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会员中心 我的书架

二十四年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丁亥)二十四年清光緒十五年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己丑。詣勤政殿,親上大王大妃寶齡八旬稱慶致詞箋文。王世子陪參。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今天其命歷年,迓綿籙於三始令節,每歲願如此日,擧縟儀於八旬慈齡。爰推一團胥欣,庸敷十行明誥。洪惟我太母懿範,允邁古哲后令猷。靑邱啓萬億之邦基,祥叶塗山癸甲;黃河膺千一之聖運,降符檀君戊辰。以坤元配乾元,至哉!資生而資始;惟母道兼君道,猗歟!止仁而止慈。顧寡昧偏荷洪私,而覆庇式自沖歲。其在起居飮食,拳拳乎顧復恩勤,凡於政令施爲,諄諄然提命敎誨。三載位抗裘冕,奠鴻業於磐石泰山,兆民化被幈幪,曁厖休於遐陬窮澨。玆當寶筭之極邵,益仰玉度之彌康。知年之喜方深,歲色載回於祥英;愛日之誠斯切,春暉長駐於靈萱。單厚之多福無疆,自今伊始;攸好之大德爲本,在古亦稀。惟是日三呼盛儀,寔我家再有休慶。至德遠邁於宣后,允矣爲舜爲堯;遐籌式追於惠宮,兼之得名、得位。豐呈燕喜,旣承慈敎而少遲,晉賀彝章,粗伸微忱之先擧。奚啻群僚之善頌?思與帀域而同歡。協氣疑於北堂,大斗祈耉;瑞彩呈於南極,寸草報心。皆自樂群生,手之舞、足之蹈,宜其遐君子,月如恒日如升。旣璇闈之獻篚,又昕庭之宣綍,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俾昌、俾熾,興孝、興仁。囿一世於化域春臺,與爾咸乂,迓百祥於太和元氣,同我升平。」〈藝文提學鄭海崙製。〉仍傳宗廟春享大祭香祝,仍詣宗廟、永寧殿展謁,親上翼宗大王追上尊號冊寶。

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賜老人衣資、食物。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命大王大妃寶齡八旬稱慶慶科,以除初試庭試爲之,來三月望間擇入。因禮曹啓稟也。

1月3日

初三日。敎曰:「嬪宮冠禮日字,今正月望間擇入。」禮曹以「正月十五日擇定」啓。

1月4日

初四日。議政府啓:「向以公納愆滯事,因兵曹草記,忠州、淸州、泰仁三邑守令,兩湖兵梱,竝爲請罷矣。該曹論勘,事體當然,而此時迎送,恐有添弊之慮,竝特爲安徐,使之戴罪擧行,上納未收,刻期督刷之意申飭。而淸州前倅,間已內遷,請置之。」允之。

1月9日

初九日。敎曰:「今番道科,關西旣有示意,則況豐沛之鄕乎?關南北試券,預差中各一張,特付榜末。」

以尹命燮爲吏曹正郞。

給流丐恤典。

1月11日

十一日。設柑製于泮宮。賦,幼學趙東潤、尹雨植,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趙東潤、尹雨植賜樂。」

奉朝賀金尙鉉、生員李光順、前兵使沈宜豐,依法典加資。尙鉉、光順,生進回榜人;宜豐,武科回榜人也。

1月12日

十二日。宣惠廳啓:「向以上納申飭事,已有筵稟行會,而定限已過,萬萬駭然。淸州前牧使鄭䎘朝、黃州前牧使金演壽、順天府使李範晉、平山府使任龍準、載寧郡守金靖鎭、寶城郡守兪達濬、平海郡守朴泰遠、海州判官趙駿鎬、義城縣令宋秉琮、文化縣令李敏翊、延日縣監南順元、群山僉使鄭煥堯,竝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嚴勘,道臣施以越俸之典。其餘諸邑,米、木布不計新舊,刻期畢納事,行會何如?」允之。

1月13日

十三日。詣勤政殿,親上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致詞箋文。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孝以顯親爲先,廟德可觀於七世;禮者緣情而起,慈徽誕稱於八旬。賁飾追加彝章,渙告遐邇有衆。恭惟翼宗大王,三宗正體,。重華溫恭、聰明睿知之姿,巍巍天縱上聖;窮格修治之道,孜孜日新極功。務本之扁堂,寓深意於奉薄歸厚;愼獨之刻石,服聖訓於閑邪存誠。華緞亟改於斑衣,日用亦皆質矣;墮粒必掇於玉食,天賜不可褻焉。逮夫萬幾之代聽,大哉!一初之敦化。治爲要於九經、四勿,念玆釋玆、名言玆,徧爾德於百姓群黎,熙也皞也驩虞也。勒宵旰之憂,備水旱之警,政先四窮,饗宗廟以敬,承殿、宮以歡,孝源百行。玄壇藏皇明之紀,愾寤歎於風泉;丹綃象農夫之勞,知艱難於稼穡。居儲位近二十載,綿寶籙於千萬年。刺史守相輒親咨,無微不燭;侍御僕從罔非正,所寶惟賢。香案置西課書,弁誠勤之二字,燕寢揭一幅畫,鑑治亂於百王。辛、壬之大義講明,亂孼從此知戢;丁亥之滯讞親判,幽枉由是得伸。肆乃大德難名,所以至治莫尙。亦惟我大王大妃殿下,厚地載物,率土歸仁。奉純元而頌騰嗣徽,助之深、成之遠;贊寧考而德著配聖,富而儉、貴而勤。含弘光大之規,和氣常在於宮禁;淑愼齊莊之性,敎令不出於閨闈。磐石、泰山,肇自二南風化;輝星、潤海,誕啓百世本支。頃於簾帷之賁治,乃有邦基之益鞏。德邁宣后之御極,抗裘冕於危疑;功媲媧皇之補天,轉綴旒於呼吸。凡厥斥邪、衛正,旣嚴且明,以至發帑賑貧,如傷若恫。建正衙於先甲,勉沖人肯搆肯堂;定大策於橫庚,膺上天命吉命哲。顧寡昧叨承丕緖,而洪芘奉有隆恩。瞻睟容於璇宮,怳若耳提而面命;仰英猷於慈殿,欣然心授而口傳。式至今樂利賢親,沒世不忘,無非敎雨露霜雪,入人者深。有若上天之無聲,丕顯哉謨、丕承哉烈;殆同陽春之布澤,所過者化、所存者神。猗!寶筭克躋遐齡,宜廟殿竝擧縟禮。歡今、愴古,增孺慕於見牆;耀後、光前,溢邦慶於愛日。乃聖、乃神、乃文、乃武,於不顯先休;得位、得祿、得壽、得名,予玆受介福。測蠡窺管,雖未盡形容嘉謨,檢玉泥金,亦庶幾揄揚來許。乃於本年正月初一日,謹奉冊寶,追上翼宗大王尊號曰:『立經亨道成獻昭章,』仍於十三日,謹奉冊寶,加上大王大妃殿尊號曰:『洪慶。』聖化追闡於詒燕,大書特書;母儀加隆於思齊,養至、尊至。于時也,兩慶竝溱,其祝則千歲皆呼。叶上下大同之情,玆宣十行鳳綍;推中外胥欣之意,載播肆赦鷄竿。自本月十三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斂時福錫厥庶民,擧斯世躋之壽域。俾爾昌熾,王政必先施仁,同我泰平,群生皆有自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鄭海崙製。〉敎曰:「冊寶親上,縟儀誕擧,予小子懽欣忭悅,曷以形喩?其在及老之義,宜有志喜之擧。文臣三品侍從,武臣、梱帥、蔭官三品準職以上、年八十歲人,竝各加一資。市民徭役限一朔,泮人懸房贖限二十日,竝蠲除,以示是日廣慶之意。」〈右參贊徐瑨淳、大護軍李翊奇、護軍李勉宇、盧鎭衡、李廷斗、韓致肇、蔡相淳、蔡東陽、柳惠魯、徐明淳、李夏圭、鄭羽采、李恒愚、鄭來錫、鄭東穳、韓慶衍、權璉夏、李寅周、李應華、尹滋久、李恒信、前都正李章沼,竝以年八十,加資。〉正朝親上致詞箋文、表裏時、兩次親上冊寶及陳賀時、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閔泳駿、對擧承旨趙秉弼、禮貌官兼輔德李承五、相禮尹命燮、讀金寶官南廷益、讀玉冊官李冕榮、宣敎官金用圭、宣箋官丁理燮、都廳鄭寅學、趙秉升,竝加資。

命翼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加上尊號稱慶慶科,以除初試庭試爲之,日字,來三月望間擇入。因禮曹啓稟也。

1月14日

十四日。特擢兪鎭學爲同知春秋館事。

以徐瑨淳爲議政府左參贊,金壽鉉爲右參贊,李承五爲刑曹判書,徐鶴淳爲吏曹參判,尹命燮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泳駿爲侍講院兼輔德,閔宗植爲兼司書,鄭寅昇爲吏曹正郞。

1月15日

十五日。行世子嬪宮冠禮。

命熟設所始役郞廳以下輪直、進饌所郞廳入直,頒花唱名記,饌品排設圖及單子,夜進饌,翌日會酌,再翌日會酌班次圖修正以入。左命婦班首,以貞敬夫人金氏〈判書李載元妻。〉;右命婦班首,以貞夫人徐氏〈判書李載完妻。〉爲之。翌日會酌夜讌,參互丁丑年例磨鍊,進饌所堂上郞廳,亦依外賓例入參。

以金永迪爲侍講院弼善。

京各司、各營進丙戌冬三朔會計簿。〈戶曹、親軍營、惠廳、兵曹別營、右營、海防營,時在黃金五十八兩一錢五分、銀子七千二百六十六兩二錢五分五釐、錢文十五萬一千三百五十四兩零、淸錢四十四兩零、木三百五十三同四疋零、布子二百十三同二十八疋零、米一萬六千九百二十一石零、太一萬二千六百七十四石零、田米二百三十五石零。〉

1月16日

十六日。月食。

以趙同熙爲吏曹參議。

命勘界使李重夏,圖們界址,三月旬間起程,更爲訂期會勘。因內務府啓請也。

1月18日

十八日。內務府啓:「海路要衝,置鎭設防,所以備瞭望而戒陰雨者也。巨文島之未遑固圉,極其疎虞。不宜一向延拖,漢城判尹李元會,經略使差下,使之斯速下往,相其形止,看其事力,設鎭方略,論理登聞後,稟處何如?」允之。

1月19日

十九日。以閔泳駿爲吏曹參判,李愚冕爲參議,鄭海崙爲禮曹判書,南廷益爲工曹判書。

1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自今以後,春桂坊中,如有拿推,先捧遞差傳旨事,著爲定式。」

特除前正李容準爲敦寧府都正。

1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曺錫輿爲藝文館提學。

1月25日

二十五日。詣永禧殿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1月27日

二十七日。詣萬慶殿,行進饌禮于大王大妃殿〈上進第一爵,中宮殿進第二爵,王世子進第三爵,世子嬪進第四爵,命婦班首進第五爵。〉。進味數、致詞。樂作,頒花。又行夜進饌禮。

賜饌頒花于時原任大臣、奉朝賀、承史、閣臣、玉堂、春桂坊、內務堂郞、二品以上、六曹、兩司長官。

敎曰:「稧屛依丁丑年例爲之,儀軌廳處所,前內弓房爲之。物力令戶、兵曹,限二千兩區別,如或不足,自親軍營隨所入上下。」

1月28日

二十八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左道暗行御史李萬敎別單,則其一,興陽縣無亡結八百結,每年虛留,稅納無期,限十年蠲減事也。該邑近成弊局,陳結又此夥多,窮蔀白徵,實所矜惻。令該道臣,築底査櫛報來後裁處。其一,各邑原結外,加斂切勿擧論事也。加斂,卽法外也,守令敢行法外之事,而按察之地,任他勿問,聞甚駭歎。査發論啓,施以嚴勘。其一,光州進士奇東純、南原幼學權敎憲、茂朱前同敦寧柳燾、同福幼學吳熙琇,合施簡奬之典;鎭安故學生金大源、全州故學生白玄鎭,合施旌貤之典事也。此兩條,令各該曹稟處。」又啓:「卽見全羅右道暗行御史沈相學別單,則其一,積年舊逋中,執籌船主、免稅主、羅州各島導掌、前御營廳執事所逋條,竝有各司公文,難以再徵於民,宜卽變通事也。令各衙門,考閱成冊,按名督刷事分付。其一,各邑米、太、錢、木,隨其月當,準數發送後,報于監營,監營馳報京司,則計其程、限,如有違越,關問該道監營,監營則捉上吏鄕,督捧上送,而京司該掌,若或掩護過限,致愆於考尺,則道臣隨卽論報,俾爲防奸,一一考尺後,狀聞事也。近來公納之愆欠,其弊不一,內而各衙門,外而營邑,亙相照檢,計程、考限,則安得無禁防之道乎?繡單條陳,旣詳且明,以此行會該道。其一,格浦倉革罷後,稅船賣於法聖、聖堂兩倉,以其船價,立殖補用於雇卒代給之需矣。今旣限滿,行將勿施,則雇卒給代,無他措劃,七山洋漁稅之屬於法聖者,移付格浦鎭,依例上納,取其羡餘,俾爲給代,兩倉船價殖利錢,永爲勿施事也。漁稅移付,在格浦鎭,雖云;『可幸,於法聖,得無爲妨,』關問道臣後量處。其一,沃溝縣所在親軍營訓屯土,荐歉之餘,指徵無處,甲申條本色上納,實無其道,限五年停稅,使之勸起復總事也。民散、地荒,稅無可徵,限五年特令蠲停。其一,吏任出差時,捧賂守令,施以贓律徵出事也。所謂任賂名目,傷廉沒恥,孰甚於此?視贓律加倍勘律事,申明提飭。其一,羅州前參奉奇宇萬、長城前監役金祿休,合任贊襄之職;興德故士人金大仁、古阜贈判書朴斗元,合施綽楔之典;全州前五衛將金序、靈巖幼學李鍾震,合施揀奬之典;烈女全州李錫根妻林氏,合施旌襃事也。竝令各該曹稟處。」又啓:「卽見忠淸左道暗行御史鄭寅興別單,則其一,結政紊亂,改量是亟,另飭各邑,從實量尺事也。二十載一量,金石著式,而近來修擧無聞,奸僞漸滋,先就最甚,漸次釐正之意,行會道臣。其一,各邑守令,另飭愼揀,必令久任責成事也。另飭銓曹,準瓜前毋得移遷。其一,凡係公穀上納,非値大無之歲,勿許蠲詳議代事也。此在朝家量處之如何?其一,養戶防結,邦禁攸在,而無難冒犯,竟成逋藪。始由於人吏復賣買,轉歸於各主戶龍斷,結政紊亂,公納愆滯,所謂主戶名色,一竝革罷。各司結民納稅於浦倉人吏復,則還付元案,一從時結價收捧,使都吏隨其公用,逐朔計給,若有濫下搬移之弊,則嚴治都吏,這這還徵之意,申飭定式事也。防結,邦法之所禁者也,豪鄕便作利竇,猾吏轉成逋藪,許多僞弊,都萃于此。繡單所奏,如是準的,竝依此施行事,關飭本道。」又啓:「卽見忠淸右道暗行御史李範祖別單,則其一,京司情費,雖有新式,討索轉甚,原穀見縮,別般變通,嚴立法規事也。歲前賓對,以情費事,筵奏禁飭,旣申且嚴,復或有科外橫濫者,則營邑枚報京司,以爲摘發懲創之地。其一,結總改量,實爲裕國之方事也,田政事,已於左繡別單有稟覆。其一,公州幼學宋炳俊、連山幼學金志洙,篤學實行,俱合收用事也。此則令該曹稟處。」又啓:「卽見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柳𪼩別單,則其一,各邑無恒産遊食之民,抄定官軍,使之習射習銃,料布賞木,自各其邑別般措劃,逐朔考試,吏、校、奴、令,亦皆鍊習,計其優劃,酬差腴窠事也。其在綢繆之義,繡論儘好,竝與吏、校、奴、令,習技取優,以爲差任酬勞事,另飭道臣,期有實效。其一,各邑元帳付,舊蒙頉給,數甚夥然,逐年査得,不過若干而已。築底爬櫛,査出其泥生還起之仍置脫案者,以爲牽補於無土徵稅事也。另飭道臣、守宰,嚴明爬櫛,俾公賦無缺,民隱有紓。其一,還弊之最尤甚,卽龍宮、延日等邑,而外他還穀之散在各邑者,徒擁虛簿,取耗作用,無路排此。京營邑所需還穀,以道內時起結,參酌磨鍊,罷還歸結舊還中各邑無亡逋,竝卽蠲蕩。餘外時存穀,詳定代作,分數均排,別立社還名目,而前道臣別置米二萬石,亦在元總中,竝令除耗改色事也。發關道臣,逐條商確,論理登聞後稟處。其一,嚴飭各司,丙戌以前拘留債勿施事也。依繡單,另飭該道及各衙門。其一,列邑守令,差吏任捧賂之弊,永爲革祛事也。已因年前繡單,覆啓著式,依此申明提飭。其一。各驛凋殘,至於絶站公行馬疋,照例責應外,諸般侵索濫騎之弊,京校討索之習,嚴加禁斷事也。另飭道臣,一切以法從事,小則自行禁止,大則啓聞懲勘。其一,火賊勦滅,實爲急務。募得有膂力勇敢之士,厚其料布,恒待監營,聞其邑有事變,則差定幾人,摧折其鋒,其地有窩窟,則深入偵探,以爲掩捕鎭屬,切勿發送,使勇敢之士,着意擧行,小則自營重賞,大則啓聞論功事也。近來賊徒,種種猖獗,聚散無常,情踪叵測,聽聞攸及,極涉驚惋。凡厥勦滅之策,亶在乎先事備豫,而繡單條陳,若是纖悉,令道臣講究施行,亟圖掃淸之方。其一,梁山郡年前巨浸,挽近罕有,而出身全達鉉、前五衛將尹弘錫,出義救命,極爲嘉尙,合施襃賞事也。嘉尙之極,合有示意,全達鉉初仕調用、尹弘錫相當職調用事,分付鉉曹。其一,安東前都事姜祚永、義城前監役李澈在、密陽幼學孫裕鉉,俱合需用;安東幼學金鎭麟,孝行卓異,宜加襃美之典事也。此則令各該曹稟處。其一,各邑土豪摘發最甚者,副護軍李晩燾、金海府使柳芝榮、前兵使尹錫五、前縣監朴龍珉等,令攸司稟處事也。另飭該司,從重科治何如?」竝允之。

1月30日

三十日。行會酌。

京畿監司金明鎭狀啓:「以爲各陵、園亂斫犯葬、起墾,有此無前之變。癸未以後,丙戌春至,各年春秋奉審,假承旨與地方官坡州牧使李周興、尹弘大、沈宜弘、閔相能、長湍府使李東鉉、李應辰、任尙鎬、李寅晩、玄濟普、豐德府使李文永、朴蘭壽、楊州牧使申泰運、申錫年、李泰鎭、趙榮夏、朴鼎和、尹成鎭、朴熙房、林淳憲、竹山府使李東洙、方天鏞、南陽府使趙羲純、利川府使李兢柱、通津府使徐珩淳、沈憲之、富平府使許璡等,其在奉審之地,矇然失檢之罪,固難參恕。開城、廣州、水原各該留守,例爲奉審,則旣非臣營之管轄,不得一體現告。」敎曰:「竝令該府,拿問勘處。不審之當該守臣,令政院捧現告,一體拿問勘處。」

二月

2月2日

初二日。敎曰:「行戶曹判書鄭範朝、督辦內務府事金永壽、兵曹判書閔應植、協辦內務府事趙康夏、閔泳煥,竝進饌儀軌堂上差下。

領府事宋近洙疏乞休致。賜批不許。

右議政金有淵陳箚乞遞。批曰:「昨冬別諭之後,謂『卿幡然改圖,庶無求退之意,』忽此巽章又至,予誠惑之甚而愧之切也。顧今事計之憂虞艱棘,儘如卿言,是宜老成宿德,左右協贊,彌綸維持,則卿之言去,尤非其時。如或衰晩,筋力難强,則臥閤論道,無所不可矣。致之則望如旱雨,惟恐不及,用之則未暇煖席,無端許副,不但非予枚卜定心,卿之進退,亦未見其可據也。予言至此,卿豈無惕然感悟之思乎?卿須亟回謙衷,調養精神,同我元輔,坐鎭巖廊,則予亦從當有成就卿願之日。勿復以此相聞,益勉盡瘁之義,弼予寡昧,是所望也。」

2月3日

初三日。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2月4日

初四日。敎曰:「迎送之弊,不可不念,前忠淸兵使洪在義,特爲分揀,姑令戴罪擧行。」

以金在容爲吏曹參議,鄭海崙爲弘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以上納愆滯事,淸州等十二邑、鎭守令、僉使。自惠廳啓稟拿勘矣。公納所重,固何如,而展限又過,一直淹拖?揆以法意,誠極駭歎,惠局請勘,寔由事體之不容己者。而際此窮春,許多迎送之弊,實所當念,竝特爲分揀,使之戴罪擧行,雖已差代之邑倅,一體安徐,未納條刻期督刷之意,令該廳更爲措辭關飭何如?」允之。

命加給嶺南昨年災一千結。以該道臣復陳歉情,有政府覆啓也。

2月7日

初七日。以趙同熙爲吏曹參議。

2月8日

初八日。召見時原任大臣于興福殿。王世子誕辰承候也。

命時原任大臣、閣臣、奉朝賀、宗親、儀賓、宗正卿、內務府堂郞、六曹、兩司長官、承史、玉堂、春、桂坊、二品以上,竝賜饌。

設館學儒生應製于景武臺。賦,幼學趙丁善、崔麟休、王性淳,竝直赴殿試。

特放輕囚。

2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田健夏,直赴殿試。

2月11日

十一日。進饌所堂郞以下施賞有差。郞廳尹容善加資。

以鄭寅學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12日

十二日。領敦寧金炳德疏請休致。賜批不許。

2月15日

十五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各衙門所在錢穀,典守不謹,喪廉之官,舞文之吏,擅自私用,積逋成藪,苟有一分法紀,寧容乃爾?官逋吏逋,均是逋也,而刷逋之擧,犯逋之律,或及於吏,而不及於官,論厥所犯,豈有異同?其令各該司堂上,另行査簿,毋論年條久近,刻期督捧,期於充完。若有當納而拒納者,自該司直爲稟處,照法嚴勘。而又或延拖,未卽收刷,則該堂上論以匿不以聞之罪。以此嚴飭將臣,此奏書,揭各司壁上,仍成不易之式何如?」敎曰:「所謂官逋,尤極駭然。另飭査櫛,而督刷之方,揭壁之式,依所奏施行。」舜澤曰:「近年上納,百弊到極,錢則挪移,穀則防納,木則換弄。牟利之輩,出沒京鄕,惟意所欲,麤劣由於是,稽滯亦由於是,論以設法之意,良極駭痛。凡防穀防木,自有當律,另飭各衙門,申明舊式。自京司爲其督納,捉囚邸吏,則雇人代囚,初不督促於該邑,故拖時月,反幸愆滯,而拘留債畢竟徵出於不聞、不知之該色吏,甚者倍蓰於元上納額,而其弊終歸於小民矣。自今爲始,各司如非實邸吏,則切勿拘留,而雇人代囚及元納中拘留債先除之弊,嚴加禁斷。如有現露者,亟施刑配之意,先爲甘飭於有上納衙門,亦爲行會於各該道臣何如?」敎曰:「欲其督納,反爲添弊,依所奏另飭稽滯,與防納之弊,這這摘發,繩以重律可也。」舜澤曰:「外官之除朝辭,自有憲式,違越不得,而近年以來,蕩無防限,雖在京呈狀者,及其移除之後,厭苦歷辭,無不圖此便宜。以該曹言之,果不知越一道則毋得輕許之文乎?襲謬煩啓,視同應行,揆以事體,寧容若是?自今申明舊式,無敢有違之意申飭何如?」敎曰:「自有典式,何可違越?更無敢如前襲謬之意嚴飭可也。」舜澤曰:「凡爲朝臣,俗節享役,其何敢言勞?而一以規免爲能事,甚至正朝,各陵,因此而過時受香,全欠敬謹,萬萬驚悚。圖頉許頉,均之有失。事體攸在,不當仍置,今番健元陵正朝祭塡差,而頉免之前後獻官,竝捧現告施以譴罷之典,差祭該堂,亦施重推爲宜。」敎曰:「過時受香,聞極驚悚。雖自規便,獨不念典祀之重乎?依所奏施行。」舜澤曰:「喬桐之作防營,會寧之兼監理,武臣晉階之路,塞而不通,衆論愈鬱。臣意則『昌原府使、水原中軍二窠,依喬桐、會寧例,以嘉善排擬,若以堂上兵使除拜,使之陞資,則庶或爲疏鬱之政。』下詢時原任大臣、銓臣、將臣處之何如?」敎曰:「此是疏鬱,不必詢問。依所奏爲之。」

以鄭基會爲吏曹判書。

2月18日

十八日。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明鎭所報,則枚擧楊州牧使玄濟普牒呈,以爲:『本州各營、各司,未上納錢三萬兩,限十年排納,而本邑結總應稅者,總爲三千結。每結大同米,以本色三斗式,通同均排,合米爲六百石。自丙戌條,收捧牽補,則前後邑弊,可以就緖。均廳所納稅米一百三十六石零,詳定代納錢爲一千二百二十六兩零,而東西十里,該民拒納,外邑之於部內,末由收刷,永付京兆,使之收捧,直納該廳爲辭矣。該邑事勢,積弊到極,不可不及今矯釐。而慮其將然,救得其道,則前弊可革,後效可久,令道臣量其便宜,依報措處。至於東西十里民稅之永付京兆而收刷,一體許施何如?」允之。

以洪祐吉爲判敦寧府事,沈履澤爲議政府左參贊,金壽鉉爲工曹判書。進賀正使朴齊寬疏遞,以洪鍾軒代之。

機器局以「機器等物,漸次購辦,製造之方,庶就精習,而其功效之遲速,董率之勤慢,必須章程明節目詳,然後局樣可以振作。故爛商講確,謹擬數款,待啓下擧行」啓。

2月20日

二十日。以鄭海崙爲議政府右參贊,金晩植爲禮曹判書。

2月21日

二十一日。諭經筵官朴性陽曰:「惟卿學問之老成、義理之端正,久爲士林之矜式,而實是朝野之共知。幼學壯行,士之所志,株守巖阿,乃不得已。卿之拔萃薦剡,進爲宮僚,幾年于玆,而戔帛招旌,徒歸文具,中夜愧怍,惘然如失。而今世道日下,輿情不古,學術漸弛,士趨不端,治化之不興,職由此也。予欲致卿筵席之間,問難質疑,如木從繩,日聞正大之論,且施經濟之策,以遂夙昔企待之願,且圖當今捄拯之急,幸無以辭短語滯,尋常自阻,幡然趣駕,不日來儀,以輔聖學,以崇世敎。矧又春煦已長,离明相繼,經席書筵,爛漫重開,宜有以鴻儒碩學,賁臨其間,討論性命之蘊,樂聞天人之奧,苦心佇望,玆以遠宣,諒此誠意,庶不恝然。」諭贊善宋秉璿曰:「卿之劬心經傳,潛玩性理,想應日進而不已。予所以思致筵席之上,獲接淸揚,叩其所蘊,得聞天人性命之奧,就質陰陽是非之判者,願已久矣,年復深矣。矧今世道日汙,人心靡定,一脈陽道,僅存如線,若非賢人君子,際會風雲,振作禮樂,則無以恢公道祛蒙蔀也。卿以家庭淵源,宜有先正輔佑聖考之志。且幼學壯行,士之所欲,迨此求賢之時,豈不當擔着重任,丕變至道,只爲失心東岡,矜式一方而止哉?挽回高尙之志,奮發經濟之思,幡然簉朝,相對切磋,深有望於卿焉。又値春暈漸舒,經席頻開,震邸好問,書筵不離,卿雖欲株守鄕廬,必不可得也。贊襄善道,必賴乃已,勿以此諭,尋常照過,亟圖趣駕,不日來賁,歡然相握,佇企佇企。予則苦心,卿豈不副?」諭書筵官金洛鉉曰:「國之治忽,觀於儒者之進退,士之行藏,亶在人君之誠否。我列朝求治之勤,待士之誠,靡有不至,近取端紳,遠曁巖穴,簡拔彙征,必致乃已。予以寡德臨阼已久,經席之上,未致宿儒,禮待林樊,徒歸文具,俯仰愧怍,常如有失。噫!誠菲禮嗇,不足以挽回高尙之志,世降俗末,似難乎遽施經濟之蘊,而予以爲試可乃已,亦是仁者之用心。惟卿夙著學問,晩應薦選,砥礪名行,探賾義理,陰陽之剖判,邪正之淑匿,固已瞭然於心目之間。迨此求治之辰,宜有以所抱所蘊,面陳席上,期效治亂持危,一變至道,而豈可邁邁長往,不副予耿耿之至意乎?矧今陽和漸舒,書筵頻接,离明繼照,講席日開?卿卽賁然來儀,左右導輔,以就聖學,以匡世道,則非徒予一人如渴之望,實上下朝野之共幸也。辭短、文拙,縱未悉敷,斷斷苦心,期在相見。諒此諄複,亟爲趣駕。」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李承皐爲吏曹參判。進賀正使洪鍾軒疏遞,以李承五代之。

2月25日

二十五日。政院以「吏曹參判李承皐在外,依傳敎竄配傳旨捧入」啓。金吾定配所于中和府,尋放。

2月27日

二十七日。設人日製于泮宮。詩,幼學閔愚植、李倬,竝直赴殿試。

命直赴閔愚植、李倬,竝賜樂。

命協辦內務府事韓圭卨、閔泳煥,竝商理局總辦差下。

以趙康夏爲漢城府判尹,李寅命爲判義禁府事。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申獻求爲吏曹參判。

內務府啓:「稅穀轉運,固有所重,而仁港泊卸之際,不容無豫先檢束。自春至秋,則轉運郞廳,輪回監捧,冬節以後,則戶曹參判、參議,亦爲輪回監捧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對。

2月30日

三十日。以鄭範朝爲弘文館提學,金商圭爲吏曹參議。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己丑。內務府啓:「南路電線,今將架設,而不可不設局置官。堂郞差出,使之專管擧行何如?」允之。

命幸行時儀節,依癸未年例〈百官黑團領,只佩劍磨鍊〉,爲之,以此定式。因禮曹啓稟也。

3月3日

初三日。以李憲稙爲全羅道觀察使,尹滋悳爲水原府留守。

3月4日

初四日。德源府使李重夏疏略:「臣於再昨冬,猥忝土門勘界之命,與華員秦瑛等,窮躡白山之顚,遍勘豆江之源,閱月論卞,終未妥結,馳啓待罪,卽伏承再勘之命,往役義重,當促裝登途。竊伏念有國之事,疆界最重。歷稽我世宗朝曁肅宗朝,經理北界也,于時則重臣、道臣,咸住邊上,君臣上下,辛苦籌劃,久而後始得竣完。今臣學疎、識淺,階卑、人微。而遽擔重任,寧不疎虞乎?脫有錯誤,誅亦奚補?今日勘界,非往昔之可比,職不過申明舊址,安揷流民而已。然以言乎舊址,則水源不一,木柵盡朽,指點之論,不合於舊獻,妥勘之方,難處於今日。以言乎流民,則江禁久弛,過者甚衆,旣無以刷還,又不忍抛棄。而向來北咨,將有收入版籍之意,此又難便。此是疆土、人民,關係甚重,宜令廟堂,爛加會議,舊址則攷證圖誌,流民則量度事宜,標劃之從某至某,安揷之此地彼地,十分商確,再行酌奪。更差可堪人,申明知委,則國體鄭重,事理妥當。」批曰:「事係審愼,至有再勘之擧,爾其勿辭,卽往辦事。」

3月6日

初六日。敎曰:「育英公院,今旣另設矣,堂上閔種默、閔應植、鄭夏源,辦理事務差下;主事徐相喬、李㙉、丁文燮,司務差下;敎習權柔燮、劉燦、崔榮夏,司籤差下。」

以金永壽爲判敦寧府事。

3月9日

初九日。翰圈:李容善、韓光洙、鄭翰謨、鄭世源、閔泳敦、李埈鎔、金敎獻、金鶴洙。

3月11日

十一日。敎曰:「育英公院司務,以修文司參上主事中兼管;司籤,以生進、幼學中語學通敏者差下。準三十朔,仍其職陞六,吏批他司無礙遷轉,永爲定式。關防令禮曹鑄送事分付。」

3月12日

十二日。以李鍾健爲別營使,閔泳煥爲前營使,金箕錫爲海防使。

3月13日

十三日。敎曰:「大護軍洪澈周,電報局總辦差下。」

以洪承五爲吏曹參議。

3月15日

十五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庭試文武科。文,取南光熙等五人;武,取元容銓等二十九人。

敎曰:「新及第金晩秀,賜樂。」

3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三日製。

敎曰:「南行別軍職李秉輝、宣傳官白命基、李時永,竝賜第。」

3月17日

十七日。內務府啓:「卽見經略使李元會別單,則『巨文島柚子里,可合鎭基,而設鎭措劃等節,惟在廟堂稟處』爲辭矣。本島以海門要衝,不容不設鎭置將,然後乃可爲禦邊固之圖。該島僉使,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而以邊地窠施行,瓜限三十朔爲定。凡所課歲廩費、公廨創建、兵艦、軍器措置之方,爛漫講究,論理登聞後,裁處事,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允之。

3月18日

十八日。詣摛文院,親傳咸興、永興兩本宮衣襨、香燭。

敎曰:「莊武公申汝哲祀孫問名,今日政初仕擬入。」以申佐均爲翼陵參奉。

以李種弼爲成均館大司成,鄭海崙爲藝文館提學,李民熙爲巨文島僉使。

3月19日

十九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美國使臣,䝴其國書而來,將爲陛見進呈之意」啓。

3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此家之一時科聲,事甚奇喜。而撫念疇昔,彌增感懷,忠文公趙寧夏、文忠公閔泳穆、忠貞公尹泰駿、忠貞公李祖淵祠版,放搒日,遣承旨致祭。」又敎曰:「沁營兵丁,設置有年,尙未招上演操。令該營將領領率上來事,下諭沁營。」

3月22日

二十二日。命庇仁縣殿牌作變罪人崔璟承,卽其地不待時斬、作變時知情不告罪人曺永叔,絶島定配。因義禁府啓也。

3月23日

二十三日。以尹致聖爲吏曹參判,成大永爲參議,趙文永爲司憲府大司憲,金裕行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24日

二十四日。設春到記于勤政殿。講,進士金道濬;製述,進士沈相璡,竝直赴殿試。仍命直赴沈相璡,賜樂。

3月25日

二十五日。行護軍丁大林、副護軍丁大錫,特命加資。

中國允讓朝鮮自設釜山至漢城陸路電線議定,合同條約成。合同條約。第一條,釜山電線應照原章,由華電局承辦,現因朝鮮商民,情願出力助政府,籌財自辦,架設等事,仍爲官商各局。非他國政府及各國公司代設侵權之比。華電局認其不悖原章,準由朝鮮政府自設,則此局永遠不准他國侵權代設。第二條,自漢城至釜山,設有四局,由朝鮮政府派官經理。暫借用洋匠一人架設,俟設成後,仍商請華電局洋匠熟料,至各局司事學生,聽用韓人、華人,斷不准僱用他國人。第三條,待二十五年內,朝鮮再設別處枝線,仍應照原議,歸華電局承辦。或朝鮮自設,必與華電局商准,方可設線,斷不准他國干預此項權利。第四條,釜山電線,雖由朝鮮自設,仍歸華電局管理,以符原章。惟四局來往收發報薪水費,由朝鮮政府開支,以時開賬,移送華電局存案。第五條,朝鮮釜線,設成開局,所有局內章程及一切報費,均由華電局曾商妥定,不得有礙華線權利。第六條,釜線設從,如違原立合同,或侵跕華電局權利,卽由華線局,知照朝鮮電局,禁改議罰。第七條,華官報不收費。光緖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

3月27日

二十七日。行慶科庭試,文武科放榜。

以金甲洙爲弘文館副校理,新及第閔泳國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3月28日

二十八日。待敎圈:趙東潤、閔愚植、曺萬承。以趙東潤爲奎章閣待敎。

以新及第李倬、洪鍾璨爲弘文館副校理、南光熙、申炳休爲修撰,趙性德副正字,趙民熙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時原任大臣〈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金有淵〉聯箚,請寢太廟夏享親行之命。賜批勉從。

3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閔宗植爲吏曹佐郞,閔愚植爲侍講院說書。

掌令池錫永疏略:

一曰:貢價。量入計出,是乃軍國之經用也。損上益下,是爲子民之仰哺也。貢入價輸,原有詳定。各貢之應役,蕩然全空,各貢之受價,積之已久,用之之節,過於前日歟?生之之道,減於前日歟?臣愚以爲:『糜費已重,度支不給,而外國使价之接見,方丈盛儀,從彼食性,一箸千金,恐非優禮也。』種牧之役,一豬之養,過於千金之馬,一卉之價,勝於五畝之桑。且夫輪船之入於苑池也,水陸之運,民力盡矣,電燈之懸於殿閣也,時刻之明,客費重矣。伏願澄省焉。一曰:錢幣。自有國以來常平之用,雖至深山窮谷婦孺尺童,示以一文常平,則必曰:『至寶』者,熟於見聞而然也。當百之稱,行未幾日,當五之行,尙未八方。以一兼五,利則倍蓰,以廿當百,用之爲便,而外道尙不樂用,何哉?臣愚以爲:『奸胥之索其民稅也,胡爲全葉;汚吏之納於京司也,胡爲全當。』然則用與不用,責在民乎?伏願澄省焉。一曰:宮禁。卯酉有時,而禁門達曉未閉,宵旰無暇,而丙枕竟夜不寐,錦玉之未安,誠恐節宣之失宜。伏願澄省焉。一曰:太學。國以立學,學以建國,國以養士,士以敎民,猗我五百年右文風化。而今見太學,東西庠食,餼米未繼,皓首進士,面有菜色,春秋祭享,齋室盡頹,烏帽執事,身自捿遑。至若育英之院,棟宇照耀,房櫳淸灑,敎師之廩給,學員之供饋,誰飢誰飽,何厚何薄?臣愚以爲:『揆以時務,育英學語,亦爲急先,溯厥治謨,養士待賢,恐不居後。』伏願澄省焉。一曰:政令。政令正然後百官正,百官正然後朝廷正,朝廷正然後王國正。近日守令之病遞,仍卽相換,別單之賞典,經年流下,一案都正,俱點三望,已差監役,連出不止,政格是歟?令行然歟?至有空名,滿帖僞紙,奪印挾雜之跡,橫行閭里,無告之氓,盡傾家産,任有銓衡,政吏之專權可乎?王法紊矣。父爲守令,其子之政吏可乎?朝體蔑矣。百官曠祿,妻孥愁怨,五部失所,胥隷行乞。且夫冗官之減省,初爲祿俸之浩大。而內外機務器典博濟,主事、司事、書記、委員之官,何爲衆多也?臣愚以爲:『濫官授爵,恐非治世之風也。』信用賢能,正是薦引之方也。伏願澄省焉。一曰:兵丁。五營之合爲親軍,器械之精銳,技藝之捷利,此誠昇平幾百年之盛擧。而古之兵勇於公戰,今之兵能於私鬪。法司、閭閻,如踏平地;娼家、酒樓,看作營房。甚至自相攻擊,以至殺傷。嗚嘻!善將其將,莫如今日,而將不制兵,兵果難制而然歟?善兵其兵,莫如今日,而兵不服將,將果未服而然歟?臣愚以爲:『制兵之道,形重而責輕,用兵之法,逸少而勞多。』現今滿身之綺紈,其心易侈;編伍之官爵,其志益驕。況將在海外,經年不還,兵心已怠乎?且兵者,凶器也,不可私弄,南小營之敎習,是何長策?軍者,急機也,不可輕動,鎭撫營之招來,有何良策乎?伏願澄省焉。一曰:守令。夫守令者,在朝必先得人,爲吏專事治民,從其臧否,而秩有增減,從其襃貶,而等有上下。嗚嘻!四知之金,暮夜往來,百里之路,曲徑出沒,積仕久勤,白頭惟歎。利刀恢刃,赤手難試,不待殿最,東移西遷,不俟瓜期,左轉右幻。一年一轉,十年十遷,民不知官之姓名,官不知民之情私。來如逆旅,坐如尸素,下吏之舞弄,公納之愆滯,責在誰也?生民之困瘁,迎送之浩漫,怨歸誰也?伏願澄省焉。一曰:負商。士豊工商,其職各也,其民一也。古之負商,專爲生利,今之負商,專爲樹黨。郡邑之猾類,閭里之巨魁,曰長、曰員,目無官長,渠自斷訟,渠自主盟,孤寡殘弱,見則縮首,逆旅行人,逢必戰股。終難駕馭,恐有尾大難掉之患。伏願澄省焉。一曰:賊警。古之盜賊,出於困窮;今之盜賊,出於侈靡;古之盜賊,猶恐人知;今之盜賊,猶恐不知。輦轂之下,昏夜叩門,行路之上,白晝拔劍,官長之不能殲戮,似有畏首畏尾之形勢,校卒之不能譏詗,是豈如手如足之指使乎?伏願澄省焉。一曰:開棧。夫各國之設館開棧,世謂之『萬國通例』也。各國之設館,不以京城,今者京城之開棧,受彼見弱而然歟?自我不彊而然歟?奪我家市,市井之呼訴,出於迫膚,廊廟之紆鬱,亦難下手。楊渡開市,未免百步之笑,道傍作舍,難期三年之成。伏願澄省焉。

夏四月

4月3日

初三日。敎曰:「以下隷禁飭事,屢有嚴敎,而一向爲弊,聞甚痛駭。不能操飭之政府有司堂上,與都承旨,爲先推考。政府使令及政院使令實數,一依《通編》所載,明日內修成冊,來呈于內務府。而如是申飭之後,若或復踵前習,則該堂上與承旨,斷當施以竄配之典。頭目竝施一律事分付。」

4月5日

初五日。敎曰:「現在礦務漸開,事關緊重,不可無句管。另設一署,稱以礦務局。協辦內務府事閔泳翊,總辦差下,凡係應行事宜,次第稟旨擧行。」

4月6日

初六日。以李敎榮爲吏曹參議。

4月7日

初七日。翰林召試,取閔泳敦、韓光洙、金敎獻、李埈鎔。

以洪鍾軒爲司憲府大司憲,尹相賢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9日

初九日。特擢行護軍閔世鎬爲知敦寧府事,旋遞,爲工曹判書。

4月10日

初十日。敎曰:「內務府卽機密重地。凡於殿坐時,入直堂郞,依例從陞,動駕時,蒙點人,依例從陞事,著爲定式。」

書筵官朴性陽陳疏乞遞。批曰:「庶務叢脞,思得經術而濟之;習俗浮訛,思得道義而鎭之。宵旰耿結之懷,無日不懸懸於邱園衡泌之下,而聽我愈藐,曾不少槪,頻復敦勉於往日者,徒歸修飾文具。今讀來章,愈復邁邁,顒企之餘,歉歎可勝。卿惟年德俱邵,學邃理該,扶世敎而壓物情,自有所厚望者。而且東宮溫文之成就,亶在於如卿老成,朝夕執經而開導之。和晷舒長,書筵將開,望卿卽圖幡然,以答予延佇之意。」

4月11日

十一日。詣健元陵、綏陵、景陵,親祭。仍詣穆陵、崇陵、元陵,展謁。

4月12日

十二日。命忠正公閔升鎬墓,遣承旨致祭。

以鄭範朝爲左賓客,曺錫輿爲右賓客,金永壽爲左副賓客。

4月13日

十三日。健元陵、綏陵、景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趙秉世、執禮鄭履源、大祝李起鍾,竝加資。

以洪鍾軒爲刑曹判書,閔種默爲工曹判書,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

敎曰:「前都正洪塾,賦性陰譎、行己凶悖;前都事閔致完,凶譎之性、陰鄙之習,節節痛惡。竝限己身絶島定配,勿揀赦典。」

4月15日

十五日。右議政金有淵陳疏乞遞。批曰:「向筵面諭,罄無餘蘊。而謂卿匪躬之誠,諒予敷心之言,忽玆巽章之來,豈直缺望?果未曉指意之云何也。卿試思之。今日凡百岌嶫之狀,其可曰已治、已安,乃欲就閒怡養乎?譬則駛灘之舟,政須副手操持,廟務之頹墮,賴卿老成而訏謀之;人心之騷訛,賴卿雅量而鎭壓之。卿之所擔夯、予之所期詡,果何如也?卿以卿祖先故事,引之爲言,寅亮匡弼,克勤王家,是非卿繼志、述事者乎?忍於此時,乃有此說,亦豈平日相孚之義?而存心於趾美,著力於濟屯。非必以居位、去位有間,一向相持,反非禮敬。所辭議政之銜,今姑勉副。卿勿以釋負爲心,益思陳閉,庸紓予宵旰虞憂之意。是所厚望焉。」

命江華留守閔泳奎,內務府協辦,差下;副護軍柳𪼩、閔丙承、趙同熙,參議,竝差下。

以金有淵爲判中樞府事。

4月16日

十六日。承政院啓:「待漏院卽傳命之地,所重何如?而昨日薄暮,無賴輩幾許名,稱以政府加出使令,各持杖棒,攔入院中,破碎門戶,萬萬駭痛。似此亂類,不可尋常處之,何以爲之?敢稟。」敎曰:「向因政府下隷之起閙,有所處分。而今聞終不懲戢,轉益橫恣,成群引類,駭悖之擧,無所不至云。紀綱雖曰解弛,豈有如許無嚴之習乎?暋不畏法,又此作梗,萬萬痛歎,寧欲無言。自廟堂另飭禁斷,作頭之漢,分付法司,譏捉嚴査之意,政府公事官發牌聽傳敎。」

4月17日

十七日。召見全羅監司李憲稙。辭陛也。

議政府啓:「巨文島占據之英國人,今已撤退云,不容無稱謝之擧。前頭使行,具方物奉表之意,令文任撰出,先通咨文于北京禮部,而付之今番別使之行何如?」允之。咨文內開巨文島永完事:『敝邦巨文島,英人佔據,積爲三載之久,督其退逬,專事推宕,擬向各與國,確要辨理、調停。慮或拂他如好,反致滋事,荏苒姑忍,削弱是恥。特蒙天朝視同內服,一日據理而責非,則彼乃師艦言旋,場屋載撤,觖者完而欹者整,嗣後別國不敢規占,曷任感戴?爲此備咨。』

4月18日

十八日。召見回還三使臣〈正使徐相雨、副使沈相學、書狀官尹𪼭〉。復命也。

內務府啓:「經用艱絀,莫近日若。裕財之方,惟有鼓鑄。而嶺邑産銅,物力易辦。當五錢,設鑄於昌原馬山浦,自典圜局專管,使之差送委員,句管何如?」允之。

以趙秉式爲刑曹判書。

4月19日

十九日。御隆武堂,王世子隨詣,演操沁營新練兵。

4月22日

二十二日。御隆武堂,王世子隨詣,行瑞葱臺。

召見三使臣〈正使李承五、副使金商圭、書狀官鄭誾朝〉。辭陛也。

4月23日

二十三日。御景武臺,王世子隨詣,行瑞葱臺未畢試。

4月24日

二十四日。忠淸道儒生成百源等疏,請先正臣宋浚吉,躋配孝宗大王廟庭。批曰:「尊賢、重道,何待爾等之言?此固未遑,亦難遽議。爾等退修學業。」

刊削後營使鄭洛鎔、海防營使金箕錫。因昨日景武臺臨御時,各營兵丁,衛內橫過事,有是命。尋分揀。

4月25日

二十五日。以鄭基會爲藝文館提學,洪淳馨爲成均館大司成。

沁營兵丁演操時,將官以下,施賞有差。

特除晉州牧使兪致喜爲工曹參議。

4月26日

二十六日。副司果徐行輔疏略:「噫!彼甲申凶逆之倡亂也,書布賊令者,申箕善也。泳孝之設施凶謀也,陰助奸計者,池錫永也。泳敎之暗行也,助敎爲虐,毒流生靈者,亦錫永也,箕善則只加竄配,錫永則尙載朝籍,是可曰國有法乎?凶彼錫永,託技牛痘,稱以設敎,誘聚徒黨,亦未知其意之爲何也。且其兄運永,外託寫眞範具之貿來,宣言玉均輩之生擒,出沒鯨海,反通賊類,陰事賣國。伏願箕善、錫永、運永等,竝令王府拿鞫得情,亟正邦刑。英植之罪,尤亦甚矣,不可以徑斃勿論,亟施當律焉。蓋財者,國之源也。惟願殿下嚴飭各道,均用錢幣,以便時宜,而不遵者罪之。衛正學、明賞罰,崇儉、節用,以爲守法、正紀之本焉。」批曰:「此果輿論而然乎?尾附事當留念矣。」

兵曹正郞蔡相夏上疏。〈與徐疏略同〉批曰:「踵至此疏,可見共憤也。」

4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以各司加出使令事,曾有屢飭矣。政院卽各司號令之地,今尙存加出名色云,豈可如是乎?先自政院以至各司,所謂加出牌,這這收聚,各爲禁斷。自今爲始,各該司堂上,一從原額數爻,成牌署押以給。而每於出代時,成給新牌,還收舊牌,以杜冒稱之弊。如是申飭之後,一任其復踵前習,則該頭目亟施一律,該堂上當有嚴勘。所謂班家下隷輩之成廳名色,亦令左右捕廳、刑漢、兩司,竝一切糾察禁斷。而不卽悛改,如有入聞,家主斷當嚴勘,捕將與法司堂上,亦難免重勘事分付。」仍命重推刑曹判書趙秉式,罷都承旨趙秉世職。

議政府啓:「近日紀綱,雖曰掃地,豈有如捕廳在囚之姜致雲、金福伊者乎?稱以政府假使令,聚黨作拏,殺越人命,眼無國法,胡至此極?不待更査,而斷案旣具,姜致雲、金福伊,竝出付軍門,大會軍民,梟首警衆何如?」敎曰:「允。不無首從之別,金漢特貸一縷,回示三帀後,限死嚴棍三十度,移送秋曹,遠惡島限己身爲奴,勿揀赦典。」

敎曰:「前主事洪時完,免爲庶人。」

4月28日

二十八日。前督辦內務府事金箕錫、前協辦內務府事鄭洛鎔、前典圜局總辦鄭洛鎔,竝仍任前職。以鄭世源爲侍講院說書。

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事務殷繁,原定章程多率略,不可無商酌變通,永爲定式,故續章程繕入」啓。

敎曰:「德國人代辦商務夏則亞邇德麥爾,戶曹參議銜除授。」

兩司聯箚〈大司憲韓敬源、執義王濟肯、司諫吳尙鉉、掌令玉景鍊、尹起晉、持平金斗秉、李俒、獻納金甲洙〉略:「甲申賊黨之元凶玉均、泳孝、載弼、光範輩,尙在逋籍,未訖天誅。巨魁雖未就捕,凶黨宜有可覈矣。乃者,副司果徐行輔、兵曹正郞蔡相夏之疏纔出,而申箕善、池運永、錫永萬戮猶輕之罪,始掀露無餘矣。此輩負犯,直與四凶,一串貫來,異身同腸。而或罰止流竄,或名在朝籍。伏願殿下廓揮乾斷,申箕善、池運永、錫永,亟令王府設鞫得情。」批曰:「此論固知出於公憤,而實不足深究也。」

玉堂聯箚〈應敎李完用、校理宋榮大、李義鳳、副校理兪鎭弼、修撰申炳休、副修撰李勝宇、尹𪼭、博士李容善、正字閔愚植〉,請申箕善、池錫永、池運永,拿鞫。〈措辭與兩司聯箚同。〉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可諒悉矣。」

兩司再箚。批曰:「勿煩。」

玉堂再箚。批曰:「勿煩。」

親軍別營以「罪人姜致雲,蔓川坪梟警」啓。

慶尙左兵使趙載恒以「火賊林執彦、林根哲,梟警」啓。

4月29日

二十九日。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召見前全羅監司尹榮信。遞來也。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金有淵〉,請申箕善等鞫覈。批曰:「連見諸疏,可知輿論。而不欲張大者,予有斟量而然。老成之地,宜其見諒也。」

4月30日

三十日。敎曰:「禧嬪張氏祠宇,還奉于舊宮,諸般節次,令戶曹擇日擧行。」戶曹以「祠宇還建舊宮基址,而始役吉日,閏四月初四日推擇」啓。

兩司三箚。批曰:「交章懲討,可見公議之愈沸。當有處分矣。」

玉堂三箚。批曰:「方有處分矣。」

敎曰:「黨與未盡鋤治,聲討又此峻發。所可愼者,刑政也;莫可遏者,公議也。其綢繆之情跡,不可無一番鉤覈。呂島加棘罪人申箕善,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池運永罪固難貰,而旣已勘配,姑勿論。池錫永卽卑微沒覺之類也,初不足深誅。且諸疏論列,覰破情狀,實無可以更問者。遠惡圍籬安置,當日押送。」

兩司合啓。批曰:「池運永、錫永等事,已有處分。勿煩。」

閏四月

閏4月1日

初一日。戊子。義禁府以「池錫永,薪智島圍籬安置」啓。

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沈宜豐爲漢城府判尹。

閏4月2日

初二日。以金完秀爲吏曹參判,沈履澤爲弘文館提學,李秉文爲判義禁府事。

閏4月3日

初三日。敎曰:「聞金判府事病患沈重云。遣御醫持相當藥物,不離看病。」

判府事金有淵卒。敎曰:「此大臣重厚之姿、恬簡之操,克趾先美,旣躋台司。倚以爲重,庸紓宵旰之憂,用之未究,方切朝野之想。纔聞病患之報,遽見逝單之至,予心驚衋,曷以爲喩?卒金判府事喪,禮葬等節,照例擧行,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祿俸限三年輸送。」

以金學洙爲吏曹參議。

前校理愼錫九疏陳時務:一,禁諸般雜費。一,禁勒賣假銜。一,戢火賊。一,抑奢侈。一,御經筵。批曰:「所陳諸條,頗有可採。當留念矣。」

閏4月5日

初五日。敎曰:「向以陵園事,有所處分。而犯斫偸葬,以至冒墾,何其無嚴之甚也?爲其官者,初不動心,從以袖手,是豈人情、道理之所可忍乎?竝當依律勘斷,而今旣滯囚屢月,且或遞職有年,又不無輕重差殊之別。非欲枉法,自有參情,特推惟輕。陵園官照律中,徒年以上,固難參恕,而奪告身以下,竝各減一等。如復以今年寬恕,認若尋常,或忽於禁護之節,斷當用之以加倍之律。其各惕勵事分付。」

閏4月6日

初六日。敎曰:「純陵陵上修改時,監董道臣李敦夏,加資。」

命奉朝賀金尙鉉,生員回榜,白牌,今初九日依已例成給。因吏曹啓稟也。

閏4月7日

初七日。敎曰:「奉朝賀金尙鉉,小科回榜云。聞甚稀貴,特爲賜樂。其孫勿拘年紀,今日政初仕擬入,以示優老之意。」以金春洙爲童蒙敎官。

以趙康夏爲禮曹判書,尹榮信爲漢城府判尹,梁柱顯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閏4月8日

初八日。江原監司鄭泰好狀啓:「洪川縣居進士金三鉉,本以簪纓之族,姿行土豪之習。其子永㘾,託名負商,都會作梗,其罪狀令收司稟處」事。敎曰:「渠以簪纓後裔,有此乖悖之擧,前勘未懲,舊習愈肆。其子之同惡相濟,亦極痛駭。似此蔑法之類,不可尋常置之。金三鉉,自本營捉囚嚴査;金永㘾,令秋曹逐條究覈以聞。」

閏4月9日

初九日。御乾淸宮,受奉朝賀金尙鉉小科回榜謝恩,仍宣醞。

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今日未時,臣等與大法國使臣葛林德〈ᄭᅩᆯ랭듸ᄲᅮᆯ랑시〉,將上年所議條約,互換」啓。

閏4月11日

十一日。內務府啓:「卽見督鍊御史春川府使閔斗鎬狀啓,則『兵丁創設之後,大同、田稅、三手、先太四穀,合七百九十三石內,二百六十七石,已蒙許作,而需用每患不敷。餘在五百石,自乙酉以後,所捧稅穀,亦爲永付許作。監營結還耗錢二十萬兩,每年一分式取殖利條,爲二萬兩內,只以一萬兩劃給矣。自今爲始,一分式加數取殖,則合爲四萬兩。親軍營火稅錢八百兩、沁營砲糧錢四百兩、淮陽所捧山戶錢一萬兩,竝永屬本府事,請令內務府稟處』矣。兵丁旣已設始,則餼料亦宜措劃。所請諸條,竝特爲許施。而至若結還耗錢加殖一款,有難遽議。只以曾前所殖條二萬兩,付之該府,以補軍需。而外他不足之數,更加爛確,論理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李容善爲侍講院兼說書,李鍾觀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前兵使趙存禹、洪南周、左尹金泰郁、前兵使趙存斗、趙載觀、尹弘大、副護軍具奭租、洪圭、李斗鉉、前縣監柳寅衡,加資。瑞葱臺試射,三中以上施賞也。

閏4月13日

十三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設禁軍試射。仍行瑞葱臺,頒賞。

以愼奎晠、洪祐禎爲弘文館校理,宋彦會、尹皞燮爲副校理,韓白奎、金基龍爲修撰。竝中批也。

閏4月14日

十四日。議政府啓:「卽見機張儒生上言啓下者,備陳民邑難保之狀,仍以爲:『本縣大同稅米二千石,依東萊例,每石六兩式,詳作劃付,限幾年上納。東萊運監捄弊米七十石,永爲革罷,軍丁限幾年幾百名,姑送完邑。逋還九千七百餘石,某樣區處』事也。該縣素以濱海殘局,備經饑疫,民散、士荒,勢所必至岌嶪難支,極係憂念。如無朝家別般軫恤之澤,尤將邑不邑而民不民矣。然而不可以縣民之呼籲,遽爾裁斷。上項所陳諸條,令道臣講確便否,具意見斯速論啓,以爲稟處何如?」允之。

以趙萬赫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閏4月15日

十五日。以李秉文爲吏曹判書。

閏4月16日

十六日。詣景祐宮,展拜。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同詣。世子宮、世子嬪宮,隨詣,行禮。

閏4月17日

十七日。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姜文馨爲吏曹參判,金喆熙爲參議,李容直爲司憲府大司憲,趙鍾弼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康夏爲藝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閔泳商所報,則『淸州牧素以鉅局,弊到極處,吏民流亡,指徵無處。至於甲申、乙酉兩年納之尙此愆滯,而此若仍循,則舊納將無出梢之日,民邑漸至難保之境。宣惠廳納甲申條大同米一千石、乙酉條大同米一千二百八石、鹿皮價米七十六石零、位米五十五石零、位太三百九十石零、軍資監納未收太七百三十二石零、米七十七石零、親軍營納移劃米四百石,特許從時價代納』爲辭矣。觀於報辭,邑勢罔措,推此可知矣。就其中甲申條大同米,年條稍遠,特爲許代。至若乙酉條各樣所納,不當一體擧論,置之何如?」允之。

閏4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兩司合啓〈大司諫趙鍾弼、執義趙秉翊、司諫南廷綺、掌令李義悳、持平朴齊斌、獻納林永相、正言尹起元、趙鎭卨〉,請池運永、池錫永,鞫覈得情,快正典刑。賜批不允。

竄姜𧄽于泰仁縣。以軍銜無端下鄕,守宮閣臣蒙點,懸頉,依新定式,有是命。

義禁府以「罪人申箕善,具格拿來,南間囚」啓。

閏4月19日

十九日。敎曰:「親鞫爲之。委官,判府事金炳始爲之。」

以金晩植爲司憲府大司憲。

御前三軍府,行親鞫。刑推罪人申箕善,問:「向於凶徒猖獗之際,莫掩潛謀綢繆之跡,職冒出納,何不審愼於惟允?賊令頒布,益見情跡之罔逭,與之符同而陰圖者,何人何事?汝之書出而傳布者,幾件幾張?」箕善供:「甲申十月十七日夜,忽聞大駕播遷于景祐宮,不知何故,倉皇往待于景祐宮門外,不得入去。至曉歸家,朝食時聞朝報,則矣身爲承旨云。尤不可不近侍,故午時量等待,則景祐宮門前路塞不得入。至申時量,武監自桂洞宮出來,傳上命令入來,而大駕將還御,出次門外。矣身鞫躬問安,上曰:『爾是申箕善乎?如此之時,須勿遠離,近隨可也。』矣身心尤惶感,陪從還宮,各殿宮御觀物軒,矣身則退出于政院。而至於矣身之手所頒布,則不過十八日晡後曉前出納幾張,而旣踏啓字以下,又自下依例入稟者。則此等出納,何以謂之宣布賊令乎?其翌十九日巽時量,聞有召命,趨入則孝、玉諸賊及宗戚數臣,咸報筆而坐曰:『方有次對,勢將爛議。』矣身略閱其條目,則或有合於愚慮者,或有不合者。略論幾句,付之泳敎曰:『能文都令在此,吾何與焉?』時適玉均有言曰:『某事傳敎,今當直出』云。故矣身曰:『不知何事,而初不稟定,汝爲草敎乎?』玉均曰:『事急之時,當先草後鑑也。』矣身大叱而起,始知諸賊決有不臣之心。自此還出後,雖招不入自朝至晡。矣身在機務處。不關政院,文蹟出納之際,在內則泳敎也、在院則申錫游、金洛鎭也。前後事狀,如此而已,安有賊令頒布者乎?義出奔問,未詳事機之如何。幾番出入,與諸賊諸臣,幾次對面而已,又安有綢繆、猖獗之端哉?」問:「若不同謀,則朝廷能文者,只止汝乎?其日承旨,汝豈得爲之乎?」供:「顔面聲氣則有之,而同謀則不爲也。宗戚諸臣李載元、李載完、洪淳馨、沈相薰,決非與諸賊同謀者,而亦已先入同留,則亦可謂同謀乎?此外無他可供之辭矣。」

敎曰:「親鞫撤罷,庭鞫爲之。」

給忠州牧渰死人恤典。

閏4月21日

二十一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略:「臣等昨於親鞫入侍時,以鞫招中諸人拿問事,齊聲煩請,未蒙兪音,竊不勝悶鬱之至。事之虛實、罪之有無,一按可辦,而今乃寘之勿問,則寧有如許鞫體乎?其在審克之義,有不容自已。伏乞亟降處分,以完鞫事。」批曰:「昨於前席之請,已有所洞諭。老成之地,宜其見諒。而如是煩懇,雖出於重鞫體之意,諸人事,予所諒知。且沈相薰,伊時承命,而偵探賊情,則又何可疑?卿等深諒,勿復煩請。」

兩司聯箚〈大司憲金晩植、大司諫趙鍾弼、執義趙秉翊、司諫南廷綺、掌令李義悳、持平朴彝陽、朴齊斌、獻納林永相、正言尹起元、趙鎭卨〉,請鞫囚取招中,李載元、李載完、洪淳馨、沈相薰、金洛鎭,竝令拿來質覈,俾昭獄情。批曰:「已諭於大臣前席之請,可諒悉。而今始聯箚,有欠臺體。卿等施以重推之典。諸人事,方又有相箚之批,其勿更煩。」

玉堂聯箚〈應敎吳長善、副應敎李瑞永、校理李鍝、洪祐禎、副校理宋彦會、尹皞燮、修撰韓白奎、副修撰洪鍾檍、正字趙東潤、鄭世源〉,請鞫囚取招人,拿問。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矣。」

敎曰:「以諸人姓名之出於罪人之口,有相箚臺箚之聯請,此爲鞫體而言也。當日事多非外人所知,予苟不言,何以解衆惑?今其囚供,殊無可執之語。伊時事實,自有可據之端。諸人義在保護,俱入禁中,驚惶變亂之際,猝被威脅之狀,此皆予親所目擊,明知其心之無他,何有可問?至於沈相薰,予所命送,而偵探賊情者,則尤有何可疑之端乎?予非欲專爲昭晰地也,旣深燭其事狀與本情,如是洞諭,其各知悉。」

命庭鞫撤罷。

鞫廳議啓,請罪人申箕善,更加嚴刑得情。判付:「此罪人之今番鞫覈,欲問其綢繆之情跡。而渠之負犯,固有難貰之案,連見其供招,卽與年前所親見、親聞者,別無異焉。特推好生之意,卽令還發配所。」

時原任大臣聯箚,請收申箕善還配之命。批曰:「連見其供辭,不外乎曾所聞覩,所以有斟酌處分。在卿等按獄之地,尤宜見諒也。」

兩司聯箚,請申箕善更覈、李載元等拿問。批曰:「勿煩。」

玉堂聯箚。〈辭意與兩司同。〉批曰:「已有臺箚之批矣。」

閏4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對。

敎曰:「近暵頗久,將熟之麥、未移之秧,俱未免枯損,言念民事,其所憂悶,一日爲急。祈雨祭不卜日,虔誠設行事分付。」

兩司再箚。批曰:「勿煩。」

玉堂再箚。批曰:「勿煩。」

金吾堂上〈判義禁沈履澤、知義禁鄭基會、同義禁金永穆、金椅秀〉聯箚,請收申箕善還配之命。批曰:「不見議啓之批乎?有所斟量而處分者。勿復爭執,卽速擧行。」

閏4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楊州卽我列聖朝仙寢所奉之鄕。凡朝家之顧恤,比他逈異。而邇來凋弊到劇,幾乎無邑,深庸憂歎。纔經幸行,又稔聞其艱絀之狀,宜有示意之擧。本邑舊未納之已許限年排納者,特蠲其半,俾紓民力事,令廟堂行會。」

閏4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對。

兩司合啓,請申箕善更鞫、李載元等拿問。批曰:「申箕善及諸人事,已有處分。勿煩。」

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

閏4月25日

二十五日。以趙秉世爲工曹判書,李珪永爲成均館大司成。

南平君尹㷒,君號勿施,仍施刊削之典。以冒稱嫡長承襲,有是命。

閏4月26日

二十六日。議政府啓:「頃因內司所報,羅州飛禽島所在明禮宮庄土陳結實數,摘察報來之意,行會矣。卽見該道臣李憲稙所報,則『本島結總二百三十五結七十七負一束內,十五結二十負,甲申陳頉除,實結爲二百二十結五十七負一束。而丙丁以後,仳離相續,田土仍陳,言念民情,實所矜憐』爲辭矣。濱海殘島,荐經饑饉,所以有兩稅許代之惠澤,而流民未集,陳土不闢。苟無終始另恤,將有廢棄之慮,依他島已施之例,該島所納兩稅,特許永代,俾紓民力何如?」允之。

義禁府啓:「罪人申箕善,鞫廳議啓判付內,還發配所事,命下矣。申箕善解枷杻,移囚西間後,以前罪目,添書今番判付內辭意。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于全羅道興陽縣呂島,依前圍籬安置,仍爲加棘。而與地方官眼同,使之擧行何如?」允之。

閏4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西北別付料試射。

行再次祈雨祭于龍山江、楮子島。

敎曰:「以沿江上下無名收稅革罷之事,前後飭敎,不啻截嚴,廟堂申禁,又復何如?而近聞復踵前習,無難收捧云。此果弁髦朝令而然乎?苟有一分嚴畏之心,豈容若是?左右捕廳從事官發牌聽傳敎,以爲各別痛禁,俾無如前之弊。而如是別飭之後,倘或復有入聞者,則左右捕將,亦難免不飭之責。」

以徐丙鼎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閏4月28日

二十八日。領議政沈舜澤陳疏,乞解政府、內務諸職。批曰:「輔相之爲綦重,何時不然?而況在今日?又況元輔之重乎?以卿而此時言去,實左右究,而不得其說。際會密勿,卿無肝膈之隱,委毗隆摯,予有股肱之託,可謂知之深而得之專。卿所云『知遇今昔罕覯』者,誠然矣。紀綱頹弛,而卿未可以振之乎?經用艱絀,而卿未可以裕之乎?法令之所以行者,信也,卿未可以信之乎?凡厥施措,聽之輿論,自有不可掩者,式至今賴以維持。夫醫國猶醫身,熟知脈理,深察病源,乃可以對投,居久而責專。嫺練於時務,無有愈於卿者,今日元輔之任,斷非卿莫可矣。卿若倦于賢勞,遽欲釋負就閒,則更誰任其責哉?此爲卿必不可去之一段義諦,望卿念時事之虞憂,體予意之繾綣,勿復以此相聞。是所厚望焉。」

閏4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貢市人之朝家顧恤軫念,非直爲都下民命資生之業,其許多進供之爲公家需用,關係甚大。而邇來凋弊到劇,竿頭弩末,不足諭其艱乏。甚至屢朔闕供,縱諉貢勢之艱辦,未免國體之有損。思之及此,寧不寒心?苟究其源,凡物之視前翔貴,受價之許久積滯,進排之科外責納也。安得不轉至於難保之境?旣知其事狀之如此,不思所以矯捄,則惡在其顧恤軫念之意乎?祀典所重外,雖御供物種,可以裁省者裁省,可以減革者減革。其未受價,則雖難一時淸帳,某樣措劃,逐等題給之策,廟堂與戶惠堂,會議爛商,從長稟處。」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丁巳。行三次祈雨祭于南壇、雩祀壇。

給濟州牧熊川縣渰死人恤典。

5月2日

初二日。敎曰:「育英公院之盛暑放休,旣有章程。而間斷之際,不能無忘忽之歎。自放學日爲始,間五日齊會,應講於公院,該堂上等第其甲乙。且已習句語,殆近三千餘字云,必須逐字校正,然後可無魚魯之襲訛。該院司務、司籤,依前仕直,課日蒐校。該堂上亦一體監正,輯成冊子,俾便學員螢爝之方,入學前務期竣役。」

以成岐運爲駐津從事官。

5月3日

初三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日前臣之疏批中,以振紀綱、裕經用、信法令,勉臣、責臣。此蓋堯、舜養民之政,所以正德、利用、厚生者也。昔朱子曰:『四海兆民,各欲行其私,而善爲治者,乃能總攝而整齊之,使各循其理者,以有紀綱也。』又曰:『紀綱不能自立,必人主公平、正直,無偏黨、反側之私,然後紀綱有所繫而立,君心不能以自正,親賢遠小,講明義理、閉塞私邪,然後乃可以正也。』臣亦以朱子之說,獻於殿下,效古人責難之義、陳總攝整齊之方,伏願澄省焉。」敎曰:「責難之言,敢不服膺?而勉勵之意,亦復深切矣。」舜澤曰:「以無名收稅革罷事,飭敎裁嚴,不勝欽誦。而無賴牟利之輩,憑藉各衙門,百端侵虐。禁則乍止,散而復集,圖得公文,行惡反甚。有司之臣,苟知朝令之可畏、民勢之當恤,則豈可一任其所爲,反爲之助耶?已往不可追究,而自今若有犯禁之漢,內而法司、外而道臣,捉査刑配。不察之該衙門堂上,隨現論警,永杜後弊,恐好。」敎曰:「朝飭視若弁髦,則安有令行禁止之意乎?別般嚴飭,可也。」舜澤曰:「故判書文貞公尹汲,當英廟盛際,姱節峻操,士類依之若砥柱喬嶽。而丁未以後,忠逆混淆、賢邪雜進,隻手廻瀾,其身屢危。扶植討復之大義,永有賴於百世。聞其祠版,將親盡云,其在襃忠之典,合施不祧。故大司諫金時傑,承籍家庭,乃心王國。當肅廟時,以正倫紀、討亂逆爲己任。鞫座擲筆,湖藩作詩,其循國之忠、折奸之直,炳然有百世不泯者矣。崇奬未遑,輿論尙鬱,超贈貳相,待諡坐易名。贈持平李運榮,以經行純篤,曾施襃典,而似此人多有加贈之例,特贈三銓祭酒,以示彰善。文元公宋明欽,已蒙不祧之命,而恩侑盛典,尙有未遑。其在表章之義,合有示意之擧。」竝允之。又曰:「年前宣惠郞之揆奏變通,出於因時制宜。而銓曹移擬,不無難便,復舊例差代,恐好。」允之。又曰:「卽見慶尙監司李鎬俊所報,則『道內各邑甲申條以上未收,米爲一萬六千六百二十餘石零,太爲七千七百九十餘石零,而俱是船漢欠逋之未刷者也。所逋船主,擧皆逃散,亦有伏法。而荐遭慘歉,末由指徵,竝特許詳代』爲辭矣。流來船逋,指徵無處,今若强令督刷,則其害將歸於窮蔀。依所報酌量時價,特許代納,請俾紓民邑事力。」允之。又曰:「頃因湖南左道繡衣別單,興陽縣陳結夥多,白徵可矜,令道臣査報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道臣李憲稙所報,則『陳結合爲八百六十四結八十負,而自經丙丁以後,陳地相仍,墾闢無望,不得不亟施便宜』爲辭矣。有田成陳,無墾責稅,實是行不得之政。陳結限五年權行蠲稅,期於限內起陳,復完舊稅之意,請申飭。」允之。

5月4日

初四日。行四次祈雨祭于社稷、北郊。

命箕伯南廷哲,加一年仍任。以聲績優著,有廟啓也。

5月7日

初七日。行五次祈雨祭于宗廟。

內務府啓:「咸鏡南道鑛事,不可無專管之員。永興府使李容翊,監理咸鏡南道鑛務,差下,催促下送。令禮曹鑄給關防何如?」允之。

以李重七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8日

初八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親軍演操。

敎曰:「圭璧連擧,冥應尙遲,言念民穡,憧憧憂悶。日急一日,六次祈雨祭,不卜日。明日受香,獻官以崇品塡差,諸執事亦另擇事分付。」

5月9日

初九日。以沈履澤爲侍講院右賓客,李寅命爲判義禁府事,金昌熙爲弘文館提學,李完用爲侍講院兼司書,尹容植爲吏曹正郞,金春熙爲佐郞。

5月10日

初十日。詣北苑,行望拜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行六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

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

5月11日

十一日。敎曰:「連有雨意,一霈尙靳,節序漸晩,民事愈急。社稷別祈雨祭,遣大臣虔誠設行。」

命協辦內務府事韓圭卨,鑛務局會辦,差下。

5月13日

十三日。召對。

內務府啓:「卽見慶尙監司李鎬俊狀啓,則『本營兵額,今已畢抄,不可無營號,亦不可無將官,請令內務府稟處』矣。兵丁旣抄,技藝漸熟,營號以親軍南營爲稱,將官令該曹單付啓下何如?」允之。仍敎曰:「依西營例爲之,兵房以邊禦以上擇擬。」

以閔致序爲漢城府判尹,具然相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敎曰:「沁都旣設兵丁矣,不可無營號。稱以親軍沁營,依西營例爲之,兵房以邊禦以上擇擬。」

5月14日

十四日。召對。

敎曰:「薦璧已過七次,而雨意愈邈,穡事、民情,去益渴悶。宗廟別祈雨祭,遣大臣虔誠設行。」

5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5月16日

十六日。行別祈雨祭于宗廟。

敎曰:「日本之派送公使,尙此未遑,其在隣好之誼,實屬欠事。都承旨閔泳駿,特派駐箚日本辦理大臣;副司果金嘉鎭,參贊官差下,使之前往東京,妥辦使事。」

5月17日

十七日。召對。

命大護軍李寅應,協辦交涉通商事務,差下。

敎曰:「春已乖寒、夏又亢旱,穡事之卒痒,民情之如惔。念之到此,錦玉何安?南壇別祈雨祭再明日,遣大臣虔誠設行。祭文令文任撰出。香祝當親傳矣。」

5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命南壇別祈雨祭,停止。甘霈連夜注下,有承政院啓稟也。

5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以李秉文爲判義禁府事,朴鳳彬爲吏曹參判。

5月20日

二十日。召對。

宗廟別祈雨祭獻官以下,施賞有差。

5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對。

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對。

給同福縣燒戶恤典。

5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對。

鳳凰洞行宮新建時,監董戶判以下,施賞有差。

內務府啓:「以巨文島設鎭,措劃講究登聞之意,啓稟行會矣。卽見該道臣李憲稙狀啓,則枚擧水營、本縣所報,以爲:『羅牧屬鎭,恐合事宜。而繼是創革,請令廟堂稟處』矣。今此所陳,只擧梱邑報辭,而謄啓而已,初無道臣之具意見論理者,有欠體段。況此牧場變通,多有窒礙,更爲從他爛商,斯速馳聞事,知委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明鎭、開城留守金善根所報,則『撥路凋殘,邊報稽滯。添料一款,猶可另究措劃,而馬匹責立,他無矯捄之道。就濟州貢馬中,京畿七站,限三十五匹;開城兩站,限十匹劃給』爲辭矣。挽近撥站,凋弊到極,而畿內尤甚,緊急邊報,種種有淹滯之歎,不容不別般軫念。依所報匹數貢馬中,間年劃送事,著式施行何如?」允之。

5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對。

5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5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以尹榮信爲刑曹判書,朴齊寬爲漢城府判尹。

5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以洪鍾軒爲吏曹判書。

5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敎曰:「釜山前僉使金完洙,圖出外署約定之書,貸用日本人之錢貨,逾年不報,至於屢煩督徵之境云。雖曰法禁蕩然,寧有如許世變乎?言念國綱,不覺寒心。似此悖亂之類,不可置諸朝列,永刊仕籍。令秋曹捉囚,所負錢項,不日督捧,以淸、日人之債。後嚴刑二次,遠惡島限己身充軍,勿揀赦典。協辦通商事務卞元圭,名在朝籍,罔念守分,自請符同,參證挾雜之事,恣行不法、無憚之習。苟究弊源,實由於此,痛惋之極,寧欲無言。施以遠惡地定配。且以督辦通商事務金允植言之,其在職任之重,尤當審愼於各國交際。而私債文字,遽自蓋印成約,致有此末由之閙端,見笑他邦、貽辱朝廷。揆以事體,極爲駭然。施以湖沿定配之典。」

命副護軍趙東冕,參議內務府事,差下。

5月29日

二十九日。王世子《小學》第二卷,畢講。師、賓客、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金義善、李寅根、金鼎載,竝直赴殿試。

侍講院以「進講《小學》第二卷,今已畢講矣。第三卷繼講」啓。

以金永悳爲吏曹參議。

5月30日

三十日。召對。

命協辦交涉通商事務徐相雨,督辦陞差。

吏曹啓:「全羅右道暗行御史沈相學別單判下中,孝烈學行表著人,旣請令該曹稟處事,啓下矣。全州前五衛將金序,孝聞京外,根天實行。靈巖幼學李鍾震,爰自齠齡,孝以養親,儒林交薦、鄕里欽服。兩人孝行,若是卓異,金序施以加資之典;李鍾震係是士人,郞階成給何如?」允之。

義禁府以「卞元圭,順川郡,金允植,沔川郡,定配所」啓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丁亥。以徐衡淳爲吏曹判書。

6月5日

初五日。以尹宇善爲禮曹判書,鄭範朝爲藝文館提學,金晳根爲成均館大司成,李埈鎔爲侍講院兼說書,洪鍾軒爲廣州府留守。

6月6日

初六日。敎曰:「駐箚日本辦理大臣印信二顆,令該曹鑄給。」又敎曰:「機器局有司堂上,右營使閔泳翊,句管。」

慶尙監司李鎬俊狀啓:「絶影島依前復鎭,令廟堂稟處」事。敎曰:「固邊圉之意,不容少緩,令內務府稟處。」

6月7日

初七日。御勤政殿,行日次儒生殿講。

命都承旨朴定陽、禮曹參判沈相學,協辦內務府事,差下。

以閔泳敦爲侍講院說書,宋淳鐸、安在麟爲弘文館修撰,金在殷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淳鐸、在麟,中批也。

6月9日

初九日。召見駐津大員朴齊純。復命也。

以閔泳駿爲奎章閣直提學。

電報總局以「本局與分局,今旣新設矣。制度草創、董飭昧方,必須規定章程,然後可以就緖。故爛商講確,謹擬數款,待啓下擧行」啓。

6月10日

初十日。藥院入診。都提調沈舜澤曰:「儒臣之職,聖學所資,上下番不宜暫曠。而向日連行召對,只有一員參講,分義、道理,豈敢若是?昔在正廟時,以講官之稍遲詣閤,猶被罪責。況今尋常闕直,已極慨咄,至於陪講無人,而有違筵體者乎?此不可無警勵。召對日空番違牌之諸玉堂,竝捧現告,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允之。〈現告李容泰、吳炳文、李重德、尹英秀、鄭佑默、李𪝐、尹皞燮、丁奎會、愼奎晠、李勝宇、洪鍾檍。〉內務府啓:「淸北礦事伊始,不可無專管之員。价川郡守申泰休,監理淸北礦務差下。關防令禮曹鑄給何如?」允之。

6月11日

十一日。以李應辰爲弘文館提學,趙東冕爲侍講院兼輔德,鄭世源爲說書,李容善爲兼說書。

設七夕製于泮宮。賦,幼學金台濟、進士閔泳柱,竝直赴殿試。

6月12日

十二日。召見辦理大臣閔泳駿、參贊官金嘉鎭。辭陛也。

以金奭鎭爲弘文館副提學。

前正言金萬濟等疏請:「新羅味鄒王建殿置官,賜額禮享,一依前代王典式,而其財費,自姓孫措辦。且有皇南廟,略加宏敞,以味鄒王主壁,以敬順王配享。」批曰:「崇報之義,實是未遑之典,疏辭令廟堂稟處。」

6月14日

十四日。以金鶴鎭爲吏曹參議。

6月15日

十五日。月食。

以沈履澤爲藝文館提學。

6月17日

十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所報,則『海南以濱海殘局,自丙丁以後,田野荒蕪,徵稅無處。畢竟排捧於族隣,已是矜憐,況經昨年怪沴?稅納未收,竝計爲萬餘金,將至無邑之境,流亡陳結三百二十三結十二負,限十年減稅』爲辭矣。該縣自是斗小之局,而荐經大歉,且遭毒沴,戶空、地荒,勢所必至。苟無別般軫恤,民邑之憂,誠不知何所止屆。本邑陳結,限五年特爲蠲稅,俾圖蘇完之方何如?」允之。

6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禮訖,領議政沈舜澤曰:「通商以後,各國領事,多與漢城府,行文辦事,而判堂秩高,殊涉難便。庶尹權減,移設堂上窠,以少尹爲稱,文臣中擬差,爲實、爲兼,竝行地方官事,使之專掌,恐好。係是官制變通,下詢銓臣處之何如?」敎曰:「不必詢問,依所奏爲之,可也。」

以趙鼎九爲弘文館副提學。

6月20日

二十日。以朴周陽爲吏曹參判,成大永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22日

二十二日。以姜潤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6月23日

二十三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李敦夏狀啓,則『惠山鎭犯越我民七名,迅速解送通化縣事,東邊道照會出來。而罪人中高萬伯、金巖回、千云凡等,次第來到,具格牢囚。梁大淑、崔弘律,因病物故,方七男、金昭根,自該道尙不捉來。而上項三名,先爲押送與否,請令廟堂稟處』矣。迅速解送照會,今又出來,則有難遲待其罪人齊到。在囚三名,先卽押送,未到兩罪人,令秋曹關飭該道,使之無滯押送。而竝與二名物故事,備細成照會,送于灣府,以爲轉致之地何如?」允之。

6月25日

二十五日。承政院啓:「卽見親軍別營草記,則『再昨夜興仁門鎖鑰橫鎖,至於脫落』云。城門鎖鑰,何等嚴重,而有此橫鎖?常時不能檢飭之該營使及兵曹堂上,竝所當重勘,何以爲之?」敎曰:「城鑰關係何如?檢飭何如?而橫鎖脫落,致此疎虞,非特城門,宮門亦然。每多鎖鑰之執頉,此蓋一向伈泄,不能檢察而然。若不一番大懲創,則後弊難言。該字內大將別營使李鍾健,令該府拿問處之。雖與字內有異,亦不可無飭,兵曹判書閔應植,越俸三等。護軍部將,自是所管,則申飭不謹之罪,在所難免。禁軍別將白南益,汰去。」尋因李鍾健拿處傳旨,敎曰:「不無斟量者存,特爲分揀,施以越俸五等之典。」

6月26日

二十六日。以金昌熙爲弘文館提學。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金晩植爲司憲府大司憲,趙鍾弼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英、德、俄、義、法五國,次第締約,友誼漸敦,不可無派員駐京之擧。協辦內務府事沈相學,特派全權大臣,使之前往英、德、俄、義、法京城,隨便駐箚,兼辦使事。」又敎曰:「美國首先通和,互聘有年,而本國尙未遣駐京之使,實屬欠事。協辦內務府事朴定陽,特派全權大臣,使之前往美國京城駐箚,妥辦使事。」

敎曰:「忠烈公鄭蓍祀孫,今日政問名,初仕擬入。」以鄭寅和爲穆陵參奉。

都政。以洪澈周爲刑曹判書,李應辰爲漢城府判尹,李應夏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秉升爲司諫院大司諫,趙秉世爲冬至正使,金完秀爲副使,閔哲勳爲書狀官,金裕行爲成均館大司成,趙臣熙爲吏曹參議,李敏中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秋七月

7月1日

初一日。丙辰。日食。

7月4日

初四日。敎曰:「淑善翁主之嗣孫,勿拘年紀,瓜近初仕作窠擬入。」以洪奎植爲健元陵參奉。

以徐相雨爲漢城府判尹,鄭基會爲藝文館提學。

7月6日

初六日。刑曹啓:「咸鏡監營捉上罪人朴孝良、金漢俊、朴殷宣、僧海源、法贊、智贊、互直等,甘聽北漢西菴寓僧秀巖之凶計,責捧二萬金於洪原居民崔昇龍、洪明植、朴太和等處。僧俗和應,摹畫印押,僞造傳敎、刑曹關文及外衙門草料,多率徒黨,藉托奉命之行,勒徵討索,無所不至。討索之物,雖云還給,此等罪犯,分輕重依律勘斷。而首唱秀巖,在逃未捉,無以正罪。令左右捕廳,廣探細詗,待其捉得,按法勘斷。同惡相濟之朴孝良,嚴刑一次,康津縣薪智島遠惡島,限己身減死島配。隨從金漢俊,咸安郡;朴殷宣,昌原府;海源,順安縣;法贊,尙州牧;智贊,淸道郡;互直,肅川府,遠地定配所,竝卽押送何如?」允之。

宣惠廳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狀啓,則以爲:『靈光郡守李鎬喆牒呈內,五月二十六日,咸平大同賃船一隻,致敗於本郡於義島前洋。而取考勘合,則丙戌條惠廳納大同米四百六十一石、位太三十三石。今旣準拯,而自臭載所,距穀主邑,不過一日程。故依定式關飭該縣,使之改色上納計料。此船裝載,在於閏四月初十日,而裝發形止,初不報營,忽有此臭載之報,揆以漕法,萬萬可駭。該縣監尹滋善溺職之罪,不可仍置,竝令該廳稟處』爲辭矣。臭載所之距邑,不過一日程,則穀物之改色以納,卽是典式所在,自當依此擧行。而凡稅穀之裝發形止,邑以報營、營以修啓,法例卽然者也。今此咸平穀之裝發,初不報營,則該倅論罪,自營卽斷,有何不可?而乃止於令該廳稟處者,事體失當,誠極未安。該道臣請施以推考之典。該縣監論罪一款,令道臣更爲登聞之意,行會何如?」允之。

7月8日

初八日。敎曰:「今十八日眞殿,當親行酌獻禮,而東宮亦當隨詣行禮矣。百官入參。」憲宗大王回甲誕辰也。

7月10日

初十日。以趙鳳夏爲吏曹判書。

7月11日

十一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尋命殿講比較,明日待令。

7月13日

十三日。御長安堂,行日次儒生殿講比較。仍命未畢比較儒生,明日待令。

7月14日

十四日。御長安堂,行日次儒生殿講比較。通進士李胤鍾、朴喜容,直赴殿試。

7月15日

十五日。內務府啓:「巨文島設鎭事,更爲爛商馳聞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道臣李憲稙狀啓,則『該島處在重溟之外,壤地狹窄、人戶鮮少,劃付土地後,乃可成樣。而靑山島水路來往,不過三百里,兩鎭對峙,不無相妨。公廨、軍器、官廩、吏況與諸般措施,雖不新備,移彼屬此,事半功倍。而係是創革,請令該府稟處』矣。巨文一島,乃是南沿要衝,而不容不設鎭於此。則靑山鎭之對峙,便歸不緊,該僉使減下,凡廨舍、軍物、歲入廩備等節,竝依狀請移屬何如?」允之。

7月16日

十六日。戶曹及宣惠廳啓:「國計贏絀,惟在稅政,故漕轉法意,極其嚴截。而今於群山倉田稅捧納之時,未收米爲二千六百二十四石,太爲一百六十六石,計其欠縮之數,幾爲原總之半,此是無前之一大變怪也。大抵挽近以來,紀綱解弛,莫重正供,每入於沙工之執錢,廳用之償債。遂致虧欠,此乃曾所稔知而痛惡者矣。漕弊雖曰到劇,奸竊胡至此多?揆以法綱,尤極駭惋。此若不大加懲創,後弊無以防杜,漕規將至蕩弛。各船所載,均有夥欠,則全售奸計,初不準裝,從可推知。故意犯逋之頭領,不可不依法酌處。群山倉都沙工車斗厚,卽施梟警之律。其餘諸沙工,竝押付本倉,別定査官,築底行査,嚴覈根由,則必有歸屬。可以捧出者捧出、還徵者還徵,刻期督刷,依元納例裝發修啓。諸漢所犯,分輕重一體登聞,以爲依律勘處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以差使員鄭煥堯言之,罔念領運之法,任他偸弄之習,非但溺職之失,難免始逋之責。其罪狀請令攸司拿問重勘何如?」允之。仍敎曰:「稅法何等嚴重,而虧欠若是夥多?大關國綱,可勝痛惋。如此蔑法之類,卽施當律,斷不可已。而法若遽用,穀難盡刷,所謂都沙工,姑爲牢囚捕廳。其餘諸沙格等,竝押送本倉,欠逋根因,築底嚴査,這這督捧,待狀聞後酌處之意,令廟堂措辭關飭。」

7月17日

十七日。以閔泳煥爲侍講院輔德。

7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酌獻禮。王世子隨詣,行禮。禮訖,領議政沈舜澤曰:「輦轂之下、郊坰之近,不逞群聚,操刃攘財,是誠何許變怪?而前後飭敎,不翅申嚴,掌禁之臣,專事稽忽,有熾無熄,莫甚於近日。至有溫陵齋室入直官服用之攘竊而極矣。此又古今所未有之變怪,而肅敬之地,尤極驚悚。令畿營嚴束各鎭營,定限譏察,期於斯得,啓聞後用律。若或愆限、慢令,則該營將先罷後拿事,行會。左右捕廳,將焉用之?在在可驚。未聞就捕,朝令不行,胡至此極?該捕將竝姑先施以越俸之典,詗拿勦戢之方,一體嚴飭何如?」允之。仍敎曰:「勦盜之前後申飭,何等截嚴?而漫漶於詗察,肅敬之地,有此無前之變,聞甚駭然。令廟堂更加另飭於京外,期有實效,可也。」

敎曰:「是年是日,親行酌獻禮,彌切感慕之懷。憲宗朝逮事人中,文武侍從年六十一歲人,竝特加一資。」水原留守尹滋悳、護軍李敎昌,陞資。

眞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趙昌夏、大祝吳長善、禮貌官輔德閔泳煥、相禮金炳秀,加資。

宗廟、景慕宮秋展謁,待下敎事,榻前定奪。因領相所奏也。

7月19日

十九日。特擢趙臣熙爲同知春秋館事。以朴齊純爲吏曹參議,李元會爲漢城府判尹。

7月20日

二十日。敎曰:「檢校待敎李完用,駐箚美國參贊官,差下。一同前往,隨辦使事。」

以徐瑨淳爲吏曹判書。

內務府啓:「崇儒、興學,屢勤聖諭,菁莪作成之化,宜其日章。而太學首善之地,齋額多闕。廩資雖絀,有司玩愒,未卽矯釐。至于外道亦復伈泄,視朝令如文具,良用慨歎。其令泮堂泮長約日赴泮,勸學、養士,一遵舊章。如有可以變通者,爛商便宜,以爲稟處。經學院旣設置矣,其事務亦令句管,董勵接濟,從長措劃。會院學徒,令原任文衡、時原任文任、泮堂泮長,以子壻弟姪中,各薦二人。而至於置師掌訓,另擇績學、操行之人,使之課日住院,成就學業。八道、四都,一體行會,俾有實效何如?」允之。仍敎曰:「太學,賢士之所關,飭躬、劬經,爲世需用,實國家之元氣,夫何浮華成習?絶未聞絃誦之聲,良可歎惜。亦在於導率培養,另講條規,期有實效。而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其令久導勿替,永孚于休,一體申明,曉飭於經學院及各道。」

7月21日

二十一日。命右尹趙臣熙,協辦內務府事,差下。

以鄭海崙爲議政府左參贊,尹宇善爲右參贊,李應辰爲禮曹判書。

7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李載完爲刑曹判書。

7月23日

二十三日。本館錄:宋世鉉、權潚、申政均、尹承弼、鄭寅燮、任善準、閔哲勳、金敎獻、朴益東、趙衡夏、姜敬熙、李石榮、申性均、李貞稙、李茂魯、趙秉健、朴用元、趙章夏、鄭承謨。

7月24日

二十四日。敎曰:「內務府旣有七司分掌,則各其司,亦不可無印信。令該曹鑄給事分付。」

以李載元爲禮曹判書,李鎬冕爲侍講院司書。

7月25日

二十五日。賜饌于時原任大臣、閣臣、奉朝賀、宗親、儀賓、內外衙門堂郞、賓客、六曹、兩司長官、宗正卿、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以誕辰也。

7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禮曹判書李載元、刑曹判書李載完,除拜多日,不爲出肅,是何道理?令政院申飭,卽爲肅命。」

7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根命爲吏曹參判,趙康夏爲弘文館提學,金昌熙爲藝文館提學。

7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協辦內務府事趙臣熙,特派全權大臣,前往英、德、俄、義、法五國,輪流駐箚,妥辦使事。」又敎曰:「已有飭敎之下,尙不肅命,是何道理乎?禮曹判書李載元、刑曹判書李載完,卽爲牌招,申飭肅命。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江原監司鄭泰好狀啓:「洪川縣武斷罪人金三鉉,病勢一直委㞃,尙未捉囚,其在擧行,不勝惶悚。奴子一漢,爲先捉囚,嚴刑勘配」事。敎曰:「初不行査,何以摭實,而今遽專罪其一奴子乎?前後狀聞,不啻矛盾,有欠事體。卿則施以重推之典。金三鉉事,築底另覈後,更爲登聞。」

議政府啓:「前正言金萬濟等上疏批旨:『疏辭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新羅味鄒王,建殿置官,賜額禮享,以敬順王配享』事也。平壤之崇靈、麻田之崇義、慶州之崇德、金海之崇善,蓋倣三恪古制而行之者也。今此疏請,事實未遑,崇報德功,不宜異同。宣額之節、享祀之式,令儀曹稟旨擧行。參奉一窠,自銓曹,後孫中另擇地閥差擬,仕滿陞六,依他殿官例施行。殿宇修葺,費用磨鍊,竝照已例爲之事,分付該道臣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按撫使南廷順所報,則以爲:『本營砲軍二百名,各散在外村,只以二十名,輪回入番,虛疎莫甚。營府吏奴中,合一百名,抄出作隊,分給軍器與藥丸,使之試放。而營府砲軍,統一年計劃,各取優等一人,依例啓聞。作隊一百名,四孟朔試放計劃,以優等各一人,自今秋都試爲始,原火砲入格外,付之榜末』爲辭矣。邊徼重地,作隊鍊藝,期會調發,果合陰雨之備。竝與試放計劃,優等付榜,特爲許施何如?」允之。

八月

8月2日

初二日。敎曰:「當詣明陵、弘陵,展謁、親祭矣,日字來月旬間擇入。」禮曹以「九月初十日,推擇」啓。

8月3日

初三日。詣勤政殿,親傳仁陵忌辰祭、社稷秋享大祭香祝。

命禮曹判書李載元、刑曹判書李載完,竝施畿沿投畀之典。以飭敎之下,謂有情踪惶蹙,趁不出膺,有是命。金吾以「李載元,安山郡;李載完,富平府,投畀」啓。

8月4日

初四日。敎曰:「有國設科,取士之法意,顧何如其重?而挽近弊漸成痼,爲擧子者,徒事奔競,爲有司者,多不公平。至於榜出之後,物議喧藉,可勝駭歎。今此大比隔近,外道人心之攸屬,尤所當念。其各惕厲,毋敢如前淆濫。而又或弁髦申諭,毫髮容私者,階前萬里,莫謂不聞。隨現告斷律,失不寬貸。各道京試官,行將次第下去,自廟堂將此意,面面曉飭,一體措辭,關飭於主試道臣處。」

命協辦內務府事趙秉式,外務督辦,差下。

8月5日

初五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以製代講。應製賦,幼學朴魯洙、進士閔憙植、幼學羅元容,竝直赴殿試。

8月6日

初六日。命李載元、李載完放,仍任前職。

以李秉文爲吏曹判書。

8月7日

初七日。召見駐箚美國全權大臣朴定陽、參贊官李完用。辭陛也。

以金世基爲侍講院兼司書。

內務府啓:「駐箚美國全權大臣,行將離發矣。書記官,李夏榮、李商在;繙譯官,李采淵,差下何如?」允之。

8月8日

初八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秋謁也。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

8月9日

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尹相衍爲吏曹參議。

8月10日

初十日。給德源、歙谷等邑漂戶及渰死人恤典。

以李敎夏爲司諫院大司諫,朴齊純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12日

十二日。禮曹以「『新羅味鄒王、敬順王殿宇,宣額之節、享祀之式,稟旨擧行』事,命下矣。宣額與享祀節目,別單書入」啓。殿號望,以『崇惠』下批。

8月13日

十三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李敦夏所報,則枚擧永興府使李容翊牒呈,以爲:『昨夏潦霖,比前尤甚,生麻未收,織業失時,該府今年貢布,特許代納』爲辭矣。正供所重自別,代納有難議到,而參其事勢,不可强責。依所報施行何如?」允之。

以李裕承爲侍講院兼輔德。

8月15日

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月前筵中,始伏見副司果臣李國應疏本下者,謹依聖敎,退而與前禮曹判書臣尹宇善,招致陳疏人李國應,問其疏辭,則以不知典故,只憑傳聞而疏請爲對。仍示疏本於老成諸卿宰,旁求文獻,未得徵信。而此疏所請,蓋莫重莫大之二典禮也。一是引《龍飛御天歌》而此歌在世宗二十七年,右贊成權踶等,承命撰進者也。以我太祖聖孝,去古未遠,追王禮成之日,未嘗齊崇,必有精義矣。以我世宗聖孝,親鑑記載之文字,而未嘗追躋,此又必有精義矣。況我列祖,聖神相繼?迄玆五百年,未嘗有一行諮議,則在今日尤何敢妄議也?一是引王鴻緖所纂《明史稿》,而英宗丁卯,湖儒朴通源陳疏。聖敎若曰:『我文宗王后,只有顯德,昭然無疑。而第以十年嬪位之曠,二年壼位之缺,王鴻緖史記中,姓氏之誤書。全州崔氏族譜中,恭嬪之載錄,傅會疑惑,有此儒疏。』考出實錄後,又敎曰:『今幸快知其本事,而又有幸喜者。因此而王鴻緖之誤藁,新刊《明史》之爲信本,可以立判矣。』仍命儒疏還給。正宗辛亥,有臺臣尹行履陳疏。聖敎若曰:『嘗聞先朝命考世宗、文宗、端宗實錄,敎筵臣以春秋館堂郞,復命前,當整衣待之。』大臣、諸臣,力諫不聽,及復命,下絲綸,以曉中外之惑。此敎昭載先朝實錄,而近來人昧於典故,有此臺疏。考出實錄春秋館啓辭後,又敎若曰:『三朝實錄所載先朝絲綸剖示,實爲後來徵信之資,予豈有別見?』自今可以奉而信之,快釋前惑,以此啓辭,謄頒朝紙,俾各詳知事實,兩聖朝博稽明辨,垂敎如日星,俾後人弗迷于事實,而外此或有可以徵信者,則事雖重大,言之固宜矣。其疏卽朴通源、尹行履所嘗言者也,其事兩聖朝所已辨者也。李國應旣昧典故,出位論禮,無所存疑,有若實知、的見者然。顧今二典禮之關係,果何如哉?不能審愼,太涉輕率,無一確據,自歸妄言,邦禮合有處分。而至於尾陳復號一款,亦極屑越,此豈敢竝擧於此章乎?臣亦屑越爲悚,不敢張皇竝奏。」敎曰:「此是莫重莫大、必審必愼之典禮也。所以有向筵詢問,使之博攷。而今聞所奏,久遠莫徵,不當遽議。兩聖朝考出實錄絲綸剖示,載在《政院日記》,旣有謄頒朝紙之命,則實爲今日之典故也。典故分明,亦不當遽議。尾陳一款,有違道理,尤不當,竝擧妄率屑越。固當罪之,而渠旣以不知典故,自服於大臣招問之日,則愚駿沒覺,還不足責備也。原疏本不可暫留,而爲公家文蹟,自政院招致李國應,還給疏本,以此筵說曉諭,俾悔旣往之不審。」舜澤曰:「臣於銓曹事,有不勝慨咄者。凡守宰差擬,自有典格。而或未赴任,或未準朔,移此遷彼,徒事作窠,行裝未束而遞、坐席未煖而遞,旣不知明日,又在何邑。雖以龔、黃、杜、召,奚暇有所施措乎?遐邇吏隷,疲於送迎,無窮之害,竟歸于民,有非本固、邦寧之道也。自今另飭,申明舊章,未準朔、未赴任,切勿移擬,以爲重民牧、軫邑弊之地。而銓曹苟或違越,則望單捧納之承旨,一體論警,恐好。」敎曰:「另加操飭,隨輒規警,可也。」舜澤曰:「朝廷官職,皆定員額。而近年肇置之各衙門主事、委員、司事,初無定數,恐違愼惜官方之義也。年前罷漫司、省冗官之擧,亶出於以實心行實政。而今其建官之數,反倍於不罷、不省之前。度支歲入之穀有數,太倉月頒之祿無涯。及其不節而難繼,國體豈無有損?自今爲始,量其各衙門大小事勢,另定員額,庶或爲愼簡、節濫之政矣。」敎曰:「合有規式,量宜定額,可也。」舜澤曰:「卽見慶尙監司李鎬俊啓本,則『東萊境絶影島,實爲海防咽喉,依辛巳新設時例,竝屬包伊、開雲、西平三鎭,復置歛使』爲辭矣。臣於昨春筵奏,以僉使爲別將,雖有銷刻之嫌,今此道臣,有此狀請,則合三鎭置僉使,實合目前之事勢。而鎭將陞降,實係官制,下詢登筵銓臣、將臣而處之何如?」敎曰:「不必詢問,依所奏施行,可也。」舜澤曰:「卽見慶尙監司李鎬俟、全羅監司李憲稙啓本,則『兩道掘骸、放火之賊魁,旣已詗捉而梟警矣。前後效勞之大邱營將金基俊、譏校徐弼成、金在浩、崔命千、崔命根、李達祚、全州營將金始豐,論賞之典,俱請令廟堂稟覆』矣。剽竊之黨,爲生民害、爲朝家憂者久矣。今幸嶺、完兩鎭,能職其職,國法始行,其在激勸之政,合施優異之賞。金基俊,許用防禦履歷;金始豐,以道內守令,待窠首先檢擬;徐弼成、金在浩,善地邊將,作窠差送;崔命根、崔命千、李達祚,竝賞加,以示嘉尙之意事,分付兩銓何如?」允之。又曰:「資歷、聞望可合陞秩者,多有筵擢之例矣。兵曹判書閔應植,從一品擢用,似好。」允之。

都堂錄:宋世鉉、權潚、申政均、尹承弼、鄭寅燮、任善準、閔哲勳、金敎獻、朴益東、趙衡夏、姜敬熙、李石榮、申性均、李貞稙、李茂魯、趙秉健、朴用元、趙章夏、鄭承謨。

待敎圈:趙漢國、金炳玉、李敬夏。以趙漢國爲奎章閣待敎。

8月16日

十六日。召見一二所試官〈監試一所試官李重七、李命宰、姜友馨、二所試官趙秉弼、閔正植、尹起元〉。敎曰:「今番試官,以亞卿特差,所以重試體也。已有飭敎於廟堂,又爲嚴敎於各道京試官矣。卿等亦應見之矣。漢城試與外道,逈有別焉,尤當至公。若有挾私,九重雖邃,自有入聞之道,而斷不容貸矣。卿等自諒爲之。今年況此大比之年?士心之向背,實係於主司之公私,十分審愼,出榜後好面來見也。以公之一字爲心,則焉有一毫容私於其間哉?非但試官之無私而已。近來下屬,多有作奸於考取之際,士習亦因此而漸成悖慢之端,聞甚慨歎。今番各別詗飭下屬之挾雜,然後士流之作弊,自可禁止矣。」

配兼禮曹判書李載元于平澤縣。屢飭之下,終不承膺,有是命。

以閔應植爲判義禁府事,趙鍾弼爲吏曹參議,金炳秀爲成均館大司成。

頒耽羅貢馬。

8月17日

十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濟州牧使沈遠澤狀啓,則以爲:『加波島採鰒之日本船六隻,來泊于摹瑟浦,任自下陸,突入村家,剽奪鷄豬,拔刀敺打家主李晩松,卽爲致命。浦民金成萬、鄭宗武、李興福等,亦被敺打。而彼船中四十餘名,來脅本浦譏察將文才旭,抑捧相和之證標,旋卽還往該島』云矣。攘鷄、奪豬,已極乖常,拔刀戕人,是何惡習?償命一款,公法自在,令交涉衙門商辦於日本公使,以爲斯速了當何如?」允之。

8月19日

十九日。以金永壽爲禮曹判書,閔致卨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8月21日

二十一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秋到記。講,幼學黃致鎬、尹相燮;製述,生員金秉庸,竝直赴殿試。

召見駐箚日本辦理大臣閔泳駿。復命也。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請還寢西陵幸行之命。賜批勉從。仍命幸行,更待下敎。

8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隨詣侍座,行九日製。

副司果愼奎晟疏陳時弊。批曰:「淆濫之弊,誠如爾言。其矯捄之方,令廟堂稟處。」

8月24日

二十四日。領議政沈舜澤陳疏乞遞。賜批不許。

8月27日

二十七日。命沈相學、趙秉稷、姜文馨,協辦交涉通商事務;朴齊純,參議內務府事;洪時衡、李命宰,參議交涉通商事務,竝差下。

以尹宇善爲工曹判書,徐瑨淳爲議政府左參贊,鄭海崙爲右參贊,趙秉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敎榮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育英之學,今旣有年,而行將成就矣。繼選學員,以廣語學。」又敎曰:「令內務府知委於選充人員,趁今月三十日,齊赴就學。或有懸頉,難免重勘事,一體分付。」

8月29日

二十九日。命平澤縣定配罪人李載元放。仍除授判敦寧府事。

敎曰:「向日處分,存事體而然也。前後昭晰,洞盡無餘,公私情禮,宜無更引。判敦寧李載元,斯速上來膺命事,自政院下諭。」

議政府啓:「卽見右捕廳所報,則『金川居民孫有綽,京人五名,謂以賊類,聚會諸民,一竝埋殺,仍卽逃避,今始被捉』云。似此絶悖憯毒,亘古所無,三尺至嚴,萬戮難贖。請出付軍門,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允之。

8月30日

三十日。以李承純爲吏曹參判,具奭祖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趙東勳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九月

9月3日

初三日。內務府啓:「卽見統禦使閔敬鎬狀啓,則『本營砲料所需屯田畓,以時直放賣,合價錢七萬九千八百十八兩內,五萬七千六百十八兩,以當初買得例,北靑府元戶六千四百二戶,每戶九兩式均排立本。每兩頭屯米二升,依舊式捧納,以爲二百五十名兵丁餼料,抄出壯健者五十名,竝舊軍合三百名,使之鍊習。而屯田剩餘錢二萬二千二百兩及本營別備錢六千八百兩內,二萬六千兩,以二分利,均排立本於所管列邑。明年正月爲始,取殖放料,三千兩則立本錢取殖前,以今七月至十二月,新設兵丁五十名,每名十兩式,逐朔分給事,請令該府稟處』矣。苟如是通變,而無害於民,有補於公,則固幸矣。參酌事勢,從長措處之意,分付該帥臣何如?」允之。

9月4日

初四日。敎曰:「市井者,都下民庶之資以爲生也。今此鬱攸之災,各廛多入於灰燼,惕然驚心,而亦有民廬之延燒云。寒序將近,失業棲遑,實所矜念。內下錢十萬兩、惠廳木五十同,特爲助給,自廟堂量宜分劃,以示顧恤之意。」

議政府啓:「挽近市民之凋弊,已係悶念。而今此回祿之警,又出意外,萬萬驚惻。恩敎斯摯,帑金特頒,且有惠廳木之劃下,瞻聆攸曁,孰不攢頌、欽歎?酌量間架多少,布廛,錢四萬五千兩,木二十同;紙廛,錢三萬兩,木十五同;東床廛,錢一萬五千兩,木十同;綿子廛,錢一萬兩,木五同,派給,以爲葺屋、安業之地。而被燒民戶,自賑廳量宜助恤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5日

初五日。以金文濟爲吏曹參議,金昌熙爲弘文館提學,李容善爲奎章閣待敎。

禮曹啓:「卽接英陵、寧陵官員所報,則『本陵局內,多有汰落處』云矣。補築之節,不容少緩,依前例,令地方官驪州牧使詳細奉審,狀聞後稟處何如?」允之。

兵曹啓:「觀此親軍西營使南廷哲狀啓,則『道內白馬山城別將金有鉉,有兼人之勇、過人之智,兵法嫺熟,糾合鄕勇,部勒訓鍊,激勸忠義,裕然有可恃。前監察黃鍾選,智勇絶倫,緩急可仗。金有鉉、黃鍾選,竝副領官差下,金有鉉所帶白馬別將之任,仍舊兼帶。前監察梁鳳濟,文學才猷、蘊抱甚富,軍司馬加差下。本道幼學金允儉、鄭民世、李漢相等,各著才譽,俱合奬用,竝文案加差下。以爲收拾人才事,令該曹稟處』矣。諸人之智勇、文學、才猷,若是甚富,依狀請施行何如?」允之。

9月8日

初八日。諭領議政沈舜澤曰:「今玆艱虞方棘、庶務愈殷,卿以元輔,獨任其責,固未可晷刻相捨。不啻如左右手,而以其時、以其義,必不可去者,庶不待重複矣。擔負如此其重、委毗如此其專、眷注又如此其隆。予之知卿者深,卿獨不念予宵旰之不遑乎?《詩》云『民具爾瞻』,卿之進退、去留,四方視以爲準。且坐鎭巖廊,惟卿一人,復或相持而致曠,非惟爻象之乖暌,或慮朝野之疑沮。纔有前批,又此申諭,須體繾綣之至意,益殫獻替之嘉猷,勿復以此相聞。是所厚望。」

9月9日

初九日。召對。

9月10日

初十日。召對。

敎曰:「判敦寧李載元事,予誠慨然矣。以飭以批,且明、且白,其在與同休戚之地,設有可引之端,不當如是。況是無可引之義乎?不念情理,久闕候次,一向牢執,有若角勝,其將不欲更對予面乎?予言至此,膺命與否,自量爲之。」

9月11日

十一日。召對。

敎曰:「檢校待敎李容善,駐箚英、德、俄、義、法五國參贊官差下,一同前往,隨辦使事。」

9月12日

十二日。以金永迪、金春熙爲吏曹正郞,閔愚植爲侍講院兼說書。

9月13日

十三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漢城府啓:「前守門將柳錫用,借居人屋子,僞造家券,典當於淸國人周福齡處,以八月爲限,錢九百兩債用後,過限不報,至於捉來呼訴之境。故同柳錫用,另行査問,則欺人、騙財之狀,綻露於査覈之場。以若朝官,寧容若是?柳錫用係是朝官,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同錢不日徵出,以爲還報何如?」允之。金吾以「流三千里定配于仁同府」啓。

9月14日

十四日。以兪晩源爲司憲府大司憲,閔致憲爲司諫院大司諫。

9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所報,則枚擧群山鎭僉使閔泳國牒呈,以爲:『本倉沙工等稅、大同欠逋事,因啓下關,犯逋根由,徵刷方略,今方築底嚴覈。而捕廳在囚都沙工車斗厚,雖無渠所當納,廳用償債也、分數裝穀也,莫非此漢之始終主管,則不得不一體質問。行査間,特令還囚該鎭』爲辭矣。都沙工卽渠頭領,而各船裝穀、諸般用費,俱是此漢之所主張。則今於鉤覈之場,這間肯綮,非渠無以詳質。捕廳在囚車斗厚,出付畿營,定將校押送于該倉,築底行査,欠逋之穀,斯速準充後,形止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16日

十六日。前副修撰張逵鴻疏,請開城府別科設行。批曰:「眷顧之地,亦可爲興勸之道。疏辭令廟堂稟處。」

前持平咸遇復疏略:「林下耕讀之士,劬經、力學,圖所以進取者,惟科目一事。而或因有司之不公,白首飮恨,靑襟終老者,往往有之,深可歎惜也。今於大比之科,以至公無私,屢度飭敎,丁寧懇惻。而慶尙道京試官李承載辭朝日,逗留城外,廣開私徑,豫賜關節,夤緣賄賂,充其壑慾,錢標往來,傳說狼藉。及其開場,外擧參榜,指不勝僂。甚至刮人之封內,塡書所私,而其所親者,則初不使赴試,而偃臥獲參者有之。其竣事上來也,多士尾後倡言曰:『大賊』云,而追至咸陽,莫可止遏。則發砲軍放丸而逐士,此果無前之大變也。奉命主試,何等嚴重?而百計挾私,以至大賊之目,辱君命、負國恩,是豈臣子之所可爲也?請李承載亟施當律,重試體、安士心,以爲枉法、循私者戒焉。」批曰:「見此臚列,誠極可駭。令道臣逐條詳査登聞。」

9月17日

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敎曰:「日次儒生殿講比較,明日待令。」

敎曰:「平壤煤炭,雖屬於鑛務局,而該道臣亦不可無董飭。令內務府措辭行會,使之一體句檢。」

9月18日

十八日。敎曰:「日次儒生殿講比較,以製代講。」銘,進士申養均、幼學鄭日永,竝直赴殿試。

以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明鎭所報,則『坡州、長湍、高陽三邑虛結停稅。今已限滿,而田畓汰落,無起墾之望。坡州結八十六結一負零、長湍結八十九結十一負零、高陽結八十五負,竝加限十年停稅』爲辭矣。窮蔀冤徵,不容不終始曲軫,更限五年蠲稅,以爲査櫛復總之意,申飭何如?」又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所報,則『靈光西九面無亡陳結減稅年條,旣已限滿,當爲出稅。而昨夏乖沴,今夏亢旱,遑汲民情,蘇醒無期。陳結七百結,限五年更爲停稅』爲辭矣。該邑荐被歉荒,勢無以白徵於餘存之氓。特許限三年減稅,俾爲紓力何如?」竝允之。

9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內務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所報,則枚擧巨文島僉使申錫孝牒呈,以爲:『靑山島今旣革鎭,公廨當爲移建,而島民事勢,多有難便。公廨竝姑仍置,依南固、南關例,使鎭將,分其風高、風和,來往防禦。新建所入材木,斫取於八影山,瓦子則不得不措備。而該鎭所在統營納屯代錢三百二十兩零、皮楮代錢一百二十兩、募軍錢四百六十兩,自今爲始,竝雜費移屬本鎭。結稅、軍錢、戶籍,亦自本鎭,專管擧行』爲辭矣。民願旣如彼、事勢又如此,依所請從便分駐本鎭,新建之材瓦措備,不容少緩。竝與統營年例所納,從今屬之該鎭,三政亦令專管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9月20日

二十日。議政府啓:「前修撰張逵鴻疏辭,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開城府有別科,其來久矣。而西北道科,次第設行,惟獨本府未之及焉,特賜處分』事也。朝家之軫念是府,由來逈別,而西北則已命設行,松都則尙此闕焉,闔境儒武,安得無齎菀之歎乎?文別試,守臣收券上送;武別試與砲科,竝令守臣主試。而日子自禮曹,涓吉知委事,分付何如?」又啓:「新羅味鄒王、敬順王建殿事,已有所稟覆施行矣。謹稽羅史,文武王統合三韓,功邁開創,崇報未遑,公議愈鬱。味鄒王、文武王、敬順王,一體竝享于崇惠殿,金氏諸王陵之在慶州者,令地方官一一修治事,分付何如?」竝允之。

9月21日

二十一日。詣摛文院,親傳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

召對。

9月22日

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9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9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見駐箚英、德、俄、義、法全權大臣趙臣熙、參贊官李容善。辭陛也。

以李承五爲禮曹判書。

9月29日

二十九日。召見回還三使臣〈正使李承五、副使金商圭、書狀官鄭誾朝〉。

召對。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甲申。詣勤政殿,行宗廟冬享大祭受誓戒。

10月2日

初二日。召對。

10月4日

初四日。召對。

藥院啓:「伏聞中宮殿有靡寧之節,請率醫官入診,議定湯劑。」批曰:「只醫官入診。」再啓、三啓,請竝直本院,竝不許。四啓允之。

議政府啓:「頃因機張儒生上言,所陳諸條,令道臣講確論啓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道臣李鎬俊狀啓,則『差定査官,溯考文簿,爛商便否。而乙酉偏被慘歉,怪沴從又肆行,戶結俱縮,徭賦無減,指徵沒策,渙散相續。稅賦米太,自乙酉條至戊子條,大詳定許代,又使退年而納,則宿逋僅可彌縫、弊邑庶望回蘇。而軍布、稅賦、各公納未收錢數、逋還實數、査充錢數、四年詳代磨鍊及餘剩錢區處,成冊修正上送,請令廟堂稟處。軍丁之移送,捄弊米之革罷,事勢難便,竝不擧論』云矣。該邑以由來殘局,荐遭饑疫,如經滄桑,戶空地陳,景狀愁慘。所以縣民之呼籲,出於疾痛者也。觀此道啓、査牒,如非拔例曲恤,哀彼餘存窮蔀,莫可奠保朝夕矣。特準所請施行,俾圖牽補、安集之方何如?」允之。

10月5日

初五日。藥院入診。召見時原任大臣。以中宮殿患候請診及承候也。

敎曰:「直宿撤罷,藥院三提調輪回入直。自今日爲始,朝廷問安,間日爲之。」

10月6日

初六日。禮曹啓:「中宮殿遄臻平復,此實國家莫大之慶。臣民忭蹈,曷有其極?告廟、頒敎、陳賀之節,不容少緩,卽爲擇日擧行何如?」允之。禮曹以「今月十七日,推擇」啓。

10月7日

初七日。命藥院輪直撤罷。

藥院入診。召見時原任大臣。請診及承候也。領議政沈舜澤等,以閭里之多感症,請寢太室冬享大祭親行之命,勉從。仍命遣大臣攝行。

10月8日

初八日。詣勤政殿,親傳宗廟冬享大祭香祝。

10月9日

初九日。藥院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提調李秉文、副提調閔泳駿、別兼春秋尹容植,竝加資。

以洪澈周爲刑曹判書,金昌熙爲漢城府判尹,徐瑨淳爲判義禁府事,徐夔淳爲吏曹參議,具然昌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吳正善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10月12日

十二日。命博川郡守南九熙加資。以西營大紅旗製納,有道臣襃啓、兵曹覆啓也。

戶曹以「別例房失火」啓。

10月14日

十四日。以李寅命爲判義禁府事,金鶴鎭爲成均館大司成。

10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直閣圈:李容泰、趙秉翊、李耕稙。

以李鍾健爲左邊捕盜大將,李容泰爲奎章閣直閣,李耕稙爲侍講院文學。

10月16日

十六日。議政府啓:「近來各廛民之事勢,已極凋殘,而最所難▩者亂賣也。亂賣禁斷,著法本嚴,且況前後特敎,不啻申複。而惟彼蔑法、怙勢之類,恣意亂賣,少無畏憚。甚至有憑託他國商,而狼藉賣買,使仰役原廛,徒守空基,未免渙散失業之境,寧有如許駭痛之事乎?其在顧恤之政,不可尋常抛置。從今以往,毋論掖屬、宮屬、諸司徒隷、各營兵丁,其所犯禁者,令刑漢、兩司、左右捕廳隨現直捉,自京兆按律嚴繩。而如是啓稟之後,苟或如前蕩弛,則該堂上、該將臣,當有重究,從中操縱之法司吏隷及捕校,卽爲嚴刑遠配之意,另飭分付何如?」允之。仍敎曰:「廛市卽都下民命攸係,凡所爲弊之端,朝家之前後軫念顧恤,固何如?而所謂亂賣,法禁自在,如是狼藉而不之禁斷者,抑有何顧忌而然乎?令民失業,其何以聊生?思之及此,痛歎極矣。不能操飭之漢城判尹、平市提調,竝從重推考。若其亂賣之漢,隨現卽捉,照律刑配,申明嚴飭,毋或如前蕩弛。」

以金箕錫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7日

十七日。御勤政殿,中宮殿患候平復稱慶,受賀、頒赦。敎文若曰:『中壼愆候,普切箕域之憂,上穹垂庥,旋奏翼瘳之喜。叢霄協氣,帀海驩聲。念予臨御之多年,賴有坤極之良佐。資生、資始,王化之本攸基;能儉、能勤,宗事之重與共。承乾以順,猗賢助之所深;處困如亨,寔神明之攸護。寤寐共祝,曰惟九五福康寧;儆戒相成,于玆廿二年齊治。近緣淸燕之失攝,適致榮衛之欠和。寢膳稍減於平時,寒暑所感,痛癢相關於齊體,夙宵靡安。桂宮侍湯,幾方寸之焦灼,藥院竝直,擧中外之憂遑。幸以浹旬之彌留,霍然如期而良已。天和漸健,簪珥之規復聞;神氣愈淸,蔘朮之功咸奏。在甲觀悅豫之心可想,與乙歲康復之慶何殊?迺百體旣底安康,而一念詎弛箴勉?鷄鳴報、寢穆臨,黼座之朝,翟儀昭章,爭頌《葛覃》之化,風敎自此丕著。內外交修,邦運驗其斯昌,祖宗默佑,奚但一人之有慶?嘉與四方而同休。薦太室之犧尊,祗告先后;宣昕庭之鳳綍,誕敷庶民。天地亨交泰之時,昭蘇動植,雷雨沛作解之澤,蕩滌垢瑕。自本月十七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喜氣融於殿宮,瑞色凝於區宇。德配淑女,肇基八百年興周;頌騰令妻,永期萬千歲保魯。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閔種默製。〉陳賀時,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閔正植、宣敎官金春熙、左通禮姜友馨、右通禮洪鍾協、禮貌官閔泳煥、對擧兼輔德李裕承、相禮李耕稙,竝加資。

命今番慶科,以除初試庭試爲之,日字來十二月望間擇入。因禮曹啓稟也。

以閔泳煥爲刑曹判書,洪承五爲吏曹參議,金聲根爲侍講院輔德,韓光洙爲文學,李貞稙爲兼文學。

10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以李寅應爲工曹判書,閔泳煥爲禮曹判書,朴齊寬爲刑曹判書。

10月22日

二十二日。敎曰:「使事何等緊重,而向旣辭陛,尙不登途?雖曰『有實病』,亦關事體,參贊官李容善,施以刊削之典。」又敎曰:「直閣李容泰,駐箚英、德、俄、義、法五國參贊官差下,一同前往,隨辦使事。」

10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對。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所報,則『本道甲申條錢、宮結九百二十八結五十二負一束,移送海防營後,陞總稅穀,拮据無路,前有屢報。而各邑則已納結價,事勢則補弊無餘。正供尙不得淸帳,上項甲申條陞總稅穀,特許詳代』爲辭矣。參諸其時事勢,實難本色責辦,特依報辭許施何如?」又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所報,則枚擧錦山郡守閔致駿牒呈,以爲:『本郡,素以山邑,土地瘠薄,大同之錢木參半,以其米貴之故也。至於田稅米太及三手、砲糧,輸納於一百四十里聖堂倉。而這間冗費,有過原納,無異一年再稅。民情嗷嗷,大同則依前勿論,田稅米四百石零、太五百石零、三手米二百四十一石零、砲糧米二百一石零、均役米二百三石零,依龍潭例,竝令作木,詳定代納』爲辭矣。正供事體,本有綦重,古制磨鍊,旣存酌量,則今不當遽爾變更。而該邑介在絶峽,素非禾稻之鄕,其貿取之艱,轉輸之費,觀於報辭,可推民力之莫能支保。且有隣縣援據之例,自丁亥條爲始,特許半木、半錢事,分付何如?」竝允之。

10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敎曰:「恩彦君祀孫李彦鎔,勿拘年紀,瓜近初仕,作窠擬入。」

敎曰:「海關稅額,卽國之財賦,度支亦不可不管。自今爲始,各港稅額之應捧、應下,逐朔報于戶曹,以爲修正御覽成冊,從政院入啓事,著爲定式。」

特擢鄭煥翼、李範晉爲同知春秋館事。

10月26日

二十六日。雷。

召對。

敎曰:「冬候過暄,已是乖盭,又此轟殷之聲,乃在閉藏之時,赫然示警,豈無所由?反顧循省,咎實在予。紀綱之頹墮,漸至不振;謠俗之澆訛,日趨益下。國計艱匱,支調沒策;民生困瘁,懷保昧方,皆不能對越天眷者也。穹蒼玄遠,而視聽如響,諄諄若提耳而面命,政宜猛加惕厲,思所以仰答上天仁愛之心矣。自今日減膳三日,庸伸予一分敬畏之忱。」

院議啓〈右副承旨李耕稙、同副承旨尹容稙〉,因雷異陳勉。批曰:「靑臺告警,滿心悸恐。所陳甚切實,尤當澄省也。」

領議政沈舜澤,因雷異上箚陳勉,仍乞退。批曰:「上天示警,豈無所由?循省恐懼,方責躬之不暇,際見懇懇陳勉,敢不佩服?若其引免,誠萬萬過當。咎實在予,於卿何有?而交相儆戒,亦有所厚望。卿其安心,益勉匡弼,克思消弭,懋盡應天以實之道焉。」

玉堂聯箚〈應敎尹𪼭、副應敎沈九澤、校理吳有善、南周元、副校理朴用元、宋彦會、副修撰鄭承鉉、博士鄭世源、正字閔愚植〉,以雷異陳勉。批曰:「災豈虛生?反躬警惕,而今見陳勉,可知憂愛,甚庸嘉乃。爾等益思啓沃之責。」

兩司合啓〈大司憲兪晩源、大司諫閔致憲、執義吳炳文、司諫尹皞燮、掌令李範升、李晩正、持平鄭斗欽、趙秉聖、獻納宋世憲、正言尹喆培、南翊元〉,以雷異陳勉。批曰:「仁天諄諄告警,際見卿等陳勉,尤不覺惕然。亦宜隨事規諫,益思其懋對之意。」

10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敎曰:「經學院行將開學矣。四學敎授輪回住院,一准章程,敎授學徒,丕贊聲明。」

以李起鎬爲吏曹參判。

10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因金吾赦單,敎曰:「定配罪人鄭燦奎、李學奎、李殷春、金瓊、申桓、吳友泳、朴圭浩、吉天祐,竝放。」

10月29日

二十九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李秉昊、李養稙、進士朴台熙,竝直赴殿試。

拜判府事金弘集爲議政府左議政。

敎曰:「左議政金弘集,總理大臣爲之。」

諭左議政金弘集曰:「卿之優閒西樞,亦已久矣。而納牖補闕,豈或恬然於公、國?虛襟求助,每多詢玆以機密,懇眷憂愛,深知卿苦衷。繾綣倚注,亦由於實心。今日之復相,亦非予今日之意也。思卿而待卿者,何嘗少弛于中?而況輿望之愈久愈切乎?跂予之急,無暇蔓辭,卿其體此至意,卽日簉朝。」

敎曰:「典圜局造幣廠、機器局機器廠,今旣告竣。經年效勞,不可無示意之擧。機器局總辦韓圭卨、典圜局總辦鄭洛鎔,竝加資。」

命驪州、抱川兩邑大同小米詳代限滿,特許三年展限。因道臣狀啓,政府覆啓也。

命金甲島圍籬安置罪人鄭完默、荏子島定配罪人韓鎭泰、泰仁縣定配罪人姜𧄽,竝放。

10月30日

三十日。召對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甲寅。召對。

敎曰:「東宮書筵召對入對時,入啓座目,頒諸朝紙事定式。」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左議政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請寢閟宮親祼冬享。賜批勉從。仍敎曰:「景慕宮冬享大祭,遣大臣攝行。」

11月2日

初二日。召見冬至三使臣〈正使趙秉世、副使金完秀、書狀官閔誓勳〉。辭陛也。

召對。

左議政金弘集辭職疏。批曰:「日昨之諭,辭雖簡而意則切,庶幾諒予之心。今玆巽章之來,一切有左於疇昔期望者矣。向卿初拜,雖在蒼黃之中,實推輿論,簡在予心。而旋副卿一遞苦懇者,亦出於相知之無間然矣。驅馳而不憚勞苦,艱險焉亦曾備嘗,已知卿乃心王室,不自有身之一段義諦也。況今憂虞之形、杌隉之狀?視卿曩日釋負之時,轉痼而轉劇,日趨於收拾不去,予安得不以疇昔所期望者,望之於今日也?卿其亟斷來章,卽起膺命,庸副予懇摯之意焉。」

兩司聯箚〈大司憲兪晩源、大司諫閔致憲、執義吳炳文、司諫尹皞燮、掌令李範升、李晩正、持平鄭斗欽、趙秉聖、獻納李茂魯、正言尹喆培、南翊元〉,請寢申桓等放釋之命。批曰:「今此諸罪人,有所斟量而處分者。勿復爭執。」

玉堂聯箚〈應敎尹𪼭、副應敎沈九澤、校理宋世鉉、南周元、副校理朴用元、宋彦會、修撰許𰨾、趙秉健、副修撰鄭承鉉、博士鄭世源、正字閔愚植〉,請寢諸罪人放釋之命。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爾等亦當諒悉矣。」

兩司再啓、玉堂再箚,竝賜批不允。

11月3日

初三日。詣勤政殿,親傳景慕宮冬享大祭香祝。

以韓圭卨爲刑曹判書,朴齊寬爲工曹判書,趙秉轍爲黃海道觀察使。

再諭左議政金弘集。

11月4日

初四日。召對。

11月5日

初五日。召對。

左議政金弘集再疏辭職。批曰:「屢有申複矣,猶或未諭歟?嚮往懇到,旣不以浮文相加,簡方踏實,宜不修飾之爲。而又此巽牘踵至,憮爾而莫知爲圖也。顧今凡百艱棘,卿之所身歷而目擊者,則必不謂予以過慮。予何嘗故作危言,只要動卿、勉卿已乎?卿所云『百體無不受痛,不可使庸醫按方妄投』者,誠善諭矣。予所以醫國,而煩卿一着者也。謹愼廉恪,卿之操也;殫竭鞠瘁,卿之誠也。頹綱解弛,必待剛果而振作;淆俗濫鄙,必待恬約而激勵。事務之叢至,機關之層生,必待綜詳該洽,剸刷而酬接之。予之厚望者在此。而況卿世守忠謇,國耳公耳之義,斷不宜袖手傍觀。望卿幡然出膺,偕我元輔,同寅共濟,以幸民國焉。」

11月6日

初六日。召對。

三諭左議政金弘集。

11月7日

初七日。召對。

11月8日

初八日。引見時原任大臣、禮堂。敎曰:「明年卽慈聖殿下寶齡望九之歲。予小子歡祝之忱,曷有其已;擧一國大同之慶,尤當如何?加上鴻號,闡揚徽烈,然後庶可少伸情禮。故召見卿等而詢議矣。」舜澤曰:「承聆聖敎,知年之喜、愛日之誠,益復仰頌。而我太母殿下,誕撫純嘏,寶籌彌高,望九旬之慶,實是國朝肇有。環東土億萬生靈,莫不歡欣、舞蹈於仁壽之域。顯冊闡揚,情文允愜,有光聖孝,惟願亟降成命焉。」左議政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禮曹判書閔泳煥,所奏皆同。命書傳敎曰:「皇穹默佑,寶籙靈長,明年惟我慈聖殿下望九之寶齡彌邵。在我家初有之大慶,實千古罕覩之洪休。懽欣慶抃,冞切愛日祝岡之誠。顯冊闡美,彝章昭載,亦可以少伸情禮。玆於亞歲,召見大臣、禮堂,詢議僉同,亦已仰稟東朝矣。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設都監擧行,政官牌招開政,都監堂郞差出。」又敎曰:「上號之節,纔有成命,而將欲於月正元日,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于大王大妃殿,仍行告布之禮矣。」舜澤等曰:「國家慶事,豈有如今之時乎?此誠東方千一之休也。殿下雖日與臣等獻萬壽而稱稀慶,猶有所不足者,三元之載擧丕典,情文允愜,臣等惟有攢頌而已。」命書傳敎曰:「明年卽我慈聖殿下寶齡望九之慶年也。在小子懽忭頌祝之忱,凡所以志喜、飾慶,靡不用極。當於明年月正元日,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于大王大妃殿矣。告布之節,令儀曹依例磨鍊。」又敎曰:「今年異於他年,將於慈聖誕日,自內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以伸頌禱之忱矣。」舜澤等曰:「稀慶將稱,誕辰在邇,上下歡祝,自倍他歲。今承聖敎,益頌達孝,而群情抃賀,拜獻南山之壽矣。」命書傳敎曰:「我慈聖殿下寶齡彌邵,予小子知年、愛日之誠,曷有其極?而誕彌之月又隔近,懽忭頌禱之忱,尤倍於他年。當於來十二月初六日,自內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于大王大妃殿矣。」又敎曰:「進號稱慶,纔已議行。又當有進饌、飾喜之節,而惟我慈殿,軫念於國計、民事,屢請而靳許。在予情理,殊甚缺然,養志之道,亦宜承順。進饌不得不以明秋退行,而預爲傳敎矣。」舜澤等曰:「介壽稱觥,自古而然。以今之慶,式月燕喜,未必爲豫大豐亨,而慈聖之敎、殿下之誠,永有辭於後世,尤不勝欽頌攢賀矣。」命書傳敎曰:「大王大妃殿進號稱慶,纔有成命。而以懽欣忭祝之忱,凡所飾慶、識喜之事,欲盡情禮,恭遵典則。而稱觥之節,間嘗屢稟,以國計、民事之時方艱絀,不宜遽議豫大,諄諄有慈敎。在予道理,不敢不承順,進饌日字,以明年秋間擇吉,諸般儀節,令各該司豫爲準備。」又敎曰:「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領議政爲之。」炳始曰:「有議號單子親受、箋文親上之命,此亦欲盡誠禮之聖意。而今日甚寒,且將迫昏矣。此時勞動,極爲憧憧。便殿親受,旣多已例,故敢達矣。」敎曰:「如此大慶禮,不容不法殿親行矣。」炳始曰:「惟以臣適在保護之任,有此仰達。諸大臣之意亦如此矣。」敎曰:「慶祝之心,自不知其爲勞矣。」泳煥曰:「議號有當日擧行之例,亦有擇日擧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當日擧行。」

賓廳,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泰運』。

詣勤政殿,親受議號單子,仍親上箋文于大王大妃殿。王世子陪參。

以朴鳳彬爲司憲府大司憲,閔致憲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宗漢爲弘文館副提學,鄭範朝、朴齊寬、閔泳煥爲加上尊號都監提調。

11月9日

初九日。召對。

敎曰:「開城別試,取七人。」政院以開城府儒生試取試券上來,牌招弘文提學金昌熙,使之科次取稟,有是命。仍行考試,取禹濟一等七人。

11月10日

初十日。召對。

議政府啓:「羅州所管飛禽島、都草島,乃是彈丸小島也。民物本自蕭條,景色極其矜憐。原定徭役,已所艱辦,而惟彼邑鎭下屬之侵漁、討索,年增歲加,罔有限節,窮澨殘氓,奠接末由。第究其裏許,則兩島之於本牧,相距遙遠,所以官令不及,頑習漸滋,島民之抱狀呼籲,亦旣久矣。此而不別般通變,將至空虛乃已。特依隣島已施之例,上項飛禽、都草兩島,從今永屬海南縣,使之專管察檢。而如或有邑屬侵索之端,斷當按法重繩,失飭之該守令,難免論勘之意,知委該道道臣何如?」允之。

給通川郡燒戶、文川郡頹渰戶及渰死人恤典。

以尹宜善爲判敦寧府事,李寅命爲判義禁府事。

11月11日

十一日。加上尊號都監啓差玉冊文製述官,李裕元;書寫官,尹宇善;樂章文製述官,趙康夏;玉寶篆文書寫官,尹宜善。

11月12日

十二日。召對。

11月13日

十三日。召對。

以朴周陽爲吏曹參判。

11月14日

十四日。召對。

命護軍李重七,駐津督理差下。因內務府啓請也。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明鎭所報,則『通津府砲糧米納于沁營時,初無運費之區別,及其移屬富平海防營時,船雜費米八合式,加斂民間。又因該營之移設京中,各樣所費,從以滋多,勢將更加徵斂,而亦不無民怨。依前還付沁營,海防營所納,從便移劃於近畿他邑』爲辭矣。雜費之荐加徵斂,果係民邑難支之瘼,則不容無變通之道。本府砲糧,自今年條爲始,依前還送于沁營。而海防營所納,量其石數,以距京便近邑換定之意,分付該道、該營何如?」允之。

11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內務府啓:「富平府設倉以後,陸運之役,自致浩大,不可無守護之節。且以仁港物貨來往之路,尤當有譏詗之道。該府使以兼討捕使下批事,定式何如?」允之。

11月16日

十六日。召對。

11月17日

十七日。召對。

以沈履澤爲藝文館提學。

11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11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11月20日

二十日。召對。

11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對。

11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對。

命朴齊純、金春熙、李耕稙,參議內務府事差下。

11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對。

以洪瑾周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敎曰:「美醫師蕙論,效勞旣多,甚庸嘉尙。特授二品階。」

11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對。

11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以張世容爲司憲府大司憲,成大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明鎭所報,則枚擧仁川府使嚴世永、花島別將金㴤炫牒呈,以爲『邑鎭大同取剩,今旣限滿。故從他給代之數,依府題精略磨鍊,而仁川府爲二萬二千三百八十七兩零,花島鎭爲一萬四千二百兩』云矣。參諸事勢,不容不給代乃已。就該府監理所稅入銀錢中,每年一千二百圓區劃,而邑鎭分排實數,斯速成節目,報本府以爲遵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11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11月28日

二十八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命未畢講比較,明日便殿待令。

11月29日

二十九日。命李源逸、李範晉,協辦內務府事;李萬敎,參議內務府事,差下。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李敦夏、統禦使閔敬鎬狀啓,則『甲山府同仁鎭普天社旅店,行商留宿矣。中國响馬賊馬、杜兩漢,放砲突入,刺殺權明淳、李暖親、金公集、南化珍四人,仍奪物件,向往惠山等地。而自該鎭跟捕嚴囚報營之際,李暖親屍親德化、權明淳屍親明璧,擅殺兩賊。違法徑犯,事涉駭妄。權明璧捧招牢囚,請令廟堂稟處。在逃之李德化,期於詗捉』云矣。殺人、刦財,常憲旣嚴。而屍親之擅犯致殞,究其情則縱由急於償命,論其罪則大有乖於刑政。在囚權明璧,令本道嚴刑遠配,逃躱罪人李德化,刻期詗捕,一體勘處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癸未。設柑製于勤政殿。表,幼學李垠鎔、宋憲卿,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李垠鎔,賜樂。」

敎曰:「時原任將臣、亞將子壻弟姪族戚中,年十六歲以上、二十七歲以下,令十五日內,各薦三人事,令內務府知委。」

命金聲根協辦內務府事差下。

以閔愚植爲奎章閣待敎。

12月2日

初二日。給流丐恤典。

12月4日

初四日。召對。

日次儒生殿講比較。通進士尹始榮,直赴殿試。

12月6日

初六日。詣勤政殿。大王大妃殿恰滿八旬,親上致詞箋文、表裏。王世子隨詣,行禮。

特放輕囚。

12月7日

初七日。召對。

12月8日

初八日。召對。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所報,則枚擧興陽縣監鄭寅奭牒呈,以爲:『無亡陳結,旣承甲申爲始,限五年蠲稅之處分,則三年稅穀未收中蠲稅條,逐年除減,其餘米太三千一百二十五石零,特許代納』爲辭矣。旣自甲申條而許令蠲稅,則未收米太之本色責辦,勢實末由,依報辭特爲代納何如?」允之。

12月9日

初九日。召對。

特擢金永哲爲知春秋館事,以洪鍾永爲吏曹參議。

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南廷哲狀啓,則『犯越罪人高萬伯等,自東邊道,照會于北道,拿致訊問後,今方解交灣府。故竝姑嚴囚,以待朝家處分』云矣,旣經拿訊,今纔交還,竝卽押送于咸鏡道臣,發付原配所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12月10日

初十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頃見全羅前監司尹榮信狀啓,則以爲:『扶安縣癸未條未收米,今若以本穀責納,則勢將排斂窮蔀,而顑頷民情,更無餘力。上項米七百五十石零,依邑捧代納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正供請代,尤難遽許。而窮蔀幽隱,合有顧恤,特依狀請施行何如?」敎曰:「正納之輒許代納,固非經法,而民情旣云如此,依爲之。」舜澤曰:「京外竊發之患,未有甚於此時。刦貨之不足而戕人,戕人之不足而掘墓,聲聞之可驚、可愕,無日不至。畿、湖尤甚,轉及近郊,若不用嚴法、峻刑而除之,則向後之憂,將不知馴致何變。臣之前後筵奏提飭,不啻申複,凡在詗戢之任,謂之以無柰,視之若尋常。如是而國法其何以立、民生其何以堪乎?左右捕將,姑從末勘,越俸三等,使之刻日緝拿,殪殄無遺。更以此意,措辭關飭於八道、四都。外方討捕之政,專係營將,自今新差者,勿拘格例,必以剛明有智略之人,一一擇送。方今在職而不能事事者,隨卽啓聞罷遣之意,分付該曹及各道道臣、帥臣處何如?」敎曰:「屢飭徒歸文具乎?苟能誠心督力,寧有是理?別般嚴束,可也。」舜澤曰:「向以堂后官事,至有嚴敎矣。臣之筵奏申飭,顧何如?而視同文具,尙無實效,朝綱不肅,胡至此極?蓋香案之前,敬謹之地,藉使擇人,而近侍常恐昧例而致悚,況以謏聞、蔑識,苟然備員。筵席周旋,安得不疎,筵說記注,安得不錯?然而在院承宣,全不檢察,徒事挨過,寧不慨咄?自今注望排擬,旣有受敎。而若復違越,則望筒捧納之該房承旨,一體論警事,更加嚴飭。因此又有仰達者,《政院日記》卽注書之職,而我國文獻之徵,莫備於此。尤不可一日闕而不修者也。昔在正廟時,日記之倩寫、代修,每被罪譴,其謹嚴蓋如此。而挽近新進,全昧古規,以手寫爲恥、以倩人爲能。駸駸至近年,遂束之高閣,未有執筆而纂修者。若此不已,勢必散逸,至於悠久,無憑可考,豈有如許國體乎?其令知申專意照管,一一査出,刻期修正,申明舊式。而該注書如有未盡纂修,則雖遞職後,詣堂后句勘,而其姓名旣載其中,錯誤漏落,隨現論警事,一體申飭何如?」敎曰:「倩人代修,亦出於占便,大非事體。依所奏另飭,可也。」舜澤曰:「交涉衙門主事遷轉事,前已仰奏蒙允矣。當初通變,由於淹滯,而職務責成,不無掣碍。自今主事有闕,依各司已例,令督辦,以在職人,隨品自辟。則在銓曹,不失原窠,在衙門,當期實效,似爲兩便矣。」允之。又曰:「會寧府使旣兼監理之銜矣。一依東萊、德源例,自今所管邊務,直爲啓聞事,分付何如?」允之。又曰:「故府使朴宗輿,卽文獻公胤源之子也。純學、正道,紹述家庭,尊攘大義,畢生確守。讀禮該博,人多就正,而晦身祿仕,蘊未盡究,士論至今惜之。似此宏儒,合有表奬,超贈都憲、祭酒,恐爲風勵之政。故敢達矣。」允之。左議政金弘集曰:「昔我殿下初元,方講《小學》、通鑑也,每自早而臨講。又行召對,多發問難,樂不知疲。是時臣之先父,以講官奏曰:『帝王之學,當以精一之心爲主,而目下急務,莫先於文理之通解。來冬工夫,必不如今冬之專着。迨此時喫緊下工,文理非久通解,否則機務酬應,必多難處。』聖念及此,豈待臣言之重複?而學問最初用工,在於正衣冠、尊瞻視。講讀之外,一日兩次臨筵,大有益焉。試思臨筵時與宦妾共處時,此心之存放何如,則恍然有開悟者矣。聖賢謨訓,終身受用在此。若不背誦,恐久而遺忘,苟欲背誦,先宜多讀遍數。縷縷仰陳,是皆殿下之所傾聽而俯從者也。伏見東宮春秋,正符殿下初元講學之年。而際玆養德、問寢之餘,惟勤於講學,爲睿孝之大者。且今冬工夫,最爲不可失之機。故臣敢以先臣之告於殿下者,一誦之,竊願東宮之鑑法而體行焉。」敎曰:「先卿之講席敷奏,尙所感歎。今以是而又勉睿學,悠悠萬事,莫先於此。尤當銘佩而勖勵矣。」

召對。

敎曰:「春川卽畿甸要衝、關東雄府也。設始兵丁,今旣有年,與前逈別。府使改以督鍊使,凡係體制等節,一依統制使施行事,著爲定式。未盡事,宜令內務府從長稟處。」春川府使閔斗鎬,以督鍊使下批。

敎曰:「爲其商民、江民,安業資生,各浦無名雜稅痛禁,不啻截嚴。而挽近以來,又設雜稅云,豈有如許無嚴之習乎?令申之意,左右捕將,今姑安恕,更加痛禁,而雖以上司徒隷與班家悍隷輩,無進來任意,推致嚴懲。而至於執船言之,不無爲弊之端云。公用船指揮於漢江鷺梁津執船,而無得私自執船。如是申飭之後,復踵前習,則捕將難免重勘。而當該堂上與家主,則別般論勘事,左右捕廳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12月11日

十一日。召對。

命關南鑛務監理李容翊,特爲加資。

以金永哲爲刑曹判書,徐瑨淳爲判義禁府事。

刑曹啓:「因江原監司鄭泰好狀啓,道內洪川縣土豪作梗之金三鉉子永㘾,發關捉上,待來擧行事,纔有所草記蒙允。而金永㘾今自現,故逐條嚴覈,則所供內以爲:『父年今近七十,素患風症,半身全廢。曾經勘配,一自宥還,杜門蟄伏,大小事爲,初無恣行之擧。至若隣民討錢,家奴免鱞,驛畓勒耕,民田橫奪等事,實是無形、無跡之事』云云。道啓旣是的確,不可以渠之納供,準信輕勘,固當依律勘處。而旣伏承逐條究覈之命,故謹捧招以入。」敎曰:「押送該營,照律勘處。」

12月12日

十二日。詣勤政殿,親傳永禧殿臘享大祭香祝。

召對。

12月13日

十三日。召對。

以李種弼爲吏曹參議,尹容植爲成均館大司成。

12月14日

十四日。召對。

12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以閔泳駿爲平安道觀察使。

12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慶科庭試文武科。文,取朴鼎壽等十人;武,取權在文等百人。

12月17日

十七日。月食。

召對。

敎曰:「此家科聲,誠甚奇喜。而撫念疇昔,冞增悵懷。新及第李垠鎔放榜日,忠翼公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以閔種默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秉弼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18日

十八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柳成麟、李載乾、李尙柔,竝直赴殿試。

命侍講院師傅以下,施賞有差。因王世子《小學》第三卷畢講也。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李鎬俊狀啓,則『因前持平咸遇復疏陳,京試官李承載枉法、循私諸條,反覆究詰,未得端緖』爲辭。而判付內:『見此査啓,當初疏論,自歸誣罔。有關事體,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職非時臺,而風聞論人,道査未執端緖,聖敎已燭誣罔,事關後弊。律有反施,陳疏人咸遇復,施以竄配之典。雖以該京試官言之,苟能見孚,此言奚至奉命之下?宜尊事體,亦施譴罷,以示警責何如?」允之。

以閔敬鎬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12月19日

十九日。御勤政殿,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權寶善;表,幼學丁大乾,竝直赴殿試。

敎曰:「統禦使復舊例,以南兵使下批。」

以李容翊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12月20日

二十日。敎曰:「判宗正卿李載冕夫人喪,東園退板一部輸送。」

命京畿道公都會試額,依四都例原定額,詩賦各四人外,特許加取詩賦各一人。因道臣狀請,政府覆啓也。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狀啓,則枚擧右水吏趙東勳牒呈,以爲:『巨文島僉使,以巨文鎭水軍僉節制使兼守防將,下批矣。今秋冬等襃貶,當以靑山鎭例擧行。而該鎭兵符,不在於右水營,且靑山公廨,竝姑仍置,往來防禦,則左水營所上兵符左一隻,移送右水營。襃貶之節、水軍之制,依靑山例,使右水使管轄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參以事勢,果如狀辭。殿最與軍制,依靑山鎭例施行,兵符移送右水使,使之管轄何如?」允之。

12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對。

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右承旨問候以來。」

召見英、德、俄、義、法五國參贊官李容泰。辭陛也。

敎曰:「海關課稅,漸至就緖,稅司各員之效勞嘉尙,不可無示意之擧。總稅務司墨賢里,特加戶曹參判銜;副稅務司何文德,加戶曹參議銜;仁川稅務司史納機、釜山稅務司帛黎、元山稅務司格類,竝加通政階。」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庭試文武科放榜。

召對。

敎曰:「新及第李載乾,福城君、信城君祀孫,賜樂,其祠版致祭。」又敎曰:「新及第閔憙植、金台濟、宋憲卿,竝特爲賜樂。「

待敎圈:李垠鎔、閔憙植、鄭日永。以李垠鎔爲奎章閣待敎。

以趙康夏爲藝文館提學,李耕稙爲成均館大司成,新及第李範昌爲弘文館校理,金炳年、鄭日永爲副校理,金台濟、尹昌燮爲副修撰。範昌以下,竝中批也。

12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對。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李鎬俊狀啓,則備陳金海府民邑難支之狀,仍請:『稅賦米太,限十年從時價代錢,直上納。乙酉、丙戌兩年未收稅米六千九百九十九石,太三百八十二石,大詳定代錢,限三年排納。川浦未蒙頉結七百十結一負,永爲蠲頉。京各司軍布木,限五年代納,統營還耗米三百餘石,限折半詳代事,令廟堂稟處』矣。金海一邑,邑勢、民力,到十分地頭,不容不曲軫矯釐之方。稅賦米太,限十年從時價代錢;兩年未收米,排三年大詳定代錢;各軍木,限三年從時價代錢,竝自本邑,直納于各衙門。統營還耗米,限折半許令詳定代納。至於川浦結七百十結零,壤賦攸重,有難永蠲,限十年減稅。雖十年之內,隨起隨執,以爲漸次復總之地。如是更張之後,苟欲善後而就完,專在久任而責成。該府使邑弊矯正前,勿爲移遷事,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敎曰:「新及第朴文逵,兵曹參知除授。」

以新及第朴喜容爲弘文館校理,趙範九爲修撰。竝中批也。

義禁府以「前持平咸遇復,定配錦山郡」啓。

12月24日

二十四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漢學文臣殿講。講,居首副司果尹起晉。

召對。

以金疇鉉爲吏曹參議。

12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敎曰:「武備,有國之重務,亦不宜虛徐也。韎韋跗注之士,必先諳鍊,然後乃可整部伍而嚴軍容。向者,薦剡各人,今將課日講習,處所稱之以鍊武公院,諸般應行規制,自內務府,商確成節目以入。」

12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以李喬翼爲工曹判書,鄭洛鎔爲刑曹判書。

12月27日

二十七日。兩司合啓〈掌令姜永壽、正言卞應洙〉,請申桓等,亟收成命;申箕善,更加嚴鞫,快正邦刑。批曰:「申箕善事,已有處分,勿煩。申桓、吳友泳、鄭完默、韓鎭泰事,停啓。

以兪晩源爲司憲府大司憲,閔致憲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梁憲洙爲督鍊使。

敎曰:「忠淸兵營兵丁技藝,今旣鍊熟云。不可無示意,將卒以下,別單書入。」

議政府啓:「卽見右捕廳所報,則『匿名書罪人朴泰鉉捉得嚴覈,情節自服。似此兇悖之類,自本廳不敢擅便』云。渠因私憾,計欲陷人,敢做兇書,揭付禁門肅嚴之地。情跡旣露,誅戮難贖,在囚朴泰鉉,梟首警衆何如?」敎曰:「私自逞憾,至有如許無前之擧,無嚴、無憚,胡至於此?斷之以律,何所可惜?而論其罪,則雖極痛惋,究其事則不過微細。特推好生之義,朴泰鉉嚴刑三次,遠惡島減死爲奴。」

12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南寧尉病患沈重云。遣御醫持相當藥物,看病以來。」

南寧尉尹宜善卒。敎曰:「此都尉端凝之姿、謹愼之操,憂愛向國,予所深知。纔聞病患之報,遽見逝單之至,驚畫何言?追念疇昔,尤增愴廓。卒南寧尉家,遣中使護喪,禮葬等節,照例擧行。東園副器一部輸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祿俸限三年仍給。」

12月30日

三十日。命德陵、安陵、智陵修改時,監董道臣李敦夏、地方官趙東萬,加資。

以閔宗植爲侍講院兼弼善。

議政府以「各道災結一萬四千三百十一結,特許準劃」啓。

太僕寺以「各牧場馬畜數爻五千三十一匹」啓。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四

先看到这(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首页 | 返回书页 | 错误报告 | 返回顶部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