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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纂淮关统志 卷六令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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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关统志卷之六令甲

榷政有沿革,斯有规条,业于《建置》、《则例》载之矣。顾沿革之所缘起,莫不考之地势,酌以时宜,顺乎人情,务期于尽善而无弊。我朝法制详明,可垂永久。而宽恤之典,大都出自特恩,即因时增损之条,亦必经题奏,议准施行,所以尊王制,一政教也。志《令甲》

宣德四年,令“本部官照钞法例监收船料钞。如隐匿及倚势不纳钞者,船没入官,犯人治罪。惟装载自己米粮、薪刍及纳官物者免纳。”又令“受雇装载船自南京至淮安、淮安至徐州、徐州至济宁、济宁至通州,俱每料纳一百贯。其北京直抵南京、南京至北京,每料纳钞五百贯。若止装柴草、米粮及空船往还者,不在纳钞之例。”

正统十四年,令“内外税课止照洪武年间旧额收受,不许过多。”

弘治五年,令“监收商税止照旧例,不许分外搜求,有伤治体。又,一应税纳钱钞去处,俱令客商自约。若有权豪、无籍之徒,结党把持、拦截生事,及将烂钞低钱搪塞,搅扰商税者,枷号三个月发落。”

嘉靖九年,以监收船料等项,虽俱具数造册奏缴,但所收多寡,未免有欺隐之弊,以致上亏国课,下害小民,无凭查考。饬令部臣议处停当,开立禁革条件,具奏定夺。通行各钞关遵守,以除宿弊。又谕部:“各钞关收受商税船钞,虽已稽考严密,而宿弊实不能尽除。差去官员亦多苛刻取盈,往来多怨。今后务差老成廉静者办理,仍严加关防觉察。若再有贪鄙、不惜行检之人,即行参处黜罢。”

国朝

顺治二年,令“各关津税银,俱照前朝万历年间《会计录》原额征解。计淮安关岁额二万二千七百八十余两,嗣经部议,于天启、崇祯年间续加各饷五万四千两零内减半征收。派买铜斤,以资鼓铸。裁定淮关额税每年征银五万四十七两九钱六分八厘。”

四年,户部遵旨议复:“米麦船只,明季则例,俱纳加补。今应仍令照纳加平船料,其农船装载米麦,不在此例。”

八年,监督石特库征解溢额银八千二百五十二两五钱。

九年,奉部札知各关:“出差司官俱以顺治八年征解钱粮为额,淮关每岁应征银五万八千三百两,即为定额。”

康熙四年正月,奉旨:“各关收税溢额向定有加级纪录之例,以后著永行停止。”

是年九月,奉上谕:“各省钞关,原期通商利民,以资国用,非欲其额外多征,扰害地方。近闻各处收税官员希图肥己,任用积蠹地棍,通同作弊,巧立名色,另设戥秤。于定额之外,恣意多索。或指称漏税,妄拿过往商民拷诈;或将民间日用细琐之物及衣帽等类原不抽税者,亦违例抽税;或商贾已经报税,不令过关,故意迟延勒掯,必遂其贪心乃已。此等弊端甚多,难以枚举。违背国法,扰害商民,殊为可恶。嗣后,各地方官员俱着洗心涤虑,恪遵法纪,务期商贾通便,地方相安。如仍有前项情弊,在内着科道官,在外着该督抚参奏,从重治罪,决不饶恕。如该督抚不参奏,别经首发,该督抚以徇情治罪。钦此。”

是年,直隶巡抚王联登奏准:“各关多刊木榜,竖立通衢要地,俾商民共知《则例》,即州、县易知由单之意。”

六年,户科查培继奏准:“近日各关印簿字迹有如出一手,不系商人亲填者;更有私刊木印、红单,不系官标者。定系奸胥蠹役把持滋弊。饬令各关严行禁革。”

八年,工科柯耸奏准:“各关木榜革除钞贯字样,止刻征银数目。其收税数目单一样填写二张,一发商执,一送部核,耑责贵州司掌管。”

是年,部议复准考核定例:“收税官员欠不及半分者,降一级留任;欠半分至一分以上者,降一级调用;欠二分以上者,降二级调用;欠三分以上者,降三级调用;欠四分以上者,降四级调用;欠五分以上者,革职。”

九年,漕运总督以淮安十里三关题定:“户部粮储、工部抽单,总并淮关征收。”

二十五年,因办铜不敷,奉旨:“淮安关每年加额银一万七百六十九两,凑买铜斤。”自此,淮安关项下每年额银六万九千六十九两,常盈仓项下每年额银三万八百九十两八钱七分一厘,清江厂项下每年额银五万七百六十九两一钱三分一厘一毫三丝,共淮安关岁额征银十五万七百二十九两二厘一毫三丝。

是年,监督杜琳奏:“淮关税额历年告缺者,一苦于周家闸之筑坝也。盖豫省货物,原赖此闸一水到淮。自筑堤坝以后,商船艰阻,遂绕道漏越,而淮税缺。一苦于盱眙涧溪之拦截也。盖南河货物必由盱涧下淮,自康熙二十年凤关复设,部员添征盱税,遂有彼处地棍、奸牙,将由水下淮货物在凤关既征之后,勾引陆运,越漏淮关,而淮税更缺。一苦于淮关附近之朦胧镇、轧东、东沟、沙沟、岔河之走漏也。盖山东、海、赣猪鱼豆杂等货例从安东由淮南下,自海禁初开,即有客货由沿海地方,绕至庙湾南去;其由安东过淮货物,则有地棍勾引奸商,俱绕朦胧镇等处,直达高邮、邵伯过坝南去;其南来货物亦复如之。盖此路径僻难稽,又无闸口阻滞,所以商民大半皆由此南下,而淮税因之大缺。目击心筹,势难补苴。应恳圣恩敕部查议施行。”

四十三年,奉旨:“部院衙门各处笔帖式等俸禄钱粮,每月裁银一两,米亦随俸裁去。”

五十二年闰五月,奉旨:“庶吉士甚为贫苦,着税差人员酌量资助读书。”部议:“淮安关帮银七十两。”

是年九月,户部汇奏:“淮关、浒墅二关监督情愿于应得银内,每年节省五千两,交纳景山兴庆阁,为教习肄业公费等用。”奉旨:“依议。”

五十三年,户部题准:“光禄寺行户拖欠钱粮,令淮安、浒墅两关监督每年各帮银三万两,交部抵补。”

五十四年,户部议奏:“采买铜斤向系各关差盐政承办,所有捐出铜斤、水脚之项,应入正款。”奉旨:“依议。”淮安关每年应解水脚三分数,共银九千二百三十两七钱六分,归于正项下。又应解水脚二分数,共银六千一百五十三两八钱四分,归于节省项下。

雍正二年,监督庆元题准:“板闸一方原系城守营专汛。而关库为钱粮重地,向止派兵十五名,难资防守。应令该营添拨兵二十五名,连原派共四十名,并责成该营千总一员带领,移驻关署左右,弹压防护。其营汛虽移驻板闸兼辖,仍隶城守。而附近催漕事务,仍令该千总管理。一转移间,弁不增员,兵无糜饷,而关库、营伍两有裨益。”

五年七月,奉旨:“宿迁关税务,着交与年希尧就近兼管。钦此。”自此,淮安关兼管宿迁关税务。每年额征银五万两,分钞、税、石、契四项。

六年三月,户部复准:“淮安关起解税课,每年首、二、三季,仍前差解。至第四季额银及一年存库汇解并赢余钱粮,应自雍正六年起,当季满之时,咨明江苏巡抚,照依起解钱粮例,委员解部。”

七年,监督年希尧题准:“户部咨,饬查淮安关现行征收则例。除备造清册呈复外,查淮安一关自淮安仓、清江厂归并征收以来,税额较重,三关则例款项繁多。康熙二十五年监督杜琳任内,因恐远商估客不能谙晓,易启侵渔。且又时值干旱,河道浅阻,装载累千石之船只,不能连樯抵关。民间改造小艇运货,俱系零星贩户,不能照梁逐项完纳。当经因时制宜,按照货之重轻,集三关则例,参酌损益,粮食则签量见数,货物则按数论石,定则征收。船只视其大小,作为正单、分单等项,分别四尺、五尺、六尺输纳。商民乐从,照办已久。惟北来货物,□有相沿未改之大钞船只,恐滋包揽侵蚀之弊,□经改照客贩征收,以从画一。理合具题。”

是年,又经户部题准:“清江厂项下额外梁头尽收尽解,每年额银四百五十六两,向系大钞之款,今经饬改,此项无征,自应在于关项余银内补解,作为正额。”

是年,和硕怡亲王奏准:“庙湾口地方,船料、梁头则属淮关,客商货物则属海关,而其地离淮郡仅百余里,与上海县相隔几二千里,应照宿关归并之例,就近交与淮安关兼管。其稽查南来之朦胧口,稽查本地之清沟口,向属庙湾所管,一并交与淮关稽查。所有每年应征商税、赢余数目,并饬淮关于一年期满,造入考核册内解报。”自此,淮安关兼管海关庙湾口税务。每年应征正额银二千八百四十两。

是年,奉上谕:“各关开放船只之处,向例部颁号簿,以便稽查。兹闻各关另设私簿征收,惟于报部时,始将号簿挨日填造。其意以水路船只往来多寡不齐,若据实填簿,则不能逐日有征收之数目,恐干驳查,是以设法匀派填造。如此,则簿内全非实在数目,与商船过税串票,毫不相符,殊非政体。且凡事据实则可以无弊,作伪则弊窦丛生。今既任意匀派填造,则号簿亦为虚设矣。嗣后,各关于部颁号簿,务须据实填写。如无船只过税之日,亦即注明,不得仍蹈前辙。如敢故违,定行严加议处。该部亦不得混行指驳,致滋弊端。钦此。”

八年,淮安关代管江西烧造磁器。其应用钱粮,在于本关耗羡赢余银两内,陆续解镇支用。

十一年二月,和硕果亲王条奏:“户部现存经制砝(马)[码]一付,请交工部按照各省砝式,铸造正副二付,镌刻印记通行,各省差员赴部请领。”嗣于乾隆八年,淮安关始准工部换发砝(马)[码]。

十二年,贵州清吏司案呈:“据银库大使查称,从前怡贤亲王条奏内开:‘凡解送钱粮预行知会大使,呈报本部,以凭解到查对。’近今各省解项知会者少,以致钱粮到部,无从考核。嗣后,凡有起解钱粮、差(宫)[官]差役银两、木鞘起程到部之处,务必遵照旧例,预行知会。相应行文各钞关监督,一体照行。”

十三年十月,奉谕:“朕闻各省地方,有落地税之名。凡耰锄、箕帚、薪炭、蔬果、鱼虾之属,其值无几,亦必查明上税。且乡镇僻远之地,有司耳目所不及。或差胥役征收,或令牙行总缴。其交官者甚微,不过饱奸民猾吏之私橐,而细民已重受其困矣。着通行内外各省,凡市集落地税,其在府、州、县城内,人烟凑集,贸易甚多,官员易于稽察者,照旧征收;若在乡村镇落,则全行禁革。不许假借名色,巧取一文。着该督抚将如何裁革禁约之处,详造细册,报部查核。倘奉旨之后,仍有不实心奉行、暗藏弊窦者,朕必将有司从重治罪。该督抚并令各省刊刻颁布,务令远乡僻壤之民共知之。钦此。”

是年,饬令各关监督,遵照刊刻《征收货税则例》,务书大字,榜示关口,使商民一目了然。

是年,两江督院题准:“各关征收税银火耗,概令归公,以充经费。其商税火耗,留为税大使养廉之需。”

乾隆元年,监督唐英题:“徐州关陆税一项,于前明天启七年刻有《徐仓商税款目》一册。所载税货,多与现今不同,断难遵用。而现在各任相沿抄写《征收税款》一册,亦不知始自何年?商民每于输将之时,辄称轻重不均,哓哓置喙。而吏役亦借此未刊之款,得以轻出重入,实滋弊窦。且与淮关现行则例较对,又属轻重悬殊,不能画一。今择其税之尤重者五十四条,量为酌减;又家用微物之可以不税者十一条,概予酌免;余仍照旧征收。俾得轻重合宜,于税课、商民均有裨益。除将原征款目及量行酌减酌免之项,造册送部,以俟核定刊刻通晓外,理合具题。”

是年,和硕庄亲王复准:“关税,向有征收正项、盈余及加一火耗三项。凡所需添平、饭食、养廉等银,均令于火耗内支用;如有不敷,并准于盈余银内添补。则正额、公费,均有着落,岂得另立名色,巧取病商?应饬下各关,一概革除。”

是年,监督唐英题:“宿迁关石价一款,始自康熙年间建立高堰堤工,采石河干,当令北来重船带运石块,交工济用。民情多所未便,自愿各照梁头每尺折交银二钱六分,免其带石,名曰‘石价’,而实系交官雇船运石之水脚也。在彼时,良因费重工繁,为一时权宜之计,并非经久之规。乃踵事者,相沿不察,至今犹征石价正额银八百二十两,四季发给山盱厅收支,为河道钱粮。如有盈余,仍归关报解。我皇上惠商恤民,于旧有之乡镇落地税、徐属陆税,俱令停收宽免。而此项石价,实非宿迁关原有之额。相应仰恳圣恩准予豁免,并将山盱厅岁收石价银两一并革除。等因。”经部议复准饬遵。

是年,户部议复:“兵部尚书甘汝来题请,勅令海疆督抚,查明单桅捕鱼之船,概免领牌输饷。与原议粤关单桅捕鱼船,系小民采取资生,非揽载货物可比。若责令领牌输税,不惟事属纷更,抑恐滋累商民。应令沿海督抚、各关监督,晓谕禁止。”奉旨:“依议。”

是年九月,户部复准:“淮北商盐过关,按引输钞,岁计银六千六百两,入于关项解部。又有每年交纳规例三千四百两,前监督年希尧于雍正七年亦归公起解。具题。考核在案。是此项已入正额,未便竟行裁革。但该运司不行填批起解,恐日久朦混隐射。应令该盐政转饬运司遵照,一并批解。”自此,每季运司批解二千五百两,外有耗银一百八十两。

又奉部议复:“淮关厂项下,向有桃源县众兴集重运粮船下卸货物额征抽分之款,乃该县士民倪三光等胁指为‘落地税’名目,公呈知县眭文焕通详禁革。应饬该督抚查明,着落该县将所卸之货应收税课,照数追缴清款。其嗣后抽分钱粮,仍照旧例征收。”

是年,奉旨:“挑浚淮扬运河,大工齐举。员役人夫需用薪米食物甚多,恐将来货物增长,着将淮安大关并沿河口岸经过之客贩米麦、杂粮以及煤炭、席柴等物,悉免稽征,俟明年工竣之后,再行征收。又,河南固始县素称‘产米之乡’,每年客贩运至清江浦卸卖,今运口筑坝,固始米船不能直达清江,有老坝口可以卸卖,着将此地米税亦照淮关之例暂行宽免。”

二年十二月,奉上谕:“昨据户部议复淮安关唐英因各项经费及书役饭食不敷,请动盈余一案,行令江南总督会同妥议具奏等语。朕思商民皆为赤子,轻徭薄赋,俾令实沾惠泽,乃朕爱养黎庶之本怀。但恐官吏不能实力奉行,仍多巧取,以饱私橐。则徒于国课有亏,而于商贾无益。即如年来各省关税额数较前大减,商货价值亦应平减。(令)[今]京师货物腾贵仍复如前,可知商民未得实沾减则之益矣。至于在官胥役,自不能枵腹办事。如果能弊绝风清,于商贾毫无需索,即拨动盈余以为伊等之养赡之资,亦理之当然,朕所不惜者。若司出纳之臣,以为盈余既已归公,不便轻动,而又欲使胥役得以养赡,伊等岂能为无米之炊?不重索之商民,更有何术乎?是朕欲恤商而商民未得沾减税之益,转以筹画胥役而商民受加税之苦矣。江南淮安等关,或因胥吏过多,土食不足,则当量行裁汰。且查管关官员,养廉太丰,亦可通融分给。如再有不敷,则于赢余项下动用以补之。但亦需酌定额数,不得任意加增。务使胥役有糊口之资,不致暗取陋规,营私作弊。而往来商民得实受朕轻徭薄赋之恩,方为妥协。钦此。”

三年八月,两江总督那苏图奏准:“上、下两江偶被偏灾,暂将淮、扬、浒、凤等关经过米船,给照免税,并芜湖关向例止抽单银,亦照例宽免。至明年麦熟停止。”

四年四月,奉旨:“将上、下江各关口照旧免征米税。俟本年九月米谷盛行之时,再照定例征收。”

是年五月,户部复准:“前监督唐英兼管窑厂,应需银一万两,令于九江关就近动支。其淮关每年止须于赢余项下存留办公银一万两,以备南匠工食、办公等用。按年造册,呈送内务府核销。其在关委员养廉、饭食银两,亦经奏明,即于此项银内动支。”

是年十月,奉部札知:“山、阜等县房田契税,归并地方官征收。”

是年十一月,江苏巡抚题准:“上、下江,夏秋复被水灾,仍照例宽免各关米豆等税。”

六年三月,奉旨:“清查各关口岸,除报部有案者照旧设立外,其有私行增添之口,逐一详查题报。应留者留,应革者革。钦此,钦遵。”经前监督伊拉齐查明,淮关天妃一口有分查之草坝,外河一口有分查之水沟、西滩,仲庄一口有分查之清河县,长山一口有分查之里河裹头闸,白洋一口有分查之毛家宅马头,轧东一口有分查之益林、魏家滩;又草湾、永丰、周闸、庙湾、新河、后湖、流均,俱系征收钱粮口岸;其军饷、清江、上一铺、乌沙河各口额设稽防走漏;宿迁东关有分查之骆马湖六塘口,并西关、徐关;再海关暨朦胧、新沟、佃湖三口。以上淮、宿、海各口岸,俱系旧制,循照办理,并无增添。呈明户部汇题。

七年四月,奉旨:“米豆杂税等项,永行免税。其过关船只向征船料者,照旧征收;向不征船料者,不得加征。”

是年四月,奉上谕:“国家设立榷税,定其则例,详其考核。凡以崇本抑末,载诸《会典》,著为常经,由来已久。其米豆各项,向因商人贩贱鬻贵,是以照则征收。第思小民朝饔夕飧,惟谷是赖,非他货物可比。关口征纳米税,虽每石所收无几,商人借口额课,势必高抬价值,是取之商者仍出之民也。朕御极以来,直省关税屡次加恩减免,又恐榷吏额外浮收,刊立科条,多方训饬。每遇地方歉收,天津、临清、浒墅、芜湖等关口商贩米船给票放行,免其上税,皆以为民食计也。但念特恩间一举行,未能普遍。夫以养民之物,而榷之税转以病民,非朕己饥己溺之怀也。今特降谕旨,将直省各关口所有经过米豆应输额税悉行宽免,永著为例。俾米谷流通,民食充裕。懋迁有无者不得藉以居奇,小民升斗之给不致有食贵之虞。以昭朕惠恤黎元之至意。至各关有征收商税者,有征船料者,有商税船料并征者,今既蠲免米税,其船料一项若不分晰明确,著为条规,恐致混淆滋弊。应如何办理之处,着交部详查妥议具奏。钦此。”

是年,监督伊拉齐奏:“查火耗,原以资经费之用。从前议定共需银六万五千余两,内有办公银两并随解、饭食、添平、布鞘等项居多,原非尽系书役工饭杂费支销。上年加意节省,止用银四万五千二百余两,至随解、饭银、添平、鞘布应视征收税银之多寡,则所费亦随之盈缩,是以不能预为定数。再,养廉一项,前监督唐英任内于乾隆元年原定银二万两。前奉上谕,胥役工食不足,管关官员养廉太丰,亦可通融分给。当议于养廉内节省银六千一百七十九两零,又节省银三千八百二十两零,俱经通融分给役食以及纸张杂项之费,净支养廉银一万两。当此冲繁之地,需用实多。业已较前减去一半,无可再为节省。至书役人等缘关务事简,遵又酌汰五十三名。一切工食除前经四折外,今再议八折给发,核减去三千九十六两零,每年役食房租捐款杂费等项通共尚需银一万九百四十四两零。现在,火耗不敷,盈余无征,所有前项经费按月支给,按事给办,不便迟延悬待,应请于实征银内动支,俟年满造册报部核销,庶于公务无误。再,户部尚书臣海望奏准:‘每年存留办公银一万两。今部议内开,如无盈余可动,将动用何项之处奏明动用,报明内务府核销。’查存公银两,原备公事之用,不便临时奏请,今既无盈余,理合预行奏明,于实征银内存留办公银一万两以备传办公事之用,报明内务府核销。嗣后税课充裕,仍于盈余项下支用。至淮关解部银两,向例分作四季起解,今所征税银除本地解发外,所余无多,应请照宿迁关之例,每年两次解部。若汇总起解,兵役即多,易于照料,诸凡妥便。除分晰呈明户部外,合并奏明。”

是年十一月,监督伊拉齐因经费不敷,奏准:“征收三厘饭食。凡货物二十石者,每石收色银三厘。如二十石以内,概行免收。”

九年,奉部札饬:“淮仓项下酒曲、绢、粉等税一款,先经前监督唐英题请蠲免,当即驳令仍旧征收。嗣于八年前监督又会同督抚据情题免,复经本部以此项税银系该仓私自免征,随即题明行令征收。其从前私免银两,奉旨免赔。该监督自应感戴劝输,何得以供办拮据为词?应遵照原题,作速开征,据实造报查核。当于本年六月十一日复行开征,饬税大使与商税一体遵解。”

十年四月,监督倭赫奏准:“宿迁关通船一载之例,累商弊混,应改照按担签查见数征收,将通船一载之例,永行禁止。”

十年七月,漕运总督题准:“回空粮船所带土宜六十石,不必拘定梨枣。酌以桃柿零星等物与梨枣税额相仿者,通融携带,一体免税。”

十一年闰三月,奉上谕:“朕前加恩宽免米豆税,原欲使百姓实受其益。嗣因免税之后,米粮价值并未稍减。经朕降旨各该督抚,令其确查据实奏闻。而各该督抚不过以并无情弊一语复奏,朕亦未曾究诘。今览户部所奏,该监督等俱将免过米豆税银以抵盈余之数,可知从前各督抚查奏必有不尽确实之处。或胥吏作奸,于米船携带他货混作米豆蠲除,又或偷漏影射,舞弊营私。朕留心体察势所必有,岂有损国家之正赋以饱胥吏之私橐。而该督抚与监督皆膜外视之,有是理乎?着传谕伊等,务须悉心查察,核实办理。如有前项情弊,断无久不败露之事。经朕访闻,该监督必加以重究。而不据实查察之督抚,亦决不宽恕也。钦此。”

十二年八月,监督倭赫奏准:“庙湾口捕鱼船税,各县船户离关窎远,催输不便。援照地丁钱粮之例,令所(豁)[辖]盐城、阜宁、海州、赣榆并东省日照五州、县就近设柜征收,按季解关汇报。”

是年十二月,部议淮安关收税缺额一摺,奉旨:“关税设有定额,缺少例应赔补。若一人兼管两关者,此关额征有余,准其抵补彼关之不足。再有短少,令其赔补。该部查核各关均照此办理。钦此。”

十三年五月,户部议复:“淮安关米豆免税船只所纳正单、分单之课,请照宿关船契船钞之例,改为淮关船契船钞,就各船梁头确数九折折准尺寸,每尺船契银二钱五分、船钞银三钱三分。其未满二百石者,悉照宿关渡船并小契半钞、大契半钞例,按石照则分别征收,以昭画一。”奉旨:“依议。”

是年十一月,奉上谕:“朕降旨蠲免米豆税银,本以食为民天,关税优免,则市价可平,是以不惜千万正课为小民谋饔飧宽裕计。当时内外臣工,屡有以但利商贾、无益民生为言者,概未允准。朕意欲试行数年,果否与民有裨,再行酌量。乃数年免税,而米豆之价不惟不减,而昂贵时或有加。明系奸商不知免税之恩,专利自封,转以有限之帑项肥三倍之橐囊,无裨闾阎,允宜仍复原额。且地方偶有偏灾,即将该处关口应征米豆额加恩宽免,则舟古舶闻风云集,市价日平,驵侩不得居奇,穷黎均沾实惠。转得操权自上,朕意不为军需起见也。如既复之后,奸商借端长价,弋利妨民,该地方官即严行查察究处。至淮安关宽免米税后,倭赫奏准加征船料,今既仍征米税,所有船料仍循旧例行。各该监督及地方官即明悉出示晓谕,毋令胥役阳奉阴违,致滋弊窦。钦此。”

十四年十一月,奉旨:“各关报解钱粮,嗣后正额有缺者,仍照定例处分,其赢余成数视雍正十三年,短少者该部按所定分数议处,永著为例。”

十五年六月,户部奏准:“各关管理税务比较日期,凡接任征收者无论两任三任,俱令扣足一年为满。其管关一年零数日者,将一年赢余奏报,零月归于下届,统俟扣足一年再行汇奏,以昭画一。”

十六年五月,接奉部咨:“改铸印信领到,钦定新铸清篆关防开用。”

十七年正月,奉部行:“查乾隆六年征税,稽查各口岸册报不符。等因。经前监督高恒查明,下一铺口征收零星钱粮,系历任酌量便商之举。二井一口,即当日天妃,并非二井之外,仍有天妃。阜邑新河即串场河,因乾隆五年挑浚,货船走漏,分役巡查。新沟分查之板沟,因黄河水涨,船可通行,以防偷漏。清沟,乃轧东口分查绕越之所。再,下一铺之杨家庙,海关之匣子港,宿关之骆马湖、六塘口,草湾之二坝,周闸之高良涧、龙王庙,新河之孙家塘,外河之中渡、西滩、水沟,仲庄口之清河县,或支河汊港,汛水涨发,可通舟楫,或陆路僻道,驮载货物绕越走漏。又如洪泽湖之蒋家坝,坐落盱眙县地方,现经凤阳关奏设稽查口岸,而洪泽湖米豆船只,间在该坝起剥盘运南下,冀避淮关税课,又不得不于附近之周闸口派役密查。是以历任均系因地制宜,循照办理,商民相安,由来已久,并无另设口岸、遗漏等事。当即造具现设口岸清册,出具印结,咨送两江督院,转咨户部汇题。”于十九年二月奉旨:“依议。”

是年四月,奉办理军机处行知:“各关奏报征税摺内,如有应须部核者,则于摺尾声明‘请旨饬部察核’字样;若系随时奏明税务情形之摺,则声明‘除扣足一年汇奏外,谨将现征数目缮摺具奏’等字样。至于地方雨水等事,与税务并无关涉,自应另摺呈报,不得叙入税务摺内。”

十九年正月,部议:“淮安关监督高恒奏高堰堤工运石船只,先经江苏巡抚咨行给照免料,应如该监督所请转咨苏抚,饬令补纳。”四月十四日,奉旨:“高堰工程紧急,各船更番递运,无误工需。加以石质粗重,挽载维艰。着加恩免其追缴,以示优恤,该部即遵谕行。”

是年,户部通行:“各关税额盈余,前以雍正十三年成数比较,今经本部于本年正月议,以照上届短少无几者,即行随奏核结,毋庸再行驳查;至较上届大相悬殊者,令该监督将该关本年情形据实奏报。乃各关仍有将雍正十三年成数入奏者,办理殊不画一,应再通行各关遵照。”

二十一年正月,奉上谕:“上年江、浙二省歉收,屡经降旨,截漕赈恤,令该督抚多方抚绥。惟是该省收成既歉,米粮市价自必昂贵,全赖商贩流通,源源粜卖以资接济。所有江、浙二省各关口征收米豆额课,俱作加恩暂令免征,以广招徕,至秋收后照例输纳。务期商贩辐辏,市价平减,俾小民无贵食之虞。该部遵谕速行。钦此。”

二十二年七月,奉旨:“河南各属成灾,着将江南、江西、山东、湖北等省商贩米麦、杂粮船只,系往豫省粜卖者,照乾隆四年例加恩免征粮税,俟明年麦熟停止。”

是年十二月,奉旨:“湖北拨运米石船只回空过关者,着加恩免征船料,以示优恤。”

二十三年三月,奉旨:“九江关监督尤拔世以江西、湖南、四川拨运米石接济豫省灾黎,其回空船只应否援照湖北拨运例一体免料,着豁免。钦此。”

二十四年八月,监察御史李兆鹏奏准:“严禁丝货出海,通行各督抚移咨各关,转行沿海地方官弁,严行查禁。”

二十六年正月,部议复准:“漕督杨锡绂奏回空粮船准带土宜六十石,请以麦豆瓜果等物通融办理。等因。查近年京师麦正歉收,除将麦子一项不准携带抵算外,其余黄豆、瓜果等物应如该督所请,抵数免征。”

二十七年四月,户部复准:“两江总督尹继善奏包关漏税一摺。查货物均有则例,原无偷漏,惟有讨关陋习,凡本省、邻省大员与该关熟悉有不查径过者,又有各省贡船亦不查验,以致船多揽载漏报。嗣后,无论何人过关,如有应税货物、应纳船料一体输纳,不得仍沿讨关陋习;其装载贡物船只应将贡物开单用印,知会关口查验。如有官员违例过关及贡船私揽客货者,该监督严行查办。”

二十八年,监督普福奏:“奉户部议复,江督尹继善奏请,将各关陋规曾否革除及有无留关充用归公款项,并从前已奏未奏之处,逐一据实查核。就关口情形,分别应留应革,开具数目清单,会同督抚酌核具奏。等因。查淮安关向有三厘饭食一项,于乾隆十四年七月内,初任淮关见《事宜册》内开列。即经查询书役人等,据称历任相循,以为添补经费不敷之用,嗣于乾隆七年奏过。随又细查经费内淮、宿、海三关书役工食等项,原定准支银一万八千九百余两。乾隆元年因火耗不敷,经费须动盈余添给,议请将书役裁减,工食八折给发。又于乾隆七年奉旨恩免米豆税课,钱粮短少,人役可减。经伊拉齐奏请将人役工食再行八折裁减八千余两。遇米豆复征,未经补给,公费实有不敷。若将三厘饭食除去,仍复议八折工食,不独有亏正盈帑项,且恐若辈利心无厌,稔知商贾久已输服之项,仍不免暗中撞骗,别生弊端。况关前运河系南北冲途,载船停泊有碍行船,必须多用人役分头签查核算,始得刻期验放。于是年九月内恭摺奏明,以此留办一切公务及添补淮、宿、海三关各书役工食等用,迄今各任照办,商贾相安,公事有济。又有罚倍一项,向例每货百石扦多五石者,只令补报正税;多十石以上者,除补足正税外,仍罚一倍,多二罚二,多三罚三,以示警戒,历年以来商贾咸知警惕,不致漏报过多。是淮关饭食、罚倍二项久经奏明,以资办公,与别关现应分别去留议请加增者不同。今又复会同督抚臣就淮、宿、海各关口现在情形确加酌核,应仍循旧办理,此外并无应留应革陋规。惟是在关胥役众多,立法虽已严明,察弊不可稍懈,分应益加谨慎,时刻留心,务期关弊肃清。如有愍不畏法之徒胆敢格外需索,扰累商贩,定即严究,不敢稍宽。若失于查察,别经发觉,应听督抚臣严参治罪。所有前项奏定章程及历年办理成案,谨会同两江督臣尹继善、抚臣庄有恭具摺恭奏。等因。”于乾隆二十八年三月,奉到硃批:“该部知道。钦此。”

是年七月,先大夫莅任后,查得海关庙湾等口设在阜宁县境内,额征税银三千八百四十两,岁有盈余。缘上年五月内,河工宣泄内地之水,于串场河之上岗、草堰等闸下新开海河一道,直达射阳湖口之通洋港出海,南北货船不无从此越漏。业经前监督普福委员查看,新开海河运行船只自海口至串场河南计程不过七十里,较之射阳湖一路由关口转入串场河迂回二三百里,路既便捷,商贩争趋,势难禁阻,必得于新开海河总汇之小关子地方设口稽巡,庶免偷漏。但该处离关窎远,若押令商贩仍赴阜宁关口投税,往返需时,殊不便商。因即咨明督抚,仍照淮关分口稽征之例,分拨阜宁关口人役,携带《则例》、丈尺,前往该处扦查货数,征收钞税及桅封、船单钱粮,仍归本口报解。惟是未经目击该处实在情形,究属悬揣,因复亲往阜宁详细履勘,新开海河实易越漏海关之税,若不因时制宜,分口稽查,必致有亏额课。其小关子地方实属扼要之所,必须照普福分拨人役驻守,就近稽征,无可疑议。惟是该处并无民居,现今巡查人役尚系雇船泊岸住宿,殊非经久之道,自应并照淮关各分口之例,亟为修建关房,以资栖止,以卫税课。随又札商两江总督臣尹继善、抚臣庄有恭,意见相同,除即饬知阜宁县遵照,并委协办笔帖式前往相度地势,建设关房外,理合具摺奏闻。等因。奉硃批:“知道了。钦此。”

二十九年五月,军机大臣复准:“各关起解钱粮,俱一体填给勘合火牌、兵牌。所有水脚银两,除鞘箍、口袋、绳索等费及解员等至京饭食、住宿并回省路费等银,应令各该省督抚并该督酌核情形,确实定数外,其每年节省若干,即由该处奏明,照盐政高恒节省水脚之例,解交内务府查收,并令分晰报部查核。”

三十年,奉部复准:“苏省各关解京钱粮改由水路,将来第三季届满起解之时,正值隆冬,水涸河冻阻滞,应比照龙江关例一体改作两季解部,则解饷俱在春、秋二季,舟行无阻。其押解官吏照旧办理部科饭食银两,照例四季批解。”

三十一年十月,奉部札知:“闽海关题定起解钱粮,每千两添平十五两之数,各关应按照办理。至淮安等关随解饭食向来亦支添平银两,应饬即于本年首季起,将库饭添平删除报解。其正额盈余添平一项,向例支解加平银十五两二钱二分五厘,较闽海关题定之数计多银二钱二分五厘,亦应于首季起按数删除。”

三十二年正月,部议复准:“删减银、米等项零星尾数,凡银以厘为断,其不及一厘之零数应请折中归减,在五毫以上者作为一厘,不及五毫者悉行减除。至如征解关税等项,条目虽多琐碎,不免时有零星撒尾,但每款各有成数,总不难删繁就简,应令嗣后于总数之下一体遵照归减。”

三十四年,奉部札知:“硝磺船只过关照例征收税钞。”

三十七年四月,刑部议复:“江督高晋、苏抚萨载会奏,审拟淮安关书役揽税包收、侵用银两,按律治罪。并酌议,嗣后凡有客货到口,即令该监督查明应纳钱粮,随时投纳,以免滋弊。”

是年十二月,奉上谕:“据户部议奏,乾隆三十七年,凤阳征收盈余银两,较上届短少七万一千三百余两,又淮安关盈余银两短少九万八千五百余两,均请交高晋派员确查,据实具奏,各摺俱依议行矣。盈余非关税额征,每年盈缩,原不能画一,然亦当约计不相上下,岂竟致多寡悬殊,自不可不彻底清厘,以期核实防弊。但历年以来俱视上届为比较,非特少者易于见绌,即多者亦恐岁日加增,伊于何底。从前曾经降旨,盈余悉以雍正十三年为准,因其时正当诸弊肃静,丰约适得其平,是以用为成则,如果较核相仿,尚在情理之中。今凤阳关短少数目,虽较上年骤减七万余两,而较雍正十三年计多银二万六千两,今数尚胜于前。至淮关短少数目,比上年短少之年又短至九万余两,即较之雍正十三年,亦短至六万余两之多,其间必有别故。该监督等每以过关船只稀少为词,不知舟古舶流通往来不绝,即或间有多寡,亦断无一年之内商贩裹足不前至于此极?其中必因监督屡更,有乘机收多报少及影射侵渔情弊,希图藉词朦混。尤当切实严查,使之水落石出。着高晋即将淮安关、凤阳关二处究系因何亏短各情由,派委明干大员,严密访查。务得实在真情,据实具奏,毋得任其少有欺饰。钦此。”

三十九年二月,准江、安藩司咨:“奉苏抚题准,淮安府裁汰大军仓大使一缺,改设板闸巡检一员,在于淮安关一带巡缉地棍、酗酒、打降,并巡察河干,匪船偷漏等事移关查照。”

是年十一月,奉旨:“本年淮安关盈余短少,户部议驳行查,原属照例办理。但此次淮关税银短绌,实因八月间外河老坝口黄水漫溢堤工,冲淹板闸一带,以致商货船只过关稀少,系属实在情形,且伊龄阿平日办事亦尚小心妥协,即着准其核销,毋庸再为行查。钦此。”

是年,淮安关署被水淹没,房屋率多倾圮,若不急为修整,不但难以栖止,而关库所在岁收数十万钱粮实难防守。当经查明,关署前甬壁一座,鼓楼二间,大门三间,二门三间,大堂三间,两耳库房各三间,关帝祠、文武二帝祠各三间,财神、土地祠各三间,各书役班房、征收钱粮房共四十二间,宅门一座,东西配房各三间,二堂三间,正房五间,两厢房各三间,游廊各三间,书房十间,办事书房及厨房、下房等项共房五十五间,以上通共计房一百六十三间,外围墙一百三十余丈,俱经过水。除坍塌房六十余间、围墙一百余丈外,其余房屋亦多柱木歪斜,瓦片颓落,更兼黄土淤垫六七尺至八九尺不等,此项房间必须筑打地基,重新一律修整,庶几钱粮要地得昭慎重,以垂永久。随即率领书算人等详细踏勘。关署基址本属洼下,其房间、墙垣应就现淤基地普下丁桩,另行修建,务使房间、墙垣完整坚固,其所需木石、砖瓦、铁钉、灰斤、架木、丁桩、麻刀以及夫役人工工饭等项,除旧料检选应用外,估需银五千余两,奏请于本年提存办公银一万两内借支银五千两办理兴修,每年于监督养廉内扣存银一千两,分作五年清款,于年终解缴杂项银两之便,一同解缴。等因。于乾隆三十九年九月二十日具奏。十月初九日,奉到硃批:“知道了。钦此。”

四十一年,奉旨:“各关课额比较数目仍以雍正十三年为定例。”

四十二年八月,钦奉恩旨:“各关税课盈缩率由于年岁丰歉,固难免参差不齐,而通计三年即可得其大概,若多寡不甚悬殊,原可无庸过于拘泥,此法最为平允。嗣后,各关征收盈余数目较上届短少者,俱着与再上两年复行比较。如能较前无缺,即可核准。若比上三年均有短少,再责令管关之员赔补,彼亦无辞。所有雍正十三年为准之例,嗣后不必行。钦此。”

续纂令甲

四十年,淮、宿两关缺额,监督伊赔银二万一千九百三十八两零,监督寅亦按股分赔,余免。

四十一年,准江南河督咨:“嗣后各省铜船到关,将过关日期呈明工部钱法堂,并咨江南河院。”

四十二年四月,奉部札知:“嗣后报解关税,照例出具文批,交管解员役报科,俟部批实收掣获,仍送科磨对。”

是年,饬谕各商照例报纳转河钱粮。详载《文告》。

四十四年六月,准苏藩咨:“送匠铺硝磺定税原卷。先是各衙门咨到,一应案卷,于乾隆三十九年被黄水淹没无存,经前监督伊咨报各衙门抄取。”

是年,颁到户部《各省钱粮则例》四十本。

四十五年三月,准江督咨:“奉兵部复准,凡织造、关、部、司衙门起解饷鞘,一切动用勘合等差,由按察使刊刷总理驿牌,俟移填、勘合之时,将牌一并附送,听该衙门查照。勘合字号及马、夫等项数目,先一日填发首站递传知照,并听自行随时专案呈部备查。”

是年,严禁关役滋扰应试士子。

是年七月,监督征奏准:“回空漕船货物兼纳宿税,宿关人役无须增添,其应征税银用宿关淮收之法,即在淮关输纳钱粮仍归宿关项下。向例淮税单内列‘关’、‘厂’字样,兹于‘厂’字下列一‘宿’字以别于淮,所有应输宿税某某货物应上正银若干登注其下,便于交纳,分登宿簿,并调选宿关书算来淮承办,以专责成。”

四十六年,监督征奏准:“各关盐政、织造长随不法,照旗下家奴治罪。”

四十七年,奉部札准:“办理《四库全书》职官表处洽取关税各差应行纂载之条,遵将淮、宿、海关建设处所并大小各口岸坐落处所送部。”

四十八年,准造办处咨:“嗣后,摺奏并咨文内直书‘造办处’,不必添写‘养心殿’字样。”

是年,关税缺额,监督全赔银一万两,余免。

四十九年,关税缺额,监督全、福按任事日期分赔一半。

是年九月,前监督全以未奏江南清口淤阻,内务府议停支养廉二年。奉旨:“宽免一年。”

五十年七月,准两淮盐院咨:“淮南纲食口岸通、泰二属场河浅阻,须预为筹备。据两淮运使详议,南商贾运北盐,酌拨五万并引赴仪所交卸。监督福与两淮盐院往复咨议,以向来淮北盐引过关,每年例解银一万两,以为盐钞。今南商贾运北盐,不在北商盐引之内,例应格外输钞。查淮北每年额运纲盐十三万五千一百三十六并引,合单引二十七万二百七十二引,每年共完船钞银一万两,核计每单引该银三分七厘,又每两应完火耗及补平色银一钱二分六厘二毫八丝。兹酌拨并引五万,合单引十万,即照淮北按引输钞成例,共该钞银三千七百两,火耗、平色照完外,并解费银二百六十六两四钱,前后由运库批解,到关汇解。”

是年,关税缺额,免赔。

是年分经费共支用过银三万三百七十两三钱七分七厘,向系在于火耗项下动用,查是年淮、宿、海三关税额短绌,随正额仅收火耗银二万五百三十七两四钱七分,计不敷银九千八百三十二两。监督福缘无盈余可拨,未敢援例请销正款,附片奏准,将经费内支过养廉,仍按数扣缴解部归款。

五十二年,比较盈余缺额,监督福赔银一万两。

五十三年二月,监督征奏准:“捐廉成造驳船三百只,拨运漕粮及河工物料。先在关库盈余项下拨发银五万两作工价,自本年起于逐任监督养廉一万两内,每年扣还五千两,分作十年归款。”

是年,部颁正副砝码各二副,先后到关。

是年冬,奉旨:“嗣后,淮安关笔帖式三年期满不必全行更换,于三员内递年更换。钦此。”

是年,颁到户部《则例》。

是年,奉旨:“奏报雨水地方事件,不得用颁扬虚词填砌。”

是年,比较盈余缺额,监督福、监督征并署监督李,按任事日期分赔一万两,余免。

五十四年,监督征以失察李天培洒带木植,罚应纳木税银二万两,分两次解内务府充公。

五十五年,奉部札:“嗣后,咨呈如有‘家产尽绝’字样改为‘无力完缴’。”

是年,准江督咨:“奉上谕:‘前据孙士毅奏,川省地方向有搀和小钱之弊,请定价收买销毁,另行改铸制钱。已降旨传谕该署督严禁私铸,以绝弊源。并令四川、云、贵邻近各省,一体严行查办矣。昨据叩阍民人吕凤翔具控呈词,内有陕西安康县私铸小铁钱一款,可见陕西地方竟有奸民等私铸之弊,又闻浙江商民市易亦多将破烂小钱搀和行使,其弊与川省相同,不可不严行查办。从前整顿钱法,曾经通行饬禁不得擅用小钱,近年以来地方官视为具文,因循不问,遂至小钱充斥夹杂行使。奸民等希图射利,必致私毁制钱,将一文改铸数文,质地轻薄,殊干例禁。但相沿日久,若一时严行查禁,恐市肆钱价骤昂,于小民生计亦有关系,自应将破烂小钱收买改铸,其尚堪行用之钱定以易换价值,使之无利可图,行之以久,为之以实以渐,其弊不杜自绝,断不稍事张皇,使市侩闻之居奇昂价。至奸民等既能私铸,必致私销,弊源实在于此。各督抚务须不动声色,督饬所属密行查禁,倘再颟顸不辨,使小钱仍复流通,则惟该督抚是问。除就近而行传知梁肯堂、长麟外,将此谕令各省督抚知之。钦此。’”

是年,准户部札:“奉谕旨:嗣后‘天元’、‘帝皇’等字样,俱不得概行编列。”

是年,比较盈余较多。

五十六年,颁到兵部《清汉则例》。

是年,准漕督咨准通政司:“嗣后,本章务须字体端庄,不得轻墨淡描。”

是年,比较盈余缺额,监督董赔银一万两,余免。

五十八年,监督董以起解五十七年分收税册档迟延,议处。

五十九年,颁到《万寿盛典》一部。

六十年,监督盛以查漕船严,召还。

是年,比较盈余缺额,监督盛赔银一万九千八百七两五钱。

嘉庆元年,奉旨:“据保兴奏请陛见,朕已批令前来,但保兴折内所写‘眷恋’朕躬殊属非是。外任大臣等凡遇陛见之年,不过照例具奏耳,不致眷恋朕躬,此皆保兴之清语平常所致,除将保兴申饬外,嗣后外任大臣等奏请陛见时,毋得再写‘眷恋’等词。倘仍然如此书写,定行交部议处,将此通行传谕知之。钦此。”

二年十一月,监督刘奏准:“监督每年养廉一万两,照前任监督征原奏,扣缴添造驳船银五千两,分十年解部。自乾隆五十三年至嘉庆三年业解过户部银五万两归款讫。请嗣后此项养廉五千两,作为节省,按年解交内务府充公。”

是年,比较盈余缺额,监督刘赔银三万两,余免。

三年,比较盈余缺额,监督刘赔银五万两,余免。

四年三月,奉上谕:“向来各关征税于正额外,将赢余一项,比较上三届征收最多年分。如有不敷,即着经征之员赔补。以致司榷各员藉端苛敛,而赔缴之项仍未能如数完交,徒属有名无实。因思各关情形不同,所有盈余数目自应酌中定制,以归核实,而示体恤。已于户部所奏各关盈余银数清单内,经朕查照往年加多之数,分别核减。自此次定额之后,倘各关每年盈余于新定之数再有短少,即行着落赔补;如于定数或有多余,亦即尽收尽解。其三年比较之例,着永行停止。至工部船料、竹木等税,除扬关向无定额及由闸等关并无盈余外,其余亦经分别减定,嗣后即一律办理,毋庸再行比较单并发。钦此。”

是年,准江督咨、准礼部咨:“八月十三日,高宗纯皇帝圣诞,一日虔诚斋戒,不理刑名,内外禁止屠宰。”

是年,本关给米贩戳记。

是年十二月,奉上谕:“户部议驳蒋兆奎请给各省帮船银两分年扣还等因一摺,业已依议行矣。现在漕务节经降旨,令有漕各督抚将旗丁疲乏情形确查妥议,量加津贴,并将陋规尽行革除,自可无虞匮乏。乃蒋兆奎执拗性成,总以运费不敷为词。又请将漕项银两借给各丁,每船自五十两至一百两不等。试思此项借给银两,自不得不分年扣还,但该旗丁等在初借之时自属宽裕,至次年即须将所领行月等项坐扣,已不免拮据。至逐年坐扣,势必更形竭蹙,不能如数归款,竟与各省积欠钱粮无异。是公项既致无着,而于运丁仍无裨益,殊非切实调剂之道。因思向来漕船准带土宜一百二十六石,例不报税,原为恤丁起见,今着再加恩,准其多带土宜二十四石,共足一百五十石之数,俾旗丁等沿途更资沾润。从此运丁一切陋规既经裁革,应得之项自可如数给发,又经部议酌加津贴米石,今得准其加带土宜,一切倍加宽裕,自不得再有所藉口。倘嗣后总漕、仓场等衙门及卫(弃)[弁]等或仍有需索旗丁情事,准其据实首告,必当严办示惩。将此通谕知之。钦此。”

六年九月,准苏臬咨:“嗣后,各关库拨解各省兵饷,照例填给勘合。其余委员解京之款数在五千两以上者,仍填给勘合;在五千两以下及部饭奏销册档等项解部者,填给火牌。”

八年三月,户部议奏:“江督费奏赣榆县生员吴昌善前在都察院呈控淮关禁止豆饼不准附载豆船由青口对渡刘河销售一案,该总督请将豆饼一项载入户部《则例》,准其由青口对渡,在海关输税售卖。查海防以口岸为重,青口地居险要,所产黄豆赖刘河销售,非无路可通,不过从海运多获便利。国家曲体民隐,准令黄豆出口,已足裨商民生计。豆饼为粗重肥田之物,既非他邑之必不可少,亦于赣榆之所利甚微。该生远涉京师,急急上控,其意存夹带私货偷漏税课,已可概见。嗣后,请仍照乾隆五年原定《章程》,该县所产黄豆,准由青口运至刘河。应行给票查验之处,俱照向例办理,不准豆饼一并运往。其一切南北杂货,俱不准由青口出入。”奉旨:“部议甚是。海口例禁,理应严密。商民惟利是趋,其呈请豆饼出口销售之处,不过为夹带私货起见。该督所请弛禁,殊属非是。嗣后,着仍遵照旧定《章程》,督饬稽查。钦此。”

九年七月,户部札知:“奉上谕:‘御史贾允升奏请严禁挖改题本年月盖印之处以防流弊一摺,所奏甚是,足见留心国政非摭拾浮言者可比。题本末后填写年月,例用印信钤盖,原以防吏胥窜改情弊。近来外省题本往往于填写年月之处多有挖补,即经内阁票出饬行,亦复不加查察,殊非杜弊之道。题本书写年月之处乃系末幅,字数无多,若有错误,何难接扣另缮?嗣后,外省督抚凡遇题本年月日,俱不准挖改,一有错误即着另换一扣粘尾接写,仍将粘写之处钤印,以杜弊端而符体制。至通政司衙门遇有题本月日改补者,向俱随时用摺帖声明送阁,内阁即票拟饬行。何必逐件题参,徒滋烦渎?所有近数月间,内阁票出年月挖补饬行之本,着大学士会同通政司堂官,详细核对到阁日期是否逾限,及月日有无不相符合之处,另行具奏。钦此。’”

是年十二月,奉上谕:“前经降旨,令有漕省分各督抚酌量采买米石运通接济。本日据湖南巡抚阿保林奏到,该省接奉谕旨后,现在采买二十万石,拟于帮船内搭运五万石。其余十五万石,雇用民船,分为三批,派员押运。并据奏称‘此次受雇民船过关时,可否免其纳料’等语。民船过关,例应交纳船料。但此受雇装载官米,与揽载客货不同。现在水脚银两,据该抚奏称‘尚欲于官使之外,酌为增贴’。若令完纳船料,该船户等仍不免竭蹙。此等情形,亦非特湖南一省为然。着传谕各该省管关巡抚及各监督,所有此次采办米石各省分,如系雇用民船装运赴通者,于经出各关有应纳船料地方,均着加恩,免其完纳,无任吏胥等稍有勒掯滋扰。将此各谕令知之。钦此。”

十年四月,准江苏奉漕督行准户部咨:“嗣后,达部结册填写年月小日,文内接扣盖骑缝印。”

是年七月,监督李奏准:“近年黄水间有淤浅,全漕驳送,在在需船,筹款增造驳船一百五十只,挽济漕运兼运河工物料,免碍商船。并请于监督现支养廉五千两内,每年捐银一千五百两。又请于前项解交内务府充公五千两内,每年扣借出一千两,作为造船之费。仍请照上次捐造驳船之例,先在关库盈余项下拨发银二万五千两,交河库成造。自本年为始,于逐任监督现支养廉数目内及前项节省解交内务府充公银内,分作十年,将盈余项下,先行归款;其扣借内务府积至一万两之项,仍请于逐任监督现支养廉内,再分作六年半归款。并声明近年豆载商船,不能由闸口顺流而下,均从老坝口盘坝来关。今既添造驳船济运,请免封徐、邳一带民船。又寻常四百石船只,应请照前江督书奏五百石大船之例,一并免其封雇。”

续纂令甲

嘉庆十六年十月三十日,两江督院百片奏:“再,奴才审办淮关缺额之案,虽已查核详明,并无侵蚀情弊。但查该关税务,全仗北来豆船。而各商由河南等处贩买南来从洪湖行走者,俱应由运河下达淮关纳税。奴才访查洪湖南畔有清河、盱眙连界之二山子地方,可以径过蒋家坝坝下,由观音寺一带小河入高宝湖,即从邵伯出口仍入运河;又有山阳县属之周家桥草泽河归岔河镇,亦为入高宝湖之路。因思各商船南下贸易,虽于此路有盘坝之艰,而程途较为近捷。恐有奸牙勾引绕越正关,各商惟利是趋,希图漏税,亦未可定。随饬接署关务之盐巡道朱尔赓额密委妥员,前赴邵伯聚总之所,查点豆船。若该处多于淮关,即系由别途偷漏。兹据复称,挨查该处行店账簿内所载豆船,亦复稀少,核与淮关数目,大略相符。奴才伏思,关榷勾稽不嫌周密,既有蒋家坝等处可以偷越,亦难保其必无透漏,自应预为防范。应请于清河、盱眙连界之二山子地方及山阳县属之岔河,设立稽查税口二处,以防绕越。又,淮关各路例禁,亦恐日久玩生。奴才现咨会新任监督元逐细查明,由奴才会同江、安两省抚臣,出示申明,委员查办,以冀税课日有增盈。是否有当,优乞皇上训示。谨奏。”于嘉庆十六年十一月十四日,奉到硃批:“实心办理,必有起色。勉之。钦此。”恭录咨会,钦遵办理。等因。到关,遵即相量二处形势,于二山子、岔河最冲之处设口稽巡。所有二处房租、经费,仍由淮关例给经费内酌拨,毋庸另议开销。等因。抄录原奏,绘图贴说呈报户部,旋经部复:“应如所呈办理。”仍札行该监督,将分派丁役稽查及经费项下匀给房租、经费银两之处,报部查核。

嘉庆二十年九月十三日,准户部札知:“为片奏事,贵州司案呈内阁,抄出两江总督百奏‘南来之南货、绸缎等项,访知近来商贾每从六合、江浦等处起旱北上,偷越淮、扬两关正税,现在移行淮、扬管关之员派拨丁役就近巡查,仍严饬六合、江浦等县一体严禁’一摺。嘉庆二十年八月初三日,奉硃批:‘览。钦此。’钦遵于本月初八日抄出,到部相应抄录原奏,行文江苏巡抚并札行淮安关监督,遵照办理,可也。计单一纸:‘奴才百跪奏:再,查淮关偷漏之税。北来豆粮,固当稽查严禁。其南来之南货、绸缎等项,虽非淮关大宗,而一经绕越,则不独有损于淮关正税,即扬关课额亦被隐漏。奴才前经访知,近来商贾每从六合、江浦等处起旱北上,只纳涧关一处之征,遂偷越淮、扬两关正税,殊与定例有违。查六合、江浦等县额设骡行本来无多,不准增设,缘大宗额货难以供其雇用,每至待运须时,势不能不由船载经由淮、扬北上。从前立法本为甚善,但法久弊生,诚恐各该处添设私行,广集骡头,串通偷漏,实于淮、扬关税大有妨碍。当经札司查明,六合县额设骡驴行口八户,江浦县浦口额设骡行四十二户,尚无新添私设情事。查定例,大宗船货不准盘山绕越,惟小贩准其盘山行走。第商贾惟利是图,诚难保其不将一大宗改为数小宗,勾串六合、浦口行户盘路北上,在商贩既希图便易,而奸牙勾串,避重就轻,亦恐势所不免,不可不随时查禁。奴才现在移行淮、扬管关之员,不时派拨丁役,就近赴京口、浦口一带巡查,仍严饬六合、江浦等县一体严禁。如有奸徒于额设牙行之外私行添设,勾串大宗船货违例盘陆北上,致漏各关正税,即行严拿究治。庶稽查益较周密,而淮关税额不为无益,扬关亦兼收其利矣。合将办理缘由,附片陈明,伏乞睿鉴。谨奏。’嘉庆二十年八月初三日,奉硃批:‘览。钦此。’”

嘉庆二十一年正月初六日,准江苏抚院张咨:“为钦奉上谕事。嘉庆二十年十月初二日,准爵督部堂百咨:嘉庆二十年九月二十七日,承准兵部火递到军机大臣字寄两江总督、三等男百,江苏巡抚张:嘉庆二十年九月二十一日,奉上谕:‘各省关税正额、盈余,皆系久经酌定数目,相沿征解。各关每届期满奏报征收银两,大约不甚相悬,间有缺额,次年得有羡余仍可补足原额,即江南之西新河关、扬关、凤阳、芜湖等关,亦莫不然。惟淮关、浒墅两关,十余年以来,历报短缺,为数甚多,竟有积重难返之势。岁丰岁歉,皆不足额,殊不可解。该两关监督已非一任,或因缺额降革,或因赔项不能完缴,呈报家产尽绝,欠项垒垒,年复一年,殊属不成事体。淮、扬、苏州为著名繁富之地,从前司榷税者皆有盈无绌。若谓米船客货近年皆裹足不前,揆之情理,必无此事;如谓两关监督悉皆昧良侵蚀,亦未必尽然。关税为国用攸关,该两关如此疲敝,不可不设法整顿。着百、张就近确查淮关、浒墅两关近年短缺情形,其受病之由实在何处?应如何量为调剂?会同悉心妥议具奏。若有侵蚀弊端,由驿严参,勿稍欺饰,将此谕令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恭录,咨请钦遵,等因到本部院,准此。”查此案已经会同爵督部堂酌拟八条,恭摺复奏,并分别咨行,查禁在案。兹准前因,相应咨明,查照施行。是年正月初九日,准户部札知:为遵旨议奏事。贵州司案呈内阁,抄出两江总督百、江苏巡抚张复奏:查明淮安、浒墅两关近年征收盈余亏短情形,量为调剂,酌拟八条,以期商通课裕一摺。嘉庆二十年十二月初一日,奉硃批:“户部议奏。钦此。”钦遵于本月初四日抄出到部。

一据奏称,淮关分口如仲庄、周闸、草湾、永丰、茶庵、流均、轧东、长山、白洋、新河、后湖、庙湾等处共十三口,均归入大关额内,向以豆饼为大宗。豆饼出产之处,自豫东、徐州而来者谓之“西河”,自东省运河而来者谓之“北河”,自凤、颍、洪湖而来者谓之“南河”。豫东有收,则商贩辐辏,岁歉则商贩稀少,此系一定情形。比年来,河道多故,东、豫歉收,淮关缺额之由节经臣百历次具奏。本年河道畅顺,御黄坝亦不堵闭,关税征收可望日有起色。惟小口为分稽之处,大关为总汇之区,欲使大关无亏,必须小口加紧,务使客商便于大关之投纳,惮于小口之稽查,始为有益。查近年监督因关税短缺,俱注意办理大关,因而书役、家丁不无多派,虽臣等查明,尚无弊混,惟关上多派一人即多一人食用,丁役自谋之念总重于为□□心。臣等已札致该监督元,令将大关丁役择其诚干可用者酌留,其余冗役概行裁撤。仍设法招徕商贩,并于到关纳税之时备加体恤,不使留难阻滞。至于各小口则严密稽核,不使蠹胥奸棍包庇透漏。庶各商近悦远来,以赴大关为便捷,以绕别路为艰难,则税课自能逐渐充裕矣。

一据奏称,海关归于淮关报销总计。查海州、沭阳、赣榆一路黄豆,每从青口航海对渡松江之刘河粜卖,归贩南路杂货,仍由青口而入转运东省售卖。于乾隆五年咨奉部议严禁,止许赣榆一县之豆石就近对渡,但日久弊生,海、沭奸民惟利是趋,难免影射绕越,此路若不禁遏,非特淮关课税有碍,即应赴苏、扬纳税之物亦多从此偷漏。臣等已严饬海州、沭阳文武员弁轮赴青口稽查,并咨明淮关监督派役前往巡察,凡应赴淮关投税之豆饼等货,概不许从青口行走绕由海运。

一据奏称,南来之绸缎、茶叶、布匹、纸张、杂货,从前由淮、扬连樯北贩,每年收税亦有十分中之二三,近年南来载货船只每从镇江运出江口,改由六合、江浦陆路北上,只纳临淮涧关一处之税,偷越扬关、淮关两处正税。臣等复严饬江宁藩司,饬查浦口行帖,不准额外多开,勾串大宗货物违例盘陆北上。仍出示晓谕苏城一带商民人等,不得将大宗货物改为小宗,透漏淮、扬两关税额,自取查出倍罚之累。

一据奏称,凤阳、颍州一带所出饼、豆,向由洪泽湖载运南来完纳淮税,名为“南河货载”。近来径走临淮关,抄路南下,不来淮安投纳者,殊属违例巧避。臣等已咨明淮关监督遴派妥实丁役渡河巡查,并札饬凤庐道查明,如有应赴淮关纳税之货,概行押令赴淮投纳,以杜奸商巧越漏税之弊。

一据奏称,重运粮船抵关,恐其藉端逗留误运,是以随到随放,向不签查。惟于受兑之时,该监督预咨江苏粮道,饬委运弁赉带印票,按每船准带土宜货物一百五十石之数,于照内填明所置货物,给发该丁,持赴本关巡查处所,挂号验装,不准客货偷上粮船,逾额多装。无如丁舵人等往往于照票之外,勾串牙行,揽装客货,影射出关。一经该关照例稽查,该帮丁等不服盘验。嗣后,应由臣等预期咨明漕督,严饬粮道责成帮弁严禁,丁舵人等不许包揽客货,偷漏税银。一经查出,官参丁处,不少宽贷。以期税务有裨。

一据奏称,浒墅关严禁太湖各港、黄田港添设巡船,福山港挑挖积沙。

以上各条,臣等公同核议,于定例并无违碍,俱系调剂榷务实在情形。该督抚既称分饬各处,并咨该关监督一体加意巡防,庶可杜绝绕越偷漏之弊。单内所称裁撤大关冗役、严密小口稽查、疏浚福山要口,以利商舶来往,及额外不准多开牙行、粮艘查禁私揽客货等款,俱于税务有裨,应如所奏办理。俟命下之日,臣部行文钦遵。再,查单内有茶庵一口,臣部《则例》无此名目,应令查明声复,以免牵混。为此,谨奏。嘉庆二十年十二月十六日奏。本日奉旨:“依议。钦此。相应札行淮关监督遵照可也。”遵经恭照奏准:调议淮榷四条,遴派员役实力稽查。至茶庵一口,原系天妃。因该口坐落茶庵地方,往来客贩咸称茶庵,实非天妃之外另有茶庵。备文呈复户部。嗣奉部复:“以后毋庸率称茶庵口,以免牵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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