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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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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舌头天生为音乐而生,

手臂天生以技巧武装,

面庞就是美人坯子,

心灵就是意志的宝座。

人类的才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数得清,谁能限制住人类产生的影响呢?有些人能够凭借其富于同情心的吸引力让整个国家归顺,指挥整个人类的行动。如果存在这样的依附关系,那不管人类的思想作用在什么地方,大自然都会伴随他,也许存在那样的人,他们身上所特有的磁性能吸引所有物质及自然能量,他们一出现,周围就会聚集巨大的能量。生命就是一个不断追寻力量的过程,整个世界就完全浸透在这个过程中,中间没有任何裂缝,而且一个人只要虔诚地追求,就不会一无所获。人应该珍视所经历的事情和所获得的事物,正如在矿石中找到上乘矿物一样,如果他们的价值能够以能量的方式附加到自己身上,那放弃自己的经历、财务乃至生命都是未尝不可的。如果他拥有长生不老药,那他就能让出提供这种药物的广阔花园。一个有教养的、有自知之明、有行动的勇气的人,就是大自然要创造的目标,对意志的教育就是所有这些地理学和天文学开花结果的作用。

所有智者和伟人都相信因果关系,相信任何小事之间都有严格的联系和存在的法则,因此他们也相信回报。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每一个勤勉的人所付出的努力都受这些法则的控制。大部分勇士都相信法则的张力。波拿巴说过:“所有取得巨大成就的首领无一不严格遵循艺术的法则,无一不通过不断调整各方面的努力来克服遇到的困难。”

在年轻的演说家眼里,这个时代的关键可能是这个,可能是那个,也可能是另外一些。所有时代的关键是愚笨:所有时代的大部分人都是愚笨的,即使是那个时代的英雄人物,或那个时代某个显赫的时刻,他们都是重力、习俗及畏惧的受害者。这就赋予强壮的人以力量,因为平平大众没有自我依存、自立自强或进行原始行动的习惯。

我们必须从本质特点上认识成功。最古老的医师告诉我们,勇气或者生命的程度正如血管中血液的循环速度。“在我们激情洋溢、怒发冲冠、费力做事、摔跤、战斗时,大量血液聚集到动脉中用来维持身体力量,但是只有少量血液会流入血管。这就是勇猛人士的身体状况。”只要动脉中血液充盈,那就意味着人们充满勇气或可能开始冒险;而当这些血液重新流入静脉血管时,人的精神又开始回落下来,身体也开始虚弱。想要有出色的表现,当然就要有健康的体魄做后盾。如果埃里克身体强壮,休息充足,正值三十岁身体顶峰之时,那他离开格陵兰以后就会驾船西去,到达纽芬兰。但是假如埃里克的身体状况能更好一点,像比厄恩、瑟芬那样,那他将驾驶着船轻松地航行六百、一千或者一千五百海里到达拉布拉多或新英格兰。假设的结果是无可估量的。成年人正如一整个班的孩子们都加入到游戏中一样,在这个扑朔迷离的世界中随波逐流,其中一些人会毫无热情,一直甘愿做一个旁观者,或者由于受到他人的幽默和充沛精神的影响而加入到游戏中。人的一生最大的一笔财富就是健康。体弱多病的人都是弱者,他们精神低沉,什么事情也做不好。这种人必须依靠身边的资源才能生活下去。但是那些健康、精力充沛的人则会自我满足,甚至还有余出来的精力四处奔波,帮助身边有困难的人,满足他们的需要。

所有力量的本质都一样——分享大自然世界。那些与大自然法则保持一致的思想都关心时事,对自己的力量信心满满。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第一个接受;因此他也总能够对这些事情及时做出反应,并处理好。一个对整个人类都很了解的人,完全能够对政治问题上高谈阔论,甚至还会涉及到贸易、法律、战争和宗教。因为,不管是哪个领域,人们接受领导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一个体格健壮的人所拥有的优势是任何劳动力、艺术或音乐会所无法提供的。正如气候,可以轻而易举地助庄稼成长,即使不用灌溉、耕种或施肥,也可以长势喜人。也正如像纽约、君士坦丁堡这样的大城市所拥有的机遇,不需任何资金、人才或劳动力的资助,他们的优势与生俱来,水到渠成。所以,一个心胸宽广、体格强健、理解力强的人,犹如躺在一个无形的河流岸边或在一个无形的海洋里,终于抵达了有草有树的岸边,肯定会欣喜不已。

这种积极的力量有其特定的存在场所,正如有些马自身就会跳跃,而另外一些则需要皮鞭的抽打。哈菲兹说过:“年轻人的身上从来不会闪耀着企业家的灿烂光芒。”将坚强勇敢、头脑灵活的美国人安排到任何一个固定静止古老的地方,像纽约或宾夕法尼亚的克兰人居住区,或弗吉尼亚的庄园,这些美国人头脑中的蒸汽锤啊、滑轮啊、曲柄啊或者齿轮啊就开始运作起来,一切因此开始展现价值。英国的实力可是随着瓦特和布鲁内尔的到来而不断增强的!每一家公司内部不仅有积极活跃的人,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而且会出现思想深入、作用重大的人,他们是一个有创造力的阶层。每一个优秀的人都代表着一个集体,如果他正好拥有有利于个人提升的优点,也就是足量但绝不多余的才能,有着士兵或校长那样气质不凡而又温顺的眼睛(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就像胡须,有的人是黑色的,而有的人偏偏就是金色的),那么所有的助手和员工都会自然地、没有任何嫉妒抗拒之心地服从他的指示,臣服于他的权力。商人是靠簿记和出纳说话的;律师的权力靠书记员;地理学家凭其副手的调查作出报告;维尔克斯将军会采用参与远征的所有自然学家的调查结果;斯旺德森的地位靠切石器而确定;杜马有熟练工;莎士比亚有剧院经理,能够利用所有年轻人和剧本的动力。

充满力量的人永远有发展空间,他也会为更多的人腾出地方。社会就是一支思想大军,其中有着最优秀思想的人会占据最优质的位置。薄弱的人只能看到已经围上篱笆的、耕种好的农场,以及已经建好的农舍,而强壮的人看到的则是有发展潜质的农舍和农场。他就像阳光照耀乌云,眼见即是财产。

不管是孩子第一天上学,还是一个人开始旅途,每天都会碰见陌生人,或者走进一个古老的酒吧,该发生的事总是会发生,如同一只陌生的公牛被赶进牧场或围栏一样,新来的与已存在的最优秀的人之间都会发生异常力量的较量,然后矛盾才能得以解决并产生新的领导者。两个人见面以后发生一场力量的较量,产生一个文明的、有决断力的结果。他们能够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他的命运。相对较弱的一方就会明显有感觉,自己的信息及才能与所处环境格格不入。而他之前还认为自己对一切略知一二,现在看来当时真是没有对结果做出正确的预测了。事实是,他所知晓的事情没有一件能切中要害;而相比之下,对手却能处处起关键作用,而且也能得到适当使用。但是即使他能预先了解这些,也丝毫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帮助,因为这关乎思想表现、态度和镇静的心态。对手拥有太阳和风的帮助,而且每一次都能做出关键的有杀伤力的决策。当他与对手四目相对时,他总是能够很好地把握局势之舵,适时做出进攻。“问题的关键与自己的坚毅刚强程度有关。第二名其实与第一名同样优秀,甚至可能更好,但是却没有同样的刚毅气质,所以他的才智似乎总是过犹不及或无法匹敌。”

健康总是好的,力量和生活都极力抵抗病痛,毒害一切敌人,它总是保守而又充满创新精神。每到春天,不管是用蜡还是用黏土来接枝,不管是刷白色涂料还是钾碱,或者是修剪枝干,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一个目标:让树木茂盛生长。树木长势良好就要适应土壤,不管是枯萎,还是遭受小虫的叮咬,不管是修剪过度还是遭到忽视,日日夜夜,在所有的天气和处境中都能够茁壮成长。做出决策的时候我们不能仁慈,而必须要保持充沛精神,展现出优质的领导力。如果我们要搞卫生,就需要水;要做面包就要有面粉、酵母和干净的容器,否则面包就不会发酵。亦如一个迟钝的艺术家会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灵感之源,要么是通过自己的优点或恶习,或通过朋友或敌人,要么通过虔诚祈祷或烂醉如泥。我们心中都有某种直觉,在生活的某个地方,虽然也存在过失和不公,但也有其独特的验证方式和纯洁之处,最终达到道德与法律的和谐共处。

我们会在孩子身上看到某种兴趣,这种兴趣能使他们获得有助恢复健康的力量。当孩子们受到我们的伤害,或者同伴的伤害,或者在班级排名中达到低谷,错失年度奖励,抑或输掉比赛的时候,如果他们开始灰心丧气,躲在家里回味自己糟糕的运气,他们就很难走出困境。但是如果他们找到了新的兴趣点,那伤口就会慢慢愈合,身体的纤维组织也会因为伤口的考验而越发坚强。

当人们看到在健康面前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时,他就会开始珍惜健康。一个不够坚强的人,他愿意听取议会里或报纸上杞人忧天的警告,观察政党的挥霍行为,只关心部分利益而对最终后果视而不见。他下定决心要克服困境,却一只手中举着民主投票的旗帜,另一只手拿着象征武力解决一切的枪支。这些人都相信自己经历了自身及国家的最好时光,在即将来临的困难面前也能坚强起来。他会发现,无数发挥重要作用的力量因素会使我们的政治微不足道。个人力量、自由及自然资源限制住每个人的能力。我们像茂盛的树木一样充满活力,不管是经历寒冰、虱子、老鼠还是钻孔的虫子,我们不会遭受吞噬国家财富而大腹便便的寄生虫。庞大的动物也饲养着巨型食客,对疾病痛恶的同时也考验着组织的力量。回顾古希腊的历史,我们也会发现邪恶的政府所产生的不良影响之甚,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它也唤醒了人们的精神和力量。一个充满水手、伐木工、农民和商人的民族所拥有的粗暴做事方式也有其好处。

力量能够教育统治者。只要我们的人民沿用英国标准,他们实际上就在缩减自己应得的份额。西方一个著名的律师曾经对我说,他认为把英国的法律书带入这个国家的法庭理应受到刑罚,他从自己的经历中发现沿用英国的法律带来了无数伤害。“贸易”这个词只有一个英语意思,而且被禁锢在英国经验的狭隘圈子中。关于河流的贸易,铁路的贸易,除了气球以外的贸易都应该有美国的色彩。只要我们的人民现在仍然在引用英国标准,他们就将丧失权利力量的国界,就让这些粗鲁的骑士、穿长袖衬衣的立法者、印第安人、傻瓜、密歇根人、威斯康辛州人,以及对什么都硬邦邦的阿肯色州人、俄勒冈州人或犹他州人等等,让这些半政客半刺客的人在华盛顿尽情表现他们的愤怒和贪婪,为所欲为吧。人民的本能反应都是正确的。人们都希望从好的辉格党党员中得到很多益处,尽管他们在处理与墨西哥、西班牙、英国或我们自己内部有不满情绪的成员上,与一些像杰斐逊、杰克逊那样征服自己的政府,然后用自己的才能征服外国的违反者相比还差一点,他们也会凭借对国家的尊重而在政府掌权。对波克先生的墨西哥战争持异议的人并非高人一筹,而是从政治角度上讲有资格这样做的人,他们不是韦伯斯特,而是本顿和卡尔霍恩。

可以确定地说,力量的外表并没有包裹着一层华丽的丝绸。它就是对战士和海盗处以私刑的力量,它会欺负那些爱好和平、对人忠诚的人。但是它也有自己独特的解药。我要说的重点是:几乎所有的力量会在同时浮出水面,包括好的精力以及坏的力量,思想的力量以及身体健康,忠诚之心和放荡的恼怒。相同的因素总是会出现,只是有时这些很显著,而有时又会表现为别的形式,正如昨天看来还是对未来的预测,在今天看来就已经变成过去的背景了,过去尚处在表面的东西现在却已经起到了底层基础的作用。干旱时间持续得越长,大气中所需的水分就会越多;星球撞击的速度越快,散发出来的能量就会越大。从道德上讲,狂野的自由往往孕育着良知。具有强大生命力的自然蕴藏着丰富的资源,往往也会给人们更多的回报。在政治上,民主党的儿子也可能变成辉格党;而那些信奉红色共和主义的父亲可能会抚养出一个让人忍无可忍的暴君。另一方面,持保守主义的人,就是再胆怯,观点再狭隘,也有时会不得不为了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转而信奉激进主义。

那些有着这种粗鲁力量的人,也就是人们所称的“好斗者”,他们在整个郡或州里来回穿梭,在干部会议或酒馆里称霸,他们有自己的恶癖,但是他们也拥有力量和勇气的好品质。他们残忍狂暴、肆无忌惮,但又坦诚直率、从不虚伪说谎。我们的政治落入不良人士之手,而似乎人们都同意,牧师和雅士们并不适于入选国会。政治是一个有害的职业,正如许多有毒的工艺那样。掌权的人毫无主见,但是处于某种目的有可能对任何意见都熟视无睹。但是如果非要将政治归为最文明或最暴力的话,那我倾向于选择后者。那些印第安纳州人和傻瓜们比那些哭哭啼啼的反对派更好。至少他们拥有大胆,有男子气概的勇猛力量。在人们发出一致宣言的同时,他们如果反对,人们就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他们一步一步地前进,一步一步的盘算,但是他们太公正了,远远超出了新英格兰政府和立法者的名声。为政者的诺言以及法院的决议都是为了表达自己伪善的套话,而在这一过程中,一切都会被很好地掩盖起来。

同样,在商业领域这种力量也会有残忍的痕迹。博爱和宗教绝不会让圣人做其执行官的代表。因此,由社会主义者及耶稣会会士建立起来的社区,新协会组织、布鲁克农场、美国公社,只有让叛徒犹大做管家,而其他办公人员都由品行良好的市民充当。那些虔诚仁慈的业主却都拥有一个并不那么虔诚仁慈的领班。那些最和蔼可亲的乡村绅士都对守卫自己果园的恶狗亲近无畏。在动荡的社会中,将恶棍送到市场上游行似乎已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做法。而作为神的代表的绘画、诗作,以及盛行的宗教,总是能引起来自地狱般的恼怒。一点点的邪恶会对成长有利,似乎已经成为这个社会道义的秘密,似乎良知对手脚的生长并无益处,似乎那些拘泥于法律和规则的形式主义者们并不能像野山羊、狼以及兔子那样肆意奔跑。因为药物都可以用来解毒,所以似乎世界没有流氓就不能运动,公众精神和能做事的人都存在于那些心怀恶意的人中。极端的个人和政治耐性,以及公众精神和好的邻里关系很巧合地出现在一起似乎并不少见。

我认识一个结实粗鲁的小旅店老板,他多年来一直在我们农村的繁华地段经营着一家酒馆。他就是一个无赖,整个镇子的人都想把他驱除出去。他是一个爱交际、血性的、贪婪而且自私的人,没有一件坏事他没干过,没有一桩罪过他没有犯过,但是他却跟行政委员成为好友,当他们来到他家做客时,他总是用最上等的饭菜招待他们,而获此殊荣的还有当地法官,这个过程中他总是热情兴奋,始终握着自己的手。他把所有朋友都介绍到镇子上来,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而他自己也身兼数重身份——恶棍、纵火犯、骗子、酒吧老板和窃贼。夜里他会将老实人的树皮剥掉,将他们的马尾剪掉。他会在小镇会议上发表演讲,领导那些酒鬼和激进分子。但是在自己家里,他有又表现得很有修养,对家人出手阔绰、亲切和蔼,宛如最有公德心的人。他积极修路,在院子里种上漂亮的花花草草,还为建造喷泉、天然气和电报捐款,他引入了马拉耙、新兴铲土机、幼儿座椅等,这一切无不受康奈迪克州人民的赞赏。小贩们在他的房子里落脚,为自己的停留付费,他以自己房东的身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圈套。

用来工作的力量因过多而开始畸形,因此我们的手指会被斧子砍断,这种不幸并不是没有补救办法。人们所采用的来帮助自己的因素有时候也会变成起主导作用的因素,尤其是那些最微妙敏感的力量。人们是要放弃蒸汽、火焰以及电,还是学着去与之抗衡呢?只要位置得当,事物运行的法则都是向着好的方面发展的。

身体里过多血液的人不能只以坚果、花草茶或抽象的挽歌而活,也读不懂小说,玩不了扑克牌,星期四的讲座或波士顿图书馆也无法满足他的需要。他们渴望冒险,一定要到达派克顶峰;他们宁愿死在伯尼族人的斧头下,也不愿整天坐在会计室桌前平平庸庸地混日子。他们生而为战争,为海洋,为采矿,为狩猎;生而为进行九死一生的冒险,享受大起大落的人生。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丝毫忍受不了生命中有一分钟的平静生活。我记得有一个可怜的马来西亚厨师,他登上一艘利物浦邮轮,即使狂风阵阵也丝毫不能给他带来乐趣,他高喊:“吹吧!听我的,使劲吹吧!”他们的朋友和管理者看到局面,肯定也濒临崩溃,因为船上原本已经安装了通风孔。那些在自己家乡声名狼藉的闹事者被送往墨西哥,在那里他们会干出一番大事,然后荣归故里。在美国有无数的俄勒冈、加利福尼亚,还有无数的探险之旅,在那里他们可以尽情研究、尽情发挥。年轻的英国人都是修养良好的,他们充满血性、精神振奋,如果没有可以展现其勇猛士气的战争,他们就会开始像战争一样充满冒险因素的旅程:在大漩涡中冲浪,在达达尼尔海峡游泳,在白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上蜿蜒向上,在南非捕猎雄狮、犀牛和大象,在西班牙和阿尔及尔流浪,跟瓦特顿在南美与短吻鳄共舞。他们可以和莱亚德一起利用贝多因人、酋长和高级文官,他们能在兰开斯特海峡的冰山中驾驶游艇,能在赤道上窥视火山口,也能于婆罗洲游遍马来西亚全境。

旺盛的男子汉气概在大众历史中的作用,与在个人生活和产业生活中一样。强壮的种族或个人都倚靠着强大的自然力量,其中最优质的就是那些野蛮人,他们喜欢周围围绕着野兽,但是也仍旧享受自然的哺育。如果切断我们日常工作与这种原始来源之间的关系,那我们所获得的成果将是极其浅薄的。人们总是仰仗着这一点,坏人也并非像我们有时所说的那样,他们也有其善良的一面。法国《论坛报》一个代表曾经说过:“没有人民而前进势必要走向黑夜。人民的本能正犹如上帝的指示,总是会给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但是如果你拥护法国奥尔良党,拥护波旁皇族、蒙塔朗贝尔当,或者其他任何一个政党,即使你的用意是好的,你也会面临人性的考验,而非有原则的公平待遇,这一点将不可避免地使你陷入困境。”

与这种力量有关的最棒的奇闻异事就来自于野蛮生活,如探险家、战士及海岛。但是谁会关心暗杀、与熊的战斗或者冰山这样的事情呢?如果什么事也不做,那体力就丝毫没有价值可言。雪地里的雪以及火山中的火是没有价值的,硫质喷气孔喷出的气也必定廉价。反而在热带国家及炎炎夏日中的冰才会变得价值连城。带电乌云相互碰撞产生的电也远不如在可控制的电线中可贵。精神或力量的价值,在讲文明有道德的民族中会体现得淋漓尽致,抵得过太平洋上所有野蛮民族的价值。

历史上的重要时刻,是当野蛮人刚要停止野蛮,贝拉斯基族人毛茸茸的身体开始进化,思想意识也开始往美丽的方向发展。你还有佩里克莱和菲迪亚斯的作品可阅读,还没有完全错过科林斯式的文明。大自然和整个世界中的一切事物都处在进化转变的边缘,自然仍然会流出黑黝黝的汁液,道德规范和人性会有所收敛,会受到尖刻的批评,然而,一切都还是美好的。

想要胜利得到和平就必须要经历战争的苦痛。人们精神还处于警惕阶段,手随时握着剑柄时。从人们的肤色来看,他们在港口野营的习惯仍然没有改变,他们的精力仍然保持在最优状态。严酷条件下的高强度训练能产生最精细最温和的艺术,而在稳定和平的时期很难得到此种效果。

我们都说不同人有着不同的成功,与个人的身体和精神条件、工作力度以及个人勇气有着密切关联,是人们在世界上继续生存的主要动力,虽然我们很难给某种商品合适定位,但是我们知道它经常处于过度饱和或过剩的状态,这使它极具危险性和破坏力。然而也并不是不能从那种状态中解放出来,或一定要以那种形式出现,我们克服了一定的销售困难,就是一种进步。

具有积极力量的等级享受着人们的敬意。他们发起并执行着世界上的所有壮举。拿破仑的头脑中所萦绕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和想法!在埃劳战役,他的六万人大军中,似乎其中半数都是窃贼强盗出身。在和平条件下,这些人可能正被关在监狱中,脚带镣铐,在哨兵的枪支下接受监视,然而拿破仑却亲手把他们拽出来,利用他们手中的刺刀获得了战争的胜利。

正如在高雅艺术中一样,这种不正常状况可能在高度精致条件下会产生惊人的效果。米歇尔·安吉洛被迫在壁画中画西斯廷教堂,当然他对这种艺术不甚了解,于是他走进罗马教廷后面的人民花园,用铁铲挖出赭色、红色及黄色的泥土,用自己的双手混上胶和水,经过百遍实验最终觉得满意了。他爬上梯子开始了绘画过程,周复一周,月复一月的,女巫和预言家们逐渐成形。米歇尔精力超人,而且在智力和严谨度上都超越了后来者。他不会被自己一幅没有完成的画作压倒,他习惯于先画人物的骨架,然后补充上血肉,最终穿上各式衣物。一个勇敢的画家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曾经对我说:“啊!如果一个人失败了,你会发现其实他一直处在自己的梦想中,而没有最终付诸实践。我们的艺术中走这样的道路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只有脱下你的外套,挽起衣袖耐心地开始磨漆,像铁路上的挖掘工那样,日日夜夜勤勤恳恳地埋头工作才能最终收获成功。”

成功也因此无可避免地与一定的积极力量并驾齐驱:几分力量带来几分成功。虽然人都在不断成长,不可能回到出生前最初的时光再带着新的活力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但是还是有两种解决方法能够在允许的条件下得到最好的效果:第一,果断地停止我们混杂的活动,把我们的主要力量集中在一点或几点。这就像园丁一样,通过精修树木,让它们展现出各种充满生机活力的造型,而不是将它们直接捆成一扎一扎的。

圣人曾说过:“扩张并非你的宿命。我们不能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做事。”生命中一件值得审慎对待的事情就是专注,一件能带来不幸的事情就是浪费。而我们的浪费行为是多是少并没有什么差别。不管是财产、关爱、朋友、社会习惯,抑或是政治、音乐或享乐,都是如此。将围绕在事物周遭的玩物及由它产生的更多的幻想撇开以后,事物就会展现出完美的一面,我们最终能获得的成果也会更加令人满意。朋友、书籍、图片、更基本的责任、才能、恭维之词以及希望,所有的这些都是能分散我们精力的事物,使我们在前进的道路上失去平衡,停滞或走弯路。我们要精选工作,承担起我们力所能及的内容,而其余的我们大可不必理会。只有这样,我们的关键力量才能得到积累,最终实现从认知到实践的飞跃。不管一个看起来懒散的人有多少才能,在他身上总是要发生从认知到实践的转变。这是一个从愚笨无知到硕果累累的飞跃。许多艺术家都缺少这一点,他绝望地看到了安吉洛和切里尼的男子汉气概,而在思想上他也只依仗自然和原动力,却缺乏那种将自己所有的思想汇总并转变成一体的力量。诗人坎贝尔说过:“习惯于工作的人等同于他所决心达成的成功,对他自己来说,必要性就是他精神的动力,而非灵感。”

专注就是力量的秘诀,不管是在政治、战争还是在贸易中都是如此,或者可以简单地说,在人类所进行的所有活动中都是如此。世间这样的最好范例就是牛顿的回答。有人曾经问他:“你是怎样成功实现自己在科学上的发现的呢?”他说道:“我总是不停地思考。”或者如果你手头有一个普鲁塔克写的有关政治的文本:“整个城市中,只有一条路能看到培里克里斯,这条路通向市集和议院。他拒绝所有区舞会的邀请,所有同性恋集会或集团。在他整个当政期间,他从未与任何朋友共餐。”如果我们还想要贸易上的范例的话,曾经有一个好人对罗斯切尔德说:“我希望,你的孩子不会过于热衷金钱和贸易,我确定你肯定也不希望那样。”罗斯切尔德这样回答说:“我确定我应该有那样的希望。我希望他们将自己的思想、灵魂、心思以及整个身体都献给贸易,因为那才是能快乐的方法。想要获得财富需要的是巨大的勇气和谨慎,如果你已经具备了这两种精神,那还需要十倍的智慧来保持它们。如果我要听取的只是个空计划的话,那很快我就自我毁灭了。年轻人,专注于一件生意。”他这样对年轻的巴克斯顿说:“坚持自己的啤酒厂,你就会成为伦敦伟大的啤酒商。先当一个啤酒商,然后做银行家、商人、制造商,这样你很快就会登报,令人瞩目了。”

许多人都处在认知阶段,还有的不甚理解而坚持不懈,但是他们并不急于作出决定。然而在我们处理如流的日常事件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做出决定,而且要做出最好的决策。但不管怎样,做出决定总比没有任何决心好得多。要实现一个目标有无数条路,总有一条是最便捷的,找到了就要立刻出发。如果脑中出现了一种思想,这种思想能让你所知晓的东西都派上用场,那要比十几个做无用功的人强的多。议会中最优秀的议员并不是知道所有议会战术的理论,而是能立刻做决定的人;好的法官并不会对所有辩护条分缕析地做判断,而是为做出公正的判决将精力集中在最明显的弊端上;好的律师并不会关注事件的每一个方面每一个角度,然后权衡所有的事实,而是会全身心投入到案件中,从最核心的方面获得案件的成功。约翰逊博士曾经说过:“悲惨和不幸就是令人不快的一对,它们注定会渗透到生活的各个细节。有时候我们总是能说的很少,能做的很多。”

气质的第二个代名词就是训练、使用和在日常工作中的力量。在马路上行进时,跑车要比阿拉伯柏布马有用的多。在化学领域,电流虽然缓慢但是持续,在力量上与电火花等量,而且在我们的艺术上可以作为更好的媒介。所以人类行动中,为了抵抗力量发作,我们开始了持续训练。我们把相同数量的力量分散开来,而不是将其集中到一刻。换句话说,相等重量的黄金,可以是球形的,也可以是树叶形的。在西点军校,总工程师布福德上校曾经用锤子在炮耳上猛击,直到把它们敲下来为止。他朝一块军械连续射击了几百次,直到爆炸。现在问题出现了,到底是哪一锤把炮耳砸下来了呢?其实是每一锤的功劳。那又是哪一炮把军械炸了的呢?每一次都是。

亨利八世总是习惯说:“训练是伟大的。”约翰·肯布尔说过,即使是最差的职业演员演的戏也要比业余演员好得多。巴兹尔·霍总喜欢向人们说明即使是最差的常规军也会将志愿者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训练对成功的功劳占到了百分之九十。在公众场合说话就是对演讲者最好的训练方式。无论现在多么优秀,那些伟大的演讲家都是从最初的初出茅庐成长起来的。柯布登在英国巡游七年才成为一个完美的辩论家,温德尔·菲利普斯在新英格兰锻炼到27岁才终有成就。要学习德语,就要一遍一遍地阅读同样数量的德语文件,甚至上百遍,直到你了解了其中的每一个字句,能够完整地记住其中的发音。同样的一首歌谣,天才如果只读一遍恐怕怎么也比不过庸才用心准备十几遍达到的效果。要表现热情,或者是爱尔兰人口中所称的“款待”,意味着整年享受同样的盛餐。最后直到欧·沙泥斯太太也能学会完美地烹饪出来,客人也因此受到更好的招待。我有一个幽默的朋友,他认为自然之所以在自己的艺术上那么完美,之所以能让人们起床时便享受这么不可思议的日出,是因为自然之母学会了如何才能通过一遍一遍地重复做着相同的事情。勤能补拙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试问一个有过经验的人怎能不比新手更优秀呢?有过相关经历的人,他们的意见都是基于自己的经历,离开这些,那什么都会变成无稽之谈。德谟克利特曾经说过:“人之所以优秀更多的是因为反复训练的结果,而不是与生俱来。”自然间的摩擦无处不在,我们无法避免。我们想要表达自己的思想,要选择自己的道路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如何才能克服我们做事时所遇到的阻力。因此我们必须接受训练,让毫无价值的业余人员与训练人员密切配合。每天训练六个小时钢琴换来的只是手法的灵活,每天六小时的绘画训练才能纯熟地运用那些可恶的油、刷子和颜料。大师曾经说过,他们只要看到一个人的手在琴键上的姿势就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水平是否高超,因为这个姿势就是掌握这个乐器的关键。通过上千次的使用和练习才能掌握对一种工具的操作,通过无数的思索才能体会艺术的魅力,通过无数的加减训练才能造就技师和专业人员的伟大力量。

我注意过在英国,正如在我们自己国家一样,文学界,那些讲诚信有思想的人、书商、编辑、大学教授、院长,还有主教都不是天生就具有艺术才能的,而往往都是智力水平平凡甚至低下,但无一不具有一种商业头脑和经过反复练习实践。不管是对事事漠不关心的马车夫,还是才疏学浅的文人墨客,通过将自己的所有才华集中到一个能将自己带向巅峰的点,从而使自己鹤立鸡群,卓然于世,不管是在新英格兰还是在老英格兰,都是如此。

我没有忘记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前瞻后顾的犹豫总会限制才能的发挥和成就的取得。我们总是会过分夸奖一个平民中的英雄,而世间还有许多别的资源没有被合理利用起来。但是自然的这种力量或精神,这种将日常工作进行下去的方式,只要我们还珍视家庭生活,并因此夸赞这个世界,我们就必须尊重它。而且我坚持认为它还可以应用到一种经济上去。它就像液体和气体一样,可以有准确的法则和重量。它可以被节约地使用,也可以被浪费掉,人们只要充当容器就能有效的利用这种力量,这不是可以铭记在历史上的里程碑或重大成就,而是一次远征之旅。它不是黄金,而是一支点金之笔,不是名利,而是不懈的追求。

如果这些力量以及这种节约的做法是我们的意志所能达到的,他们的法则也是能遵守的,那我们就大可以推断,所有的成功、所有可预见到的利益最终都在人们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它有其自己的套路和方式。这个世界是在其自己独特的曲线中精确运转的,并非随心而行。它并不比我们在磨坊中织出的方格布或薄纱复杂。只要我们坚持训练,成功就会向我们招手。而我在新英格兰智者那里学到的东西也并不比在美国流水工厂中多。人们也只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动手制作电报、织布机、印刷机和火车头时,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一部精密的机器。但是在这过程中,他不得不避开那些愚蠢事和障碍物,所以当我们去工厂时,就会发现其实机器比我们还要道德。大胆地到织布机边去看看吧,看看自己是否能顺利地操作下来。让机器面对机器,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生产出来的。世界这个大工厂要远比印花布工厂复杂得多。在纺织厂,一根断线可以从头到尾损坏整整一百码的布匹,而且可以追溯到最初失误的女工,从而克扣她的工资。而获益者,看到这些以后,就会高兴地搓搓手。失利先生,你真的这么精明吗?你真的希望就这样在自己编制的网络中榨取主人和老板的利益吗?一天的时间要远比任何印花布珍贵得多,而生产出它的机制更是要无限巧妙,你也不应该掩盖或隐藏那些虚假丑恶的时间,更不应该害怕任何诚实的因素、坦白的瞬间、或不灵活的转折,这些在这个网络中都是不奏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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