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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救刘陈谢仙点化 赚裴古唐师获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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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英雄量大福仍大,奸佞机深祸更深。

且睹害人终害己,虎狼枉用计谋侵。

再说谢英登久登仙班,故知过去未来之事。此日,已知陈刘两人中了裴奸毒药之谋,见他相询,微笑曰:“奸徒暗算,故贫道特来救两贤性命。汝两位乃正大之人,心不狐疑奸陷,未免过于率直。故在奸徒局中不觉,还不知这裴彪是大奸臣之子,父子凶狠之辈。”即将前昔所陷害一一告知,又言:“汝二位在他暗算中,还不省悟乎?”  刘、陈听了,骇然而惊,转怒曰:“原来此人是起祸之由,一向入他术中,真令人可恨也!若非上仙说明,破其奸谋,久后还不知怎生为祸矣!”

谢仙冷笑曰:“今日他来,仍是你们中计,不出三天,你两人一命又要遭他毒手。贫道不来,你两命难活也。”

刘、陈二人大惊,忙问:“上仙乃智慧上人,先知先见,不知此贼今来作何计较?莫非通知古贼引彼来劫寨做内应,伪诈往招降的?”谢仙曰:“他来非劫营寨做内应,他将暗放毒药,不出三天,你两人中毒双亡云云,是无药饵可救的。”

刘、陈色变求救。谢仙曰:“不妨!贫道特来救你二位,乃佐唐有功之士。”命人取到清泉两盅,向囊中取笔管一枝,用黄纸书硃符一道,取出黑丹丸两粒,将符焚化水中,每盅开化黑丹一粒,令二人吃下。饮入不一刻,刘、陈吐出黑水多碗,内有二十个黑蛇虫于地上伸缩游动。  二人骇然而惊,众将多称奇异。

谢仙又言:“此药用毒蛇制毒药炼煅成,取择凶恶,日咒诀用人血封之。

此毒药一入人腹,毒蛇得五脏水,即变化生了。一日咬肺,二日咬肝,三日咬心,即死了。”二人听了,不胜忿然,曰:“可恶奸贼,日作暗害,幸得逢凶化吉。今日若非上仙指示,又叨搭救,不然,吾二人一命休矣!一死也罢了,惟误却国家大事矣!与此贼仇如渊海之深。只拜谢上仙!”

礼毕,谢仙辞别起程。二人苦留不允,只得送出营外。谢英登遂驾燧云霭霭,闪闪而去。

二帅回营酌议,将计就计:“想来此贼与古山寇合定计谋,待三天之后某两人中毒死了,军中无主,自然内乱之计,今不若三天之内,吾诈伪死了,将两空柩正出山边,军寨中挂孝,在大营中挖掘深坑三个,每阔三丈,深三丈,用泥草浮搭盖了上面,待他来踏营,一网而就擒。”二人定下计谋,不表。

再说第三天,裴、古二人命喽罗兵私下山脚探明白,只见营外有两新柩棺,用白布盖住,即刻回报。唐兵看见他来私探,也不追赶,是奉将令不追赶的,以待彼来中计。

当日,古羁威冷笑曰:“贤弟,果有此妙药,实乃莫大之功也。今夜趁他军中无主,往劫营抢尸,用火烧之,一刻成功破其营,即兵多将勇,岂畏惧耶?”是晚,饱餐夜饭,各带够三千兵士,尽拿了烟硝火药来烧大营。一程杀入。此日兵士入报,言“贼兵分两支攻来”,但刘、陈二帅曰:“此日中军兵报上,言有贼兵数人来打听,一见我军二新棺柩,即奔回。他日来探听过,今夜来劫营了。且预备下破擒二贼。”陈、刘酌议算定,将五万军兵埋伏四营于松林中,单剩空营。

是夜二更,有巡兵入报:“贼兵分两路杀入。”果然,裴、古各带兵三千,分左右杀进。岂知一入中央,尽皆跌下深坑,喧哗大喊。古羁威、裴彪正在后埋兵,方知中计。

刘芳众将兵一见营中火把照亮,即刻四方杀入,数万军只向可恶杀去。

岂知贼兵六千多已跌下深坑,大约只剩得一二千兵,早已四散惊逃。车挤路小,跌死者太多。裴彪早被司马、马、魏三将擒拿下。只古羁威为盗七八年,地势了然,已早逃脱。日后再擒。

天明,刘、陈升帐,押上奸徒裴彪,但此贼还未知历来奸险之谋尽泄漏,想必黑夜中被他众将兵误擒捉下,一见陈升、刘芳,自然放脱了,以礼相待,我又有招塞之词对他二人。一路同随军士押入大营,推上帐中。一见刘、陈坐在上面,大呼:“两位贤弟,吾见大兵杀入,将吾擒下,速放脱,待愚兄将古贼首之谋一一说知。”

刘、陈二人一见此贼,气恼他不过,又闻他以此语为骗哄话,为奸淫负义贼徒三番五次来图害,刘芳拍案大怒曰:“贼禽兽,我今生与你何仇抑或前世与汝深冤?因写丹青假结拜,暗中串同土狗官陷害嫁祸及我师生,故友,二姓顷刻家散人亡,及至伤了朝廷武员官兵数百无辜性命,种种大祸,尽由你起贪淫欲心,逆贼一念,迥非人类,乃禽畜不如。前日所行害也罢,今又来通谋古贼来劫营,不独我两人性命,几连大小三军皆损你毒手之中、败坏君王公事。今日天眼昭昭,奸谋尽露,还敢言军兵错擒于你?思来求脱,待你再行毒害不成?”

裴彪闻责骂之言,暗暗惊惧:“此谋得三天,有何人来此尽行谋知?况除了古羁威一人,余外一人也不敢泄,今羁威又逃脱了,哪人知此暗谋的?”  想来,只得硬言对曰:“两贤弟何得反面无情?将吾拘下反将贼人放脱?况且一向谋害之事,一无影响,有何人为见证的?勿枉屈于我以此天地之词。”

刘芳闻他言,气忿咽喉,口不能骂;陈升拍案道:“罪恶不少,还敢刁词抗语?前三天假来探我军,叙饮之间,近室一言,暗下阴毒,再来收除我两命,然后合古贼来劫我营。假言往招降,人面兽心,真令人一刻难容。”

众兵丁见元帅怒骂,尽骂此贼心狠,人人怒目圆睁。

这边司马瑞是烈性英雄,想起贤表嫂撞死,登时忿起拔刀,二帅止之曰:“此贼父子同恶通贼,今杀之不能除他父,且解回朝,父子证罪,一网打尽奸党,方得朝野升平。”司马瑞住手。二帅喝令,打他四十大棍。打得血肉淋漓,押锁入囚车。又令三将带兵杀上山,将余兵、古羁威妻杀尽,搬运出金银粮草、刀枪马匹,然后放火烧山。

即日,拔寨登程。乃奏旨归乡,好生有度!

一人荣归,州城两姓父老宗亲皆来迎接。文武官自然来请问圣安,然后与巡按见礼。本城司道、府县、驿丞下员皆来叩见,接入省城,众官接圣旨,宣读,乃责罚本土文武员的,诏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上承先皇寄托大位,仰荷天庥,自即位以来,待文武如手足,爱庶民如赤子,罔无尽其诚,是以各省设文立武,寄托以安民是任,亦若保之以赤守是,足体念朕之诚爱也!

不料,尔江苏文武员不独尸位素餐、不司民政,不除凶暴以安善良,且视民如草如芥,况又贪赃受贿、不察覆盆含冤之民,妄抄家产坐位分,削民之脂膏以肥己。长寇之威烈以扰边纵兵,差而强如蛇蝎;池民家有悬声凄悲,至吏室有盈箱满载;方脏咨嗟,鬼神忿怒。即今三姓之害,借事生端,妄捏刘芳通寇,手先复陷;陈升助寇,邪后利睨,梁琼玉百万资财,嫁祸抄家。陈梁两业,若共瓜分,何异人盗狼寇,抢夺强横?领王治民,实则害民;承君禁早,集则为暴。上负国恩,下凌黎庶。欺君不法,莫此为甚!

兹特旨敕陈、刘两员,一巡按、一秉公,同文武受贿罔民负恩之员,扭解回朝。为首恶者,于本土诛戮,以警捏害孽民之恶。贪重赃者则令民回领抄家,以济穷民。复还陈、梁故产,给归原物。

上清欺君受贿之臣,下慰众民被害之孽!

呜呼!有善以彰,有恶必惩;国法无私,人情允协;与爱非君,可畏非民。圣言教训,千古是趋。立法尽善,惟万年肃遵。钦此!

宣旨诏一毕,不知本省文武官何如,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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