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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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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苑珠林卷第九十一

西明寺沙门释道世撰受斋篇第八十九  ·破斋篇第九十

·赏罚篇第九十一

受斋篇第八十九(此有二部)

述意部第一

夫正法所以流布。贵在尊经。福田所以增长。功由斋戒。故舍一餐之供。福绍余粮。施一钱之资。果超天报。所以福田可重。财累可轻。共树无遮之会。等招无限之福也。

引证部第二

如旧杂譬喻经云。昔有四姓请佛饭。时有一人卖牛湩。大姓留止饭。教持斋受戒听经已乃归。妇言。我朝相待未饭。便强令夫饭坏其斋意。虽尔七生天上七生世间。师曰。一日持斋有六十万岁余粮。复有五福。一曰少病。二曰身安隐。三曰少淫意。四曰少睡卧。五曰得生天上。常识宿命所行事也。

又波斯匿王欲赏末利夫人香璎。唤出宫视。夫人于斋日著素服而出。在六万夫人中。明如日月。倍好如常。王意悚然。加敬问曰。有何道德炳然有异。夫人白王。自念少福禀斯女形。情态垢秽。日夜命促。惧坠三涂。是以月月奉佛法斋。割爱从道。世世蒙福。愿以香璎奉施世尊。

又中阿含经云。尔时鹿子母毗舍佉。平旦沐浴著白净衣。将子妇等眷属。往诣佛所。稽首作礼。白世尊曰。我今持斋善。世尊问曰。居士妇今持何等斋耶。斋有三种。云何为三。一者放牛儿斋。二者尼揵斋。三者圣八支斋。云何名放牛儿斋者。若放牛儿。朝放泽中。晡收还村。彼还村时。作如是念。我今日在此处放牛。明日当在彼处放牛。我今日在此处饮牛。明日当在彼处饮牛。我牛今日在此处宿止。明日当在彼处宿止。如是有人。若持斋时。作是思惟。我今日食如此之食。明日当食如彼食也。我今日饮如此之饮。明日当饮如彼饮也。我今日含消如此含消。明当含消如彼含消。其人于此昼夜乐著欲过。是名放牛儿斋。若如是持斋。不获大利。不得大果。无大功德。不得广布。云何名尼揵斋耶。若出家尼揵者。彼劝人曰。汝于东方过百由延外。有众生者。拥护彼故。弃舍刀仗。如是南西北方亦尔。或脱衣裸形。我无父母妻子。劝进虚妄之言。将为真谛。或执苦行自饿诸邪法等。是名尼揵斋也。若如是持斋者。亦不获大利。不得大果。无大功德。不得广布。云何名为圣八支斋。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作是思惟。阿罗诃真人。尽形寿。离杀断杀弃舍刀仗。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蜫虫。于杀净心。乃至尽形寿。离非时食断非时食。一食不夜食乐于时食。我以此支于阿罗诃等同无异。是故说斋。彼住此圣八支斋已。于上当复忆念如来无所著等十号。出世净法。舍离秽污恶不善法。是名圣八支斋也。若族姓女。持圣八支斋者。身坏命终得生六欲天。远得四沙门果。

又僧祇律云。佛住舍卫城。南方有邑名大林。时有商人。驱八头牛到北方俱多国。有一商人共在泽中放牛。时有离车捕龙食之。捕得一龙女。女受布萨法无有害心。然离车穿鼻牵行。商人见之。即起慈心。问离车言。汝牵此龙欲作何等。答言。我欲杀啖。商人言。勿杀。我与汝一牛贸取。捕者不肯。乃至八牛。方言。此肉多美。今为汝故。我当放之。时商人放龙女去已。念言。此是恶人。恐复追逐更遣捕取。放别池中随逐看之。龙变为人。语商人言。天施我命。今欲报恩。可共入宫。当报天恩。商人答言。龙性率暴。嗔恚无常。或能杀我。答不尔前人系我。我力能杀彼人。但以受布萨法。都无杀心。何况天今施我寿命。而当加害。若不去者。小住此中。我先摒挡。即便入去。后入宫内见龙门边。二龙系在一处。商人问言。汝为何事被系。答言。此龙女半月中三日受斋法。我兄弟守护此龙女。为不坚固。为离车所捕。以是被系。唯愿天慈语令放我。龙女摒挡已即呼入宫。坐宝床上。龙女白言。龙中有食能尽寿消者。有二十年消者。有七年消者。有阎浮提人食者。未知天今欲食何食。答言。欲须阎浮提食。即持种种饮食与之。商人问龙女言。此龙何故被系。龙女言。此有过。我欲杀之。商人言。汝莫杀。不尔。要当杀之。商人言。汝放彼者我当食耳。白言。不得直尔放之。当罚六月摈置人间。商人见龙宫中。种种宝物庄严宫殿。商人便问言。汝有如是庄严用受布萨何为。答言。我龙法有五事苦。何等为五。谓生时眠时淫时嗔时死时。一日之中三过皮肉落地。热沙[穫-禾+火]身。复问汝欲求何等。答言。人道中生。为畜生中苦不知法故。欲就如来出家。龙女即与八饼金。语言。此金足汝父母眷属终身用之不尽。语言。汝合眼。即以神变持著本国。以八饼金持与父母。此是龙金。截已更生。尽寿用之。不可尽时(思念仁慈不得不行暂救龙女思报弥重况持大斋受福宁小)。

又菩萨受斋经云。某自归佛。自归法。自归比丘僧。

某身所行恶。口所言恶。意所念恶。今已除弃。某若干日若干夜。受菩萨斋。自归菩萨。

佛告须菩提。菩萨斋日有十戒。第一菩萨斋日不得著脂粉华香。

第二菩萨斋日不得歌舞捶鼓伎乐装饰。

第三菩萨斋日不得卧高床上。

第四菩萨斋日过中已后不得复食。

第五菩萨斋日不得持刀金银珍宝。

第六菩萨斋日不得乘车牛马。

第七菩萨斋日不得捶儿子奴婢畜生。

第八菩萨斋日皆持是斋从分檀布施得福。菩萨斋日去卧时。于佛前叉手言。今日一切十方其有持斋戒者行六度者。某皆助安无量劝助欢喜福施。十方一切人非人等所在勤苦厄难之处。皆令得福解脱忧苦。出生为人安隐富乐无极。

第九菩萨斋日不得饮食尽器中。

第十菩萨斋日不得与女人相形笑共坐席。女人亦尔。是为十戒不得犯。不得教人犯。亦不得劝勉人犯。

菩萨解斋法言。

南无佛。南无法。南无比丘僧。某若干日若干夜持菩萨斋。从分檀布施当得六波罗蜜。如诸菩萨六万菩萨法。斋日夜一分禅一分读经一分卧。是为菩萨斋日法。

从正月十四日受十七日解。

从四月八日受十五日解。

从七月一日受十六日解。

从九月十四日受十六日解。

述曰。既受斋已。若欲解斋要待明相出时始得食粥。不尔破斋。何名明相。如萨婆多论云。明相有三种色。若日照阎浮提树。则有黑色。若照树叶。则有青色。若过树叶。则有白色。于三色中白色为正。始得解斋食其粥也。

颂曰。

令月建清斋  佳辰召无疆

四部依时集  七众会升堂

萧条清梵举  哀婉动宫商

香气腾空上  乘风散遐方

叹德研冲邃  词辩畅玄芳

涤烦呈妙句  临时折婉章

缁素相依托  财法发神光

福田今夕满  恩惠建存亡

感应缘(略引四验)

·东晋沙门法显

·宋沙门僧伽达多

·宋居士郭铨

·高齐沙门宝公

东晋徐州吴寺。太子思惟像者昔晋沙门法显。励节西天历游圣迹。往投一寺。大小逢迎。显时遇疾。主人上座亲事经理。敕沙弥为客僧觅本乡斋食。倏忽往还。脚有疮血。云往彭城吴苍鹰家求食。为犬所[齒*夾]。显怪其旋转之间而游数万里外。方寤寺僧。并非常人也。后随船还国。故往彭城追访得吴苍鹰。具状问之。答有是事。便指余血涂门之处。显曰。此罗汉圣人血也。当时见为觅食耳。如何遂损也。鹰闻惭悚。即舍宅为寺。自往杨都求诸经像。正济江中。船遂倾侧。忽有双骨各长一丈。随波腾漾。奄入船中。即得安流升岸。以事奏闻。乃龙齿也。鹰求像未获。溯江西上。暂怠林间。遇见婆罗门僧持此像行曰。欲往徐州与吴苍鹰供养。鹰曰。必如来言弟子是也。便付像将还至京。诏令摸取十躯。皆足下施铭。而人莫辩新旧。任鹰探取。像又降梦。示其本相。恰取还得。本像东还徐州。每放异光。元魏孝文请入北台。至高齐后主遣使者常彪之迎还邺下。齐灭周废为僧藏之。大隋开教还重光显。今在相州大慈寺(右此一验见晋史杂录)。

宋京师道林寺。有沙门僧伽达多僧伽罗多等。并博通经论。偏以禅思为业。以元嘉之初。来游宋境。达多常在山中坐禅。日时将迫。念欲受斋。乃有群鸟衔果飞来授之。达多思惟。昔猕猴奉蜜。佛亦受而食之。今飞鸟授食。何为不可。于是受进食之(右此一验见梁高僧传)。

宋顺阳郭铨字仲衡。晋益州刺史。亡后三十余载。元嘉八年忽见形。诣女婿南阳刘凝之家。车卫甚盛。谓凝之曰。仆有谪事。可见为作三十僧会。当得免也。言终不见。刘谓是魍魉。不以在意。后铨又与女梦言。吾有谪罚。已告汝婿令为设会。不能见矜耶。女晨起见铨从户过怒言。竟不能救。今便就罪。女号踊留之。问当何处设斋。答云。可归吾舍。忽然复没。凝之即狼狈供办。会毕有人。称铨信与凝相闻言。感君厚惠事始获宥。言已失去。于是而绝(右一验出冥祥记录)。

高齐初沙门宝公者。崇山高栖士也。旦从林虑向白鹿山。因迷失道。日将隅中。忽闻钟声寻响而进。岩岫重阻登陟而趣。乃见一寺独据深林。三门正南赫奕辉焕。前至门所。看额云灵隐。之寺门外五六犬。其大。如牛。白毛黑喙。或踊或卧。以眼眄宝。宝怖将返。须臾胡僧外来宝唤不应。亦不回顾。直入门内。犬亦随入。良久宝见无人。渐入次门。屋宇四周。房门并闭。进至讲堂。唯见床榻高座俨然。宝入西南隅床上坐。久之忽闻栋间有声。仰视见开孔如井大。比丘前后从孔飞下。遂至五六十人。依位坐讫。自相借问。今日斋时何处食来。或言豫章成都长安陇右葪北岭南五天竺等。无处不至。动即千万余里。末后一僧从空而下。诸人竞问。来何太迟。答曰。今日相州城东彼岸寺鉴禅师讲会。各各竖义。大有后生聪俊难问。词旨锋起殊为可观。不觉遂晚而至。宝本事鉴为和尚。既闻此语。望得参话。希展上流。整衣将起。答诸僧曰。鉴是实和尚。诸僧直视忽隐寺所。独坐磐石查木之下。向之寺宇一无所见。唯睹岩谷。禽鸟翅集諠乱切心。出以问尚统法师。尚曰。此寺名赵时佛图澄法师所造。年岁久远贤圣居之。非凡所住。或沈或隐。迁徙无定。今山行者。犹闻钟声(见侯君素旌异记录)。

破斋篇第九十(此有二部)

述意部第一

惟无常苦空之悲。念生老病死之患。长夜悲倒悬之苦。漂沦哀陷坠之溺。思之痛伤。亦深可惧也。良由福田轻薄信施难消。斋戒无固。事等坏瓶。易毁难持。又同霜露。我人转盛。著逾胶漆。不惧累劫之殃。但忧一身之命。所以饱食长眠。何异豚犬。破斋夜食。鬼道无殊。是故施主失应时之福。众僧损良田之种也。

引证部第二

如舍利弗问经云。舍利弗白佛言。有诸檀越造僧伽蓝。厚置资给供来往僧。有似出家僧。非时就典食僧索食。而食与者食者得何等罪。其本檀越得何等福。佛言。非时食者。是破戒人。是犯盗人。非时与者。亦破戒人。亦犯盗人。盗檀越物。是不与取。非施主意。施主无福。以失物故。犹有发心置立之善。舍利弗言。时受时食食不尽者。非时复食。或有时受。至非时食。复得福不。佛言。时食净者是即福田。是即出家。是即僧伽。是即天人良友。是即天人导师。其不净者。犹为破戒。是大劫盗。是即饿鬼。为罪窟宅。非时索者。以时非时辄与。是与食者。即名退道。是名恶魔。是名三恶道。是名破器。是癞病人。坏善果故。偷乞自活。是故诸婆罗门不非时食。外道梵志亦不邪命食。况我弟子知法行法而当尔耶。凡如此者。非我弟子。是盗我法利著无法人。是名盗食非法之人。盗与盗受。一团一撮片盐片酢。皆死堕燋肠地狱吞热铁丸。从地狱出生猪狗中食诸不净。又生恶鸟。人怪其声。后生饿鬼。还伽蓝中。处其圊内啖食秽污。百千万岁。更生人中贫穷下贱。人所弃恶。不可言说。人不信用。不如盗一人物其罪尚轻。割夺多人故。良福田故。断绝出世道故。

又揵陀国王经云。佛在世时。时有国王。号名揵陀。奉事婆罗门。婆罗门居在山中。多种果树。时有据樵人毁其果树。婆罗门见之。便将诣王所言。是人无状残败我果树。王当治杀。王敬事婆罗门。不敢违之。即为杀之。自后未久有牛食人稻。其主遂捶折其一角。血流备面。痛不可忍。牛复到王所白言。我实无状食此人少稻。今折我角。稻主亦追到王所。王晓鸟兽语。王语牛言。我当为汝杀之。牛即报言。今虽杀此人亦不能令我不痛。但当约敕后莫如之。王便感念言。我事婆罗门。但坐果树。令我杀人。不如此牛。今事此道复不免生死。何用此道。便到佛所。五体投地。为佛作礼。愿受五戒十善。佛言。布施持戒现世得福。忍辱精进一心智慧。其福无量。后生天上。王即欢喜得须陀洹。阿难白佛言。此王与牛本何因缘。佛言。乃昔拘那含牟尼佛时。王与牛为兄弟作优婆塞。供持斋戒一日一夜。王守法精进不敢懈怠。寿终升天。天上寿尽下为国王。牛时犯斋夜食。后受其罪。罪毕复作牛五百世。尚有宿识故来开寤王意。牛后七日寿终上生天上。佛言。四辈弟子受持斋戒不可犯也。

又法句喻经云。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中。为天人龙鬼说法。东方有国名郁多罗波提。有婆罗门等五百人。相率欲诣恒水岸边。有三祠神池。沐浴垢秽。裸形求仙。如尼揵法。道由大泽。迷不得过。中道乏粮。遥望见一大树。如有神气。想有人居。驰趣树下。了无所见。婆罗门等举声大哭。饥渴委厄穷死斯泽。树神现身问诸梵志。道士那来。今欲何行。同声答曰。欲诣神池澡浴望仙。今日饥渴幸哀矜济。树神举手。百味饮食从手流溢。给众饮食皆得饱满。其余饮食足供道粮。临当别去。诣神请问。本行何德致此巍巍。神答梵志。吾本所居在舍卫国。时国大臣。名曰须达。饭佛众僧于市市酪。无提酪者。倩我提之。往到精舍使我斟酌。讫行澡水俨然听法。一切欢喜称善无量。时我奉斋暮还不餐。妇怪问我。不审何恨。答曰。不恨也。见长者须达于园饭佛。请我往斋。斋名八关。其妇嗔恚忿然言曰。瞿昙乱俗。奚足采纳。君不毁食则祸从此衅。踧迫不已便共俱食。时我尔夜年寿算尽终于夜半。神来生此。为此愚妇破我斋法。不率其业来生斯泽。作此树神。提酪之福手出饮食。若终斋法应生天上。封受自然。即为梵志。而作颂曰。

祠祀种祸根  日夜长枝条

唐苦败身本  法斋度世仙

又百缘经云。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于其初夜有五百天子。赍持香华光明赫奕。照只桓林。来诣佛所。礼已却坐。佛为说法得须陀洹果。绕佛三匝还诣天宫。于其晨朝。阿难请问诸天来缘。佛告阿难。乃往过去迦叶佛时。有二婆罗门。随从国王来诣佛所。礼拜问讯。时彼从中有一优婆塞。劝二婆罗门共受斋法。一求生天。二求人王受已俱还诸婆罗门聚会之处。诸婆罗门言。汝等饥渴可共饮食。殷勤数劝不免其意。求生天者即便饮食。以破斋故不果所愿。其后命终生于龙中。其不食者得作国王。以其先身共受斋故。生彼国王园池水中。时守园人日日常送种种果蓏奉上献王。于池水中得一美果。色香甚好。作是念言。我惟出入常为门监所见前却。我持此果当用与之。作是念已。寻即持与。门监得已复作是念。我惟出入复为黄门所见前却。当用与之。作是念已寻即持与。黄门得已复作是念。夫人为我常向大王叹誉我德。我持此果当用与之。作是念已即便持与。夫人得已复上大王。王得果已即便食之。觉甚香美。即问夫人。汝今何处得是果来。夫人即时如实对曰。我从黄门得是果来。如是展转推到园子。王即召呼。吾园之中有是美果。何不见送乃与他人。园子于是本末自陈。王不听言而告之曰。自今以后常送此果。若不送者吾当杀汝。园子还归入其园中。号啕洟泣不能自制。此果无种何由可得。时彼龙王闻是哭声。化作人形来问之言。汝今何以啼哭乃尔。园子具答所由。龙闻是语还入水中。取好美果著金槃上。持与园子。因复告言。汝持此果奉上献王。并说吾意云。我及国王昔佛在世。本是亲友。俱作梵志共受八斋。各求所愿。汝戒完具得作国王。吾戒不全生在龙中。我今还欲奉修斋法求舍此身。愿王为我求八关斋文。送来与我。若其相违吾覆汝国用作大海。园子于是纳受果槃。奉献王已。因复说龙所嘱之语。王闻是已甚用不乐。所以然者。当尔之时乃至无有佛法之名。况复得有八关斋文。若其不获恐见危害。思念此理无由可办。时彼国王有一大臣。最可敬重。而告之言。龙从我索八关斋文。仰卿得之。大臣答曰。今世无法。云何可得。王复告言。汝若不获。吾必杀卿。大臣闻已。却退至家。颜色异常。甚用愁恼。时臣有父。年在耆旧。每从外来。见子颜色改易异常。寻即问言。即向父说委曲情理。父答子言。吾家堂柱。我见有光。汝为就伐。试取破看之得经二卷。一是十二因缘。二是八关斋文。大臣得已甚用欢喜。著金槃上奉献与王王得之喜不自胜。送与龙王。龙王得已甚用欢庆。赍持珍宝赠遗与王。各还所止。共五百龙子勤加奉修八关斋法。其后命终生忉利天来供养我。是彼光耳。佛告阿难。欲知彼时五百龙子奉修斋法者。今五百天子是。佛说是缘时。有得四沙门果者。有发无上菩提心者。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又遗教法律云。若出家人乘车马一日除五百日斋。一岁三百六十日乘。计除却十八万日斋。舍利弗问佛。何故比丘乘骑除五百日斋者。佛言。比丘是知禁律人。他见生谤。令他得罪。除老病暂乘不犯(问曰。何故不论俗人。答曰。出家清虚恕愍众生故他人怪白衣秽浊常造罪人杀戮寻常何论轻罪故人见不怪也)。

颂曰。

贪心未尝满  福善未曾忧

专求美饮食  饱[軗/口]无耻羞

昏尘全未拭  心垢岂能除

破斋常夜食  辜负施难酬

天长命自短  业催闇中游

漂浪四暴海  难逢六度舟

小恶犹不改  大善何能修

类同园池龙  焉得齐高流

感应缘(略引三验)

·晋孙稚

·齐王氏

·唐李思一

晋孙稚字法晖。齐国般阳县人也。父祚晋太中大夫。稚幼而奉法。年十八以咸康元年八月病亡。祚后移居武昌。至三年四月八日。沙门于法阶。行尊像经家门。夫妻大小出观见。稚亦在人众之中。随侍像行。见父母。拜跪问讯随共还家。祚先病稚云。无他祸崇。不自将护所致耳。五月当差。言毕辞去。其年七月十五日。复归跪拜问讯。悉如生时。说其外祖父为太山府君。见稚说稚母字曰。汝是某甲儿耶。未应便来。那得至此。稚答。伯父将来欲以代谪有教推问欲鞭罚之。稚救解得原。稚兄容字思渊。时在其侧。稚谓曰。虽离故形在优乐处。但读书无他作愿。兄勿复忧也。但勤精进系念修善。福自随人矣。我二年学成当生国王家。同辈有五百人。今在福堂。学成皆当上生第六天上。我本亦应上生。但以解救先人因缘缠缚故。独生王家耳。到五年七月七日复归说。邾城当有寇难。事例甚多。悉皆如言。家人秘之。故无传者。又云。先人多有罪谪。宜为作福。我今受身人中。不须复营。但救先人也。愿父兄勤为功德作福。食时务使鲜洁。一一如法者受上福。次者次福。若不能然徒费设耳。当使平等心无彼我。其福乃多。祚时有婢。稚未还时。忽病殆死。通身皆痛。稚云。此婢欲叛。我前与鞭。不复得去耳。稚问婢云。前实欲叛与人为期。日垂至而便住。云云。

齐王氏名四娘。永明三年病死。下尸在地。为庄饰者觉其心暖。故未殡殓。经二宿肌体稍温气息渐还。俄而能言。自说有二人录其将去至一大门。有一沙门踞胡床坐。见之甚惊。问何故来。乃骂此二人云。汝误录人来各鞭四十。语此四娘。女郎可去。答曰。向来恍恍不知道路。请人示津。沙门即命一人送之。行少地见其先死。奴子倚高楼上。惊问四娘。那忽至此。欲见新妇不。答不知处。唤奴自送。奴云不得奉送。四娘但去。前路应相值也。投一马鞭与之曰。谨执此鞭自知路。可行数里。便见新妇。即四娘之嫂也。正被苦谪四体碜缚。如装鹅鸭法悬于路侧。相见悲号。新妇自说。生时作罪今胎此楚毒。欲屈手搏颊求乞哀助。而手被挛格不得至颊。又闻左右受苦之声。而不睹形。四娘问此为何声。答曰。此是无行众僧。破斋犯戒。获此苦报。呼噭声也。于是沿路而归。须臾至家。见其尸骸意甚憎恶。不复愿还。不觉有人排其踣著。乃得就身而稍苏活。其人今休然尚存(右二验出冥祥记)。

唐陇西李思一。今居相州之滏阳县。贞观二十年正月已死。经日而苏。语在冥报记。至永徽三年五月又死。经一宿而苏。说云以年命未尽。蒙王放归。于王前见相州滏阳县法观寺僧辩圭。又见会福寺僧弘亮及慧宝三人。并在王前。辩答见冥官云。慧宝死时未至宜修功德。辩圭弘亮今岁必死。辩圭等是年果相继卒。后寺僧令一巫者就弘亮等旧房召二僧问之。辩圭曰。我为破斋今受大苦。兼语诸弟子等曰。为我作斋救拔苦难。弟子辈即为营斋。巫者又云。辩圭已得免罪。弘亮云。我为破斋兼妄持人长短。今被拔舌痛苦。不能多言。相州智力寺僧慧永等说之(右一验出冥报拾遗)。

赏罚篇第九十一(此有二部)

述意部第一

夫好生恶死。含识之所同欣。喜利怒害。仁智之所不免。是以居终蹈义。或惬于情。枉性伤和。每切余恨。史迁曰。死有轻于鸿毛。庄周曰。生则重于天下。故生死违性则怨酷冥道。赏罚乖序。则哀声气结。影响于耳目。寤寐于精爽无往不复。吁可畏哀。庶权豪之地。览明镜而绌威。利欲之情。启元龟而克念。无辜者。获腰领之全。履福者。同劫石之寿也。

引证部第二

如百喻经云。昔有二人。共种甘蔗。而作誓言。种好者赏。其不好者当重罚之。时二人中。一者念言。甘蔗极甜。若压取汁。还灌甘蔗。树必得胜。既取汁溉。冀望滋味。反败种子。所有甘蔗一切都失。世人亦尔。欲求善福。恃己豪贵。倚形挟势。迫胁下民。陵夺财物。用作福善。不知将来反获其殃。如压甘蔗彼此都失。

阿育王经云。昔阿育王妇莲华夫人产一子。面貌端正(依付法藏名曰法增)目似驹那罗眼。因字驹那罗。王甚爱敬。长为娶妇字真金鬘。后共王至鸡头摩寺上座所。上座夜奢知必失眼。常为说法。眼无常相。王大夫人帝失罗叉。见眼端正染心逼之。子闻掩耳不顺其志。夫人嗔恚常求其短。欲挑其眼。后时北方乾陀罗国。城名得叉尸罗。人民叛逆。王遣镇之。后时王病。口中粪臭。身诸毛孔粪汁流出。无人能治。敕唤驹那欲绍王位。帝失罗叉闻已念言。彼若为王我无活理。即作方便而白王言。我能治王。即敕国内似王病者。皆敕将来。我为治之。时有一男有如此病。妇为问医。语将来为汝治之。既至医所。即送与夫人。夫人杀之。破腹见虫。上去粪随下行亦尔。与种种药不能令死。后乃与蒜虫便即死。以因缘劝王食蒜。王食虫死。逐粪道出。王病得差。语夫人言。欲得何愿。答言。欲得七日作王。王即听之。既得王已。诈作王书。语得叉人云。驹那罗有大罪过。急挑眼出。作书已竟向王眠睡偷王齿印。王梦惊觉语夫人言。梦见二鹫欲挑我子驹那罗眼。言已还眠。复梦觉语夫人言。梦见驹那罗头发甚长在地而坐。夫人安慰王复还眠。眠已夫人得印印书。遣使赍去。王复梦见牙齿堕落。晓召相师。占梦吉凶。师言。此梦必是王子失眼之相。王闻合掌归命四方护佛道神信法僧者。愿护我子。书至彼国。驹那得书即信其语。雇旃陀罗使挑其眼无肯挑者。但缘业熟。自然有人面有八丑。来求挑眼。王语丑人。先挑一眼著我手中。举刀向眼。一切人民称怨大唤。怪哉苦哉。啼哭懊恼不能自胜。又付法藏传云。求一恶人令出右眼。置掌观之。便念耶舍本所劝诫。而作是言。说眼无常。犹如幻化。昔时奇妙。今观何爱。当舍危朽之法。专求最胜清净慧眼。作是观时得须陀洹。更出一眼重深思察。厌恶情至得斯陀含。其妻金鬘闻夫挑眼。号泣雨泪惊哭而来。见已闷绝良久乃苏。时驹那罗以偈晓之曰。

昔吾为恶业  今日自还受

一切世间苦  恩爱会别离

汝当谛思惟  何应大啼哭

又阿育王经云。时驹那罗王答妇。我等自造今日受之。恩爱会离何用啼哭。为使人驱出。夫妇相将弹琴歌乞以自存活。展转而行。归还本国。欲入王宫。门人约之。即至门外象厩中宿。向晓弹琴。自宣苦事。王闻琴声。情切忆子。即遣人唤。既至王所。王见眼盲形容瘦恶衣裳弊坏。都欲不识见少形相。寻即问言。汝是我子驹那罗不。答言。我是。王闻其语。闷绝躄地水洒乃苏抱著膝上。手摩抆眼啼泣而言。汝眼本似驹那罗。故遂为字。今悉无有。以何为名。谁挑汝眼。使汝辛苦樵瘁乃尔。速疾语我。我今见汝形体樵瘁。譬如猛火烧我身心都悉坏尽。子语王言。愿莫忧恼。我自造业不可怨他。得父王书齿印敕挑。王立誓言。若我敕挑当自截舌。若与齿印当拔我齿。若我眼见自挑其眼。王后推察知是罗刹作书遣挑。王呼骂曰。不吉恶物何地载汝。汝于今者不自陷没。汝实我怨。诈怀亲附。种种骂讫。积胡胶火而烧杀之。

又付法藏传云。时驹那。罗王子起大悲心。而白父言。今若加报于彼。必当累劫共为怨害。譬如因声即有响应。亦如婴儿未识义理骂辱父母无谦敬心。而此父母岂于其儿起嗔恨耶。一切众生亦复如是。常为烦恼之所覆蔽。愚痴无智犹如小儿。云何仿彼而生嗔恚。王心毒盛不受其语。大积薪油而焚杀之。

又阿育王经云。尔时诸比丘见而问尊者优波鞠多。有何因缘。尊者答曰。驹那罗往昔波罗柰国作一猎师。于山窟中得五百鹿。若都杀者。肉则臭烂。挑其眼出。日食一鹿。从是已来。五百身中常被挑眼。又于过去拘楼孙佛入涅槃后。时有国王。名曰端严。为起石塔。七宝庄严。王死之后有一恶王。名曰不信。坏塔取宝。唯留土木。驹那尔时为长者子。还以七宝修治此塔。复造大像共佛齐等。发誓愿言。使我来世如似此佛得胜解脱。缘本造塔生尊贵家。由昔作像常得端正。以发愿故今获道迹。

又依王玄策西国行记云。其王心知继室奸宄。饮气而怒。捶加刑继室所。是时辅佐并流配雪山东北碛卤不毛之地。摩诃菩提寺圣僧名宴沙。大阿罗汉。王闻高德。携盲子具白前事。垂哀眼明。僧受王请。普告国众。吾明辰说深法。人持器来。以盛洟泪。是日道俗竞驰远赴。闻说十二因缘时众悲伤泣血而已。收泪总置金槃。师立誓曰。向所说法其理若当。愿以众泪洗王子目令得复明。理若不当盲目如故。于是将泪洗眼遂平复。时王及子不胜喜庆。时众咸悦皆称善哉。圣力乃尔。王子即是拘那罗王。于今塔犹存焉。

又佛本行经云。尔时世尊乞食时至。著衣持钵独自而行。欲乞于食。渐渐到彼大兵将村。入彼邑已。即诣兵将婆罗门家。到其家已。即便进入于其门内。铺座而坐。尔时兵将大婆罗门。有于二女。一名难陀。二名波罗。时彼二女出向佛边。到佛所已顶礼佛足。却住一面。佛为说法得须陀洹果。乞受三归五戒已。即取佛钵将好香美饮食。满盛钵中以用奉佛。尔时世尊受彼食已。从村而出。尔时提婆大婆罗门。从他转闻彼大沙门来至于此。闻已即作思念。我昔曾请彼大沙门许施饮食。我今贫煎。当作何计。妻报夫提婆言。乞听可说。未审尔不。我忆往昔年少之时。兵将大婆罗门。曾弄于我。欲求世事。我时不听。彼暂指触。而今圣夫将我与彼行于世事。从其随索多少钱物。得以而为彼大沙门作食布施。尔时提婆报其妻言。此事不然。我婆罗门理不合作如是之事。其提婆即诣兵将所白言。善哉善哉。唯愿借贷我五百钱。若我能偿此事善哉。脱不能偿。我之夫妇二人详共入汝家语汝作力。尔时兵将即与提婆钱足五百。而语之言。汝今将去随意所用。其事若讫更不得转从他借贷持以偿我。如汝所要身自出力觅钱与我。尔时提婆从兵将边。依法受取五百钱已。至自己家付与其妻。备办饮食。即诣林中。而往佛边。欲请如来。善哉大德沙门瞿昙。唯愿受我明日饭食。是时世尊默然受请。辞佛而去。至自己家。城内一切弄陌皆卖熟食。尔时提婆即于彼夜严备多种甘美饮食。其夜悉办如是诸味。过夜天明家内洒扫铺床座讫。即至佛边长跪咨白。饮食已办。愿赴我家。尔时世尊既至食时。著衣持钵渐渐而行。至提婆家随铺而坐。夫妇自手擎持多种微妙清净众味饮食。立于佛前以奉世尊。唯愿如来自恣而食。是时提婆奉佛食讫。别于佛边铺座而坐。坐已世尊即为提婆如应说法。令欢喜已。从座而起随意而去。尔时提婆送佛而出。其提婆妻从他借衣著。见佛出还即便解衣。置于一处。而扫除地。时有一贼。忽尔来偷其衣将去。时妻为失衣故心大愁恼。提婆送佛还家见妇迷乱。即便问言。何故如是烦恼。妻报夫言。当知所借衣。不知谁偷。忽然失去。是时提婆闻此语已。心地迷闷不知所为。作如是言。我以从他贷五百钱。用为供具。汝今从他借衣而著。忽复失去。我家贫短以何备偿。当作何计。尔时提婆求欲自死。即便往至尸陀林中。上大树上欲自扑地。而不能堕。即复大愁。然彼贼人执其衣裳至尸陀林。忽尔还来。在于提婆所上树下。掘地埋之。以土覆上。于上大便放讫而去。时彼提婆在于树上。遥见此事。贼去以后从树而下。掘取其衣。还将向舍。时提婆妻扫除舍内处处分除。其屋。角忽然自陷。低头观睹。地下见有一赤铜瓶。其中有金。乃至略说。见第二瓶第三第四悉皆是瓶。更复观看其下。更见一赤铜瓮。亦满中金。彼见金已即大惊噭。指示夫言。圣夫圣夫。速来速来。我已得之。尔时提婆闻妇声已。作是思惟。此妇可怜。何故失心。如是诳语。云我已得于物其前他处借衣失去。我已得衣。衣现在此何故唱言。我已得之。是时提婆将衣入家。问其妻言。居家著者。汝何所得。彼妇即便指示其金。语言圣夫。我得于此也。是时提婆复语妻言。汝所失衣我亦得也。而彼妇取衣向所借处还归其主。尔时提婆作是思惟。我今独自不能淹消。尔多许金。即便携将五百钱。直还向兵将边。而偿其债。到已语彼大兵将言。我从仁者贷五百钱。金以还汝。是时兵将语提婆言。我前语汝不得从他举钱偿我。唯出自家身力偿我。提婆复言。我不从他贷取此物。兵将复问。汝从何得。提婆报言。我从地得此之金藏。彼不承信尔时提婆即将兵将。到自己家示其金藏。尔时兵将见一聚炭。语提婆言。汝何诳也。语我是炭。用作金相。是时提婆复更重语彼兵将言。此实真金。非是火炭。如是再三过三已。以手触彼金藏唱示言。此是金非炭。复作誓愿。如我善业因缘力故得此金者。乞示兵将见。如此语已炭即为金。兵将见此地藏金已。复问。汝今供养阿谁。为天为仙。并及善人。而彼与汝如是愿报。提婆报言。我于今日。家唯供养是大沙门。奉施饭食。感应藉彼功德果报当成。兵将报言。此之金藏悉皆是彼善业因缘故生。此报无人能夺。无人所断。汝莫作疑。安隐而食。

尔时提婆作如是念。以施大沙门食生大功德。心生欢喜。踊跃无量。遍满其体。复诣佛边。重请佛至家饭。佛以后夫妻二人铺座听法。佛知彼等心行体性诸使薄少。为说四谛得须陀洹果。时诸比丘即咨问言。彼之提婆及妻等。昔作何业得此果报。复至佛边得诸圣法。更造何业先贫后富。一旦如是。佛告比丘。昔迦叶佛所受三归五戒。而不行布施者。今提婆是。然命终乞愿。愿值于我。以是因缘今得值我。以不行布施今得贫报。随将食布施于我得现世报。以是因缘。汝诸比丘辈等。应常须向佛法僧边生于恭敬希有之心犹如提婆。身现受福。以悭贪不肯布施。今受贫贱困苦之患。

颂曰。

有义便合  无义便离  离卦非吉

合象成规  有功可赏  无功可治

勿得枉滥  反报无疑

感应缘(略引一十三验)

·周杜国之伯常

·汉时王济左右

·汉时羽林中郎游殷

·晋富阳县令王范

·晋时张骏

·晋时羊珊

·晋时孔基

·晋时庾亮

·齐时真子融

·齐时文宣帝高洋

·梁时刘大夫不得字

·陈时武帝陈霸先

·唐王玄策行传西域业称

周杜国之伯名曰常。为周大夫。宣王之妾曰女鸠。欲通之。杜伯不可。女鸠诉之。宣王曰。常窃与妾交。宣王信之。囚杜伯于焦。使薜甫与司工锜杀杜伯其友左儒九谏。而王不听。左儒死之。杜伯既死。即为人见王曰。常之罪何哉。王召祝而以杜伯语告之。祝曰。始杀杜伯谁与王谋之。王曰。司工锜也祝曰。何不杀锜以谢之。宣王乃杀锜。使祝以谢之杜伯。杜伯犹为人而至。言其无罪。司工锜又为人而至曰。臣何罪之有。宣王告皇甫曰。祝也与我谋而杀人。吾所杀者又皆为人而见。当奈何乎。皇甫曰杀祝以谢之。宣王乃杀祝以兼谢焉。又无益也。皆为人而至。祝亦曰。我焉知之。奈何以此为罪。而杀臣也。后三年游于圃田。从人满野。日中杜伯乘白马素衣。司工锜为左。祝为右。朱衣朱冠。起于道左。执朱弓朱矢射宣王。中心折脊。伏于弓衣而死。

汉时王济左右。常于闇中就婢取济衣物。婢欲奸之。其人云不敢。婢言。若不从我。我当大噭。此人卒不肯。婢遂呼云。某甲欲奸我。济即令人杀之。此人具自陈诉。济犹不信。故牵将去。顾谓济曰。枉不可受。要当讼府君于天。后济乃病。忽见此人语之曰。前具告实。既不见理。今便应去。济数日卒。

汉时游殷。字幼齐。汉世为羽林中郎将。先与司隶校尉胡轸有隙。轸遂诬构杀之。殷死月余。轸得病目睛脱。但言伏罪伏罪。游幼齐将鬼来。于是遂死。

晋富阳县令王范。有妾桃英。殊有姿色。遂与阁下丁丰史华期二人奸通。范尝出行不还。帐内都督孙元弼。闻丁丰户中有环佩声。觇视见桃英与同被而卧。元弼叩户扇叱之。桃英即起。揽裙理鬓蹑履还内元弼又见华期带佩桃英麝香。二人惧。元弼告之。乃共谤。元弼与桃英有私。范不辩察。遂杀元弼。有陈超者。当时在座。劝成元弼罪。后范代还超亦出都。看范行至赤亭山下值雷雨。日暮忽然有人。扶超腋径曳将去入荒泽中。电光照见一鬼。面甚青黑。眼无瞳子。曰吾孙元弼也。诉怨皇天。早见申理。连时候汝。乃今相遇。超叩头流血。鬼曰。王范既为事主。当先杀之。贾景伯孙文度。在太山玄堂下。共定死生名录。桃英魂魄亦收在。女青亭者。是第三地狱名。在黄泉下。专治女鬼。投至天明失鬼所在。超至杨都诣范。未敢说之。便见鬼从外来径入范帐。至夜范始眠。忽然大魇连呼不醒。家人牵青牛临范上。并加桃人左索。向明小苏。十许日而死。妾亦暴亡。超亦逃走长干寺。易姓名为何规。后五年三月三日临水酒酣。超云。今当不复畏此鬼也。低头便见鬼影已在水中。以手搏超。鼻血大出。可一升许。数日而殂。

晋时张骏据有凉州。忌害镇军将军武威阴鉴。以其宗族强大而多功也。遂讽其主簿魏纂。使诬鉴谋反。骏逼鉴自杀。后三年纂病。见鉴在侧遂死。

晋时羊珊。字懿彭祖。晋世庐陵太守。为人刚克粗暴。恃国姻亲纵恣尤甚。睚[目*柴]之嫌辄加刑杀。征西大将军庾亮槛送。具以状闻。右司奏。珊杀郡将吏及民简良等二百九十人。徒谪一百余人。应弃市。依八议请宥。显宗诏曰。此事古今所未有。此而可忍孰不可忍。何八议之有。可狱所赐命。珊兄子贲。先尚南郡公主。自表解婚。诏不许。琅邪孝王妃山氏珊之甥也。苦以为请。于是司徒王遵。启珊罪不可容恕宜极重法。山太妃忧感动疾。陛下罔极之恩。宜蒙生全之宥。于是下诏曰。山太妃唯此一甥发言摧鲠。乃至吐血。情虑深重。朕丁荼毒。受太妃抚育之恩。同于慈亲。若不堪难忍之病。以致顿弊。朕亦何颜以寄。今便原珊生命。以慰太妃渭阳之恩。于是除名为民。少时疾病。常见简良等曰。枉岂可受。今来相取。自申黄泉。经宿而死。

晋时会稽孔基。勤学有志操。凭结族人孔敝敝使其二子以基为师。而敝子并凶猥。趣尚不同。基屡言之于敝。此儿常有忿恚。敝寻丧亡。服制既除。基以宿旧乃赍羊酒往看言子。子犹怀宿怨。潜遣奴于路侧杀基。奴还未至。仍见基来。张目攘袂。厉声言曰。奸丑小竖人面兽心。吾蒙顾在昔敦戢平生。有何怨恶候道见害。慢天忘父。人神不容。要当断汝家种。从此之后数数见形。孔氏无几。大儿向厕忽便绝倒。骆驿往看已毙于地。次者寻复病殂。兄弟无后。

晋时庾亮诛陶。后称。咸康五年冬节会。文武数十人忽然悉起向阶拜揖。庾惊问故。并云。陶公来。陶公是称父侃也。庾亦起迎。陶公扶两人。悉是旧怨。传诏左右数十人皆操伏戈。陶公谓庾曰。老仆举君自代。不图此恩反戮其孤。故来相问。陶称何罪。身已得讼于帝矣。庾不得一言。遂寝疾入年一日死(右此八验出怨魂志)。

齐真子融。齐世尝为井陉开险阻使。赂货甚多。为人所纠。齐主欲以行法。意在穷治。乃付并州城局参军事崔瑗与中书舍人蔡晖。共考其狱。然子融之事皆在赦前。瑗等观望上意抑为赦。后子融临刑之际。怨诉百端。既不见理。乃誓曰若此等平吉。是无天道。后十五日法。瑗无病暴死。经一年许。蔡晖卧疾。肤肉烂堕。都尽苦楚。百许日殂。

齐文宣帝。高洋既死。太子殷嗣位。年号乾明。文宣同母弟常山王演。本在并州权势甚重。因文宣山事随梓宫出。邺以地望见疑。仍留为录尚书事。王遂忿怒。潜生异计。上省之曰。内外百僚皆来集会。即收缚乾明腹心尚书令杨遵产等五人。皆为事奏斩之。寻亦废乾明而自立。是为孝照帝。后在并州。望气者奏。邺中有天子气。平秦王高归彦劝杀乾明。遂锁向并州尽之。其年孝照数见文宣。作诸妖怪。就其索儿。备为[示*厭]禳。终不能遣而死。

梁江陵陷时有关内人。梁元晖俘获一士大夫。姓刘。位日新城失其名字。先此人先遭侯景乱丧失家口。唯余小男年始数岁。躬自檐抱。又著连枷值雪。涂不能前进。元晖逼令弃去。刘君爱惜以死为请。遂强夺取掷之雪中。杖伯交下驱蹙使去。刘乃步步回首号噭断绝。辛苦顿弊。加以悲伤数日而死。死后元晖日日见刘曳手索儿。因此得病。虽复对之悔谢。来殊不已。元晖载病。到家而终。

陈武帝陈霸。先既害梁大司马王僧辩。次讨诸将。义兴太守韦载。黄门郎放第四子也。为王公固守。陈主频遣攻围不克。后重征之。诱说载白。王公亲党皆已殄灭。此一孤城何所希冀。过尔相抵耶。若能见降不失富贵。载答曰。士感知已本为王公。所以抗御大军致成仇敌。今亦承明公尽定江左。穷城自守必无生路。但锋刃屡交杀伤过甚。军人忿怒恐不见全。老母在堂弥惧祸及。所以苟延日月。未能束手耳。必有誓约不敢久劳神武。陈主乃遣刑白马为誓。载遂开门。陈主亦示宽信。还杨都后。陈主即位。遣载从征。以小迟晚。因宿憾斩之。寻于大殿看事。便见载来。惊起入内。移坐光严殿载又逐入。顾访左右。皆无所见。因此得病死(右四验出冥祥记)。

唐王玄策行传云。摩伽陀国法。若犯罪者。不加拷掠。唯以神称之。称人之法。以物与人轻重相似者。置称一头。人处一头。两头衡平者。又作一符。亦以别物。等其轻重。即以符系人项上。以所称别物添前物。若人无罪。即称物头重。若人有罪则物头轻。据此轻重以善恶科罪。剜眼截腕。斩指刖足。视犯轻重。以行其刑。若小罪负债之流等。并锁其两脚用为罚罪。

法苑珠林卷第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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