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该作总结的时候了。我们首先是从性本能在对象和目的方面的错乱入手,面对了一个问题,即它们的出现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生活经验获得的。我们通过对许多种类的精神神经症患者包括离康复不远的患者的性本能运作方式进行精神分析调查,以此得出了这一问题的答案。我们发现,在他们身上,每一种性变态倾向都可以看出以无意识力量存在着,因它们是导致症状形成的因素。因此可以这么说,神经症就是性变态的消极面。鉴于如今性变态倾向的广为分布,我们得出以下结论,性变态倾向是人类性本能的一个原始的、普遍的倾向,正常的性行为就是从中发展而来的,是成熟过程中器质性发生变化以及心理压抑的结果;我们希望能够表明这些原始倾向在童年的存在。在限制性本能方向的力量当中,我们重点强调了羞耻、厌恶、怜悯以及社会建立起来的道德和权威结构。因此我们认为,任何来自正常性欲的错乱,其形成都是发展中压抑和幼稚化的结果。虽然有必要将原始倾向变异的重要性放在最前面,但是它们与实际生活的影响之间被假设为是合作性质的而不是对立的关系。似乎从另一方面来看,既然原始倾向必然是一种合成体,那性本能自身肯定也是许多因素组合而成的,而在性变态里,它分裂开来,进入各自所属的成分。就这样性变态一方面是正常发展的压抑,另一方面是正常发展的分裂。假定将这两方面结合起来,成年人性本能的出现即为许多童年的冲动结合在一起,形成的单一目的的冲动。
通过认识到变态倾向是本能的主流通道被“压抑”阻塞后形成的附属通道的一种旁系填充,[88]我们解释了其在精神神经症患者中的主导地位,之后就开始进入到童年期性生活的讨论。令人遗憾的是,我们发现性本能在童年的存在被否决了,在童年经常可以观察到的性表现被描述为不合常理的。相反在我们看来,小孩自出生起就带有性活动的萌芽,以至于他们开始汲取营养时就已经是享受性满足了,而且他们会从“吮拇指”这个熟悉的活动上来固执地寻求这种体验的重复获得。然而,小孩的性活动并不像看上去那样,与其他功能的发展有着同一步调,而是在二到五岁时经过一个短暂的旺盛期,进入到一个叫作潜伏期的阶段。这一时期,性刺激的产物无论如何却不会停止,而是继续产生大量的能量,被用作除了性以外的目的——一方面将性成分作用于社会感触,另一方面(通过压抑和反作用形成)建立起随后发展起来的对抗性欲的障碍。基于这种观点,在某些路线上注定留有性本能的力量,主要是在童年期以变态的性冲动为代价,在教育的帮助下逐渐获得的。有一部分婴幼儿的性冲动似乎想要避开这样的用途,让自己作为性活动成功表现出来。接着我们发现,小孩的性刺激来源于大量的力量。满足感首先是由我们所说的快感区的适宜感觉刺激而产生的。似乎很有可能任何部位的皮肤以及任何感觉器官——实际上,大概是任何器官——都可以起到快感区的作用,虽然有一些特别突出的快感区的刺激最初似乎是受到某种有机方式的保护。性刺激的进一步出现,可以说是有机体运转的大量进程中,只要达到一定强度,就形成的一种副产物,尤其是在任何相对强烈的情绪的产生过程,即使它有着令人痛苦的性质也一样。来自所有这些源头的刺激还没有被结合起来;而是每一个都追随着各自的目的,单纯地获得某一种类型的快感。因此,性本能在童年还没有被统一化,而且起初也没有对象,为自体性欲。
生殖器作为快感区似乎在童年时期就开始有所显现了。这可能会以两种方式发生。其一,像其他快感区一样,通过适宜的感觉刺激来产生满足感;或者,还有一种仍不完全理解的方式,当满足感从其他来源那里获得时,性刺激同时也会与生殖器区发生一种特殊的关系。我们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承认,我们无法对性满足和性刺激之间的关系做出令人满意的解释,也无法对生殖器区的活动与其他性欲来源的活动之间的关系做出令人满意的解释。
我们从对神经症性障碍的研究中发现,一个器官的性本能成分最初可以从小孩很早之时的性生活里看出痕迹。在最初非常早的阶段期间,口唇性欲出现得最多。第二个前生殖器期是以虐待和肛门性欲为首要特征的。直到第三时期来临,生殖器区适时地在决定性生活中有了自己的份额,而且在小孩中,最后这个阶段的发展主要就只是针对阴jing的。
于是,我们必须认识到,作为我们最惊人的发现之一,即早期旺盛的婴幼儿性活动(两到五岁之间)已经出现了性对象的选择,涉及所有丰富的心理活动的发生过程。因此,尽管在不同的本能成分和性目的的不确定性之间缺少综合体,对应这个时期的发展阶段必须被视为后来最终形成的性组织的一个重要的先驱。
事实上,人类性发展的开始发生于两个阶段,也就是说该发展被潜伏期从中打断,看来需要给予特别的注意。这似乎是人们发展更高文明倾向的必要条件,但同样也是神经症倾向的必要条件。就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在人的动物天性里,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与此比拟的。似乎这个特殊的起源需要在人类物种的史前发展中寻找。
要说有多少数量的性活动可以出现在童年期,而不会被描述为异常的或者不利于进一步发展是不可能的。这些性表现的性质显著地发现于自慰。进一步的经验表明,外部诱惑的影响能够激起潜伏期的中断或者甚至是终止,在这一点上,小孩的性本能被事实证明为形式多样的变态倾向;此外,似乎任何这类的性早熟行为都会降低小孩的可教育性。
尽管我们的知识与婴幼儿的实际性生活之间存在鸿沟,我们必须继续努力尝试检查青春期的到来对其造成的转变。我们选择了其中两个作为起决定性作用的:其他所有性刺激的来源对生殖器区首要地位的从属,以及寻找一个对象的过程。这两者都已经在童年时期有了大致轮廓。第一个是通过开发前期快感的机制完成的:原先自给的性行为,伴随着快感和刺激,成为了新的性目的(性产物的释放)的准备行为,以达到巨大的快感,从而终结性刺激。在这点上我们必须考虑到男子和女子的性分化;我们发现,为了成为一个女性,必须有一个进一步的压抑阶段,来丢弃了一部分婴幼儿的男子气,为女性改变她的首要生殖器区做好准备。至于对象选择,我们发现它是被童年时期的线索(复苏于青春期)所引导,即小孩那时指向父母和其他照料者的性倾向,但是由于同期建立起的乱伦障碍,如今这种倾向已经从他们转移到了其他相似的人身上。最后必须补充一点,在青春期转变的过程中,躯体变化和心理发展持续了一段时间是独自进行的,直到一种强烈的心理性冲动闯入,通向生殖器的神经分布,达到性功能的统一,这对正常性发展十分必要。
发展中的干扰因素 这个漫长发展过程中的每一步都可能成为一个固着点,涉及的每一个联结点都可能是性本能的分裂之处,正如我们已经从无数例子里所看到的。我们需要列举出干扰发展的各种因素,包括内部的和外部的,以及指出这些干扰每一次导致失调发生的位置。我们要列举的这些因素显然不会有着同等的重要性,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来应对分配给每一个因素恰当价值的困难性。
体质和遗传 首先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指出各种先天的性体质倾向,在这点上很可能首要权重会降低,但是这显然只能从他们以后的表现来推断了,而且即使这样也不一定总是可以很确定。性刺激的许多来源中占主导地位的可能是这个或那个,我们设想具有这种多样性,认为这类倾向的不同往往牵扯到最终的结果表现,即使结果可能并没有超出正常的界限。我们可以想象,有一类肯定十分必要的原始倾向,它与其他因素不同时发生,而且可能会在出现变异以后导致一种异常的性生活发展。这可能被描述为“退化”的,并被认为是一种遗传的退化表现。在这点上,我有一个显著的事实记录。在我进行精神分析疗法的超过半数的严重癔症、强迫神经症等的病例中,我可以很肯定地说病人的父亲在结婚之前患有梅毒,不论其是否有消瘦或者全身麻痹的证据,也不论其既往病史里是否有其他一些方式来显示梅毒疾病的存在。将其完全简单化来看,就是今后会成为神经症的小孩忍受着没有躯体迹象的遗传梅毒,因此他们的异常性体质被认为是梅毒继承下来的最后投射。虽然我十分不情愿做出断言说梅毒病人出身是神经性体质不变的或者责无旁贷的病因,然而我的观察结果表明这种一致性并不是巧合,也不是小事。
我们对这种遗传条件在积极的变态者身上的情况所知甚少,因为他们知道怎么样来避免接受调查分析。但是仍然有很好的理由来支持神经症患者身上所发生的也同样适用于这些性变态。因为在同一个家庭里发现有性变态和精神神经症患者的情况并不少见,而且基本是以两种性别来分布的:家庭中的男性或者其中一位男性,是积极的性变态者;同时女性,由于性别关系常倾向于压抑,就成为了消极的性变态者,即癔症患者。这就很好地证明了我们所发现的这两种失调之间具有的本质关系。
进一步变化 但是,我们不可能通过这个观点,即性生活采取的形式明确是一劳永逸地由性体质不同成分的出现来决定的。相反,这个决定性过程的继续出现的可能性是依据各个起源的性欲其旁系支流的变迁情况。这种进一步的变化明显带来了决定性的结果,而性体质可能也会同样导致三种不同的最终结果:
如果所有不同倾向之间的关系——我们将假定为反常的一种关系——在成熟期持续和成长得更为强大了,则结果只会是一种变态的性生活。我们还没有恰当处理好对这种反常体质倾向的分析。但是我们已经知道,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很容易对案例进行解释。例如,有关学者声称全部变态的固着其必要的先决条件在于一种性本能的先天性缺陷。这种观点在我看来是站不住脚的。然而,其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它指的是性本能的一种特殊因素的体质缺陷,即生殖器区的——这个为了繁殖的目的,会掌管各个性活动结合在一起后的功能的区域。因为生殖器区比较虚弱的话,这种在青春期需要发生的结合肯定就会失败,那么其他强有力的性欲成分就会继续它的活动,成为一种性变态。[89]
压抑 如果发展过程中一些成分在体质倾向里有着过多的强度,就会被转移到压抑的过程中(必须强调一点,这并不等同于被销毁了)而导致一种不同的结果。如果这种压抑发生了,相应的刺激还是会像之前一样产生,但是它们会被心理障碍阻挡而不能达到它们的目的,而且会被转移到其他的通道里,直到它们作为症状表现出来。结果可能会是一种近似正常的性生活——虽然通常是限制较多的那种——但会伴随有精神神经症疾病。我们从对神经症的精神分析调查中已经很熟悉这些特殊的例子了。他们的性生活开始时是像性变态者那样,有相当一段童年期会出现变态的性活动,还时不时延伸到成熟期。之后出于内部起因(通常在青春期之前,但有时会在很久之后才出现),由于压抑而发生一种逆转,从那时起,神经症就取代了性变态的位置,而旧时的冲动并没有消失。就此想起一句谚语“年轻时妓女,老来的尼姑”,[90]只是这里的年轻持续时间实在太短。在同一个人的生活中,性变态会被神经症取代这一事实,正如我们提到过的,性变态和神经症在同一个家庭里会被分配给不同的成员,也符合我们所说的神经症是消极的性变态。
升华 第三种反常体质倾向可能出现的结果是发生于升华的过程。这能够使出现于特殊来源的过强刺激找到一个其他用途的发泄口,所以也不可小视从一个本身很危险的倾向里增加心理效应的结果。其中就包括艺术活动的起源;而且,对一个高度有天赋的个体进行性格分析,特别是颇具艺术倾向的个体,根据完全或不完全的升华,可能显示出一种性变态和神经症以各种比例混合在一起产生的功效。我们发现在反作用形成的抑制里有一种升华的亚状态,它在小孩的潜伏期形成,并在顺利的情况下持续整个一生。我们所说的一个人的“性格”,在相当程度是由性刺激的材料以及自童年起就固着了的本能,通过升华的方式形成的,还有其他形成过程是有效约束被认为是无用的变态冲动。[91]童年时期各种各样的变态性倾向可以相应地被看成我们所具有的许多美德的来源,然后通过反作用形成来刺激它们的发展。[92]
偶然经历 性发展过程中没有其他影响的重要性能与性欲的释放相提并论了,它有两种方式压抑和升华——我们还不是十分清楚这两个过程发生的内部起因。压抑和升华可能是体质倾向的一部分,被视为其在生活中的表现;持这种观念的人有理由断言说性生活的最终形成主要是由于先天性体质的结果。然而,任何一个有洞察力的人都不会怀疑在这个因素之外仍有童年及以后所发生的偶然事件经历起到影响作用的空间,从理论上看往往会倾向于高估前者,而治疗实践则强调后者的重要性。但是,若是忘记这两者之间是协同合作的关系而不是相互排斥的,就会毫无意义。体质因素必须通过经历才能够使自己被感知到,偶然因素的发生则必须有体质倾向作为基础。为了覆盖大部分案例,我们可以设想一种描述为“互补系列”(complemental series)的画面,其中一种因素强度的减少可由另一个因素强度的增加来达到平衡,当然,不可否认也会存在处于系列两个最极端的案例。
如果我们适当偏向于童年早期经历的偶然因素,那么与精神分析研究就会更加协调。于是单一的病因论系列就分成了两个,可以分别称为倾向性(dispositional)和定向性(definitive)。第一种主要是童年时期体质和偶然经历以先天倾向性的方式相互作用,第二种主要是后来创伤性经历所起的作用。所有危害性发展的因素表现出的后果都会引起一种退化,回归到发展的早期阶段。
现在让我们继续回到之前的任务上,来列举对性发展造成影响的因素,不论它们是自己产生的作用,还是仅仅是作用之下的表现。
性早熟 其中一个因素是自发的性早熟,它的出现至少可以被确定是存在于神经症的病因里,虽然像其他因素一样,它本身并不是一个充分的病因。它的存在可以从婴幼儿潜伏期的中断、缩短或者是结束来看出;而且一方面由于性抑制得不完全,另一方面生殖系统还未发育,使得性早熟引起了性的临床表现失调,以至于出现性变态的性质。这些性变态倾向可能从那时起要么这样持续下去,要么受到压抑变成神经症症状出现的动力因素。无论哪种情况,性早熟都会使得性本能在日后变得更难受到高级心理机制的控制,这本来是十分必要的,而且它还会增强冲动的性质,且不说这点本身就具有本能的心理表征。性早熟常常与过早的智力发展并行,这样一来,会发现性早熟的人在童年史上都有着显赫的能力;这种情况下它所带来的后果似乎并不是那么具有致病性了,特别是当它孤立于其他因素出现时。
时间因素 连同性早熟在内的其他因素可以被归类到时间因素里,同样值得引起注意。种类繁多的本能冲动出现活动的顺序似乎是有一定发生系统的;它们自显现到屈服于一些新产生的本能冲动或者典型的压抑这段时间的长短也是如此。但是,变异似乎既会发生于时间序列里,也会发生在持续阶段,而且这些变异肯定对最终结果起有决定性的影响。不论现时它出现的趋势是早于还是晚于相反方向上的趋势,都是不容小觑的,因为压抑的影响不可能消除。各个成分在时间序列的分歧聚集起来总是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此外,以特殊强度出现的本能冲动通常会突然短暂地出现——例如,明显的同性恋者之前可能有过一段异性恋。没有理由担心童年产生的强大趋势会永久地成为成年人的特征;它们完全有可能会消失,或朝向一个相反的趋势发展。(“严酷的统治者短作王。”[93])
我们还无法给出发展过程中这些时间紊乱的起因线索。打开在我们面前的前景,是一个完整的生物学阵势,或许还有我们仍未来得及近距离研究的历史问题。
顽固的早期印象 所有早期性表现的重要性都被一种不知道来源的心理因素加强了,目前必须承认,这个因素只能说是暂时被看成一种心理学上的概念。为了解释这种情境,我在考虑很有必要假定这些性生活的早期印象的特征是在于一种增强的顽固性,或者是那些今后会成为神经症或性变态的人身上的一种固着的易感性。过早的性表现也是如此,当它们出现于其他人身上时,就不会造成这么深的印刻;他们既不会趋向于一种强制性的重复,也不会整个一生都被性本能所控制。对于这种早期印象的顽固性,部分原因可能在于神经症的起因里我们不可忽视的另一个心理因素,即与最近印象相比,附在心理世界里的记忆痕迹占着主导地位。这个因素明显依赖于智力教育,与个人的文化程度成比例增长。相反,野蛮人被描述为“这一刻不幸的孩子”。[94]由于在文明和自由发展的性欲之间是一种反比关系,导致后果会随着我们存在的结构而相差甚远,即小孩性生活的进展,在文化和社会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地方对今后生活不怎么重要,而在发展水平相对较高的地方就很重要。
固着 以上所列举的心理因素,正如偶发经历一样,为婴幼儿性欲的刺激提供了有利的基础。后者(最首要的是被其他小孩或者成年人引诱)提供的材料,在前者的作用下,会形成固着成为一种永久的失调。此后在神经症患者和性变态者身上都可以观察到一种从一开始就由童年印象建立起的偏离正常性生活还比较好的部分——一段被认为是缺乏性欲的时期。这是由顺应的体质、早熟、早期印象顽固性的增强以及性本能受外来影响的机会刺激等诸多因素共同造成的。
然而,我们从对性生活失调的调查分析中得出的结论仍是不那么令人满意的,我们对构成性欲基础的生物学过程所知甚少,因此难以从我们的信息结构里提出一个足以对正常的和病理性状况都能够做出解释的理论。
* * *
[1]本章节信息分别引用自克拉夫特-艾宾(krafft-ebing)、莫尔(moll)、莫比乌斯(moebius)、哈维洛克·艾里斯(havelock ellis)、施伦克-诺茨因(schrenck-notzing)、洛温菲尔德(löwenfeld)、欧伦堡(eulenburg)、布洛赫(bloch)和赫希菲尔德(hirschfeld)的著作,及最后一位作者主编的《性阶段年鉴》(jahrbuch für sexuelle zwischenstufen)一书。由于有关这一主题已有的全部文献都可以在这些作者的作品里找到,我就不必再详细注明出处了。〔1910年加注〕用精神分析法对于倒错者的调查数据是以艾·萨德格尔(i. sadger)提供给我的数据和我自己的发现为基础的。
[2]〔该脚注添加于1910年〕在德语中唯一适合的单词lust不幸是含糊不清的,它同时被用来表达需要和满足以后的两种状态。
[3]对于统计性倒错者确切数据的困难和尝试,参见赫希菲尔德的著作(1904年)。
[4]一个人与自身性倒错欲望进行搏斗的事实或许可以决定他被暗示〔1910年加注〕或者精神分析所影响的可能性。
[5]许多作者坚持认为,性倒错者提供的自身性倒错特质的倾向性出现时间的早晚是不可信的,因为他们可能压抑了记忆中自己对于异性的感觉。〔1910年加注〕对可接触到的性倒错例子进行的精神分析已经证实了这些怀疑;唤起他们婴儿时缺失的记忆带来了决定性的改变。
[6]莫比乌斯(在1900年)证实道我们必须要谨慎做出退化的诊断,而且这种诊断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关于退化已经有了一些发现,如果我们审视这个宽泛的领域,就会很清楚地看到,以往做出的退化诊断没有太大用处。”
[7]我们必须承认“同性恋”的代言者们所说的,在历史记录里最杰出的人之中就有一些是性倒错者,有的可能还是完全的性倒错者。
[8]对性倒错的研究所采取的病理学方法已经被人类学方法所代替,这一改变得归功于布洛赫(1902年3月),是他强调了性倒错在古文明发展中的出现情况。
[9]有关两性畸形躯体的最新描述参见塔鲁菲(taruffi,1903年)的研究,以及纽格堡(neugebauer)在《性阶段年鉴》各卷中的诸多论文。
[10]他的文献中包含了有关这一主题的参考书录。
[11]似乎e.格雷(e.gley)是第一个提出用双性现象来解释性倒错的学者(见《性阶段年鉴》第六卷参考目录),早在1884年1月,他就在《哲学评论》(revue philosophique)上发表了一篇题为“性本能的倒错”(les aberrations de l'instinct sexuel)的论文。此外,值得注意的是,用双性现象来解释性倒错的大部分学者都将此理论不仅用在性倒错者身上,也用于正常成长的普通人,这样的话,逻辑上来看,他们就是将性倒错视为发育紊乱的结果。谢瓦利埃(1893年)已经表达过这一思想。克拉夫特-艾宾(1895年10月)认为,许多观察者“至少证明了第二中枢(从属于性)的实际存在”。阿德温教授(dr. arduin)断言道,“在每个人身上都有女子和男子的元素特征(赫希菲尔德,1899年);但是根据个人的性别,其中的一种会比另一种在发展中更占主导地位,异性恋的人们就是如此……”赫尔曼(herman)深信“男子气概在每一个女性身上都拥有,同样女子气在每个男性身上也都能看到”,等等。〔1910年加注〕弗利斯(fliess,1906年)随后宣称,双性论的观点(性的二元性)是他创立的。〔1924年加注〕在圈外人看来,人类双性论的假设归功于哲学家o.魏宁格(o.weininger),他英年早逝,曾以这一观点为基础写了一本不算太好的书(1903年)。以上所述足够表明弗利斯的宣称是毫无依据的。
[12]〔该脚注添加于1910年〕精神分析学派至今仍没有对性倒错的发生提出一个完全的解释;但是它揭示了性倒错发展的心理机制,并对涉及的问题陈述起到了十分必要的贡献。对于我们研究过的所有例子,我们发现一个事实,这些性倒错者在他们的童年早期,都与某女性(通常是他们的母亲)固着在一起经历了一个十分强烈又短暂的阶段,随着这个阶段的结束,他们开始将自己认同为女性,并将他们自己作为性对象。这就是说,他们是从自恋开始,寻找一个与自己相似的年轻男子,并且可能会像母亲一样来爱他。此外,我们还经常发现,性倒错者并不是对女性的魅力不为所动,而是将女性唤起的兴奋感转移到了男性身上。于是他们终其一生都在重复着这种性倒错引发的机制,他们对男人无法控制的渴求原来是对女性的不断逃离的结果。
〔1915年加注〕精神分析坚决反对任何将同性恋从人类里抽离出来作为一个特殊群体来研究的企图。通过研究那些没有明显表现出来的性兴奋,发现所有人都能够做出对同性对象的选择,事实上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这么做了。确实,力比多对于同性的附着在正常精神生活中占据的重要性并不小,而在病态里则比对于异性的附着显得更有动力。相反,精神分析学认为,对象的选择与性别无关,即它在男性和女性之间自由选择概率相等,这正如童年时期、社会的原始状态下以及历史早期形成时那样,是开始限制性对象方向,即普通人和性倒错者们出现以前的那种初始状态。从这一观点的角度来看,为什么男人只会对女人有性兴趣,这也是一个值得去探讨的问题,而不能将其看成一个不言而喻的事实,实际上这种吸引力归根到底只是基于化学性质而已。人最终的性取向直到青春期开始才能确定,并且受多种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我们并非都知晓;有些是原发的,有些是偶然的。毫无疑问其中有个别因素对结果的朝向占有很重的分量。但是总的来说,人类性取向问题的复杂性体现了其各种决定因素的多样性。在性倒错者中,常常可以发现那种显著的古老原始的发生机制,他们的最基本的特征似乎就是由自恋做出的对象选择以及对肛门所保留的快感。然而,如果将最极端的性倒错类型因其构成的特殊性与其余几种区分开来的话,只会一无所获。我们对这些类型所发现的解释足以同样说明现有的(尽管没有太强烈)转化的类型以及那些表现出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人。最终的不同可能在于性质方面,但是精神分析学表明,他们之间的本质差别仅仅是量的不同。在影响性对象选择的偶然因素中,我们已经看到了挫折(早期受到性活动的威慑,产生恐惧感)是值得注意的一方面,还发现了父母在其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在童年缺少一个强势的父亲导致性倒错的出现,是不少见的。最后还要坚持一点,性对象倒错的概念应该与主体出现性特征的混淆严格区分开来,在这两者因素之间也是必然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相互独立。
〔1920年加注〕费伦奇(ferenczi,1914年)提出了许多有关性倒错的有趣论点。他适时地抗议道,就因为他们都有性倒错的症状,就把一大堆毫不相关的情况、器官上和心理上的重要性也不相等的情况全部都归于“同性恋”(homosexuality)的名义之下〔或者,用他所起的一个更好的名称,同性性欲(homo-erotism)〕。他坚持至少有两种类型是必须要严格区分开的:感受和行为都像女性的“主体同性性欲”(subject homo-erotism),以及完全表现出男性特征只是将性对象从女性变成了男性的“对象同性性欲”(object homo-erotism)。他称这两种类型中的前者为真正的“性中间类型”(sexual intermediates,按赫希菲尔德赋予一词的含义);而对于后者,他很不情愿地将其描述为一种强迫性神经过敏者。根据他的观点,只有同性性欲对象会存在反抗自己的性倒错倾向的问题,或者认为自己可能是受心理因素影响所致。虽然我们认可这两种类型的存在,但需要补充一点,在数量众多的同性性欲主体中,有一些身上也同时存在着部分同性性欲对象的特征。
过去几年里,生物学家们尤其是斯坦纳奇(steinach)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指明了同性性欲和总体性特征的决定性因素。通过实施阉割实验,随后又将性腺接种到异性上,发现许多种类的哺乳动物都可能由雄性转变为雌性体,反之亦然。这种转变或多或少都影响了生理的性特征和心理的性倾向(就等于是同时影响了主体和客体的性欲)。看来,对性起决定作用的媒介不是构成性细胞的那部分性腺,而是性腺的间隙组织(interstitial tissue,即“青春腺”,the puberty-gland)。有这么个例子就是一个男人由于结核病失去了睾丸,结果造成了他性别的转变。他在性生活里表现得像个女人,处于被动地位,并且具有很明显的女子第二性特质(比如头发、胡须的生长以及乳房和臀部的脂肪积累等)。当将另一位男性病人的睾丸移植给他以后,他就开始表现出自己的男子气,且如普通人一般力比多的方向又转为指向女性,同时他的女性生理特征也消失了。〔利普舒茨(lipschütz),1919年,356—357页〕
如若就此断言这些有趣的实验会将性倒错理论放到一个新的基础之上是十分不合理的,而且这会促使人们期望出现一种可以“治愈”同性恋的方法。弗利斯直指这些实验发现并不能就此推翻高等动物双性倾向的一般理论。相反,在我看来,或许更进一步的类似研究还能够为双性假说提供一个更直接的证据。
[13]〔脚注添加于1910年〕古人的性生活和我们的对比,最显著的区别无疑在于古人强调本能自身,而我们更看重它的对象。古人赞美本能,不惜去推崇一个低级的对象;而我们鄙视本能活动,并且只因对象的价值来为它寻找存在的理由。
[14]这种关系使我不禁想到被催眠者对他的催眠师的盲目听信。就让人忍不住怀疑催眠的本质在于通过对性本能的受虐成分施加影响,使得主体的力比多在无意识里固着到催眠师身上。〔1910年加注〕费伦奇(1909年)将这种受暗示性与“双亲情结”(parental complex)联系到了一起。
[15]然而必须指出的是,并非每一种性对象的选择机制中都有对性的过高评价。以后我们将会了解另一个更为直接的解释,假设性角色是由身体的其他部位所扮演。诺克(noche)和布洛赫提出用“渴望刺激”这一因素,来解释性兴趣朝性器官以外身体部位的扩展;但是它在我看来远没有这么重要。力比多流过的各种渠道就像相通的管道一样,本身就是相互关联的,我们必须考虑这种并行流动的现象。
[16]〔脚注添加于1920年〕女人通常不怎么展现出对男人任何性方面的过高评价;但是她们却从来不会吝啬对自己的小孩表现出高度赞誉。
[17]〔1915年加注〕这种衰退可能代表了一种体质上的先天条件。精神分析学发现这种现象也可以是意外因素决定的,比如发生在早期生活中性活动的威慑所带来的恐惧感,也可能转移主体正常的性目的状态并促使他为其找寻一种替代物。
[18]英语为“get me a kerchief from her breast,a garter that her knee has pressed”。
[19]〔1920年加注〕精神分析更深入的研究对比内这一观点做出了公正的批评。所有的观察者在处理这一点上都记录了第一次恋物的发生机制来解释,这时恋物没有伴随任何情境就唤起了性兴趣。此外,所有这些“早期”性印象涉及一个五六岁以后的时间段,鉴于此,精神分析学疑惑于新的病理性固着是否可能如此之晚才发生。正确的解释是,在第一次回忆起恋物出现之前,存在着被湮没的和遗忘了的性发展阶段。就像一个“记忆屏障”,恋物代表这个阶段,它是这个阶段的残留物和沉积物。事实上婴儿早期转向恋物癖以及对恋物本身的选择还是由体质决定的。
[20]〔脚注添加于1910年〕鞋子或者拖鞋是关于女性性器官的象征。
[21]精神分析学清除了余下的一个阻碍我们理解恋物癖的障碍。有关恋物的选择时,嗅觉由压抑而消失,这在嗜粪快感中具有很大的重要性。脚和阴mao都是具有强烈气味的物体,嗅觉令人不悦,于是在摒弃了这种气味以后它们成为了恋物。相应地,与恋脚癖对应的性变态中,只有脏的和恶臭的脚才能成为性对象。另一个有助于解释恋脚癖的因素发现于儿童性理论(见后文):脚代表女人的阴jing,小孩对女人没有阴jing深感担忧。〔1915年加注〕在许多恋脚癖的例子里可以看到,窥阴癖冲动的存在,即从下面来寻求性对象(原本是性器官),由于禁令和压抑造成一种停滞。出于这个原因,它就变成了一种对脚或者鞋子的恋物,女性生殖器官(如童年或者小孩期望中的)被想象成了与男性的一样。
[22]〔脚注添加于1915年〕在我看来,毫无疑问“漂亮”在性兴奋里有一定根基,它的原本意义就有“性刺激”。正好对应了我们从来不会觉得性器官自身很“漂亮”,尽管它带来了强烈的性兴奋。
[23]〔脚注添加于1920年〕经过分析,这些变态行为(包括其他的)显示了种类惊人的动机和决定性因素。例如,裸露的强迫性也与阉割情结紧密相连:这样做可以不断强调自己(男性)生殖器官的完整性,并反复表达他在婴儿期发现女性没有阴jing时的满足感。
[24]〔脚注添加于1924年〕基于对心理发生机制以及在其基础上进行本能分类的某种假设,器官结构以及本能分类操作的某种假设,我对受虐狂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有了转变。我起初被指向去区分受虐是原发性的还是情欲唤起的,后来又发展了另外两种形式,即女性的受虐狂和道德的受虐狂。施虐狂在现实生活中无法找到对象时,就会将施虐转向自身,于是就衍生出“继发性”受虐特质,这种可以添加到原发的类型里。
[25]〔脚注添加于1915年〕见后文我对性发育过程中前生殖器发育阶段的评论,将会证实上述观点。
[26]〔脚注添加于1924年〕以上提出的质疑促使我基于性本能的起源,将施虐狂和受虐狂组成的正反面在“性变态”现有的分类之外,放置到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上。
[27]我不想罗列有关这一陈述的证据,而是引用哈维洛克·艾里斯(1913年,第119页)的一段话:“施虐狂和受虐狂的调查史,甚至包括克拉夫特-艾宾提供的〔其实是科林·斯科特(colin scott)和费雷(féré)提出的〕,不断在揭示出同一个体身上具有这两组现象的踪迹。”
[28]〔脚注添加于1915年〕见后文有关“矛盾体”(ambivalence)的讨论。
[29]英文为“from heaven,across the world,to hell”。
[30]〔脚注添加于1915年〕另一方面,恶心、羞耻、道德等这些力量就像是性发展的堤坝,也被看作人类文明发展史上性本能被外界压制的历史沉淀物。我们在个体的发展过程中可以观察到,当教养和外界影响一给出信号,它们就及时冒出来了,仿佛是不由自主就出现了。
[31]〔脚注添加于1920年〕关于性变态的起源,我需要补充几句。我们有理由认为,先是正常的性发展有一个不良的开端,后才产生性变态的固着,就像恋物癖的例子那样。调查分析已经表明,少量例子里性变态是俄狄浦斯情结发展的产物,在这一情结被压抑以后,性本能的各个成分中影响个体性情的最强大的部分就再次显现出来。
[32]〔脚注添加于1920年〕这不是在暗示能够做出上述评论的资格,而是表明关于此的详述,容我重申一遍:神经症症状一方面是基于力比多本能的要求,另一方面是基于自我(ego)通过回应它们所做出的要求。
[33]布洛伊尔写下了他第一次使用宣泄法治疗的病人:“她身上有关性的成分居然没有发展。”
[34]妄想症患者妄想的恐惧(投射在其他人身上的一种敌对感)以及癔症患者的无意识想象(精神分析揭示出的在他们症状背后掩盖的东西),其中的内容很清楚能意识到是幻想的反常行为(这在有利的环境下会转化成明显的行为),所有的这些即使从细节深究也都是保持相一致的。
[35]明显的性倒错在精神神经症里也十分常见。他们在异性恋方面的感受被完全压抑了。不得不说,在我讨论了这样的个案以后,是靠来自柏林的威廉·弗利斯(wilhelm fliess)才使得我看到性倒错倾向在精神神经症患者里的这种必然存在的普遍性的。〔1920年加注〕这一事实虽然没有被得到足够的认可,但肯定会对所有同性恋的理论都起到决定性的影响。
[36]〔脚注添加于1924年〕本能理论是精神分析理论里最重要的同时也是最不完整的。我在其后的作品里有更进一步的阐述:《超越快乐原则》(beyond the pleasure principle,1920g)和《自我与本我》(the ego and the id,1923b)。
[37]〔脚注添加于1915年〕如今的条件下想要验证这些来自神经症疾病特殊类别的研究假设不容易。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如果我忽略掉所有这些,那么关于本能就再没有任何实质性东西能够讲了。
[38]莫尔将性本能解析为“接触”的本能和“消肿”的本能,是这一点提醒了我们。接触欲代表了一种对接触肌肤的需要。
[39]〔脚注添加于1915年〕只有童年所起到的作用被评估以后,才有可能正确判断遗传的影响。
[40]做出这一断言曾让我感觉到自己太冒失了,因此我再一次详细查看了这些著作,来检验这个说法的正确性。结果使我的立场更加坚定不移。对童年时期性欲的生理和心理现象的科学研究都还处于最初的开始阶段。其中一个作家贝尔(bell,1902年)说过:“我不知道有哪个科学家曾对青少年情感做过仔细的分析。”从青少年到青春期成熟以前的性生理表现只是与退化现象联系在一起以及作为退化的迹象引起过一些关注。我读过的有关这一发展阶段的心理学书里,没有一本有描写儿童性欲发展的章节;包括普莱尔(preyer)、鲍德温(baldwin,1898年)、佩雷斯(perez,1886年)、斯顿培尔(str ü mpell,1899年)、格鲁斯(groos,1904年)、海勒(heller,1904年)、萨利(sully,1895年)及其他人在内的知名著作均是如此。我们可以从创刊于1906年的杂志《扼杀幼儿错误》(die kinderfehler)里获得有关这个领域目前进展的清晰印象。尽管我们身上背负着的信念就是童年期存在的爱没有必要去探寻。佩雷斯(1886年,272ff)主张赞成它的存在。格鲁斯(1899年,326)像是在提一件公认的事实似的说道“一些小孩在很小的年龄就已经接触到了性冲动,而且有想要跟异性相处的渴望”。最早有关“性-爱”的例子是贝尔(1902年,330)记录的,主角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关于这一点,可以进一步比较哈维洛克·艾里斯(1913年,附录b)的著作。
〔1910年加注〕自从斯坦利·霍尔(stanley hall,1904年)对此进行的详尽描述出现以后,关于文学著作里有关婴幼儿性欲的这一判断将不复存在。若是莫尔最近的著作(1909年),则没有必要修改我这一言论。另外,可参阅布洛伊尔的著作(1908年)。〔1915年加注〕自从这个发表以后,哈格-赫尔姆斯(hug-hellmuth)在他的书里充分考虑了被忽略的性因素问题。
[41]我在论文《屏障记忆》(screen memories,1899年)中尝试解决了关于童年早期记忆的其中一个问题。〔1924年加注〕还可参阅我的《日常生活的精神病理学》(psychopathology of everyday life,1901年)一书第四章节。
[42]〔脚注添加于1915年〕除非解释了这两种现有的过程是如何发生的,不然我们将无法理解压抑的机制。而这两个过程就像是游人想要爬上埃及吉萨金字塔顶端,有个人在上面拉他,而又有个人在下面拽他。
[43]我们可以利用源于这两种资料的第二种,因为我们有理由认为神经症患者小时候与正常人小时候在这一方面本质上没有多大区别,〔1915年加注〕只是涉及的现象在强度和清晰度上有所不同。
[44]我所相信的婴幼儿期性功能的发展过程,在解剖学上有类比的可能,拜尔(bayer,1992年)发现内部性器官(例如子宫)在新生儿那里通常都要比大点的小孩大。但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应该如何看待这种出生以后发生的退化(哈尔班已经证实这种情况在其他部分的生殖器官上也适应)。据哈尔班(1904年)所说,退化的过程在几个星期的子宫外生活后就会停止。〔1920年加注〕有些持性腺的间隙组织是决定性别的器官这一看法的权威专家,基于解剖学的研究,提出了婴幼儿性欲以及性潜伏期的观点。我引用一段前文提到过的来自利普舒茨(1919年)书里的话:“我们需要更公正来看待这一事实,我们说性特征的成熟是在青春期完成的,仅仅是由于早些时候,就我看来早在子宫里,就开始的发展过程,在青春期达到巨大的加速。”“目前对于青春期总结性的描述大概是指,青春期的第二个主要阶段开始于出生后第二个十年间……童年,从出生到第二个主要发展阶段的开端,可能被描述为‘青春期的过渡阶段’。”费伦奇的言论(1920年)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到解剖学的生理发现与心理学上的观察上这两者的一致性上。这种一致性只与性器官发展达到“第一次顶峰”是发生于早期子宫内的事实相匹配,而婴幼儿期性活动的早期萌发是在出生后的三四岁时。当然,我们没有必要去期待生理发展与心理发展一定要完全同步。我们所讨论的这些研究都是以人类性腺为对象进行的。鉴于这种心理感觉发展的潜伏期并没有在动物中出现,作者们是否会根据这种生理发现来假设性发展的这两个高峰期也会在更高等的动物里有所显现呢?知道这一答案将会十分有趣。
[45]再说一遍,我是从弗利斯那里借用的“性潜伏期”这一术语。
[46]〔脚注添加于1915年〕我所讨论的情况里,性本能力量的升华是伴随着反作用形成的过程发生的。但是通常来说,我们可以做到将升华和反作用形成区分开来当成两种不同的过程。升华也可以由其他的和更简单的机制作用发生。
[47]匈牙利儿科专家林德纳(lindner,1879年)曾对这个主题进行过一项卓越的研究。
[48]由此,我们发现在这个早期阶段,甚至贯穿人的一生始终有效的催眠剂里,数性满足效果最好。大多数神经性失眠的例子追溯起来都会发现他们缺乏性满足。我们知道,那些没有道德的护士就是通过抚摸哭泣小孩的生殖器官来哄他们入睡。
[49]〔脚注添加于1920年〕1919年,一位加兰特博士(dr. galant)以“吸吮者”(das lutscherli)为题发表了一篇文章,描述了一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孩坦承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婴幼儿的这种性活动,她觉得吸吮带来的满足感完全可以比拟性满足,尤其是与爱人接吻的那种性满足感:“不是所有的亲吻都能类同于‘吸吮’,不,不,任何方式都不能!吸吮时流过身体的感觉多么美妙,简直无法形容;在那一刻你远离了整个世界。你获得了绝对的满足,以及超越欲望的幸福感。这是一种极好的感觉;这时你别无他求,只有平静——那种不受干扰的平静。就是难以描述的美妙: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啊!你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50]〔脚注添加于1920年〕确实,哈维洛克·艾里斯是将“自体性欲”一词用在与此不太一样的感觉上,来描述一种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由内部唤起的兴奋感。精神分析学认为重点不在于兴奋的起源,而在于它是否关联到一个对象。
[51]经过进一步的思考,以及考虑到其他的观察结果,我认为,身体的所有部位以及所有内部器官都可以获得性快感的性质。可参阅下文讲述自恋的内容,也会出现这样的关联。
[52]〔脚注添加于1920年〕在生物学的讨论中很难避免一种目的论的思考方式,即使人们意识到在任何特殊情况下,都不可能完全避免错误。
[53]可参阅目前丰富的以手淫为主题的文献,但在主要问题上,最重要的部分仍没有得到解决,如罗雷德(rohleder,1899年)的研究。〔1915年加注〕还有参阅维纳斯的精神分析学会对此主题进行讨论的报告。
[54]〔脚注添加于1910年〕参阅我的论文《性格和肛原性欲》(character and anal erotism,1808年)〔1920年加注〕以及《以肛原性欲为例论本能的转变》(on transformation of instinct as exemplified in anal erotis,1917年)。
[55]〔脚注添加于1920年〕卢·安德里亚-莎乐美(lou andreas-salomé,1916年)在一篇论文里深度解析了肛原性欲的意义,描述了小孩第一次受到禁止从肛门活动中获得快感是如何发生的,以及这种禁令对其今后一生的发展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这肯定是第一个涉及环境对婴幼儿性本能冲动所持有的敌意问题,在这个基础之上,他试着将自己从这种无法接受的欲望里脱离开来,于是他第一次“压抑”了获得快感的可能性。从那时起,肛门就成为了生活中所有被否定和被排斥的事物的象征。有人坚持说肛门和生殖器之间有着鲜明的区别,但是它们俩在生理上和功能上的象征以及之间所存有的关系是如此紧密,足以反驳这一说法。生殖器官与排泄道的位置始终紧挨着,而实际上“对女人来说它只是以租借的方式占用了排泄道的位置而已”。
[56]〔脚注添加于1915年〕近年来自慰所采取的一些不寻常的技巧,似乎表明了自慰的抑制因素已经有所克服了。
[57]〔脚注添加于1915年〕布洛伊尔最近意识到,神经症患者之所以会定期对(通常是青春期的)自慰的记忆产生罪恶感,仍需要进行更详尽的分析解释。〔1920年加注〕其中最一般和最重要的因素必定在于,自慰象征着整个婴幼儿性欲的执行机构,因此内疚感自然就能够附加在它上面了。
[58]哈维洛克·艾里斯出版了许多由后来在生活中主要保持正常状态的人所写的自传体故事,描述了他们童年时期所经历的第一次性冲动,以及它们出现的场合。这些报道很自然地遇到这样一种现实,他们忽略掉了作者性生活的史前阶段,这一点由于婴幼儿期的遗忘被戴上了面纱,只有通过对发展成为神经症的个体进行精神分析才能得到补充。然而,这些陈述在不止一个方面来看都是很有价值的,我在文中提到过的病因论的假设就是依据类似的故事来做出的修正。
[59]〔脚注添加于1910年〕我在1905首次发表有关婴幼儿性欲的解释时,其中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对成人进行的精神分析调查结果上。在那时,想要充分利用对小孩的直接观察是不可能的:只有一些零碎孤立的线索以及从中获取的一点有用的结论。但后来通过一些神经症疾病的案例进行早期童年经历的分析,使我们得以对婴幼儿的精神性欲直接进行研究。直接的观察结果充分证实了精神分析的结论,足见精神分析碰巧是一种令人信赖的研究方法,这让我感到十分欣慰。此外,“对一名五岁男孩恐惧症的分析”(the analysis of a phobia in a five-year-old boy,1909年)这篇报告使我们了解到许多精神分析学里还没有的新东西:例如,有关性象征的事实——不具有性的相关物体在最初几年里,继承了性事物的表现,拥有其话语权。
我进一步意识到我在文中给出的一个解释有不足之处,我在区别自体性欲和客体爱慕(object-love)这两个阶段之间的概念时,为了能够表述得清晰明朗,使得人们感觉它们好像在时间上也是分离开的。但是我刚刚提到的分析报告,还有文中之前引用过的贝尔的发现,都表明儿童在三至五岁的时候有能力对客体选择性的产生明确并强烈的感情。
[60]〔脚注添加于1920年〕我们有理由认为女人也有阉割情结。男孩和女孩都持有一种理论观点,认为女人本来并不是不如男人没有阴jing,只是她们被阉割了。于是确信女人没有阴jing以后,最终会导致男性对异性产生一种持久的轻视。
[61]〔脚注添加于1924年〕在童年期的后几年里性理论有着极大的价值,这在本文中只给出了很少的几个例子。
[62]〔脚注添加于1920年〕在成年神经症患者中,这一阶段的残留物参阅亚伯拉罕(abraham,1916年)的文献。〔1924年加注〕此作者在另一篇文章(1924年)里,将这个口唇期以及稍后讲到的虐待的肛门期,以对待性对象的不同倾向为特征,又各自再划分出了两个阶段。
[63]〔脚注添加于1924年〕亚伯拉罕在论文中最后的引论(1924年),指出肛门是从胚胎的胚孔发展成的——这似乎是性心理发展的生物学原型。
[64]此后(1923年),我自己修改了这个观点,继两个前生殖器期阶段之后,又添加了儿童期发展的第三个阶段。这个阶段已经可以被视为生殖器期了,表现出有性对象以及聚集在性对象身上的一定程度的性冲动;但是它一个必要的方面得与最终的性成熟阶段区分开来。因为它只涉及一种生殖器:男性生殖器。因此我将这个阶段命名为“性器期”(phallic stage)。(弗洛伊德,1923年)根据亚伯拉罕所说,它的生物学原型就是胚胎还未分化的性倾向,这在两种性别里都是一样的。
[65]有些人可以记得他们在旋转中时,感觉到气流压迫在自己的生殖器上会产生一种即时的性愉悦感。
[66]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
[67]〔脚注添加于1910年〕对神经性失步症和广场恐惧症的案例分析,消除了所有针对运动中产生的愉快感具有性本质这一观点的疑虑。众所周知,现代教育大量使用游戏来转移小孩对于性活动的注意。这将更加准确地说,这些小孩中,运动的愉悦感取代了性乐趣——并迫使性活动返回到了它的其中一个自体性欲成分。
[68]〔脚注添加于1924年〕这里参阅了有关受虐“快感”的资料。
[69]〔脚注添加于1920年〕这些讨论的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是,我们必须认为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口唇性欲、一个肛门性欲、一个尿道性欲,等等,这就意味着,与这些对应的心理情结的存在就不该被看成变态的或者是神经质的了。区别正常与否的标准就只能是看个体性成分的相对强度,以及它们在发展的哪个阶段出现的。
[70]〔脚注添加于1915年〕我在文中给出的这个框架主要是为了强调不同之处。我在前文中已经讨论了婴幼儿性欲的延伸,归结于它的对象的选择〔1924年加注〕以及性器期的发展,接近于最终的性形式。
[71]〔脚注添加于1924年〕我在论文《受虐狂的经济问题》(the economic problem of masochism,1924年)的第一部分里尝试过解决这个问题。
[72]参阅我的《玩笑以及它们与无意识的关系》(jokes and their relation to the unconscious,1905年)这一卷书。通过开玩笑的方式来获得的“前期快感”,被用来解放来自内部抑制的移除而带来的更大的快感。
[73]十分幸运,德语里的lust可以用来表示前期的性刺激所起到的作用,即上文所解释的,产生一些满足感的同时引发性紧张。lust有两种含义,可以用来描述性紧张感,也可以描述满足感(如ich habe lust表示我喜欢这么做,以及我有这么做的冲动)。
[74]参阅前文提及的利普舒茨的作品(1919年)。
[75]〔脚注添加于1924年〕由于除了移情性神经症,其他神经症已经在更大程度上向精神分析学敞开了,于是这个界限也失去了早先的有效性。
[76]〔脚注添加于1915年〕参阅我论述自恋的论文(1914年)。〔1920年加注〕“自恋”这一术语是由哈维洛克·艾里斯引进的,而不是我在那篇论文中错误提到的内克(näcke)。
[77]〔脚注添加于1915年〕清楚“男子气”和“女子气”的概念是最基本的,它们的含义对大众来说似乎非常明确,但却是最困扰学术界的问题之一。我们至少可以从三个使用角度来对其进行区分。“男子气”和“女子气”有时被用来形容活跃和被动这种感觉,有时被用在生物学的角度,而有时又具有社会学的意义。其中第一种在精神分析学里是最基本的也是最有用的。例如,当力比多像上文所说被描述成“男子气”时,这个词就带有这样一种意味,这种本能总是主动的,即便它具有一个被动的目的。第二种,从生物学上来看,“男子气”和“女子气”的应用是最容易决定的。这时,“男子气”和“女子气”的特征在于各自精子和卵子的存在,以及以它们为出发点的功能。活跃性和伴随着它的现象(更发达的肌肉、攻击性、强度更大的力比多)一般在生物学上与男子气相关联;但这些并非必然,因为有的动物种类中这些特性相反是赋予给女性的。第三种,社会学上,是从实际对男性和女性个体的观察来获得他们的区别。这类观察结果表明,不论从心理学还是生物学来看,在人们身上都没有纯粹的男子气和女子气。每一个个体都呈现出既属于他本身性别又属于其相反性别的混合特质;而且还表现出一种活跃性与被动性的结合,而不论最终的特质是否与其生物学性别的相吻合。
[78]精神分析告诉我们,有两种找到对象的方法。第一种如文中所描述的,是有着情感依恋或依附的人,会基于婴幼儿早期依恋的原型来寻找对象。第二种是自恋的人,会在其他人身上搜寻自我的投射,以此来找到对象。后者对于最终形成病理性的案例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但是与目前的内容没有关系。
[79]如果你认为这种说法有所“亵渎”,推荐阅读哈维洛克·艾里斯对母亲和孩子的关系所做出的言谈,其完全赞同我的观点。
[80]关于婴幼儿焦虑起源的解释,我必须要感谢一个三岁小男孩,我曾经听到他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喊道:“姑妈,跟我说话!我好害怕,这里太黑了。”姑妈回答他说:“这样做又能怎么样呢?你又看不见我。”“没关系,”小男孩回答说,“如果有人说话,就相当于有亮光了。”这就说明他害怕的并不是黑暗,而是他所爱之人不在;因此他能够一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就确定得到了安抚。〔1920年加注〕精神分析研究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就是发现了神经性焦虑源于力比多,是力比多转化的产物,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如醋转化成酒的方式一样。有关这个问题的进一步讨论可以阅读我的《精神分析引论》(introductory lectures,1916年)第二十五讲,但是必须坦白的是,这个问题还没有完全得到澄清。
[81]〔脚注添加于1915年〕参阅前文关于儿童对象选择和“感情汹涌”的内容。
[82]〔脚注添加于1915年〕对乱伦所设立的障碍自古以来就有,而且像其他的道德禁忌一样,无疑已经传承到了许多人的骨子里。〔参阅我的《图腾与禁忌》(totem and taboo,1912年)一书〕然而,精神分析调查显示出,个体成长过程中在乱伦的念头里挣扎得是多么激烈,这个障碍有多少次在幻想中有的甚至在现实中被打破。
[83]〔脚注添加于1920年〕青春期的幻想有着他们在童年时期丢弃的对于婴幼儿性研究的内容基础。毫无疑问,这些内容在潜伏期结束之前也会有所出现。它们可能会完全或者是很大程度上不自觉地持续保留着,因此往往不可能准确获知。它们对许多症状的起源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因为正是它们构成这些症状的初始阶段,为被压抑的力比多成分找到了满足的方式。同样地,它们是作为有意识的梦而出现的夜间幻想的原型。梦通常只不过在前一天醒着时遗留的一些刺激物(白天的残留物)的影响之下,以及有关这些刺激物的青春期幻想的复苏。青春期性幻想之中,有一些尤其突出,它们经常出现,而且在很大程度上独立于个体经验。比如幻想自己无意间听到父母性交,在早年被某个所爱的人引诱,以及被受到阉割的威胁;他们还会幻想自己在子宫里,甚至身处那里的经历,还有所谓的“家庭浪漫史”(family romance),其中他现在对父母的态度与童年时期的反应已经有所不同。这些胡思乱想与神话之间的密切关系已经在最后一个例子里经奥托·兰克(otto rank,1909年)得到了证实。
可以公正地说,俄狄浦斯情结(oedipus complex)就是神经症的核心情结,并构成了它们的本质内容。它代表了婴幼儿性欲的高峰期,其后效对成年人的性欲起着决定性影响。每一个来到这个行星上的新生命,都将面临控制俄狄浦斯情结的问题;失败的人就会沦为神经症的受害者。随着精神分析研究的进展,俄狄浦斯情结的重要性变得越来越清晰明显。对它的认可已经成为区分精神分析的追随者和反对者的标志。
〔1924年加注〕在另一本著作(1924年)里,兰克追溯了孩子对母亲的依恋直到史前内子宫时期,并因此指出了俄狄浦斯情结的生物学基础。不同于上文所说的,他是通过对出生焦虑的创伤影响推导出的乱伦障碍。
[84]参阅我在《梦的解析》(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一书里对俄狄浦斯在神话中不可避免的命运所作的评论。
[85]〔脚注添加于1920年〕参阅我的论文《男性选择对象的一种特殊类型》(a special type of choice of object made by men,1910年)。
[86]〔脚注添加于1915年〕人类情欲生活中的无数怪癖以及陷入爱情的强迫性本身,都相当令人难以理解,除非追溯回童年,将这些看作儿时的残留效应。
[87]〔脚注添加于1924年〕在此,可以关注费伦奇的著作《生殖器的理论尝试》(versuch einer genitaltheorie,1924年),里面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却带着极大的趣味性,其中高等动物的性生活被回溯到了它们的生物学进化过程中。
[88]〔脚注添加于1915年〕这不仅适用于性变态在神经症里的“消极”倾向,同样适应于“积极”的那种,即我们正常所说的性变态。因此,后者不仅仅来源于婴幼儿倾向的固着,还来自这些倾向作为其他通道的性趋势被阻塞以后的回归。这就是性变态的积极面也可以用精神分析疗法的原因。
[89]〔脚注添加于1915年〕在这种情况下,总是会在青春期发现,最初一种正常的性主流已经开始运转了,但是之后,由于其内部的虚弱性,它在第一次面对外部障碍时就瓦解了,于是又回归到变态的固着上了。
[90]英语为a young whore makes an old nun。
[91]〔脚注添加于1920年〕有一些特质其实还是能够探查到与特殊的情欲成分有关。像固执、节俭、整洁等都是自肛门性欲里衍变而来的,而野心是由一种强烈的尿道性欲倾向决定的。
[92]埃米尔·左拉(emile zola),一个热衷于人类天性的观察者,在《生的快乐》(la joie de vivre)一书里,描述了一个女孩,是如何愉快地和忘我地以及不求回报地牺牲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给所爱的人,从而搭上了她的金钱和她的希望。这个女孩的童年充满了对感情的欲求不满,以至于当她发现自己由于其他女孩而遭到怠慢时,就会变得十分残酷。
[93]harsh rulers have short reigns.
[94]顽固性的增强也可能是早年性欲的一种尤为强烈的躯体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