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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误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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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爵

周制五等爵以封诸侯,以其有功加地进律。以是所封之国固定非处一方。近者,凡所封邑必取得姓之地。所以畴庸进爵,有违王度。窃以萧何封酂俟,萧之得姓不在於酂;曹参封平阳侯,曹之得姓不在平阳;国朝房玄龄封梁公,房之得姓不在于梁;杜如晦封莱公,杜之得姓不在于莱。古典悉然,不可悉数。其误也,始于幸蜀之年,中书主者,不闲旧制故也。

○祈雨

庚子岁夏旱,禾黍不逾尺,京城米粟日增其价。一日达彼九重,天子下诏宰臣祷祀。所宜承命不过一二日,虔诚于郊庙。乃下太常择日,太卜署状,宜用来月六日癸亥。至是,旱苗悉为枯荄矣。

○发救兵

夫请济师者,是兵力危殆,求之速也。不逾一两日发之,足以应其急也。主帅问其来由,命军师曰:“为择一日,以遂其请。”翌日师复命曰:“以后日戊午吉。”及乎师至,军垒已陷。

○进献奇零

戊戌岁,阅报状,见润州节度进应天节白金二千六百五十七两。臣下献寿,国有常仪。少,曷不曰二千两;多,曷不曰三千两。奇零微鲜,无异偿债。岂臣子之礼哉?

○起居

今代谒见尊崇,皆谨祗候起居。起居者,动止,理固不乖。近者,复云谨祗候起居某官。其义何在?相承斯误,曾不经心。

○佳礼

吉、凶、宾、军、嘉是为“五礼”。婚姻属之嘉。嘉者,善也。今代每言婚姻,则曰佳期者,美也。婚姻之重,所宜依经。若用为佳,实伤古义。

○鹅

夫展礼之夕,婿执雁入奠,执贽之义也。又以雁是随阳之禽,随夫所适。雁是野物,非时莫能致。故以鹅替之者,亦曰奠雁。《尔雅》云:“舒雁鹅鹅。”亦雁之属也。其有重于嗣续,切于成礼者,乃以厚价致之。既而获,则曰:“已有鹅矣,何以雁为?”是以雁为使,代鹅为礼,雁为长(除怅反)物。典故将废,何不正之?

○拜客

《婚期》云:“来日,妇于庭拜舅姑,次谒夫之长属。”中外故旧,皆当妇礼,即通谓之客。故有拜客之名。今代非亲非旧,皆列坐而觌妇容,岂其宜哉?

○拜四

夫郊天祭地,止于再拜。其礼至重,尚不可加。今代妇谒姑章,其拜必四。予辄详之,妇初再拜,次则跪献衣服支史承其筐篚,则跪而受之。常于此际,授受多误。故四拜相属因为疑。又妇拜夫家长老,长老答之,则又再拜,即其事也。士林威仪,岂可效诸下俚耶?谒拜姑章,宜修典故。再申插地(《周礼》:妇拜插地),其仪可观。

○妇谒姑不宜表以绢囊

投刺始于隽不疑,冠进贤冠,带礧具剑上谒暴胜之。上谒如今之投刺也。尔后,凡言谒见,必先以此道其姓名。行于妇人,即未知其所自。然亦不失于礼,敬其有违,舅姑在于他国者,因节序推迁,亦以名纸远申参奉之仪。近代皆以绢囊缄之,有同尺题重封也。至于妇来面谒舅姑,合申投刺之礼,岂宜亦以彩帛表之,卑敬有乖,所宜削去。

○乐论

贞观十七年,太宗文皇帝与太常少卿祖孝孙论乐。太宗曰:“治政善恶,岂此之因?”御史大夫杜淹曰:“陈之将亡也,为《玉树后庭花》。隋之将亡也,为《伴侣》、《行路难》。闻之莫不悲泣,所谓亡国之音。以是观之,实自於乐。”帝曰:“不然。夫音声岂能感人?欢者闻之则悦,忧者听之则悲。悲悦在人,非因乐也。今《玉树》、《伴侣》其声具存,今为公奏之,知公必不悲矣。”予曰:“圣君有所未悟耳。”礼云:“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斯曲者,陈隋二主之所作也。二主荒淫自娱,不知将亡之音形于曲折矣。是知休徵,咎徵皆见其兆,岂止于歌乐也哉!如文皇君人之道与舜禹比隆,耆幼欣欣然得其所也。虽闻《桑间》、《濮上》,如闻《韶》、《濩》之音。何《后庭花》、《伴侣行》能感其心哉?哀也,乐也,系于时君。《记》云乎:“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乘;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斯之谓也。

○释怪

李商隐为文曰:“儒者之师曰鲁仲尼。仲尼师聃,犹龙。”不知聃师竺轧,善入无为稽首正觉吾师吾师夫。老子生於周,为柱下史。司马迁《史记》与韩非同传,曰:“老子无为白化,清净自正。韩非揣事情,循势理。”故作老子韩非同传。此则老子行藏之道尽於是矣。既正史不言老子适戎狄,师于竺轧,未知商隐何为取信?孔宣父於鲁襄公二十一年,至哀公十六年卒,当周敬王也。圣自天资而能广学,师尧、舜、文王、周公之道。以老子老而能熟古事,故仲尼师之。师之之道,谓圣人学无常师,主善为师。又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非谓幼而师之如尧、舜、文王、周公之圣德也。故袁宏《后汉书》孔融答李膺曰:“先君孔子与子先人李耳同德比义而相师友”是也。孟轲论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言伊尹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论仲尼则曰:“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乃所愿学史迁直笔述乎圣德,以遗后人。尔来一千祀,历诸百王。行其道者,夷夏宁,违其教者,君臣乱。竺轧者,经史无闻。佛书自言生於周昭王时。言后汉明帝梦金人,有傅毅对徵于周汉正史,并无此文,未知聃师竺轧出于何典。近世尚绮靡,鄙稽古。而商隐词藻奇丽,为一时之最。所著尺题篇咏,少年师之如不及。无一言经国,无纤意奖善,唯逞章句。因以知夫为锦者纤巧万状,光辉曜目,信其美矣。首出百工,唯是一端得其性也。至于君臣长幼之义,举四隅莫反其一也。彼商隐者,乃一锦工耳,岂妨其愚也哉!

○昭穆

按,《礼记》:昭,明也。穆,美也。盖光扬先祖之德,著斯美号。至晋武帝,以其父名昭改为韶音。历代已远,岂宜为晋氏之讳而行于我唐哉?今请复为昭穆。

○洛随

汉以火德有天下。后汉都洛阳,字旁有水,以水克火,故就佳。随以魏、周、齐不遑宁处,文帝恶之,遂去走,单书隋字。故今洛字,有水有佳,随字有走无走。夫文字者,致理之本,岂以汉随两朝不经之忌而可法哉?今宜依古文去佳书走。

○仅甥傍缪厩荐

近岁精用文字者,反以“仅”为远近之“近”。仅者,才也。才以身免,才得中算。《尔雅》云:“谓我舅者曰甥”。近者皆去男,空书生字。不原圣人之旨,徒欲异於经文。旁者,旁求诸野,旁求儒雅,皆是本字。近日皆以“旁”为“傍”。始傅胥生,近逼文史。缪者,名与实爽曰缪。又绳愆纠缪,又如织纴纰缪。近者凡书缪字,悉皆从言,遂使纰缪废而不用。又五十年来,马厩字皆书“厩”字。厩字从殳,既字从旡,经史中且无此厩字。殳者,戈戟之类。马亦武事,故曰厩库。是以厩字从殳,若从无即失武事之义。荐字,经史并从艹,不单书存廌(音獬豸之廌)。此而不悟,曷曰文人?

○奉陵

奉陵内官内人,固有旧制。某自省事六十年来,常见报状云:“内官某以某过奉陵。”内人亦时有之。伏见士大夫每选儿孙主守茔域,必以谨良寡过者处之。夫事生尚择其人,奉先尤宜尽敬。且《礼》云:“父母爱一人焉,子爱一人焉。”自衣服饮食,此无敢视父母所爱。圣人垂教,诚可企及。今以罚过配陵,实乖严奉之礼。其奉陵内官,伏请遵行旧制,不用有过之人。

○宰相合与百官抗礼

宰相权重位尊,夷夏瞻敬,然与九品抗礼古今,谓会昌已前,不易斯制。咸通已后,每谒见丞相,必先言中外,申拜首,乃尽具臣之仪。韦庶人保衡为相,既曰外进,且非公望。当时崇秩宿德竞造其门,接迹排肩皆被傲然。当其拜礼,韦於中书命酒执爵,揖让之际,师保尚书一时下拜。自后群官谒相府,罕有不言中外,曲申毕敬者。昔汲黯不拜,大将军有揖客为重,岂不信哉!

○切韵

自周随已降,师资道废,既号传授,遂凭精音。《切韵》始於后魏校书令李启撰《声韵》十卷,游夏侯咏撰《四声韵略》十二卷。撰集非一,不可具载。至陆法言采诸家纂述而为己有。原其著述之初,士人尚多专业,经史精练,罕有不述之文。故《切韵》未为时人之所急。后代学问日浅,尤少专经,或舍四声则秉笔多碍。自尔已后,乃为要切之具。然吴音乖舛不亦甚乎?上声为去,去声为上,又有字同一声分为两韵。且国家诚未得术,又于声律求人,一何乖阔!然有司以一诗一赋而定否臧。言匪本音,韵非中律,于此考核以定去留,以是法言之为行于当代。法言平声以东农非韵,以东崇为切。上声以董勇非韵,以董动为切。去声以送种非韵,以送众为切。入声以屋烛非韵,以屋宿为切。又恨怨之“恨”则在去声,很戾之“很”则在上声。又言辩之“辩”则在上声,冠弁之“弁”则在去声。又舅甥之“舅”则在上声,故旧之“旧”则在去声,又皓白之“皓”则在上声,号令之“号”则在去声。又以“恐”字“苦”字俱去声,今士君子於上声呼“恨”,去声呼“恐”,得不为有知之所笑乎?又旧书曰“嘉谟嘉猷。”《法言》曰“嘉予嘉猷。”《诗》曰“载沉载浮”,法言曰“载沉载浮”(伏予反)。夫吴民之言如病瘖风而噤,每启其口,则语泪喎呐。随声下笔,竟不自悟。凡中华音切,莫过东都。盖居天地之中,禀气特正。予尝以其音证之,必大哂而异焉。且《国风?枤杜》篇云:“有枤之杜,其叶湑湑。独行踽踽,岂无他人?不如我同姓。”又《雅?大东》篇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视。”此则不切声律,足为验矣。何须东冬中终妄别声律?诗颂以声韵流靡,贵其易熟人口,能遵古韵,足以咏歌。如法言之非疑其怪矣。予今别白去上各归本音,详较重轻,以符古义。理尽于此,岂无知音?其间乖舛既多。载述难尽,申之后序,尚愧周详。

○祭物先

《礼》云:“瓜祭上环。”又曰:“吾食于少施氏而饱,少施氏食我以礼。吾祭,作而辞曰:‘疏食不足祭也’。”此则祭物之先,谓神农火食,德侔造化,后人追而敬之。今代尚崇佛氏,谓之众生。士子儒人,宜遵典教。

○吊者跪

夫为吊者,主人当踊,吊者跪,以手承主人而发吊词。其有主人官高,吊者位卑,不敢手及尊者,但跪而起。起而致词,礼也。今代不循其义,皆先一拜,谓之跪礼。至有轻服,主人无踊,客亦先申一拜。岂曰经心于展礼乎?

○短启短疏

今代尽敬之礼,必有短启短疏。出于晋宋兵革之代,时国禁书疏,非吊丧问疾,不得辄行尺牍。故羲之书首云死罪,是违制令故也。且启事论兵皆短而缄之贵易于隐藏。前进士崔旭累世藏锺王书,即有羲之启事一帖,折纸尚存。盖事出一时,沿习不改。我唐贤儒,接武坏法,必修晋宋权机焉,可行于圣代。今启事吊疏皆同当代书题,削去短封,以绝舛谬。

○七曜历

贾相国耽撰《日月五星行历》,推择吉凶,无不差缪。夫日星行度迟速不常。谨按长历,太阳与水星一年一周天。今贾公言一星直一日,则是唐尧圣历,甘氏星皆无准凭,何所取则?是知贾公之作,过于率尔。复有溺于阴阳,曲言其理者,曰:“此是七曜日,直非干五星常度。”所言既有迟速,焉可七日之内能致一周。贾公好奇而不悟其怪妄也,遂致高骈慕一公之作。诳惑愚浅,往往神之。

○厩焚

“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注云:“重人而贱畜也。其下曰不问马,是门弟子叹重夫子之言。”或有论者曰:“伤人乎否?问马。”言先问人,后问马。且焚厩,退朝而问曰:“伤人乎?”又问:“伤马乎?”此乃人之常情,何足纪述。本以不问马,唯问人,弟子慕圣人推心足以垂范。又“伤人乎”,即是问之之辞。

○腊日非节

夫节者,因天地四时也而为之节,非人事推移而能变之。《礼》云:“腊也,岁十二月。”腊得禽兽,为祭百神,以相其功。夫火德之君,以子祖戌腊。土德之君,以丑祖辰腊。各系五运盛衰,推而用之,非禀天地四气。是知腊月为节,则乖本义。今代凡造作百物,必取腊日,欲其无坏腐之弊也。但取腊月中合作自无朽蠹。若须腊日,岂谓达于事耶?

○缮完葺墙

《左传》:“子产相郑伯以如晋,晋侯以鲁丧未之见也。子产坏客馆之垣以纳车马。士文伯让之曰:‘缮完葺墙以待宾客。若皆毁之,何以供命’。”予谓垣坏葺之而已。今云缮墙,岂古人于文理如此不达耶?所疑字误,遂有繁文。予辄究其义,是“缮宇葺墙以待宾客”。此则本书“宇”,误为“完”。书曰“峻宇雕墙,”足以为比。况上文云:“高其闬闳,厚其垣墙。”又曰:“司空以时平易道路馆宫室,如此足以待宾客。”岂徒葺墙而可以崇大诸侯之馆哉?

○论医

夫医切脉指下,能知生死者,非天受其性,则因积学而致。然始或著能,末而寡效。论者以始能,命通也;末缪,数穷也。予曰不然。其初屡中,喜于积财,记忆未衰,轸理方锐。及其久也,筋力已疲,志怠心劳,获效遂鲜。则始能末缪于斯见矣。若以数之通塞,岂曰知理哉?

○舅姑服

子夏《丧服传》,妇为舅姑齐衰,五升布。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禫后门庭尚素,妇服青缣衣以俟夫之终丧。习俗以妇之服青缣,谓其尚在丧制。故因循亦同夫之丧纪再周而后吉。礼,女子在家,以父为天。妇人无二天,则妇之为舅姑不服齐衰二年著矣。贞元十一年,河中府仓曹参军萧据状称,堂兄至女子适李氏婿见居丧。今时俗妇为舅姑服三年,恐为非礼。请礼院详定垂下,详定判官。前太常博士李岧议曰:“谨按《大唐开元礼》五服制度,妇为舅姑,及女子适人为其父母,皆齐衰,不杖周。”盖以妇之道以专一,不得自达,必系于人。故女子适人服夫以斩而降其父母。《丧服传》曰,女子已适人,为父母何以周也?妇人不二斩也。妇人从人,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先圣格言,历代不敢易。以此论之,父母之丧尚止周岁,舅姑之服无容三年。今之学者不本其义,轻重紊乱,浸以成俗。伏以《开元礼》玄宗所修,上纂累圣,旁求礼经,其道昭明,其文彰著。藏之秘府,垂之无穷,布在有司,颁行天下,率土之内,固宜遵行。有违斯文,命曰败法乱纪。伏请正牒以明典章。”此李岧之论,可谓正矣。凡居士列得不守之。

○杖周议

准《礼》:父在为母,为所生母。父为嫡子,夫为妻,皆杖周。自《周礼》已降,至于《开元礼》及唐史二百六十年,并不易斯议,未闻为兄弟杖者。自乱离以后,武臣为兄弟始行杖周之礼。是宾佐不能以礼正之,致其谬误也。予乾宁三年九月行吊于名士之家,睹其弟为兄杖。门人知旧,无有言其乖礼者。实虑日久浸以为是。自今后,士子好礼者于服式之中慎而行之。

○祭节拜戟

《礼》曰:“君有赐,则拜而受之。”赐莫重於九锡,衣服、朱户、纳陛、乘舆、乐县、虎贲、弓矢、铁钺、秬鬯。遍详礼文,未有拜衣服、虎贲者也。是物也,故不宜拜。若拜朱户渠门,宜谓之神。《礼记》、《祭法》累代祭名,不闻有戟神。是知无拜祭之礼也。近代受节置于一室,朔望必祭之,非也。凡戟,天子二十四,诸侯十。今之藩镇,即古之诸侯也。在地则施于衙门,虽罢守藩、阃,有爵位崇高亦许列于私第。上元元年,宰相吕諲立戟,有司载戟及门,諲方惨服,乃更吉服迎而拜之。颇为有识者所嗤。则知辱君命拜赐可也,拜戟祭节,大乖于礼。

○客卿

按,《史记》、《春秋》之后,儒术之士,名闻诸侯者,既适列国为客卿,乃得陈王霸之道。如孟轲在齐,乐毅在燕赵。西汉邹阳在梁,伍被在吴,亦行斯道。尔后辩说绝,但不复客卿耳。自中和已后,藩镇道宾者名曰客卿。始则索客之徒,时有斯号。近者名人朝士不免继之,讹谬相承,莫不因此。恐误来者,故书之以示儿孙。

○参谋

秦汉之职在宾幕中筹画戎机,非多学深识者,莫居是选。自乱离已后,每居藩翰,必以阴阳技术者处之。仍居将校之末,宜重而轻,诚可惜也。设有文人仗节统戎,举辟名士宜于管记。支使之间,以正其名,不亦善乎?

刊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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