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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阴方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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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景以病分六经,而制方分表里寒热虚实之六法。六经中各具六法,而有偏重焉。太阳偏于表寒,阳明偏于里热,太阴偏于虚寒,厥阴偏于实热,惟少阳与少阴司枢机之职,故无偏重。而少阳偏于阳,少阴偏于阴,制方亦因之而偏重矣。然少阴之阴中有阳,故其表症根于里,热证因于寒。治表症先顾其里,热症多从寒治者,盖阴以阳为主,固肾中之元阳,正以存少阴之真阴也。其或阳盛阴虚,心烦不得卧,见于二三日中,可用芩、连者,无几耳。肾本无实,实症必转属阳明,亦由少阴之虚。知其虚,得其机矣。

麻黄附子细辛汤

麻黄附子甘草汤:

少阴主里,应无表症;病发于阴,应无发热,今始受风寒即便发热,似乎太阳而属之少阴者,以头不痛而但欲寐也。《内经》曰:“逆冬气而少阴不藏,肾气独沉。”故少阴之发热而脉沉者,必于表剂中加附子,以预固其里。盖肾为坎象,二阴不藏,则一阳无蔽,阴邪因得以内侵,孤阳无附而外散耳。夫太阳为少阴之表,发热无汗,太阳之表不得不开,沉为在里,少阴之本不得不固。设用麻黄开腠理,细辛散浮热,而无附子以固元气,则少阴之津液越出,太阳之微阳外亡,去生远矣。惟附子与麻黄并用,内外咸调,则风寒散而阳自归,精得藏而阴不扰。此里病及表,脉沉而当发汗者,与表病及里脉浮而可发汗者径庭矣。若得之二三日,表热尚未去,里症亦未见,麻黄未可去,当以甘草之和中,易细辛之辛散。佐使之任不同,则麻黄之势亦减,取微汗而痊,是又少阴发表之轻剂矣。二方皆少阴中风托里解外法。

风本阳邪,虽在少阴中而即发,不拘于五六日之期。用细辛、麻黄者,所以治风,非以治寒也;用附子者,所以固本,非热因热用也。寒本阴邪,即在太阳,热不遽发,故有或未发之辞。麻黄、桂枝,长于治风,而非治寒之主剂,故主治在发热恶寒。若无热恶寒者,虽有头项强痛之表急,当以四逆、真武辈救其里矣。

盖病发于阴,便已亡阳,不得以汗多亡阳一语为谈柄也。少阴制麻附细辛方,犹太阳之麻黄汤,是急汗之峻剂;制麻附甘草汤,犹太阳之桂枝汤,是缓汗之和剂。盖太阳为阳中之阳而主表,其汗易发,其邪易散,故初用麻黄、甘草而助以桂枝,次用桂枝、生姜而反佐以芍药。少阴为阴中之阴而主里,其汗最不易发,其邪最不易散,故用麻黄、附子而助以细辛,其次亦用麻黄、附子而缓以甘草。则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非必须阴出之阳而解耶。然必细审其脉沉而无里症者,可发汗,即知脉沉而症为在里者,不可发汗矣。此等机关,必须看破。人皆谓麻黄治太阳之伤寒,而不知仲景用以治少阴之中风。且麻黄在太阳,只服八合,不必尽剂,妙在更发汗,则改用桂枝。在少阴始得之与二三日,皆可温服一升,日三服。则汤液本草分麻黄为太阳经药,犹掘井得泉,而曰水专在是矣。

附子汤:

人参 白术 附子 茯苓 芍药

此大温大补之方,乃正治伤寒之药,为少阴固本御邪之剂也。夫伤则宜补,寒则宜温,而近世治伤寒者,皆以寒凉克伐相为授受,其不讲于伤寒二字之名实久矣。少阴为阴中之阴,又为阴水之藏,故伤寒之重者,多入少阴,所以少阴一经,最多死症。如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口中和,恶寒脉沉者,是纯阴无阳之症,方中用生附二枚,取其力之锐,且以重其任也。盖少火之阳,鼓肾间动气以御外侵之阴翳,则守邪之神有权,而呼吸之门有锁钥,身体骨节之痛自除,手足自温,恶寒自罢矣。以人参固生气之原,令五脏六腑之有本,十二经脉之有根,肾脉不独沉矣。三阴以少阴为枢,设使扶阳而不益阴,阴虚而阳无所附,非治法之善也。

故用白术以培太阴之土,芍药以滋厥阴之木,茯苓以利少阴之水。水利则精自藏,土安则水有所制,木润则火有所生矣。扶阳以救寒,益阴以固本,此万全之术。其畏而不敢用,束手待毙者,曷可胜计耶?此与麻黄附子汤,皆治少阴表症而大不同。彼因病从外来,表有热而里无热,故当温而兼散。此因病自内出,表里俱寒而上虚,故大温大补。然彼发热而用附子,此不热而用芍药,是又阴阳互根之理钦!此与真武汤似同而实异。此倍术、附去姜而用参,全是温补以壮元阳。彼用姜而不用参,尚是温散以逐水气。补散之分歧,只在一味之旋转欤!

真武汤:

附子 生姜 白术 茯苓 芍药

真武,主北方水也。坎为水,而一阳居其中,柔中之刚,故名真武。取此名方者,所以治少阴水气为患也。

盖水体本静,其动而不息者,火之用耳。若坎宫之火用不宣,则肾家之水体失职,不润下而逆行,故中宫四肢俱病。此腹痛下利,四肢沉重疼痛,小便不利者,由坎中阳虚,下焦有寒不能制水故也。法当壮元阳以消阴翳,培土泄水,以消留垢。故君大热之附子,以奠阴中之阳;佐芍药之酸苦,以收炎上之气;茯苓淡渗,止润下之体;白术甘温,制水邪之溢;生姜辛温,散四肢之水。使少阴之枢机有主,则开阖得宜,小便得利,下利自止,腹中四肢之邪解矣。若兼咳者,是水气射肺所致,加五味之酸温,佐芍药以收肾中水气,细辛之辛温,佐生姜以散肺中水气,而咳自除。若兼呕者,是水气在胃,因中焦不和,四肢亦不治,此病不涉少阴,由于太阴湿化不宣也。与治肾水射肺者不同法,不须附子以温肾水,倍加生姜以散脾湿,此为和中之剂,而非治肾之剂矣。

若大便自利而下利者,是胃中无物,此腹痛因于胃寒,四肢因于脾湿。故去芍药之阴寒,加干姜以佐附子之辛热,即茯苓之甘平者亦去之,此为温中之剂,而非利水之剂矣。要知真武加减,与小柴胡不同。小柴胡为少阳半表之剂,只不去柴胡一味,便可名柴胡汤。真武以五物成方,为少阴治本之剂,去一味便不成真武。故去姜加参,即名附子汤,于此见制方有阴阳动静之别也。

白通汤:

葱白 干姜 附子

白通加猪胆汁汤:

前方加猪胆汁。

白通者,通下焦之阴气,以达于上焦也。少阴病,自利而渴,小便色白者,是下焦之阳虚,而阴不生少火。

不能蒸动其水气而上输于肺,故渴;不能生土,故自利耳。法当用姜、附以振元阳,而不得升腾之品,则利止而渴不能止,故佐葱白以通之。葱白禀西方之色味入通于肺,则水出高源而渴自止矣。凡阴虚则小便难,下利而渴者,小便必不利,或出涩而难,是厥阴火旺,宜猪苓白头翁辈。此小便色白,属少阴火虚,故曰下焦虚。又曰:虚,故引水自救。

自救者,自病患之意,非医家之正法也。若厥阴病欲饮水者,少少与之矣。

通脉四逆汤:

甘草 干姜 附子 葱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此太阴坏症,转属少阴之症,四逆汤所主也。而但欲寐,是系在少阴。若反不恶寒,或咽痛干呕,是为亡阳,其人面赤色,是为戴阳。此下焦虚极矣,恐四逆之剂,不足以起下焦之元阳,而续欲绝之脉。故倍加其味,作为大剂,更加葱以通之。葱禀东方之色,能行少阳生发之机;体空味辛,能入肺以行营卫之气。姜、附、参、甘,得此以奏捷于经络之间,而脉自通矣。脉通则虚阳得归其部,外热自除,而里寒自解,诸症无虞矣。按:本方以阴症似阳而设。症之异于四逆者,在不恶寒而面色赤;方之异于四逆者,若无葱,当与桂枝加桂加芍同矣。何更加以通脉之名?夫人参所以通血脉,安有脉欲绝而不用者?旧本乃于方后云:面赤色者加葱,利止脉不出者加参。岂非抄录者之疏失于本方,而蛇足于加法乎?

且减法所云去者,去本方之所有也。而此云去葱、芍、桂者,是后人之加减可知矣。

茯苓四逆汤:

茯苓 人参 甘草 干姜 附子

干姜附子汤:

前方去人参 甘草 茯苓

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则安静,不呕不渴,无表症,脉微沉,身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此二条皆太阳坏病转属少阴也。凡太阳病而妄汗妄下者,其变症或仍在太阳,或转属阳明,或转系少阳,或系在太阴,皆是阳气为患。若汗而复下,或下而复汗,阳气丧亡,则转属少阴矣。此阳症变阴,阴症似阳,世医多不能辨。用凉药以治烦躁,鲜有不速其毙者,由不知太阳以少阴为里,少阴为太阳之根源也。脉至少阴则沉微,邪入少阴则烦躁。烦躁虽六经俱有,而兼见于太阳少阴者,太阳为真阴之标,少阴为真阴之本也。阴阳之标本,皆从烦躁见;烦躁之虚实,又从阴阳而分。如未经汗下而烦躁,属太阳,是烦为阳盛,躁为阴虚矣。汗下后烦躁属少阴,是烦为阳虚,躁为阴竭矣。阴阳不相附,故烦躁。其亡阳亡阴,又当以汗之先后,表症之解不解为之详辨,则阴阳之差多差少,不致溷淆,而用方始不误矣。先汗后下,于法为顺,而表仍不解,是妄下亡阴,阴阳俱虚而烦躁也,故制茯苓四逆,固阴以收阳。先下后汗,于法为逆,而表症反解,内不呕渴,似于阴阳自和,而实妄汗亡阳,所以虚阳扰于阳分,昼则烦躁也,故专用干姜附子,固阳以配阴。二方皆从四逆加减,而有救阳救阴之异。茯苓感天地太和之气化,不假根而成,能补先天无形之气,安虚阳外脱之烦,故以为君。人参配茯苓,补下焦之元气;干姜配生附,回下焦之元阳。调以甘草之甘,比四逆为缓,固里宜缓也。

姜、附者,阳中之阳也,用生附而去甘草,则势力更猛,比四逆为峻,回阳当急也。一去甘草,一加茯苓,而缓急自别,加减之妙,见用方之神乎!

吴茱萸汤:

吴茱萸 人参 生姜 大枣

少阴吐利,手足厥冷,烦躁欲死者,此方主之。按少阴病吐利,烦躁四逆者死,此何复出治方?要知欲死是不死之机,四逆是兼胫臂言,手足只指指掌言,稍甚微甚之别矣。岐伯曰:“四末阴阳之会,气之大路也。

四街者,气之经络也。络绝则经通,四末解则气合从。”合在肘膝之间,即四街也,又谓之四关。夫四郊扰攘,而关中犹固,知少阴生气犹存。然五脏更相生,不生即死。少阴之生气注于肝,阴盛水寒,则肝气不舒而木郁,故烦躁;肝血不荣于四末,故厥冷;水欲出地而不得出,则中土不宁,故吐利耳。病本在肾而病机在肝,不得相生之机,故欲死。势必温补少阴之少火,以开厥阴之出路,生死关头,非用气味之雄猛者,不足以当绝处逢生之任也。吴茱萸辛苦大热,禀东方之气色,入通于肝,肝温则木得遂其生矣。苦以温肾,则水不寒;辛以散邪,则土不扰。佐人参固元气而安神明,助姜、枣调营卫以补四末。此拨乱反正之剂,与麻黄、附子之拔帜先登,附子、真武之固守社稷者,鼎足而立也。若命门火衰,不能腐熟水谷,故食谷欲呕。若干呕吐涎沫而头痛,是脾肾虚寒,阴寒上乘阳位也。用此方鼓动先天之少火,而后天之土自生;培植下焦之真阳,而上焦之寒自散。

开少阴之关,而三阴得位者,此方是欤?

上少阴十一方,皆温散温补法。

黄连阿胶汤:

黄连 阿胶 黄芩 芍药 鸡子黄

内胶烊尽少冷,内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此少阴之泻心汤也。凡泻心必藉芩、连,而导引有阴阳之别。病在三阳,胃中不和而心下痞硬者,虚则加参、甘补之,实则加大黄下之。病在少阴而心中烦不得卧者,既不得用参、甘以助阳,亦不得用大黄以伤胃矣。用黄连以直折心火,佐芍药以收敛神明,所以扶阴而益阳也。然以但欲寐之病情,而至于不得卧,以微细之病脉,而反见心烦,非得气血之属以交合心肾,甘平之味以滋阴和阳,不能使水升而火降。阴火不归其部,则少阴之热不除。鸡子黄禀南方之火色,入通于心,可以补离宫之火。用生者搅和,取其流动之义也。黑驴皮禀北方之水色,且咸先入肾,可以补坎宫之精,内合于心,而性急趋下。则阿井有水精凝聚之要也,与之相溶而成胶,用以配鸡子之黄,合芩、连、芍药,是降火归原之剂矣。《经》曰:“火位之下,阴精承之。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斯方之谓欤!

猪苓汤:

猪苓 茯苓 泽泻 滑石 阿胶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心烦不得卧,是上焦实热,宜黄连阿胶汤清之。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至五六日自利而渴者,是下焦虚寒,宜白通汤以温之。此少阴初病而下利,似为虚寒,至六七日反见咳而呕渴,心烦不得卧者,此岂上焦实热乎?是因下多亡阴,精虚不能化气,真阳不藏;致上焦之虚阳扰攘,而致变症见也。下焦阴虚而不寒,非姜、附所宜,上焦虚而非实热,非芩、连之任,故制此方。二苓不根不苗,成于太空元气,用以交合心肾,通虚无氤氲之气也。阿胶味浓,乃气血之属,是精不足者,补之以味也。泽泻气味轻清,能引水气上升,滑石体质重坠,能引火气下降,水升火降,得既济之理矣。且猪苓、阿胶,黑色通肾,理少阴之本;茯苓、滑石,白色通肺,滋少阴之源;泽泻、阿胶,咸先入肾,培少阴之体;二苓、滑石,淡渗膀胱,利少阴之用。五味皆甘淡,得土中冲和之气,是水位之下,土气承之也。五物皆润下,皆滋阴益气之品,是君火之下,阴精承之也。以此滋阴利水而升津,诸症自平矣。

四逆散:

柴胡 枳实 芍药 甘草

少阴病四逆,泄利下重,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者,此方主之。少阴为水火同处之脏,水火不和,则阴阳不相顺接。四肢为阴阳之会,故厥冷四逆,有寒热之分,胃阳不敷于四肢为寒厥,阳邪内扰于阴分为热厥。然四肢不温,故厥者必利,先审泻利之寒热,而四逆之寒热判矣。下利清谷为寒,当用姜、附壮元阳之本;泄泻下重为热,故用白芍、枳实酸苦涌泄之品以清之。不用芩、连者,以病于阴而热在下焦也。更用柴胡之苦平者,以升散之,令阴火得以四达。佐甘草之甘凉,以缓其下重。合而为散,散其实热也。用白饮和服,中气和而四肢之阴阳自接,三焦之热自平矣。此症以泄利下重,知少阴之阳邪内扰于阴,四逆即非寒症矣。

四逆皆少阴枢机无主,升降不利所致,只宜治下重,不须兼治诸症也。仲景因有四逆症,欲以别于四逆汤,故以四逆散名之。本方有咳者,加五味、干姜,悸者。加桂枝,腹痛加附子,泄利下重加薤白,俱非泄利下重所宜。且五味、姜、桂加五分,于附子加一枚,薤白三升,何多寡不同若是?且以散只服方寸匕,恐不济此症,此后人附会可知也。

猪肤汤:

猪肤 白蜜 白粉

少阴病多下利,以下焦之虚也。阴虚则阳无所附,故下焦虚寒者,反见上焦之实热。少阴脉循喉咙,挟舌本,其支者,出络心,注胸中。凡肾精不足,肾火不藏,必循经上走于阳分也。咽痛胸满心烦者,因阴并于下,而阳并于上,承不上承于心,火不下交于肾,此未济之象。猪为水畜,而津液在肤,取其肤以治上焦虚浮之火,和白蜜、白粉之甘,泻心润肺而和脾。滋化原,培母气,水升火降,上热下行,虚阳得归其部,不治利而利自止矣。三味皆食物,不藉于草,所谓随手拈来,尽是道矣。

甘草汤:

甘草

桔梗汤:

甘草 桔梗

半夏汤:

半夏 桂枝 甘草

苦酒汤:

半夏 鸡子白 苦酒

四方皆因少阴咽痛而设也。少阴之脉循喉咙,挟舌本,故有咽痛症。若因于他症而咽痛者,不必治其咽。

如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而吐利者,此亡阳也。只回其阳,则吐利止而咽痛自除。如下利而胸满心烦者,是下焦虚而上焦热也。升水降火,上下和调而痛自止。若无他症而但咽痛者,又有寒热之别。见于二三日,是阴火上冲,可与甘草汤,甘凉泻火以缓其热。不瘥者,配以桔梗,兼辛以散之,所谓奇之不去而偶之也。二方为正治之轻剂,以少阴为阴中之阴,脉微细而但欲寐,不得用苦寒之剂也。若其阴症似阳,恶寒而欲吐者,非甘、桔所能疗,当用半夏之辛温,散其上逆之邪,桂枝之甘温,散其阴寒之气,缓以甘草之甘平,和以白饮之谷味,或为散,或为汤,随病之意也。如咽中因痛而且伤,生疮不能言,语声不出者,不得即认为热症。必因呕而咽痛,胸中之痰饮未散,仍用半夏之辛温,取苦酒之酸以敛疮,鸡子白之清以发声。且三味相合,而半夏减辛烈之猛,苦酒缓收敛之骤,取鸡子白之润滋其咽喉,又不令泥痰饮于胸膈也。故其法以鸡子连壳置刀环中,安火上,只三沸即去滓,此意在略见火气,不欲尽出半夏之味也明矣。二方皆少少含咽,是从治缓剂。按鸡卵法太极之形,含阴阳两气,其黄走血分,故心烦不卧者用之。此仲景用药法象之义也。

上少阴七方,皆凉解法,后二方,皆温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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