摭實云。似此之人,宜有示意,工曹參判除授。」

○敎曰:「龍虎營之禁旅者,入則衛禁中,出則扈仗內,其爲近密,猶漢之期門、羽林,當初設置本意,自與各營有間。而浸漸凋弊,漫不收拾,邇來昌披之狀,又無若是其甚焉者。餼料恒缺;旣無以資身,名額自在,又不能遷業。衣藍縷而蒙恥於儕流,策玄黃而見擯於行伍,令慢而無律,氣挫而不振,祇存其名,實不爲用。非徒爲禁旅而可憫,有國軍容,安有如此者乎?宜思所以湔拂而激勵之,使爲國家爪牙之備。此非創新,惟當遵舊,而凡所規式與接濟之方,亦不可無略加裁制。令兵判就議總理大臣,爛商講究,成節目以入。」

○領議政沈舜澤陳疏乞免。賜批不允。

閏6月16日

○十六日。以吳衡根爲侍講院兼說書。

閏6月17日

○十七日。領議政沈舜澤再疏乞免。賜批勉副。

○拜宋近洙爲議政府左議政,鄭範朝爲右議政。以申應朝爲領中樞府事,沈舜澤爲判中樞府事。

閏6月18日

○十八日。諭左議政宋近洙曰:「卿之鄕廬怡閒,今幾年于玆矣。予心熲熲,有不能日夕忘卿,則卿之眷眷於予者,亦可想見。而矧今目下民國艱憂之形,有非更僕可盡,則予所以望卿而求助者,卿所以念予而憂慮者,宜倍於疇昔之日。而卿是宿德元老,與共休戚之義,自異於人,則宜亦有思。卿今年齡雖高,精力尙旺展拓,卿平素蘊抱,用紓予宵旰憂勤。豈非臣主俱榮乎?玆遣簪筆之臣,敷悉衷曲,望卿亟圖駕言,以副懇拳凝佇之至意。」諭右議政鄭範朝曰:「卿之釋負優閒,亦旣有月矣。今玆國計、民事之日趨委靡,莫可收拾者,卿之所稔知也。夫以卿世濟、世篤之義,豈不思所以彌綸矯捄之乎?今者復授,非惟予倚毗之切,亦循朝野之所顒企者也。卿其勿爲巽辭,卽起膺命,以副予虛佇之望焉。」

閏6月20日

○二十日。右議政鄭範朝陳疏辭職。批曰:「予旣諭以衷曲矣,謂卿宜有諒會必待,惠然來思,忽玆巽章遽至,愕眙失圖,不覺訝菀也。夫求救援於淪溺之急,望支持於傾圮之危,其遑迫之狀,孰不汲汲然以趨?而況以民國事計,委寄於輔相之任,其所期詡而企佇,果何如哉?如或暇豫而修飾焉,則非惟曰義分之不可,其於人情,亦所不忍。至若卿疏中,一試再試愈試蔑效云者,其亦巽之過矣,萬萬無當。予豈不知卿之蘊抱?而且聞望攸屬,有不可辭焉者。更勿以此相聞,卽起登筵,寅亮篤棐,補予不逮。是所厚望焉。」

閏6月21日

○二十一日。再諭右議政鄭範朝。

閏6月22日

○二十二日。右議政鄭範朝再疏辭職。賜批不允。

○以金喜洙爲吏曹參議。

閏6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聞金奉朝賀病患沈重云。遣御醫持相當藥物,看病以來。」

○奉朝賀金炳德卒。敎曰:「此大臣稟賦端方,志操恬簡,孝可移忠,而事君無隱,淸雅世守,持己甚約。懸車勉許,雖緣成就之美,支廈重望,愈切倚毗之心。年齡寢衰,精力尙旺,豈意纔聞病患之報,遽見逝單之至?予庸愴衋,無以爲喩。卒金奉朝賀喪,東園副器一部輸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節惠之典,不待狀擧行,祿俸限三年仍送。禮葬等節,照例擧行。」又敎曰:「金奉朝賀曾經輔養官,致弔、致祭之節,依師傅例擧行。」

○三諭右議政鄭範朝。

○以李耕稙爲全羅道觀察使,李種弼爲黃海道觀察使。

閏6月24日

○二十四日。詣勤政殿,行宗廟秋享大祭受誓戒。

閏6月25日

○二十五日。引見大臣政府堂上。右議政鄭範朝曰:「臣之祈免未幾,而今又登對。是豈臣夢想之所及哉?臣之冒進者,非爲才可稱任,力堪就列而然也。誠以前後隆旨,溫諄懇摯,愚忱所激,不遑自量,一肅恩命,面陳苦衷,以祈崇聽之孚格矣。日前聖批,若曰:私窘絀,百瘼侵尋。是誠深燭而遠鑑矣。此時輔相之任,政宜宿德重望,簡拔委畀,期以弘濟矯捄,以致治平之域。而何取於如臣空疎病孱者,而使之苟然充位乎?臣之蒙被厚恩,與天無極,區區報答之誠,懇懇愛憂之忱,曷嘗後於人哉?奈此天分所局,才具有限,雖其黽勉策勵,顧安有一毫裨益乎?若使徒懷感怵,不念量入之戒,强其所不可强,則臣身之顚沛,國事之僨誤,理所必至也。一身之狼狽,固不足惜,臣之所大恐懼、極憂悶者,一則國事也,二則國事也。伏願亟賜斥退焉。」敎曰:「廟務久曠側席,而待卿者多日矣。卿今登對,予心喜幸,而卿何爲此言也?萬萬不當,其勿更辭。匡濟時艱,是所厚望焉。」範朝曰:「顧今民生困瘁,日甚一日,而加之旱乾爲災,四方文報,在在驚悚。間者數次之雨,始得於薦璧之餘,而時旣太晩,亦未普洽。言念民事,寧不懍然?哀彼黎庶,將何以保?目下撫恤之方,來頭救活之策,亶在於列邑守令。而其果能殫誠、盡職,回溝壑於袵席,仰體重宸宵旰憂民之一念乎?挽近法綱解弛,廉防隳壤,貪風苛政,莫今時若。至以聚斂爲能事,掊克爲長技,不如是,則反歸徒善無用之科。興言及此,痛歎曷極?其所謂結戶之加斂也、任窠之例捧也、民財之勒貸也、贖鍰之不論輕重也,訟賂之不計曲直也,許多剝割,不可枚達,而無非戕民榷財、牟利肥己之事也。此等虐習,雖或一州一人行之,必當懲創之不暇,邇來列邑所聞,可驚、可悖者,比比有之。考覈之政,仍歸漫漶;糾駁之風,一任寂冥,雖或有勘處者,薄警旋宥,便若無故,彼將何畏、何憚而不爲之哉?謹稽國典,莫重者贓律,而蕩弛寢久,轉至無法。伏願自今以後,申明舊規,如有犯贓,先囚家僮,計贓還徵,隨其輕重多少,各施當律,斷不寬貸。使爲守令者,畏法自戢,盡心對揚事,竝行會於八道五都何如?」允之。又曰:「臣旣以懲貪一事爲今日紓急、解懸之圖,而亦不可專責於守令也。苟究其由,實由於揀擇之不愼也。旣不愼擇於前,而祇欲責效於後,則其可得乎?見今京察在卽,守令多窠,行將差代矣。其人之臧否、廉貪,而一境之慘舒、衆民之休戚繫焉,可不懼哉,可不戒哉?苟能一心公平,無或偏私,初除之際,先探才器之優劣,移遷之中,亦視聲績之淺深。盡心於王政、國體,存念於邑事、民情,杜倖門而息淆雜之風,淸仕路而進循良之才。則轉貪爲廉,祛虐爲寬,民以乂安,邦乃寧謐,專在乎此矣。且念初仕卽百里之程也,旣播乃穫,當培其本。蘊抱修禔之士,每多沈淪於蓬蓽之下,蒐羅之政,宜先訪此。其於風勵作興之道,亦不爲無助。此意另加申飭於兩銓何如?」允之。仍敎曰:「國朝各營,設施以來,元戎與都監中軍,最重任極峻選,而今則無所分別矣。統衛使以元戎稱之,統衛兵房以都監中軍例爲之,則此果何如也?」範朝曰:「諸營中首營,則自當爲元戎。而昔日各營中軍初擬時,通議于諸將臣後,始通望;都監中軍,則以曾經各營中軍中,通議於諸將臣後,始通望。其所愼揀,有如是矣。近日兵房差出,果如此規乎?將臣今旣登筵,下詢後處之,恐好矣。」敎曰:「將臣之意何如?」總禦使李鍾健曰:「首營體制磨鍊,甚好矣。」親軍壯衛使韓圭卨曰:「首營體制,兵房揀差,甚合舊規矣。」敎曰:「將臣更議于原任諸將臣後,以稟也。」範朝曰:「臣於正月,以此職肅,命日行對,今日又以此職行對。今年已過半年,而只此兩對矣。舊制次對,以初三、十三、二十三日,行三次,肅廟朝敎曰:『晉接輔相,一月之內,只是三次,固已稀闊。況民憂、國計,到此地頭乎?』更以一月六對爲定,而三次,則原任大臣亦令竝參矣。」敎曰:「然則甲子以後,以此例,原任大臣亦入參矣。」範朝曰:「臣亦目覩矣。一月六對,猶以爲稍闊,迺有三講、召對、輪對,百官守令,持公事諸般入侍。此爲頻接臣僚也。」敎曰:「又有別講矣。」範朝曰:「然矣。人君臨億兆之上,處九重之深,何以知閭里艱難、民生疾苦乎?頻接臣僚,然後機務則以廣諮訪,書史則以資討論。閒語之頃,箴警自至;常言之次,幽隱或達。情志孚洽,氣像和泰,曷不休哉?然而至尊之前,雖假之以顔色,欲奏十事者,僅止數三條矣。頻接臣僚,則在下而今日未達者,擬奏於來日,下情無壅隔之歎,在上而此日未敎者,復宣於明日,聖德有渙布之美,豈不盛矣乎?且次對擧條,行會外道,故外道民情,惟知民事,都在於次對。此所以十草記不如一次對者也。方今宵旰憂勤,一念圖治,而民情猶不知憂勤聖念者,以其次對之稀闊也。伏願自今一月一次行對焉。」敎曰:「講對頻行,固好矣,自可習於古事也。次對非徒一月一次,數數爲之好矣。」戶曹判書朴定陽曰:「每於事會賞格米紬、木布,自臣曹擧行,而本曹事勢,挽近益絀。應下之多年積滯,措劃沒策,便成陳簿。上惠不能覃及,下情極爲悚悶,目下應供,實無以句辦矣。在前庫儲見乏之時,旣有代錢上下之例,自今無論新舊,依此例施行何如?」允之。行護軍金宗漢曰:「臣以成均館事,有所仰達者矣。本館折受免稅爲五百結,散在畿湖各邑,餘在兩南。年久而簿紊,稅入漸縮,經用愈絀,養士之需,全不成樣。此不可無一番矯正,故臣方關飭各道,逐底査櫛,則弊已成痼。若不變通移劃,難期實效。待其邑報齊到,一從時起,還屬戶曹,升總出稅。而更以畿湖在輪回結,量宜都聚,依各宮房免稅換劃例,獲蒙處分,則在國計毫無損益,在本館足爲方便。故以此稟議廟堂,且與掌賦之臣爛商。而事係結政,所重有難擅便,敢此仰達矣。」允之。

閏6月29日

○二十九日。時原任大臣聯箚〈判府事沈舜澤、金弘集、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請寢太廟親祼之命。批以勉從,仍敎曰:「太廟秋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敎曰:「東明王封陵後,依箕子陵已行之例,令道臣致祭。」

○議政府啓:「各邑軍案之待秋釐正,自是例也。秋節纔屆,急於挪用,卽發收斂之令,豫先督捧於新穀未登、民力最艱之時。緣此而軍錢上納,每致乾沒,而窮蔀措辦,尤極窘絀,事之駭歎,莫此爲甚。從玆以往,九月前切勿頒令之意,知委列邑,作爲恒例,以紓民力,俾有實效事,嚴飭行會於三南道臣何如?」允之。

秋七月

7月2日

○初二日。敎曰:「今此進饌之節,嘉乃東宮懇懇不已,雖已勉從,諸般儀節,務從省略,以體予念國計、恤民事之至意。凡於擧行,親軍營、廚院句管。」

○以金永壽、閔泳駿、朴定陽爲進饌所堂上。

7月4日

○初四日。召見進饌所堂上金永壽、閔泳駿、朴定陽、司饔提調閔泳達。敎曰:「嘉乃東宮誠忱,進饌雖已勉循,度支事勢,不可不念。諸般儀節,務從省略,體予克軫貢弊、民事之至意。儀節中不得不啓本者外,細瑣等事,達于東宮擧行可也。

7月6日

○初六日。命左議政宋近洙兼任總理大臣。

○左議政宋近洙疏略:「臣於見職,何敢自居也?年前暫膺,只緣慶禮,冒昧出肅,仍請必遞。此臣區區株守之見也。蓋臣末疾自廢,今已十餘年,跬步之地,不得自由,聾聵比添,益復昌披。殘齡膏肓,安有復起作恒人之望也?此實朝野共知,亦我殿下所嘗哀憐,而忽有此重枚,惶隕震越,繼以羞愧。噫!大官之任,國家安危、生民休戚,於是乎繫,其所愼簡,尤不當輕畀如臣。而況又癃廢無用,如右所陳乎?才旣不稱,病又無奈,只有感淚交逬而已。伏願聖慈亟遞臣新授職名焉。」批曰:「卿之愼節,非不奉慮,而乃有是命者,卿亦宜諒予至意之攸在矣。乃見附對與巽章,愕眙失圖,不能無悵缺于中。予必要卿於左右者,夫豈欲責之以叢脞之務,强之以筋力之事哉?卿惟卿家人也。世篤世濟,聞望攸屬,恒以未盡展布所蘊施諸事爲爲歉歎。目下紀綱之頹圮,習俗之渝漓,苟非如卿耆年宿德,坐以鎭之,莫可挽回而振勵之。卿疏所云安危、休戚,於是乎繫者,亶其然矣。此予所期乎卿者,深且厚焉,而亦係卿思所匡濟者矣。且念慶禮在前,於卿義分,尤不當備例逡巡。卿其亟斷來章,卽圖惠然,以副予虛襟敬佇之想焉。」

○諭左議政宋近洙曰:「以諭以批,旣罄佈衷曲,卿必理會,復無待頻複,而顒企之至,又不覺申複其說矣。夫求舊而詢玆,何時不然?而惟此艱虞之際,思所以彌綸矯捄,必須老成之見也。卿久處鄕第,心懸象魏,一段愛君之誠,熲結匪懈,念予宵旰憂勤者,有可以想像。予豈不知卿之摯?而卿必以予言爲知言矣。此卿懇拳於民國者,初無間於進退,而曷若有猷有爲,克究致澤之術哉?臥閤論道,不必有妨於暮年怡養,而卿之去就,亦於一面後可以決矣。卿須體此繾綣之意,犂然命駕,予日望之焉。」

○以李憙翼爲弘文館副修撰。中批也。

○議政府啓:「各道無名雜稅革罷事,向有朝飭,而挽近紀綱懈弛,諸道各浦口無名之稅,一倍創出,自漁箭、鹽盆及布木、米豆,以至各種物品,無不收稅。從以監官、差人、營邑官隷等屬,憑藉侵虐,殆無限節,浦口凋敗,民業蕩殘,呼號痼弊,莫此爲甚。各浦口元定額與各宮、各司、營梱、州邑,以至各班戶、各洞契,收稅名色,無論新舊,竝令道臣,不遺巨細,逐條開錄,從實報來。以爲一一考核釐正,成節目頒行之意,關飭各道道臣何如?」允之。仍敎曰:「各樣無名雜稅,前後申飭,不啻截嚴,終不知戢,有此冒行,萬萬駭然。其令各該道臣從實査報,自廟堂,一一釐正,隨現嚴繩。」

7月14日

○十四日。命義和君冠禮時主人,宗正卿李根秀爲之。

○敎曰:「霖雨之餘,諸處人戶,必多頹壓。分遣宣傳官與五部官,摘奸以來。」

7月15日

○十五日。詣勤政殿,行宗廟別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隨詣,行禮。

○召見黃海監司李種弼。辭陛也。

○吏曹啓差:義和君冠禮時賓金綺秀,贊沈遠翼,贊冠金炳薰,執冠元世洵。

○以閔亨植爲吏曹參議,閔泳奎爲議政府右參贊。

7月16日

○十六日。戶曹啓:「義和君供上及乳母以下宣飯所用各司元貢不足物種,參考前例,分道磨鍊,別單書入。而自今年正月十八日爲始,給價之意,分付宣惠廳何如?」允之。

7月17日

○十七日。以李裕寅爲漢城府判尹,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

7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御集慶堂,接見美國公使安連、德國公使具麟。

○以李容稙、金鶴鎭爲協辦交涉通商事務。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道暗行御史李重夏別單,則『其一,各邑逋穀,一一査櫛刷納。而有各衙門百一條及京江各主人名色,此皆往日所無,非但該色之蕩敗,正供從以欠縮。自政府永定規式,加捧者施以一律,任債名色,一切嚴禁,而犯禁者,令道臣隨卽論啓,依法勘處事』也。年久積逋之以穀以錢,如是淸完,可驗繡衣之悉心對揚矣。近日情費之濫增,已所痛歎,亟行釐正,令戶惠廳、親軍營、總禦、經理廳,各成節目,報本府反貼頒行,外他各衙門,亦遵此擧行。百一條及新創各主人名色,竝亟令革罷,外邑任債云者,尤極駭惋。嗣後若不悛舊習,則該守令施以贓律。『其一,改量年久,經界不明,夤緣幻弄,另行量田,所入費用,以公納中劃給事』也。卄載一量,有國成典,而停閣寢久,陳起無別,沃瘠相混,兼竝漸增,偸隱逾多。上而國賦告蹙,下而民生呼屈,目下急務,誠莫此若。另擇綜明諳鍊之守宰,今年試幾邑,明年行幾邑,則事不甚煩,功有所收。費入之數,先以公錢推用後還充。『其一,邇來京各司禮木、筆債許多名色及巡、統營不恒卜定,憑藉排斂,邑公用冗雜之費,乘時混錄,有限民力,必至難支。京司各樣名色,如非廟堂所許者,一切革減,不得已仍存者,量定其數,俾無增衍之弊。巡、統營所需,從時價貿用,該邑冗費,以各其官庫上下,毋得擅斂』事也。京司禮木、筆債等名目,今方査正,行將頒送。而巡、統營所需之卜定列邑,自今更勿擧論,從時價貿用,邑雜費亦無敢擅加於戶結。而復或因襲,則該守令,道臣摘發啓聞勘處。『其一,曠官之害,甚於貪官。如有覲親、婚嫁不得不許由者,令道臣依定式定限以給,過限者,廩況計日,屬之兼官,該倅啓聞論勘。除拜後閱月不赴者,啓遞差代』事也。繡單所云,曠甚於貪,固着題語也。其不得不由暇者,遵式許之,而若過限,則廩況之屬於兼官,該倅之啓聞論勘。閱月不赴之遞代,竝依此施行。『其一,凡大小公行夫馬,皆有定數,而挽近凌虐成習,濫把勒討,爲郵官者,每多寒微,徒懷恐怯。孔路大站,另擇新進文官有風力者,差送察訪,撫恤驛民。非法濫討者,直報政府嚴處』事也。加把仍把,濫率濫索,誠非細悶。繡單所陳,不無意見,另飭該曹,以爲試可之道。『其一,上納之最患者,卽各宮房免稅也,各軍門移劃也。宮屬營隷,濫索無節,斛上加斛,兩稅欠縮。免稅依舊規,自戶曹捧上,分送于各宮移劃,則自惠廳捧上,移送于該營』事也。此弊到極,曾所稔悉。先爲嚴飭於內司及該營,科外侵索,一切痛禁,隨現重繩。『其一,濟州貢馬上來時,或有致斃者,自太僕,以每匹二十兩二十文,徵出該邑,由來舊例。而挽近以當五之故,其數漸加,至於每匹四百兩。以此斂民,民情嗷嗷。甘飭該司,依曩日葉錢所捧例,參酌較正』事也。此係沿路鉅瘼,令冏寺量宜較正。『其一,賃船運納,執船極難,忠州、淸安、槐山、陰城四邑,尤爲切急。自可興倉,以站船十五隻,年年載運,十五年一改造,給價六百兩。而挽近錢幣異昔,一造站船,所費爲屢千金,載運之費,比前幾倍。以此所受,難充所費,惟以執船裝稅,百弊滋生。站船卽令復設,十五年改造之限,以八年進定,六百兩改造之價,以二千兩添給』事也。參諸事勢,復設站船,宜亟勿徐,一依繡論施行事,甘飭戶曹,行會本道。『其一,鴻山虛結一百結,稱以査起,遂入於元帳付,而本無其土,分徵結民,林川有冤徵結九十結。而無土白徵,事係民隱,宜施蠲蕩』事也。蠲蕩一款,不當擬論。限五年特許停稅,使之築底勸墾,期圖漸次復總。『其一,元山鎭,以海口重地,還總爲五百石,鎭民爲七百戶,島民難支,漸至渙散,不過三百戶。而五百石依舊分捧,此若無變通,不幾年,餘民又將盡散。該鎭還上,截半移送于洪州』事也。關問道臣後稟處。『其一,沿浦各邑,均廳魚鹽元稅外,年來新設稅,無論公私,逐條革罷,統禦營新設稅,一切革罷』事也。以新設雜稅,纔有控實啓稟,至承截嚴之批旨,府關已頒,待其修報,行將有釐正之擧。『其一,近因牛價高騰,處處撤庖,牛旣不屠,皮亦不存。而以統禦營軍需責納,電局及營庫,捄弊責納,屠漢專事逃走,邑吏枉受椎剝。邑弊民冤,莫切於此。左右道牛皮代錢,更勿責徵,電局及兩營所需,從他措劃』事也。一依繡單許施。『其一,左道進上藥材,近來移納于統禦營矣。藥院則以本來之數,截半分捧於兩營監營,則左道藥材價及情費,更勿責捧,俾無峽民疊徵』事也。依此遵行之意,申飭藥院及該道臣處。『其一,稷山前委員李承七,自稱負商班首,多率無賴,私設刑具,推捉良民,無辜致斃,非止一再。令該府拿覈施律,痛懲負商之弊』事也。所謂李承七,未知何許悖流,而名在前銜,自謂負商之班首,擅施毒刑,戕害無辜,觀於繡單,不勝驚惋。此等獰頑之徒,決不當尋常勘治。令本道拿覈,亟施當律,負商操制之節,另飭商理局,更無得侵擾民間。『其一,淸風前都正權克善,老而窮經,貧而樂道,槐山進士洪祐臣,讀書行義,到老愈篤,合施優異之典。魯城故學生李豐鎭、海美故學生蔡永胤,至孝出天,學行卓異,合施襃贈之典。洪州故縣監鄭基泰妻李氏,夫死之成服日,從容處義,合施襃旌』事也。篤行節烈,若是卓異,竝令該曹稟處何如?」竝允之。又啓:「卽見全羅道暗行御史李冕相別單,則『其一,近民之官,熟瓜而歸者鮮矣。是以挪用錢仍作加下,刷價錢依例頻斂。顧今急務,擇守令久任責成』事也。另飭銓曹,期圖實效。『其一,軍布之徵,比前尤倍,不計軍額之多少、木價之高歇,一戶或至十餘兩,而權豪則漏籍,窮蔀則疊役。且稱以稧防村,不徵繇布。莫若破稧防,査權豪均一分排,木價亦度時折價,以爲補弊,軍器之鈍劣隨補』事也。所謂權豪家與稧防村,到底査括,無遺俵排。而戎器補葺,其在桑土之備,豈或疎虞?申飭列邑,以爲次第修繕。『其一,結總隱災,年加歲增,隱則不現,災則不起,一經歉荒,蒙頉千百。甚至有貪官之冒隱、土豪之冒結、田吏之僞災,變號幻卜,恣意偸弄。隱僞冒等三結,另査執實。且其稅賦,山郡稍歇,沿邑太厚。今若沿稅稍薄,峽民爭趨,不幾年,村皆實而地盡墾』事也。繡單這這搜括,使之從實補充,較量山沿厚薄,勸民闢土,以責成效。『其一,古阜卽尤災邑,而以不入成冊,未蒙一視之澤,陳結二百結十七負二束,依他邑例,限年定減』事也。特許限五年停稅。『其一,羅州癸未未蒙頉陳結一千六百八十結四負三束,不堪白徵,民散地荒,限幾年蠲頉』事也。限五年特令蠲賦,俾究勞徠奠安之惠。『其一,海南無亡結三百二十三結十二負,去丁亥特蒙限五年減稅,而今旣限滿,地未墾闢,更限五年減稅』事也。更限五年停蠲。『其一,郵驛往往絶站,實由馹騎之非法,令道臣另飭各驛,無敢襲謬』事也。築底廉察,依律重勘。『其一,各邑之官庫,均是斂於民,而補於官者也。京司禮木,營邑例費,或倍蓰,或十百。官用雜物,往來轎貰,新延禮木,自官所當者,無難斂民,尤添其數,民安得不困乎?自監營另査各邑官民庫,報勘成冊,減刪濫排冒錄』事也。官庫民庫,名雖異而實則一也。許多不恒冗雜之費,自今道臣,必親執列邑報勘簿冊,以爲逐條刪正,摘出其過濫者,狀聞請勘。『其一,三漕創錢穀犯逋之由,貪官猾吏,或厚捧倉斛而行賂,或印帖邑稅而執錢,稱以京債之彌縫,官庫之加下,情役之不足、營邑之所費刷納』事也。依單辭申飭本道。『其一,法聖前僉使李在𲋲,按簿濁亂,偸弄國穀,宜有嚴懲』事也。令該府拿問嚴勘。『其一,全州己丑作鬧諸罪人,分等酌處,而亂魁朴仁善,營將尹明根私自擅放,合施重勘』事也。前營將尹明根,令王府拿問重勘。『其一,羅州起擾吏民等,亦爲勘治,而下吏高濟雲卽巨猾也。將欲査逋置辟,吏鄕擅自故縱,尤切痛惡。亟令道臣跟捉置法』事也。行關道臣,罪人高濟雲刻期詗捉,施律後登聞。『其一,扶安故士人金鍾順、南原士人金漢相,孝友根天,合有襃嘉。任實士人柳珏妻洪氏,其夫病革,服藥就義,實合旌襃。右項二孝一烈,竝施襃典』事也。竝令該曹稟處。『其一,長城前參奉奇宇萬,自幼勤學,至老靡衰,玉果幼學鄭鳳鉉,劬躬飭行,踏實務本,合施奬拔之典』事也。令銓曹各別收用。『其一,同福居吳啓鍊,孝親睦族,出財恤窮,特施襃賞』事也。似此之人,宜施酬勸,亦令該曹稟處。」竝允之。

7月20日

○二十日。行義和君冠禮。

○以金永穆爲司憲府大司憲,南肅熙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憲稙爲議政府左參贊。

7月21日

○二十一日。詣北苑,行望拜禮。王世子隨詣,行禮。設參班儒生應製于景武臺。賦,進士李愚萬,直赴殿試。

○左議政宋近洙疏略:

臣之冒叨見職,洽爲一朔于玆。丐免之章,反作徼寵之階,以批以諭,恩遇曠絶。至以臣之爲臣家人,責之勉之,尤加眷眷,伏讀屢回,自不覺惶汗浹背,繼之以感涕交頤也。臣之病廢,曾所屢瀆宸聽,至承優閒養疴,不必懸車而後,始得致仕之恩批。是我殿下未嘗以賤疾爲飾讓之辭,而忽有此敦迫之命。以臣披瀝之懇,諉臣備例之事,此蓋臣平日行己,不能見孚於君父,自陷誣罔,一至於此,反躬自省,滿心慙恧,實無對人之顔。假使臣眞有一分可强之望,似此伎倆,將何所藉手而事殿下也?以此以彼,臣之去就決矣。嗚呼!殿下今日之擧,豈以臣謂可以淬礪頹俗乎,亦可以彈率群工乎?官方淆濫,而臣可以澄淸乎?科弊成痼,而臣可以矯捄乎?貪饕無忌,而臣無以禁之;奢侈漸盛,而臣無以革之。請託行,而倖門啓;奔競作,而公道廢。將順爲美,軟熟成習;因循恬嬉,百度解紐。至若賦稅之無名、錢貨之不均、竊發之爲憂、侵虐之爲弊,有不可覶縷。此時此任,雖非臣疾病,以何才具力量,可以大耐而冒膺乎?臣竊伏聞近年以來,方伯守令,皆有例入,赴任之前,債負已夥,又有進獻及捐補等名目,雖出於朝家經用窘絀,不得已之擧,已非聖世美事。而憑公營私之輩,罔念聖意,專事剝割。公貨由是而乾沒,邑樣由是而凋弊。國勢難支,生民不保,苟求其源,皆從用度不節中出來。此夫子所以道千乘之國,而必以節用愛民爲本也。臣蟄伏窮巷,凡係朝廷間事,雖未詳知,然以臣所聞,則『生財之方,未有如近日之靡不用心。凡干經費,宜若少紓,而官人之月俸、吏隷之朔料、軍卒之支放、市人之貢價,依舊未下,一味愁歎』云。此必以有限之貲,徒歸無益之費,而不能制節故也。所謂用度不節,其目不一,而只擧近日所聞而言之,則土木之役,最爲耗財之大,而寺刹供佛,神祠祈禱,卽其一也。匪頒之典,雖出於遇慶飾喜,而太無限節,亦非愛嚬笑之意。伏願亟停不急之工役,供佛禱神之事,自大臣以下至于掖隷,若非非常之勞,勿下賞典。凡屬外國奇巧之物、玩好之具,悉皆屛去,不留耳目,凡百需用之非出於惟正之供者,一切革罷,則用度不節而自節,百弊不禁而自禁。不但有光於大聖人昭儉之德,實爲萬億年燕翼之謨。於不盛哉,於不休哉?臣之前後所蒙批諭,不啻若家人父子之親切戒責,臣非木石,寧不知感?而臣若徒懷嚴畏,不恤無隱之義,則是我殿下子視臣,而臣實孤負我父母之恩也。臣今如縛求解,何敢贅他?而旣不得進身於尺寸之地,一陳此憂愛之衷、耿耿之忱,亦不能自已。玆敢不揆僭妄,猥託芹曝之獻,庶冀芻蕘之擇。若其挽回之幾,則不出我殿下方寸之中轉移之間,而所以夾贊匡救、丕應徯志之責,亦惟在輔相得其人之如何耳。是豈如臣儱侗,重之以癃廢者,所可近似而擬議也?伏乞聖慈曲賜矜察,亟收成命,以幸國事,以安賤分焉。

批曰:「前此批諭,畢佈予眷毗、倚望之深,謂卿庶幾心會,擬將面晤,附牘之來,一向牢執,又此巽章繼至,憮然如失,殆非意料之攸及。顧今民國之形,如積歲沈痼,無處不病,其危欲之狀,雖婦孺之見,亦宜憂歎者。則此知之不難,而治之爲難。今此條陳,不啻頂門之針,無非剴切,深用感佩。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亦予自警之義也。卿旣知如是爲病矣,求所以不如是爲藥之道。必得如卿宿德,左右予一人,以補不逮。肆予求卿之至,而待卿之切也。卿之愼節,自是衰境恒有之證,當不至如民國之病矣。然而卿之苦懇旣如是,其在禮敬之地,不欲强迫靳持。議政之銜,今姑勉副。夫以卿忠愛,豈有間於居位去位?時陳碩畫,獻可替否,尤有所厚望焉。」

○拜沈舜澤爲議政府領議政。以宋近洙爲領中樞府事,申應朝爲判中樞府事,閔泳奎、金明圭爲協辦內務府事。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月前勉副,蓋爲卿調養,而不但予心之悵熲已矣。以卿老成忠愛,想不以釋負就閒爲幸,而亦必有惓惓於民國者矣。今玆復授之命,庶諒予意攸在,而且慶禮在前,望卿其勿備例巽讓,卽起膺命。」

7月22日

○二十二日。詣勤政殿,翼宗大王、神貞王后追上尊號冊寶,奉詣太廟時,祗迎。仍詣宗廟、永寧殿,展謁,省牲省器,親監祭品後齋宿。王世子隨詣,行禮,齋宿。

○召見前黃海監司李耕稙。

7月23日

○二十三日。親上翼宗大王、神貞王后追上尊號冊寶,仍行別大祭。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朴齊寬爲漢城府判尹。

7月25日

○二十五日。詣勤政殿,親上加上尊號冊寶于王大妃殿,親受王世子上加上尊號冊寶。王世子上加上尊號冊寶于中宮殿。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嘉儲孝而勉受玉簡,曠慶竝臻,闡先烈而加隆璇闈,懿典同擧。有我家已行禮,格爾衆悉聽言。猗!翼考文武聖神,體天地高明博厚,周文之朝王季,日三而乃喜寢安;虞舜之攝帝堯,精一而是傳心法。奉箴訓於九經四勿,治國先修其身;發帑儲而南賑北賙,粒民莫匪爾極。遺澤式至今日,冥庥俾啓後人。粤!我神貞聖母之巍勳,允邁古先哲后之徽範。嗣純元思媚之德,愛有和氣,愉有婉容;符宣仁保佑之功,發以聲明,紀以文物。抗裘冕而定丕策,乾符坤珍之斡旋;回綴旒而懷永圖,泰山磐石之鞏固。五十載而普被涵育,卄三冊而未盡揄揚。念惟王大妃哲猷,贊我憲廟朝至治。紘紞昭度,命令不出戶庭,蘊藻薦宗,譽聞夙播宮掖,后妃以來未有盛。令德令儀,上天其命申用休,俾昌俾熾。玉度康而春秋彌邵,寶矛爛而吉祥愈滋。顧寡昧承丕丕基,而夙夜祗慄懼,惟天惟祖宗之所全付,遺大投艱,命哲命歷年之自厥初,諴小祈永。朝以聽、晝以訪,克念百度之皆貞,秋省斂、春省耕,每慮一夫之不獲。擧穆寢媲隆之典,感重恢之甲回,蕆禰室躋祔之儀,慨三燧之已改。謹於禮則追遠報本,發乎政則陳紀立經。迺玆王道之正家,寔賴賢妃之治內。濯龍垂戒、織室爲樂,明德之能儉能勤;關睢進賢、卷耳審官,太姒之盡美盡善。曁于海隅出日,風化攸原順矣。地道承天,品物各遂,《二南》之敎所正始,三紀之烈不勝書。顧藐齡之添籌,方啓易數大衍;亦嗣服之膺曆,適符王者世仁。肆貳極竊欲顯親,謂是歲當擧晠典。在前星知年之喜云。兩慶則固宜以摹天繪日之儀,煩五籲而愈摯。先王之圖事未卒,莫曰久道而化成,有國之猷爲無稱,安用浮美而誇飾?然念儲宮立愛之道,難拂盈庭大同之情,推止孝止慈之心,縱回謙抑之初諭。顧惟休惟恤之義,尤戒豐享之彌文,顧微衷切歸美之誠,而太室擧揚先之禮。愀然如復見,羹墻之寓慕倍新;蕩乎無能名,琬琰之丕典竝蕆。慈徽之加崇四字,式遵貞熹后熙章;慶禮之合擧兩稱,厥有元陵朝故事。典則莫謹於率舊,煥乎!紫掖之居尊;儀文允諧於匹休,至哉!黃裳之正位。愴忭竝而追上加上,範鏤成而大書特書。旣値千一期洪休,誕告四方民和會。厖籙衍萬年之慶,導迓禎祥;鳳綍沛肆赦之恩。滌蕩瑕垢。自本月二十五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自今伊始,同我太平。擧一國興孝興仁,涵化育於萬品;斂五福錫民錫極,開壽域於八荒。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金永壽製。〉

○御集慶堂,接見各國公使〈日本梶山鼎介、美國安連、英國카아、法國桂冷、德國랜스돌푸、俄國드매트레부스키〉及英、德領事。

○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宗親、時原任閣臣、賓客、內外衙門堂郞、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賜饌。以誕辰也。

○追上加上尊號冊寶時陳賀及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春桂坊以下、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別大祭時終獻官以下、宗廟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金疇鉉、對擧承旨金奎軾、成大永、禮貌官金聲根、閔亨植、對擧春坊尹命燮、相禮趙重燁、宣敎官吳正根、宣箋官李鍾七、洪學周、左通禮李秀洪、右通禮朴始淳、讀玉冊官金綺秀、讀金寶官李根秀、大祝金復性、上號都監提調鄭基會、閔泳駿、朴定陽、玉寶篆文書寫官金壽鉉、都廳李根敎、鄭萬朝,竝加資。

○敎曰:「予所拳拳于宵旰者,惟是民事而已。値玆飾慶之會,尤思覃惠之擧,而都下則貢市窘於責應,外道則窮蔀困於徵斂。每念及此,錦玉何安?特下內帑錢十萬兩,令內務府量宜分劃於戶曹惠廳,以爲一分紓力。各貢契遺在勘合中,今年條特爲勿論,市民徭役限三朔,懸房贖限二十日,竝蠲除。各道之凡係民瘼,一一採探,有可以矯捄,而不能擅斷者,邑報于營,營報于政府,俾卽從長稟處。苟利於民,何惜之有?雖供奉所重,亦當斟酌裁減。竝此意自廟堂措辭,關飭於八道五都,期於惠必下究,以示予一念元元之意。」

○以金喜洙爲吏曹參議,金聲根爲判義禁府事,吳正根爲成均館大司成。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朴昌緖爲侍講院弼善,金成圭爲司書。

7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鳳鎬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命今番慶科,以別試磨鍊。因禮曹啓也。

7月28日

○二十八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洪性友、進士金慶濟,竝直赴殿試。

○以金壽鉉爲禮曹判書,金炳翊爲工曹判書。

7月29日

○二十九日。以趙重燁爲成均館大司成。

○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敦勉。

7月30日

○三十日。諭領議政沈舜澤曰:「予所注意之已悉於批旨,且相知之至,有若符契之合,言猶末耳。復何待申複?而又此懇懇不已者,非所以於卿加勉,乃欲以與予交勉也。君臣上下,勵精圖理,轉危爲安,回否爲泰,此政其時也。夫直前而不規夷險,獨賢而不言勤勞,孰有如卿斷斷無他乎?予每暫許而旋授,使卿不得久於恬閒,予亦豈不憫?卿衰老而使之暇恤者,徒以民國事務,決不可旬月捨卿,故玆特爲宣諭。卿須益體此意,密勿經緯,補予不逮。是所厚望焉。」

○都政。以金在容爲司憲府大司憲,鄭翰謨爲司諫院大司諫,尹容善爲吏曹參判,李淳翼爲禮曹判書,申獻求爲漢城府判尹,李淳翼爲判義禁府事,宋秉瓚爲成均館大司成,趙秉稷爲冬至正使,李暐爲副使,沈遠翼爲書狀官。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丙辰。御咸和堂,接見各國公使及英國領事。

8月2日

○初二日。以李冑榮爲司憲府大司憲,宋秉瓚爲司諫院大司諫,閔啓鎬爲吏曹參判,金稷鉉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4日

○初四日。以金容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贈諡:卒奉朝賀金炳德『文獻』,領議政徐堂輔『文簡』,吏曹判書金輔鉉『文忠』,吏曹判書尹滋悳『文獻』,判敦寧尹秉鼎『孝文』,禮曹判書閔致成『孝貞』,工曹判書金昌熙『文憲』,兵曹判書金箕錫『貞武』,吏曹判書趙在淳『孝靖』,大司憲金洛鉉『文敬』,工曹判書吳㝡善『孝靖』。

8月5日

○初五日。詣景慕宮,展拜,仍行秋享大祭,省牲省器。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閟宮秋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李𨯶永狀啓,則『醴泉郡作擾諸罪人,査覈馳啓,請令廟堂稟處』矣。鬧端始由於禁礦,悖習終至於戕命,一面胥動,可謂不謀而同。衆心齊憤,奈何莫敢其攖?派員孤蹤,便若籠禽之捕;亂徒毒手,無異泥獸之鬪。第其中趙先伊,當初趕入田間,拏髻加拳者誰也?續後曳出岸上,持桿打額者誰也?觀此査案,參諸招證,雖千人之竝擾,卽一漢之先犯,亟施梟警,斷不假貸。而知機漏網,萬萬痛惋。權孟穆、朴叔寬、邊德文、朴士元、邊公默,主論禁礦,設心已頑,飛通各里,做計甚戾。倘非渠輩之煽動,豈致伊日之激變?竝當施以次律,而肆然逃躱,尤極駭惡。以上六漢,另飭詗捕,以其罪罪之後,形止馳聞。裴哲伯以下六囚,令道臣分輕重勘懲,其餘五囚,合有參酌,竝卽放送何如?」允之。又啓:「頃因咸興按覈使李建昌査本,作擾罪人朱昱煥,令道臣嚴刑捧供,崔益先與昱煥辨質,啓聞後處斷事,覆啓行會。而卽見該監司徐正淳狀啓,則『兩罪人對質査覈,竝爲嚴囚,請令廟堂稟處』矣。罪人朱昱煥之諸條所犯,覆啓旣詳,衆招亦備,而今於三度訊推,乃敢一辭粧撰,參以情節,極爲狡惡。況其宿憾將逞,意專切於乘時,禍機已迫,計欲售於嫁人,此亦不可以不服首倡有所容貸。罪人崔益先參涉市鬧,悖習盡露,干犯命案,凶謀尤著。苟究兩囚之罪狀,卽係一串之貫來,竝嚴刑三次,遠惡地限己身定配。蓋此擾獄之作俑者,金光順也,爲魁者,金光順也。素以東西浮浪之類,敢肆表裏祕譎之計,好亂樂禍,是胡戾性?惹端激變,抑何凶肚?尙在漏網,去益憤惋。另加詗捕,亟施梟警,形止狀聞事,行會何如?」允之。

8月6日

○初六日。召見全羅監司李耕稙。辭陛也。

8月9日

○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進士鄭寅杓、幼學李種完、金在司,竝直赴殿試。

8月10日

○初十日。敎曰:「西營兵丁三哨,令兵房代領上來留待事,下諭箕伯。」

○以閔衡植爲侍講院兼弼善兼吏曹正郞,金敎獻爲吏曹正郞。

8月11日

○十一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慶科庭試。文取幼學李寅昌等七人,武取閑良李敏營等三十一人。

8月14日

○十四日。以尹用求爲議政府右參贊,李承純爲工曹判書,閔種默爲藝文館提學。

8月15日

○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詣宗廟、永寧殿,展謁。秋謁也。

○以李載純爲刑曹判書,宋道淳爲侍講院輔德。

8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別試殿試。文取幼學安廷侃等十人,武取閑良吳日泳等一百人。

○景武臺殿座入侍時,宣惠廳提調閔泳駿曰:「臣以惠局事,有所仰達矣。關西會錄木三十同,付之武藝廳;海西監營木二十同、兵營木十同,付之太廟守僕;平安兵營木二十同,付之閟宮守僕等處。本木段每疋價一兩五分式,貿納貢木,其臝餘,因定奪分屬渠輩矣。見今該貢契,無由貿納,參互事勢,不容不變通。貿木代錢,自均役廳捧上,其嬴餘則使之依前接濟、依賴之資何如?」允之。

8月17日

○十七日。以閔泳奎爲吏曹判書,金宗漢爲參判,金聲根爲弘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韓章錫狀啓,則『謹依聖敎,結所邑楊州、坡州捄弊之方,營邑爛商講究,撮要開錄,竝請令廟堂稟處』矣。第念楊州,素以畿輔鉅局,今至末如之境,苟非別般眷恤,將無可濟之望。附錄諸條,參酌覆啓,令道臣、本倅圖所以善處之方。『其一,楊州儲置米六粨石代錢三千兩,上納宣惠廳,就他邑大同米中,本色劃下』事也。以若浩大之策應,三千兩之塗抹不得。其勢雖然,此係正供,從他措劃之節,營邑爛加講確,務歸便當。『其一,庚寅以後六次幸行時,結所所用上納之挪貸、結錢之先捧、民物外上之未報、各樣復戶之未下,合爲八萬三千二百三十三兩七錢九分。而俱係緊急,充完無路,別般區劃』事也。結所前後容入之數,若是夥多,不可不亟令淸帳。各衙門公錢挪用未納條二萬二千三百十四兩二錢五分,竝特爲蕩減;其外各樣未報條六萬九百十九兩五錢四分,以統禦營所儲錢,準此數劃送,以爲完簿。『其一,甲午戶布,昨年特蒙蠲蕩,而尙無給代,同錢一萬五千九百六十八兩九錢四分,亦爲劃下』事也。此亦就統禦營錢中,一體劃下。『其一,還總米爲一千一百十二石零,而其中三百石,己卯春幸行時,執錢挪用,七百三十餘石,盡入於吏奴舊逋,指徵無處,實留庫米,只是八十石。上項虛留穀,特爲除耗,待年豐收捧』事也。還政所重,固難遽議,而徒擁虛簿,竟無實儲,甚屬可悶,特依狀請許施。『其一,蘆原等七面道路、橋梁、植炬等節,分當擧行,則不可無別般示意。還上永爲頉給,戶布錢每年所納三千餘兩,自乙未爲始,限三年蠲減』事也。偏役之民,宜存另恤,依此施行。『其一,結所冗費之太濫,專由於掖屬兵隊、各司下隷科外討索之弊,令各該司嚴加裁抑,俾無恣橫』事也。此則甘飭各司、各營,使之嚴束痛禁,而復若有犯科之漢,按律重繩,該堂上、該將臣,亦難免規警。『其一,坡州自戊午至壬申,大同則劃付本州,田稅則詳定代納,而限滿之後,或以代錢準捧。到今民力益艱,兩稅依往例,限幾年許代』事也。兩稅許代,有難擧論,外此可以蠲紓者,更商度停當施行何如?」竝允之。

○侍講院以「謹依下令,特下錢十五萬兩,量宜分劃於各廛民,以示顧恤之意」啓。

8月20日

○二十日。詣綏陵,展謁親祭。仍詣健元陵、穆陵、元陵,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謁聖之禮外曠,于今三年矣。趁卽展謁,有不容緩,當親行酌獻禮矣。日字,來九月望後擇入。」又敎曰:「靈貺赫赫,騭佑旣多,而尤於是年,愈切興感之心。當親行奠酌禮于北關王廟矣。日字,來月旬間擇入。」

○綏陵修改時監董大臣以下,施賞有差。

8月21日

○二十一日。綏陵親祭時終獻官以下、陪從春桂坊以下、健元陵、穆陵、元陵、綏陵陵官,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李根命、執禮沈宜純、大祝兪鎭奎、禮貌官尹容植、相禮鄭敬源,竝加資。

○以姜籫爲司憲府大司憲,李輔榮爲司諫院大司諫,閔亨植爲侍講院兼輔德,尹斗炳爲兼文學,鄭敬源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李冕相爲吏曹參議。

8月23日

○二十三日。電報局啓:「北路電線,旣設於元山港矣。依釜山分局例,幇辦一員,當爲派送。而前郡守李起泓,幇辦差下何如?」允之。

8月27日

○二十七日。以宋道淳爲侍講院輔德,李始榮爲兼文學。

8月28日

○二十八日。詣永禧殿,行酌獻禮,仍詣儲慶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還宮時,命貢市常上率貢市人入侍。詢瘼。

○南殿酌獻禮禮畢,時原任大臣入侍時,領議政沈舜澤曰:「《列聖誌狀通紀》,當爲續纂,而尙今未遑,誠是闕典。竝與《文苑黼黻》、《東國文獻備考》、《春官通考》,一體續纂,恐好矣。」允之。仍敎曰:「《誌狀》,再昨年當爲補輯,而尙今未遑者也。《文苑黼黻》,哲宗朝續編以後,更未收錄矣。景福宮各殿閣上樑文甚多,此可無遺收聚乎?祭文亦竝載錄可也。」舜澤曰:「撰進諸臣家,多有原稿,可以收聚續修矣。」敎曰:「《春官通考》,曾以《五禮編攷》爲稱者,改撰而未及成書。然而今不必一依原書規例,而增補爲宜矣。」判府事金弘集曰:「《春官通考》,正廟朝參判臣柳義養,承命纂成,義例該備者,則今只補修,恐好矣。」敎曰:「諸書續纂,竝自內閣主管,而大臣當爲總裁可也。」

8月29日

○二十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庭試文武科放榜。

8月30日

○三十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別試文武科放榜。

○敎曰:「忠烈公〈宋象賢〉之孫科聲,適在是年,事甚稀貴。新及第宋廷燮,特爲賜樂。」又敎曰:「新及第權益相,賜樂。」

○以新及第沈啓澤、鄭寅杓爲弘文館校理,李世應、李鍾元爲副校理,李寅昌、宋廷燮爲修撰,申喆熙副正字,趙寧九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敎曰:「文純公〈權尙夏〉宗孫權益相,得參科聲,事甚奇稀。其祠版,遣地方官致祭。」

○賑恤廳以「各部字內全家頹壓二百五十一戶,全家漂流三戶,頹多完少六十三戶,完多頹少一百二十三戶。全頹全漂戶則各錢三兩,半頹戶則各錢二兩式,一一招致頒給」啓。

九月

9月2日

○初二日。西營上來將卒,施賞有差。

9月3日

○初三日。敎曰:「總禦使李鍾健,經理使閔泳駿相換。」

9月4日

○初四日。以閔種默爲按撫使,洪鍾永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6日

○初六日。敎曰:「外務督辦差代間,協辦李容稙署理。」

○議政府啓:「卽見成均館所報,則『本館支調苟艱,若當謁聖時,則每有別劃之例,戶曹錢二百兩、兵曹木三同、惠廳米三十石,依例區劃』爲辭矣。値玆曠擧,且有別劃。而本館事力,近益凋殘,許多需用,果難支應。米木竝以本色上下,以爲排用何如?」允之。

9月7日

○初七日。敎曰:「總禦使閔泳駿,經理使李鍾健相換。」

○以李完用爲吏曹參判,李承五爲禮曹判書,李鎬翼爲議政府左參贊,李淳翼爲藝文館提學。

9月9日

○初九日。設七夕製于勤政殿。表,幼學宋準憲、徐相喬,竝直赴殿試。

9月10日

○初十日。詣北關王廟,行奠酌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北廟奠酌禮時贊禮以下、陪從春桂坊以下及東南廟獻官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李容稙、禮貌官閔泳奎、相禮金敎獻、大祝金成圭,竝加資。

9月11日

○十一日。敎曰:「來行奠酌之禮,冞切曠感,而緬想往事,尤覺增懷。年前扈從人中,宜其示意,而亦有未遑。前宣傳官趙應顯,許用兵使履歷;前縣監權檍,今日政,顯陵令擬入;舒川郡守金昌烈,右尹除授;順天監牧官方漢七,敦寧都正除授。前監察金喜根、前縣監安用鎬,聞有子而年幼云,竝待年調用;守直官金亨九,善地邊將作窠差送;統衛營領官洪泰潤,加資;隊官李德淳、統長潘敬淵、石渠、待令金宗九,守令待窠,首先擬入。」又敎曰:「中官金圭復、黃允明、金應鉉、金漢宗,終始扈從,效勞旣多,竝加資;金泓錫,以其子,令內府問名調用。」

○敎曰:「近來科擧之弊,蓋由於擧子之初不專意於功令之文。惟是奔競於干謁之道,只圖苟得,全拚廉維,至有甘冒詐僞,不念法意。夫設科取士,欲以需用,而進身之初,乃爾如此,不第爲士習之駭然,有所慨歎。其於國家植材菑田之義,果何如也?原其弊則亶出乎有司之不職。苟能嚴明規式,操執公正,干謁何由而入,詐僞何由而生?每有提飭,不啻申複,而及其榜出,物議讙譁。此可曰國有紀綱乎?今番如又有踵前之弊,竝當按律嚴勘,決不容貸。另爲飭諭於別試一二三所試官。」

○以金聲根爲刑曹判書,鄭基會爲漢城府判尹,李承五爲弘文館提學,金德洙爲侍講院文學,尹達榮爲司書。

9月13日

○十三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瑞葱臺試射。

9月14日

○十四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瑞葱臺未畢試。

9月15日

○十五日。月食。

○詣宗廟,展謁。

9月16日

○十六日。詣文廟,行酌獻禮。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御明倫堂,行謁聖文武科。文取千光祿等五人,武取李翊魯等二百八十六人,卽日放榜。

○敎曰:「新及第宋準憲,大賢之孫。賜樂。」

○以趙敬夏爲工曹判書。

9月17日

○十七日。敎曰:「新及第崔炳哲,寧平府院君崔興源之祀孫。科聲適在是年,特爲賜樂。」

○敎曰:「各營營號,宜無彼此之別。龍虎營、總禦營、經理廳,一體稱親軍事分付。」

○以新及第徐相喬、李裕宰爲弘文館校理。竝中批也。

9月20日

○二十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瑞葱臺未畢試。

9月22日

○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金成圭爲成均館大司成,趙秉稷爲督辦交涉通商事務。

9月24日

○二十四日。御勤政殿,行外進饌。〈上具翼善冠、袞龍袍,陞座,王世子及宗親、文武百官行禮訖。司饔提調進酒器,仍進饌案,樂作,進別行果,樂止。近侍捧進花盤,典樂唱『千秋萬歲』樂章,王世子進第一爵,代致詞官讀致詞訖。上擧爵,傳敎官宣敎曰:「稱觴之辰,與王世子同慶。」登歌作『壽曜南極』之曲,舞童入作『獻仙桃』。進盬水,進湯兼進味數,樂作,進大膳饅頭,樂止。班首領議政沈舜澤進第二爵,讀致詞,上擧爵,傳敎官宣敎曰:「敬擧卿等之觴。」登歌作『風雲慶會』之曲,舞童入作初舞。王世子以下宗親、文武百官三叩頭山呼千歲,樂作,王世子就位,司襄副提調進饌案,進別行果,樂止。宮官捧進花盤,王世子受盞擧飮,登歌作『壽延長』之曲,舞童入作『萬壽舞』。設宗親、文武應參官饌卓,仍散花。義和君堈進第三爵,判府事金弘集進第四爵,領敦寧金炳始進第五爵,判府事趙秉世進第六爵,右議政鄭範朝進第七爵,完平君李昇應進第八爵,知中樞府事金永壽進第九爵,竝如上儀。登歌作『天下泰平』之曲,舞童入作『夢金尺』之舞。撤饌案,王世子以下,宗親、文武百官行禮訖,禮畢。〉第一爵致詞文曰:「至德難名,洪功莫尙,曷以頌之如天蕩蕩?寶算望五,州載治象,一歲兩慶,天心克享。酌以南斗,恩波施廣,長祝於萬,日月炳朗。」〈睿製也。〉

9月25日

○二十五日。御康寧殿,行內進饌。〈上具翼善冠、袞龍袍,王妃加首飾具翟衣,陞座,樂作,司唱唱『濬明樂章』,王世子、王世子嬪、左右命婦、宗親、戚臣、進饌所堂郞行禮,樂止。尙食進御饌,登歌作『萬壽長樂』之曲,舞童入作『獻仙桃』,女執事棒進花盤。王世子進第一爵,女執事讀致詞訖,上與王妃擧爵。尙宮宣敎曰:「稱觴之辰,與王世子同慶」,樂作。進鹽水,進湯,仍進大膳饅頭。樂作,王世子嬪進第二爵,女執事讀致詞訖,上與王妃擧爵。尙宮宣敎曰:「稱觴之辰,與王世子嬪同慶」,樂止。進味數,進茶,登歌作『天保九如』之曲,舞童入作『抛毬樂』。左命婦班首貞敬夫人李氏進第三爵,右命婦班首貞敬夫人金氏進第四爵,義和君堈進第五爵,宗親班首完平君李昇應進第六爵,戚臣班首兼工曹判書趙敬夏進第七爵,竝如上儀。登歌作『聖壽無疆』之曲,舞童入作『長生寶宴』之舞。撤饌樂作,王世子、王世子嬪、左右命婦、宗親、戚臣、進饌所堂郞行禮,樂止。軒架作『武寧』之曲,舞童入作『劍舞』。女執事告禮畢。〉大殿致詞:「德配天地,聖侔堯、舜,萬億基今,福日方進。卅載致治,五旬肇啓,豐享賁飾,式遵邦禮。壼化齊隆,慶節是屆,斑舞奉觴,眉壽以介。」中宮殿致詞:「聖功開物,乾坤以位,陰化助深,昇平寔致。馨德升聞,福祿川至,瑞曜垂天,甘醴出地。岡祝彌切,慶節又値,臣民忭蹈,醇醲旣醉。」大殿進饌箋文:「至治屆必世之仁,聖壽肇大衍之數。兩慶竝湊,九爵恭陳,伏以開萬世泰平之基,益迓景命。値列祖罕有之盛,賁飾縟儀,慶衍宗祊,歡均陬澨。恭惟聖神文武,睿智聰明,作善降祥,上天所以命哲命吉,膺圖受籙。大德必其得壽得名。猗!寶籌肇啓五旬,迺御極適當卅載。屢懇而期獲準,是子職當爲;遇喜而欲展忱,亦我禮則有。幸回聖衷之謙挹,誕擧晟典之豐享。伏念臣繼照忝叨,報暉誠悃。周文願學,效問寢於三朝;《天保》陳詩,迺善頌於萬壽。」中宮殿進饌箋文:「寶冊竝闡於兩慶之辰,瑤觴誕擧於千秋之節,式遵彝典,庸效微誠。伏以撫升平而導人和,周貺景籙;儷乾尊而衍天慶,齊獻壽觴。九月虹流,八域鼇忭。恭惟厚德載地,順道承天。所助者深,王道以《二南》基本;其名必得,大德體萬物資生。猗!是慶去年今年,更遐祝千歲萬歲。連年之懇幸格,勉回謙衷;愛日之忱粗伸,載擧賁典,是禮則瓊漿、玉饌,其頌也北斗、南山。伏念臣繞膝歡供,介眉誠切,鷄鳴問寢,效周孝而止於兕觥,躋堂頌豳壽,而稱彼先唱樂章,兕罇挹彼金莖露,算珠花千數。聖人大德壽無量,與泰盤鞏固,時平年稔熙穰樂庶見需雲豐豫,鏗鏘雅樂鳳來儀,在蓬萊深處。後唱樂章,龍池秋霽,葉上龜千,歲壽域烟,花堯、舜世。今日欣逢盛際,簪紳拜舞金宮,千行玉佩玲瓏,齊唱山呼聲裏,五雲捧出靑嵩。夜進饌時,先唱樂章,玉殿照熒煌,百寶鐙光彤墀。拜稽奉瑤觴,錦拂纔回牙板響,夜未渠央。聖德天同,大申降休祥,吾君萬歲壽而昌,兩慶今年尤罕覩,至樂堂堂。後唱樂章,壽曜祥光連紫極,龜甲屛風掩暎南山,碧花繞紅欄呈百劇。萬年長願如今夕,仙醞千觴擎玉液,羞以瑤桃,金母曾留核,餘瀝更將均八域,太和醲郁沾仁澤。〈竝睿製。〉

○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時原任賓客、承史、閣臣、玉堂、春桂坊、內務堂郞二品以上、六曹、外務堂上、兩司長官,竝賜饌頒花。

○御廣成殿,接見美國公使何德、法國公使法蘭亭、英國公使禧在明,仍賜宴。

○特放輕囚。

9月26日

○二十六日。行會酌于康寧殿。先唱樂章文曰:「景貺自天,百祿日新,錫以黃耉,祝我聖人。」後唱樂章文曰:「燕喜湛,琴瑟孔嘉,受天之祜,保我邦家。」〈竝睿製。〉

9月27日

○二十七日。進饌時進爵宰臣、進饌所堂上以下,施賞有差。檢擧提調閔泳達,加資。

9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9月29日

○二十九日。詣勤政殿,行太廟冬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隨詣,行禮。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乙卯。敎曰:「近日竊發之患,京外同然,而任譏詗者,恬不爲憂,居字牧者,憚不能捕,以至民心騷擾,道路梗塞。前後操飭,視若文具,其可曰國有法乎?自廟堂,招致左右捕將,另加嚴飭,刻日剿捕,亦爲措辭,關飭於諸道。無論都下與邑鎭,如又有致騷之端,則該捕將及道守帥臣、邑倅、鎭將,其非蔑法而何?斷當施以竄配之典,決不饒貸,亦自廟堂嚴辭提飭。」

○議政府啓:「向見黃海前監司李耕稙所報,則『道內吾叉獨鎭設置後,長淵府海安、大曲、薪花三坊,移屬該鎭矣。其中兩坊,追後自營擧實論報,只以海安一坊付之,而該鎭期欲還推兩坊,則如復割分,將至弊局。且以吾叉言之,旣爲獨鎭,不可不稍增幅員,彼此間俱爲難便』云矣。邑鎭之以此事,互相葛藤,厥有年所。頃已探問便否於本道,而到今調停之道,莫若仍舊之爲愈。吾叉鎭與海安坊,還屬該府,如前管檢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徐公淳爲吏曹參議。

10月2日

○初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崔漢膺、徐丙祜,竝直赴殿試。

10月3日

○初三日。以金奎弘爲禮曹判書。

10月4日

○初四日。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景祐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李冕相爲駐津督理,徐相喬爲從事官。

10月5日

○初五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請寢太廟親享之命。賜批勉從。仍敎曰:「太廟冬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10月6日

○初六日。右議政鄭範朝疏辭相職。賜批勉副。

○以鄭範朝爲判中樞府事,金敎獻爲成均館大司成。

10月7日

○初七日。召見按撫使閔種默。辭陛也。

○親軍經理廳兵丁演操時正領官以下,施賞有差。

○以閔泳達、李完用爲育英公院辦理事務。

10月9日

○初九日。設秋到記于勤政殿。講,幼學尹斗漢,詩,進士金炳億,竝直赴殿試。

○敎曰:「御題已下於辰刻,而試官之屢次懸頉,以致日暮開場。豈有如許無憚之習乎?當該試官〈朴用元、鄭萬朝〉,竝施譴罷之典。雖以該房承旨〈韓光洙〉言之,不無失檢之責,施以越俸三等之典。」

○以閔泳奎爲京畿觀察使。冬至兼謝恩正使閔種默疏遞,以李乾夏代之。

10月10日

○初十日。以金壽鉉爲吏曹判書,李根秀爲參判。

10月11日

○十一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慶科別試。文取沈相弼等二十人,武取趙觀顯等五百六十四人。

○敎曰:「新及第李圭宰、宋鍾奎、閔瓘植、李範翊、金龜洙,此是桂坊也。竝特爲賜樂。」

10月12日

○十二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九日製。賦,幼學李琦浩,直赴殿試。

10月13日

○十三日。千秋殿北行閣火。承政院〈左副承旨盧泳敬〉啓:「昨夜千秋殿近處,兵丁把守間失火,延及於用敷門行閣,幸卽撲滅。而莫重至近之地,有此失火,事甚驚悚,失火根因,不可不到底査覈。把守兵丁,令兵曹嚴覈,常時不善操飭之當該入直將領,所當重勘,何以爲之乎?」敎曰:「根因令該營査覈,將領拿問處之。」

10月16日

○十六日。敎曰:「東宮爲念市民之凋弊,至有月前示意之擧,此體予懷保元元之至意,深用嘉乃。而其在遇慶廣惠,亦不可無拔例捄弊,各廛詢瘼,其令春坊,一一捧入。」

○侍講院以「謹依下敎,各廛弊瘼,一一捧入」啓。

10月17日

○十七日。行再會酌于康寧殿。〈儀上同〉

○以尹用求爲議政府左參贊,李承純爲右參贊,鄭基會爲藝文館提學,韓麟鎬爲成均館大司成。

○親軍壯衛營以「謹依承政院啓辭批旨,千秋殿近處把守間失火根因,到底査覈,則兵丁金元植、李順萬所供:『同爲把守,而把守燈破傷,被風欲滅,故移置幕邊矣。油筒以年久之致,有穴通火,仍卽破裂,火接斗隅里。蒼黃罔措中,雖極力撲滅,藁上添油,烟炎漸大,勢無奈何。一名告急次出去直所,一名與近處如干把守兵丁,雖竝力抵當,末由至於此境。惶悚遲晩』云矣。莫重至近之地,有此無前之擧,萬萬驚悚。竝拘留臣營,以待處分」啓。

10月18日

○十八日。設柑製于勤政殿。詩,進士宋秉玉、幼學徐廷稷,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宋秉玉,此是桂坊也。特爲賜樂。」

○以閔泳達爲工曹判書。

10月20日

○二十日。議政府啓:「湖南均田官金昌錫,今旣陞資,均田使下批何如?」允之。

10月21日

○二十一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別試文武科放榜。

○特除新及第金炳億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閔瓘植、朴勝億爲弘文館校理,李圭宰、宋秉玉爲副校理,李範翊、尹喬榮爲修撰,金龜洙、宋鍾奎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10月22日

○二十二日。特除新及第沈相弼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10月23日

○二十三日。拜鄭範朝爲議政府右議政,以李容益爲漢城府判尹,特除新及第徐相隣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閔象鉉、徐丙祜爲弘文館校理,鄭升朝、李寅奎爲副校理。竝中批也。

10月24日

○二十四日。諭右議政鄭範朝曰:「向日勉副,雖出於重違卿苦心至懇,顧予惓惓,未嘗一日而不思卿也。卿亦豈恬然忘情於民國事計乎?今玆復授,意非徒然。卿必不待敦勉,而宜其有裁量者。望卿體此至意,卽起膺命,以副予側席之想焉。」

10月25日

○二十五日。敎曰:「靖武祠爲吳提督〈長慶〉創建也。睠言興感,予懷每切。吳統領兆有東來勞勩,久而不忘,宜其有追報之擧。其令禮曹擇日從享,諸般節次,亦令各該司照例擧行。伊日遣禮曹參判致祭,祭文令藝文館撰出,官弁之可合配食者,一體稟旨擧行。」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吾叉鎭還屬長淵府,使之如前管檢事,已有政府草記允下矣。該鎭旣屬本府,則商船稽察之際,恐有掣礙。該僉使所帶査檢官之任,仍令該府使兼管稽察何如?」允之。

10月26日

○二十六日。右議政鄭範朝疏辭相職。賜批不允。

○再諭右議政鄭範朝。

○禮曹啓:「靖武祠從享吉數日,十二月十一日推擇。享祀時日,每年三九月中丁日,靖武祠享祀日,一體設行。祝文令藝文館撰出,祭品與享祀儀節,竝依征東官軍祠例擧行。獻官、諸執事,令吏曹差定,祭物祭器造成、床卓舖陳等事,令戶曹及各該司磨鍊擧行。可合配食者九人,別單書入,待啓下擧行何如?」允之。

10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埈鎔爲吏曹參議,趙敬夏爲判義禁府事。

10月29日

○二十九日。次對。右議政鄭範朝曰:「近來竊發之騷,愈往愈甚,白晝大道,處處成群,焚蕩店舍,剽刦行旅,奪取上納之公物,搜掠守宰之官行,道路阻絶,傳聞駭擾。甚至於城闉之內,輦轂之下,奪人衣冠之變,往往有之。都下如此,外道可知。此誠往日之所未曾有,隣國之不可使聞也。向日飭敎,非不截嚴,而終無戢捕之效,有司之臣,苟能實心對揚,豈至於斯乎?法綱所在,去益駭惋。左右捕將,施以譴罷之典,到底譏詗,刻期剿除。且以外道言之,膺方面之任,分百里之憂者,漫不戢治,一任滋蔓,是豈一分奉職之義乎?畿邑守令,勿許曠官,惕念戢盜,已有前飭,而現今在京者,竝令當日還任,多設方略,一一逐捕。若或弁髦朝飭,一向伈泄,復有京外竊發之警,則該守令,先卽啓罷,該道守臣,從重論勘之意,分付何如?」敎曰:「屢有提飭,京外竊發之一向不戢,此由於法紀之不立,而譏詗之不嚴也。設置捕廳,將焉用之?兩捕將,依所奏爲之。各該守令,不設方略,致此滋蔓者,獨不聞不知而然乎?如是申飭,而若又如前不戢,則隨現竄配,斷不容貸。當該道守臣,亦難免重勘。以此更爲嚴飭可也。」仍敎曰:「京外盜賊之滋起,愈往愈甚,而亦多平民之染汙者,此曾所未聞者也。都是法紀不立、戢盜不嚴之致也。另加操飭,期於剿除也。」範朝曰:「戢盜之擧,若不及今剿除,則尤致滋蔓,憂悶何極?盜是穿踰之謂,而近日之盜,成群作黨,至有兵器,且朝聚暮散云。內則責在於兩捕廳,外則自營關飭,使各其邑與民合力,境內殊常之人,不得接跡。一邑如是,列邑同規,則庶可有戢盜之效矣。其要在於守令之得人與不曠官矣。」敎曰:「曠官則不無其害矣。聞畿邑中,有設計捕賊,境內安堵云,必是官民合力之故也。似此守令,合有襃賞,須詳探也。」範朝曰:「實有是事,則果合襃賞,謹當詳探。而非但守令,先自捕校,不可無激勸之政。是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敎曰:「必有激勸之政,然後乃可以戢盜也。」範朝曰:「漢光武帝時,盜賊大起,以捕賊之多少爲殿最,蔽匿者罪之,更相追捕,賊竝解散矣。」敎曰:「此規,今亦可效而行之矣。」範朝曰:「卽見前按撫使謄報,則會寧府又有民鬧,至於內外衙舍打破之變矣。本府卽邊界通商之重地也。未知緣何事端致此起擾,而驚駭痛惋,寧欲無言。當該前府使,待行査後論勘,而盤査之節,不可虛徐。北靑府使嚴柱漢,按覈使差下,使之卽速馳往,築底嚴査登聞。今此啓本之措辭,未能消詳,難免稽忽。前按撫使南廷順,施以越俸之典何如?」允之。

○敎曰:「閟宮冬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以申正熙爲左邊捕盜大將,李鳳儀爲右邊捕盜大將。

10月30日

○三十日。以閔泳達爲禮曹判書,趙鍾弼爲工曹判書,李承純爲議政府左參贊,李載純爲右參贊。

○領府事宋近洙疏乞休致。賜批不許。

○命給平壤等邑漂頹戶及渰死人恤典。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乙酉。敎曰:「前壯衛使韓圭卨、前總禦使李鍾健,特爲分揀,仍任前職。」

11月2日

○初二日。敎曰:「會寧民鬧事,駭悖之擧,胡至此極?民習之無憚,國綱之掃地,足可寒心。而爲官長者,苟於平日淸愼廉恪,克盡字撫之道,則安有是也?該府使,待査啓當有勘處。而以亂民言之,造謀首倡,必有其人。此而不嚴覈大懲創,其可曰國有法乎?凡當場黨聚者,安有輕重之別?而此不過怯於威脅,爛漫同歸也。今於鉤査之際,到底審克,毋或有一民橫罹。且境內亦不無胥動蕩析之弊,卽令一一曉諭,俾各依舊安堵事,自廟堂行會于按覈使、按撫使。」

○以尹𪼭爲吏曹參判。朴定陽爲典圜局管理,仍差交換署管理。成岐運爲典圜局交換署總辦,韓圭卨、李鍾健爲鍊武公院辦理事務。

11月3日

○初三日。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敎曰:「有典禮之欲與卿等詢議矣。惟我王大妃殿寶齡彌邵,明年屆母臨五十年慶會也。予小子歡忭頌祝之忱,曷有其極?遇慶識喜,自有彝典,而每承謙挹,縱宜將順,未盡情禮,悵缺無比。欲於來歲元朝,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少伸微忱,所以召詢卿等矣。」領敦寧金炳始曰:「明年此慶,實國朝罕有之慶也。我王大妃殿下溫仁恭儉之德,壽考康寧之福,宜其有受天之祜。而今伏承聖敎,爰循已行之禮,將擧賁飾之典,臣不勝欣歡忭祝之至。伏願亟下明命,俾卽擧行焉。」右議政鄭範朝曰:「猗!我王大妃殿下仁孝勤儉之至善盛德,八域咸頌,千秋有辭。今當母臨五十年之慶會,我聖上率循彝章,將擧賁典,臣等不勝欽頌攢祝之忱矣。惟伏俟亟降成命焉。」敎曰:「母臨已屆五十年,則春秋亦隆邵,此實罕有之慶也。賁飾晠典,宜其靡不容極,而自內仰請,謙挹不居,無以盡誠,甚庸缺然矣。」炳始曰:「著徽範於謙牧,愈頌含章之德。稽彝典而折衷,益仰將順之盛矣。」範朝曰:「遭値國朝罕有之慶,益頌謙挹之衷。參酌我家已行之禮,愈仰將順之盛矣。」

○敎曰:「惟我王大妃殿寶齡彌邵,明年卽屆母臨五十年,此實罕有之慶也。予小子歡忭頌祝,曷有其極?而飾喜之擧,亦有我家已行之禮。玆於亞歲之日,召見大臣、禮堂,詢議僉同。當於月正元日,親上致詞箋文,庸伸微忱。告布之節,令儀曹依例磨鍊。」

11月4日

○初四日。以金裕行爲吏曹參議。

11月5日

○初五日。《璿源譜略》修正時纂修堂上以下,施賞有差。知宗正卿李載完、宗府正南廷綺,加資。

11月6日

○初六日。召見冬至三使臣〈正使李乾夏、副使李暐、書狀官沈遠翼〉。辭陛也。

11月7日

○初七日。永禧殿啓:「今月初五日夜,祭器庫有偸竊之變。銀匙楪具蓋六坐、銀盞具蓋與臺十八坐、銀茶鍾具蓋與臺六坐及飮福盞具臺二坐,竝爲見失矣。莫重敬謹之地,豈有此萬萬驚懍惶悚之事乎?盤覈之節,不可晷刻暫緩,令左右捕廳嚴加譏詗,期於捉得。當日入直官員與守門將,竝令該府拿問嚴勘;上直守僕、庫直軍士,竝移送秋曹,鉤覈根因。祭器措備之節,令度支卽速擧行何如?」敎曰:「豈意肅敬之地,有此偸竊之變?聞極驚悚,繼以痛惋。當日入直郞官與守門將,竝令該府重勘;守僕軍士等,出付秋曹,到底鉤覈。而此非一漢之獨辦,左右捕將發牌,所犯諸漢,刻期譏捉事,聽傳敎。祭器當自內新造。」

11月9日

○初九日。以李鎬翼爲刑曹判書。

11月10日

○初十日。以李愚冕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淳翼爲弘文館提學。

11月13日

○十三日。以李根命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容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14日

○十四日。以金萬秀爲吏曹參判。

11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11月19日

○十九日。以鄭海觀爲吏曹參判。

11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正魯爲漢城府判尹,李敦夏爲藝文館提學。

11月22日

○二十二日。按撫使南廷順以「會寧府民稱以訴冤,攔入官庭,打破內外衙舍,不能操制之。府使洪時衡爲先罷黜」啓。

11月24日

○二十四日。典圜局以「向因內務府啓飭,令本局仍鑄銀銅貨幣,成節目擧行事,命下矣。機器廠,已爲移設於仁川地,因行鼓鑄成節目以入」啓。

11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11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右議政鄭範朝箚略:「卽伏見典圜局草記,以銀銅新幣鼓鑄事,成節目以入矣。此事在昨冬,已有成命,而此錢之利害便否,實無的見,故尙未敢妄論。然至於近日,漸見錢弊之成痼,群情之遑急。揆以時勢物議,則新幣一款,恐不可遽爾行之。蓋當五之設,未始非捄措之宜,而行之未幾,奸僞滋甚,鑄不如初,幣輕貨重,弊到于劇,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重之以西營新鑄,薄不成樣,與之混同,以一爲五,說不近理。初無朝令,而官旣以此應下,市亦以此通行。有國通寶,何等大政?而夫豈有如許國體乎?見今百物騰踊,衆心惶駭,若不保朝夕。於此際,加之以新鑄,則譬如久病,又添急症,雖有倉扁,更難爲醫。臣愚以爲銀銅新鑄之令,亟爲還寢,西營鑄所,亦卽撤罷,然後民心庶可少安矣。夫暫時銷刻之嫌,輕;一國安危之幾,重。幾萬費財之害,小;永世爲國之計,大。伏願聖明念之哉!此係國家大關捩之會,不可以臣一介之言造次裁斷,廣詢在廷諸臣,十分講確而處之,以重國事焉。」批曰:「貨幣者,欲其便民利用,自古弊則改焉,非守故常,因時制宜者,亦自爲經法矣。向年銀幣之始鑄,未始不便民,而兼鑄銅幣,權其輕重,尤可以利於用。是以有昨冬詢議者,而節目亦非今日創行者也。卿之箚陳,予豈不翕然佩服?而顧予憂勤宵旰,不遑暇逸,惟是爲民一事而已。國欲亟救艱絀之勢,良規美算,又有以出於此者,則劃隨其便宜,未爲不可。而惟以不此施爲,而爲矯捄之方,予未得其說矣。至於葉錢之雜用於當五,非有朝令,而無難通用者,法紀之蕩弛,極爲可駭。其自廟堂,嚴飭禁斷,使之區別,無令淆雜可也。」

11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洪鍾大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敎夏爲司諫院大司諫,朴齊寬爲漢城府判尹。

11月30日

○三十日。特擢閔致憲爲同知敦寧府事。以李容稙爲吏曹參判,沈相薰爲奎章閣直提學。

十二月

12月2日

○初二日。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12月4日

○初四日。詣勤政殿,親傳社稷、宗廟、永禧殿、崇陵、景慕宮香祝。

○議政府啓:「卽見按撫使閔種默狀啓,則『本營親騎衛,挽近以來,自辟或革罷,或移屬烟役,除給亦歸虛簿。且昨年各道都試,只取優等,沒技見屈者,大有失望。自明年爲始,都試優等一人外,額內各技沒技,直赴殿試,以副軍情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親騎衛之朝家軫念,由來自別,而挽近激勵之政,漸至廢弛,渠輩齎菀,無怪其然。昨年沒技設禁,雖出於精藝防弊之意,而以若北邊重地許多武士,宜先慰恤。特依狀辭許施,而嚴明照察,以杜淆濫事,申飭何如?」允之。

12月5日

○初五日。領議政沈舜澤再疏辭職。賜批勉副。

○以沈舜澤爲判中樞府事。

12月6日

○初六日。詣宗廟,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

○議政府啓:「向因特敎,市民弊瘼所懷,自春坊捧入者,啓下本府矣。取見其狀辭,則立廛市民等以爲:『積年受價落本爲八十餘萬兩,公私債帳爲七十餘萬兩,而緞價高貴,無以支存。節紗及正朝、誕辰進上外,自戶曹貿用』事也。此廛事勢,不容不拔例曲恤,然後庶可有一分支拄之道。從玆以往,依所籲竝許施,使之安業資活。白木廛市民等以爲:『各樣進排木八十一同三十九疋,姑未受價,特下處分』事也。該塵應役,由來浩繁,前後軫念,比他自別。今此未下之請劃,只擧年來之進排,分付該司,以爲斯速報勘。綿紬廛市民等以爲:『進排之際,每年落本爲八九萬兩,而年來未受價,亦爲二十餘萬兩。染藍水紬與平市署軍役,限十年,蘇醒間停退,其他進排,已有戊子判下,以此遵行』事也。各市中最至殘者,卽此市也。廛舍則每多停撤,人額則漸至渙散,景色矜悶,世所共悉。藍染水紬,限五年,特令停止,外他進排,竝依所懷施行。至若軍役,有難偏施,置之。紙廛市民等以爲:『方物白綿紙,不時所用,數至幾千卷,故每多窘急之弊。近來新創別庫,曆書紙卜定于紙産邑,以爲入用』事也。自明年,曆書紙,令度支就其紙産邑給價貿納,以爲兩便之道。苧布廛市民等以爲:『受價未下錢四萬三千三百二十五兩,木二十同二十六疋,布一同四十四疋,特爲劃下。細升契進排,亦爲浩繁,每年落本,至爲幾萬。則該貢人輩,擧爲逃散,替代進排,豈不抑鬱乎?貢名亦爲革罷』事也。受價之未下者,句管之地,自當斟酌措劃。至若細升契之移疾於該廛,策應固有所重,事體恐難遽議。布廛市民等以爲:『前役未受價錢萬餘金,木布數十同,特爲劃下』事也。受價之未下,甚係可悶,該衙門次次措劃。門外魚物廛市民等以爲:『矣廛所管諸般物種,皆貿於南門內外路上,則矣廛便作山村一隅,每日交易糊口難保,竟至渙散,特爲移接於南門外,以爲資業』事也。販賣旣云不便,移設似或無怪,依所願許施。網巾廛市民等以爲:『矣廛卽網巾單種生業,而各床廛民,稱以市案所在,通同賣買,事之至冤,莫此爲甚。網巾一種永爲專管』事也。殘市之恃以爲業者,只此網巾單種,旣有進排所重,而床廛竝爲散賣,則此廛將以何物資生乎?嗣後則網巾一種,永爲專管。各廛市民等以爲:『移御時塗褙外諸般應役,皆許代錢,而討索則年加歲增,事力則漸至凋殘。移御修理軍,依舊規擧行;床足軍,依舊規,二錢式防口;其外內外各司窗戶軍、函內塗軍,永爲勿役』事也。參以呼籲,合有可恤。況舊例外徵索之弊,亦所當禁。床足軍內、各司窗戶軍,依舊例,代錢施行;其餘則從今竝爲勿侵事,分付何如?」竝允之。仍敎曰:「白木廛各樣進排木,令親軍營劃給,細升契,依所訴施行。」

12月9日

○初九日。敎曰:「向來提飭,顧何如?而南殿祭器之閪失,今旣月矣。偸竊之漢,尙未斯得,左右捕將,不可無警。竝施以重推之典。」

○以李承五爲工曹判書,韓章錫爲判義禁府事。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趙秉式所報,則『備陳歉荒急切之狀,仍請社還留庫米假量一萬二千石,以賑資許劃三千石,明春輕價發賣,待年豐,以詳定立本還,充原穀』爲辭矣。本省告饑,民情遑汲,乃有道臣請報賙救之政,不宜虛徐。先以社米中六千石賑資劃下,從後充本,量宜善處,而排巡派給之節,築底董檢,另飭列邑,無至有一民捐瘠之患事,行會何如?」允之。又啓:「會寧民擾事,未知其間究竟如何,而第聞所犯請漢,擧多知機逃躱云。覈使之因此久淹,貽弊可念,先以就捕幾漢,鉤覈者論理修啓,仍卽還官。漏網罪人,令按撫使嚴加詗捉後,形止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10日

○初十日。以張錫龍爲司憲府大司憲,金鶴根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11日

○十一日。召對。

12月12日

○十二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進士李秀龍、幼學朴道常,竝直赴殿試。

○應製試取入侍時,右議政鄭範朝曰:「北漢卽增守衛、講備禦之重地也。行宮及城堞,久未修補,見多頹圮云。其在綢繆之義,得無疎虞之慮乎?修改補築之節,不可虛徐。令經理廳,待明春擧行何如?」敎曰:「行宮間或朽傷,城堞亦多頹圮。此何可一任其荒頹乎?修繕補築之方,依所奏,使之趁速經紀。」範朝曰:「都下之雜技禁飭,何時不嚴?而挽近以來,法綱解弛,愈往愈甚,至於賭賽之錢作標,替徵於乃父乃兄,私門督捧,比比有之。而事係班戶,莫敢誰何,聽聞所及,萬萬駭惋。雜技卽是竊盜之所由始,非但法司,竝自捕廳,另加嚴禁,班戶推債之弊,隨其所聞,草記論勘。以此意,嚴飭於法司及兩捕廳何如?」敎曰:「雜技與武斷之前後飭禁,果何如?而藉托班戶,無所不至者,蓋由乎法紀不嚴之故也。苟使掌法之官各執其職,則豈至若是之無憚乎?痛歎極矣。依所奏另飭。豈獨都下爲然?一體關飭於各道。」

○王世子《詩傳》第二卷畢講後,侍講院師以下,施賞有差。

○特放輕囚。

12月13日

○十三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韓相鶴,直赴殿試。

12月14日

○十四日。以李冕榮爲司憲府大司憲,徐相耆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正魯爲議政府左參贊,南廷順爲漢城府判尹。

○平安監司閔丙奭疏略:「鼓鑄一款,係是民國大事,初非如臣闇昧者之所可堪承其務也。而乃者,過蒙淵燭之誤,擔夯其力不勝、材不逮之任,旣踰年矣。際伏見議省陳箚:『論錢貨之爲弊,而因及西鑄,以薄不成樣之錢,混同爲一,故物價騰湧,衆心惶駭』云云,臣不勝驚惶。蓋其爲務,顧何如綦重?而緣臣蔑裂,僨敗至此,臣敢以何辭自贖?倡混同小錢,以一爲五,非臣之所可逆料者。至若鑄樣之孱薄,雖非本規,旣未能審愼綜察。故末流之致誤,若是其甚。自顧臣罪,實難幸逭。更若蹲仍藩臬,兼幹鑄務,則將來僨敗之懼,反有甚於今日也明矣。亟下撤鑄之命,而斥臣所帶之職,勘臣當勘之律焉。」批曰:「不必如是爲引。卿其勿辭,益勉旬宣之責。」

○議政府啓:「卽見刑曹啓目允下者:『因晉州居民等原情,右倉七邑稅穀,轉運於文善浦矣。昨年運下於左倉馬山浦,程路迂遠,民弊滋多,依前輪裝於文善浦』爲辭,而『事係轉運,請令廟堂稟處』矣。弊瘼旣如彼,衆願又若是,一依往例,以文善浦裝運事,分付該道臣及總務官何如?」允之。

12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12月16日

○十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

12月17日

○十七日。敎曰:「民生休戚,亶在乎吏治之如何,而考其臧否,嚴明黜陟,亦惟在乎按廉之責矣。邇來民情嗷嗷,不得安其生而樂其業,吏治之未必盡善,而不能懷保者,大可見矣。且或貪墨之聲,至有狼藉傳聞,而今此殿最之京畿、關西外六道,則無居中、居下者。必無是理。安在其對揚之道乎?思之痛歎,寧欲無言。六道道臣,竝施以越俸三等之典,殿最啓本還下送,使之覈實改修正,罔夜上送事,自廟堂措辭行會。」

○以金炳翊爲司憲府大司憲,申正熙爲漢城府判尹,徐相勛爲侍講院說書。

12月18日

○十八日。議政府啓:「法綱解弛,貪虐成習,民情繹騷,傳聞可駭。此時考前姬筣,宜其一倍嚴明,而卽見今秋冬等各道殿最,則惟京畿、關西以外六道,則無一人居中、居下者。是果邑邑善治而然乎?道臣之職,惟在於察覈能否,而有事則一切掩覆,考績則便同文具,墨吏恣行,慢無畏忌,小民號呼,恬若不聞。是豈方面對揚之義乎?揆以事體,不可無警。六道道臣,施以越俸之典,等題還下送,使之不日內從實改修正上送何如?」敎曰:「目下民生之艱絀,寔由於字牧之不能廉白。考其臧否而黜陟,道臣之責也,而今番六道殿最之無居中、居下者。其非顧憚大吏,則亦固掩護阿私也。誠極痛歎,而纔有所處分矣。」

○領府事宋近洙疏略:「臣以休致一事,屢干宸嚴,是豈可已而不已也?引戶較年,固有禮防,而臣之苦心,非直爲禮防也;納官謝事,亦有就閒,而臣之至願,非欲爲就閒也。只緣臣殘年賤疾,不可復起。此臣所以寧被瀆撓之誅而不能自已者也。臣本儒素之家,單寒之蹤,偏被鴻私,名位已亢,門戶太盛。此臣家未曾有之事也。人莫不爲之瞠然,而臣亦不自知何以有此,夙宵兢兢靡敢自安。及今告休,粗保臣舊日本色,庶或免過福之災。此尤臣急於必退之一端也。宜加曲念,俾蒙終始之澤。亟遂至願,不勝血祝。」批曰:「卿之怡養鄕第,今幾年於玆矣。予方熲結朝夕,而竢卿之來,告老之章,忽玆荐至,不覺憮爾失圖也。國之有輔相,不必爲奔走施爲,所以藉其重,而裨益政敎者。此其爲績庸也。夫以卿家緖業,且卿年德俱邵,巋若著龜而喬嶽,蓄洩不見運動,鎭浮訛而回淳庬,其利澤之及民。果何如哉?惟卿愼節之彌留,非不奉慮,自是暮境恒辭之證也。聽卿閒居,亦無所强卿以職務者,則今此苦請懸車,殊非素期也。予欲成卿之美,不得已勉從,而予懷則甚缺然。卿之斷斷忠愛,亦豈以休退而恬不憖於民國之事?時陳嘉言,補予不逮,尤有所厚望焉。」

12月20日

○二十日。議政府啓:「關西之成川、江界兩邑間有民鬧,聽聞狼藉,尙無道啓者,寧有如許事體乎?道臣不可無警,爲先施以重推之典,起擾始末如何査處之由,罔夜登聞事,知委何如?」允之。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時原任大臣〈判府事沈舜澤、金弘集、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聯箚,請寢太廟親享之命。賜批勉從。仍敎曰:「太廟春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趙秉式所報,則『稷山縣以孔路殘局,積弊成痼。京營錢木,雖有戶排恒例,近日木價高騰,民不加徵,以至歲絀。畢竟積欠於砲保錢木,而末由從他措劃,軍需無可完之期。邑力無可紓之日。本縣親軍營納戊子、庚寅條砲保木四同三十四疋,特許詳代』爲辭矣。該縣以蕞爾之局,衆瘼蝟集,苟非別般施恤,將至民邑難支之境。且有可援之已例,依報辭,特許詳代,俾爲淸帳事,分付何如?」允之。

○刑曹以「謹依傳敎,永禧殿守僕金完植、庫直李壽禎、書員金錫禎、軍士鄭完吉、田一成、朴學伊、李大吉、韓壽萬等,多岐採問,到底嚴覈。則金完植、李壽禎所供內:『本殿祭器庫,在於殿內南邊月臺上,而渠等以伊夜上直守僕、庫直,今此偸竊之變,全然不知,翌朝依例替番,晩後始聞書員金錫禎之急報,遑遑入來,得聞其所傳。則庫上後面,有毁破瓦材,通其容身之穴,而銀器擧皆見失云。故不勝驚悚,詳細看審,果爲的實。渠等身爲守直,不善巡察,致此變怪,罪死無惜。惶恐遲晩納招,而果未知誰手所犯』云。鄭完吉、田一成、朴學伊、李大吉、韓壽萬等所供內:『俱爲上直軍士,有此賊患,不能覺察,誰某作變,莫可知得』云。金錫禎所供內:『以書員,初六日入番,點火落葉拾取次,適爲上去于殿內後苑,偶爾縱觀祭器庫上有毁破通穴。故不勝驚訝,先通于入直官員,開門奉審,則銀器樻通開無有矣。一邊知委於前夜上直員役,一邊進告于提調。而以當該員役,不善巡察之罪,萬死無惜,誰某之作變,實所不知』云矣。觀此諸供,渠等俱以上直員役,責任何等愼嚴?而晝宵巡察,苟能惕念,莫重祭器,胡至於偸失之境?賊漢斯得,不容少緩,故杖之刑之,終不輸款,究厥罪狀,合置重繩。旣伏承鉤覈之命,故謹捧招以入」啓。敎曰:「爲先照律勘處。」

○《璿源譜略》修正時校正堂上以下,施賞有差。《國朝御牒》書寫官知宗正卿李載完、纂修監印正沈相說,竝加資。

1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朴定陽爲判義禁府事。

○時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將,請對入侍時,判府事金弘集曰:「臣等伏見捕廳居目下者,今此罪人,是十年漏網之凶賊也。蓋其所犯,乃窮天地、亘古今,所無之凶逆,而許久假息,神人共憤。天理孔昭,今幸斯得。此豈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設鞫嚴覈,以正王法,一日爲急,敢此相率仰請。伏願亟降處分焉。」判府事趙秉世曰:「諸罪人窮凶絶悖之情節,盡皆綻露於捕廳査案,而自王府如法訊覈,事體然矣。伏願亟降處分焉。」右議政鄭範朝曰:「今此諸罪人,果以亘古窮宙所無之凶逆,漏網假息,今幸斯得。情節已露於捕招,設鞫嚴査,以正王法,不可晷刻暫緩。伏願亟降處分焉。」敎曰:「捕廳在囚罪人朴弘根、金興燁、朴萬吉、辛興萬、鄭景石、申千石、朴鳳文、金漢福,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仍命庭鞫爲之,委官右議政爲之。範朝曰:「卽聞『鍾城府,又有民擾,傳聞踵至,駭惋之極,寧欲無言。該道之尙不修啓,不可無警。按撫使閔種默,爲先施以重推之典。道里踔遠,有難遲待啓聞,以會寧按覈使嚴柱漢,仍差鍾城按覈使,使之窮査,罔夜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又曰:「前按撫使南廷順,枚陳慶興府使金禹鉉優異之績,請令廟堂稟處矣。該倅之殫竭圖酬,靡事不擧,弊局就完。似此善治,其在激勸之政,不可無示意之擧。特爲加資何如?」允之。又曰:「六鎭、三、甲守令,有前績可堪者外,竝改差,各別擇送,以爲終始責效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咸鏡道沿海各地方査辦商務,不容不另爲派員,到底審核。飭派外衙門主事朴世煥,吏之前往,査究以來何如?」允之。

12月23日

○二十三日。刑曹以「永禧殿守僕、員役金完植等,鉤覈照律事,命下矣。謹按《大明律》,則《宮衛條》有曰:『失覺察者,減三等,杖九十,徒二年半。』依此律,各杖九十後,各定配所,竝押送」啓。又以「毆打別監罪人金命玉等,決棍定配事,命下矣。金命玉、李淳赫、韓泰平、李稷淳、徐光默、池在鼎,各定配所,竝押送」啓。

1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金晩植爲刑曹判書。

○鞫廳以「罪人朴弘根、金興燁、朴萬吉、鄭景石、金漢福等,更推後,各刑問一次,訊杖第三度,停刑;罪人辛興萬,更推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六度,停刑;罪人朴鳳文,更推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九度,停刑;罪人弘根、興燁、萬吉、興萬、景石、千石、鳳文、漢福等,更推後,卽捧結案」啓。

○水原留守閔泳商狀啓:「前格浦僉使申定均,身爲朝官,留接賊黨,饋給食物。雖無同參行賊之擧,難免竊盜窩主之律。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敎曰:「此不可以朝官論,永刊仕籍,免爲庶人,令本府嚴覈處斷。」

12月25日

○二十五日。以李承五爲藝文館提學。

○鞫廳啓:「罪人弘根結案:『本以螻蟻之賤,久蓄梟獍之性。應仁默之凶通,會別營,而隨處作拿,與泰辰而結黨,向闕閤而同時肆凶,犯手校洞,可忍而孰不可忍?挺身禁庭,敢言其所不敢言情節,旣已輸款,典憲合施極律。謀叛不道的實遲晩,罪不待時斬。』興燁結案:『渠以軍額之下賤,素有凶肚之內蓄。自駱至磗,已是蔑分干紀,會營入闕,實爲極惡大憝。道里介之與受手執,可知其腸連。禁川橋之驚刦目睹,奚異於躬犯?旣逆情之畢輸,宜極律之快施。謀叛不道的實遲晩,罪不待時斬。』萬吉結案:『本以訓局之騎隊,常懷怨國之狼心。以毁家而威脅,專聽長春之指揮,攔入闕而作拿,甘爲氏同之爪牙。雖止犯師律之罪,在法當誅,矧自造兇逆之科,尤極罔赦。三尺莫掩,萬戮猶輕,謀叛不道的實遲晩,罪不待時斬。』景石結案:『渠以往十里亂軍,甘作亘萬古逆變。東別營之齊會,腸肚相連,仁政殿之混入,情節尤惡。終始隨從,獨曰無所躬犯,鞫訊屢査,厥有的確,口招旣畢,輸其干犯,宜亟施於典章。謀叛不道的實遲晩,罪不待時斬。』千石結案:『與弘賊而一串貫來,漏天網而十載假息,泰秋門之放銃,縱諉發告之構捏;禁川橋之助勢,自有納供之的確。以哨軍而犯紀律,已極罔赦。入宮庭而肆凶悖,自底顯戮,旣輸鞫庭之款,焉逭肆市之典?謀叛不道的實遲晩,罪不待時斬。』漢福結案:『初因賊徒而被捉,自招逆黨之與亂。拾金宮庭,可驗深入之跡;行賂譏校,亦出掉脫之計。十載假息,實緣天網之太恢;一朝肆市,固知自孼之難逭。情節畢輸,典刑亟施。謀叛不道的實遲晩,罪不待時斬。』興萬結案:『本以編伍之跡,敢售黨逆之心見,凶通而攔入闕門,首從奚別?供捕招而又輸鞫庭,情節畢露。猖獗作拿,奚異豕突之狀?爛漫同歸,莫揜鵂應之凶。三尺莫嚴,一縷難貸。謀叛不道的實遲晩,罪不待時斬。』鳳文結案:『賦性本自凶慝,設心尤極狡惡。與亂徒而向闕作拿,旣出奉山之證招;應凶通而入闉隨參,畢輸合座之査供。俄頃之變辭閃忽,其心在所當誅,鞫訊之斷案明的,國人皆曰可殺。一縷難貸,三尺莫嚴,謀叛不道的實遲晩,罪不待時斬。』

○敎曰:「庭鞫撤罷。」

○兩司〈大司憲金炳翊、大司諫徐相耆、執義趙秉承、司諫金榮善、掌令申政均、趙範九、持平李寅昌、沈宜淸、獻納李裕宰、正言徐丙祜、李載現〉,合新啓請謀叛不道罪人弘根等,亟施拏戮之典,以正邦綱焉。批曰:「已有處分,勿煩。」

○議政府啓:「卽見右捕廳所報,則『捉得黨賊十三名,到底嚴覈,則到處作梗,拔劍威脅,搶奪人財,强刦行旅,戕殺人命,數甚夥多。而其中閔仁信、安成七兩漢,麻浦沙場,打殺淸人。行凶情節,俱爲自服,竝嚴囚本廳。在逃諸漢,另飭譏捕計料。而所捉譏校首副,助捕姓名,修成冊牒報』爲辭矣。嘯聚徒黨,出沒京鄕,肆行恣意,搶掠華人,我人無難戕害。似此猂獷凶獰之徒,卽亦近日黨賊中,尤係罔赦者也。情跡旣盡掀露,晷刻不容假貸。在囚罪人閔仁信、安成七、金永祿,出付軍門,大會軍民,梟首驚衆;其餘諸漢,令本廳酌處。首捕軍官李永植、林汝寬,合施奬勸之政,優窠邊將作窠差送;其餘捕校李命錫等八人,竝賞加何如?」允之。

12月26日

○二十六日。兩司合新再啓。批以勿煩。

○刑曹啓:「議政府啓辭內:『副正字李根輔擧措,極其乖悖,轉生層折,至有院隷之成群作黨。李根輔纔有島配處分,而至於院隷輩,則不念法意,縛曳朝官,痛惋之極,寧欲無言。其時作拿之漢,竝出付本曹,嚴覈照律』事,允下矣。謹依批旨,作鬧院隷李俊浩等,到底嚴覈,則李俊浩供內:『同寮使令,曖昧被打於李根輔處,畢竟到死,其在寮誼,不無雪憤之心。與全基俊、金學俊、全化允,擔屍偕往,其家則不肯受置。全基俊先手犯打其人之際,有一人揮劍出來,全基俊、化允父子,至被刃傷。金學俊先爲結縛揮劍人,又一人突出挽解,故亦結縛,曳至待漏廳,始知朝官父子矣。不分朝官,有此犯分之擧,惶恐遲晩』云。全基俊等所供,一如李俊浩所供矣。李俊浩,渠以下隷,不顧班常之分,嘯聚毆曳,蔑法無憚,莫此爲甚。首倡之目,實所難逭。且以金學俊、全基俊等言之,綢繆和應,同惡相濟,毆打朝官。縱然有律,事係犯分,難以流配而勘斷。臣曹不敢擅便,請令廟堂稟處。」允之。

12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載完爲判義禁府事,權寶善爲弘文館副修撰。寶善,中批也。

○內務府啓:「卽見慶尙監司李𨯶永狀啓,則『聞慶陞府之後,簽丁管轄,宜先講確。鳥嶺及諸山城,俱是必守之地,而原屬五邑守堞軍,不過五百名也,分守各處,勢所難行。屬邑中龍宮、醴泉、咸昌鎭管,移屬該府,束伍軍竝付管轄事,請稟處』矣。山城設險之地,守堞軍容,可圖備禦,而原額則數旣無多,新募則勢難遽議。上項三邑鎭管,移屬該府,束伍軍使之節制,恐合便宜。以此意分付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卽見春川留守閔斗鎬狀啓,則『設營已至五載,修備莫不改觀。兵有哨官,卒有執事,不可無久勤遷轉之窠。平康縣三防別將,劃付本營,仍作自辟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陞營旣久,肆藝漸嫺至,若久勤酬勞,卽不容已者也。依狀請許施何如?」允之。

12月28日

○二十八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徐正淳狀啓,則枚擧北靑府使嚴柱漢牒呈以爲:『庚寅,因朝令新設經學院,又因道臣狀請,特設別抄,而頒下學制,有講、製分等之規則。別抄之額,只取製述,留院經工之生,果有齎菀。該府別抄試取時,講生一人增額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旣設學院,又命別抄,朝家興勸之義,可謂至矣。第其取士之法,講、製一也,而只擧製述,不及經工,實有向隅之歎。從今以往,別抄時講生一人,特許增額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29日

○二十九日。特擢沈相薰爲知經莚事。

○以韓喆愚爲司憲府大司憲,兪初煥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泳柱爲吏曹參議,沈相薰爲工曹判書。

12月30日

○三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丙奭謄報,則江界府之民擾,萬萬驚駭。民情藉曰冤抑,呈營呈邑,無所不可,而至於嘯聚徒黨,攔入官庭,毁家傷命,若是狼藉。究厥民習,已極痛歎。而寫官長者,苟能實心做治,則豈致比惹閙之境乎?考核官政,詢察民冤,其在懲勵之政、矯革之方,不可以一査官而句勘。副護軍尹定求,按覈使差下,使之不日下送,築底盤査,卽速馳啓後,更爲稟處。而以成川事言之,姑未知道啓之何如,而亦不可無査覈。江界按覈使尹定求,兼差成川按覈使,使之一體行査,斯速登聞事,申飭何如?」允之。

○議政府以「各道災結二萬九千六百七結,特許準劃」啓。

○太僕寺以「各道牧場馬畜數爻四千八百七匹」啓。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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