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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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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大藏经 敏树禅师语录

敏树禅师语录卷第七

嗣法门人 道崇编 道领录

颂古

释迦牟尼世尊初降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云天上天下惟吾独尊 后云门云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 琅玡云可谓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

王宫才降便英豪天上人间意气高休向人前夸伎俩衲僧棒下命难逃。

世尊初于腊月八日明星出时忽云奇哉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相执着不能证得。

六载辛勤雪岭头无端打失一双眸泥牛海底朝金阙木马云中踢绣毬。

世尊一日升座大众才集定文殊白槌云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

瞿昙正欲显家风格外全提见圣功不是文殊轻漏泄几乎令下闹匆匆。

西天初祖摩诃迦叶尊者见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起一杖华以青莲目普示大众百万圣贤惟迦叶破颜微笑世尊乃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解脱法门付嘱于汝汝当护持流通无令断绝。

灵山拈起一枝花金色头陀老作家忍俊不禁舒一笑至今天下事如麻。

宾头卢尊者赴阿育王宫大会王行香次作礼问曰承闻尊者亲见佛来是不者以手策起眉毛曰会么王曰不会者曰阿耨达池龙王请佛斋吾是时亦预其数。

尊者当时亲见佛眉毛策起有来由至今阿耨达池水流入人间润九洲。

殃崛摩罗既出家为沙门因持钵入城至一长者家值其产难子母未分长者云瞿昙弟子汝为至圣当有何法能免产难殃崛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当去问佛却来相报遽返白佛具陈上事佛告曰汝速去说我自从贤圣法来未曾杀生殃崛往告其妇人闻之当时分免母子平安。

孤鸿飞过岳阳楼影坠江潭天下秋惊得月中丹桂落高山不动水长流。

傅大士一日披衲顶冠靸履朝见梁武帝帝问是僧邪士以手指冠帝云是道邪士以手指靸履帝云是俗邪士以手指衲衣。

顶冠披衲着儒履三度问来三度指颇奈梁王眼未开鹧鸪啼在深花里。

楞严经佛问阿难若能转物即同如来。

东胜神洲未打鼓脚尖踢起须弥舞若能转物即如来便是丰干骑猛虎。

楞严经七处征心。

尪嬴瘦骨遇仙针海上奇方用最亲一颗灵丹消毒后纵然万病尽回春。

楞严经八还辩见。

还得不还是甚么江村夜夜明渔火垂杨隔岸弄春莎莫待归来闲打坐有也苦哉难陀无也苦哉难陀一声羌笛关山月只为因风鸣玉珂。

法华经惟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

江湖浪迹作生涯一旦萧条转见差财散人危何处是满船空载月归家。

法华经假使满世间皆如舍利弗尽思共度量不能测佛智。

愁肠拨尽不如无岂是人贫智短乎昨夜荷叶池里看玉楼谁系月明珠。

登楼拟步白云收脚下无私到地头会得腰缠十万贯何须骑鹤上杨州。

楞严经水光童子。

无端坐破水晶宫邀月推窗岂漏风不是幼童投瓦砾焉知及第悟心空。

迦叶因阿难问世尊传金襕外别传何物迦叶召阿难难应诺迦叶日倒却门前刹竿着。

金襕之外复何传报道门前倒刹竿金锁玉关浑掣断一团明月逼人寒。

二十四祖师子尊者因罽宾国王秉剑于前曰师得蕴空不祖曰已得蕴空曰离生死不祖曰已离生死曰既离生死可施我头祖曰身非我有何吝于头王即挥刃断尊者首涌白乳高数尺王之右臂旋亦堕地。

白云明月正悠悠忽被清风云自收云自收兮风自息唯留明月照沧洲。

东土初祖菩提达磨大师即西土二十八祖初至金陵见梁武帝帝问曰如何是圣谛第一义师曰廓然无圣曰对朕者谁师曰不识帝不领悟师遂折芦渡江至魏后帝举问志公公曰陛下识此人不曰不识志曰此是观音大士传佛心印曰当遣使诏之志曰莫道陛下诏盍国人去它亦不回。

开旗展阵到金陵圣谛廓然战不胜拨转旗锵归魏地徒然梁主再来征。

达磨大师自梁涉魏至洛阳少林面壁而坐经于九年方得二祖传法。

雪里优昙劫外春灵枝毓秀自森森分明不假东风力五叶花开香至今。

六祖慧能大师本姓卢家贫卖薪养母因往五祖求法祖曰汝自何来曰岭南祖曰欲须何事曰唯求作佛祖曰岭南人无佛性若为得佛曰人即有南北佛性岂然祖知是异人乃诃曰着槽厂去遂礼足而退便入碓坊服劳于杵曰之间因五祖示众索偈欲付衣法堂中上座神秀大师呈偈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遣有尘埃师和偈曰菩提本无树心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假拂尘埃祖默而识之夜呼入室密示心宗法眼传付衣钵令渡江过大庾岭南归曹溪开东山法门。

七百丛中杰出奇本来无物便相宜三更月下传衣钵法振东山千古垂。

让和尚居南岳时马祖住传法院常日坐禅师知是法器往问曰大德坐禅图什么曰图作佛师一日乃取一砖于彼庵前磨曰磨此何为师曰磨作镜曰磨砖岂得成镜师曰坐禅岂得成佛曰如何即是师曰如人驾车车若不行打车即是打牛即是于是悟旨于言下遂印心传法符西祖谶马驹踏杀天下人之语南宗阐于江西。

坐禅图佛磨砖作镜逐恶随邪相席打令。

马祖一日升堂百丈收却面前席祖便下座。

马祖升堂百丈卷席石火电光轰天霹雳一阵春风蓦地来岩前摆落花狼藉。

秀州华亭船子德诚禅师印心于药山与道吾云岩为交洎离药山谓同志曰予率性疏野唯好山水他后知我所止遇伶俐座主指一人来遂分推至华亭泛一小舟随缘度日吾后到京口遇夹山上堂僧问如何是法身曰法身无相曰如何是法眼曰法眼无瑕吾失笑山下座请问某甲抵对这僧话必有不是致令失笑望不吝慈悲吾曰和尚一等出世未有师在山曰甚处不是曰某甲终不说请往华亭船子处去山曰此人如何曰此人上无片瓦下无卓锥若去须易服而往山乃散众直造华亭船子才见便问大德住甚么寺山曰寺即不住住即不似师曰不似似个甚么山曰不是目前法师曰甚处学得来山曰非耳目之所到师曰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师又问垂丝千尺意在深潭离钩三寸子何不道山拟开口被师一桡打落水中山才上船师又曰道道山拟开口师便打山豁然大悟乃点头三下师曰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山遂问抛纶掷钓师意如何师曰丝悬绿水浮定有无之意山曰语带玄而无路舌头谈而不谈师曰钓尽江波锦鳞始遇山乃掩耳师曰如是如是。

烟蓑浪里暗垂钩钓得金鳞漫点头拨转孤舟归到岸芦花深处乐悠悠。

百丈每上堂有一老人常随众听法众退唯老人不退师问汝何人也曰吾非人也于过去迦叶佛时曾住此山因学人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某甲对曰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堕野狐身今请和尚代一转语贵脱野狐身师曰汝问乃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师曰不昧因果老人于言下大悟作礼曰某甲已脱野狐身住在山后敢乞依亡僧事例师令维那白椎告众食后送亡僧众惊异食后师领众至山后岩下以杖挑出一死野狐乃依法火葬师至晚上堂举前因缘黄檗便问古人错祗对一转语五百生堕野狐身转转不错合作个什么师曰近前来与汝道檗近前与师一掌师拍手笑曰将谓胡须赤更有赤须胡。

初爻变动泰来由否去谋成祸事休五百生前何昧落三千劫外廓然周寒岩贵脱埋荒草觅火全终到白头莫笑晚回醒大梦黄莺啼出晓春幽。

百丈因一女哭上法堂师曰作甚么女曰父母俱丧请和尚选日师曰明日来一时埋却。

平地风波哭上堂孤身独恨死爷娘来朝一伙都埋却免得时人乱度量。

南泉因东西两堂各争猫儿师遇之白众曰道得即救取猫儿道不得即斩却也众无对师便斩之赵州自外归师举前语示之州乃脱草履安头上而出师曰汝适来若在即救得猫儿也。

两堂云水鼓风波颇奈南泉不放过宝剑挥时全正令狸奴掷下定干戈。

南泉示众曰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牧不免食他国王水草向溪西牧亦不免食他国王水草如今不免随分纳些些总不见得。

昔日南泉水牯牛几回吃草几回头鞭绳日日劳心苦牧子时时解放收博饭种田超地藏高眠饱食任优游绿杨天际来朝晚满院池塘不计秋。

头角峥嵘露地牛溪东牧尽与西丘年来吃着国王草信步腾腾得自由。

沣州药山惟俨禅师辞马祖返石头一日在石上坐次头问曰汝在这里作么师曰一切不为曰恁么即闲坐也师曰若闲坐即为也曰汝道不为且不为个什么曰千圣亦不识头以偈赞曰从来共住不知名任运相将秪么行自古上贤犹不识造次凡流岂可明。

闲坐不为一物忘休将舌上起锋铓风云静壤明秋际任运相将岂可量。

药山久不升堂院主白云大众久思和尚示诲师云打钟着众才集师便下座归方丈主随后问曰和尚既许为大众说法为甚么一言不措师曰经有经师论有论师争怪得老僧。

风来云退露寒山幽鸟殷勤谁解关格外真机殊得妙任他流水自潺潺。

丹霞于慧林寺遇天寒取木佛烧火向院主诃曰何得烧我木佛师以杖子拨灰曰吾烧取舍利曰木佛何有舍利师曰既无舍利更取两尊烧主自后眉须堕落。

天寒苔锁冷荒宫平地无波起浪风木佛烧来图自暖累他院主两眉空。

赵州因僧问万法归一一归何所师曰老僧在青州作得一领布衫重七斤。

八十赵州个老翁七斤衫子太玲珑可怜当日无禅客直至于今落下风裸其体也寒毛卓竖着其身也针线可通咄不是匆匆草草看绵绵一段细微功莫轻忽用无穷张骞误入斗牛宫。

赵州一日问南泉曰知有底人向甚么处去泉曰山前檀越家作一头水牯牛去师曰谢师指示泉曰昨夜三更月到窗。

父子不传真妙诀故将异类强分张相酬尚是如何说昨夜三更月到窗。

赵州因僧游五台问一婆子曰台山路向甚么处去婆曰蓦直去僧便去婆曰好个师僧又恁么去后有僧举似师师曰待我去勘过明日师便去问台山路向甚么处去婆曰蓦直去师便去婆曰好个师僧又恁么去师归院谓僧曰台山婆子为汝勘破了也。

三家村里老婆子便惯逢人道甚么毒口终成赤壁害顽心转处白云过芒鞋踏遍高山阔藜杖还须隔海多不是赵州亲看破长年只在作妖魔。

赵州因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师曰无曰上至诸佛下至蝼蚁皆有佛性狗子为甚么却无师曰为伊有业识性在 又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师曰有曰既有为什么入这皮袋里来师曰知而故犯。

两头坐断话谁难迸出顶门眼界宽铁壁银山都粉碎龙光直射斗牛寒。

赵州问一婆子甚么处去曰偷赵州笋去师曰忽遇赵州又作么生婆便与一掌师休去。

天生伎俩绝颟顸验贼谁能弓不弯一掌老婆心太歹低头仍入玉门关且莫关月上巫峰十二山。

赵州因一秀才云和尚是古佛师曰秀才是新如来。

江南写出无穷画春到人间难定价留与东风作样看眼光烁破四天下。

普化一日同临济赴施主家斋济问毛吞巨海芥纳须弥为复是神通妙用为复法尔如然师遂踢倒饭床济云太粗生师云这里什么所在说粗说细济休去次日又同赴一施主家斋济问今日供养何似昨日师又踢倒饭床济云太粗生师云瞎汉佛法说甚么粗细济乃吐舌。

二虎争雄势莫休拳来脚去便相投踢翻香积谁能委楚水吴山一色秋。

普化初将示灭乃入市谓人曰乞我一个直裰人与披袄或与布裘皆不受振铎而去临济令人送与一棺师笑曰临济厮儿饶舌便受之乃辞众曰普化明日去东门死也郡人相率送出城师厉声曰今日葬不合青乌明日南门迁化人亦随之又曰明日出西门方吉人出渐稀出已还返人意稍怠第四日自擎棺出北门外振铎入棺而逝郡人奔走出城揭棺视之已不见唯闻空中铎声渐远莫测其由。

花街柳市巧乖张木铎谁知筑碎亡明日摇铃回首处鸾胶怎得断弦长。

临济出世后唯以棒喝示徒凡见僧入门便喝。

济北家风垂万古逢人便发千钧弩一轮杲日照当空狮子游行不择虎。

临济示众曰汝等诸人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常向诸人面门出入汝若不识但问老僧时有僧问如何是无位真人师便打云无位真人是什么干屎橛。

山眉月面体全彰春暖花开扑鼻香百草头边堪着眼明明遍界不曾藏。

婺州金华俱胝和尚初住庵时有尼顶笠携锡绕师三匝曰道得即下笠子如是三问师皆无对尼便去师曰日势稍晚何不且住尼曰道得即住师又无对尼去后师叹曰我虽处丈夫之形而无丈夫之器不如弃庵往诸方参寻知识去其夜山神告曰不须离此将有肉身菩萨来为汝说法逾旬果天龙和尚到师迎礼具陈前事龙竖一指示之师大悟自此凡学者参问师惟举一指无别提唱将顺世谓众曰吾得天龙一指头禅一生用不尽言讫示灭。

当日入门一指头人来竖起便相酬临终还道无穷尽大丈夫儿得自由。

德山一日饭迟托钵下堂时雪峰作饭头见便云这老汉钟未鸣鼓未响托钵向什么处去师便归方丈峰举似岩头头曰大小德山未会末后句师闻令侍者唤来问汝不肯老僧那头密启其意师乃休去至明日升堂果与寻常不同头至僧堂前抚掌大笑曰且喜老汉会末后句虽然如是只得三年师果三年而没。

虎势雄威越众流牢关把断便回头蓝田种玉也春光遍暖锦水淘金也夜月垂钩咦纵使鸾凰飞北关还将龙马过东丘桃源看谁系舟原是五城十二楼。

九峰因石霜迁化众请首座住持师时为侍者白众问首座曰先师道休去歇去冷啾啾去一条白练去古庙香炉去一念万年去明什么边事会得即住持会不得不可首座对曰明一色边事师曰与么则不会先师意在座曰但装香来香烟断处若去得即会先师意若去不得即不会师遂焚香香炷未断座遂脱去师拊首座背曰坐脱立亡即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

竿木随身作戏场拨开芳草见鸳鸯谁知夜半随鸾去留得胡笳一调长。

岩头值沙汰于鄂渚湖边作渡子两岸各挂一板有人过渡打板一下师曰阿谁或曰要过那边去师乃舞棹迎之一日因一婆抱一孩儿来乃曰呈桡舞棹即不问且道婆手中儿甚处得来师便打婆曰婆生七子六个不遇知音秪这一个也不消得便抛向水中。

两岸呈桡荡小舟飘然接个老丫头知音不必孩儿举抛向烟波和水流。

镇州宝寿第二世禅师开堂乃先宝寿遗嘱三圣为作请主开堂日师方升座圣便推出一僧师便打圣曰你恁么为人非但瞎却这僧眼瞎却镇州一城人眼去在师掷下拄杖便下座归方丈。

雷门布鼓响当轩击动鱼龙跃广寒瞎却镇州人眼后至今北斗面南看。

云门因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干屎橛。

问佛答云干屎橛拈来觌面真亲切衲僧臭着鼻头酸不负当机吐出舌咦多少英灵都错过不识虚空迸出血不可说休漏泄子规啼在二三月。

汾阳示众曰夫说法者须具十智同真若不具十智同真邪真不辩缁素不分不能与人天为眼目决断是非如鸟非空而折翼如箭射的而断弦弦断故射的不中翼折故空不能飞弦壮翼牢空的俱澈作么生是十智同真与诸上座点出一同一质二同大事三总同参四同真志五同遍普六同具足七同得失八同生杀九同音吼十同得入又曰与甚么人同得入与阿谁同音吼作么生是同生杀甚么物同得失阿那个同具足是甚么同遍普何人同真志孰能总同参那个同大事何物同一质有点得出底么点得出者不吝慈悲点不出来未有参学眼在切须辩取要识是非面目见在。

阳春一曲满江头无限桃花逐水流到底宛然面目在何须海上钓渔舟。

第一玄。

要津把断路难通凡圣到来列下风霹雳一声轰宇宙冲开铁锁跃苍龙。

第二玄。

悬壁光铓露太阿杀人虽是定淆讹犹然六合遭涂炭直教梵天血溅波。

第三玄。

治乱扶危理最明经纶大展任周行堂堂踏破潼关路不动干戈见太平。

第一要。

全身铠甲耀威风一片飞刀有大功来去纵横塞帐里高悬金印汉门东。

第二要。

爆竹飞星一线流电光影里暗垂钩和云钓出潜龙骨骇得昆仑忙点头。

第三要。

铁蒺藜边不带沙奔流度刃灭歪邪浑然划断群魔路尽是春风拂地花。

总颂。

三玄三要意何穷万汇全彰个里同直截根源总一句禹门三月碧桃红。

敏树禅师语录卷第七终

(嗣法门人道通敬刊

本师和尚语录第七卷

康熙戊辰蒲月 贵阳黔灵山弘福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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