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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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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

第一章 尺度品

三九六 尺度本生谭

[菩萨=辅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王之教诫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于三鸟本生谭[第五二一]中将被述及。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王之俗事、圣事顾问辅师。王迷于不正之道,以不法治国,徴集财产使人民受苦,菩萨思对王教诫,探求譬喻,巡行各处。尔时王之寝室尚未完成,屋顶亦未修葺,只有椽木支持房尖顶。王为娱乐往御苑游步后,入于宫殿眺望,发现圆木房尖顶,心中恐其落于自己头上,外出而立,再行观望。王思:“房尖顶依止于何物,有无可依止之椽?”王问菩萨唱第一之偈:

一肘之半房顶高 八伟达提为周围

尸舍婆树沙罗造 如无支柱易落毁

菩萨闻此自思:“予得教诫王之譬喻。”于是唱次之偈:

曲椽三十沙罗造 包围环绕等定置

此等结合强抑制 房顶固定不落下

坚忍友人性格强 依从清廉忠告家

贤者包围不落下 椽支重荷如房顶

王闻菩萨言语之间,反省自己行动,作如次之语云:“无房顶椽何所支,无椽组合,房顶亦不能立。椽破则房顶落,恰如为不法之王,与自己之友人、辅师、军队、婆罗门、家长均不协同,与彼等不和而分离,则王权失去,王者必须正直。”恰于此时,有持磨独龙伽来者,王云:“吾友!请食磨独龙伽。”菩萨取彼云:“大王!不知此之食法者,感觉苦酸;反之,知食法之贤者,去苦味遗其酸味,磨独龙伽之汁,食之有益。”依此譬喻,教王以集财方法,唱次之二偈:

磨独龙伽有硬皮 小刀不切存苦味

大王!切去苦皮生甘味 取去薄皮甘味失

村落都市住贤者 不依暴力集王财

彼等依法为生活 虽然增财不害他

王与菩萨协议往莲池,见莲花正开,色如旭光之状,不被水污染,王云:“吾友!此莲华生于水中,不被水污而立。”于是菩萨向王教谕:“王亦应如是。”为唱次之二偈:

恰如莲华生莲池 清水之下有白根

太阳炽热莲花放 如泥尘水不能污

如斯行正无恶意 为清净行离恶趣

恶行不得污斯人 如同莲池之莲华

王闻菩萨之教诫,自此以后,依正法治国,为布施等善行,成为可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作本生今昔之结语:“此时之王是阿难,贤明辅师即是我。”

三九七 意生狮子本生谭

[菩萨=狮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仕敌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于前之女颜象本生谭[第二六、汉译南传藏第三十一卷二四三页]详细说述。今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非只今日如此,前生亦有仕敌之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狮子,与牝狮子一同居住,伴彼有牝牡之二儿。牡儿之名为意生,彼亦于成长后,娶一青春之牝狮,于是彼等共为五只。意生杀野兽之水牛等,持肉归养双亲及妻与妹。某日,彼于牧场见吉利雅之豺,豺不能逃避,即俯向狮子,狮子问曰:“吾友!何故如此?”答曰:“主人!予愿仕贵君。”狮子云:“甚善!汝可仕我。”于是伴彼归至自己住家之洞窟。菩萨见彼云:“意生!豺者无品行有恶癖,劝为恶事者,汝不可置彼于自己之近前。”然菩萨终不能制止。

于是,某日,豺欲食马肉,向意生云:“主人!依我等所未食之物,至今除马之外别无他物,捕马如何?”狮子:“然则马在何处?”豺:“在波罗奈之川岸。”狮子用彼之言,与彼于马在川中沐浴之时前往,捕马一匹,载于自己背脊上,急速回归至自己洞窟之入口。于是,彼之父食马肉后云:“马为王之财产,诸王等将用种种之计谋及熟练之射手射汝,食马肉之狮子不能长生,今后决不可捕马。”狮子不从父言,更又捕之。王闻狮子捕马,于城内作马之沐浴场,狮子其后又前来捕马;王使造厩于小屋之中,与水及粮秣,狮子越栅由厩中,仍来捕马。王呼速如神电之射手问曰:“汝能射狮子否?”彼云:“予能。”于是于栅之近处,狮子前来之道傍作楼以待。狮子前来,使豺立于墓地之外侧,向城中奋迅夺马而来。射手自思:“狮子来势猛烈。”彼不射狮子,于其行捕马时,负荷重物,速力迟钝,以锐利之弓由后方射之,矢由狮子之前部通过凌空飞去,狮子叫曰:“予已被射。”射手射后,弓弦鸣声如雷。豺闻狮子与弓弦之音:“予友被射将死,死者已无友情,自今以后,予仍往原森林之住所而去。”彼独言自语,唱次之二偈:

张弓飞矢 弓弦鸣时

予友兽王 意生被杀

噫今如予意 走去森一端

友谊已不存 吾生得他友

狮子急进,马落洞窟之入口,自则倒地而死,于是彼之亲族出来,彼则由伤口流血涂满全身。彼等见此为仕恶者而死,见已,父母妹妻,依次唱次之四偈:

毕竟交恶者 命运为不荣

意生见横死 吉利雅诱惑

为子有恶友 父母不得喜

为此血所蔽 意生见横死

具有知见人 未来得幸福

不从正友者 入恶正受恶

自居最高位 而仕下位者

其人较彼恶 如豺之与狮

居于最高位 然仕下等者

利矢贯其胸 射杀兽王狮

结分

最后等觉者言如次之偈:

仕劣等者不久亡 从同类者不被灭

屈身优者速向上 是故应从优己者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仕敌比丘得预流果——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提婆达多,意生是仕敌之比丘,妹是莲华色尼,妻是谶摩比丘尼,母是罗睺罗之母,父即是我。”

三九八 须达那青年本生谭

[菩萨=青年]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养母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于睒摩贤者本生谭[第五四〇]中将为说述。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贫穷之家庭,名须达那。彼达成年后,得工资奉养双亲,父死之后养母。当时波罗奈之王,喜好狩猎,某日,王伴诸多从者,入一二由旬之广大森林,王向诸人布告:“各各站立自己之场所,凡有鹿由其处逃脱者,彼即为败于鹿者。”于是辅师等于大道傍之小屋,加以修葺与王暂居。诸人包围鹿之居处叫喊,使鹿等骚动而出。时有只羚羊奔来王所,王思射之而施矢,彼悟王之计略,知矢向大肋骨射来,急行旋转如为矢所射之状而倒地,王云:“动物已为我所射。”驰往捕捉,羚羊则跳起,如风之速而逃去。辅师及其他诸人均笑王纵羊,王急追彼,彼力尽疲弊,王以剑两断之,结缚于一杖之两端,恰如担天平之棒归来。王至一菩提树之近前自语:“予暂在此休息。”于是向彼处横卧而熟睡。

于此树上,有一再生夜叉,名摩佉提婆,居于此处,彼得毗沙门天王许可,得食来至此处之物。夜叉当王起立欲去之时,向王云:“汝且稍待,汝为我之食物。”彼捉住王手。王曰:“汝为何人?”夜叉:“予为再生夜叉,我得许可,凡来至此场所者,皆得食之。”王沉着拂退其手问曰:“今日食之耶?何时食之耶?”夜叉:“只要获得,何时皆可食之。”王曰:“今日且食此羊,将予解放,予明日送人使持饭钵前来。”夜叉:“如此不可怠忽,如不派送前来之日,予即前往食汝。”王曰:“予乃波罗奈之王,予若无有,则无人能言。”

夜叉承诺与王之约束,将王放免。王入都城向奉仕辅师说明发生之事。王问:“此事如何处理?”辅师:“大王!有无日期限制?”王:“并无日期限制。”辅师:“王之所为误矣。然王勿心忧,狱舍囚有多人。”王:“如是此事由汝处理,救予之命。”辅师:“谨遵王命。”于是每日由狱舍提出罪人持饭钵,一无所知送往夜叉之所。夜叉于食饭后,将人亦食之。不久,狱舍已经无人,王因无人前往送饭,依死之恐怖而战栗。辅师慰王曰:“人对财产之欲望较生命之欲望为强,于象背上负以千金之束:‘何人欲得此财宝,可持饭前往夜叉之处。’并击鼓作如上之宣传。”王即按辅师所言布告实行。

菩萨自思:“予之工资,只得一摩沙迦(金币一钱之二十分之一)半之数以养母。得此财宝与母,往夜叉之所,若能征伏夜叉则甚善,若不能时,予母亦可幸福度日。”彼将此事告母,母曰:“吾子!我已充分满足,我不欲财宝。”菩萨两度请求,均被拒绝。第三度,彼不问其母,彼云:“大人!请与我千金,予愿送饭。”彼取千金与母:“母亲勿忧!予征服夜叉,与人人幸福,今日正午归来,使母泪湿之颜展开笑容。”彼告母后,与王臣一同往王之近前,敬礼而立。王:“汝持饭前往耶?”菩萨:“唯然,大王!”王:“有无一同前往者?”菩萨:“大王!请赐汝黄金之靴。”王:“理由为何?”菩萨:“大王!此夜叉对立于树根地上之人,始允为其所食,予所立不属于其地,予立于靴上。”王:“其他持何而行?”菩萨:“大王!请赐汝之伞。”王:“伞为何用?”菩萨:“大王!夜叉对立于其树荫下之人,始允为其所食,予今不立于树荫之下,而立于伞荫之下。”王:“其他尚欲持何物而行?”菩萨:“大王!请赐汝剑。”王:“目的为何?”菩萨:“大王!恶魔对手执武器者心生恐怖。”王:“其他尚欲持何物前往?”菩萨:“于黄金钵中盛满王之饭菜。”王:“是何理由?”菩萨:“大王!如予为贤人之状,以土制之钵盛粗末之饭,实不相称。”王:“汝言甚善。”王以所有之物与彼,并亦提供自己之从者。

菩萨告王:“大王勿忧,予今于中午征服夜叉,使王幸福而归来。”于是携必要品而往其处,于树之近处,使诸人等待。穿黄金之靴,以剑护身,头撑白伞,于黄金之钵满盛饭菜,行近夜叉之前。夜叉眺望道路,发现菩萨,“此人与先日来者方法不同,是何缘故?”彼自思考。菩萨行近树前,以剑尖挑饭钵送至树荫之下,自则立于近荫之处唱第一之偈:

王命送汝饭 味佳且浇汁

摩佉提婆处 前来且进食

夜叉闻此自思:“予骗彼男入于荫中食之。”于是唱第二之偈:

青年!浇汁之食物 持入荫中来

青年!汝身及食物 我思共食之

于是菩萨唱次之二偈:

夜叉!勿为小事 失汝大事

怖死之人 不来送食

夜叉!美味浇汁食 汝应常食之

杀我为汝食 无人送饭至

夜叉正悟青年之所云,心中快活唱次之二偈:

汝所语利益 青年!实为我利益

吾今特许汝 汝须达那!多幸逢老母

剑伞与金钵 青年!汝今可持归

母汝汝母与 多幸可相逢

菩萨闻夜叉之谈话[思]:“予之工作成就,夜叉依予所言已被征服,多得财宝,完成向王应诺之使命。”彼感谢夜叉唱最后之偈:

夜叉!汝于同族中 实为多幸福

已完成王命 予得诸财宝

彼如斯云,更向夜叉言曰:“吾友!汝昔多为恶事,残忍而无慈悲,食他人之血肉,生为夜叉,今后不可再为杀害。”菩萨更教以守戒律能生幸福,破戒律招来不幸,当即授与夜叉五戒,并向彼云:“住于森林,汝有何益?汝来!予使汝住于城市之门,得最上之饭食。”彼与夜叉一同归去,使夜叉持剑及所有之物,到着波罗奈之都。诸人告王曰:“须达那青年伴夜叉前来。”王伴辅师出迎菩萨,使夜叉定居于都门,得最上之饮食,入城击鼓,集合众人,宣说菩萨之手段,并与以将军之地位。王自身守菩萨之教诫,为布施之善行,得成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养母之比丘得预流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夜叉是央崛摩罗,王是阿难,青年即是我。”

三九九 兀鹰本生谭

[菩萨=兀鹰]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养母比丘所作之谈话。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兀鹰之胎,达成年后,使年老视力弱之两亲,栖于兀鹰之巢窟,菩萨持来牛肉之养育。或时,某猎师于波罗奈之墓地,不能中止对兀鹰设网。某日菩萨为探寻牛肉,来至墓地,足挂网上,然彼不思己之事,只虑两亲在巢:“予之两亲,将如何为生!彼等尚不知予被捉,贫而无助,于山之洞窟,渐次衰老而死。”菩萨悲痛唱第一之偈:

两亲年老居山洞 盲目而卧如何生

我今陷网身被捕 陷入尼利亚手中

猎师之子闻彼之悲痛:

兀鹰!何故汝悲痛 汝悲为何因

鸟发人间语 吾从未见闻

年老居山洞 我养吾双亲

我陷汝手中 彼等如何生!

距离百由旬 兀鸟见死体

如是近网 何以不知觉?

生命将终了 人之入灭时

虽然近网 亦不能知觉

年老居山洞 长时养两亲

依吾汝被赦 幸福见亲族

猎师!汝与汝亲族 共同皆欢喜

吾于吾山洞 养育我双亲

依以上所唱之偈,猎师之子第二,兀鹰第三,顺次唱此等之偈。

菩萨由死之痛苦脱出,表感谢之意,唱最后之偈后,口中满取肉物而去,归与两亲。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养母之比丘得预流果——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猎师之子是车匿,两亲是王之一族,兀鹰之王即是我。”

四〇〇 沓婆草花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释子优波难陀所作之谈话。彼出家于佛门,舍少欲知足等之德,而有大欲望。雨安居之初,彼探寻二三之精舍,于某处遗留伞靴,某处残置杖及水瓶,于某处一人居住。彼于某田舍之精舍度过雨安居期时,向比丘云:“比丘应少欲知足。”恰如使月升空,使比丘知四依之知足,说往贤圣族之道;比丘等闻此,舍去美丽之衣钵,而持土钵,着粪扫衣。彼于自己之住处使他人居住,雨安居终了,行自恣之戒后,彼将此等衣钵满载往祇园精舍而去。

彼于途中某森林精舍之后方,足为蔓草所挂住,彼云:“此处必有所获之物”,于是入于精舍。彼处有二老比丘度雨安居,彼等持有粗率上衣两件,华美之毛布一件,二人不能分配,见彼心喜:“尊者!予等对此属于雨安居之物,不能分配,为此我等争论,请为我等分之。”彼云:“甚善!予为分配。”粗率之上衣分与二人,云:“此为持律之我等应得之物。”彼则取毛布而去。而执著于毛布之二人长老亦与彼同往祇园精舍,向持律之比丘等谈及此事件而问曰:“尊者!持律者依掠夺而为生活,究竟被许可耶?”比丘等见优波难陀长老所得衣钵之堆积云:“汝有甚佳之手段,汝得大量之衣钵。”彼云:“诸友!何处予有手段,予为用此方法所得。”彼说明一切。

法堂中开始论议:“诸友!释子优波难陀有大爱欲,为大贪欲。”佛出此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云:“汝等比丘!优波难陀不行正道。比丘等向他人说时,先行自正,然后可教诫他人。”

先须为自己 树立于适所

而后教导他 贤者身不污

佛依于法句经而说此偈[第一五八],说明正道法。佛言:“汝等比丘!优波难陀非只此世,于前生亦为大贪欲,又彼不只现世掠夺财产,于前生实亦掠夺。”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川岸树之树神。尔时有名玛耶温之一只豺,娶一牝豺住于川岸之某处。某日,牝豺向牡豺云:“夫君!予起欲望,思食赤鱼。”牡豺云:“汝且静待,予为汝持来。”彼往川岸环绕步行,足为蔓草所挂,彼沿岸行进。尔时有名甘比拉洽林与阿努蒂拉洽林之两只水獭,探鱼而立于岸边,甘比拉洽林见一大红鱼,急速跳入水中,捉鱼之尾,鱼力甚强,曳彼行进。彼向其同伴云:“大鱼与我等二者合力相当,汝速来助我。”于是唱第一之偈:

阿努第拉洽林!吾友汝速来 愿汝追从吾

依吾捕大鱼 曳吾彼迅速

对方闻此唱第二之偈:

甘比拉洽林!巩固愿强力 金翅鸟捕蛇

吾助汝捕之 共同曳彼上

于是二獭一同拉赤鱼至岸上,置于陆地而杀之,彼此吵架:“汝分我鱼。”彼此不能分,置鱼而坐。恰于此时,豺来此处,彼等见彼,共同欢迎云:“沓婆草花色之友!我二人共同捕得此鱼,但不能分配,我等引起争论,请为我等等分。”于是唱第三之偈:

沓婆草色者 吾等起争论

请闻吾一言 吾友!为吾善调停

豺闻此言,显示自己之能力:

我曾为裁判 处理多事件

调停汝斗争 争论可静息

彼唱此偈,一面分配:

阿努蒂拉洽林尾 头部甘比拉洽林

而此中部为剩余 应属裁判官之物

豺唱以上之偈,如此将鱼分配而后云:“汝等停止争斗,可食尾与头部。”豺则口衔中部由彼二者眼前离去。彼等如失千片之鱼,坐而悲痛,唱第六之偈:

我等如不争 食物将长有

赤鱼除头尾 强被豺夺去

豺又自思:“今日使妻得食赤鱼。”心中欢喜,来近彼女。牝豺见牡豺归来,欢喜相迎:

恰似刹帝利 欢喜得王国

见夫衔满口 今日我亦喜

彼女唱此偈,问获得之方法:

生于陆地者 如何捕水鱼

吾夫我问尔 如何尔得彼?

唱此偈后,豺语其获得之方法,唱次之偈:

争论生贫乏 争论灭尽财

两獭争论败 玛耶温!汝得食赤鱼

结分

次为现等觉者之偈:

一〇

人间起争论 正复亦如是

彼等付裁判 人人闻教导

彼等失财产 王之藏大增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优波难陀,獭是二人之老人,此事目击者之树神即是我。”

四〇一 达桑那国制剑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爱着前妻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问比丘:“汝为烦恼之事,真实耶?”比丘白佛:“世尊!确为如是。”“为何人而烦恼?”对佛之问,比丘返答言:“为前妻而烦恼。”佛言:“比丘!彼女对汝今为烦恼之原因,前生汝亦为彼女而成精神上之疾病,由死之中,生命为贤者所救助。”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摩大瓦大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于婆罗门之家庭,人人称彼名为赛那伽童子。成年后,彼于得叉尸罗学习一切技术,归波罗奈之都后,为摩大瓦王之俗事、圣事顾问辅师,于全市民之间如日月之遍知,呼为贤者赛那伽。尔时王司祭之子前来向王伺候,彼见饰以一切装饰最美之第一王妃,心为所魅,彼归宅后,何亦不食而卧,彼为友人探问而语其故。王不见司祭之子问曰:“究为何故?”王闻其故,呼彼前来曰:“予将彼女与汝七日至汝家,遇七日至第八日汝伴其归来。”彼云:“谨遵王命。”彼承诺伴妃归家,一同欢乐。彼等互爱,不告而由家门逃出往他王之领土,无人能知二人之行径,恰如船行之进路。王于城中击鼓布告,用种种方法探寻,不能得知彼女之行方。

于是王为彼女起大悲哀,心脏热而流血,自此以来,由内脏出血,病体沉重,王之名医亦不能治愈。菩萨云:“王本无病,此因不能见妃,罹患精神之疾,予当以方便愈之。”彼更向阿由拉及普古萨二贤者王之辅师询谈:“王不见王妃,罹精神之疾病,并非其他病症,我等多用手段,以方便治愈王疾。可于王庭开群众集合大会,招来知吞剑戏之人,表演吞剑,使王坐于窗际观赏,王见吞剑者将发质问:‘有无较此更难者?’吾友阿由拉请答:‘大王!“予将如是如是给与”,将更令比此为难之表演。’吾友普古萨,如王向君质问,君请向王回答:‘大王!应诺给与而不与,彼之所言无效,仅依所言,人之生活饮食均不能为;然人依言语实行,遵从约束,给与物品则为更难之事。’其后应为之事,予自知之。”于是集合大众,三人贤者往王之侧云:“大王!王庭有集合盛会,王往观赏,以解苦闷,请王驾出。”于是导王开窗御览。多人演出各各知名之技艺,有人吞三十三安古拉(英吋)尖锐之宝剑。王见之自思:“彼男吞剑,究竟有无更难表演之事,予问贤者。”彼向阿由拉质问唱第一之偈:

达桑那国制 尖锐吸血剑

公众面前吞 有无更难者

我问至难事 汝应回答我

于是说明者唱第二之偈:

锐剑完全吸人血 人由贪欲始能吞

“予能与之”断言者 此则为更难为事

其他一切皆易为 斯为麦加陀应知

王闻贤者阿由拉之语自思:“‘予能与之’之言,此实较吞剑尤难。予曾言与妃以司祭之子,由是观之,予实为最难之事。”于是王心中之苦恼,渐趋融和。其次王更自思:“此究竟有无比言说:‘予能与之’更困难之事?”王与普古萨贤者交谈唱第三之偈:

俗界与圣界 博学阿由拉

彼对予质问 曾为予说明

今予再问汝 贤者普古萨

何为更难事 盼汝应答予

于是贤者普古萨答王唱第四之偈:

非依言饮食 非依言生存

语后不悔者 斯为更难事

其他一切易 麦加陀应知

王闻此语自思:“‘予以妃与司祭之子’,为予先言,从其约束而与之,此予实为所难为者。”至此王之苦恼更趋融和。尔时彼思:“世无较赛那伽贤者更贤明之人,予将向彼质问。”于是王问彼唱第五之偈:

俗界与圣界 博学普古萨

彼对予质问 曾为予说明

今予再问汝 贤者赛那伽

何为至难事 盼汝应答予

于是赛那伽答王唱第六之偈:

财宝不拘有多少 应当与之则与之

然而施与不应悔 实为人间更难事

其他一切皆为易 是为麦加陀应知

王闻菩萨之言深自反省:“予由自己意志,以妃与司祭之子,而因不能抑制自己之心,为烦恼所疲,此对予实不相应。若妃有爱著于予,则不能舍王国而逃,今对不爱予而逃去之女,思之何用?”如是思之,王之苦恼如莲叶之水珠,转落消失而去,恰于此瞬间,王之内脏恢愎,王于焉健康而幸福。王赞赏菩萨唱最后之偈:

阿由拉答问 普古萨亦然

如赛那伽者 优于一切问

王如是欢喜赞赏菩萨,与诸多之财产。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烦恼之比丘得预流果——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妃是比丘之前妻,王是烦恼之比丘,阿由拉贤者是目犍连,普古萨贤者是舍利弗,赛那伽贤者即是我。”

四〇二 果子袋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般若波罗蜜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于隧道本生谭[第五四六]中亦将被说述。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伽那迦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婆罗门之家庭,人人称彼名赛那伽童子。成年后,彼于得叉尸罗学一切技术,归来波罗奈谒王,王置与辅师之地位,与大名誉,彼教王俗事、圣事,为一言辞具有魅力之说法者。彼使王守五戒,又使遵守布施,布萨羯磨,十善业道等之善道,于全国为诸佛出现时之状。每半月王与副王等之一切诸人,集于装饰之法堂,于法堂准备羚羊之皮椅使菩萨摩诃萨坐于中央,以佛之威严说明法要,其教如诸佛说法之状。

尔时,某年老之婆罗门为得钱而游行,彼得一千金币托付于某婆罗门之家族,彼云:“再去乞食”而离去;于彼去时,此一家族将彼之金予以消费,彼归来取金,婆罗门无力偿金,将自己之女与彼为妻。婆罗门伴妻定住于距波罗奈不远之婆罗门村,彼妻年少不能满足欲望,与年少之婆罗门为不法之行。世间之不满足者有十六种,此十六为何?海对一切之川不满、火对燃料不满、王对王国不满、愚者对恶行不满、女人对欲行和化妆及产儿三者不满、婆罗门对赞歌不满、禅定者对禅境之获得不满、有学者对名誉不满、少欲知足者对修习功德不满、努力者对得勇气之事不满、雄辩家对对话不满、知者对会众不满、信者对教团之奉仕不满、供养者对施舍不满、贤者对闻污不满、四果对见如来不满,有如是。

此婆罗门女对欲行不知满足,彼女以婆罗门为无物,毫无顾虑,欲为恶行。某日悄然而坐,其夫问曰:“吾妻!汝何为耶?”妻云:“婆罗门!予于汝家,不能工作,请召使役前来。”“予妻!予无金钱,如何召使与金前来?”“汝可得物集金伴来为用。”“予妻!如是为我准备旅行必要物品。”彼女与彼麦粉干果及麦粉软果结入皮袋之中。婆罗门游行村、市及城下,得七百金币,彼思:“有此之金,可以充分支拂仆婢之金额。”彼于归近自己之村时,于某有水之便利处,开袋食麦粉果子。彼开袋前往取水之时,某空树中之黑蛇,嗅麦粉果子之香而入于袋中,食麦粉果子盘卷而坐,婆罗门归来,未见袋中而结缚背至肩上而行。

尔时途中再生树之树神于树干之穴中云:“婆罗门!若途中汝休息时,汝将死矣,若今日归家,则汝妻将死。”言毕消失。彼回顾不见树神,彼惊惧为死之恐怖所袭,悲泣而到达波罗奈都门之处。恰于其时为十五日之布萨,为菩萨坐于装饰之法座上说法之日,大众手执香花分为数组前往听闻法话。婆罗门见此问曰:“前往何处?”答曰:“婆罗门!今日赛那伽贤者以优美之声与佛之威严说法,汝不知耶?”彼思:“贤者现在说法,予今为死之恐怖所袭,贤者能愈大之烦恼,予亦往其处听闻法语。”于是彼与彼等一同前往彼处,围绕摩诃萨,王亦参加坐于会众之端,彼则肩负麦粉果子之袋,一方为死之恐怖所袭,距法座不远之处而坐。摩诃萨则如天降恒伽河或降甘露雨说明法要,使大众闻法满足而喝采。贤者具有炯眼神目,尔时摩诃萨以五种慈悲,开启澄清之目,各方观察,眺望会众,见彼婆罗门而作如是之思:“诸多会众闻法满足而喝采,而彼婆罗门悲哀而啜泣,由其流泪,心中必有悲哀之事;予将为彼说法,使彼无忧而满足,如酸之剥落铜锖,如莲叶之滚落水滴。”于是彼云:“汝婆罗门!予为贤者赛那伽,今为使汝无有悲恼,请汝亲切交谈。”菩萨与彼共语唱第一之偈:

汝心混乱根动摇 由目流泪可知晓

汝来此处失何物 婆罗门!愿汝语我欲如何

于是婆罗门语自己痛苦之原因唱第二之偈:

夜叉云我归 我妻今日死

我若不归去 则我死中途

依苦我烦恼 赛那伽!来此为说明

摩诃萨闻婆罗门之言,如海上投网,扩其智网而自思:“有情之死,原因甚多,即:有落入海中而死者,又于彼处为猛鱼所捕,或落入恒伽河为鳄鱼所夺,由树上跌落为刺所刺,种种种类之武器所伤,饮毒,跌落,由绝壁落下,或受极寒,或罹疾病等等。于此种种死之原因中,依何种原因,今日于途中休息,此婆罗门则自死,若归家则其妻死?”菩萨思考之同时,见到婆罗门肩上之袋,依彼方便善巧之智得知:“彼袋之中,必有蛇入,侵入于婆罗门朝饭之际,因食麦粉果子,未闭袋口而往饮水之时,闻果子之香而入袋,婆罗门饮水归来,不知蛇入袋之事而结袋取之而去。若彼于中途休息,于其场所食晚饭之麦粉果子,开袋置手于其中,则蛇咬彼之手而杀之,此为中途休息者致死之原因;若彼归家中,袋交与妻手,彼女欲见其中之物品,开袋置手其中,则蛇咬而杀之,此为今日归家者妻死之原因。”更依善巧方便得知:“其蛇为黑蛇,大胆而不畏,何以知之?此蛇于袋中,袋触婆罗门之一侧,自己动荡,亦不表示震惊,又于如斯会众之中,亦不显示其自己为存在之事,由此观之,可以了解其为黑蛇,大胆而不畏。”如是摩诃萨有如依天眼得见如是,又如站立之人见此袋之蛇,于王亦参加之会众中,决心依善巧方便之智答婆罗门之质问,唱第三之偈:

考虑种种原因后 今我所云为真实

婆罗门!我思汝之果子袋 人所不知住黑蛇

如是告而问曰:“婆罗门!汝之袋中有麦粉果子耶?”“贤者!袋中有之。”“今日朝饭之时食麦粉果子耶?”“唯然,贤者!”“坐于何处?”“森林树之根前。”“食麦粉果子后,前往饮水时,袋之口结否?”“贤者!袋未结口。”“饮水归来,检点袋后而结袋耶?”“贤者!我未检点而结袋。”“婆罗门!予思汝往饮水之时,因麦粉果子之香,蛇于汝不知之中入汝袋中。因此,汝放下袋,于会众之中解开袋口,退后以杖一根先向袋击打,于是蛇必抬首发音,若见黑蛇出,可以解汝之疑。”于是唱第四之偈:

取杖击打袋 汝见二叉舌

今解疑惑去 解袋见黑蛇

婆罗门闻摩诃萨之言,惊怖依言而行。蛇为杖所击,由袋口而出,彼眺望大众而止住。

为说明此事实,佛唱第五之偈:

表情惊怖婆罗门 会众之中解果袋

毒蛇被击抬镰首 爬行脱出燃怒焰

蛇抬镰首出来时,有预兆显现摩诃萨如一切智之佛:大众数千挥动衣物,无数数千拍手震响,又如密云之降雨,降七宝之雨;数千善哉之叫声,起如大地震裂之骚动。今以佛之威严,对如是之质问作答,非生之力,亦非种姓、家世、国家、名誉、财宝之力,然则为何力?乃智慧之力。有智慧之人,增知见,开圣道之门,得不死之大涅槃,得成就声闻、独觉智、三藐三菩提;于得不死之大涅槃法,惟有殊胜智慧,其他不过为智慧之从属。故如是云:

智慧犹如星中月 谓为最胜之贤者

戒律幸福一切法 皆为智慧之从者

依摩诃萨答如斯质问之时,某捕蛇者以口具嵌蛇,捕蛇而放入森林之中。婆罗门近于王前,向王合掌祝福,感谢王而唱半偈:

见出贤者最高慧 最上收获为国王

彼向王表感谢之后,由袋中取出七百金币,亦向摩诃萨感谢,欲为欢喜之赠物,唱一偈半:

汝离障碍有知见 婆罗门!汝之智慧人惊叹

吾有七百钱 一切奉献汝

今日救我命 我妻亦幸福

菩萨闻此唱第八之偈:

贤者唱诸偈 不为取报酬

婆罗门!财产应与汝 汝取归自家

摩诃萨如此语毕,与婆罗门一千金币,菩萨问曰:“婆罗门!汝所得之钱,将与何人?”“贤者!予为妻而得钱。”“汝妻年老抑或年少?”“贤者!予妻年少。”“若然,汝妻与他男为非行,为使非行得无顾虑,而将汝放逐出外。若汝持金归家,则汝苦心所得之金,汝妻将与自己之情人,因此,汝勿直接归家,将金放置于村外树根某处,将金隐藏而后入家。”菩萨语毕,送彼而出。

彼行近己村,将金藏于树根某处,然后回归自己家中。尔时妻与情人并坐,婆罗门立于门前云:“吾妻!”妻知彼之声,熄灭灯火开门。婆罗门入内时,妻伴情人而出,使立于门前,再行入内。见袋中无任何物,妻问曰:“汝为得物而出门,今何所得耶?”“予得一千金币。”“现在何处?”“予置于如是如是之场所,明晨取来,汝勿心忧。”妻去告彼情人,彼往夺取如自己所藏之物。

婆罗门次日前往,不见其金,往菩萨之处,菩萨问曰:“婆罗门!汝事如何?”“贤者!予金不见。”“汝告知汝妻耶?”“贤者!予曾告之。”菩萨悟其妻告知情人,菩萨问曰:“汝妻有相识之婆罗门耶?”“贤者!有之。”“汝有相识者耶?”“贤者!有之。”于是摩诃萨与七日间之费用,向彼云:“汝往,第一日邀请汝七人、妻七人,合为十四人之婆罗门加以招待飨宴,由次日以后,每日各减一人,至第七日,则为邀请汝一人、妻一人,合为二人之婆罗门与以招待飨宴。而依妻于第七日受招待之婆罗门,汝如知其任何日皆前来,请告我知。”婆罗门依言告摩诃萨:“贤者!予知任何日皆前来为食事之婆罗门。”于是菩萨与彼一同遣人呼彼婆罗门前来,问曰:“汝有否由如是如是之树根取此婆罗门一千金币之事?”“贤者!予未有取。”“予为赛那迦贤者,汝不知耶?予可将彼金取来。”彼心生恐怖而自白曰:“予实取之。”“汝如何将金处理?”“贤者!予正藏之。”

菩萨向老婆罗门问曰:“汝仍置彼女为妻耶,或娶他女耶?汝将何为?”“贤者!彼女乃我之物。”菩萨遣人取来婆罗门之金,呼婆罗门之女亦至,由盗人婆罗门之手将金交与老婆罗门之手,而盗人婆罗门与以王罚,由城市放逐,对婆罗门之妇亦与惩罚。与婆罗门以大名誉,使彼住于自己之近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多人得预流果——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婆罗门是阿难,树神是舍利弗,会众是佛之会众,赛那迦贤者实即是我。”

四〇三 阿提阇那婆罗门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阿罗毗附近之阿伽罗婆庙时,就作草庵之规则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于前之宝珠颈龙王本生谭[第二五三、汉译南传藏第三十四卷]中,已为说述。佛呼比丘等曰:“汝等比丘!在佛未出世以前,依外道出家之出家者,虽然由王与以施物之选择,但乞求非他人之所好,亦不与他人愉快之感,是故多不乞求。”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于某街之婆罗门家,人人呼彼名为阿提赛那童子。成年开始,彼于得叉尸罗学习一切技术后,知爱欲之苦痛,出家入仙人之群,得神通力与定力。常住雪山地方,欲求盐酢,出至人里,到着波罗奈住于公园,翌日为乞食游行至王庭;王对彼之行为态度,甚为满足,呼彼近前,坐于宫殿之坛座,给与美食,食已,王由彼闻感谢之言甚喜,得彼之同意,使摩诃萨住于王庭之内,一日施行二三次之招待。

某日,王满足于法语,王云:“自王国以下,汝欲何物,请汝言之。”王使菩萨选择,菩萨不云:“请将此与我。”而其他之乞求者则云:“将此与我。”对自己所欲之物,任意乞求,王心虽不愿,但仍施与。某日国王自思:“他之乞求者或托钵僧,向予乞求‘请与我如是如是之物’,而阿提阇那自予与彼选择之时以来,任何之物,亦不乞求,彼实贤能而长于方便,予将问彼。”某日彼于早饭终了,往彼之所,坐于一方,问他人乞求与彼之不乞求之缘由,唱第一之偈:

阿提阇那仙 乞者予不识

结群来乞求 如何汝不求?

菩萨闻此唱第二之偈:

乞求者不乐 不与者不乐

是故予不求 予不抱敌意

王闻此言唱次之三偈:

乞求生活者 非时乞施物

夺他人善行 失自己生计

乞求生活者 以时乞施物

他人为善行 自己得生存

见来乞求者 贤者决不怒

梵行者!予对汝爱慕 汝选一切物

如斯菩萨虽由王给与选择,但决不乞求。菩萨于王述自己之希望时,向王说示出家之道:“大王!乞求之事,为爱欲之享乐者与在家者所行之事,非出家者之所为,出家者由出家之时以来,为与在家不同之清净生活。”为说明出家之道唱第六之偈:

智慧者不乞 信士能知之

故圣者默立 此即彼乞求

王闻菩萨之言曰:“尊者!贤明之相从者自知与其友佳物,予亦如是如是与汝。”于是唱第七之偈:

婆罗门!我与汝赤牛 千牝与一牡

闻汝相应法 何故不可与!

闻如是语已菩萨曰:“大王!予为一贫穷之出家僧,牛对予为无用。”菩萨与以拒绝。于是王守彼之教诫,为布施等之善行,出生为天界之身,菩萨亦为不退转之禅定者,得生于梵天界。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多人得预流果——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阿提阇那即是我。”

四〇四 猿本生谭

[菩萨=猿]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没入地中事所作之谈话。彼没入地中时,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议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与其同伴一同亡灭。”尔时佛出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汝等比丘!彼与同伴之亡灭,非自今始,前生亦如是亡灭。”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为猿,与五百之猿同伴相伴,住于王庭。提婆达多亦生为猿,与五百之猿同伴住于其处。某日,司祭前来庭苑,沐浴后着衣欲去时,某一恶戏之猿先来,止于庭苑入口之弧形门顶,向司祭之头上落下粪便,更又于其仰面见时,落于口中。彼于归去云:“甚善,予知有如何处分汝之方法。”向猿威胁,再行沐浴而去。猿等为彼所怨而倍受胁迫,向菩萨告语,菩萨向一千所有之猿宣告:“住于怨恨者之住所,甚为不宜,一切猿群应离此往他处。”而不从顺之猿,则与自己之同伴相伴云:“此事以后自明。”而不肯离去。菩萨则伴随同伴往森林而去。

某日,女奴隶于日下晒捣米,为山羊所食,彼女向山羊投以松火,火着山羊之体,逃往象舍附近某草屋之壁擦体,火著于草小屋,移至象舍,烧伤象舍中之象背,象医为象治疗;司祭思考捕猿之方法,巡回踱步。彼来向王伺候而坐时,王作是语云:“尊师!我等之象,多有伤者,象医不知治疗,汝知治疗之法耶?”“大王!予知。”“究应如何?”“猿之油脂最善。”“如何可得?”“王庭岂非住有多数之猿耶?”于是王命杀住王庭之猿,持脂肪来。射手前来,五百之猿,全部射杀,猿之大将虽被矢射而未倒于彼处,逃来菩萨之住所倒毙。猿等云:“彼来我等之住所而死”,彼等将此猿被射杀之事向菩萨告知,菩萨前来坐于猿群之中央云:“彼等不顾贤者之教诫,住于怨恨者之住所,正所以招致灭亡。”彼对群猿教诫唱次之诸偈:

怨恨者住所 贤者不居住

虽住一二夜 住者遭不幸

愚痴人之言 信者成不幸

只为一只猿 全群遭不幸

愚者为群首 自信为贤者

己为心支配 恰如猿倒事

愚者有势力 护群为不善

同伴赍不幸 如媒鸟之例

贤者有势力 护群多为善

同伴赍幸福 如同天帝释

戒律闻思慧 自己体现者

自己与他人 皆得齐幸福

戒律闻思慧 思量之贤者

支配诸群伦 一人或出家

如是摩诃萨虽为猿王,而说明应学习戒律之义务。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恶猿是提婆达多,同伴是提婆达多之同伴,贤明之猿王即是我。”

四〇五 婆迦梵王本生谭

[菩萨=弟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婆迦梵天所作之谈话。彼曾抱持邪见云:“予此状态,常住坚固,为不变不灭法,世间依此别无其他出离之涅槃。”此梵天于前世之生,曾修禅定,生广果天,于其处经过五百劫间之寿命后,生遍净天,于六十四劫间经过其处后,往生光音天,生于其处为八劫间,即于此处,彼起此之邪见。彼由高之梵天界退转之事及生于此处全无记忆之事,即因不知此二事,而抱此邪见。

世尊知彼心起如是之思,如力士于屈伸其臂之间,离祇园精舍而出现于梵天界。梵天见世尊云:“尊者!善来。得遇尊者曾来此处之机会以来,已历时甚久。尊者!予此之状态,常住坚固,为绝对不变不灭之法,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被作,由此以外,无其他最上之出离。”彼如此云已,世尊回答婆迦梵天曰:“婆迦梵天实为无智,何以故?汝以无常之存在云为常住……乃至……有其他之最上出离云为无最上之其他出离。”梵天闻此自思:“世尊向我云:‘汝如是云,汝如是云’者,世尊知我之事,对我追问不舍。”梵天恰如一软弱之盗贼,受得二三之打击即云:“何故云此?予为盗贼,则某某亦盗贼,某某亦盗贼。”彼如同举发所有之同伴,彼畏怖世尊之质问,一面举发自己之同伴,而唱第一之偈:

瞿昙!七十二人为善行 超越生死实伟大

最高智得最高善 多人最终切望者

佛闻此谈话唱第二之偈:

婆迦!汝思寿命长 实汝寿命短

梵天!百千无央数 我知汝寿命

婆迦闻此唱第三之偈:

世尊!我见无限物 超越生死苦

过去我如何 制戒与德行

世尊既知我 语我应知者

世尊教说彼过去之事端,唱次之四偈:

将殁渴热苦 汝使多人饮

过去戒德行 如由眠至觉

引导被捕被缚者 叶尼川岸汝解放

汝之过去戒德行 如眠至觉我记忆

恒河之流欲溺人 贪欲之龙望捕船

勇持定力汝解放 化金翅鸟吓龙王

汝之过去戒德行 如眠至觉我记忆

汝具正智有戒行 我名劫波为弟子

汝之过去戒德行 如眠至觉我记忆

依佛之言,彼忆起自己所作之业,对佛感谢唱最后之偈:

尔正知我生 又亦知他生

尔正成佛道 教化诸众生

尔辉神通力 正照梵天界

结分

如是佛使知佛自身之德,说法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时,一万梵天之心,离执着而由漏解脱。如是世尊成为众多梵天之保护所,由梵天界归回祇园精舍,以上所述之方法而为此法语,于是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袈裟衣苦行者是婆迦梵天,劫波童孺即是我。”

第二章 健陀罗品

四〇六 健陀罗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药物贮藏学处所作之谈话。此为王舍城所起之事,尊者毕邻陀婆蹉释放园丁之家族,赴王宫以神通为王造黄金宫殿时,众人满足,送长老五种之药品,彼长老则与其眷属教团,因其眷属已持有甚多,于是将所得之药物充满于壶、瓶及托钵袋内。众人见此,愤慨思之:“此等贪欲之沙门,实与守宝库门之人无异。”佛闻此事,教以学处曰:“此实为有关病比丘之事。”佛言:“汝等比丘!佛未出现于世之时,人就外道而出家,贤者只持五戒,为翌日而贮存盐及砂糖而遭人非难;虽然如此,而汝等入此得救之教,犹为第二第三之日而贮存。”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菩萨于健陀罗国为健陀罗王之王子,父死后,即王位,正当治国。又于中国,有毗提诃国名,毗提诃王治国。此二人虽为未见之友,但彼此互相坚信,当时人长寿生活为三万岁。

而此健陀罗王,于某一满月布萨会之日,严守戒律,于高殿设华丽之座席,坐于中央之王座上,开窗眺望东方世界,向大臣等作适切之法义说法,于一刹那间,天空上升之圆月为罗睺所覆,月光隐而不现。大臣等将不见月光,月为罗睺所夺之事,向王告白,王观月自思:“此月为外来之污所秽,月光不见;予亦因臣下之污,如月为罗睺所夺,使予为无光之物,对予实不相应。予应如净照天空之月,应舍王位出家,对予更有何必要为他之教诫?予对家族家臣均无执着,予应晓谕自己游行四方,此对予方为相应。”于是王云:“汝等可为所欲为。”王国与彼大臣等,彼则于放弃迦湿弥罗及健陀罗两国之王位后,出家入仙人之道,依禅定而得神通,委身于禅定之喜悦,生活于雪山地方。

然而毗提诃王向商人讯问:“有关我友之幸福如何?”时,闻彼入于出家之生活而自思:“予友出家,予在王位又将如何?”于是彼亦舍弃七由旬之弥提罗市、三百由旬之毗提诃国、壹万六千村落之支配权、充裕之宝库、壹万六千之舞姬,不顾子女而入于雪山地方出家,食野生之果实以续命,静静而为宗教之生活。

彼等两同为修行,后日相互邂逅,亦不提往事,而彼此互相调和,静度宗教生活,而毗提诃仙人则对健陀罗仙人加以奉仕。

两人于某满月之日,坐于某树之根元,谈论适法之事时,天空升起之月,又为罗睺所覆。毗提诃仙人观察眺望:“何以月光沉没?”彼见月光为罗睺所夺问曰:“尊师!究竟月为谁所覆,隐而不照?”健陀罗仙人答曰:“弟士!此罗睺污月无光,予因观月为罗睺所夺,予思:‘此净月为外来之污而不现光,对予此王位之污,亦恰如罗睺之对月,此王位使予为无光之物,予将出家。’予立即以月为罗睺所夺为缘,舍弃王位而出家。”毗提诃仙人问曰:“尊师!君身为健陀罗王耶?”健陀罗仙人答:“唯然。”毗提诃仙人云:“尊师!予为毗提诃国、弥提罗市之毗提诃王,予等实为相互未见之友。”健陀罗仙人问曰:“然尔有如何之缘耶?”毗提诃仙人答曰:“予闻尊身出家时自思:‘此人为真正看破出家之功德。’予以尊身为缘,舍弃王位而出家。”彼等自彼时以来,非常亲密而调和,食果蓏而游行四方。

彼等长期住于其处,亦为得盐与酢,由雪山下来,至某国境之村。众人对彼等之举止满足,给与施食,得彼等之同意,于森林中建立使用为休息场所之住居,又为彼等之食事,与中途造一净水之场所为家。彼等于国境村落行乞已,即于彼草葺之家完毕食事,再赴己之住所。而此村之人与彼等食物,有时与盐入钵,有时亦与全无盐气之食物。

某日之事,村人对草笼施与甚多之盐,毗提诃仙人前往得盐,食事之时,充分与菩萨而自己亦取适当量之后,余者入于草笼之中,彼思:“此决定为不得盐之日使用。”将盐保存于积草之内。其后某日,得无盐气之食物时,毗提诃仙人与健陀罗仙人以盛施食之皿,由草笼之内将盐取出云:“尊师!请取此盐。”健陀罗仙人问曰:“今日未由村人得盐,汝由何处入手?”毗提诃仙人答:“尊师!先日由村人得盐甚多,尔时予思:‘此决定为不得盐之日使用。’故将余者保存。”然尔时菩萨云:“愚者!尔舍一百由旬之毗提诃国而出家,为无一物之境遇,而于此起盐与砂糖之欲。”菩萨咎诫于彼唱第一之偈:

尔舍诸村邑 一万六千多

弃多库中宝 今又思储蓄

毗提诃如斯被咎,难堪而抱敌意云:“尊师!尊身不见自己之罪过,只视予之罪过。实则尊身因自思:‘对他人教诫,对自己又有何要,唯应教诫自己。’故舍王位而出家,然于此处何故对予教诫?”于是为唱第二之偈:

舍健陀罗国 诸多财宝弃

远离诸教诫 于此教诫我

菩萨闻此终了唱第三之偈:

毗提诃!我为说正法 我不好非法

宣说正法时 我不染邪恶

毗提诃闻菩萨之语已云:“尊师!纵令所言为有益之事,而云反对他人使之发怒,终非善举。尊身对予恰如以钝刀剃刮,颇为粗暴。”于是唱第四之偈:

如何种类事 如为烦他人

纵令有大益 贤者不为语

菩萨闻此唱第五之偈:

恼人或不恼 散落如谷粉

宣说正法时 不为邪恶污

菩萨为此言已,又举善逝[佛]之教诫:“阿难!如陶师之不铸生粘土,我不以尔为对相。而阿难!予为再三再四之咎言,使汝将住为真实者。”此为善逝[佛]之教诫,应住于相应之行,恰如陶师再三叩于瓶而不取生烧之物,只取善烧之瓶,为说明此理,彼再唱次之二偈:

人自为觉悟 若不得圆满

林中盲水牛 多处乱游行

此处若有人 善自为修行

彼等为积德 留意为游行

毗提诃仙人闻此已,向菩萨言:“尊师!今后请对予教诫,予任性自然之气质,今与尊身之语已相合致,故请师恕予。”彼向菩萨请求宽恕。于是彼等生活亲密,再归雪山,菩萨于其处向毗提诃仙人述说入定修法,彼行之而修得神通力及定力,如是具禅定不退转之二人,得成可生梵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毗提诃是阿难,健陀罗王实即是我。”

四〇七 大猿本生谭

[菩萨=猿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亲族行善行所作之谈话。此一事件将在跋陀娑罗树神本生谭[第四六五]中说明。彼时,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友!正等觉者对亲族人等行善事。”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佛对亲族行善事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猿之胎,达成年时,背高幅宽,强而有力,为八万之猿群围绕,住于雪山地方。尔时在恒河岸边,生有枝茂荫浓叶丰如山岭耸立之庵罗树,彼亦称为尼拘律树,果实甘美,品质高而有香味,大如大水瓶状,其一枝上之果实落于地上,另一枝上者落于恒河水中,而在两枝中间之果实,则落于树之根部。菩萨与猿群俱食果实之间自思:“某时,将因落于水中之果实,我等将有恐怖来袭。”于开花之时节,或于山梨豆大之时顷,使水面之枝,一果无余,使尽食之或落于水中。

而彼时,波罗奈王于水边之上下张网,于彼处沐浴之时,其中有一果实为八万之猿所看漏,此果熟透,为蚁垤所覆,落入河中,挂于网上。王于当时,快乐度过一天,夕刻将欲归宅之时,渔师等曳起张网,见此果物,彼等不知“如是如是之果物”,而献于王。王问:“此果物云何?”渔师等答:“予等不知。”王复问:“何人知之?”渔师答:“森林官能知,大王!”彼王呼森林官至,由彼等闻知“此为庵罗树之实”。王以小刀切割,先使森林官食,自己亦食,并与后宫彩女及大臣等,庵罗树实之美味,浸泌王之全身。彼王为味欲所执,问森林官彼树生长之场所,“彼生于雪山地方之河岸。”王闻彼等之言,结诸多之筏,由森林官指示道路,回流而行,几经时日,正确不知,渐达其场所。森林官告王:“此即其树,大王!”王系留其舟,由多数之从者相伴,徒步往其场所,于树之根部敷床后,食庵罗树之实,品尝种种美味之食物而横卧,于各方面置守卫者,点起火把。

菩萨于诸人入眠深夜之中,伴从者而来。八万之猿由枝到枝回跃而食庵罗之果,王惊醒见猿群,唤起家臣,呼弓箭师至云:“食此果物之猿,勿使逃去,包围彼等,与以射杀,明日,予将食庵罗果与猿肉。”弓箭师受命同意:“谨遵王命。”围树备矢而立。猿等见不能逃,起死之恐怖战栗,来菩萨之前问曰:“弓箭师云:‘大王!予等将射欲逃去之猿。’彼等围树而立,我等如之何为宜?”猿等战抖而立。菩萨云:“汝等勿怖,予救汝等之命。”彼安慰群猿,攀登一直干之高枝,延伸至恒河面上,由此一端跃离,可跳越至距离百张弓箭以外场所,抵达恒河之岸某树丛之上而下,决定此处降落之场所。彼云:“此距予之来处甚远。”于是取一根竹茎,由根部切断,使之光滑,然后彼思:“必须将竹如此之长缚于树上,如此之长使之悬于空中。”于是,彼又测量此两方场所之位置距离,将竹缚于自己腰上部分之长度忘记算入。彼执竹茎之一端缚于恒河岸边所生之树上,他之一端则结系在自己腰间,彼如风卷残云之速度,跳越距弓箭百张距离以外之场所,但彼未考虑腰间缚竹之长度,未能达到树上,彼只得用双手紧握庵罗树枝向猿群指示:“速速踏我之背脊而越至竹茎上安全渡过。”于是八万之猿向菩萨道别,依其所言而皆逃离。

尔时提婆达多亦为一猿,居于彼等之间,彼思:“此为予见予之敌人最后之时。”彼攀登至上枝,使起弹动,然后飞跃至菩萨背上而降落,菩萨之心脏起如破裂之苦痛,提婆达多使其起非常之苦痛而后离去,于是菩萨则成为孤独之一身。

王未入眠,依猿与菩萨所作之行为,悉皆得见,王卧自思:“猿乃动物,不顾自己之命,使同伴等得以安全。”彼于天明时,对菩萨甚为满意称许,彼思:“杀此猿王,实为不善,以方便解彼下来。”于恒河中立一支柱,于彼处系筏,徐徐解下菩萨,背上披以袈裟衣,用恒河之水沐浴,饮以砂糖之水,于清净体上涂以千度净化之油,床敷以用油光滑之皮供彼卧毕,王坐于低座唱第一之偈:

尔以己为桥 彼等得安渡

尔与彼等间 大猿!究属何关系?

菩萨闻此已,向王教诫唱其余之偈:

我为彼等之君主 亦为畜群之教师

调御者!怖君射手欲围杀 彼等忧悲烦恼起

跳起之空间 百张弓之外

贤握竹之茎 坚固缚后足

如风追残云 超速接近树

我未着其处 以手握枝住

枝与茎之间 由我背伸悬

彼等足踏越 猿渡得安然

桎梏我不苦 吾死亦不恼

赍他为幸福 为我统治宝

大王!予今为汝说此法 真义示教之譬喻

王国军队兵马村 得真统治皆幸福

菩萨如是予王以教诫后死去,王呼大臣等命令曰:“对此猿王应为诸王之葬式。”又对后宫之彩女曰:“汝等应着赤衣散发,手执松明,往火葬场立于猿王之周围。”

大臣等堆积百乘之薪木造荼毗所,作诸王之样式,行菩萨之葬式。取头盖骨进于王前,王于菩萨之火葬场建庙,点灯火,供养薰香与花环后,于头盖骨上张贴黄金,乘著于枪尖之上以为前导,捧薰香与花环等往波罗奈行进,止于城门之内侧,装饰全市,行七日间供养。尔时,王受取头盖骨为舍利,纳入庙中,一生之间,奉献薰香与花环等。王则遵从菩萨之教诫,开始行布施,为诸善事,正当治国,成可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从者是佛之眷属,猿王即是我。”

四〇八 陶师本生谭

[菩萨=游行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烦恼之调伏所作之谈话,此事于水本生谭(第四五九)中将为说明。当时舍卫城有五百之同朋出家,住于黄金敷成之祇园精舍,于午夜中起色欲想;佛对自己之弟子等夜三度、昼三度,一昼夜间六次设法,宛如雌鸟护卵、犁牛护尾、母之爱儿、只眼者守眼,与以看守,随时调伏起来之烦恼。佛于当日之午夜中,观察祇园精舍,知比丘等欲想之动向,佛思:“此等比丘之间所起之烦恼成熟,将破罗汉性之根本,故我今调伏彼等之烦恼,使彼等之罗汉性显现。”佛由香室出,呼长老阿难命之曰:“汝集合住于黄金敷成之精舍比丘诸人。”大众集合已,佛坐于所设之座,佛言:“汝等比丘!心中为所起之烦恼所左右,实为不正,实则烦恼增大,如仇敌坐大,导致破坏。比丘对如何微细之烦恼,亦必须调伏。古之贤者对仅只微细之业因,尚加注意,调伏心中所起之烦恼,达辟支佛之境界。”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治国时,菩萨生于波罗奈之郊外某陶师之家庭。彼达成年,建立家计,得子与女,依陶师之工作养育妻子。

尔时,迦陵誐国之㮈多布罗市有名伽兰多之王,彼与诸多之从者往庭园,在园门之处见结有美丽果实之庵罗树,彼于乘坐象之背上伸手摘取一房(一串),入于园内,坐于华丽石之玉座,与分某些可得者后,自食庵罗之果。于王取庵罗果之后,大臣婆罗门家长等思惟他人亦将来取,于是由彼树上击落庵罗果食之,如此屡次前来,登树用棒敲击,折落树枝,甚至未熟之实,亦均食之无遗。

王于庭园,游乐终日,黄昏乘严饰之象背而归之途中,见彼庵罗树,由象身降下,往树之根部,眺望彼树自思:“此树于晨起见之,尚结实累累不倦之态,非常美丽,今其果实被夺而击毁,失去光彩而立。”王再往其他场所眺望时,见未结果实之其他庵罗树,王再思考:“此庵罗树未结果实,如宝石裸山之美丽,然此树为结果实而遭不运。如此家庭之生活,实亦类似此木,出家生活实类似无实之树;富裕者有恐怖,贫困者无恐怖,予亦必须为不实之树。”如是彼以果树为所缘,立于树之根元,熟思三性,而完成观念,得辟支佛智慧,于是王思:“胎囊今由予脱落,于三界断除系缚,净化轮回之污积,泪海干,骨壁破落,予已无再生之系缚。”但彼仍为一切装饰所饰而站立。尔时大臣等言曰:“大王!陛下已十分长期之间站立矣。”王答曰:“予非为王,予为辟支佛。”大臣云:“大王!辟支佛非如王之姿态。”王云:“然彼等为如何之状?”彼等答:“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与家族种族不相亲近,如风吹过之云,或如由罗睺遁逃之月,住于雪山之上香醉山洞窟之中,大王!辟支佛乃如是者。”

尔时王扬起其手,触摸其头,消去俗人之象徴,表现沙门之形:

三衣与铁钵 剃刀针带纽

水囊共八物 比丘慎适应

所谓僧之资具附于身上。彼立于空中向大众说法,然后通往虚空,向高峰雪山中难陀姆罗洞窟而去。

于健陀罗国得叉尸罗市有名那迦吉王,在赴高殿玉座之中央时,一妇人两腕嵌有镂钻宝石之腕环,与彼坐离甚近,正研磨馥郁之香。王见之自思:“此等宝石之腕环离开之时,互相不触,亦无音声。”王凝目注视。尔时彼女将腕环由右手嵌入左手,以右手集香,开始磨细,而在左手之腕环与他环相触而出音。王见此二腕环互相接触而出音之事,自思:“相离则此腕环互不相触,然与他物相触则出音;恰如其状,此等生存者相离,则无接触之事,亦无出音之事,彼等为二为三,相互接触,则造成喧嚣。予支配迦湿弥罗与健陀罗二王国之住民,而予亦应如单一之腕环,不支配他人,而只住于支配自己。”彼以腕环之摩擦为对象,居于座上,熟思三性,完成观念,得辟支佛之智慧。余事如前所说。

毗提诃国之弥提罗市有名尼弥之王,朝食后,为大臣所围绕,开窗下望街路。尔时一鹰由屠场取来一片之肉,飞至空中,数只兀鹰与他鸟一同,到处包围此鹰,为食物而用嘴啄、翼打、足踏,鹰不堪己之被击,弃离其肉,为他鸟所取;余鸟弃击此鹰,追击他鸟,彼亦放弃之时,他者更又取彼,而彼等亦同样啄彼。

王见彼等众鸟自思:“任何一鸟,取肉者即有苦痛,任何一鸟,放弃者即有幸福;任谁贪五欲者即有苦恼,不然者即有幸福。此等之事,实多物之普通现象,然予有六千之后宫,予如鹰之放弃一片之肉,而弃舍五欲之乐,则可生为幸福。”而彼不断充分考虑,熟思三性,完成观念,得辟支佛之智慧。余事如前所说。

于北部般遮罗国堪匹拉市有名顿穆迦王,朝食之后,为一切装饰所饰,由大臣等围绕,开窗下望宫廷。尔时,牝牛之小舍门户启开,牡牛等由小舍出来,为爱欲追逐一只牝牛,而持有锐利角之一匹大牡牛,见一只牡牛之来,燃起爱欲之嫉妒,用彼之锐角,突向彼之股间,由突裂开口之处,内脏跳出,彼当场死亡。王见此自思:“此等生物,以动物为始,为爱欲而受苦痛,此牡牛因爱欲而死,他之生物亦依爱欲而被困扰。予必须舍弃困扰此等生物之爱欲。”彼立而熟思三性,完成观念,得辟支佛之智慧。余事如前所说。

其后某日,此四人之辟支佛,思行乞游行之时,出难陀姆罗洞窟,于阿耨达湖水中,使用可以洁齿之蒟酱杨子,注意洁[净]身体,立于(雄黄)平原整顿下衣,着衣执钵以神通力升至虚空,踏五色之云,在波罗奈郊外路程不远之处降落,而于适当场所挂衣,执钵进入市外,连续乞食,遂来至菩萨之门前。菩萨见彼等欢喜,请彼等入其家,设座使坐,与彼等洗水,供坚软美味之食物,然后坐于一面,敬礼僧伽之长老已,问曰:“尊师!贵师之出家生活,美妙非常,感官甚净,肤色澄清;观如何之对象使贵师得入比丘阿阇梨之出家生活?”而如彼向僧伽长老之寻问,向其他长老等处亦来寻问。尔时彼等四人对彼:“予等为如是之国,如是之市,如是之王。”云云之状,告以由世间隐遁之理由,顺次各唱一偈:

我见一株庵罗树 林中色深善丰熟

结实累累为树害 彻见其理为比丘

名工磨治宝石环 妇人磨香挂两腕

两环接触鸣铿锵 彻见其理为比丘

只有一鸟持腐肉 数多众鸟向围攻

彼为肉饵被击打 彻见其理为比丘

牛群之中自负行 我见牡牛美有力

彼为爱欲遭触毙 彻见其理为比丘

菩萨闻各各之偈云:“善哉,尊师!此诸对象与贵师等出家相应。”彼向各各之辟支佛呈赞许之词,而彼闻四人之说法后,对家庭生活顿失希望。辟支佛归去之时,朝食过后,安乐而坐,菩萨呼妻言:“吾妻!四人辟支佛等弃国出家,无何等执着,亦无障碍,得出家生活快乐之味而生活;然予依工资而生活,家庭生活竟有何用?请汝留于家中,面对儿女之烦劳。”彼唱次之二偈:

迦陵誐王伽兰多 健陀罗王那迦吉

毗提诃王名尼弥 般遮罗王顿穆迦

彼等舍弃诸王位 无罪出家成辟支

此等总皆集如神 赫赫光辉如火焰

婆伽梵!我亦独自欲游行 所有诸欲皆舍弃

彼妻闻彼之言云:“因贵君闻辟支佛之说教,予亦在此家庭不能满足。”为唱次之一偈:

今正无此更优时 贵教于我后难得

婆伽梵!我今亦欲独游行 如鸟由手被释放

菩萨闻彼女之言,默然不语。然彼女瞒过菩萨,欲先行出家,彼女云:“贵君!予往水槽取水,请君照看子女。”有如行往其处,取壶而出,彼女往市外苦行者之前而出家。

菩萨知彼女不归之事,自行养育子女,其后彼等稍长,理解事物之时,使彼等试为炊饭之任,某日稍硬、某日稍软、某日甚好、某日甚劣、某日毫无盐气、某日味则过咸。儿童语其父曰:“父亲!今日饭硬、今日饭软、今日甚好、今日无盐、今日则盐气过重。”菩萨云:“诚然,爱儿!”菩萨自思:“此诸子女已知生煮、善煮、有盐、无盐,彼等可适应自己之性而为生活,予应出家。”然后彼托付子女于亲族,彼出家入仙人之道,住于市外。

如是每日往波罗奈乞食之比丘尼(菩萨之前妻)见彼而相谈:“尊者!子女等依付贵君已被杀耶?”菩萨云:“予未杀子女等,予于彼等心已知事物时出家;汝未看顾彼等而出家自乐。”于是为唱最后之偈:

彼等分别生与煮 已知盐辛盐气无

知诸事物予出家 任行尔事予亦行

如是彼教诫比丘尼使彼女离去,彼女亦信受教诫,向菩萨告别,往彼女欲去之处。实则自当日之后,彼等互相再未会面,菩萨依禅定得神通成为应生梵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五百比丘成阿罗汉——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女是莲华色尼,子是罗睺罗童子,游行尼是罗睺罗之母,游行者即是我。”

四〇九 坚法本生谭

[菩萨=大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憍赏弥之近处瞿师罗园时,对优填王之牝象跋陀罗婆提所作之谈话。盖此牝象之装饰与优填王之王统,将于摩登伽本生谭[第四九七]中说明。

某日,牝象来至市内,彼见世尊晨起为圣众围绕,具无比佛之尊严,入市内乞食,彼伏于世尊之足前云:“世尊为全知、全世界之济度者!正血统之优填王,于我少时能完成工作,王思:‘予因此[象之]荫而生活,支持王位与皇后。’予受宠爱与尊敬,以一切装饰而饰身,于住所涂香料,于四方张多彩之幕以围绕,以香油燃灯火,梵香备皿,于侧所据置黄金之壶,使予住于多彩之毛毡之上,而王与我以种种适应美味之食物;然今予年老,不能完成工作,断除所有之尊敬,于是予无援助,亦无资力,于林野食克达迦树之果以维持生活。予无其他扶助,请让优填王知予之美德,再与我原来之尊敬,世尊!”彼悲痛向如来叹愿乞求。佛言:“尔往,我语王再与汝尊敬。”语毕即向王宫之门而出发。王引如来进入,于内殿以佛为上首,向比丘众为大供养。佛于食事完毕感谢,问王曰:“大王!跋陀罗婆提现居何处?”王答:“予不得而知,尊师!”佛言:“大王!以名誉与奉仕者,因彼年老而取去,是为不当,满足而深感谢是为适宜。跋陀罗婆提今年老、老衰,无人保护,于林野食克达迦树果以维持生活。视老年如无关者,于王实为不宜。”佛说明跋陀罗婆提之美德后:“请王再与彼原来之尊敬。”佛言毕而辞去。

王依佛言:“依如来之言,实为说明跋陀罗婆提之美德,再以原来之荣誉与彼。”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如来语此美德,恢复已失之荣誉,非自今始,昔日亦复如是。”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有坚法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再生于大臣之家庭,达成年后,奉仕于王,彼由王受大荣誉,立于最尊贵大臣之地位。时此王有一头力量强大之牝象,此牝象日行百由旬,完成对王使者之任务,于战场交战破敌。王思:“此牝象为予之一大援助者。”于是对彼施以一切之装饰,如同依优填王对跋陀罗婆提所与之状况,超乎一切之尊敬。然彼于年老力弱,王则取去一切之荣誉,自此以来,不被保护,彼于林野食草叶为生。

某日之事,宫廷因容器不足,王呼陶师前来云:“容器实有不足。”陶师云:“予无系车运牛粪之牝牛,大王!”王闻其语,问曰:“予之牝象现在何处?”答曰:“彼任意流浪,大王!”王云:“今后可用牝象往取牛粪。”将彼象交付陶师,陶师云:“谨遵如命。”依言而去。

某日牝象由市中出行时,见菩萨入来市内,伏于菩萨之足前,忧伤悲痛云:“尊师!予年轻时,王思予为援助者,与予以大荣誉,今因年老,夺取一切,更不思予之事,予不被保护,于林野食草叶以维持生活。落入如此不幸之予,今又交付为陶师系车,除措予身于君,别无归依避难之所。予对王之奉仕,贵君素悉,今请恢复予已失去之荣誉。”于是唱次之三偈:

予为坚法王 满足其使命

前进枪当胸 勇取临战争

我行之伟业 王实不知耶

战场美战果 传令派使者

孤独我无援 我恐将死去

时亦有陶师 与我运牛粪

菩萨闻此语云:“尔勿叹愿,予语王恢愎尔之荣誉。”彼安慰牝象后,入市朝食完毕,往王之前,开始谈话:“大王!某某之牝象为陛下于如是如是之场所,附枪于胸,有无参加战争之事耶?又于如是如是之日,颈缚信件有无被派遣远行四百由旬之事耶?陛下曾与彼以大荣誉,而此牝象今在何处?”对菩萨之问,王答曰:“予将此牝象为运牛粪,交付陶师。”

尔时,菩萨云:“大王!与牝象为陶师系车之事,究为陛下之善事耶?”菩萨向彼王教诫后,唱次之四偈:

合己之所望 对之与敬意

无用即舍去 武士舍牝象

功德与善根 尔时不尽解

当愿求德处 彼德将被积

受善根功德 于善理解时

当愿求得处 彼德将被积

斯多来此处 有幸向汝言

对谁皆感谢 可长住天界

如是菩萨自王开始,向所有集合者与以教诫。王闻此,再与牝象以荣誉,而随菩萨之教诫为布施等净业,成为应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话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牝象是跋陀罗婆提,王是阿难,大臣即是我。”

四一〇 苏摩达多象本生谭

[菩萨=帝释天]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一老僧所作之谈话。彼使一沙弥出家,沙弥为彼之侍者,因重病而死去;彼死之时,老僧悲泣而环绕。比丘等见此,于法堂开始作如下之谈话:“汝等法友!某老僧为沙弥之死而悲泣环绕,失死之正念行处(修行法)。”佛出彼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彼死之时,此者为彼哭泣,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治国时,菩萨为帝释天。当时住于迦尸国之某市,有一福裕之婆罗门,舍欲入雪山,入仙人之道,出家后拾落穗,于森林取根及果物以维生活。某日之事,彼为求果蓏而往外出,发现一只象子,伴彼归至自己草庵,视若己儿,名苏摩达多,食以草叶,与以看顾。彼象成年,身体渐大,某日因食物过多,为不消化而衰弱,行者使彼入草庵后,为采果蓏而外出,于彼未归之中,象子已死。行者于采果蓏归来之时自思:“他日予子皆来迎予,今日则不如是,彼究往何处?”彼叹息而唱第一之偈:

森林遥远由彼方 以前我子皆出迎

彼象因何今不现 苏摩达多今何处?

彼如斯叹愿来至经行坛,发现彼已倒毙时,行者紧抱象之颈处,悲叹而唱第二之偈:

此处彼死倒 如被摘幼芽

彼今倒地上 呜呼我象死

此一刹那,帝释观察世界自思:“此行者舍妻子出家,今对象子怀我子之想而叹愿,摇动彼心,正气不符。”于是来至草庵,立于空中唱第三之偈:

汝为出家 使心解脱

沙门不善 悼念死者

彼闻其言唱第四之偈:

帝释!实为相共住 无论人与兽

爱着燃胸中 如何不叹彼

尔时帝释教诫于彼唱次之二偈:

叹泣已死者 泣者泪不干

勿泣!仙人!然汝泣死者 贤者云无益

婆罗门!实汝持悲泣 若使死者生

诸皆共泣叫 各等诸亲属

行者闻帝释天之言后,正思去忧,拭泪终了,为赞叹帝释唱其余诸偈:

如火注苏油 爱着燃我心

如以水注之 忧悲皆消止

实我受忧枪 深心起染着

忧悲恼我时 我为子逝故

此我枪被拔 脱忧心无浊

不叹亦不泣 神之主!我愿闻教诲

彼既述此等之偈,如是帝释教诫行者,归自己之住居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象子是沙弥,行者是老僧,帝释即是我。”

四一一 须尸摩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大无欲所作之谈话。实即彼时,比丘等坐于法堂,称扬十力(佛)之无欲,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我到达彼岸,而成今之无欲,亦无何不可思议,我于几百千万劫之间力行无欲,前生我亦弃三百由旬之迦尸王国,成为无欲而出家。”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托胎于王之司祭正妻,于彼降生之日,波罗奈王亦生一王子,在彼等命名之日,菩萨命名为须尸摩童子,王子被称为梵与童子。波罗奈王闻菩萨与王子同日出生,使人伴菩萨前来,交与乳母,与王子一同养育;达成年后,彼等二人美丽具天子之容姿,于得叉尸罗修得一切之学艺而归。与菩萨共同饮食居住之王子为副王,父死后登王位时,以大名誉与菩萨,使立于司祭之地位。昔某日之事,装饰街市,王严饰如帝释天王,乘坐于如伊罗婆那之稳和而又优美之象肩处,使菩萨于后座乘于象背右绕于街市。王母思欲见其子,立于窗前,见右绕街市归来乘于后座之司祭,起恋着之心,入于寝室,而自思:“予如不得此想,予将死于此处。”于是吐出食物,就卧于寝床。

王不见其母问曰:“母君在于何处?”“患有疾病。”王闻而往母亲之侧,问候完毕后问曰:“母君之病体如何?”彼母羞惭,并无何语,于是彼出往就坐于王座后,呼己之妃近前云:“予观母君有不快之色。”于是遣妃前往。王妃为母后擦拭背脊询问,女人彼此对自身之秘密终不能隐瞒,彼女向王妃述其理由。

王妃闻此转告于王,王云:“此事不难,汝往安慰母后,予使司祭为王,使母后为彼之后。”王妃前往安慰母后,王亦呼司祭前来,告知此事云:“请卿与予母寿命,卿如为王,予母为王妃,予为副王。”菩萨云:“此事实难从命。”彼拒绝王之言辞,王屡次恳愿,彼只得接受。于是王以司祭为王,母后为王妃,自为副王。

彼等一时虽度过亲密之生活,尔后家族生活颇感不快,菩萨心起舍欲出家之倾向,对烦恼爱欲已无执着,彼立亦独身、坐亦独身、卧亦独身,恰如为牢狱所系之人,又如闭入笼中之鸡。

尔时彼之妃自思:“此王与予不共享乐,独立坐卧,盖此王年少,元气拨剌,予则年老,头现白发,予付虚言向彼云:‘大王!君身头上现一根白发。’以一方便,使彼满意,与予享乐。”某日彼女装作为王探索头虱,向王云:“大王!君身年老,君身头上生有一根白发。”菩萨云:“吾妃!如是汝拔此一根白发,置予手上。”于是彼女由王之头拔取一发,将彼投舍,而取自己头上之白发云:“大王!此为君身之白发。”将发置于王之手上。

菩萨见此心起怖战,由如金色板之额流出冷汗,彼戒自己而思:“须尸摩!尔年少而终老,如斯长久之间,恰如村豚回转于粪泥之中,沉湎于欲之污泞而不能舍污泞而去。于尔而言,今非弃欲入雪山出家住于梵行之时耶?”于是为唱第一之偈:

原为黑发毛 生头任何处

今日见白发,须尸摩! 践法梵行时

如是依菩萨赞叹梵行住功德时,他者(妃)自思:“予对此菩萨思使怀贪欲而彼反思为放弃之行,予心中战栗,今须使彼不为出家之思而赞扬彼身体之美。”妃决定唱次之二偈:

大王!我有白发汝身无 白发在于我头首

我为虚言王莫怪 大王!一切之罪请赦吾

我君!年少且美丽 如春之幼芽

观我并微笑 人主!勿追逝去岁

菩萨闻彼女之言云:“吾妃!身往年老之时,此黑发须变如麻布之白状,此当然之事汝已实言,何以故?类如青莲等花环可爱之金色姿,美好而年少优美武士族之少女等,经年老者,见为颜色已褪,肉体颓败之故。吾妃!实此生类不幸之终焉,乃如是耳。”菩萨更以佛之威力说法:

予见年少女 健美善容姿

伽拉树之芽 迎风多摇曳

彼女近男前 贪欲如色魔

后日见此女 八九十存命

执杖手震颤 行路曲如桷

唱以上之二偈。

如是菩萨以此偈示美貌之悲哀,而今于家庭之生活,述其不快云:

予已如是熟思虑 独自伏卧床之中

我已如斯为观念 厌弃在家梵行时

人人皆喜在家乐 恰似游鱼悬网中

贤者断之为行脚 舍弃欲乐无希求

菩萨如是说欲乐之悲哀,以佛之威力说法后,呼友(副王)前来,托付王位,而后于亲戚知己朋友忧悲之中,舍弃尊严与权力,入雪山出家,入仙人之道,依禅定得神通而成应生梵天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圣谛之理,数多之众,饮甘露水,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妃是罗睺罗之母,王是阿难,须尸摩即是我。”

四一二 绵树顶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调伏烦恼所作之谈话。此一事件将在水本生谭中说明。又佛于黄金敷成之精舍(祇园)内,见沉沦欲想之五百比丘,集合僧团,佛言:“汝等比丘!对可怖畏者应加怖畏,不断增长之烦恼,如尼拘律树之绕树,使人染者。如是,昔日尝住于绵树顶之树神,见有一鸟食尼拘律树之种子,于自己所住之树枝落粪而自思:‘我家此后将遭破坏。’”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再生为住于绵树顶之树神。尔时一只金翅鸟王,现一百五十由旬之己姿,鼓翼令二分大海之水,掴住千寻长之龙尾,龙王放弃口中所含之食物,沿森林之顶向绵树顶方向飞去,龙王自思:“须救自己之被垂悬。”于是化作蛇身向一株尼拘律树中伸入,卷付于尼拘律树上。因金翅鸟之大力与龙王之大躯,尼拘律树连根拔起,然龙王决不弃树,金翅鸟则将尼拘律树与龙王一同捕之到达绵树之顶时,龙王横卧于树干之上,金翅鸟裂龙王之腹,食其脂肪后,投舍残骸于海中。尔时一鸟居于尼拘律树上,当尼拘律树被拔时,彼则高飞落于绵树之顶,树神见而自思:“此鸟将落粪于予之树干,于是将生为尼拘律树丛林及无花果之丛林,绵树全体将被遮蔽,而彼时予之住所将被破坏。”

树神思此,心生战栗,于是绵树由顶至根皆生震动。金翅鸟见其身震,问其理由,唱次之二偈:

十百之寻长 运龙我来此

彼我巨大身 支持无震动

比我实为小 此处有小鸟

使君起怖畏 落于绵树顶

如何之理由 君对彼恐怖?

此时为说明其理由,树神唱次之四偈:

大王!汝食龙之肉 此鸟食木实

尼拘律树种 无花果之实

优昙婆罗华 菩提树之子

落粪于树干 我树将枯死

树木茂生长 遮我之树干

我树被覆匿 我将为枯木

诸种他之树 张根枝茂盛

得依此种鸟 运种不使枯

树木生繁殖 强侵林大树

大王!为此我战栗 更来见怖畏

金翅鸟闻树神之言,唱最后之偈:

可恐亦可布 防护来怖畏

贤人鉴未来 观察彼此世

金翅鸟如斯云已,更复以自己之威力,将此鸟由彼树赶走。

结分

佛云:“对可怖畏者应加怖畏。”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五百比丘等成就阿罗汉——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金翅鸟王是舍利弗,树神即是我。”

四一三 都玛伽利牧羊者本生谭

[菩萨=贤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拘萨罗国王优遇新人所作之谈话。即某时,此王对依从习惯而来之老兵,不与优遇,勿宁对新来参加之人与以尊敬,然于国境勃发骚动前赴出征时,王思:“受尊敬之新人[新兵]将能战斗”,而老兵等则不战斗;又思:“老兵等将能战斗”,而新人之[新兵]亦不与战斗,于是匪贼遂为胜者。

败战之王,依优遇新人之失败,知招来自己败北之事,向舍卫国退却后,王思:“何以如是之所为时,予独败北,或者他王以前亦如是败北耶?”王思问十力(佛),于朝食之后,往祇园精舍,向佛问其缘故。佛言:“大王!此非尔一人,昔日之王,亦因优遇他国人而败北。”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拘留国之因陀罗婆罗萨多城优第提拉族出身之拘留国王,名财胜治国时,尔时菩萨再生于其国司祭之家庭,达成年时,于得叉尸罗修得一切之学艺后,再归至因陀罗波罗萨多城,而于父死之后,相续司祭之地位,为国王之圣事俗事之指导者,被呼为毗都拉贤者。

此顷,财胜王不顾老兵之事,只优遇新人之新兵,彼于国境起骚动前赴出征时自思:“新人万事理解,老兵亦万事明白。”结果老兵与新人均不战斗。

败战之王向因陀罗婆罗萨多退却而自思:“予为优遇新人而败北。”某日彼自思:“何故只予优遇新人而败北,抑或他王亦尝败北?予向毗都拉贤者寻问。”于是于彼来前侍从而坐时,问其缘故。

尔时,佛宣明彼质问之理由,唱次之偈:

好美德(正法) 王问毗都拉

婆罗门!抑汝为知者 谁为我痛叹!

菩萨闻此已云:“大王!尊身之叹为何?曾有一名都玛伽利之牧羊者婆罗门,携大群之山羊于森林中作围栏,将山羊入其处,焚火升烟,看视山羊之群,以乳等为生活。彼发现数头金色之鹿前来其处,彼起爱着之念,不看守山羊,而以山羊之看顾示与诸鹿。秋季到来,鹿疾驱奔往雪山,山羊既已死去,鹿亦不见。彼于悲叹度日中,逐患黄疸病而死。此者(婆罗门)优遇新来者后,由其身疲于百倍千倍之叹而死。”菩萨举其例为如次之说:

婆悉咤姓婆罗门 与山羊群住森林

焚火升烟为看守 不倦不挠昼夜劝

彼处烟之香 恼蚊之鹿群

雨季来住居 接近山羊群

彼弃守山羊 寄爱于诸鹿

彼不知看顾 为此毙山羊

蚊由森林去 深秋见鹿群

彼等赴峻山 亦往溪流泉

彼鹿群既去 今又失山羊

色褪甚悲哀 黄疸婆罗门

如斯不顾旧 恋慕新来者

彼为此痛叹 如都玛伽利

菩萨向王说此教化,彼(王)领会得教化而欢喜,向菩萨喜舍诸多之财宝,自此以来,彼向国民示厚意,开始布施,修诸善行,成可赴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拘留国王是阿难,都玛伽利是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毗都拉贤者即是我。”

四一四 不眠班本生谭

[菩萨=行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优婆塞所作之谈话。实则彼为已达预流果之圣声闻,由舍卫城与车乘之队商同来,经过难路;尔时,队长于一有清净之水所,解五百乘之车,调整软硬之美食,以彼为宿处,[一队]诸人,到处横卧睡眠,然优婆塞则在队长侧一株树之根部,巡回瞭望。

时,有五百盗贼思欲掠夺队商,持种种样之武器,将队商包围,彼等发现优婆塞在四处巡视,彼等云:“俟此人睡眠,我等开始掠夺。”于是屯留于各处。然彼于初中后夜,均在巡视,盗贼待至次晨,彼等弃石与棍棒等云:“队长!汝为此热心不眠之人而得助命,君为财产之所有者,应向此人与以敬意。”盗贼言毕而去。众人不久醒起,见因此弃舍投向彼等之石等,咸云:“救助我等之命者,乃此人之恩荫。”皆向优婆塞与以敬意。

然优婆塞往目的地之工作完毕,再来舍卫城,赴祇园精舍,稽首如来,敬礼已而坐。佛言:“优婆塞!何故尔未被留意(多日未见)?”彼白佛此一事实。佛言:“优婆塞!不眠醒觉以修德行,非只尔一人,昔之贤者亦醒觉而得美德。”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再生于婆罗门族,达成年后,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之学艺归来,为家庭生活,其后遁世出家,入仙人之道,不久依禅定修得神通,住雪山地方。彼立步而不眠,终夜步行以为常,彼步行之终点,有栖于树之树神,甚为满意,立于树干之裂口,发问唱第一之偈:

他觉谁入眠 他眠谁自觉

谁解此之问 谁能为我答?

菩萨闻彼(树神)之言(云):

他觉我入眠 他眠我自觉

我解此之问 我能为君答

对此[树神]再唱此偈:

他觉如何眠 他眠如何觉

如何知此问 如何为我答?

[菩萨]被问,为说明其意义而[唱]此偈:

自己未调伏 胜法不会得

此诸人眠时 树神!我已在自觉

贪欲与瞋恚 更应舍无知

其人等觉时 我已为入眠

他觉此为眠 他眠此自觉

如是解此问 如是为君答

菩萨依此解答问题时,树神满足,赞叹菩萨唱最终之偈:

他觉者善眠 他眠善自觉

善了解此问 善为我作答

树神如是赞叹菩萨后,入己之栖家。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树神是莲华色尼,行者即是我。”

四一五 酢味粥食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末利王妃所作之谈话。彼女为舍卫城华鬘师首领之女,非常美丽大方。十六岁某日之事,彼女与其他诸女一同往花园时,将三杯之酢味粥食装入花笼。

彼女由市内出发时,见世尊由法体放光,受比丘众围绕入来市内,彼女献上三杯之酢味粥食,佛以由大王捐赠之钵接受,然后彼女向佛足顶礼,得佛所缘之喜乐,立于一隅。佛观彼女而微笑,阿难自思:“如来微笑,究为如何因缘?”于是向世尊发问。尔时,佛向阿难说明微笑之理由:“此女[供养]此等酢味粥食之果报,今日将为拘萨罗王之妃。”然彼女已往花园而去。

是日,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与摩揭陀王阿阇世战争,败退而乘马归来时,闻彼女之歌声,[波斯匿王]心动,策马往花园奔来,美德兼备之女,见王而不逃避,反而接近马之鼻手握马绳。王乘于马背之上问曰:“汝持着否?”王知其未能持着,由马上降下,王为风暑所疲,横卧于彼女之膝上,为暂时之休息,然后使彼女乘于马背,由军队围护入市,而于彼女之家屋使其落归。日暮,王遣乘物以非常隆重尊敬之礼,由其家迎彼女,据宝积之座,举灌顶之式,立彼女为王妃。自此以来,彼女具备忠实之近侍与五美性,受王宠爱,成为爱妻,亦为佛之赞赏者,而彼女向佛供养三杯酢味粥食而得幸福之事,扩及于市之全体。

某日,比丘众于法堂,开始如次之谈话:“汝等法友!末利夫人向佛供养三杯酢味粥食,因此果报,是日举灌顶之式,佛之功德,实大矣哉!”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末利夫人向一切知者之佛供养三杯酢味粥食,得为拘萨罗王之妃,非为不可思议,何以故?为佛之功德伟大故。昔之诸贤者亦向辟支佛供养无盐无油之酢味粥[食],而依其果报,于第二自性,得三百由旬迦尸国王之光荣。”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再生于某贫乏之家族,达成年后,于一豪商之前为工作而得资金,以维生活。某日彼由店中得四杯之酢味粥食,彼思:“此对予朝食,甚为相宜。”彼于出发工作时,见四人辟支佛为托钵向波罗奈城市而来,彼思:“此等[辟支佛]赴波罗奈,而予有四杯之酢味粥食,若予与此等辟支佛为供养如何?”彼接近辟支佛敬礼云:“尊师!予手持有四杯酢味粥食,予愿奉献与尊身,请尊师受纳,实甚庆幸。依此善行,赍予以长久之幸福。”于是以砂定四人之座席,于其上扩展草靶后,辟支佛顺次着席。彼以棕榈叶运水来注浇清水,于四钵之中盛四杯酢味乳食已,而敬礼云:“尊师!依此果报使勿再生于贫乏之家,请为成就全知识之缘。”辟支佛食毕,感谢食事之终,飞升于空中往难陀姆罗岩窟而去。

菩萨就遇辟支佛之事,心感法悦,合掌敬礼,直至辟支佛不见之时,前往工作,其后一生涯之间忆念不忘。彼于死时依其果报,出生于波罗奈国王王妃之胎,名曰梵与王子。彼于独步能行之后自知:“予于此市为一薪金劳动者,于工作出发时,供养辟支佛四杯之酢味粥食,依彼布施之果报而再生于此处。”如于明镜现其颜貌,以宿命智分明得见于前生业之全部。

彼达成年往得叉尸罗,修习一切之学艺后归国,向父王示其学业之成就,而依使父王满足被立为副王;然后,于父殁之后,彼即王位。尔时,臣民为彼近娶拘萨罗国王之非常美丽之公主为妃,而于天盖祝日装饰彼之全市如天之都市。彼右绕街市后,登严饰之露台,于其高座立白色之天盖,彼坐于高座中央褥垫之上,彼由四方所围绕——即一方为大臣,一方为着种种灿烂美衣之婆罗门及居士,一方为手持贡物之市内大众,一方立有达到一万六千舞女之群。彼见此恍惚华丽之繁荣时,忆念自己以前之所行,彼思:“此为黄金之伞毂,黄金之华鬘所成之天盖,又此等为几千之象及车乘,此为充满摩尼珠及真珠之财宝,此为充满种种谷物之大地,且此如天女之妇女子等,此等一切之华丽繁荣,独属于予而不属他,此乃因予为向四辟支佛供养四杯酢味粥食之布施故,为此予始得之。”彼忆念辟支佛之功德,宣明自己之行为。彼忆念及此,全身充满喜悦。彼心为喜悦所润,于大众中咏感兴之歌,唱次之二偈:

至上知见佛 奉仕不可轻

干而复无盐 请见!酢粥之果报

我有诸多象马牛 财宝谷物全领土

此等妇女如天人 请见!此为酢粥之果报

而菩萨于自己天盖祝日感欢喜悦乐,以此二偈咏感兴之歌,尔时以来众人皆云:“此为我王喜悦之歌。”于是菩萨之舞女,其他之舞蹈家、音乐家,城中之大众,又市内之居住者乃至大臣阶级人等皆云:“此为我等王喜悦之歌。”而加以歌诵。

如是经过长期间之时,王妃思欲知其歌之意义,然彼女未向菩萨询问。其后,某日王甚满足于妃之某些美德,王云:“吾妃!以何与尔以适汝望,汝请愿之。”彼女答曰:“谨遵王命,大王!予有所愿。”王:“于象马等之中,予将以何物与尔耶?”妃:“大王!予在陛下庇护之下,予已无何愿望,而如此之物,于予亦无必要;然王若思欲与予者,请说明陛下歌咏之意义。”王:“吾妃!就此愿望,尔有何必要耶?请望其他之物。”妃:“大王!对予其他之物,无有必要,只有此一愿望。”王:“甚善,吾妃!予将语汝。然非只向尔秘密之言,予将布令十二由旬之波罗奈回击大鼓,于王宫之门前,作镂宝玉之天盖,设宝玉之座,由大臣、婆罗门等入市之大众及一万六千之妇女子等围绕,予著于中央所设宝玉之座而语之。”彼女云:“谨遵君命。”与以同意。

王依其所言,如不死众所围绕之帝释天王,为大群集所围绕著于宝玉之座。妃亦施以一切之装饰,设华丽黄金之席后,著于(王侧)之傍观席而向王曰:“大王!陛下满足咏唱之[天盖祝日之]吉祥歌,恰如月升于天空,今请向予阐明其意义。”于是妃唱第三之偈:

优胜王!常寿至永久 公正王!请述尔偈颂

说明甚欢悦 我问富国王

尔时,菩萨为阐明彼偈之意义,唱次之四偈:

我原住此市 为某贱家族

受雇为工作 取资为有德

为工我出发 我见四沙门

善行具持戒 清凉达无漏

心倾向彼等 使坐敷树叶

捧粥向御佛 净心我合掌

为此之善行 我得斯果报

我统治此国 土地丰且优

菩萨如此详述自己之行果时,闻此而净心之妃云:“大王!若陛下如是明了存知布施之果报,今日以后,纵令得一碗之饭时,亦请如法与沙门婆罗门食之。”彼女为称赞菩萨而唱次之偈:

施食不放逸 善心王!汝应转法轮

大王!不为不法徒 善心王!汝应护正法

菩萨同意彼女之言唱次之偈:

我此将修道 拘萨罗王女!尚更往圣道

善见妃!我眼所观行 罗汉为快乐

然[菩萨]更为此[言]后,视妃之言行圆满得达,菩萨云:“吾妃!我于前世之善行已为尔详述,但如尔之美容乃至有爱娇者实无一人,然尔何故如此成就得达圆满?”王为问[其事],唱次之偈:

一〇

尔如天女美 优照妇女中

如何积善业 汝有此丽容,善见妃!

尔时彼女对彼[菩萨]为说明前世之美举,唱余之一偈:

一一

武勇者!我昔之身世 阿摩昼家奴

如法能自制 不恶见有德

一二

当时我自受用食 捧献游行一比丘

我为施舍自欢悦 如是行迹得如是

彼女实以前生之忆念与知识决定而述之。

如是自彼等二人共同详述有关自己前世所行终了以来,在都市之四门,市街之中央及宫廷之城门,建立六处之布施堂,激励全阎浮洲应行大布施。彼等二人守戒律,修布萨行,命终成得应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妃是罗睺罗之母,王即是我。”

四一六 巴蓝塔婆从仆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杀人企图所作之谈话。尔时比丘等于法堂开始作下列之谈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使弓箭师投下岩石,放那罗祇梨象,寻求谋害如来离此世间之方法。”佛来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此非自今始,前生彼仍欲杀我,然彼尚不能使我恐怖而自己单独受苦。”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其妃之胎,因达成年,于得叉尸罗修一切学艺,彼会得咒文,能辨闻动物之叫声。彼奉侍阿阇梨终了,归来波罗奈,父立彼为副王,虽然立为副王,但在父有杀彼之心,是故父不欲见彼。

当时有一牝豺,携二子于夜间人众休息时,经沟入市,近于菩萨宫殿之寝室。有一屋室,其处有一旅人脱靴置于足前之地面,彼则横卧于一面板地之上,尚未入眠,豺之子等空腹饥饿而叫,其母向彼等云:“汝等不可叫唤,此屋内之人脱靴置于地面,横卧于板地,尚未入眠,此人入眠之后,可持其靴来,使汝等食之。”豺自己之言语,菩萨以咒语悟解其言,彼由寝室开窗云:“谁人居于其处?”“大王!予为一旅人。”菩萨:“尔之靴置于何处?”旅人:“大王!置于地面。”王:“汝将其吊于高处。”牝豺闻此,对菩萨心感愤怒。

又某日,豺入其处之街,某人烂醉,思欲饮水,下入莲池之时,落水沉溺,窒息而死。然彼著有两件着物,下着之中,有一千金币,并且指有指环,尔时豺之子亦又叫唤:“我等腹空饥饿。”豺云:“汝等勿叫,此莲池有一死人,彼身上有如此如此之物,彼死将被寝置于阶梯之上,汝等可食此人。”菩萨闻其事开窗问曰:“室内谁在?”一人起立:“大王!予在。”“尔往莲池,将死人之着物,一千金币及指环取来后,勿使其尸浮上,使沉入水中。”彼依言而行。

牝豺大怒云:“先日予之子等不得食靴,今日又不得食死人。甚善,今后三日,敌王前来,包围汝城,尔时,汝父将派遣汝前往应战,于是军队将断尔之首,予将饮尔之喉血,以清此怨。予知尔对我怀敌意。”豺吼叫恐吓菩萨后,携其子而去。

第三日敌王前来围城,于是王向菩萨云:“吾子前往应战。”菩萨:“大王!予见某种景像,不可出战,何以故?恐有生命危险故。”王:“以予而言,汝之死与不死何谓?尔速出战。”彼菩萨答:“谨遵王命,大王!”于是率部下不由敌王屯兵之门出,而开他门使出。彼出后,全城恰成空虚,何以故?城中人众皆与彼同出之故,彼于适当之场所设驻屯所而停留。

王因副王出而城空虚,思欲率军队遁走,然敌王仍然围城,王思:“予命休矣。”彼思:“予须护生命。”于是携妃、司祭及一从仆名巴兰塔巴,于夜间变装逃走而入森林。菩萨闻王逃走之事实,即入城奋战,败退敌人,继承王位。

然,彼王遁走于某河之岸边,结草葺之庵,食果蓏而住,王与司祭采果蓏而出,巴兰塔巴从仆与王妃常时留居于草庵,于是皇后之胎虽宿有王之子,但彼女常与巴兰塔巴一同共住,与彼为不义之行。某日彼女向巴兰塔巴云:“此事若为王知,尔我到底无命,尔须杀彼。”巴兰塔巴:“予将如何杀之?”妃:“王与尔剑与浴衣前往沐浴,然后于浴场见彼疲惰,以剑断其首,切体为微尘之细,埋入地中。”彼同意:“甚善。”

某日,司祭单独为采果蓏而出,彼攀登距王之浴场侧不远之树上采集果实。王云:“予欲沐浴。”将剑与浴衣交付巴兰塔巴,来至河岸,于彼处沐浴中,王感疲惰,巴兰塔巴思欲杀之,于是掴王之颈,扬起利剑,王畏死而大叫,司祭闻叫声而俯瞰时,见巴兰塔巴杀王,而恐惧战栗,手放树枯,由树落下,进入树丛而坐。

巴兰塔巴闻彼手放树枝之音后,杀王埋于地中,然后思寻:“此放弃树枝之音,为谁所为者?”然彼一无所见,彼于沐浴后而归去。彼归去时,司祭由坐之场所而出,见王被切为微尘细块于地面所埋之穴,加以认定。彼沐浴完毕,恐自己被杀,伪装盲目之姿,赴归草庵,巴兰塔巴见彼云:“婆罗门!尔何以如此?”彼故为不知之状:“大王!予目失明而归来,予于森林中,立于毒蛇甚多之蚁巢之侧,予于其处为毒蛇之鼻息所吹,以致失明。”

巴兰塔巴自思:“[彼]不知为予,而呼为大王,予将助彼。”彼云:“婆罗门!汝勿心忧,予将与尔看顾。”于是与彼果蓏,使彼满足。

自此以来,巴兰塔巴前往采集果蓏,妃并产子,儿童成长。某日之事,妃于午前时中,愉快而坐,徐徐向巴兰塔巴语如次之事,妃:“尔杀王时,无何人得见耶?”巴兰塔巴:“无人见予,然闻放枝之音,其枝被放弃,究系人为或动物,予则不知,然对予发生恐怖之事时,则由此舍枝之音而来。”于是彼与妃语,唱第一之偈:

恶事将近我 近前我畏怖

实因一枝摇 人为或野兽

彼等以为司祭已眠,然司祭未眠,悉闻彼等之语。尔后某日,巴兰塔巴从仆外出采果蓏时,司祭忆起自己之妻,悲叹唱第二之偈:

居程住不远 对妻我心恋

苍白仗我瘦 如(巴兰塔巴)之畏枝

此时,[妃]问曰:“婆罗门!尔云何耶?”彼更云:“予在沉思。”某日,唱第三之偈:

吾妻住城市 不知将恼我

苍白使我瘦 如仆(巴兰塔巴)之畏枝

复于某日唱第四之偈:

黑眼多彩色 娇笑且柔言

苍白使我瘦 如仆(巴兰塔巴)之畏枝

其后,王子成长达十六岁。尔时,婆罗门使彼持棒之一端往浴场(河之浅处),开眼凝视于彼。[王子]问曰:“婆罗门!尔非盲目耶?”彼:“予非盲目,然此为方便以护命。”彼为此语后云:“卿知卿之父亲否?”王子:“予知。”司祭云:“彼婆罗门非卿之父,卿之父乃波罗奈之王,而彼乃卿等之从仆,然彼与卿之母为不义之行后,于此处杀卿之父而埋藏。”于是取出尸骨示之。

王子非常激怒,尔时,彼向婆罗门问曰:“予将如何为之为宜?”“彼婆罗门于此浅流对卿父之所为,卿亦如法为之。”

于是说明一切之经过。数日之中彼教王子执剑之状,其后某日,王子持剑与浴衣云:“父君!请往沐浴。”巴兰塔巴云:“甚善。”与王子一同出发。彼于[河边]降下沐浴时,王子右手执剑,左手掴彼之顶饰,谓曰:“尔实于此浅流掴其顶饰杀求助呼救之予父,予亦使尔如予父被杀之状。”彼恐惧死而战栗,叹唱次之二偈:

今来枝之音 向尔说往事

依彼摇枝人 实则语彼事

今此尔之来 昔者我愚思

实此树枝摇 人为抑野兽?

于是王子唱最后之偈:

尔如斯悉知 汝欺凌我父

以枝埋隐骨 为此招死惧

如是言终后,彼于其场使彼得以命终,以枝埋隐,而洗净宝剑,彼沐浴后还归草庵,向司祭语彼杀戮之事实,并责其母后云:“我等将如之何?”于是三人赴波罗奈。菩萨授年幼之弟以副王之位,从此修布施等净业,达生天界。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父王是提婆达多,青年之王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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