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临时受到挫折,汤米漫步走进餐厅,点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四天的囚禁使他更加珍惜精美的食物。
他正在把一小片solealajeannette1送进嘴时,看见朱利叶斯走进来,汤米高兴地挥舞菜单。看见汤米,朱利叶斯的眼睛好像要鼓出来似的,他走过来,用劲握住汤米的手。
1法文。意为:烤鳎鱼。——译注。
“神圣的蛇,”他大声说着,“真是你吗?”
“当然是,为什么不是?”
“为什么不是,喂,老兄,你难道不知道,人们认为你已经死了。我想,过几天就要为你举行一个安灵弥撒。”
“谁认为我已经死了?”汤米问。
“塔彭丝。”
“她记得有关年轻人死去的谚语,我猜想在我身上肯定有一些原罪残存下来。顺便问一下,塔彭丝在哪儿?”
“她不在这儿吗?”
“不,办公室的人说她已经出去了。”
“我想去买东西,大约一小时前我开车送她回来,你不能表现一下英国人的冷静而安下心来?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些什么?”
“如果你在这儿吃饭,”汤米问他,“现在就点菜。说来话长。”
朱利叶斯拉过一张椅子,叫来一位侍者,向他要了些饭菜,然后转向场米。
“讲下去,我想你去作了冒险。”
“有一两桩。”汤米谦虚地回答,于是开始了他的叙述。
朱利叶斯听得如痴如迷,惊奇得说不出话来。他面前的饭菜都忘记吃了。最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哇,读起来真像一本廉价小说。”
“现在谈内部战线。”汤米伸手打了一个榧子说。
“嗯——”朱利叶斯慢吞吞地说,“我不介意,我承认我们有一些冒险的经历。”
这次轮到他扮演叙述者的角色。从他在伯恩茅斯不成功的侦查谈起,谈到回伦敦买汽车,塔彭丝焦急万分,拜访詹姆斯爵士以及前晚轰动的事件。
“谁杀了她?”汤米问,“我不太明白。”
“医生自欺欺人的认为是自杀。”朱利叶斯毫无表情地说。
“那么詹姆斯爵士怎么认为?”
“作为一个法律界的名人,他同样是守口如瓶,”朱利叶斯回答,“我想说‘他保留判断’。”他继续介绍早上所发生的事情。
“她知道的线索断了?”汤米关心地问,“网,那说明为什么在我提到她时,他们都那么奇怪地看着我。在我这方面有点儿疏忽大意。但是他们估计不到她的事情。”
“至于简在何处,他们没有给你任何暗示吗?”
汤米遗憾地摇摇头。
“一个字也没有,我真有点笨,你知道。我本应该从他们那里稿到更多的情况。”
“我想,你能在这儿就够运气了,你对他们的欺骗真棒。
你怎么会那么发挥,真使我钦佩。”
“我处于惊恐万分之中,总得想想办法。”汤米简单地说。停顿了一阵后,汤米又转到范德迈耶太大的死。
“对三氯乙醛没有怀疑吗?”
“我不相信。至少他们称之为心力衰竭是由服药过量造成的,或者类似的花言巧语,我们不会因为一次验尸而烦恼。但是,塔彭丝和我,甚至那自以为高贵的詹姆斯爵土都有同样的想法。”
“布朗先生?”汤米冒险地问。
“肯定。”
汤米点点头。
“都一样,”他沉思地说,“布朗先生没有翅膀,他怎样进屋又怎样出去?”
“你认为是不是某种高级思维转移的手段?某种磁性的影响逼迫范德迈耶太太自杀?”
汤米尊敬地看着他。
“好哇,朱利叶斯,很好。尤其是这种措词和用语。但是它让我心都冷了。我需要找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布朗。我想,天才的年轻侦探应该努力工作,研究人口和出口,轻轻拍打他们的前额,直到找到解决神秘的案件的办法。让我们去犯罪现场看看。我希望找到塔彭丝。里茨饭店会为这次快乐的团聚高兴。”
他们去办公室询问,了解到塔彭丝依然未归。
“都一样,我想去楼上看看。”朱利叶斯说,“她可能在我的客厅里。”
突然,一个小孩在汤米肘旁说:“年轻女士——她乘火车走了。我想,先生。”他腼腆地低声说。
“什么?”汤米突然向他转过身去,小男孩的脸比刚才更红。
“先生,我听见她告诉司机去查林街,赶快。”
汤米盯着他,双眼睁得大大的。小男孩勇敢地往下说:“她要了一张全国火车时刻表和全国车站客运一览表。”
汤米打断了他:“她什么时候得的这两张表?”
“当我给她送电报时。”
“一份电报?”
“是的,先生。”
“那是什么时候?”
“大约十二点半,先生。”
“确切告诉我所发生的事情。”
小男孩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把电报送到891号——女士在那儿——。她打开电报时气都透不过来了。然后高兴地说:‘给我拿张全国火车时刻表和全国车站客运一览表,快点,亨利’,我的名字不叫亨利,但是——”
“别在乎你的名字,”汤米不耐烦地说,“往下讲。”
“是的,先生。我把表拿来,她告诉我等一下,查阅了表,抬头看看钟说,‘快,告诉他们给我找辆出租车’。她在窗前刷了刷帽子,和我差不多一样快下楼,钻进出租车,我听见她大声讲的话,我已经告诉你了。”
小男孩停下来喘着气,汤米仍然盯着他。这时朱利叶斯手里拿着一封打开的信走过来。
“我说,赫谢默——”汤米转向他——“塔彭丝自己出去侦探了。”
“见鬼!”
“是的,她去了。她得到电报后,在一阵匆忙的推理后,乘出租车去查林街。”
他的眼睛看着朱利叶斯手中的信:“哦,她给你留了一张便条,她到哪儿去了?”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伸手去拿那封信,朱利叶斯把信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看上去忐忑不安。
“我想,这封信与这件事无关。这是其它一些一一些我问她和她告诉我的事。”
“啊!?”杨米感到困惑,好像在等待更多的解答。
“听着,”朱利叶斯突然说,“最好让你知道。今天上午我请求塔彭丝小姐和我结婚。”
“啊!”汤米机械地说,他感到一阵晕眩,朱利叶斯的话完全出乎意料,这些话使他的头脑麻木。
“我想告诉你,”朱利叶斯继续说,“我向塔彭丝小姐求婚前就把话说明了,我不想以任何方式在你们两人之间插一手——”
汤米振作起来。
“那很好,”他很快就说,“塔彭丝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仅此而已。”他用颤抖的手点燃了一支香烟,“那很好,塔彭丝总是说她要寻找——”
他突然停止往下说,满脸通红,而朱利叶斯却没有感到不安。
“叼,我想美元将会有效。塔彭丝小姐让我立即懂得这些,没有欺诈,我们应该相处得好。”
汤米好奇地看着朱利叶斯,仿佛想说什么,然后改变了主意,什么也不说。塔彭丝和朱利叶斯!啊,为什么不,她没有认识有钱人以前不是很痛苦吗?她不是公开说过,只要有机会,她会为钱而结婚。和年轻的美国百万富翁邂逅给了她机会——她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她努力想得到钱,她总是这么说。难道因为她忠实于自己的信条而去责怪她吗?”
不过场米并没有责怪她。他内心充满了强烈的不合逻辑的忿忿不平。平时说说这些不足为奇——但是一个真正的女孩不应该为钱而结婚。塔彭丝完全是一个冷血和自私的女孩,真不愿再见到她: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世界!
朱利叶斯打断了汤米的思考。
“是的,我们相处得很好,我听说有个姑娘总是拒绝你,这是一种习俗。”
汤米抓起他的手:“拒绝,你说拒绝?”
“当然。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她只是尖声地说不,而不说出任何理由,德国人称这是永恒的女性。但是她会很快平息下来,我催促她——”
汤米不顾礼节,打断了他的话。
“她在那封短信里说了些什么?”他粗暴地问着。
有礼貌的朱利叶斯把信交给了他。
“至于她到哪儿去,信中没有暗示,”他让汤米放心,“如果你不相信,不妨你自己看看。”
这封短信是塔彭丝用那有名的中学生的书法写的,这封信如下:亲爱的朱利叶斯:事情最好是黑字落在白纸上。在找到汤米以前,我不会考虑结婚的问题。把这个问题留到那时再说。
你挚爱的塔彭丝汤米把信递给朱利叶斯,眼睛闪闪发光,他的心灵经历了剧烈的震动。他感到塔彭丝越发高尚和公平无私。她不是毫不犹豫地拒绝朱利叶斯吗?的确这封短信也流露出她的弱点,但他能原谅。这封信好像是对朱利叶斯的一种行贿,要他加倍努力去寻找汤米。但是他推测塔彭丝没有那意思。亲爱的塔彭丝,世界上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比得上她!当他看见她时——会把他的想法突然向她提出来。
“如你所说,”他振奋了起来,“信中没有暗示她要做什么。喂——!”
小男孩顺从地走过来,汤米拿了五先令出来。
“还有一件事。你记得那位年轻的女士怎么处理那份电报的?”
“先生,她把电报揉成一个纸球,哗地一下扔进壁炉里去了。”
“非常好,亨利,”汤米说,“这是给你的五先令。快,朱利叶斯,我们必须找到那电报。”
他们匆忙上楼。塔彭丝的钥匙还留在门上,房间像她走的时候一样。壁炉里有一个白色的纸团。汤米把它取出后,然后铺平。
马上来,约克郡,埃伯里,莫特邱宅,进展很大——汤米。
他们两人面面相舰,呆若木鸡。朱利叶斯先开口问:“你没有发这电报吧?”
“当然没有。它是什么意思?”
“我想这是最坏的情况,”朱利叶斯轻轻说,“他们抓住她了。”
“什么?”
“肯定!他们签了你的名字,她像一只小羊羔落入了他们的陷阱。”
“天哪!我们该做些什么?”
“行动起来,去找她:就是现在没有时间了。运气奸在她没有把电报带走,否则我们再也找不到她了。火车时刻表在哪里?”
朱利叶斯的精力真感染人,汤米也许要坐下来思考半个小时后才会作出行动的决定。
和朱利叶斯在一起忙忙碌碌是必然的,朱利叶斯嘟嘟囔囔骂了几句后把火车时刻表交给汤米,好像他很熟悉这张表。汤米不用这张表宁可用全国火车客运一览表,“我们就去这儿,约克郡埃伯里,从国王十字街起或圣潘克罗斯街(男孩肯定犯了一个错误,是国王十字街而不是查灵十字街),十二点五十是她乘的那班火车。二点十分那班车已走了,三点二十是该死的慢车。”
“汽车怎么样?”
汤米摇摇头。
“如果你愿意就把汽车打发掉。我们最好坐火车,要保持冷静。”
朱利叶斯哼了两声。
“情况就是这样,想到那个无辜的姑娘处于危险之中,我十分恼怒。”
汤米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他在想,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说朱利叶斯,他们想要她干什么?”
“呢,我不借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认为他们不会伤害她。”汤米解释道,因为思考而双眉紧锁。
“她是个人质,眼下她不会有危险。但是如果我们仓促行动对她不利。现在她对他们很有用。只要塔彭丝在他们手中,他们就握着抽打我们的鞭子,明白了吗?”
“肯定,”朱利叶斯说,“情况正是这样。”
此外,场米补充说:“我对塔彭丝很有信心。”
旅途使人疲倦。火车沿途要停许多次,车厢拥挤。他们换了两次车,一次在唐卡斯特,另一次在一个小站。埃伯里是一个空无人影的车站,只有一个孤独的搬运工。场米和他交谈:“你能告诉我去莫特邱宅的路吗?”
“莫特邱宅,离这里很近,靠着海边的那幢房子。”
场米耐着性子听了搬运工罗罗嗦嗦莫明其妙地介绍后,他们离开车站。天开始下雨了,他们走在泥泞的路上,把大衣衣领翻起。突然场米停下来。
“等一下。”他又跑回车站重新向那工人询问。
“听着,你记得有一位年轻女士乘早班车来这里吗?她十:点十分离开伦敦,她也许向你打听去莫特肋宅的路。”
他尽可能详细地描述塔彭丝的外貌,但搬运工摇头。有几个人都是乘那趟车来的,他回亿不起这个年轻女士。但是他有把握地告诉汤米,没有人向他打听去莫特邱宅的路,汤米和朱利叶斯感到沮丧极了,汤米相信,他们不会成功。敌人已开始行动三个小时了。
这对布朗先生来说足足有余。他不会忽视电报被别人发现的可能性。
路好像没有尽头,一旦他们走错了路,就会偏离他们的目标。一个小孩告诉他们,莫特邱宅就在下一个拐角处。这时时间已过了七点。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在门框上晃来晃去,一条车道上长满了杂草,这使他俩心中感到冰凉。他们走上已废弃不用的车道。走在杂草上听不见脚步声。白天已经过去,走在这里好像走在鬼的世界。头顶上树枝噼噼啪啪作响,偶尔湿透的树叶会俏然无声地落下,那冷冷的树叶掉在他们脸上把他们吓一跳。
车道转弯处,他们看见了房子。这房子看起来空荡荡的,无人居住。百叶窗都关着,通向门的台阶上长满了苔藓。
难道真的塔彭丝被骗到这个荒芜的地方?很难相信,这条路已有好几个月没有人走过。
朱利叶斯猛地转动生锈的门铃把手,不和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室内回响,没有人出来,他们再次按铃,还是没有生气。然后他们围着房子走了一圈,到处都显得安静,窗户紧闭,事实证明房中空无一人。
“无事可做。”朱利叶斯说,他们慢慢走回到大门。
“肯定附近有村庄,”年轻的美国人说,“我们可以去打听一下,他们可能知道有关的情况。”
“是的,好主意。”
走上大路,很快来到一个村庄。在路上他们遇见一个背着工具袋的农民。汤米拦着他问了一些问题。
“莫特邱宅?”
“莫特邱宅已经空了好多年了。如果你们要去那里,斯威尼太太有钥匙,她住在邮局的隔壁。”
汤米谢谢他后,他们很快找到了邮局,这也是一家温馨的纺织品商店。他们敲了隔壁小屋的门,一位健康、整洁的妇女来开门。她很快拿出了莫特邱宅的钥匙。
“我怀疑这种地方是否适合你们,房子破破烂烂需要修理。天花板漏水等等。需要花很多钱。”
“谢谢,”汤米高兴地说,“我敢说这幢房子一塌糊涂。现在很难找到房子。”
“情况确实如此,”妇人说,“我的女儿和女婿一直在找一幢像样的小别墅,不知找了多久。都是由于战争的缘故,战争把一切都搞乱了。请原谅,先生,天太黑了,你不能很好地看看房子,明天怎么样?”
“没关系,我们今晚去看看。我们迷了路来到这儿,附近有什么最好的地方过夜?”
斯威尼太大满怀狐疑。
“有一个旅店叫约克郡纹章,但那儿不适合你们这样的绅士住。”
“哦,很好。谢谢。顺便问问,今天你见到过一个年轻的女子来这儿要钥匙吗?”
妇人摇摇头。
“这儿很久没有来过人。”
“非常谢谢。”
他们又回到莫特邱宅。前门仍在门框上摇摇晃晃,发出很响的嘎嘎声音。朱利叶斯划了一根火柴,仔细检查。然后他摇摇头。
“我发誓,没有人走过这条路。看看这灰尘有多厚。没有任何痕迹。”
他们绕着空荡荡的房子走。每处都一样,厚厚的灰尘从未被打扫过。
朱利叶斯说:“这可把我难住了,我不相信塔彭丝来过这里。”
“她一定来过。”
朱利叶斯摇头不回答。
“明天我们再来查看,”汤米说,“也许白天能看到一些情况。”
第二天,他们又去检查了一次,勉强得出房间很久没有人进去过的结论。要不是汤米一次幸运的发现,他们很可能就离开这里了。当他们走回大门时,汤米突然叫了起来,弯下身去从树叶中捡起一件东西交给朱利叶斯,这是一个小的金胸针。
“这是塔彭丝的!”
“你有把握吗?”
“绝对有把握。我看见她戴过这胸针。”
朱利叶斯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想,事情已经清楚了,她来过这里。我们可以把那小酒店作为我们的立足点,就在这附近寻找,直到我们找到她。一定有人见过她。”
于是他们开始行动。汤米和朱利叶斯分头寻找后又聚集在一块,结果都一样。这附近没有人见过塔彭丝。他们两人虽然受到挫折,但是没有失去信心。最后他们改变了策略。塔彭丝在莫特邱宅呆得不久,那说明她已被人控制,并用汽车带走。于是二人又重新调查。那天在莫特邱宅附近有人看见过一辆汽车吗?结果再次失败。
朱利叶斯向城里发电报要来了他的汽车。他们干劲十足,每天在这附近转。有一次他们满怀希望地跟踪一辆灰色;的高级轿车,一直追踪到哈罗盖特,结果那辆车属于一位受人尊敬的小姐的。
每天他们都开始新的寻找。朱利叶斯像一条猎犬,他搜寻着蛛丝马迹。那天每辆通过这儿的车都被他查问。他还:强行进入乡村住宅,对车子的主人进行查问。他的道歉如同:他的方法一样彻底,常常使那些人的愤怒烟消云散。日复一日,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结果。这次劫持计划如此周密,好像’这女孩已消失于这世界。
汤米一直在考虑另一件事。
“你知道我们在这里有多久了?”有一天上午,他们在一起共进早餐时,汤米问道。
“一周了2我们还没有找到塔彭丝,下星期二就是二十九号!”
“真该死!”朱利叶斯说,“我差不多忘了二十九号,除了塔彭丝,我没有想到其它的事情。”
“我考虑过,至少我没有忘记二十九号,但它与寻找塔彭丝比起来算不了什么。今天是二十三号,时间不多了。如:果要找到她,我们必须在二十九号以前——因为在那以后,她生命便没有价值,人质的游戏到那时就结束了。我开始感到我们从开始就犯了一个大错误。我们浪费了时间,没有一点进展。”
“我和你在一起,我们这一对傻瓜,我们咬了一大口,但嚼不动。我马上退出这种胡闹!”
“你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我打算做一周前就该做的事。马上回伦敦去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英国警察。我们还以为自己是侦探!
简直愚蠢透顶!结束吧,我受够了,我去找苏格兰场。”
“你是对的,”汤米慢慢地说,“我向上帝祈祷,我们立即回去。”
“迟做总比不做好。我们就像两个小孩玩围绕桑树林转的游戏。现在我马上去苏格兰场,请求他们指点。我想专业人士最后总是胜过业余的,你和我去吗?”
汤米摇摇头。
“有什么用?有一个人去就够了,我不妨留在这儿,在这附近再找找,可能会发现一些线索,谁也说不准。”
“肯定。好,再见。我会与探长们握握手就回来。我要求他们挑选几个最棒的人。”
事情的进展并不按照朱利叶斯的计划进行。当天晚些时候,汤米收到一份电报:到曼彻斯特米德兰饭店找我,有重要消息——朱利叶斯当晚七点半,汤米从一列慢车上走下来,朱利叶斯站在月台上。
“我想你收到我的电报后,会乘这列列车来的。”
汤米抓住他的手臂。
“怎么回事?找到塔彭丝了吗?”
朱利叶斯摇摇头。
“没有,但是我发现这份电报在伦敦耽误了一阵。它刚到。”
他把电报送给汤米,汤米读电报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已找到简?芬恩。马上来曼彻斯特米德兰饭店——皮尔?埃杰顿。
朱利叶斯拿回电报,把它折好。
“奇怪,”他沉思说,“我原以为那位律师已经放弃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